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尹容 病。行左承旨 朴弼均 病。右承旨 韓師得 坐。左副承旨 李世璡 坐。右副承旨 趙明履 坐直。同副承旨 宋敎明 坐直。注書 李會元 陳疏受由在外 一員未差。假注書 吳彦儒 仕南泰會 仕直。事變假注書 閔師弘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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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雲山郡守 河大淵이 下直함
○ 下直, 雲山郡守河大淵, 陰竹縣監南鶴聲。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李世璡,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 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今日次對에 憲府에서 進參할 인원이 없으니 未肅拜人員을 아울러 牌招하여 推移入侍토록 할 것을 여쭙는 李世璡의 啓
○ 又啓曰, 今日次對, 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陳疏受由牌不進外, 未肅拜人員,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侍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宋敎明의 啓
○ 宋敎明啓曰, 行大司憲李箕鎭, 執義朴樞在外, 掌令李箕獻·閔墡, 持平李昌儒牌不進, 成範錫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傳于李世璡曰,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 ○ 傳于宋敎明曰, 召對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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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判禮判을 入侍하게 하라는 傳敎
○ 傳于韓師得曰, 兵·判禮判入侍。 -
李玗에 대해 改差를 청하는 備邊司의 草記
○ 宋敎明, 以備邊司言啓曰, 慶尙左兵使李玗, 以情理之難抑, 疾病之難强, 屢呈本司, 而閫任不可輕遞, 抑情調理察任之意, 連爲題送矣。今又呈狀內, 瘴癘之鄕, 再經暑濕, 宿患風眩痿痺之症, 一倍添劇, 凡干酬應, 全然廢閣。非但公體之萬分惶悶, 若不及時調治, 則將不免廢疾之人, 斯速入啓變通云。閫任遞易, 雖曰重難, 實病之危重旣如此, 則有不可一向相持, 徒貽曠瘝之弊。今姑改差, 何如? 傳曰, 允。 -
金漢喆에 대해 내일 出牌하겠다는 啓
○ 又啓曰, 別兼春秋金漢喆·林象元, 牌招事, 命下。而今已夜深, 待明朝出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判中樞府事徐命均上疏。伏以臣迹犯逋慢, 罪添瀆擾, 席藁兢悚, 顒竢斧鉞之誅。不自意恩批反降, 旣溫且肅, 至以自阻爲敎。臣奉讀以還, 五情震駭, 汗淚交逬。噫, 凡爲朝臣者, 一獲罪過, 黜削流放, 及其宥赦甄復, 立仕無礙者, 卽臣分然耳。臣於金濰諸人, 事不相干而誨責截嚴, 臣雖極懍惕, 日前批旨, 旣賜開釋, 臣不敢以一時匪怒之敎, 引爲難進之端。惟其筵奏本意, 尙未得暴白。蓋伊時隨元老之言, 有所繼進, 而臣口訥語鈍, 轉折欠詳, 以致不槪於聖意, 屢勤嚴敎。臣亦嘗入對, 略陳事實, 而伏聞日昨筵中, 聖上猶有所未盡釋然於此者, 則臣之惶懼蹙隘之情, 爲如何哉? 是以不敢偃息於輦轂之下, 徊徨郊野, 日竢譴何。其孤負恩旨, 不能奉承, 實是萬不獲已, 故爲撕捱。以自外於君父之前者, 豈人情天理之所敢出哉? 念臣儱侗不材, 濫蒙鴻造, 拔之於衆望之外, 擢置此地。臣圖酬一念, 糜粉是期, 只緣臣不忠無狀, 曾無一言一事, 可以著見於人耳目者。聖上, 嘗以不知臣爲敎, 臣則以爲聖上, 知臣之深矣。臣之本末, 不過如此, 苟無大惶恐大不安之情, 則何敢甘自退伏, 有若圖便之爲也? 伏惟日月之明, 無幽不燭, 於此可以察臣之衷情矣。臣四肢俱廢, 便成病人, 全無所食, 氣息綿綴, 數行文字, 亦不得締成。今始敢略控危悃, 仰請威罰。伏乞天地父母, 亟命重勘臣前後罪犯, 以爲人臣昧分蔑義者之戒, 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史官之往, 旣諭, 卿何不諒? 卿須體開釋之意, 安心勿辭。其卽上來, 用副至意。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司諫許沃上疏。伏以臣之老父, 年滿八袠, 癃病日深, 長在床褥。臣之情理, 萬無離捨從官之勢, 而連値國有大慶, 爲參賀班, 抑情上來, 淹留旅次。此際恩除荐降, 義不敢辭, 黽勉祗承, 毫無補效, 固已惶愧不安。而臣之離違病父, 已有時月。陟岵之思, 一日如年。卽接鄕信, 則臣父宿病, 當此換節之時, 將攝失宜, 仍添感寒, 食飮全廢, 氣息凜凜, 實有朝夕難保之憂。臣自聞此報, 方寸煎灼, 有不能頃刻按住。玆敢投進短章, 忙尋鄕路。伏乞聖明, 亟遞臣職, 俾得安意歸護, 仍治臣任情徑行之罪, 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往護焉。
