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或晴或陰
行都承旨 尹容 病。左承旨 韓師得 坐。右承旨 李世璡 坐直。左副承旨 未差。右副承旨 趙明履 坐。同副承旨 朴弼均 坐直。注書 李會元 仕 一員未差。假注書 吳彦儒 仕直。事變假注書 閔師弘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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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을 정지하고 夕講만 행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 只夕講。 -
달이 東井星으로 들어감
○ 夜五更, 月入東井星, 火星入東井星。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朴弼均의 啓
○ 朴弼均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傳曰, 只晝講。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啓
○ 又啓曰, 大司憲吳光運未肅拜, 執義許沃, 掌令李錫福呈辭, 申燧陳疏入啓未下, 持平鄭基安·李載亨在外, 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備局에게 來會하도록 分付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朴弼均曰, 備局來會事, 分付。 -
備局堂上이 來會한다는 朴弼均의 啓
○ 又啓曰, 備局堂上, 依下敎來會賓廳矣。傳曰, 引見。 -
引見과 相値되니 法講을 停止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朴弼均曰, 引見相値, 法講停。 - ○ 傳于朴弼均曰, 今日晝講, 以引見相値, 雖已停止, 夕講爲之。時刻, 以申正三刻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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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夕講에 知事가 進參해야 하는데 知經筵 李秉常이 身病으로 나아오지 않는 등 進參할 인원이 없으니, 아울러 牌招하여 推移進參토록 할 것을 여쭙는 朴弼均의 啓
○ 朴弼均啓曰, 今日夕講, 知事當爲進參, 而知經筵李秉常·閔應洙·李箕鎭, 同經筵吳瑗·徐宗伋病不進, 申晩服制, 無一進參之員, 事體極爲寒心。服制外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進參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中有入來者를 牌招하라는 傳敎
○ 以知事牌招啓辭, 傳于李世璡曰, 此中有入來者, 而事體豈若是乎? 牌招。 - ○ 李世璡啓曰, 今日夕講, 時刻已過, 知事屢加催促, 尙不入來, 其在事體, 極爲未安。當該知事, 從重推考, 更加催促, 使之入來, 何如? 傳曰, 允。
- ○ 以校理閔百行, 副校理南泰齊, 修撰李宗迪, 別兼春秋金漢喆·林象元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朴弼均曰, 竝只推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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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曹의 長席이 오랬동안 비었으니 開門하면 開政하도록 分付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世璡曰, 秋曹長席, 其曠久矣。待開門開政之意, 分付。 -
池友星의 汰去를 청하는 停止하겠다는 兵曹의 草記
○ 朴弼均, 以兵曹言啓曰, 今番上尊號陳賀時, 凡係食錄[食祿]之臣, 義當𨃃蹶進參, 而巡將池友星·李周衍·金相德·金秔·韓命斗·李德淳·禹炯·韓錫欽·南最彦·金瑊·孫益道·朴龍德·李聖臣·姜渭起·林漢珍·洪胄剛·李聖望·尹致道·梁世勣·韓淑·文洧起·金夏龜·趙鳳仁·金夢臣·金沃·柳壽崑·金尙鉉·鄭夏翊·李春爀·鄭理·康泰來·金振玉等, 時在京中, 無端不參, 其在事體, 極爲駭然。如此之類, 不可仍置, 竝汰去, 何如? 傳曰, 允。 - ○ 兵曹口傳政〈事〉, 以李濟遠爲北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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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評事를 口傳差出하기를 청하는 備邊司의 啓
