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申晩 病。左承旨 韓師得 病。右承旨 任珽 坐。左副承旨 李世璡 坐直。右副承旨 宋秀衡 坐直。同副承旨 未差。注書 李會元 呈辭 一員未差。假注書 金朝潤 仕吳彦儒 仕直。事變假注書 鄭彦祥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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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을 정지하고 夕講만 행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 只夕講。 -
礪峴僉使 崔昌奕이 下直함
○ 下直, 礪峴僉使崔昌奕。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任珽의 啓
○ 任珽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傳曰, 只晝講。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李世璡,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今日晝講에 知事가 進參해야 하는데 知經筵 閔應洙가 陳疏受由하는 등 進參할 인원이 없으니, 受由한 인원을 제외하고 아울러 牌招하여 推移入侍토록 할 것을 여쭙는 任珽의 啓
○ 任珽啓曰, 今日晝講, 知事當爲進參, 而知經筵閔應洙陳疏受由, 李秉常, 同經筵徐宗伋諡號都監進, 知經筵李箕鎭, 同經筵吳瑗病不進, 他無進參之員, 除受由外,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侍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別兼春秋 元景淳과 李濟遠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任珽의 啓
○ 又啓曰, 別兼春秋元景淳·李濟遠, 自鄕上來云, 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正字 李天輔를 牌招察任할 것을 아뢰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 正字李天輔疏批已下,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備邊司郞廳이 來會한다는 備邊司의 草記
○ 李世璡, 以備邊司郞廳, 以大臣意啓曰, 依下敎來會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同副承旨의 궐원은 政官을 즉시 牌招하고 在京無故人으로 差出하여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任珽의 啓
○ 任珽啓曰, 親臨誓戒, 承旨不可不備員, 同副承旨有闕之代, 政官卽爲牌招,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仍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待開門牌招開政。 - ○ 傳于李世璡曰,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 ○ 宋秀衡啓曰, 太學儒生趙曮等上疏到院矣, 日昨雖有儒生疏勿捧之命, 而館學疏與他自別,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此則賢關疏, 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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이번 宗廟親祭時에 許多한 執事를 侍從으로 塡差해야 하는데 違牌坐罷人員을 變通할 방도가 있어야 하니,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吏曹의 草記
○ 宋秀衡, 又以吏曹言啓曰, 今此宗廟親祭時, 許多執事, 當以侍從塡差, 而違牌坐罷人員, 合有變通之道,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竝敍用。 -
새로 除授된 司僕寺正 李挺郁을 推考할 것을 아뢰는 兵曹의 草記
○ 李世璡, 以兵曹言啓曰, 本曹參謁坐起時, 新除授司僕寺正李挺郁, 稱病不進, 依例推考, 何如? 傳曰, 允。 - ○ 進士趙曮上疏, 留中。