- ○ 吏曹參議曺命敎上疏。伏以苫塊餘生, 彯纓念斷, 而犬馬微悃, 戀軒心切。頃値親政有命, 黽勉赴召, 臣雖愴霣惶愧, 方寸莫狀。而何幸襯天日之光, 佩需雲之澤, 而三殿顯號, 八域均懽。適於斯會, 臣猥忝旅賀之班, 庸伸嵩呼之忱, 自此雖卽日滅死, 誠無所恨矣。且伏蒙恩暇, 歸省先壟, 感結幽明, 榮動松梓, 隆私所逮, 河海莫量。非臣糜粉, 仰酬萬一, 區區攢祝, 曷有其極。仄聞右文之盛, 將擧釋菜之禮, 雖微前後催促之命, 在臣分義, 固當趁卽返命, 備周衛而環橋門, 快覩璧沼之曠儀。而第臣沈頓之病, 比歲交劇, 火熾於心肺而疹粟攢背, 痰壅於胸腹而痞滯成塊, 汗盜而陽耗, 泄久而脾痿, 軀殼徒存, 神識已隕, 視昏聽重, 氣眩偏枯等症, 特其表顯之淺細者耳。生無可戀, 臣亦自厭, 而秦越人之望而走, 從可知矣。重以調息失宜, 添寒忒重, 頑痰益肆, 病勢甚危, 所居疎冷, 又難久留, 不得已擔舁病軀, 轉尋鄕廬, 以爲就暖之計, 昏倒迷瞀, 殆不省事, 時月之內, 實無復起爲人之望。辜恩闕禮, 罪無所逃, 有臣若此, 生不如死, 況所叨之職, 非比冗散。向雖暫出, 聊爲備員, 喪制甫畢, 便復揚揚, 自同平人, 爲夤緣盤礴之計。則其在人情, 那有是理? 而惟此痼疾, 亦豈可一任虛帶, 以貽瘝曠之弊? 伏乞聖明, 天地於臣, 父母於臣, 憐臣情理病勢之萬萬難强於從官, 特許任便居住, 俾蒙生成之澤。仍命重勘臣逋慢之誅, 以勵群工, 千萬至願。臣旣不以銓官自居, 豈可妄有攙論? 而竊有平昔耿耿者, 玆敢附陳焉? 夫爵祿者, 一國之公器, 非一人所私也。用舍者, 一國之公論, 非一人可私也。故雖以人主之好惡, 亦不得以私與奪, 而一付之於公, 況下而爲人臣者乎? 錮人於聖世, 本非美事, 譬川有流, 水之性也。與其壅而不決, 曷若順其勢而利導之也。聖上, 每當一番振刷之政, 輒以疏通宿枳, 命掌銓之臣。天意所存, 此可見矣。而迄未聞一人之起廢, 則非所以示王言之信如金石。昔者所進, 今日不知其亡者, 不幸近之矣。今兵曹判書臣趙顯命, 曾於復膳之初, 爲銓長, 示臣囊中一紙, 皆疏見枳者姓名, 蓋無慮數十餘, 而皆侍從臣也。若係惡逆, 則必不得漏網於今日也。若係雜犯則經幾番大霈, 甿隷賤品, 皆囿曠蕩之典, 獨於侍從之臣, 而不得回陰谷之陽春乎? 臣雖不能一一知某也坐, 某事廢, 而其中, 或有同是一事, 而一通一塞者焉。或前後一人, 而昔通今塞者焉。無他端而坐錮者, 亦有之。久者或二十年, 近者或十年六七年。雖以顯命之自許以不牽黨論, 而旣發其端於前席, 聖明, 亦親出玉聲, 許其調用, 然在銓三年, 終不敢用。此其意豈以爲諸臣, 皆可永錮, 聖敎不當將順也哉? 誠恐黨人之議其後, 不欲以一身, 當衆口之嚆矢也。然則復還簪履, 此世永無望矣。縱悔愆尤, 自新亦無路矣。噫, 天道十年一變, 寒暑往復, 固理之常, 而山海藏納, 彌見其量。惟玆諸臣, 豈有終身棄置之道哉? 我國士大夫, 不農不賈, 以仕代耕, 辛苦釋褐, 通籍侍從, 毋論所坐之輕重有無, 一向擔閣, 將不免抱紅紙而餓死者比比也。自非知命安分之士, 其心安得夷然? 雖使今日得意之人, 易地而推, 亦未必以臣言爲不然矣。彼以地醜德齊之人, 同立于朝, 有兄弟之義。而如臣僥倖, 偶蒙祿秩, 內外淸華, 歷敭無礙, 榮落枯菀, 咫尺逈殊, 山茅澗松, 高下不齊。臣未嘗以僥倖爲自幸, 實以獨享爲歉愧。有時思之, 蹙踧徊徨, 然臣之此言, 非爲諸臣地也。在昔有宋, 以仁厚立國, 而未嘗廢核實之政。例於置散人名下, 詳錄功過, 每歲狀奏, 如我朝歲抄之規, 隨所望輕重而陞貶之。其法殊美。臣亦謂諸臣名下, 各書所坐, 而箇中事實, 容有未詳。此則必使大臣諸臣, 僉議於朝堂, 稟定於筵席。苟可以無礙, 令銓曹仍許舊踐。若所坐殊重, 僉議未允者, 亦當名其罪犯, 使當之者無辭然後, 爵祿用舍, 一循一國之公議, 黨論之私, 不復挾雜於其間。則不但有寅協之漸, 未必非導揚和氣之一端也。且臣罪蟄以來, 不見朝紙, 不問世事。近始聞之, 自昨歲黨論愈激, 舊枳之外, 又多新枳。臣未知所枳者何事, 而要之不出於黨論而已。聖上, 方以洗滌勉飭, 而不惟不爲懲創, 又從以層激如此, 此豈仰承明命之意哉? 況其人果有當枳之實, 宜明白是非, 顯指左驗, 使聞者曉然, 不宜置人於影暗之中, 啓其疑阻之端。伏望聖明, 留意而明飭焉。臣固不幸, 入於標榜之中。今玆狂愚之見, 雖出自悃臆, 淵鑑之照, 未必不視以同浴。況在廷諸僚, 安保其平心細諒也哉? 然閱世更變, 茹荼知苦, 竊以爲黨論之作, 終無止息, 則其流禍之酷, 必亡國亡家而後已。雖自爲身謀, 越視國事者, 烏可爲此黨論也。譬之人有好家居傳來, 又養得許多雇兒, 而爲之守。則爲衆雇者, 食焉怠事, 曾不同心補葺, 方且競一飯之少多, 較一衣之美惡, 群撞互撼, 血戰爲場, 棟宇將頹。爲主人者, 頓足遑遑, 而智不能禁, 威不能制。畢境風雨從而震凌, 則將無所庇, 而與受其敗矣。思之至此, 痛哭流涕, 猶是歇後底語, 宜聖明之夙夜焦勞, 惟黨禍是務去, 甚至屢貶威尊, 爲千古所無之過擧也。噫, 此莫非群下之罪也。今日臣子, 自其先世, 穀腹絲身, 安享榮貴者, 數百餘年。彼編戶疲氓, 終歲勞苦, 不免凍餒, 隣剝族刮, 求死不得。以彼較此, 逈有仙凡之別。國家恩德, 天高地厚, 有何足班資崇卑, 淸顯先後, 不啻浮雲之去來。此何足計較, 正宜及時閑暇, 克盡綢繆, 一心共濟, 措國泰山。獨怪夫黨論二字, 壞盡心術, 不有君父之命, 罔存覆轍之誡。一陷於黨論, 則孝於家者, 不知其盡己於國, 友於同氣者, 未見其協和於朋僚, 仁厚者化爲險薄, 柔善者變爲狠毒, 㤼者勇, 弱者强, 才賢難得。而在異己, 則嫉若仇敵, 擠之猶恐不深, 闒茸無比。而在所好, 則愛若兄弟, 引之猶恐不力, 廣開募聚, 互張機關, 妬甚褊女, 競逾市儈。百弊千蠹, 皆由是生。反以頂天立地之男子, 甘歸索性小人之域, 欺心欺君, 無所不至, 馴致亂逆肆行。而甲乙異見, 世道之大變, 人心之胥溺, 自有黨論以來所未有也。然臣愚死罪, 竊以爲此非特群下之罪, 亦由於聖明之規模未立, 要領莫定。故惡黨而終不能破黨, 費功而終不能收功, 何也? 人君代乾而臨下, 是亦乾也。乾有剛健中正之德然後, 坤能順承而成品物之功, 君有剛健中正之德然後, 臣能奉行而贊位育之化。故人君之於天下, 無不可爲之世, 焉有操可爲之柄, 値可爲之時, 不能破群下之黨論也哉? 牛·李之構黨也。唐文宗歎曰, 去河北賊易, 去朝廷朋黨難。蓋河北之賊, 傷於枝幹, 朝廷之黨, 病於腹心。去賊所資者, 兵馬錢穀, 難辦而易籌, 去黨所仗者, 紀綱法度, 易知而難行, 此固出於無可奈何之辭。臣每覽史至此, 未嘗不悲其言, 而亦恨其終無奮發振作之政也。至若武宗方澤潞用兵, 中外交諫, 用一李德裕指畫得宜, 則河朔强藩如王元逵·河弘敬者, 震恐自效。劉從諫豎子之首, 已授於反掌之間。德裕誠名臣也。惜乎其身不能脫然於黨人中, 終未享有完名。而大抵人臣成就, 亦在人主之陶鎔。若使武宗, 能善用德裕, 使不罣於愛憎, 不戀於權位, 移其智於破黨, 則其功豈止於魏博? 而亦可以救得末流之禍也。若使其君, 只如武宗而已, 則雖有皐·夔之臣, 誠無可爲。若不肯爲武宗之君, 則臣以爲雖得德裕以下之臣, 足了於破黨。況聖明之平日所自期, 群下之平日所仰望, 在於堯·舜, 而不在於漢唐, 則破黨一事, 只在擧而措之耳。