○ 備邊司啓曰, 昨日講筵, 以北評事, 及都事有闕之代, 口傳差出, 催促發送事, 陳達則自上, 以今方開政, 自當差出爲敎矣。聞北評事, 則因兵曹政事, 判書不進, 不得差出云。北關諸邑, 近不下二十日程。雖未知試所之在於何邑, 而今雖別爲馳進, 猶患窘速。卽令該曹, 口傳差出, 急速發送, 何如? 傳曰, 允。 - ○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 伏以迺者, 聖上仰承慈旨, 勉膺崇號, 仍又推隆聖孝, 進冊東朝, 縟儀載擧, 邦慶洋溢, 跛喑亦聳, 萬品均歡。況臣幸須臾無死, 獲覩曠世盛典, 尤豈勝其欣忭萬萬? 惟宜𨃃蹶趨參於大庭嵩呼之列, 少伸犬馬微誠, 而顧以罪釁至重, 日夕俟譴之身, 決不敢唐突廁跡於周行之末, 淟涊抗顔於率舞之後者, 揆分畏義, 竟莫之自效, 只與樵夫野氓, 瞻望頌祝於畎畝之間而已, 情禮俱虧, 尤合萬死。伏望聖明, 亟命攸司, 議臣前後罪犯, 以嚴朝綱, 千萬幸甚。且臣以姓名之尙玷朝籍, 混蒙月廩之恩, 州人屢煩輸致, 而終末由祗受, 冞增隕越。亦乞聖慈, 俯諒微懇, 卽命停寢, 俾國體無損, 仍令竝勘臣慢蹇之律, 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愧恧之意, 已諭藥院之批, 而卿之撕捱, 不亦過乎? 噫, 人誰無改過之貴? 況非聖賢氣質, 則焉能盡善? 往者之事, 予不介意, 卿之過爲撕捱, 豈恒日之所望乎? 卿須體此意, 安心勿辭, 亦勿引咎, 其卽入城, 用副思卿之意。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注書李會元疏曰, 伏以, 臣亡父之葬在淺土, 今已四載, 襄禮未完, 夙宵茹慟矣。今幸擇地涓吉, 將以來八月初四日啓墓, 仍行永窆之禮, 情私所迫, 不得不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 伏乞特許恩由, 俾伸人子至情, 不勝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依所陳往來焉。
- ○ 兵曹參知徐命珩疏曰, 伏以, 景貺潛周, 邦慶維新, 顯號勉受, 謙德旣彰, 東朝大稱, 聖孝彌光, 八路懽忭, 舞蹈維均。況臣職忝陪扈, 獲覩盛儀, 頌祝之心, 自倍恒品。迺者問備之罰, 不勝惶懍, 事實自有不然者, 玆不得不略陳委折。臣以在直, 初參於仁政殿侍衛之列矣。臣所着笠子, 爲雨霑濕, 破壞無餘, 闕中倉卒之際, 變通無路, 與首堂相議, 不得已進參於嵩呼之列, 其時事狀, 不過如斯。知申, 偶爾不察, 以爲臣諉以入直, 不爲入參, 有若臣偃伏職次, 敢圖自便者然, 臣心之兢惕, 有不可勝言。仍念臣之本來情勢, 實無束帶趨朝, 自同恒人之勢。臣待罪灣府之時, 因大僚陳達, 至有拿處之命。伊時事實, 向於書狀官臣李道謙之疏, 略陳其顚末, 臣今不欲更事煩瀆, 而大抵親府之入送貿藥之價, 便成謬例者, 未知創於何時, 而親府以衙體尊重, 不經備局, 直關入送, 亦爲近年流例。臣初不能嚴防, 只依近例減數入送, 此與無端別件之入送者, 有異矣。雖然臣以搜檢之官, 不能嚴斥, 則以外面見之, 宜有大僚譴責之請也。臣猥以無似, 濫叨邊上重寄, 夙夜戒懼, 惟以一心奉公, 爲萬一之報矣。因此無情之事, 致有置對之命, 臣自顧初心, 愧懼靡極。聖度天大, 拿命旋收, 恩敍繼降, 纔入脩門, 卽有除命, 臣兢惶震惕, 措躬無地。卽宜陳疏自列, 敢暴微忱, 而適當親政, 天牌儼臨, 迫於嚴命, 他不暇顧, 不得不入參政席, 旋因諸堂之有故, 輪直苟艱, 且大禮迫頭, 不敢言私, 黽勉就直, 拖過盛儀, 而本非臣夤緣倖會, 盤礴蹲冒之計也。臣累日入直之餘, 素患痰濕之症, 越添於賀班退出之後, 病狀苦㞃, 實無自力供職之望。伏乞聖明, 特察臣情病之俱苦, 亟遞臣職, 以安私分, 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其何撕捱? 勿辭察職。