- ○ 十三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兵曹判書趙顯命, 左參贊尹陽來, 行司直具聖任, 左副承旨李世璡, 掌令安慶運, 校理申思建, 假注書吳彦儒, 事變假注書鄭彦祥, 編修官徐琛, 記事官閔洙彦, 諸臣以次進伏。在魯·寅明等移席而〈曰〉, 日氣甚熱,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亦若何? 上曰, 安順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亦何如? 上曰, 如此日熱, 輒喜出遊, 過爲行步, 故頗有勞憊之意矣。上曰, 民事欲問之, 而次對屢闕, 向已申飭。而今日堂上, 又如是不齊, 寒心矣, 事當更召未入侍諸臣, 而欲開法講故止之, 而若是之故, 致有觀望之弊, 尤可寒心。卿等牽裾涕泣之際, 豈意復有此弊耶? 彼此觀望, 皆不欲入, 而只使遜軟者入侍, 豈有如許道理耶? 在魯曰, 臣見進不進單子, 或有實病陳疏, 或受由不來矣。上曰, 今日之會, 疑其有事, 皆欲厭避不入而然耶? 在魯曰, 戶判李秉常之家, 在門外最近處, 下人未及備待, 不得來會, 吏判亦受由, 故未來云矣。上曰, 李箕鎭不爲受由矣。寅明曰, 金始炯有實病云矣。上曰, 金始炯有病乎? 寅明曰, 今番事後, 臣常晝夜憂慮矣。告廟之後, 事體尤爲自別, 而朝廷未保其必有成效, 聖意亦不敢保其必有, 其必有其終, 畢竟又復如前無成, 則將何以有辭於後? 而臣等初不能匡救之罪, 亦無所逃, 念及於此, 殆忘寢食矣。上曰, 今番後, 吾不欲向卿等, 復發此等說, 而顧今時機, 政是有爲之會也。頃日之夜, 始知卿苦心, 而不必注脚, 今此不言之中, 政合予心矣。卿等或慮紀·澤輩之亦將淸脫, 而有所云云矣, 然予則有商量, 而向日下敎, 以不逞目之矣。或者謂宜去其案, 而目之以不逞, 卿等謂宜只去三手字而存其案, 予思之屢矣, 豈不難乎? 向日兪判府事所達三思之言, 予尙記有矣, 但今日命使來會, 而不來者甚多, 爲慮有事而不來也甚非矣。在魯曰, 今日之會, 豈必慮有事而不來耶? 寅明曰, 臣亦不以有此事揣量矣。上曰, 卿則無心故如此矣。龍澤欲脫之, 則當問之, 而予心本不如此矣, 予寧欲置之, 而今時豈非其機會乎? 向者卿豈不言國是之說乎? 中外人心, 必有欲知者, 故方有書置案上者, 將下之, 而此是大體下敎者, 似無如何之事矣。仍下一丈下敎曰, 卿等所見可也, 見之則可知其大體下敎之意矣。大抵一邊以爲定國是, 然後梟獍之心可鎭矣。卿與豐原以爲, 恐惹梟獍之心, 雖去此案, 決無梟獍之理矣, 不去此案, 亦無感梟獍之理矣, 然於此於彼, 少無所益, 而惟在去黨而已。渠輩以爲, 一邊爲某處, 一邊爲景廟, 豈不痛心乎? 一意調劑, 然後可以爲服心之道矣。予之爲此處分者, 爲末節矣。卿與豐原, 豈以黨心爲之乎? 二件事以大體言之, 不足動心矣。國家寅協, 則自可無黨, 而國勢固矣。予之精神在此, 卿等先覽此紙, 覽後當下敎矣。大臣奉而讀之之際, 上曰, 更上之, 更上之, 改數字還爲下之, 大臣更奉讀之, 至幺麽不逞之語。上曰, 幺麽不逞云者, 卽指紀·澤輩也。以此設科, 則向日纘賊時, 亦豈不設科乎? 卿等見此敎後, 心中若有不足處, 言之。寅明曰, 此備忘, 別無大段礙眼處, 而臣意則彼此皆將不滿意, 無益於息爭, 而或反益生葛藤, 終莫如姑置之矣。在魯曰, 見此敎末端, 以不逞者外爲敎, 不逞, 似指紀·澤輩也。此輩若不可擧論, 則更有何處分者乎? 上曰, 紀·澤外亦有承款者, 皆不逞也。卿見其文案, 未刑推前, 亦有承款者乎? 寅明曰, 紀·澤則初再招平問時, 便爲半承服矣。上曰, 未刑推前, 承款無狀矣。在魯曰, 虎龍所告, 竝歸虛誣, 今何可區別也? 寅明曰, 此是國家大刑政, 此敎竝示重臣似可矣。上曰, 然矣。尹陽來及趙顯命, 同爲進伏取見。上曰, 其時見虎龍書, 宜有如蓋寬饒之自剄北闕下者, 而今未聞有此心者, 今欲白之, 則寧不如持此案而投之手中矣。寅明曰, 前此臣未能見其鞫案, 今番始見之, 一日半只見一卷半, 未及詳見首尾。而以已見處言之, 不道之言, 雖已刪去, 而書以幾字刪去者, 亦極礙眼, 此外又不無未盡刪去者。今番鞫坐, 臣語禁堂趙顯命·金聖應·李益炡·吳瑗諸人曰, 鞫案中或不無一分有累於聖德者, 而吾輩若或拘掣黨私, 不能盡其釐正洗滌之道, 則忘君負國, 萬戮猶有餘罪。或眞有干犯於景廟者, 而吾輩又復畏觸時論, 不敢爭執, 而任其伸脫, 則此亦忘先王累聖德, 無以自解於萬世之公議, 今人多吠影逐聲, 實不知裏面事故, 彼此互爭, 至今未息。諸公受國恩最深, 愛君父必倍, 熟見文案, 詳知事實後, 陳稟釐正, 俾無未盡處爲宜矣云云, 諸人莫不稱然, 今更自上, 申飭擧行, 恐好矣。上曰, 卿言眞是公論, 卿等見草案, 可也, 見草案則可以知之矣。寅明曰, 正案中刪去處, 草案亦爲刪之, 別無見草案有可知之端, 或有二三處正案刪去, 草案仍存者, 而此則本文無甚爲辱而刪去, 反益殊常矣。上曰, 予於卿等, 豈有隱乎? 虎龍爲堪輿術, 故予曾知, 之而沈尙吉爲宗簿直長時來謁, 故亦見其人矣。虎龍變書中, 尙吉挑得乃君之心云者, 此所謂凶言也。其時聞此, 骨驚心寒, 可勝言哉? 使如蓋寬饒者聞之, 必將自剄北闕之下, 以示其痛惋之心矣。向來尙儉時, 予亦垂涕渡日矣。其時予乃使之裹冊袱, 謂中官曰, 場中科儒, 尙有一袋書冊, 而予之入來時, 卜物不過一部書而已, 爲用書筵故耳。年少中官猶笑予, 而予非不知也。宋英宗入承, 尙有數束書, 而予則只此數冊而已。豐原爲說書時, 有所言者, 豐原必知之矣。趙顯命曰, 此非臣言, 卽臣亡兄豐陵言也。上曰, 其時不知至於何境矣。向者豐陵, 以英雄豪傑之主責我, 而此豈易乎? 予於其時, 仰達於景廟, 予豈諱父兄乎? 且仰達慈殿, 則以三宗血脈, 有所下敎矣。予見其書後, 進見景廟, 拜辭慈殿, 召講官而諭之, 追惟前事, 心驚骨懍矣。今若欲快之, 則豈無其道, 而但以鎭安之意, 只使祛其案名矣。其時圍圈處, 何以則爲好耶? 寅明曰, 語涉不道者, 永爲刪去, 而接連上下文勢而改書之, 俾無刪去之跡爲可矣。上曰, 尙儉時所下慈敎, 卽仍延礽舊號之意也。其時之臣, 其肯奉承此敎乎? 使予當之, 如是爲之之外, 無他道矣。在魯曰, 言之易而行之難矣。