伏況聖明, 曾講羲易, 臣雖膚淺之見, 請以已驗於易卦者仰陳之。朱子曰, 聖人一部易, 皆是假借虛設之辭, 而譬如一箇鏡, 看甚物都來照得。誠哉是言。試以序卦論之, 有物則有養, 故需而養之, 有養則有爭, 故訟而繼之, 訟之不已, 師以之興, 故受之以比。今之黨論, 卽易之訟也。蓋訟非美事也。屈而未伸者, 不得不一明事理, 而未可爲必勝之圖, 故以惕中守分不永所事爲吉, 以行險飾虛恃健求勝爲凶。故聖人, 於初六·六三·九四之爻, 咸係以終吉之辭, 其勉人之無訟也如此。此皆先儒之論, 非出臣之傅會也。臣立朝以來, 見剛而好訟者, 未嘗不受其禍, 柔而不喜訟者, 未嘗有咎。則益信聖人之訓, 不我欺也。至於九五之訟元吉, 釋之者曰, 元吉, 吉之盡善者也。大人爲訟之主, 平萬民之訟, 苟求盡善, 咸吉之道, 在於中正, 故小象曰, 訟元吉, 以中正也。夫中則無偏聽之失, 而內無私於心, 正則無繫累之患, 而外無拂於理擧, 世之是非曲直, 一以此裁之, 聽訟之道, 於斯至矣。惟我聖明, 居九五之位, 卽訟之主也。若使之無訟, 如文王之感虞芮, 固其上也。爲之辨明, 如仲由之片言以折, 亦豈非訟之利也? 而今則不然, 或甲乙之爭, 有不相類, 而互對而兩是兩非焉。甲者一分非, 乙者三分非, 而未有區別, 一例非之, 甲先有心於爭, 而責乙曰爾則胡不無心看得也? 甲欲忘爭, 而乙不忘, 則又責甲曰乙雖不忘, 爾胡不忘也。或至前後一訟, 而曲直立落, 屢決而不定, 勝者不以爲喜, 負者不以爲歉。殆同熙豐之際, 一番人進則復一法, 又一番人進則罷一法。如是之時, 國脈之斲傷, 世級之落下, 漸無餘地。而其心愈不平, 其爭愈不息, 此所謂欲止火而益之薪也。其於元吉中正之道, 果何如哉? 若訟不已, 而師繼之, 自然之勢也。戊申之變, 亦豈非已然之驗乎? 幸賴聖明, 獨運得師中吉收利執之功。今之所謂蕩平, 卽易之比也。師興之後, 必相親輔然後, 能安。聖明於此, 誠得其道。雖舜·禹復起, 不易此矣。第比之爲道, 以誠信爲本, 其曰有孚者, 謂誠信之在中也。曰盈缶者, 謂誠信充實, 如物之盈滿於缶中也。其所以爲戒者, 則曰匪人人之相比, 蓋求安吉。而不得中正之人, 則不免於處險, 故結之曰, 无首。无首者, 无所終也。此豈非今日諸臣之所當柯鑑者乎? 今日求比之道, 環顧此世, 無一可恃。而所恃者, 惟聖明, 以中正之德, 處顯比之位, 訟比九五之爻, 皆揭之以中正者, 其本本於乾元剛健之德。故夫子於比之彖, 亦曰元永貞, 以剛中也。蓋剛則, 動直而有立, 健則不息而有爲。有立有爲, 則志至氣至, 本立道生, 事無不立, 功無不成, 如乾旋坤轉, 雷厲風行。而裁制而中, 確守而正。天道如此, 王道亦然, 非如霸者小補之功。夫如是, 則上之比下, 如覆載, 下之比上, 如萬物, 眞所謂蕩蕩平平之治, 比道之光明正大, 孰有過於此哉? 臣猥玷侍從, 眤陪法座, 日月久矣。雖才識鈍迷, 不足備顧問, 而自戊申以來, 聖明, 同一二臣, 講善後之謨, 而敎之曰, 噫, 玆黨論, 激於丙申, 極於辛壬。式至于今, 中心交孚, 雖不可望, 若姑借外面, 開比肩立朝之路, 則歲久顔熟, 豈無漸次和衷之道? 聖明此敎, 惻怛婉曲, 有足以感豚魚而通神明。密勿前席, 躬承天語者, 孰不感泣開悟? 而心孚, 固無論已, 外面之比, 亦無其實, 此其故何哉? 聖旨雖懇, 而當初立敎, 舍他顯比第一義, 只從外面上說去, 故比道无終, 殆駸駸於訟矣。他日之不爲師, 其可必乎? 臣中夜不寐, 寧欲無訛。噫, 不誠無物, 初無誠信之可孚, 則何所資而爲比乎? 夫子之罕言利, 防其源也。今舍義而先利, 只以爵祿之利, 啓親比之逕? 以利而合者, 利盡則乖, 勢逼則爭, 必至之理也。三驅而失禽, 邑人之不誡, 都出於無心, 不期比而自比。今則以安排對偶, 曲從苟合, 爲目前姑息之資。其於顯比之道, 何異適越而北其轅乎? 比之大象曰, 地上有水比, 先王以, 建萬國親諸侯。釋之者曰, 地上之水, 異源同流, 畎澮相比於川, 九川相比於海, 正如萬國諸侯, 大小相比, 而方伯連帥, 又率之以比於天子也。今我聖明, 御一國而莅衆人, 安得家喩戶說, 人人而親比之哉? 聖明, 如得體國大臣, 任之以顯比之責, 使卿大夫比於大臣, 使侍從諸臣, 比於卿大夫。由內而外, 自大而小, 消瀜保合, 偕至大道。則孰不尊君親上, 而相比於一哉? 或曰我朝黨論, 其來久矣。重以殺戮相命, 讎怨已深, 雖以人主之威, 不可解之於已結之後。此有不然者, 上天惡殺, 其理甚明。毋論彼此, 從前好勝而健訟者, 今皆蕩然無餘。況冤冤相報, 那有窮時? 曾見禍家子孫, 多罹疊禍, 未必非磯激之致, 苟能懲羹于是, 庶可以知戢矣。豈於聖明之世, 一任黨禍之滔天, 而不能障遏乎? 或曰自古黨禍, 每與其國相終始, 黨之爲痼, 如病在肓, 雖有華·扁, 不可下手。臣又以爲不然, 危而不能安, 亂而不能治者, 患無君耳聖明在上, 而轉移斡旋之無其策乎? 右議政臣宋寅明, 與臣有同硏之舊, 時或邂逅。則輒語之曰, 齊桓·晉文之治法, 本倣周禮, 而意在於霸, 故功止於霸。若不以功利雜之, 而一心行王, 則是亦成周之治也。願公於蕩平之道, 不以霸道之私, 而一以王道之公。寅明笑而受之曰, 吾意亦如此, 不以臣言爲不可。臣旣以此勸之於大臣, 豈敢以芹曝之癡, 自阻於聖明乎? 但臣言迂緩不近, 說得雖易, 做得實難。習俗之見, 必大笑以爲駭。而理難絲者, 亦在尋其頭緖, 從容順理而解之也。若急要近功, 顚倒欲理, 則其所以解之, 適所以棼之也。且物極必反, 事窮則變。唐之太宗, 乘厭亂之會, 假仁義之治, 而行之四載, 治效大著。苟聖明, 移得十年工夫於顯比之道, 則事半功倍, 豈直爲此一味憒憒也哉? 惟臣度聖之愚, 則竊瞯聖明, 仁明冠古。而其於武之一字, 似有所遜, 見於施措者, 多有始無終。此臣所以以剛健悠久之德, 惓惓仰勉者也。況夏間告廟之擧, 實是史牒之所稀。今日君臣上下, 將何修而以副神人之蘄嚮耶? 若復一日二日, 猶復前日, 使聖明赫然奮勵之圖, 又歸於一時過擧而已。則其何以有辭於天下萬世? 而謂今日君臣上下, 將何如也? 臣向當入侍, 聖明, 以關西人四世同爨, 未有乖爭, 垂戒於筵臣。臣以此蕘言, 竊欲仰貢於聖明, 忠告于諸僚。而臣本訥澁, 藏之於心者, 未能形之於口。倉卒發端, 恐涉支煩, 囁嚅未吐, 泯默而退, 病隔象魏, 餘懷掩抑。玆敢力疾封章, 冒陳宸嚴。伏乞聖明, 勿以人癈言, 深究訟比之義, 以剛健中正之德, 爲大本, 以朋亡渙群之道, 飭諸臣, 以建蕩平之極, 以做寅協之治。則宗社幸甚, 臣民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者大體則是, 宜勉而飭下矣。爾其勿辭, 從速上來察職。
