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沈豐之 坐。左承旨 李亨元 坐直。右承旨 趙衍德 坐。左副承旨 李鼎運 坐直。右副承旨 洪明浩 坐。同副承旨 李奎緯 坐。注書 金孝建 仕 一員未差。假注書 趙台榮 仕直。事變假注書 張錫胤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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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承政院 등에서 안부를 물음
○ 大駕詣宗廟, 入齋室後, 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承政院 등에서 안부를 물음
○ 永寧殿展謁罷後, 入齋室後, 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王大妃殿 등에게 承旨를 보내 안부를 물음
○ 王大妃殿·惠慶宮, 遣承旨問安。答曰, 知道。 -
承政院 등에서 안부를 물음
○ 詣景慕宮, 入齋室後, 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奎章閣에서 안부를 물음
○ 展拜罷後, 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奎章閣에서 안부를 물음
○ 還宮後, 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左副承旨는 永禧殿에 가서 奉審以來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鼎運曰, 左副承旨, 馳詣永禧殿, 奉審以來。 -
司僕內乘이 捲簾하겠다는 李亨元의 啓
○ 李亨元啓曰, 司僕內乘來言, 捲簾, 取稟云矣, 敢啓。傳曰, 捲三面。 -
21일 朝參日次를 여쭙는 沈豐之의 啓
○ 沈豐之啓曰, 來二十一日, 朝參日次矣, 敢啓。傳曰, 停。 -
輪對日次를 여쭙는 沈豐之의 啓
○ 沈豐之啓曰, 來二十一日, 輪對日次矣, 敢啓。傳曰, 爲之。 - ○ 傳于沈豐之曰, 都承旨入侍。
- ○ 傳于李亨元曰, 召對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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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落處를 修理하기 위해 軍兵을 定送토록 分付할 것을 청하는 兵曹의 草記
○ 李奎緯, 以兵曹言啓曰, 卽接西所衛將李漢一牒報, 則集成門北邊宮墻一間半許, 因雨頹落云。爲先令紫門監, 以杻把子及長木, 堅實圍排, 把守則與前頹落處, 相距不過半間許, 前日旣伏承, 晝則宣傳官與該所衛將巡審, 夜則自有更巡衛將·部將, 申飭巡察之批旨矣。更加各別嚴飭, 限修築間, 一體晝察夜巡之意, 分付, 何如? 傳曰, 允。 - ○ 李奎緯, 以賑恤廳言啓曰, 傳曰月覲門外, 不過若干間數, 而謂無家前, 擅用往十里·鍾巖民人, 雖曰謬例, 極爲駭然。況穿用宮城近處土沙, 亦極駭然。