言者或以爲, 建儲時會朝堂, 流涕陳之爲是云, 而此則不得成而反速禍機, 不可爲也。且聖敎以不請鞫虎龍爲非者, 非不至當, 而其時頭勢, 此亦不易矣, 當時之事, 思之豈不痛心, 而不但有禍身之慮, 實有禍國之慮矣。上曰, 禁堂中, 豈可又使李益炡, 同參其事乎? 李益炡有公心, 而渠亦於今亦奈何? 豐原與吳瑗, 相議考出, 似好矣。然看文之法各異是, 亦難矣。其時文字, 多有刪改處, 只看紀·澤輩心地爲宜, 若當危亂, 渠輩竝負景廟及予而去則爲是, 而若背負景廟而不負予, 背負予而不負景廟而去, 則是有爲彼爲此之心也。豈非無狀者乎? 以是言之, 則三黨俱有逆, 欲免于逆, 脫去三黨可矣。李錫杓卽李仁燁之孫也。地望, 何如? 而其於李夏宅事, 謂之以可冤則赦之, 不冤則罪之, 寧不如直請其冤耳。其言豈不苟且乎? 寅明曰, 朝家就其中, 當擇其人才而用之, 言議之間, 設或有些差誤, 聖上宜皆闊略矣。上曰, 欲用其臣, 故爲向日擧措耳。上又曰, 掌中養字, 一曰誣, 一曰逆, 其實爲國也, 卿等亦於其事, 必疑之矣。彼輩問爲國之人爲誰, 而書示養字, 是逆乎, 是爲國乎? 然以盡分言之, 則決非士子所爲之事, 大抵有些不是底心於景廟而然也。寅明曰, 向日處分後, 尙不無不平之論, 今若又有此處分, 恐非鎭定之道, 姑寢之無妨矣。在魯曰, 臣爲長遠慮, 請此處分, 而右相則以鎭定之道, 欲寢之, 頗與臣意有異矣。臣則以爲, 爲此處分, 然後可以爲鎭定感服之道, 而亦無久遠後大潰之患矣。上曰, 置案與否, 有何感不感之可論乎? 且梟獍, 亦豈有以此感服之理乎? 然至於只祛三手之言, 可謂苟且矣。三手中一事, 卽戊申所用之事也。蹀血之句, 亦不從三手中出來乎? 在魯曰, 右相所謂逆者, 慮有干犯於先朝, 而實有不然者矣。上嗚咽曰, 不忍形言矣。卿等以爲有干連之事乎, 否乎? 左右相各言其志。在魯曰, 所謂干犯者, 鍛鍊成獄之致也。今雖考見其案, 亦無可信, 虎龍所告, 唯當直斷以一誣字而已。就其中區別, 決知其不可也。其所謂干犯, 卽指所謂三手, 而三手之說, 今旣脫空, 而猶且成罪, 有若虎龍他說爲可信者然, 則誠恐爲聖上辨誣之道, 有所未盡, 豈不痛哉? 乙巳士禍時事, 以武定寶鑑所在者觀之, 諸人罪名, 無非干犯於明廟, 而獄案旣是誣成, 故公議不淺, 久益難遏。宣廟初則以其事關明廟, 而不卽允從, 終則知其不然而快雪之。乙巳事, 臣前已仰達, 而今此賊鏡輩鍛鍊之獄案, 亦何足爲憑信之資乎? 至於三手中平地手者, 卽戊申逆輩之所爲說也。其他諸招, 雖多奇怪, 若謂之逆, 則所以實虎龍之書也。上曰, 左揆之言, 其義今始曉得矣。若然則所以實虎龍之書云者亦是矣, 右相·豐原, 亦言之, 可也。所謂武定寶鑑, 何謂也? 寅明曰, 武定寶鑑, 士禍後, 元衡輩錄勳時所撰書也。臣亦言虎龍凶書宜去之, 而龍澤·天紀輩已承款者, 亦當以亂言犯上之逆罪之也。乙巳事, 在宣廟朝, 爲先朝事, 而在明廟朝, 則爲事關當宁者, 與今日此案不同矣。先正臣李珥, 雖以被罪者一倂伸雪爲請, 而其時首相李浚慶亦名臣, 而初不許盡爲伸雪, 先正臣李滉, 亦以事關先朝, 難之。今此類若生存者, 只誅其身與孥籍, 或可區別勘罪, 而皆是死者, 若以爲非逆, 則便是白脫, 旣皆渠自承服, 多有亂言, 而一朝自脫之, 豈不未安? 臣謂此則不以逆虎凶言, 而別置逆律, 以存大防, 以懲日後爲宜矣, 此實出於忠愛惻怛之意。且鏡·虎之逆, 人皆斥之, 紀·澤則人不斥之, 今必嚴正處之, 然後乃可爲明其界之道也。在魯曰, 雖以亂言殺之, 可也, 而是豈爲逆乎? 臣則以爲, 旣已刑死, 其罪已懲, 所誣逆名, 斷不可仍置也。且名不正則言不順, 不有以大正其案, 則非所以明其獄之爲誣也。爲此處分, 然後亦可以爲鎭定人心之道矣。上曰, 非可以一節論之, 右相所達亦苦心也。寅明曰, 人之難祛前見如是矣。今此備忘, 臣亦何難勉承, 而只恐有礙人眼, 復惹爭端, 而左相之意, 則必欲盡脫之, 此莫非前見之難祛也。在魯曰, 臣之前見, 固爲難捨, 而右相之不捨前見, 臣亦不知其爲可矣。向者上敎以爲, 必將有建祠之請, 而此則必無慮矣。上曰, 建祠事, 其可成說乎? 豈有爲紀·澤而請其建祠者乎? 向者趙觀彬以爲, 若有請建祠者, 臣當先請其罪云, 予其時笑之, 以爲其能然乎? 寅明曰, 此下敎則非反案, 乃釐正也。若反案則反案後, 必有請罪其按治之臣者矣。在魯曰, 必不然矣。趙顯命曰, 在國法不然矣。今此所下之敎, 雖非反案, 而若或反案, 則豈有按治人不罪之理耶? 在魯曰, 乙巳之獄, 反案後, 亦不追罪其按治之人, 則今無追罪之理矣。趙顯命以一則干犯先朝, 一則干犯聖躬之語, 發端之際。上曰, 今已日晩, 小退。方退之際, 上曰, 於此事, 左相有不足之心, 右相有姑寢之意耶? 左右相起伏欲言之際, 上曰, 小退, 可也。諸臣退出, 巳時更爲入侍。上曰, 趙曮何許人? 在魯曰, 趙尙絅之子也。上曰, 予於趙曮, 兒時見之矣, 今爲儒林行首矣。尙絅忠厚, 而其子若是浮躁, 此必欲勝於其父而然矣, 可謂難矣。獨卿之子不參, 可知卿戒飭而然也。在魯曰, 士論不同, 非曮獨見, 亦非尙絅所與者也。上曰, 渠輩謂於此時, 若疏請則可謂得準, 有此疏擧矣。寅明曰, 此論, 於其士論中, 似當有之矣。上曰, 予則不知彼先正此先正, 而配享從享, 合以請之者, 可謂幽僻矣。頃者予以爲必有繼此爲之者, 果然, 大抵凡事明義理爲之, 然後, 可也, 豈可隨時勢爲之乎? 在魯曰, 此豈可乘時爲之者乎? 士林之有此論久矣, 實出於明大義之意也。上曰, 儒生輩平日不肯守太學, 而或有事則輒藉重於太學, 而爲此等之疏, 甚非矣。且疏末提及李膺之事, 李膺則亦甚非矣, 然深惡李膺之見幾先發, 有此非斥者, 亦甚可笑, 且有所重。蓋蕭何之於漢高, 趙普之於宋祖, 裵度之於唐宗, 諸葛之於昭烈, 若無契合, 何能成就其事業? 