- ○ 吏曹判書趙尙絅上疏。伏以臣病狀沈篤, 長時委頓, 累違嚴召, 蓋出於迫不得已。不但情地之危臲而已, 卽者特命入侍之敎, 逈出尋常。而顧臣所患, 非一時偶感之比。胸腹如刺, 不能俯仰, 元氣澌陷, 隔死如紙。雖欲强起趨詣, 而其勢末由, 惶隕悚惕, 求死不得。玆敢倩人搆疏, 仰請嚴譴。伏乞聖明, 亟命削臣之職, 勘臣之罪, 以肅紀綱, 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之筋力, 其豈不知? 而于今於國體於紀綱, 決無澌[撕]捱之端。卿其勿辭, 卽速行公。
- ○ 水原府使李鼎輔上疏。伏以三殿進號, 縟儀載擧, 孝烈彌彰, 邦慶無疆, 八域含生, 莫不忭仰。而臣待罪畿邑, 跡阻大庭呼嵩之列, 瞻望闕雲闕, 只自欣賀, 而還切悵戀之至。臣素以蔑劣空疎之賤, 實無剸劇理民之才。而昨秋帳殿, 輟班銀臺, 猥授畿輔重鎭者, 將至周歲矣。心勞政拙, 尙未得剗一弊蘇一民, 辜負愧懼, 若負大何。今此詢瘼之下, 不敢自隱, 敢將一二民弊, 冒瀆於宸嚴之下。唯聖明, 財察焉。臣自按任以來, 考閱軍務, 詢察民瘼。戎械之鈍弊, 府儲之凋耗, 民庶之飢困, 倉庫之崩壞, 積弊如毛, 不可殫擧。而其中最緊急, 爲一邑之大瘼者, 卽築城也, 馬政也, 虛結也。蓋本府處於江華·南漢之間, 三面濱海, 一面控扼三南要衝。而官居於平原曠野之中, 無高山大川之險, 脫有不虞, 四面受敵。距府五里許, 雖有禿城山, 其小如斗, 且無泉井, 不可容近萬軍卒。倘築城於官府, 與禿城爲掎角之勢, 則可以爲關防禦賊之道。此前輩識務者之以築斯, 爲此府第一務。而若非累萬財力, 難可完役, 故此所以因循式至于今也。至於馬政, 本府馬軍, 爲七哨, 而官無給馬之規, 使各自備戰馬。此是列邑通行之例。而本府, 卽是待變重鎭, 而朝令夕發之軍也。平時習操之時, 擧皆借雇逢點。而有馬者, 十無一二, 雖逐朔點考, 施之以師律, 飢民救死不贍, 勢難自備, 此與無馬之軍等耳。有軍無馬, 將焉用哉? 若依京軍門例, 劃給洪原·大阜兩牧馬, 則事爲便宜。而不然, 則一軍各給兩保, 以爲備馬之資, 可作藉手責立之道。而第數千閑丁, 無以搜括。臣以此兩事, 面議於道臣及廟堂, 而終未能講究其善策。此非如臣之迂疎淺見, 所可辦得, 當待來頭幹務人之善後, 臣不敢容喙。而至於虛結。蓋癸卯改量時, 分等太高, 執卜過多。一邑三稅, 多至萬餘石, 其他徭役之煩重, 爲畿甸之第一, 已不堪其偏苦。而自中年以後, 境內之石硧匯澤鹵瘠淖泥, 水旱豐凶, 不能落種之地, 一依量付, 以實懸錄, 年年徵稅, 此所謂虛結者也。其數將至三百餘結, 而白地徵稅者, 不知爲幾年, 一境之怨咨, 殆有甚於白骨徵布。前後守臣, 以此狀聞, 而輒爲廟堂之見格, 尙未得蠲減, 可勝歎哉。臣莅任之初, 闔境之民, 日日泣訴其白地納稅之冤。而臣自思度, 雖爲狀報, 不過爲如前沮格之歸, 故臣亦萬不得已, 依前徵稅, 忍爲其不忍爲之政, 臣之罪可勝誅哉。臣卽伏見七月十六日關文, 則惟我聖上, 俯軫元元之困, 特推子惠之政, 全減八路一歲之稅。十行綸音, 丁寧懇惻。臣雙擎奉讀, 不覺感涕之交逬。卽爲招集上下民人, 頒示聖旨, 則莫不攢手感泣曰, 漢文, 當盈盛殷富之世, 減田租之半, 至今爲數百代恤民之曠典。吾王, 當此累年荐飢, 囷儲枵然之日, 有此全減之恩, 吾王之德, 邁於漢文, 恩山德海, 圖報罔極。從此庶幾蘇息, 舞蹈雀躍, 而且曰吾王愛民之心如此, 恤民之政如此, 白地徵稅之事, 吾王若聞之, 則一年之稅, 猶且全減, 數百結虛稅, 豈不減給? 而官何不轉聞于吾王乎? 鎭日盈庭, 涕泣力請。而此際伏見七月二十一日邸報, 則又有守令·道臣詢瘼狀聞之敎。大哉王言, 愛民如傷之心, 眷眷不已者如此。臣以十年侍從之臣, 任百里分憂之責, 凡有民瘼, 若拘於有司臣之沮格, 不體聖上之意, 不爲陳聞, 則是則負聖上也, 負職責也。噫, 本府軍額, 將至八千餘名。厥數有加於訓局, 此所謂外都監, 而自壬丙亂後, 國家之倚賴得力, 非止一二。雖以戊申逆亂時言, 一箇賊兵, 不敢到漢江一步地者, 莫非本營, 控扼要路, 捍禦凶鋒之力也? 是以朝家之撫恤, 無異於輦下親兵耳。大抵本府之軍, 藏於農, 而與京營給保給布之軍有異。不過力食, 而軍械服色及戰馬等具, 皆使自備, 加之以百般徭役, 平居不能仰事俯育, 而又徵以白地之稅, 蔀屋之下, 愁怨次骨, 親上死長之心, 從何以出乎? 傳曰, 天時不如地利, 地利不如人和。凡敎養軍兵, 得其死力之道, 在於得其心, 而得其心之道, 在於施恩。今以數百結虛稅, 坐失累萬口民心, 此非養兵之道。豈勝惜哉? 玆承陳瘼之敎, 敢採一邑之民情, 不避僭猥, 冒死封章。伏乞聖明, 曲推減稅之德意, 垂憐一境之痼弊, 斷自宸衷, 特減虛結。勿以攸司之稟處, 循例賜批, 以作廟堂之一休紙。使保障軍民, 毋至落莫失圖之地, 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俱悉。所陳者, 其令備局, 卽爲, 稟處。
- ○ 初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兵曹判書趙顯命, 禮曹判書閔應洙, 判尹金聖應, 訓鍊都正具聖任, 左副承旨李世璡, 校理南泰齊, 正言李奎采, 假注書南泰會, 事變假注書閔師弘, 記注官李壽德, 記事官邊是重入侍。金在魯曰, 天氣早涼, 日間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安順矣。在魯曰, 今年有閏月, 故秋氣太早, 而江原道峽中, 則聞已霜降矣。外方農形, 日昨冷霖後, 不如前日云, 民事誠爲可悶。聞天安以下則冷雨雖少來, 而過注被害處甚多。且湖南, 蟲災非常, 至於臭不可近, 各穀將盡棄云。前頭之慮不少矣。宋寅明曰, 年事, 初則庶有豐登之望, 而發穗之際, 東風連吹, 向日冷雨成霖, 此則無異霜災云。而沿邊多有水浸抛棄之處, 日間北風, 聞已霜降。兩南則畓穀早熟, 庶不爲災。而湖西·京畿, 則必多棄處, 東峽爲尤甚。而淮陽·金城等處, 未免爲赤地。海西近峽, 故亦判凶荒。而西·北兩關, 又尤慘云矣。在魯曰, 經費之多, 未有若今年之甚。纔行大惠, 蕩減田稅, 前頭又有科擧陵行。而所可幸者, 年事庶有豐熟之望矣。已判大歉, 極爲可悶矣。上曰, 救濟之策, 卿等不可不預慮矣。在魯曰, 節約之道, 爲今第一急務矣。寅明曰, 都下根本之地, 擧皆赤立, 將無以支活。而前日則年事雖歉, 東峽及兩西稍豐, 故猶無深慮矣。今則皆爲慘凶, 無一可恃處, 銀店游民及無恒産之類, 安知其不投入於賊黨乎? 