當該京兆堂上推考, 科外赴役民人等, 令該廳給糧米, 卽爲下送事, 命下矣。月覲門外科外赴役往十里民人十八名, 鍾巖民人五名, 合二十三名, 每名糧米各三升式, 依下敎分給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李亨元, 以禁衛營言啓曰, 南廟有頉諸處, 今日當爲修改, 而雨意猶未快霽, 謹依正時只爲始役, 待晴擧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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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廟 등의 修改하는 곳에 갔다가 성밖에서 밤을 보낼 수 없으므로 먼저 들어왔다는 摠戎廳의 草記
○ 李奎緯, 以摠戎廳言啓曰, 依下敎, 東廟有頉處, 臣看檢修改, 而正殿內外諸處, 已盡畢役後, 別單書入, 至於守直所墻垣頹圮處, 自訓局來築, 而日已向晩, 爲先開基始役, 勢將使該軍門, 待明日趁卽完役之地, 而臣則佩符體重, 不敢經宿於城外, 先爲入來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李奎緯, 以禁衛營言啓曰, 本營前敎鍊官李藎輔·鄭潤基, 今已過齋, 除尋常嚴棍二十度後, 移送刑曹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洪明浩, 以刑曹言啓曰, 因禁衛營草記, 敎鍊官李藎輔·鄭潤基, 移送秋曹, 照律草記事, 命下矣。所當依下敎擧行, 而李藎輔曾經縣監, 鄭潤基曾經萬戶, 俱是朝官, 竝移義禁府處之,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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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駕時, 擊錚에 관한 刑曹의 草記
○ 洪明浩, 以刑曹言啓曰, 今日動駕時, 前參軍具彝錫, 以山訟事, 擊錚於衛外, 所當捧拱以入, 而係是朝官, 移義禁府擧行, 何如? 傳曰, 允。 -
領議政 金致仁의 箚子
○ 領議政金致仁箚曰, 伏以, 廟宮展禮, 期在卽朝, 而冷雨通晝繼夜, 了無開霽之望, 此時動駕, 觸冒陰濕, 大有違於聖躬節宣之方, 區區下情, 不勝憂慮。百官軍兵之霑頓失儀於咫尺肅敬之地, 亦非細事。伏乞聖明, 特命差退數日, 待晴擧行焉。賤疾日來有加, 敢以箚替惶悚。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曉後卽收, 晩益晴佳, 卿須勿慮。仍傳曰, 此批答, 遣使官傳諭于領議政。 -
○ 校理徐配修疏曰, 伏以, 流光電邁, 惟我文孝世子祥事奄過, 叫呼穹壤, 廓無憑逮, 冤日益深, 痛久愈酷, 凡在臣庶, 莫不崩心, 伏惟止慈之痛, 尤何以堪抑? 瞻天耿結, 憂慮倍切。仍伏念, 臣姿本庸陋, 性極迃拙, 加以素嬰疾病, 早失工業, 空疏之才, 衆目難掩, 魯莽之識, 自知甚明, 百無肖似, 最居人下。僥倖一第, 已非所料, 而猶且次第陞遷, 猥廁從班, 恩造罔極, 榮輝遍體, 譬如皇天陶甄, 無物不慈, 産玉之區, 瓦礫竝蓄, 種芝之田, 凡草同茂, 臣誠銘鏤在心, 報答無地, 居常懍惕, 若隕淵谷。