而聖祖雖無先正, 聖德亦當自爲之, 豈有藉於先正乎? 實與昭烈之諸葛等事有異矣。今此疏請, 豈無壓尊而嫌逼之處耶? 在魯曰, 頃者亦已承下敎矣。然稱道皐陶·稷·卨之功業, 豈有妨於堯·舜之大德乎? 今雖稱先正之事, 而此不過讚頌同德之美而已, 寧有壓尊嫌逼之慮耶? 上曰, 追崇亦有異議, 一則以禮說也, 一則以大義也。在魯曰, 禮說云云, 是顯廟追崇也。上曰, 然矣。然蓋於兩朝有是議耳。請從享至於配享, 而其所請之者, 愈往愈出, 則豈不可悶乎? 鄕儒輩若承風相繼, 輒至紛紜, 則瞻彼鴨江, 隔一衣帶, 安知其不爲傳說耶? 此予所以深慮者也, 此則在上者當鎭之耳。上曰, 李天輔事見之乎? 無心見之, 則其大體是矣, 有心看過, 則褰裳濡足等說, 父兄云云等說, 不無意思耳。渠以新進少年爲此疏, 而其大體則似是, 故予闊看之, 初賜奬許矣。更思之, 不宜有奬, 故改下之矣。上曰, 豐原俄者欲達之語, 更達之, 可也。趙顯命曰, 此獄一則干犯先朝, 一則干犯聖躬, 一言之差, 兩邊輒議以死罪, 此所以難於開口者也。是以雖如右相及臣者, 自期以知無不言, 而尙有畏忌, 不敢盡言。今承從容府詢之命, 臣請以臣言議本領及殿下所以處置之大體, 今日朝廷離合之機, 一一悉陳焉。始者虎龍告變之日, 臣以翰林在政院, 目見一鏡有殊常之跡, 固已疑之。上曰, 殊常之跡何事耶? 趙顯命曰, 其日一鏡則不待牌而先爲入來, 而且獄官出牌時, 承宣言判金吾沈檀家在城外, 而日已向暮, 宜卽催促云, 則一鏡言吾已通報而來云, 未幾, 檀亦入來。此蓋上變前預爲相通而然, 故疑其有曲折矣。及虎龍捧招, 而龍澤先出, 龍澤者, 卽臣之外八寸, 自父兄時, 素所相親, 習知其爲人殊劣, 故亦疑其所告之不實。及其獄成, 多所濫殺, 如洪啓迪·金雲澤皆不免, 則臣心斷然以爲誣獄, 而特不敢言耳。上曰, 龍澤爲人殘劣乎? 卿何以詳知, 而又何以爲八寸乎? 寅明曰, 顯命卽故參議金鎭玉之甥姪也。故與龍澤爲八寸矣。趙顯命曰, 極殘劣漢也。仍曰, 乙巳臣出六爲龍岡縣令, 欲爲修史, 虎龍獄初頭六七日文案, 謄去仔細見之, 則龍澤·天紀·麟重輩平問時所招, 便是半承服, 其締結無賴, 交通幽陰之狀, 狼藉見發, 若以此謂之換局圖謀, 則此非辛丑十二月以後, 乃是己亥庚子年間事, 其非爲換局圖謀, 而爲謀逆情節可知。於是, 臣始變初見, 不歸之於誣獄, 而斷之以逆獄之濫者, 此臣言議本領也。上曰, 龍澤·天紀杖斃則無此疑乎? 繼達之, 可也。趙顯命曰, 今者左相之以爲誣獄者亦有說, 蓋虎龍招中一款, 有誣辱聖躬之言故耳。若以虎龍所招爲非誣, 則恐爲聖躬之累, 此實愛君之苦心, 而臣等之意則以爲, 虎龍雖有凶言, 固無損於天地之大, 日月之明, 而此輩逆節, 虛實間旣曰干犯先朝, 若失於寬縱, 則恐爲聖德之累, 此則臣等愛君之苦心也, 道本一也。仁智異見, 臣等與左相, 愛君則一也, 而意見之所從入者不同耳。上曰, 又有不然者, 左相及卿等之所陳雖是矣, 而不正之案, 何以取信耶? 顯命曰, 戊申治獄, 殿下多從寬典, 蓋干犯聖躬者, 藉或重罪而輕治, 不害爲聖人好生之德, 干犯先朝者, 藉或輕罪而重治, 亦可爲聖德孝友之光矣。上曰, 豐原所達中所謂關於予者宜輕治, 關於先朝者宜重治之說, 有不然者矣。纘揆, 天下無比之妖賊也, 與龍澤輩豈有異也。法是祖宗之法, 非予之法也, 關於予及關於先朝者, 宜無異同, 豈可以關於予者而輕治之乎? 顯命曰, 臣意則非謂輕罪之必重治, 重罪之必輕治, 不過假設而言之耳。上曰, 法是先王之法, 予到今思之, 尙此慘然。所謂推戴之人, 見其狀, 似是全然不知, 而立於門外矣, 諸臣力請故予起立矣, 俄而見其所佩諸具, 慘矣, 人豈欲爲君乎? 予嘗以爲爲君苦惱矣, 如幽·厲之君, 反爲樂矣。人生幾何, 寧如幽·厲之荒淫無度, 無所顧忌, 任其行樂, 其豈不快耶? 在魯曰, 幽·厲無道之君。殿下豈爲如此之敎乎? 寅明曰, 此殿下之失言也。豈爲如此下敎乎? 上曰, 爲君實苦矣。隋煬帝生時不能耐其所欲, 任其所欲, 如此之君, 豈不反謂之便乎? 非但爲君苦矣, 爲兩班者亦不便矣, 至如常漢曁鄕人, 反爲便矣。予嘗以爲長陵子孫, 予與其人矣, 予欲一拜於禧·孝兩陵, 而無面入謁, 亦於昭顯廟, 亦無面入矣。三宗血脈, 只有予與元良, 方爲追崇之擧, 聖祖陟降之靈, 豈不惕惕於冥冥之中耶? 此皆由於黨人故也, 以是思之, 豈無欲食黨人之心乎? 一進一退, 則朝廷安而人君亦有威, 不此之爲者, 有所監戒者矣。七年善爲調劑, 則豈有戊申? 戊申善爲調劑, 則豈有纘賊之變乎? 顯命曰, 己酉處分之後, 以兩臣之未復, 一邊結核, 終未瀜解矣, 正月以後, 一邊之結核已消矣, 此則小事矣。上曰, 此非小事。其大臣則伊時雖無虎龍, 又有當及之罪, 事件則異, 而雖非此事, 必不能生全矣。聯箚已皆脫白, 而置於此亦無妨, 而然又將以此爲紛紜之端, 寢之亦謂宜矣。寅明曰, 若有他事, 則豈不明白下敎耶? 若下敎則好矣。上曰, 又將爲紛紜之端, 不必言之, 寢之宜矣。顯命曰, 一邊則不知聖上之處分, 至於何境? 正在憂慮之中矣。上曰, 此皆不知予心者矣。寅明曰, 臣等亦有所未盡知殿下之心者, 彼烏得以知之乎? 顯命曰, 當是時也, 殿下毅然正色而臨之, 一邊人有反獄之請, 則答以干犯先朝, 不可輕議, 一邊人言兩復之非, 則答以今日北面者, 非所當言。如是兩鎭, 使不敢發動調劑保合之好機會者, 正指此而發也。殿下不此之爲, 乃反如是紛紜, 此臣所以憫然, 而今日朝廷離合之機者此也。上曰, 此非正色鎭之者, 前後幾諭卿等, 而終無其效耶? 雖置刀鋸鼎钁於此, 必爲一般矣。卿等猶且逡巡, 況他人乎? 寅明曰, 臣伏承向日下敎後, 固知聖上之不爲殺戮, 而殺戮之外, 亦豈無多般事耶? 