且今科擧頻數, 出身甚多, 而皆不得付職, 常懷怨心。恐或有如大明流賊之患, 不無隱憂, 不能放心矣。上曰, 中外上下, 省減浮費則好矣。寅明曰, 雖以今番陵行言之, 陪從人員, 令自持糧, 而浮費自然必多, 可悶矣。上曰, 俗所謂串進上駄, 人情者誠然矣。丁酉溫幸時, 八道供上物目, 其數夥然, 而一切省減矣。追後聞之, 則外間饋遺, 倍於進上云矣。寅明曰, 從官浮費, 自外申飭, 似好矣。上曰, 小官則不必申飭, 五上司號令衙門, 浮濫之費, 申飭, 可也。小各司, 若抑之, 則渠輩必笑之矣。在魯曰, 丁酉溫幸時, 臣以吏曹郞廳, 隨駕, 而元無饋遺之事, 或有以魚菜遺者, 而此亦絶罕矣。其後李明彦之疏, 欲侵斥從官, 有所云云, 而實無其事矣。上曰, 卿雖無此事, 安知他人之無此事乎? 在魯曰, 今此遠陵行幸時, 凡干不緊浮濫之費, 務從省減宜矣。寅明曰, 外方不須言, 而卽今京各司, 蕩敗無餘。雖以細瑣茶啖飯饌等事言之, 浮費必多。誠爲可悶矣。上曰, 當自近而敎政院及五上司, 號令衙門, 最難矣。承旨及卿等, 今皆入侍, 先自檢飭, 可也。寅明曰, 凡干浮費, 一切省減事, 作爲擧條, 申飭,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在魯曰, 今番陵行時, 凡事務宜省減, 而以陪從百官言之, 各司一員, 雖有隨駕之例。今番則往還將費累日, 蕩殘各司, 浮費甚多。不緊各司則依近例勿令隨駕, 只以緊司精抄, 從簡陪從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日昨小臣陳達致祭處, 而退出後見擧條, 則有差誤處, 而聞筵中親呼書之云, 雖一字, 自下不可擅改矣。日昨所達之意, 畿內異於湖南, 多大臣·宗臣之墓, 此則但致祭於在豐德者。而先正臣山所, 在於道傍不遠之地, 與栗谷道同德齊, 故, 仰達矣。書下以在於境內, 當改以傍近。慶恩府院君墓, 亦書下以境內, 有若在於行幸處境內者然, 而栗谷李珥之墓, 亦在於傍近, 竝改書以傍近, 入啓宜矣。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吏判, 以病久不出仕矣。上曰, 朴璲事, 昨因儒臣陳達, 有所處分, 而凡事見欺, 李奎采之啓, 又以其律請之。在上之人, 一號令誠難矣。以此觀之, 則人君擧措, 不可不謹矣。在魯曰, 小臣熟見朴璲, 爲人昏瞀, 似鄕音之人矣。上曰, 人固難知, 而聞朴璲, 前以春坊上番相見時, 世子書忠字, 使給上番云, 宮官亦多而必使給上番者, 未知何故也。雖不知其爲人之何狀, 而似非用意排布之人矣。外面雖似訐揚, 而加之以宵小之目則非也。金尙迪所達, 不忍正視云者, 誠過矣。因其處分, 而昨日之啓出矣。在魯曰, 朴璲, 爲人不明, 非巧密之人。此事必見欺於人, 而爲之矣。然其事於政官, 則不病矣。去夜見臺批, 而以乘憲臣之處分, 欲同其律爲敎。此則恐似不然矣。上曰, 入侍臺諫誰也? 在魯曰, 李奎采矣。上曰, 常參時, 初見其面矣。吳光運之疏, 入啓已久, 而不先不後, 乘憲臣處分而始爲發啓。無心之事, 看作有心, 顯有操切之迹矣。在魯曰, 趙尙絅都目後, 以病重引入, 而又有變怪之事。儒臣旣已陳達, 而匿名書何可訐揚乎? 此路一開, 銓官以爲去就, 則其弊誠不少矣。上曰, 吏曹異於兵曹, 而乃有此事, 甚可怪矣。在魯曰, 吏曹豈無雜類乎? 寅明曰, 此輩所爲, 恍惚難測矣。上曰, 吏判之以此撕捱, 誠過矣。今日入侍堂上甚少, 且有下敎事。吏判卽爲入侍事, 注書出去, 分付, 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別兼春秋, 今方禁推。而林象元則別無不可當之事, 金漢喆則當初, 以議薦不合而徑出, 異於回薦見敗者。而議薦不合, 則當捨之, 而更議他人, 可也。又非引嫌之端, 放送使之膺命, 何如? 上曰, 附過放送, 仍卽牌招, 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前弘文正字李天輔, 以參下官, 積逋召命。故臣於頃日, 陳達請罷。而渠旣謂有家法, 終不行公, 則到今改圖, 承命未可必, 以故被敍之後, 銓曹尙不還付, 且天輔再入翰薦。而其薦見敗, 雖與已完之薦, 有妨新薦而出六者有間, 今何可更責參下職事乎? 毋寧變通陞六, 以責館職之實用, 爲好矣。上曰, 可用之道好矣。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守禦使閔應洙狀啓也。以南漢三營軍兵, 面操於今春事, 前已狀聞, 而適當交遞已過限, 故停止矣。今秋則三營軍兵, 各其信地, 一依定奪合操事及湖西牙兵, 道里稍遠, 不爲赴操, 兩次輪操後, 一次點視, 以整隊伍事, 節目啓下, 而連因本道凶荒, 尙未擧行。其在詰戎之道, 極涉疎虞。今秋則發遣從事官或中軍, 簡其騶卒, 依節目點視事爲請矣。竝令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摠戎使朴纘新狀啓也。本營管下三鎭束伍軍兵, 今年秋操依例擧行事, 及壯抄牙兵每年十月十五日爲始, 至明年正月十五日, 每四哨分三運輪回, 上番與訓局軍兵, 替直於廣智營矣。今年亦依此擧行事, 竝請稟處。而摠使巡操, 貽弊各邑不貲, 昨秋纔行, 而今秋則又値陵行, 姑令停止似好。牙兵上番, 當此多事之日, 不必更勞畿民, 亦爲姑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 以北評事罔夜下送事爲請。而評事今已下去, 當無回啓矣。寅明曰, 人蔘貢物, 以人蔘價重, 請罷貢物, 故權罷已三年矣。其後卽請復設, 而痛其當初請罷, 肯持不許矣。今則以勿復稱冤事, 方欲奉招復設矣。上曰, 予則以爲不然矣。有人蔘貢物然後, 都下可支矣。當初, 申飭濫價, 而不爲革罷, 可也。而渠輩心有所厭, 則請罷, 喉乾則不過數年, 又請復設, 此等處誠可痛矣 。置之, 可也。寅明曰, 當初革罷, 乃是權罷, 而非永罷矣。上曰, 五上司及政院之以錢代蔘, 極爲苟且矣。寅明曰, 爲貢人而以價上下者, 不可使聞於隣國矣。當初之罷, 非欲永罷, 而今則渠輩乍困矣。以勿復代納事, 捧侤音而欲許之矣。上曰, 捧侤音, 亦苟且, 豈可與渠輩爲盟乎? 此則在上之人, 欲爲固執矣。寅明曰, 頃以江界人蔘事, 有所陳達。而卽今有變通之事, 人蔘潛商, 皆是松都人也。事情之如此, 當初何以知之乎? 參權及八包等事, 盡歸於松都富人, 故都下無可支之勢, 今欲節目變通。而松都之人, 將百計沮戲, 今番行幸後, 必有陳達此弊之擧。