不料千萬夢外, 玉署新命, 又何爲而至哉? 臣且驚且感, 莫知所措, 歷日思惟, 繼以訝惑。夫瀛官淸選, 有國所愼, 責以論思, 掌以綸誥, 登筵橫經, 則啓沃萬化之源, 抽筆代撰, 則賁飾一代之猷, 職親地密, 榮溢眷殊, 苟或學無超衆之譽, 文非需世之才, 而含恩畏義, 濫冒承膺, 則駑駘之駕乘屋, 免乎顚蹶者鮮矣。夫人情所在, 古今無異, 孰不欲仰依日月之光, 俯遂螢爝之願, 而然於淸顯之地, 責任自別, 則雖前輩名臣之優於文學者, 亦且難進, 瞿瞿然却顧。況今如臣蔑裂, 寧或近似, 經旨糟粕, 實無蠡測, 詞垣例套, 未窺豹文, 矇如昧如, 若聾審音, 而今若苟然充數, 强令解頤, 其所不稱, 不啻若玉椀之盛泥滓, 臣心愧恧, 固無足論, 而其所以玷汚名器, 羞辱朝廷, 豈細故也哉? 荐除之下, 召牌踵臨, 義分是懼, 雖不得不冒沒出肅, 而因仍蹲冒, 實關廉防。伏乞聖慈, 諒臣至懇, 遞臣見職, 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固不敢以館職自居, 而區區願忠之誠, 亦不後人, 玆敢不避僭妄, 敷陳七條之說, 惟聖明俯垂諒察焉。其一曰, 嚴懲討以明義理。嗚呼, 昨年夏秋之變, 尙何忍言哉? 窮宙極宇, 而此痛難泯, 溯古歷今, 而其變莫大, 今日廷僚, 孰非我殿下臣子, 而尙不能碎首剖心, 以復儲君之讎, 猶且束帶彈冠, 視息依舊, 人理臣分, 斁無餘地, 歲月愈久, 悲憤轉激, 一天之下, 勢不容俱生。雖糜身陷胸, 義在必復, 而殿下何如是一例濡忍, 迄不究覈, 使臣等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 噫嘻, 痛矣。逆醫之凶妖媼之罪, 雖千剮萬戮, 猶且難贖, 藥料之寒熱雜進, 乳道之補養忽斷, 事理反常, 是何變異? 罪案已著, 實難暫貸, 而然猶上下相持, 尙靳兪音, 靜言思惟, 臣實未喩也。二十三行半刀割 噫, 彼時偉, 渠亦人耳。宗祊有慶, 跛躃同抃, 而敢於稠廣之中, 肆發咆哮之言, 拑制衆口, 不敢稱慶, 究其所以, 亦獨何心? 又於南阡之卜吉, 暗助沮戲之謀, 始慶終哀, 莫非凶圖, 此渠斷案, 餘無足論, 而若其師翰心腸, 自來相貫逆宇臭味, 素是無間嗾出馨疏, 則情跡難掩, 圖占帥府, 則機關畢露, 有一於此, 尙難容貸。況此數者, 咸萃於渠乎? 臣固知我聖上咸囿之慶, 每從惟輕之典, 而龍蛇自有其性, 梟獍不改其音, 今若一向闊略, 不加誅鋤, 則義理何日可明, 讎冤何日可復? 由是而人心陷溺, 世變層疊, 凶醜之類, 式月斯生, 臣竊恐若此不已, 則羌胡之患, 又在輦轂之下矣。伏乞聖明, 廓揮乾斷, 竝允三司之請, 俾刑法正而亂逆懼焉。其二曰, 勤聖學以正本源。天下之事, 頭緖雖衆, 約而言之, 莫不本乎人主一心。方寸之地, 含具衆理, 朝晝之間, 酬應萬務, 心苟得正, 事不正者, 未也。此格致誠正之學, 所以爲人主之急務也。雖然, 世俗之所迃闊, 人主之所飫聞, 莫此說若也。況以我殿下明聖, 已深造高明之域, 顧此膚淺之說, 適爲露拙之資, 臣雖終日言之, 固知無足槪於崇聽, 而苟求其旨, 亦未必無補。夫心體廣大, 無所不包, 伊尹一田夫耳。猶且囂然樂道, 任以天下, 矧乎帝王之尊, 有非匹庶之比, 承天命付界之重, 處當世君師之位, 同胞之民, 吾與之物, 孰非分內之責? 然則其所以明庶政之本, 淸萬化之源者, 尤不容小忽。