殿下若於此時, 善爲鎭定, 以爲保合之機, 則豈不好耶? 上曰, 豐陵在時, 常常曰機曰機, 此正機耳。寅明曰, 丁未事, 在一邊人, 誠爲過望矣。上曰, 予知卿等深矣。其大體苦心, 則予豈不知? 而猶不知右相·豐原尙如此矣。右相·豐原之資稟各異, 而亦各有所長處矣。顯命曰, 人稟豈易其相似乎? 上曰, 今番處分則予以爲機也。豐陵在時, 常常曰機曰機, 己酉之機頗好矣。今番事, 心中以爲無狀者則有之矣。卿等亦豈不知, 宜有所揣之者矣。予以世弟入去之日, 不知稅駕於何所矣, 祖宗陟降之靈, 有若隨入於冥冥之中, 似使其時諸臣, 有所覺悟者然, 每念及此, 心驚骨澟矣。乙巳後, 閔奉朝賀, 以先朝舊臣入來, 尹鳳朝一人, 亦以將事入來, 是昔年之臣, 予心傷矣。其時欲收用舊臣, 而不知其餘者爲幾何, 問於鳳朝, 則鳳朝有所指名以對, 予始知其人矣。其後卿以承旨入來問之, 如問於鳳朝者, 則卿對以爲, 宜問該曹, 予知卿心, 以爲有臣若此, 甚可嘉也。豐原之以誣獄知之, 予今始知之耳。寅明曰, 臣雖不肖無狀, 苟有所懷, 豈敢有隱於聖上? 其時獄事之多濫, 凶誣之絶痛, 豈不知之? 而龍澤·天紀輩, 則其時平問之下, 初再招已不能自掩其情節, 明有所犯, 到今伸脫而無一言, 則恐非事君誠實之道矣。臣嘗以爲, 名爲士子, 而分得銀貨, 交結宦妾, 此當用逆律, 不如是嚴懲, 則國必亡矣。上曰, 本事旣知其如此, 而予嘗持難者, 見其弦韋, 欲爲嚴防於此故耳。向年見尹鳳朝, 予以爲此先朝之臣, 見之輒發感懷, 此則出於惻隱之端, 渠則爲黨太過, 凡黨論甚, 則其流易致於置君如棋奕耳。頃者入耆社見畫像, 歸告慈殿曰, 負其人矣, 慈殿尙且不知予心矣。慈殿敎以爲, 四大臣卽先朝敬愛之臣, 慈殿常有殘忍於四大臣之心矣, 且慈敎每以爲南人豈盡有怨於仁顯哉? 其時有所欲爲而爲之矣。至於戊申事, 可謂逆賊之逆賊, 如此之逆, 逆中之甚者也。若夫龍澤輩, 若謂之別逆賊, 則是別逆又復生也。此案在則予心傷痛, 每有投其案於漢江之心, 而只以事係先朝, 如豐原之言故也。渠輩雖無狀, 宜有抱其案而投水死者, 而未聞有如此者, 向者元景夏所謂臣有欲投諸水中之心云者, 亦有所度予之心矣, 此豈畏少論而不爲此言耶? 龍澤輩非爲景廟者也。背上俱負景廟與予, 然後可謂忠也, 而獨負予棄景廟則逆也, 龍澤輩非爲景廟者, 豈非逆耶? 予在潛邸時, 張世相竄之機張耶, 長鬐耶? 是誰之令歟, 無據也。豐原俄者所達之言頗稠密, 性本稠密故耳。論其性稟, 則豐原則甚精, 而靈城則或麤矣。寅明曰, 人之性稟各異, 豈皆相似耶? 上笑曰, 予執閔奉朝賀及領相之手, 要使和會, 則對面而相謂曰逆, 予無言可解, 仍釋其兩手矣。其時領相, 冥然入來, 慘遭柳謙明之辱矣, 其時柳謙明, 呼其名, 只呼其光之一字, 其時時機, 庶幾爲之。而因柳謙明而未果矣, 閔奉朝賀亦有苦心矣。上又曰, 此輩締結虎龍, 不是於景廟之心, 終有之矣, 今則卿等無隱, 而畢達之語頗精矣。在魯曰, 臣受三朝厚恩, 若果有干犯於景廟者, 則豈忍以黨心欲脫之哉? 三手之說, 右相及豐原, 已皆言其無據, 此說歸虛, 則未知更有何事干犯於景廟也, 臣實未曉也。上曰, 予必欲不復入世道矣, 自承血脈之敎後入來矣, 先朝敎以爲汝輩則安矣。中間禍亂, 不得安矣。予其時上先朝疏有曰, 臣初疏豈不云乎? 性本疎拙云云, 以今番田稅減給之事見之, 可謂疎闊矣。上又曰, 永貞詩, 豈不云其時齋郞有所夢者耶? 其時僞批, 亦如喜之永貞詩矣。寅明曰, 雖云有齋郞之夢, 而此是矯誣王言, 豈不爲逆耶? 在魯曰, 永貞行, 韓愈亦有作, 而韓愈則未嘗以此得罪矣。喜之之妖惡, 臣常痛之, 而其詩則無語及景廟事, 而右相以矯誣王言爲罪, 至謂之逆則太深矣。寅明曰, 喜之雖生存, 此詩現發則亦可見誅矣。顯命曰, 雖韓愈之永貞詩, 若見發於憲宗, 則亦必見誅矣。在魯曰, 韓愈之永貞行, 其時傳播一世, 元非祕作, 豈有未見發而免罪之事乎? 上曰, 俄者忘未下敎, 而渠敢以景廟, 比之於唐順宗, 過甚矣。是有不是底心而然也, 豈非逆乎? 在魯曰, 臣雖未詳知其文案, 而大體則知之矣。渠輩豈有干犯景廟之事耶? 上曰, 金漢喆·宋敎明爲翰林時, 予亦有下敎者矣。在魯曰, 聖上以不是底心爲敎, 心術隱微處, 他人何能詳知, 而以著於外之文跡見之, 似無干犯於景廟之事也。上曰, 雖携入他推戴之人, 必爲負去矣。寅明曰, 渠輩所爲旣陰祕, 其心所在, 外人何可質言耶? 上曰, 若明知其逆, 則何難施逆律, 而猶有未詳者, 故難施之耳。在魯曰, 必有明白執捉之端, 然後方可以干犯爲罪, 而旣無明白見捉之事, 則直斷之以干犯者, 事理豈不乖當耶? 臣意則龍·紀輩見其國勢可慮, 人心有屬, 妄欲圖成建儲之事, 此事豈藉於渠輩之力? 而渠輩則有貪天爲己之心, 此爲無據, 而恐無他事矣。上曰, 卿心則忠厚, 故認爲人皆如卿心, 而此則卿言未免大寬矣。在魯曰, 三手事, 今已歸虛, 而未知更有何事發見者耶? 苟有干犯先朝者, 則臣豈有救解之心乎? 上曰, 向者予有諭於咸原者, 右相亦欲聞之, 而豐原以爲何至紛紜, 予反覺瞿然, 莫如置而忘之, 今則上下頓然忘之爲好矣。在魯曰, 此處分後, 可以永爲鎭定, 而不然, 恐非鎭定之道也。是以群情方懸望處分矣。上曰, 若此之故, 所以難於處分者也。告廟後, 若有以此爲爭者, 予雖謂以不殺, 不難獻俘矣。昔年李師命事, 經過幾年, 而人無敢言者, 數十年後, 僅爲伸理, 先朝時則甚嚴故耳。上曰, 承旨書傳旨。世璡進伏, 上口呼曰, 傳曰, 今則告廟頒示, 卽予初政, 無他道也, 在上者惟當正大建極而已, 而往者欲諭尙默者。常曰此等之事, 其弦其韋, 宜付於上者也。今於初政, 其何更默? 