若直下則事多掣肘, 下備局宜矣。上曰, 予當量而爲之矣。寅明曰, 前大司憲徐命彬, 文學雅望可用之人矣。無不欲仕之心, 而近於三司, 有撕捱之端而然矣。在魯曰, 爲人病殘, 多不得出仕矣。上曰, 爲儒臣時, 不爲行公, 而戊申吏郞時, 予見之矣。在魯曰, 非全不行公之人矣。寅明曰, 頃遭嚴敎之後, 惶恐無地, 此後該曹奔走之職, 則皆欲行公, 不爲下鄕, 而方待令都下, 前頭任事, 則當著實膺命矣。向日下敎, 非獨撞着於渠, 而惶悚於心, 若無所容矣。上曰, 向日特敎處分宋秀衡, 非全爲徐命彬也。而蓋出於, 申飭朝廷之意, 大體其習非矣。朝廷耳目之官, 無他撕捱之端。而十六年內, 見面者不過一二番矣。今聞卿所達非不欲行公者云, 此後則申飭行公, 可也。寅明曰, 分館事體重大, 旣已分館之後, 則不宜拈出陳達。而關西文官李泰馧·文鳳壽, 皆以本道巨族, 其先世亦有冠冕, 而今番見屬芸閣, 關西文官十餘人, 齊來稱冤。此似公誦。此兩人, 竝依成均例調用, 何如? 在魯曰, 得非雜庶乎? 寅明曰, 非庶孽矣。上曰, 本道嫡庶之分嚴乎? 在魯曰, 臣居謫時見之, 嫡庶不嚴。雖同生四寸, 不爲層分矣。上曰, 然則風俗厚矣。在魯曰, 曾有關西當代庶孽, 爲巡將者, 臣爲吏判後, 始爲汰去。本道嫡庶, 不甚分明矣。寅明曰, 若一二人稱冤, 則似是挾私, 而衆人齊來稱冤, 則可見其公論矣。上曰, 竝依爲之。閔應洙曰, 小臣亦聞關西人稱冤之事。而大抵關西人, 根本實難知, 且主張圈點者, 俱是南方之人, 故不知根本, 而冤屬於芸閣者多矣。寅明曰, 圈點後, 則專在吏曹郞廳之取捨矣。上曰, 此亦圈點乎? 寅明曰, 然矣。上曰, 幾點爲芸閣乎? 應洙曰, 一紅爲成均館, 無紅爲芸閣, 而惟在吏郞之操捨矣。在魯曰, 臣亦有所聞。今番分館後, 稱冤者甚多, 雖不可一一陳達, 而其中朴奎壽, 卽故相兼府院君大提學朴元亨之後孫也。配享廟庭, 最是國朝賢相, 其後孫有登科者, 則豈不貴乎? 元亨之子, 爲贊成, 贊成之後, 又連有顯官, 而不過二三代未顯, 且其爲人, 明敏有文翰。如此之類, 見漏於槐院, 蓋由主圈之人, 不知而然。而閔鎭龍, 亦以故奉朝賀臣鎭遠之遠族, 先世連有簪纓, 分館之後, 亦見屬於國子, 人皆稱冤。此兩人, 竝依槐院例調用, 何如? 上曰, 朴奎壽何處人耶? 在魯曰, 湖中人矣。上曰, 朴奎壽, 爲人精敏可用, 而故名相之孫, 豈不貴乎? 我朝名相之孫, 則固宜尋之, 雖卿等之孫, 豈能世世爲及第耶? 事理當然, 竝依爲之。竝抄出擧條 趙顯命曰, 如此等事, 小臣常欲陳達矣。槐院圈點, 各有主者, 圈點若不公, 則其主圈者, 大臣請罪, 可也。而面面陳達, 各請其調用, 臣不知其事理之當然矣。寅明曰, 俄者所達兩人, 臣皆不知, 而若聽一人之言, 則不必煩達, 而十餘文官, 齊來稱冤, 可見其公誦。故玆敢陳請, 臣若有一毫挾私之心, 則死有餘罪矣。在魯曰, 朴奎壽以新恩, 一次來見, 而延城府院君, 非等閑名相也。生日作詩贈子, 其詩至今傳誦。而其後冠冕連綿, 昏朝朴弘耉, 亦其子孫也。名相後孫, 有登科者, 豈不貴乎? 如此人則朝家宜別樣用之矣。顯命曰, 體段不當然矣。校書館則人皆圖免, 卽今無可塡之官員矣。上曰, 重臣所達, 大體是矣。而不知而見漏, 則可惜矣。且請罪主圈者, 則後豈有當分館之人乎? 大臣擧其大綱而陳達然後, 可免滯鬱之患矣。顯命曰, 陵行節目, 今方磨鍊, 而多有稟定事矣。癸酉年隨駕軍兵太少, 故宿所及陵上, 各其地方官, 調發束伍軍扈衛。坡州宿所時, 牧使率坡州·高陽·交河三邑軍兵扈衛, 此則摠戎廳所屬也。開城府宿所時, 留守率本府兵扈衛, 而陵上排立軍兵, 則以長湍所屬軍調用, 而一半本營中軍, 率領扈衛於齊陵, 一半長湍府使, 率領扈衛於厚陵, 此則摠戎廳所屬也。豐德宿所, 則以鎭撫所屬本府軍兵扈衛, 而府使率領扈衛矣。摠戎廳釐正後, 軍數減少。戊申以後, 調出伏兵斥候軍, 一從癸酉例, 則多寡掣肘, 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都監軍兵, 圍繞後, 復以鄕兵闈繞乎? 顯命曰, 都監及臣營, 分左右廂護衛, 而其後則鄕兵圍繞矣。上曰, 卽今百姓, 多勞苦而束伍軍, 亦百姓也。宿所外陵上及墓所, 勿爲調發, 似好矣。顯命曰, 墓所則尤不可不爲矣。具聖任曰, 八哨軍兵, 設布帳則其間相去, 將爲三十步, 護衛極爲虛疎, 而刁斗亦難傳矣。顯命曰, 深峽虎豹之窟, 護衛軍兵, 不可不密立, 而墓所則無謄錄。若以留都軍兵, 臨時拔去護衛, 則事體亦似如何, 勢將調發楊州軍兵, 護衛於墓所, 諸議皆如此矣。上曰, 護衛軍兵, 復加幾哨則可乎? 三十步豈難傳刁斗耶? 聖任曰, 深峽草樹茂密之地, 護衛之間闊, 誠爲可悶。而三十步之間, 刁斗相傳, 亦難矣。在魯曰, 軍士虎患, 亦不可不慮矣。上曰, 長湍軍數幾何? 顯命曰, 長湍軍兵, 分半護衛於兩陵上, 軍數二千餘名, 今則一千二百二十名矣。上曰, 坡州幾何? 顯命曰, 三百餘名矣。上曰, 楊州幾何? 顯命曰, 不登謄錄, 故不知矣。上曰, 豐德幾何? 顯命曰, 八百五十名矣。上曰, 鄕兵則置之, 似好矣。在魯曰, 隨駕軍兵, 不過八哨, 宿衛甚虛疎, 可悶矣。顯命曰, 鄕兵有無, 雖甚不關, 全減則護衛軍兵太少, 可悶矣。上曰, 束伍軍, 亦有軍裝乎? 顯命曰, 雖有軍裝, 可笑矣。訓局兵加定二哨, 而不發鄕軍則似好矣。聖任曰, 兩營隨駕軍兵, 限十六哨加定, 則似好矣。上曰, 十六哨則太多矣。訓局兵, 加定四哨, 而束伍軍, 則勿爲調發, 可也。束伍軍, 實殘忍矣。今若加定强兵四哨, 則足當鄕軍四萬矣。在魯曰, 無論陵所宿所, 有京軍四哨則好矣。寅明曰, 開城府則異於他處, 本府軍兵, 不可不調發護衛矣。上曰, 然則松都軍兵外, 竝置之, 可也。顯命曰, 開城府管下軍兵, 當盡爲調發乎? 上曰, 屬邑多乎? 寅明曰, 松都多屬邑, 海西亦有之矣。上曰, 只發境內軍兵, 可也。注書書于草冊。傳曰, 此時其宜休民, 訓局軍兵加定四哨, 鄕束伍軍, 松都外竝置之。松都軍兵, 其亦只以本府境內軍兵擧行事, 分付。上曰, 退出後, 以此書出榻敎, 可也。上又曰, 今番松都軍兵扈衛時, 軍兵中, 若有赴擧之人, 則似有掣肘之患矣。寅明曰, 軍兵中若有初試入格者, 勿令扈衛, 使之赴擧事, 分付, 似好矣。上曰, 分付兵曹,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兩陵上設布帳, 摠戎廳擧行, 而私墓設布帳, 則辛亥年長陵行幸時, 守禦廳擧行, 己未年溫陵行幸時隨駕, 訓局·御營廳擧行矣。