噫, 危微精一, 舜禹之淵源在是, 克己復禮, 孔顔之久訣不泯, 苟講治心之要, 孰能外此而求乎? 人皆有是性, 發而爲七情, 大本達道, 一理相貫, 人心體用, 初無間隙, 而惟其性命形氣之間, 所感者殊同, 是性發之情, 而乃有人道心之異。其所界分, 雖不能以髮, 畢竟差謬, 天壤易處, 故古之君子, 每於一念之動, 必惕然審察, 知其爲天理則擴而充之, 知其爲人慾則克而祛之, 苟有所知, 卽莫不行焉。雖然, 知不無精粗, 行亦有虛實, 今未有十分之明而謂之知, 未有十分之實而謂之行, 依俙彷彿, 見或不透, 苟且顧戀, 心有自欺, 則其知與行, 終非實際, 傷虎而知懼。此非虛妄, 踏地而住脚, 是固眞境, 苟能如此做去, 何莫非昭曠之界, 無妄之域也? 然則知行二字, 是爲學之關棙, 而惟此眞知與實踐, 尤是作聖之要方也。知無不明, 行無不實, 思慮未萌, 澹然而虛明, 事務旣接泛應而曲當, 人慾淨盡, 天理流行, 則位育之妙, 其在斯矣。竊惟我殿下, 以天縱姿, 學而不厭, 果然以爲天地立心, 爲生民立道之志, 常置諸胸中, 而無所撓奪耶? 果然沈潛講究, 抽索玩繹, 瞭然在目, 而漸有所透澈耶? 果然專十分爲己之志, 勇十分祛私之念, 驗之於獨知之地, 而漸有所誠實耶? 果然偏係之累全消, 應物之量公明, 察之於用心之際, 而漸有所亭當耶? 臣觀於今日之治, 竊有所執流而溯源者, 無或我殿下, 非不欲立志, 而未嘗有卓立, 非不欲窮格, 而未嘗有眞知, 非不欲誠正, 而未嘗有實踐, 悠悠汎汎, 作掇無常耶? 英明之姿非不足, 而差小勇往之意, 好學之心非不勤, 而却欠誠實之工, 克治本源, 不能無間斷, 十載憂勤, 治不諧志, 民國之務, 實效全空。臣愚死罪, 竊以爲殿下於格致誠正之學, 或未得其要領也。朱子論周家治化曰, 文王正心誠意之效, 薰蒸透澈。伏願殿下, 深留聖意於眞實之工, 毋使文王之化, 專美於古焉。其三曰, 振紀綱以厲風俗。夫齊整其不一, 摠攝而管理者, 綱紀是已, 故人主以公正之心, 照臨于上, 辨別賢否, 黜陟必嚴, 論覈功罪, 賞罰必明。推此以往, 隨事提綱, 則宰執遵而勿墜, 臺閣糾其有失, 無或闕遺, 體統正矣。於是乎上好下甚, 人各自勉, 掉脫鄙瑣之域, 淬勵義理之場, 自然馴致, 俗厚風淳, 故曰黜陟刑賞, 不必一一加身, 而禮義廉恥, 已變其俗, 朱子所以告其君者也。殿下臨御以來, 憂勤圖治, 誠意藹然, 八域含生, 莫不拭目延頸, 思見德化之盛者, 今幾年所。然而上承先朝之治平, 不立當世之規度, 求治之敎, 未免空言而無實, 作事之念, 每患有始鮮終, 天聰所及, 雖細不遺, 而事關大體, 反或遺忽, 多求目前之近效, 不務經遠之深慮, 朝廷之上, 百務墜乖, 賢否不能無雜進, 功罪亦未聞詳覈。牽補罅漏, 振刷無期, 職此之故, 風俗漸頹, 名節則初不砥礪, 行檢則多歸闊略。規模之軟熟, 習尙之汚下, 日甚一日, 具瞻之地, 未聞協贊之謨, 籌司之列, 且無經濟之策。銓臣昧於鑑衡, 諫官工於噤啞, 以至閭巷賈豎之言, 騰諸朝紳之口, 淫䙝鄙悖之辭, 遍於士夫之座。朝廷不尊, 體面掃地, 街巷之斥罵宰相, 吏民之構誣官長, 便同常事, 前後相續, 敦厚忠信之習, 無處可見, 浮囂輕薄之態, 擧世則然。此其勢, 如人有重病, 日就危劇, 對投之劑, 難容暫緩, 苟不能惕勵宸心, 嚴勅群工, 事求當然之則, 法務隨時之宜, 黜陟刑賞, 無不公明, 則四維之壞弊, 百度之委靡, 將何以復振乎? 更張不調之瑟, 賈生之言, 最達時務。