壬寅鞫案, 逆虎正法之後, 自歸已無, 而噫其案名, 卽意同鏡·虎, 不可不釐正, 更名壬寅鞫案, 頃者處分之後, 大本旣定, 癸卯科名, 以別試付標。噫, 今者處分之後, 壬寅鞫案中逆虎之誣逼, 鏡賊之釀成, 尤爲著矣。其中以士名者, 初結虎龍, 事關皇兄者, 誅之無赦, 而其他枉被鏡·夢鍛鍊, 名猶在於冊書者, 于今定名之後, 不可不疏釋付攸司, 問于大臣, 稟處, 此所謂其弦其韋, 惟在於上者也。噫, 雖不告廟, 于今北面于廷者, 卽皆皇兄曁寡躬之臣也。何敢以此更相爭難, 而況告廟何等重事乎? 其將上告頒下, 亟正王法。吁嗟, 大小臣庶, 瞻彼懿陵, 顧今否德。書訖, 上曰, 處分後科名似改之, 而以別科改之耶? 在魯曰, 曾以別科爲名耳。上曰, 紅籤何以爲之耶? 在魯曰, 黃籤·紅牌, 例皆只書曰庭試別試, 元無書之以討逆之事矣。上曰, 然則只改其該曹之所在之榜目爲宜矣。寅明曰, 釐正一款, 宜令判金吾, 詳考獄案後爲之矣。上曰, 略改之爲可, 默揣之則時象便一山棚都監, 士大夫豈爲是耶? 在魯曰, 臣意今番處分若得中, 則爭端庶可永息矣, 否則實恐爭端猶未息也。上曰, 此處分後, 安知更無其弊耶? 向者左相豈不云此處分後, 豈復有發動者耶? 蓋此邊欲拔之於逆案, 彼邊欲歸之於逆, 而若無其案, 是將無跡, 何以明之, 所以難之者此也。在魯曰, 非謂盡祛本案, 只欲還去於逆案, 今使正名處分, 然後可無復爭之端矣。壬寅則只書曰壬寅鞫案, 而乙巳改以壬寅誣案, 故丁未又改曰, 三手逆案, 此皆必欲務勝之致, 豈非可駭乎? 上曰, 故相臣李㙫, 忠厚之人也, 亦有苦心矣, 杖殺李眞儒, 是爲國也, 可見其忠實矣, 其子爲湖南伯時所爲之事, 亦可見其爲國之至誠矣。予嘗知其人爲鈍矣, 今知其忠實矣, 豐陵曾有所達, 可謂別意思也。老少論使之相與結婚, 作爲姻婭, 則必無黨云, 亦是出於苦心矣。永昭殿題主, 師尙書之, 以此加資, 陟降之靈, 若有知於冥冥之中, 必不豫矣。予常有慼慼於心中者矣。寅明曰, 弼夢則臣見其狀貌, 常時言於親舊曰, 必是爲逆之漢也, 匪久果爲逆矣。上曰, 卿何以詳知其然也? 寅明曰, 見其容貌, 是不吉漢, 且方其騰揚之時, 常有戚戚之容, 若非內懷不道之心, 豈如此耶? 上曰, 他人之相貌, 予不見其何如? 而一鏡則其相極凶, 決知其凶終矣, 師尙目子亦凶矣。寅明曰, 果如是矣。國家用人, 亦當取其吉相矣, 喜之則以師命之子, 常宜謹愼, 而不此之爲, 每有揚揚得得之色, 臣嘗以爲, 喜之必是爲逆之漢也。上曰, 龍澤殘弱乎? 顯命曰, 然矣。上曰, 天紀爲人, 何如? 有氣骨否? 顯命曰, 故參判李思永之子, 亦能文, 而其氣骨有無, 臣未知之矣。上曰, 沈尙吉曾爲予郞廳矣。趙潝者, 趙爾重之子也。天紀則能知三宗血脈矣。寅明曰, 非査頓則至親, 其時同入之人, 無非喜之親婭也。上曰, 卿等以爲, 虎龍·龍澤輩, 交結天紀輩乎? 豐原謂何? 顯命曰, 初則交結, 末則背之。上曰, 其誠然矣。初結虎龍, 不臣於景廟, 是虎龍之黨也。非卿等之黨也, 忘之宜矣。左相猶不以如是知之, 其漢若活置而問之則似快, 而今無其道, 可痛。此事今已畢爲之矣, 一邊似以此不無不愜者, 而亦可以息爭耶? 寅明曰, 一邊似帖然矣。上曰, 不逞不悛云者, 予有意矣。便是不逞者, 然後不悛, 如有不悛者, 眞是不逞也, 當以王法治之耳。誣字亦偏, 謂之誣逼云者, 予有深意故耳。鞫案詳見後, 一次釐正, 可也。寅明曰, 此釐正不可人人與同, 此入侍禁堂, 亦可同爲之耳。顯命曰, 臣於本曹事, 有擧行事, 先爲出去矣。先爲退出。上曰, 此處分後, 亦將敦諭於兪判府事矣, 兪判府事, 其時適會矣, 雖不能盡善, 而聞此敎, 亦必自悟矣。上曰, 趙觀彬之父故相臣, 先朝待之厚矣。割去彼輩, 然後蓋光於大臣, 卿等須勉言行公, 可也。自政院亦爲催促上來。出榻敎 上曰, 正卿幾無人, 予常有抑文扶武之意, 故向時之決棍者, 不過如此, 而人或謂以憎右相之故, 決棍宋翼輝, 豈非誤耶? 重臣雅操, 人孰不知耶? 其時停啓, 人或謂非, 予則是之矣。其時予欲以鄭羽良爲薇垣長, 吳瑗爲副提學, 使之停啓, 蓋謄傳故紙, 頗覺支離故耳。今則彼家若是零替, 撫昔多愴, 金始煒則有時象之習, 金始炯·柳儼則一鏡鞫治時爲問郞, 故知名矣。尹淳·鄭錫三則予用之頗精, 而予於尹淳則可謂迫切矣。尹淳性稟甚精, 知事理亦頗詳, 然乍有狹處, 且有弊於自用才華, 外似無黨, 表裏不同, 自作齟齬, 而予則以爲不可謂小人也。終不可不用, 使之上來, 可也。向日禮判時事, 諸臣皆曰, 非淳事, 予亦已知之矣。在魯曰, 此則非淳也。寅明曰, 以山訟事不安云矣。上曰, 如此之事, 何足爲不安之端乎, 予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自政院, 申飭上來, 可也。出榻敎 上曰, 洪鉉輔之兄嗜飮, 而予見鉉輔入侍時, 顔色亦每有酒氣, 故予欲一番勉戒矣。在魯曰, 近來則不能飮酒矣。寅明曰, 朴文秀召用, 似好矣。上曰, 性頗橫浮矣。在魯曰, 雖入來, 亦難保其行公, 而聞其私情甚切, 有生入玉門之願云矣。上曰, 予意則必欲加留於北關, 益責其效矣。朴文秀非負我者, 亦非欲潔其身而避去者也。卿等善爲調劑, 可也, 向除北伯, 欲見其效矣。寅明曰, 外除旣久, 內遷好矣。上曰, 予欲仍任之矣。過乎補外, 方伯雖瓜滿後, 不得出代乎? 在魯曰, 瓜滿則雖補外, 亦出代矣。上曰, 聞其下去後, 設施者甚多云, 經遞可惜, 然右相所達如此, 內擬事, 分付該曹, 可也。出榻敎 上曰, 趙尙絅之病, 何如? 在魯曰, 尙爾未瘳云矣。上曰, 承旨進來。夕講當觀勢爲之, 今日晝講, 停之, 可也。出榻敎 上曰, 朴桂純之受嗾於金海運, 雖有未可知, 海運旣是道臣之族人, 則道臣體貌自別, 而不能檢束其族人, 使桂純輩, 知其名字, 實難免不能謹飭之失。