- ○ 掌令申燧疏曰, 伏以, 三殿進冊, 縟禮告成, 聖孝冞光, 邦慶洋溢, 群生蹈舞, 率普惟均。臣於是以坐罷之蹤, 蒙收敍之恩, 入參賀班, 獲覩盛儀, 區區懽忭之忱, 曷可勝喩? 念臣資性庸陋, 踪地危臲, 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前後臺職之除, 一未嘗出而膺命, 而披瀝肝血, 備陳其不可冒承者, 亦不知幾遭矣。臣之情實, 尙庶幾上下之所鑑諒, 而政曹猶煩檢擧, 聖恩僇[謬]加甄錄, 柏府新命, 又下千萬夢寐之外, 臣誠惝怳震駭, 莫曉其故也。噫, 仕宦而登臺省, 位卑而等宰相, 是固策名者之至榮耀也。臣雖癡騃, 尙有愛惡之常情, 而何苦而力避榮耀之地, 甘自陷於違逋之誅哉? 誠以自量己審, 公器不可以虛受, 自盡[自畫]己堅, 株守不可以終渝, 譬之駑馬, 方且摧眉伏櫪, 志戀棧豆而已。雖復羈金絡月, 立之通衢之上, 使之程力能於群駿之間, 尙可望策羸疲而進一步哉? 且臣老母, 宿病沈淹之中, 又値換節之時, 膈痰壅結, 胸痛復發, 呼吸不通, 食飮不下, 方其痛劇, 往往昏塞, 本來澌綴之眞元, 今又一倍凜凜。臣情私焦灼, 理難暫捨, 官職去就, 尤何可論? 天牌儼臨, 不敢坐違, 謹詣闕外, 略暴微懇。伏惟聖慈, 天地父母, 俯垂矜察, 亟許鐫遞, 以便救護, 以安賤分, 不勝大願。臣於目下事, 竊有所懷, 敢此附陳焉。昨日補外之四臣者, 始旣出肅參班, 旋復無端違牌, 初政法講, 有命而不行, 無怪乎宸心之激惱, 而一時行遣, 儘出於懲礪之道, 但念國有大慶, 解澤方流, 而天威遽震, 斥補聯翩, 雨露霜雪, 倐變俄頃, 訢合之氣, 驀然愁沮。古語不云乎? 一夫向隅, 滿堂不樂。倘恢涵容之德, 特降反汗之音, 則其於咸與維新之化, 導迓太和之方, 庶乎得之矣。伏望聖明, 留神而裁處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當於初政, 其敢慢蹇, 其所申飭, 烏可已乎? 爾其勿辭護焉。
- ○ 副修撰李命坤疏曰, 伏以臣之老父, 自六七日前, 重得輪感, 熱候熾盛, 痛勢苦劇, 夜不交睫, 食不近口, 眞元澌鑠, 精神昏瞀, 委頓床席, 轉側須人, 目今情理, 實無暫時離捨之勢, 而適値國有大慶, 百僚懽忭之日, 不敢言私, 黽勉趨參於執事之列矣。卽因下番闕直, 召牌儼臨, 在臣分義, 固當𨃃蹶祗承之不暇, 而顧臣父病, 轉輾層加, 諸般症形, 萬分危急, 頃刻之間, 若將垂盡。臣以孑然單身, 無他兄弟, 藥餌扶護之節, 非臣則無可以管檢者。臣晝夜相守, 煎泣罔措, 持被禁省, 萬無其路。玆敢隨詣陳章, 略暴危懇, 徑還私次, 恭竢威罰。伏乞聖慈, 亟削臣職, 仍治臣罪, 以伸至情, 以嚴邦憲, 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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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府事 金興慶의 箚子
○ 判府事金興慶箚曰, 伏以, 我殿下, 仰體慈敎, 俯循群情, 勉回謙挹之衷, 光膺賁號, 遹追長樂之毅德, 孝烈彌彰, 邦慶維新, 率土含生, 孰不欣聳? 顧臣陋賤, 昔在先朝, 忝從臣之列, 獲瞻盛儀之誕擧。今逢嘉會, 猥叨使命之任, 復覩縟禮之順成, 一榮一感, 下忱自倍。忽於昨者備忘之下, 特蒙鞍馬之殊錫, 臣於此誠不勝惶蹙之至。臣之承敎奉進, 不過片晷之奔奏, 毫無可記之勞, 而乃與都監諸臣, 混被便蕃之寵賚。是雖出於聖上重事面之盛意, 而其有乖於明主愛嚬笑之政, 實非細矣。賤者之不敢辭, 固是常分, 而無功受賞, 終有所不自安者。敢暴微懇, 仰瀆宸聽, 伏乞聖明, 亟收賜馬之命, 以重恩賞, 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追感愧恧之心, 悉諭藥院之批矣。今玆賞典, 其循舊例, 卿其安心, 勿辭領受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別兼春秋金漢喆疏曰, 伏以, 恭惟我聖上, 誕回謙衷, 光膺賁號, 盛德追配於寧考, 顯冊加隆於東朝, 孝之至禮莫大焉。縟儀纔擧, 邦慶無前, 神人胥悅, 朝野咸忭, 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 其基於斯, 而四方風動之化, 庶幾拭目而覩, 區區攢頌之忱, 曷有極哉? 仍念臣愚鈍蔑裂, 最居人下, 十載邇列, 無所裨益。況復孤露之餘, 萬念都灰, 一切榮塗, 望斷從宦, 而第緣聖眷隆重, 受知偏深, 感激銘鏤, 圖報無路, 只以奔走率職, 罄殫忱誠, 爲一分酬答之階, 竊自效古人陳力就列之義, 且欲追先臣循國奉公之忠, 遂乃不計燥濕, 有除輒膺, 俛首於人爭嗤點之間, 投足於衆所規避之地, 持被就直, 挾冊登筵, 而未效一線之補衮, 徒竊數月之糜廩, 愧懼增積, 踧踢靡容, 迺者史局別兼之除, 忽下千萬意想之外。臣於是任, 實有決不可承膺者。曾在甲寅年間, 猥當薦剡, 以僚議之不合, 累日爭難, 罷坐逬出, 以至陳章自劾, 且復置對納供, 屢被嚴敎, 不敢奉承, 畢竟大臣稟旨便通, 移差他人, 俾得完薦。自此蘭臺一步, 便作永謝之人。夫翰苑之規, 一經敗薦, 不以先生自處, 莫敢可否於史薦。況於厥後戊午秋, 其時僚員, 引前事辭免, 終不當議薦, 此爲臣難冒之端, 皎然明甚。何可以日月之稍久, 有所異同, 壞了館例, 自喪廉隅也哉? 顧今史官久曠, 新薦日急, 而敗軍之將, 不可以語戒, 去就一節, 非所可論。玆於昨日, 坐犯違傲, 聖度包容, 罰止問備, 再召之下, 不敢荐逋, 謹此隨詣於禁門之外, 而咫尺天陛, 無由入肅, 投進一疏, 徑歸私次, 臣罪至此, 有難容貸。伏乞聖慈, 俯賜諒察, 特降威命, 將臣兼史之任, 亟行刊削, 回授可堪之人, 以重體式, 公私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