伏乞聖明, 深留意焉。其四曰, 節財用以紓民力。臣聞將愛人者, 必先節用, 蓋帛出寒女之機, 穀産窮民之畦, 而生財之數有限, 軍國之需無窮, 如或不節, 害有所歸, 雖欲愛民, 其可得乎? 噫, 國無兼月之蓄, 人多倒懸之急, 財竭民窮, 無如此時, 恒産之制, 雖不可倉卒議定, 若其撙節愛養之方, 固不可忽也。臣竊覸殿下至誠愛民, 躬行儉德, 外無弋獵之好, 內絶聲色之誘, 其於凡物之或侈, 經費之或濫, 初無是矣。然而比年以來, 財用益耗, 侈風漸盛, 世無朴素之意, 俗侈浮夸之域, 豪貴之家, 競尙奢美之食, 市井之子, 皆着濟楚之衣, 耗財之道, 至此極矣, 何況營邑之貪饕? 最多近日, 胥吏之奸究, 已成宿習, 晝宵營爲, 谿壑是充, 向所稱財渴而民窮者, 安得不然? 無或我殿下, 雖有儉約之德, 未見躬行之效, 城中之䯻, 以致四方之尺耶? 爲今之計, 莫如殿下益自勉勵, 重宸尙大布之德, 宮中成弋綈之風, 務祛冗瑣之費, 特捐不急之物, 以爲一世之率, 而因勅中外, 振勵刷滌, 朝廷禁紛華之習, 閭巷絶侈靡之俗, 至於營邑之饕貪, 胥吏之奸究, 一切嚴繩以法, 痛革舊習, 然後庶幾財用之稍裕, 而民力之稍紓。伏乞深留聖意焉。其五曰, 擇賢能以專任使。賢邪進退, 有國之興亡判焉, 故古之聖王, 必求賢如渴, 疾惡如讎, 進退之際, 不敢少忽, 殿下非不欲審愼於此, 而延訪之誠心未著, 明揚之實效難見, 其所以搜括人才者, 不出於詩文之程式, 登崇俊良者, 不過乎履歷之循序, 不求其補吾德逆吾心者, 而乃求其趨走爲恭之類, 鄒聖所云好臣其所敎者, 不幸近之矣。況今銓家用人之法, 何其謬哉? 皐·夔·稷·契, 是上世之大賢, 而猶且各任其職, 無相逾越, 今則不然。苟有勢力, 無不歷揚, 登階踐級, 尙有擧足之勞, 淸官美職, 不難安坐而進, 朝而掌禮, 暮而掌樂, 又俄而掌穀掌刑獄, 淸撰綸誥, 要任喉舌, 一人之身, 而百官之所爲備。噫, 今之世, 雖眞有皐, 夔·稷·契, 用人之道, 固當揆其才器, 一其官而不貳其職, 以久任而責成。況實無其才, 而使之爲皐爲夔爲稷爲契而不已。天工之人代者, 是豈觀瞻之具, 而不意聖明之世, 乃至爲人而擇官, 臣實惜焉。繼自今莫若恢張公道, 晉用賢才, 以專任責成, 而臣竊念我朝取人之法, 專在科場, 徒尙文辭之藝, 反忽才德之用, 縱於草野之中, 時有抱負之士, 如無朱衣之點頭摠歸黃䤋而祜項何況天之生才? 不以貴賤而差別, 遐邇而有間, 目今取用之道, 寧或其偏, 延訪之規, 無出程子之言, 敎授之法, 已有胡瑗之例, 正宜一遵於是, 使內而近侍儒賢之臣, 外而方伯守宰之官, 悉心推訪, 各擧其德行才能之人, 逐歲敦遣, 咸萃京師, 又擇其德業充備, 足爲師表者, 授以太學之任, 使之講明經旨, 刮
行義, 以至治民治兵, 計數詞章之類, 亦皆奬勵磨礱, 以成其才, 而殿下於淸燕之暇, 或招諸臥內, 扣之以言語, 或命以大臣, 試之以文字, 拔其尤者, 量宜授任。夫然則育莪之化, 取人之法, 庶可以一擧雙全, 乞以臣章, 下諸廷臣, 博詢衆議, 斷而行之。臣又觀殿下, 每下視群僚, 有欠包容, 雖以大臣之尊, 如有不愜, 則辭敎之間, 不無過中。臣固知今日群下, 無以稱塞淵衷, 誨誘諄複之際, 自不得不如此, 而其在禮使之道, 誠有所損, 天下之至尊貴者, 無踰帝王, 而又不能謙牧自居, 以禮士而容人, 是豈可也? 伏乞竝留聖意焉。其六曰, 納諫諍以廣言路。唐虞之世, 明良相遇, 宜若無箴規之可獻, 而然且當日廷臣, 莫不各進忠言, 至有無若丹朱之說矣。