今番則臣營與訓局, 當之, 而坡州·松都宿所及兩陵上, 則自各其地方官, 推移借用於御營·摠戎·守禦廳,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聖任曰, 己未年, 私墓設布帳, 則隨駕兩營擧行, 而臣營, 當三分之二矣。今者松都留守, 以布帳一百一十浮借去事, 陳達蒙允, 則布帳不足, 難以依前分排。與禁營分半擧行, 似好矣。上曰, 兩營分半爲之, 可也。顯命曰, 駕前巡視旗軍牢手, 癸酉年, 以各五雙磨鍊, 甲寅年章陵行幸時, 以此後經宿擧動, 則各十雙定式事下敎矣。今亦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癸酉年陵幸時, 植炬自開城府至齊陵爲之, 回鑾時, 植炬, 自豐德至小晝停爲之。而自前擧動出還宮時, 或値犯夜, 則行炬, 植炬十里內, 工曹及繕工監次知, 十里外, 則京畿監司次知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乎? 上曰, 已爲, 分付, 依癸酉年例擧行, 可也。顯命曰, 癸酉年駕前別抄, 御營廳留都, 故不爲隨駕矣。庚戌年英陵行幸時, 則御營廳雖留都, 而別抄三十名隨駕矣。今亦依英陵行幸時例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傳語軍, 癸酉年則以調發各邑束伍軍之故, 以馬兵出用矣。今則束伍軍, 旣不調發, 傳語軍, 則依近例, 以各其地方官束伍軍, 每十里一站, 每站五名式, 分派排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癸酉年則摠戎使, 率管下軍, 結陣於弘化門外。甲寅年章陵行幸時, 則摠戎使, 率訓局餘軍二哨, 留陣於通化門外。辛亥年長陵行幸時, 則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故摠戎中軍, 率訓局餘兵三哨, 留陣於通化門外矣。今番摠戎使, 亦當率訓局餘兵, 依前留陣, 而於何門爲之乎? 上曰, 依近例通化門外結陣, 可也。顯命曰, 英陵行幸時, 水原軍兵, 調發上來留都矣。今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勿爲上來, 可也。顯命曰, 今此擧動時, 禁營軍兵, 當爲後廂。而大駕入幕次移時後, 軍兵始到信地, 而已爲初吹, 故軍兵, 或有未及食而旋行之時。且禁軍馬兵, 必待鳴鑼哱囉號令然後, 始得上下馬, 而自軍門, 通于政院, 取稟之際, 自然遲滯。亦或有未及下馬, 而仍行之時。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今後則鳴鑼號令, 依巡檢例一邊啓稟, 一邊擧行, 可也。竝出擧條 寅明曰, 駕轎則疾驅然後, 始得穩便。而若疾驅, 則從官及軍兵, 有顚仆之患, 可悶矣。上曰, 御乘雖若徐行, 而從官則未免躍馬而來。御乘大而然乎, 若疾驅, 則必尤難矣。聖任曰, 雖以五十里陵行言之, 往還當爲百里。而大將, 未免躍馬而去, 步軍何以支乎? 以此行伍, 亦難整齊矣。凡軍物, 務從鮮明。破傷渝汚者, 自糧餉廳, 修造以送, 自是規例也。陵幸前, 不得不修改者數多。而其中四所六司, 認旗·神旗·塘報高招·攔後哨旗·將官旗·隊摠旗, 則每式年定式新造, 而隨其制樣, 以表方物而已。所入物力, 不甚大段, 本質, 例以綿紬爲之, 若經數次擧動, 則易致渝傷。卽今所見, 極爲不似, 有難等待明春年限。故陵幸前, 預爲改造以送事, 往復該廳, 則謂以未及年限, 不爲造送, 事甚憫迫。筵奏雖煩屑, 有關軍容, 故不得已敢此仰達。各樣方色旗, 引限造給事, 分付該廳, 何如? 寅明曰, 糧餉廳之不爲都監事, 誠爲今之痼弊。而此則戶判, 不無所執, 以其違定式故也。然今番旣是遠陵行幸, 旂幟之渝色者, 改造,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頃見禁軍將李景琦, 試射時其認旗渝傷, 不辨某色, 內禁將認旗, 亦爲申飭, 可也。抄出擧條 聖任曰, 旗幟·軍服·朱笠·戰帶等, 各樣軍物, 自糧餉廳新造後, 舊件竝置軍中者, 非但舊例然也, 意亦有在。雖有新件, 留置舊件然後, 或用於軍兵等雨雪換著, 或爲題給於貧殘軍卒。而朱笠·旗幟, 則間或酬應於外邑求請, 其爲需用, 不啻緊切。而還送該廳, 則不過抛置庫中, 無所可用。故曾前舊件, 無還送之例矣。近來軍物新造時, 自該廳, 必欲防塞。故爲其看審舊件而還送者, 便成謬規, 致有文移推還之弊。此亦事體之未安。今後則一依舊例, 軍物新造後, 舊件仍置軍中事,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糧餉廳之推去舊件, 極爲不當。此物將安用乎? 依前置之軍門。而如此細瑣之事, 至煩筵奏。訓將及戶判, 推考, 可也。出擧條 應洙曰, 今番兩陵上展謁, 及松都試士儀注, 則當依癸酉年例擧行。而墓所展謁及松都謁聖, 則未有前例矣。謁聖時殿下服色, 當以衮冕行禮, 而侍臣承史外百官, 當不爲入參乎? 上曰, 唯。出榻敎 應洙曰, 前副提學金鎭商繼後事, 本曹旣回啓許給, 兩家欲爲罷養, 俱有呈單之擧, 自上已有特敎矣。依其願罷養乎? 上曰, 然矣。應洙曰, 然則文書當爻周矣。上曰, 唯。在魯曰, 今此親行釋菜時, 殿下, 行初獻禮後, 臣與右揆, 當爲亞終獻。而至於配位, 則臣與右揆, 爲初亞獻終獻, 亦當以議政爲之。而無無故之大臣, 以文宰正一品, 塡差似宜矣。且諸獻官, 預差無可塡之人, 雖無前例, 勢當以正一品宗臣塡差。未知何如? 上曰, 宗臣塡差, 似如何矣。在魯曰, 宗臣無不可塡差之義, 預差亦不可無矣。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李奎采啓曰, 臣姿性庸駑, 見識蒙闇, 本不合於臺閣淸選, 而怵畏分義, 黽勉膺命, 欲效一日之責, 略論吳光運之事矣。及承聖批, 不惟不賜開納, 縷縷誨責, 至以臣之所論, 謂挾雜私心而發。臣震悚之餘, 繼之以慙歎焉。噫, 殿下, 以吳光運之疏, 果出於公心乎? 其胡辭亂說, 若無歸宿, 而精神所在, 則自有掩不得者三, 必稱黯宗道三字, 陽是脫灑之意, 以爲取信於殿下之計。殿下於此等處, 或意其公, 而其闔捭眩幻, 用意至巧, 抑揚操縱, 唯意所欲, 敢謂日月之明, 可以疑難。臣旣忝淸朝耳目之列, 若泯默不言, 則是負殿下而負職責也。臣豈忍爲此哉? 至於無隱云者, 直言正論, 爲國盡忠然後, 方可謂之無隱。