- ○ 別兼春秋林象元疏曰, 伏以, 峻德配天, 鴻號麗極, 三殿顯冊, 一日竝擧, 慶溢方內, 神人同和, 獲隨散銜, 與陪嵩呼, 區區愚誠, 倍激于中。臣前日幸得備史官, 不能竭力營職, 少答洪造, 前犯誤擧之罪, 後蹈妄言之誅, 而得蒙寬暇之恩, 不以置戮, 竟許去館, 永謝木天, 退屛窮廬, 雖久違軒陛, 微忱轉結, 伊優散隨分, 是亦天造。乃今忽奉恩旨, 以史局典薦無人, 差臣兼史, 宣臣察任, 偃逋而不誅, 累召而不置。噫, 此任, 又奚至於顚沛之蹤哉? 歷日悸恐, 不省所處。臣亦嘗翰苑古規, 所擧之薦, 一有僨誤, 永不得更與薦事。臣曾薦閔百行·尹尙任而見敗, 坐此罪削, 久乃蒙敍, 又不戒口, 有所妄發, 積爲人言所困。雖其言鄙俗不倫, 不足追辨, 而迭出詆毁, 愈深愈巧, 狼狽泯伏, 至于今日。臣之不可復齒於史局, 豈惟一世之所知? 前後別兼, 主薦者凡三, 而臣不與焉, 則朝家亦已區別, 矧今先進之異於敗薦者, 固有其人, 則必遵文具之例, 混擧當遞之人者, 深恐有司之不察也。且念臣, 以寒門孤蹤, 偶忝邇列, 疎賤戇陋, 甚無足取, 而明主不棄, 屢辱恩顧, 中心感激, 喟然激昻, 徑情獨行, 不恤觸諱, 輕犯衆怒, 妄挑駭機, 危辱之來, 固已甘心, 而日月在上, 此亦何憂? 惟是向來鄭益河疏批, 辭旨截嚴, 責臣以挾雜, 亦知聖人之不屑, 無非敎誨。然臣平日藉手而事君者, 只是一片赤衷, 而曾不得容光之照, 何以自立於淸朝乎? 此蟣蝨賤臣之所以撫心悼痛, 怛然而刻責, 亦何敢以是而自阻? 乃者修撰鄭翬良之疏, 實爲臣難安之端。蓋其疏中, 摘出臣前疏中句語, 引以爲嫌, 而以爲在陰陽明晦之間, 不知其意之所在。噫, 臣意所屬, 本不難知, 苟昧其意, 成何引嫌? 臣翬良交遊已久, 還往無間, 而今其爲言, 忽如此, (臣)豈臣之所嘗期也? 噫嘻, 陰陽明晦, 實關心術, 苟有其人, 欲唾其面, 而交遊之間, 乃得此目, 俯仰慙嘅, 若撻于市。所謂不信乎朋友, 不獲乎上者, 政爲臣道也。是誠在臣, 尙誰咎哉? 臣雖無心, 孽由臣作, 彼雖强引, 緣臣嫌遞, 則是臣實沮之, 臣自代之。蹊田奪牛, 先賢所避。臣之所處, 不幸類此, 臣豈能一日而自安乎? 似此廉隅, 大關國體, 亦朝家之所宜俯念也。暇[假]使臣, 或可以勉强者, 持此積謗之蹤, 復處睢盱之場, 身且不保, 遑恤其他? 伏願聖明, 深察懇款, 曲垂憫念, 亟命本館, 據以金石舊例, 參之廉義大防, 特遞兼史之任, 以存公體, 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與金漢喆疏, 同爲下批曰, 省疏具悉。此任, 人皆撕捱, 將無史官矣。豈有此理? 其所撕捱, 亦涉過矣。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
- ○ 校理閔百行疏曰, 伏以, 臣於本職, 萬無堪承之望, 而久滯鄕廬, 未卽卸免, 縣道陳章, 至命還給, 催促之敎, 亦極嚴截, 臣誠惶悚, 無地自容。近始(來伏)擔曳, 來伏私次, 而循墻之懇, 格而未徹, 虞旌之招, 未能祗承, 逋慢之罪, 尤無所逃。適當邦慶洋溢, 縟儀方擧, 區區忭祝之忱, 終不敢自阻於嵩號之班, 不計情病, 雖未免黽勉冒出, 而若其難進之義, 參前倚衡, 除却不得, 夤緣倖會, 仍因蹲據, 臣雖無恥, 豈忍爲是哉? 噫, 臣猥以微末疎逖之賤, 徒藉門蔭, 倖玷淸班, 而實未嘗屢近耿光, 則雖以則哲之明, 想或不識其何狀, 有此誤恩, 而唯臣自知則甚明。前疏已經睿覽, 今不必復事架層, 而蓋其資性庸愚, 學識荒落, 則經幄論思, 實不近似, 痼疾嬰身, 事爲都廢, 則夙夜供職, 斷無其望。至於情地之難安, 雖不得更提, 而揆以廉隅, 則終難抗顔, 今何可不戒鼫鼠之晉, 而自取梁鵜之譏哉? 臣旣不以館職自處, 則宜不容贅及他說, 而今於目下事, 有所耿耿不自已者, 敢此附陳焉。殿下, 於日昨, 旣親臨法殿, 誕受徽號, 賀儀纔訖, 開講有命, 此足以仰見殿下奮發之志, 勤學之念, 臣僚孰不欽頌感歎, 思所以贊揚日新之聖德, 而迺仍臺臣之過爲撕捱, 以致朝講之停撤。斥補遠邑, 雖出於飭勵之道, 而抑臣之所慨然者, 非特此也。近來臺閣, 全不成樣, 諫院則闕啓已久, 憲府則行公之員, 亦絶罕。朝廷大會, 兩司每患不備, 守令署經, 一司輒皆獨行, 謄傳故紙, 亦且廢閣, 循例臺體, 多致放倒, 呼唱入臺, 旣無其人, 則言論風裁, 於何可責? 臺諫, 實爲人主之耳目, 今日兩司, 便爲虛銜, 是豈朝家設置臺諫之意哉? 此不獨諸臣, 瘝曠職責之罪, 苟求其故, 則莫非殿下厭薄言者, 自廢耳目, 臺省一步地, 人皆厭避而然, 竊觀近日, 備忘連下, 恤民之敎, 圖治之誠, 勤勤懇懇於絲綸之間, 而言路則廢塞至此, 而亦不思所以別爲振作, 尙何以爲國乎? 