且中路給糧之說, 出於罪人臨死之招, 則雖未知其眞的與否, 而決不可置而不論, 公洪監司金聖運, 罷職不敍, 可也。在魯曰, 金聖運卽懷德人, 海運必其同鄕族人, 懷德之於公山相近, 則無怪乎朴桂純之知其名字矣。然而此等事, 決不可置之於黯昧之科, 桂純與海運俱在, 一番究問, 恐不可已也。顯命曰, 若査問則恐易至於蔓延矣。上曰, 豐原之言是矣。此不過一時警飭, 非久收敍, 則自可陳疏辯明, 不必査問也。出擧條 在魯啓曰, 公洪監司趙榮國, 方在茂朱任所, 茂朱之於公洪監營, 卽二日程, 而乃上京時歷路也。使之除朝辭赴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備堂員數, 不爲甚少, 而每當開坐, 輒多公私懸頉, 苟艱, 甚矣。大司憲鄭羽良, 工曹參判吳瑗, 俱皆年富力强, 吳瑗則雖以文衡例兼, 而與實差有異, 此兩人備堂差下, 且副提調曾經人閔亨洙, 方在違牌坐罷中, 敍用還差, 竝令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閔亨洙日昨辭疏, 以先志未暴, 爲難進之端, 又聞以因渠疏, 又遭新辱爲痛, 無意供仕云。而故相臣爲國之血忱, 聖上俯燭無餘, 前後筵中, 屢次下敎, 則渠之以未暴先志爲辭, 誠過矣。宜從重推考, 各別申飭, 使之行公矣。上曰, 誠如所達矣, 決知其過,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近來成均館凋弊莫甚, 專由於大司成數遞之致, 自前有久任之議, 而課試之每每遷就積滯, 亦甚可慮。卽今大司成沈聖希, 於館中事, 多有留意釐正者云, 限四五朔勿爲遷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此卽黃海監司柳儼狀啓也。曾以宣川罷狀中路閪失事, 有所行査, 則中和撥軍方芿邑同, 旣以借書行人, 盜着圖署, 以掩其閪失之跡, 渠旣自服, 施以遠配之律, 則今無可論。而至於張萬益則以爲, 當初狀啓, 分明出給於朴福尙, 而朴福尙則稱以元無捧受之事, 屢次刑訊, 互相發明, 終難覈得, 一向加刑, 亦非審愼之道。請令廟堂, 稟處云, 狀辭誠然, 移送本道, 從重科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今此漕船之燒沒, 旣由於代送監色, 則地方官難免不察之罪。所當依事目罷職, 而但一新縣監許麟, 當逆變後敗局, 至誠爲治, 民多蘇殘云, 以此徑遞, 誠爲可惜。且數遞有弊, 依道臣所請, 今姑勿罷,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此卽全羅監司李周鎭狀啓也。一新縣上納穀物所載漕船, 燒沒於羅舖前洋, 代送監色, 不可不各別重究, 且燒沒後, 沙工輩仍卽逃走, 尤極痛駭。代送人及逃亡人, 當依事目勘處, 而代騎之人, 事目無所擧論, 只宜參酌科罪云, 與受同罪, 不可全然無罪, 而代騎者比代送者, 略宜有差等, 令道臣從重科罪, 何如? 上曰, 當初代送者, 則宜有重律, 而其代去者, 似有間矣, 依本道所請施行, 可也。出擧條 掌令安慶運啓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措辭見上 又啓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措辭見上 又啓曰,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李夏宅事, 尙今連啓, 而予當精謂之矣, 其父甚於黨論, 無可以逆賊謂之也。慶運曰, 衣縫藏書, 豈非逆耶? 又啓曰,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措辭見上 又啓曰, 請還寢東愈酌處之命,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措辭見上 又啓曰, 引嫌而退, 相避之法, 在下當遞, 揆以臺例, 勢難仍在, 請持平李昌誼遞差。上曰, 依啓。上曰, 承旨進來, 夕講爲之。出榻敎 臺啓罷後, 諸臣以次退出。
- ○ 十三日酉時, 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 知事李秉常, 特進官尹陽來, 參贊官宋秀衡, 侍讀官尹得敬, 檢討官南泰齊, 假注書吳彦儒, 編修官徐琛, 記事官閔洙彦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 自壬午猶繹萬入去, 止夏仲孫蔑如京師。得敬讀自齊侯, 止深切著明矣。上讀下新受音, 依得敬所讀。得敬曰, 則象輯矣爲多吐非矣, 以爲羅懸吐可矣。得敬曰, 齊桓·晉文, 假仁借義, 行事不能粹然一出於正。故仲尼之門, 羞稱五伯, 而及至作春秋, 則桓·文之功, 不啻累褒, 以其能率諸侯主中國盟, 尊周室攘夷狄也。今陳侯附楚背晉, 當在應伐之例矣。晉成雖衰微, 能會諸侯兵, 討陳侯不善處之罪, 以此見與於春秋也。上曰, 然矣。泰齊曰, 春秋無可以逐段陳文義者, 其大體以勸善懲惡尊周攘夷爲主矣。上曰, 然矣。胡傳先儒輯註, 或有過處, 末段大文之義, 其果如是否耶? 秉常曰, 儒臣之言好矣。春秋一編, 可見聖人之心法也。大抵以尊攘爲主, 此當爲後世人君之所當勉者也。上曰, 至如高宗, 無足言者, 有何取徵乎? 上掩卷。上曰, 注書出去, 館學疏頭姓名及兩掌議姓名, 問知以來。彦儒承命出來, 招館吏問其姓名, 入告曰, 疏頭卽趙曮, 掌議卽金光泰·柳恕也。