而如光運之疏, 亦見閃弄叵測, 恣肆無嚴而已, 其可謂之無隱乎? 臣之此啓, 只欲辨邪正嚴隄防。而聖明不察, 反謂之近於眩惑, 臣竊不勝慨然也。臣之新除, 翌日適値常參, 承牌入參, 倉卒未及發啓, 日昨, 又承牌詣闕則, 僚臺已自試所復命。因爲傳啓, 故臣則只納牌而退, 昨始詣臺論列矣。今此聖敎, 有若屢次詣臺, 而乘憲臣處分, 始有論斥者然, 實是情外。而況憲臣處分, 本不襯著於此事乎? 俄者下敎, 尤不任萬萬惶悚。殿下, 每疑之以不當疑之事, 故近日居臺閣者, 或恐出言而見疑於君父, 甚至於官師相規。寂寥無聞, 實爲聖德之累, 而亦非國家之福也。臣之草草一啓, 固無足觀, 區區微忱, 實出於深憂世道。而誠意淺薄, 不能開悟聖聽, 致勤未安之敎, 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昨緣夜深,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其批旣諭, 覽以公則公, 覽以私則私, 往者處分之後, 在上者, 豈有挾私其間? 疑之一字, 爲今群下之痼弊, 而每反曰在於上, 此惟難曉者。勿辭。李世璡曰, 正言李奎采,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上又曰, 此臺諫誰也? 在魯曰, 李奎采, 卽故判書李秀彦之從孫, 李師悌之子矣。上曰, 卿等以公心言之, 吳光運之疏, 果如臺臣所言乎? 在魯曰, 其疏語捭闔, 用意不明白直切矣。上曰, 吳光運, 異於朴璲。歸之於黯黮之科, 則過矣。己巳黨人, 必一一拈出書納然後, 方可謂超脫乎? 此等處誠可悶矣。寅明曰, 南人不書先正二字, 而獨光運, 始書之矣。上曰, 書先正者亦貴矣。在魯曰, 終始有甚麽意思矣。顯命曰, 左相所達過矣。上曰, 左揆之言過矣。其疏文多, 故觀者謂之有意思, 此則文之過也。寅明曰, 其文則汪洋矣。上曰, 日昨卿批, 予以爲不檢不察, 於卿, 可謂薄切。而南容·白圭之事, 卿等, 以此自勉可矣。儒生今方入侍, 前斥沈判府事誠過矣。而其時右揆陳達之言, 亦爲野俗。此後則卿等於此等處, 宜自勉。而儒臣, 必有介滯於心者, 此後則亦勿介滯, 可也。寅明曰, 臣於其時, 未知以何言陳達, 而與儒臣, 初無相失之事矣。南泰齊曰, 小臣連在外邑, 久隔朝行, 雖未知大臣之以臣爲言者何事, 而設有所言, 臣當有則改之, 無則內省而不愧矣。豈有介滯於中心者乎? 上曰, 儒臣之言若此, 可尙矣。上又曰, 吳光運, 予甚惜之, 左揆疑之太過矣。吳光運·洪景輔, 皆是齟齬之蹤, 豈欲有爲, 而爲此疏乎? 泰齊曰, 吳光運之疏, 臣一見而不能領會, 但其文辭波瀾太多, 故不知者, 則似或疑之矣。上曰, 所達出於公心矣。在魯曰, 臣亦一覽其疏, 未及再看, 而其言, 終始欠直截矣。上曰, 以漢·唐以下等語, 謂之不直截耶? 其上奉慈敎等語, 可謂直截矣。在魯曰, 小臣所達, 非指此事也。上曰, 李奎采, 予不知其何狀人, 而旣斥吳光運, 則必是不愜者矣。上又曰, 退溪則無論彼此, 皆尊崇乎? 在魯曰, 退溪, 道德旣盛矣, 而又生於偏論之前, 人皆尊崇。嶺南則流風餘韻, 至今尙在矣。上曰, 嶺南上下道, 風俗異乎? 在魯曰, 下道則染南溟氣習, 故與上道頗異矣。上曰, 南溟亦生於偏論前乎? 寅明曰, 然矣。在魯曰, 退溪則官隷下賤, 皆稱老先生, 可見其尊慕之盛矣。上曰, 吏曹判書趙尙絅, 特敎之下不爲入侍, 事體非矣。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吏判, 若嚴責敦勉, 則可以出仕矣。在魯曰, 一番上疏, 則不可不捧入矣。上曰, 一番陳疏, 則使爲之, 可也。泰齊曰, 新除授副應校洪啓裕, 副修撰元景夏, 竝爲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今番親臨釋菜肄儀時, 中使承旨, 當爲進去, 依此擧行, 可也。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
- ○ 同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兵判·禮判引見時, 兵曹判書趙顯命, 禮曹判書閔應洙, 右承旨韓師得, 假注書南泰會, 記注官李壽德, 記事官邊是重入侍。上曰, 前日驪州擧動時, 都監軍兵十六哨隨駕乎? 趙顯命曰, 步軍八哨, 馬軍四哨隨駕矣。上曰, 交河擧動時, 隨駕軍兵, 十六哨耶? 顯命曰, 章陵擧動時, 十六哨隨駕矣。上曰, 今番隨駕軍兵, 加定四哨, 太多矣。加定二哨, 以六哨隨駕, 則似好矣。顯命曰, 遠陵行幸, 六哨軍兵, 甚爲孤單, 加定四哨, 以八哨擧行宜矣。上曰, 都監步軍, 加定四哨誠難, 而渠輩若知前例, 則必皆願隨駕, 而今則尤當有欲去之心矣。以八哨擧行, 可也。上又曰, 禮判進來。俄者已爲下敎於承旨, 而今番肄儀時, 承旨中官, 當爲進去禮曹, 將爲單子乎? 閔應洙曰, 當爲草記矣。上曰, 時刻則不知乎? 應洙曰, 午時云矣。上曰, 兵判·禮判及承旨, 當知之, 予當齋宿於映花堂, 出宮時, 當自靑陽門, 由明光門前路, 回出弘化門矣。承史侍衛二嚴後, 來待靑陽門外, 輦輿入來時, 偕爲入來, 可也。承旨書之。傳曰, 今番謁聖動駕時, 春塘臺乘輦, 自靑陽由弘化門爲之事, 分付兵曹, 門開閉, 依例擧行。承史侍衛二嚴後, 待令靑陽門外, 乘輦時入侍。上曰, 今之齋宿於映花堂者, 爲其差近於聖廟也。承史·侍衛, 使之輦輿入來時隨入者, 齋室近處, 恐有下人雜擾之患矣。韓師得曰, 今此謁聖時試官, 當有三十望, 而讀券官望, 甚爲苟簡, 依例以二望備擬以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同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召對時, 參贊官宋敎明, 侍讀官南泰齊, 檢討官鄭翬良, 假注書南泰會, 記注官李壽德, 記事官邊是重, 入侍。南泰齊, 讀大學衍義補第五十九卷十三板。上曰, 下番讀之。鄭翬良, 讀十二板。上曰, 承旨讀之。宋敎明, 讀下編七板。上曰, 注書讀之。南泰會, 讀五板。上曰, 上番兼春秋讀之。李壽德, 讀三板。上曰, 下番兼春秋讀之。邊是重, 讀之終編。泰齊曰, 此編皆車制陣法, 臣等素不講究, 別無文義之可達者矣。翬良曰, 誠如上番所達, 別無可陳文義矣。上曰, 丘濬果勤矣。此豈有文義之可達者乎? 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