臣竊爲之慨惜。其所飭勵, 恐莫先於此也。且臣伏見歲抄之下政院者, 睦天顯, 有蕩滌之命。夫天顯所坐, 關係至重, 向日減等, 已是失之太寬, 臺閣之閱月爭執, 可見公議之至嚴, 則此旣非薄物細故, 決不可混施曠蕩之典, 宜令亟寢成命, 以嚴隄防焉。朝者天牌臨辱, 而臣母宿病, 添劇於今夏暑濕, 數日以來, 泄痢無算, 神氣澌綴, 症狀危惡。臣方日夜扶護, 方寸焦灼, 終未免坐犯違逋, 席藁私室, 誅殛是竢, 聖度天大, 例勘猶靳, 特招之命, 又出於意外。臣嚴畏分義, 雖不得不趨詣於禁扃之外, 而顧臣私義之難强, 姑不暇論, 卽今情理, 決無離捨從宦之勢。敢此冒死, 疾聲哀籲, 伏乞聖慈, 亟削臣職, 仍勘臣罪, 以肅朝綱, 以便救護, 千萬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則是矣, 此皆舊習也。其能洗心, 庶無此弊。所陳依施, 竢其少間察職。
- ○ 二十三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宋寅明, 右副承旨趙明履, 假注書吳彦儒, 事變假注書閔師弘, 記事官權瑞東·李弘稷, 兼工曹判書申思喆, 兼兵曹判書趙顯命, 左參贊尹陽來, 右參贊閔應洙, 行訓鍊都正具聖任, 開城留守金若魯等, 以次進伏。寅明曰, 近來日候蒸熱,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亦若何? 上曰, 安順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亦何如? 上曰, 好過矣。寅明曰, 向日撈動[勞動]之餘, 引接臣僚, 且伏見數日內下敎, 辭令之間, 聖意多有振刷, 伏不勝喜幸。寅明曰, 左相, 非但有病, 於吳光運疏, 有不安者, 不得來會。臣亦於其疏, 有不安者矣。上曰, 初政之日, 民事尤宜係念, 來會之敎, 意蓋有在矣。左揆應如此, 故欲爲晝講, 而使之同入, 面諭於前席矣。卿等, 每於處分頗久之後, 有所達, 而予亦有揣量者矣。卿盡達後, 予當諭之。卿以吳光運之疏, 爲如何? 寅明曰, 臣未及見其疏一通, 而但說時易, 做時難, 傍觀易, 救弊難。上曰, 非但光運之疏, 大學衍義補, 是丘濬所論, 而若使丘濬, 當而爲之, 則亦必有不足處矣。文與實有異矣。光運, 才器有餘, 文非不足, 而其疏, 亦出於有懷無隱之意矣。然予於頃者, 有諭於李昌誼者, 而到今而爲此疏, 不免爲告急矣。處分之後, 以時象爲之者, 予當固守之矣。向於却膳時, 光運有所達, 而金漢喆謂之非矣。亦請推而予其時, 以其言爲是矣。使之置之, 而此疏, 則若以異光運之見者, 見之, 則必謂之非矣。然其言則有所是者矣。予曾者任使光運, 才雖有餘, 局量則不足矣。予之處分, 每當怪異之時, 是豈樂爲哉? 其日欲問光運, 而渠旣有陳, 則不必强迫, 故不爲問之, 而未知其心, 則果能如是否(耳)? 卿等, 豈不知予心? 自滿之心, 予豈有之乎? 每見章奏上所書者, 輒有慙恧之心, 予安知不敢當之號, 加之於予乎? 李濟是九十老人, 其疏, 豈有意而爲之耶? 然終不免爲不先不後矣。光運則或恐有自滿, 有此勉戒矣。予上承慈敎, 下循群情, 黽勉從之, 而其言是故, 予乃嘉納, 而大抵見文之法, 難矣。再見三見, 與初見有異矣。顧今世態亦如何? 實爲怪矣。欲更入見之, 而不爲矣。兵判, 曾以文字爲憂, 治疏輒屢見云, 此則過矣。予則以大體看過矣。一吳光運, 可也。二則不可也。寅明曰, 自滿二字, 人臣責難陳善之意。上曰, 自滿之戒, 予當安而受之矣。寅明曰, 其疏大體則是矣。至於欲袪黨論云者, 亦是矣。此則非特光運之心, 臣等苦心, 亦在此矣。然亦豈無輕重淺深乎? 此非彼非皆有之, 而建極則專在君心, 君心以建極爲治, 則黨論, 不期破而自破矣。用人之道, 非但在下者審之, 聖明亦當審之矣。用人之道, 宜審引類之弊矣。吳光運·洪景輔諸人, 俱是人才。雖不可委任而過用, 亦當用之矣。上曰, 光運才敏, 景輔亦有才, 而局量則皆不足矣。但卿之引來其黨之說過矣。止之, 可也。渠類之自阻自疑者, 景廟時揚揚得意, 意以謂得用, 而不得用, 故自有其無聊之心。且疑予之不用, 梟獍之心, 出於此, 而釀成戊申之亂矣。然皆不知予心而然也。向日吏判以爲, 渠輩之子若孫, 亦豈有知? 其言頗精諭, 而亦忠厚之論也。今之朝廷, 根本皆同, 而彼則有異者, 故今卿之憂引類者, 亦出於常時有此心而發矣。寅明曰, 聖敎誠然矣。然臣俄者所達, 本意不如此矣。上曰, 才有餘量不足, 而過爲奬用, 則自滿之心, 易生矣。予心如此, 而卿亦以此知之耶? 以聖鐸言之, 渠是嶺南望士, 而用之過於分數, 故動於浮議, 有向日之事, 人之守分誠難矣。惟在於在上者之知而用之也。寅明曰, 臣常有至冤痛者, 敢此仰達。人皆以蕩平, 有若一二人私者, 而蕩平, 豈一二人之私乎? 天鑑下臨, 庶幾俯燭。世之疑臣者, 輒疑外假蕩平, 內濟其私, 其所爲言, 矻矻不已, 於此臣誠難矣哉。