上曰, 注書出去, 疏頭及兩掌議入侍事, 分付, 可也。彦儒出來, 疏頭及掌議竝爲入侍事, 有傳敎之意, 招館吏, 分付, 則疏頭趙曮, 掌議金光泰·柳恕等, 承命趨入, 以此[次]進伏。上曰, 疏頭及掌議, 各達其姓名, 可也。曮·光泰·恕等, 各陳其姓名。上曰, 年歲幾何? 次第仰達, 可也。曮等亦爲陳其年歲。上曰, 儒生非殿講, 則無召見之規, 而士子未釋褐之前, 亦無登殿之事, 汝等姑未釋褐, 則雖召見, 事當立階下, 不使登殿, 而今者許登殿上者, 予今以賢關待之之意故也。且見汝等從容之狀, 予欲從容諭之, 且君臣之間, 無異於家人父子, 予今盡諭之矣。向於李膺之批, 已言之, 且言於大臣, 俾勿復疏矣。汝輩想亦聞知, 而爲此封章耶? 曮曰, 伏聞國家爲聖祖擧縟儀, 若於此時, 從享同德之臣, 則豈不有光於聖德乎? 上曰, 疏頭則渠之偏髮時, 予見之矣。曾未幾何, 爲小科, 能爲儒林行首乎? 汝父忠厚, 而汝則年少, 故爲此浮躁之擧矣。爲士子時, 例以高談爲己任, 多有浮躁處, 而釋褐之後, 始爲純厚之人矣。光泰曰, 疏頭不在年紀之多少, 惟以士望所屬爲之矣。上曰, 予曾以三條, 敎于賢關, 汝等見知否, 掌議則行公幾日耶? 光泰曰, 臣爲掌議屬耳。三條下敎, 曾雖聞知, 今未詳記, 纔趁大議事行公, 多事悤擾, 未及見之矣。恕曰, 臣則掌議行公, 僅爲二十餘日矣。曮曰, 臣則趁大議入泮, 故未得詳知矣。上曰, 太學, 賢士之所關, 汝輩當圓點於泮中, 謹守聖廟, 而常時不肯守聖廟, 亦不滿圓點, 而但籍重於太學, 有疏事, 輒行公, 爲此等無益之疏, 予實爲慨然矣。汝等所秉義理, 果以爲如何, 而爲此疏耶? 曮曰, 孝廟闡明尊周大義, 兩先正之所以奉承而休揚聖德者, 何如? 其時禮遇, 亦何如? 天雖不祐, 志業未就, 而大義則彰明矣。顧今孝廟徽號, 卜日將行, 若於此時, 竝行配食之典, 則眞所謂千載一時, 臣等所以相率而陳請者矣。上曰, 疏事誰爲主張, 疏頭主張耶? 汝等以義理, 果以爲如何爲可耶? 曮〈曰〉, 年幼無主張事, 而此非臣一人之見, 卽士林之公議也。恕曰, 亦非掌議一人之見, 乃多士大同之論也。光泰曰, 此亦非疏頭·掌議之獨見, 乃一國共公之論也。恕曰, 臣等疏中已悉陳。伏想天鑑, 已燭聖祖至德盛烈, 專以春秋大義爲主, 而兩先正以同德之臣, 協贊洪業, 密勿謀猷, 昭融契合, 自有君臣無可與比。而今此追崇之禮, 實出繼述之孝, 特軫一體同祀之義, 亟從配廟之請, 則豈不有光於聖德乎? 光泰曰, 兩先正於孝廟, 際遇昭融, 今此徽號之典, 實是國家盛擧, 配食之典, 宜及同德之臣矣。配食之請, 豈無他日? 而此時不可失, 故有所仰達, 亟許所請, 非但爲修擧闕典, 亦將有光於聖德矣。恕曰, 此正千載一時, 此日臣等之請, 烏可已乎? 曮曰, 聖祖尊周之義旣如此, 先正際遇之盛又如此, 徽號將行, 配典竝擧, 則豈不爲修曠典而光聖德乎? 上曰, 此事予不以爲非矣, 予亦以爲此議則似有之矣, 且非出於偏黨之心, 予亦知之矣。然欲法堯·舜, 當法祖宗, 列聖朝曾無追配之規矣。且汝等有三件非處, 一則汝等常時不守聖廟, 爲此疏擧, 先正雖賢, 豈若孔聖乎? 今乃不思守廟之道, 爲此浮躁之擧非矣。二則孔子曰繪事後素, 畫雖好, 畫本好然後畫豈不好乎? 凡事有本有末, 有輕有重, 今此孝廟徽號, 所重, 何如? 而太學則寥寥無言, 只使代遠一宗班, 請以行之, 汝等旣以春秋大義爲秉執, 則孝廟徽號, 事當先請, 而今獨於先正配享, 若是陳請, 此汝則歉然處也。三則汝等疏末, 提及李膺事矣, 李膺則予亦以爲非矣。耳目之官不爲之, 而李膺先爲之, 極爲非矣。故予不爲批答, 以備忘下之矣, 汝等知之乎? 曮等對曰, 臣等敢不知之, 而此論決不可中止, 故有此陳請矣。上曰, 人各有所見, 則汝等雖欲爲之, 彼之陳疏, 亦何有所妨, 此實汝等自明之意也。疏中論李膺事, 實非忠厚之風也。汝等設疏廳事, 予已聞之矣。如其可已之事, 則汝等雖封章, 到闕下還爲退去, 何害之有? 此未免浮躁矣。汝等以密勿謀猷, 昭融契合之等語爲言, 而予則雖以孝廟之子孫, 猶未能詳知其時之事, 而筵話莫嚴於其時, 汝等何以知之, 而有此等言耶? 此不過汝等因所聞而如是陳請之矣。汝等則自以爲秉義理, 而彼地隔一衣帶水, 此等語若或傳泄, 則豈非爲生事於國家之端乎? 先朝有敎史官, 若洩事關彼中之言, 則豈不以刑推史官, 爲定式耶? 予以涼德, 復臨臣民, 在汝等君師之位, 心實有愧矣。且汝等疏中有曰, 蕭何之於漢高帝, 裵度之於唐憲宗, 趙普之於宋太祖云云, 予雖否德, 在汝等道理, 何不擬予於三代, 而反擬於漢唐宋耶? 光泰曰, 臣於疏中, 歷陳(歷陳)追配之規, 而上款旣引夏殷周三代, 枚擧歷代, 故自及於漢唐宋矣。辭未畢, 秀衡曰, 下敎未畢之前, 不敢陳達矣。上曰, 汝等必欲終始堅持, 則其爲先正之心, 恐反有貽辱先正之端矣。且外方儒生, 必欲效汝等, 而有紛紜之弊, 此予所以招致前席, 洞諭本意, 俾無繼起之弊矣。太學疏自別, 批旨不能盡所欲諭之意, 而若以例批下之, 汝等必不知予意, 而心甚泄泄, 似必有再疏之擧, 故如是面諭, 勿復陳請, 批旨則當循例答之矣。至於疏頭, 則予素知爾父之忠厚謹愼矣, 汝則何爲此浮躁之擧耶? 須以予意, 歸傳爾父, 受其訓戒, 未釋褐之前, 勿復參於此等疏事宜矣。汝等所謂義理, 在於方寸之中, 汝等退而讀書, 則自當知眞箇義理矣。秀衡曰, 諸生旣聽下敎, 使之退去, 何如? 曮等竝起伏而對曰, 聖敎雖如此, 多士陳請, 終不可已, 亟許允從, 唯是顒祝。上曰, 退去, 可也。曮等以次退出, 諸臣亦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