臣非獨當, 而臣獨受疑者, 豈不冤痛乎? 向來諸臣之如趙文命·李㙫者, 以大官斡旋於上, 如臣者, 布列於亞卿下大夫之列, 周旋於下, 故同心做事, 有可爲之機矣。今臣獨在崇秩, 而下無共事之人, 豈不難乎? 臣則以至公之心, 用捨自以爲不偏, 而時人輒謂以有所私焉, 此莫非彼此各有黨論而然也。臣之前後薦引, 豈獨相似之人而已哉? 薦中亦多有與臣相反者, 而如是疑之, 無以調劑, 臣亦奈何? 上曰, 相似之說, 如何矣。今則此等之說, 卿勿爲之也。向於鄭錫三處, 有所言者矣。海恩, 常以鄭錫三爲不足而誠過矣。若爲謂此謂彼之說, 則是爲黨, 此後忘而爲之, 可也。有二字故, 卿等有引進之人, 則輒知其爲卿黨, 而憎惡於卿, 惡卿而又惡其所薦之人, 其時其人, 不是附黨於卿, 而其人必欲先爲除去矣。卿等思之。凡事無利己之事, 則人雖疑之, 有何關係? 且無利己事然後, 可以做事矣。卿等實無利於己之事, 而但受彼此之謗, 而然任之而已。有何冤痛之事乎? 予雖涼德, 已知卿心, 有何介滯? 其名二字有之, 故卿等, 亦難免爲其名矣。此後忘之, 可也。有其名則卿亦不免矣。寅明曰, 人自目之, 豈我自爲乎? 上笑曰, 卿等, 亦嘗爲之矣。寅明曰, 光運疏末蒙然云云者, 亦爲臣難安之端矣。其時臣豈不知, 而旣値夜深, 說話甚煩, 忙迫未遑而出矣。上曰, 其時卽欲下敎矣, 適値夜深, 忘未果矣。予以易忘之故, 雖做小詩, 把筆臨紙然後, 輒書之矣。其下敎, 皆由諸臣之過, 而古書曰, 若藥不瞑眩, 厥疾不瘳。此亦出於瞑眩之意也。予心有不足者矣。光運之言, 誠是矣。此則左揆, 亦宜愧服, 而以此自勉, 可也。旣已頒布之後, 改下無益, 今日下敎, 謄諸日記, 使知予過, 可也。甲辰以後, 若不更爲提起, 則豈可如此乎? 寅明曰, 其時臣亦微達其意, 而不能畢其說矣。聖上之前後過擧, 實出至誠苦心, 凡有秉彝之心者, 孰不感動? 惟望堅定聖意, 俾遂宿昔之志也。上曰, 受此不敢當之號, 自顧多恧。夕講, 儒臣, 有所勉戒, 故予亦有諭者矣。孝悌, 人所當行, 而堯·舜猶且謙讓, 予豈敢當之乎? 上奉慈殿, 雖有宣我誠孝之處, 一以思先朝昔年之事, 不勝痛慕之心。予雖淺孝, 亦無擴充之處, 一以思私事, 奉養無地, 瞻望懿陵, 尤有慼慼於心者矣。光運之望予者深矣。千里長塗, 僅行百里, 百里其云少乎? 諸臣使予, 今又擔一重負矣。若欲中興朝鮮, 諸臣亦當共勉其擴充之工, 充之宜均矣。自今以往, 彼此二字, 除之, 可也。寅明曰, 臣與僚相, 情誼無間, 位在三事, 豈事黨習? 在下之類, 實難禁之矣。上曰, 豈無可禁之道? 唯在卿等之善鎭矣。寅明曰, 不爲黨者, 是公平之人, 宜審用也。光運·景輔之外, 多有人才。殿下, 高處而詳審之, 若有可用之人, 則擢而用之, 臣則亦當在下而明審矣。上曰, 其言然矣。予亦有是心矣。寅明曰, 在前則李㙫·趙文命諸人, 在崇秩, 而臣等, 布在於參判·參議之列, 斡旋於上, 周章於下, 同心做事矣。今則小臣, 獨自當之, 東頹東扶, 西頹西扶, 自以爲盡心匡救, 而大不如前, 臣實自顧多愧。人或疑臣之有私, 而臣豈有是心乎? 上曰, 卿等勿以互對爲心, 以均用彼此爲心則可矣。寅明曰, 顧今做事, 若有扶醉者然, 誠難矣哉。聖鑑俯燭好矣。顯命曰, 强者抑之, 弱者扶之, 好矣。上曰, 豐原之, 言是矣。寅明曰, 臺臣出補, 臣則爲喜耳。處分亦不過中矣。然一時竝補, 氣像不好矣。上曰, 今則儒臣在矣。然長事撕捱, 亦非矣。顯命曰, 或有撕捱之端而然矣。上曰, 儒臣, 今則無可撕捱者矣。寅明曰, 豈可逐日而盡罪之耶? 上曰, 承旨以近密之臣, 不能檢飭, 其日欲竝補六承旨, 而不爲, 其後亦欲補儒臣, 而不爲矣。寅明曰, 承旨亦將奈何? 上曰, 儒臣誰爲入來乎? 顯命曰, 鄭翬良, 聞方入來矣。上曰, 烹阿然後, 齊國大治, 其言誠然矣。若有可罪者, 則罪之然後, 國綱立矣。俗談云高麗公事三日。今此初政, 若將齊會, 而未幾稽弛矣。若無武臣, 備堂何以備員耶? 誠爲慨然矣。向來訓禦將[御將], 連爲備員矣。寅明曰, 吳遂采·趙擎, 雖皆有情勢, 特敎之下, 終不膺命, 其所出補無妨, 而朴㻐·尹得徵, 則無大段撕捱之端, 亦不入來, 尤極非矣。但伏聞得徵, 則有老親, 而投之絶島, 情理可矜矣。上曰, 以其遠近, 分等出補者, 有意耳。其中得徵, 則尤非故, 果投絶海矣。寅明曰, 旌義則終涉過矣。上曰, 聞有其老親, 不無容恕之道矣。得徵, 移補康津縣監, 時任縣監南胤寬, 遞付京職。旌義縣監金商煥, 仍任。出榻敎 寅明曰, 鄭羽良, 不過合啓隨參之人, 而閔通洙, 不見羽良, 此則不是異事, 而羽良, 有所覺悟, 至曰未能舒究其本心云爾, 則通洙於羽良, 尤無可怒之事, 而至於怒而辱之, 誠是意外。在渠私義, 兩補儘好, 而以郞官, 而凌辱堂上, 則甚非矣。上曰, 未徹之疏, 故未見之矣。寅明曰, 刑曹·漢城府, 實係都民之休戚, 長官不可暫曠, 而秋曹之無長官, 今已半年。判書尹淳, 昨纔除拜, 而聞已下鄕, 上來遲速, 有未可知。今姑許遞, 別爲開釋, 催促俾卽上來, 而卿列, 近多凋零, 年富力强者甚少。宰臣中有可合陞擢者, 而未免沈滯者, 故前日筵中, 臣敢有薦陳, 而與僚相, 亦已消詳停當, 今若擢用, 則豈不好耶? 上曰, 誰可陞擢? 寅明曰, 鄭錫五爲亞銓時, 人稱其守法奉公, 以舊勤論之, 戊申嘉善, 卿宰皆其後進, 而臣亦爲其後進也。上曰, 秋判許遞, 其代問于大臣, 以從二品中, 備三望以入, 可也。出擧條榻敎 寅明曰, 陵原大君[綾原大君]之子婦, 年方九十, 而尙今在世云。此是王孫婦也。自上宜有顧恤之典。上曰, 此是靈信君之夫人耶? 靈春君之夫人耶? 朝家宜知其在世, 而予何不知耶? 寅明曰, 的未知何君之夫人, 而聞是昌恩正之祖母也。凶逆, 近出於其子孫之中, 故朝家之不爲顧問者, 蓋以此也。上曰, 注書出去摠府, 有入直宗臣, 詳問而知來, 可也。彦儒, 承命出來。招摠府吏, 問於摠府入直宗臣, 宗臣亦不知, 招宗親府吏, 送問於闕外家近處宗臣後, 入達曰, 摠府有入直宗臣, 而亦不能知, 招宗親府吏, 送問於闕外家近處宗親, 則以爲昌恩正母, 卽陵原大君[綾原大君]別室, 姓則石氏, 其嫡祖母, 卽柳氏, 而亦未能詳知云矣。上曰, 宗臣輩皆如此, 可歎。注書更爲出去, 使在院承旨, 考見璿源譜略, 謄來, 可也。彦儒, 承命出來。持在院承旨之所謄送者, 更卽入侍。上取覽後, 命承旨曰, 書傳旨。口呼曰, 傳曰, 今聞大臣所陳, 昌恩正母尙存, 而衣食不逮云, 追惟往時, 不覺愴焉。此則章廟之孫, 靈春之夫人, 是王孫婦也。其令該曹, 題給月廩。王孫婦賜廩, 卽亦舊例, 此外爲王孫婦在世者, 令宗親府問達, 一體擧行。書訖, 顯命曰, 向者朴東俊獄事時, 湖西所囚罪人朴繼純, 新監司到任後, 詳査啓聞, 稟處事, 曾有筵敎, 而出擧條矣, 尙今囚置云。令道臣, 査覈狀聞, 以爲處置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壬寅獄案, 臣與吳瑗, 同爲釐正事, 命下矣。瑗, 旣遞金吾之任,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禁堂誰爲行公耶? 明履曰, 洪景輔陳疏, 鄭彦燮有病云矣。上曰, 鄭彦燮金吾之任許遞, 其代, 以吳瑗擬差, 可也。出擧條, 亦出榻敎 上曰, 獄案題目, 已改之乎? 明履曰, 政院所在獄案, 已改其題目矣。顯命曰, 禁府文案, 題目姑未改之矣。上曰, 尙不改之, 極爲非矣。禁府堂上,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習操事, 使承旨知來, 則以每月之九日爲之云, 其九日長暖長涼, 豈其易乎? 夏冬, 輒以隆寒盛暑頉稟, 兵不能耐寒耐暑。敵國若來, 則謂以雪寒泥濘, 而不與之接戰乎? 顯命曰, 下敎至當。習操之一月三次, 豈足爲軍兵之弊, 而隆冬盛暑, 何必不爲習操? 若有緩急, 何擇寒暑乎? 聖任曰, 訓局, 以初九日·十九日·二十九日, 定日習操, 禁營, 以初十日·二十日·三十日爲定日, 御營廳, 以初一日·十一日·二十一日爲定日, 三軍門, 排日而定式。春秋之每月三次, 日氣和暖, 無頉稟之事, 夏冬等之十二月·六月, 輒値隆寒極熱, 而或泥濘雪滿, 故不得已爲頉稟, 而此旣已成前例矣。上曰, 皇朝時習操, 頻頻爲之, 而不曾以寒暑而廢之耳。三國之時, 日日相戰, 若當如此之時, 豈以寒暑而不戰乎? 戊申亂時, 經宿而後, 稍以安心矣。卿等, 亦習陣法, 可也。或布六花陣, 玄武陣, 長蛇陣, 平時習熟, 宜矣。若不知此等陣法, 而敵國欲見之, 將何以爲之耶? 常常鍊習, 萬人一心然後, 方可用兵矣。顯命曰, 臣雖待罪將任, 本則儒也。不閑軍旅矣。上曰, 諸葛亮, 亦儒也。以羽扇用兵, 何必親自執兵而後, 稱之以將帥乎? 訓將近日, 連爲習射耶? 前日則武將, 殆無閑遊之時。張鵬翼, 每往北營, 而連射之矣。禦將[御將], 必厭而不射矣。寅明曰, 軍門事, 臣不曾詳知矣, 近日始聞而知之矣。訓局把摠, 曾有每都目遷轉之規, 而近來此規已廢, 禁御營, 猶有自辟, 間差外邑, 而訓局把摠, 則全不見用。且是軍門中最苦役, 故人皆厭避, 擧皆疲殘, 不及於禁御營, 此當有變通之路。此後則以堂下三四品中, 極擇擬差, 收合可用守令者, 自吏曹差送, 而不合則自兵曹用之, 以此申嚴定式, 而吏兵曹, 若又如前不用, 則臣旣忝居提擧之任, 勢將草記論責矣。必於每都目遷轉之意,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其言是矣。依爲之, 而必以堂上後可爲閫帥者, 擇差,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臣以齊·厚陵莎草奉審事, 出去矣。莎草多有修補處矣。上曰, 今聞大臣, 以齊陵·厚陵奉審事, 出去, 而莎草多有頉處云。陵官, 必預知此陵之行幸, 而今乃稟報, 可謂不先不後矣。一番陵幸後, 輒皆一新, 若無行幸之事, 其將不爲修改耶? 陵官道臣, 極爲非矣。前後道臣推考, 陵官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日勢已晩, 水剌進御, 恐未知如何? 上曰, 已進矣。若魯曰, 筵席已晩, 而臣於待罪本職, 有可仰達者, 敢此略陳焉。今番減稅, 至德布矣。臣以眞書諺書, 播諭民間, 而本府地狹人多, 民不能均被實惠。臣豈敢以爲臣一府之民, 仰請其從他蠲役, 而目今本府民情如此, 惶恐敢達矣。上曰, 土貴乎? 京人田畓, 亦有之乎? 若魯曰, 地狹故土貴, 京人畓亦有之。上曰, 土沃乎? 若魯曰, 然矣。然而以其土貴, 而與人竝作, 稅出甚重, 故今雖減稅, 在其作畓之民, 不得蒙其實惠矣。上曰, 民情雖如此, 因此一開城府, 而何以變通乎? 今番行幸, 當過松都, 其時可有思量者矣。上曰, 禜祭三日, 可謂文具矣。門部將食代, 則規例許之乎? 此後則食代之外, 以闕知之,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 ○ 申時, 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 知事李箕鎭, 特進官具聖任, 參贊官李世璡, 侍講官洪啓裕, 檢討官鄭翬良, 假注書吳彦儒, 記事官權瑞東·李弘稷等, 以次進伏。世璡曰, 上番雖入侍, 方有身病, 替讀, 何如? 上曰, 使下番替讀。上, 讀前受音, 自十有二年春葬陳靈公, 止宋師伐陳, 衛人救陳。翬良, 讀自十有三年春, 齊師伐莒, 夏, 楚子伐宋, 止可謂深切著明矣。上, 讀下新受音一遍, 依翬良所讀, 啓裕曰, 臣於直中, 忽得身病, 方此苦劇, 而夕講有命, 不敢言病, 强疾登筵, 而病不能讀, 惶恐萬萬, 且不能講陳文義, 尤不勝惶蹙之至。翬良曰, 於此, 別無可達文義, 而晉殺其大夫先縠, 此先縠之罪可死, 而晉人之治其罪而戮之, 義也。公孫歸父, 會齊侯于穀, 君綱日墮而然也。以國君而降班, 下與外臣會, 何以振國綱乎? 此宜人辟之所當監戒處也。顧今之時, 紀綱之解弛, 無足言者。聖上, 以至誠求治, 群臣, 固當奔走奉承, 而不顧國體之虧損, 惟意是從, 勢家大族之驕縱放肆, 日以益甚, 此莫非君綱不立然也。其流之弊, 有不可勝言, 此宜殿下所當審處也。上曰, 儒臣所達, 是矣。箕鎭曰, 紀綱, 非可以一朝之所當立者。上曰, 知經筵之言, 是矣。上, 掩卷。啓裕進曰, 今日夕講, 命下已久, 而經筵堂上, 皆違牌, 致此日曛, 其在事體, 誠極寒心。衆所共知實故外, 一倂推考, 何如? 上曰, 方欲下敎, 儒臣先陳矣。其中知經筵一人, 有今日入侍, 而不爲入來者〈多〉矣。事體寒心。一倂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禮判進來。箕鎭進伏。講官先退。上曰, 釋菜, 禮曹擇日乎? 箕鎭曰, 似自禮曹擧行矣。上曰, 卿不知乎? 箕鎭曰, 以八月初丁日行釋菜, 而似自禮曹擧行矣。然臣不能詳知矣。上曰, 親行釋菜, 肄儀有之乎? 箕鎭曰, 臣亦未能詳知矣。上曰, 受誓戒有之乎? 箕鎭曰, 親行釋菜, 是數百年曠典, 且臣居在鄕邑, 不能詳知館學之規例矣。上曰, 承旨有知乎? 世璡曰, 臣亦不知矣。上曰, 注書出去, 招成均館事知守僕, 詳爲問來。彦儒, 承命出來之際, 上曰, 注書還爲進來。彦儒進伏。上曰, 注書或有知乎? 若有知, 仰達, 可也。彦儒曰, 聖敎之下詢於臣者, 未知何事。上曰, 肄儀有之乎? 常時釋菜, 何如, 而受誓戒亦有之否? 彦儒曰, 聖敎至詢小臣, 臣若有知, 敢不隨所知仰對乎? 聖敎, 以常時釋菜之規, 下詢, 臣當隨所見仰陳矣。常時釋菜, 無自禮曹擇日之事, 以每年仲春·仲秋之月初丁日過行, 而臨其行祀前十餘日, 館學齋任, 招會方外儒生, 塡差諸執事, 前期三日, 而同爲入淸齋於泮中。臣於戊申, 年纔十九, 爲參釋菜, 亦以方外儒生, 見差於殿內執事, 前期三日而入淸齋矣。上曰, 親行則七日戒三日齋例有之, 旣有入淸齋, 則豈無受誓戒乎? 常時入淸齋, 便同親行受誓戒矣。彦儒曰, 親臨行祀, 非但釋菜, 凡干親祭之規, 臣以年少新進, 一無參行而見知者, 不敢仰達。上曰, 親行則輒曰守誓戒, 常時則似曰入淸齋耳。齋戒旣有之, 肄儀亦何如? 彦儒曰, 臣以常時行祀之規, 亦當繼陳之。臣於其時, 以殿內陳設之任, 雖未躬參於習儀, 而聞其習儀之規, 丁日之夜, 是行祀當日, 則丙日之晝, 陳設之任, 預爲灑掃, 陳饌於諸位之卓, 禮判, 以初獻官, 率諸執事, 習儀於明倫堂庭下矣。臣之不得目見者, 入於殿內而將事故耳。上曰, 其日習儀, 便是親行肄儀, 行祀節奏, 親行與常時, 似無異同, 推此常時之規, 可以知之耳。彦儒曰, 臣曾無出入於館學之事, 而不過爲參見釋菜。一入館中, 其時之所聞見者適如此, 故敢此仰對, 而臣或有未詳者, 更招守僕而問之乎? 上曰, 今聞所陳, 無可更問於守僕矣。箕鎭曰, 臣待罪大宗伯, 聖問之下, 不能仰對, 惶恐萬萬。彦儒曰, 聖問, 適及於臣, 以臣所聞, 敢有仰對, 而今此親行釋菜之擧, 實是曠典, 其所節目間事, 禮判之不能仰對者, 不異矣。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