殿下御極以來, 言者絶無, 指陳時政, 亦未多得, 拾補衮闕, 尤豈有人? 利害趨避, 眼目先明, 阿諛彌縫, 風俗甚均, 彼虞朝進言之臣, 固不可謂不忠, 則今日殿下之廷, 是何無人之至此耶? 噫, 此莫非群下不忠之罪, 而臣愚死罪, 亦以爲殿下之導之也。夫烏鳶之卵不破而鸞鳳至, 言者之言, 雖未必一一當理, 祛短用長, 不害爲聖德之進就, 而殿下凡於廷臣之章, 縱有優容嘉納之批, 終無端的見行之實, 言而不行, 則其可謂殿下之樂聞讜言也耶? 雖不爲訑訑之色, 而終未免訑訑之實, 千里拒人勢所必至, 誰肯欲攖鱗犯顔以觸其忌諱也哉? 左史曰, 川澤納汚, 山藪藏疾, 殿下若包容廣大, 澤納山藏, 從諫若流, 如不及行, 則彼八域之內, 獻曝而效芹者, 將于于焉而來矣, 何患乎言路之不廣也? 伏乞深留聖意焉。其七曰, 祛詞華以專實工。夫文章, 一外物耳, 古之君子, 或薄不爲之, 爲其浮華之無益心身, 工業之有防實學也。臣每奉讀宸章, 辭理具備, 華實雙全, 規模準則, 莫非作者家尺度, 臣固知大聖人所蘊蓄, 非常人之比, 有德有言, 想必信乎成章, 而若一向好着, 不能擺脫, 其累正學而妨聖工者, 亦不少矣。其爲技也雖小, 且疲精勞神, 專心致志而後成焉, 殿下方以危微精一之學, 欲步武堯·舜, 而乃反躬親於章句小儒之藝, 則是豈可也? 且殿下苟尙右文之治, 彼文苑掌綸之地, 如班楊蕫馬之倫, 其將雲蓊霧集, 執筆而起, 以代撰王言, 此莫非殿下之文章也。伏願殿下, 竝留聖意, 專意務實之工, 無好尙華之文, 勿以無益之藝, 有防有用之學焉。噫, 今日所可言者, 誠不止此, 而臣撮其大者, 以七條之說陳之, 何莫非治道之要旨, 當世之急務? 惟此殿下之一心, 又是七條之綱領也。誠正之學, 固不可少忽, 而然猶一箇敬字, 又是爲學之要方, 通貫動靜, 透徹上下, 凡於心身收斂, 事物之定頓, 莫不全靠於此敬, 則此尤我殿下, 不可頃刻放倒者也。殿下以大有爲之姿, 因循姑息, 尙未振刷, 作事謀國, 多未免應文而備數, 苟能誠敬篤至, 根基已立, 則亦安有如此之弊也? 伏願殿下, 發揚蹈厲, 堅持勇往, 爲學有爲學之敬, 治民有治民之敬, 涵養之力, 發爲中節之和, 不欺之工, 馴致純一之誠, 則擧此措之, 治固何有? 將見環東一域, 歌詠太平, 堯天舜日, 照爛昭明, 此豈非殿下之能事治道之極工也哉? 臣不勝攢手顒祝之至, 臣狂妄戇疎無一見識, 言甚荒猥, 不足以感發聖聰, 而芹曝之誠, 不能自己, 輒敢瀆冒至此, 惟聖明勿以人而廢其言也。臣新從下邑來, 亦有邑弊民瘼之一二可陳, 敢此以聞焉。本縣僻在海隅, 戶不滿三千, 就其中除却鄕品校吏, 眞箇應役之戶, 不過爲千有七百, 而簽丁之多, 至於三千有餘額, 則以此戶口, 充此軍額, 殆若括龜, 黃口白骨之徵, 勢所必至, 而一身疊役之來訴公門者, 逐日煩聒, 所見慘阻, 若不趁今變通, 流離散亡, 日縮月減, 難支之勢, 其將不遠。臣觀於傍近諸邑, 則今日軍政, 雖無無弊之邑, 至如本縣之至重, 遍求道內, 更無是矣。臣意則令道臣, 詳査道內諸邑之戶口及軍額, 如有軍額之差少處, 除出本縣額數, 量宜分屬, 以紓一分之急, 恐不可已也。且籥[簽]丁逃老故, 已頉之後, 有所謂査定債者, 此則式年改案時紙價也。京司該營, 徵督有例, 身布之外, 又有數緡, 係是科外, 則雖逃老之備納者, 猶且矜惻, 況其已死而身不存者乎? 臣每見其孤兒寡妻, 衣鶉而色菜, 累然來訴, 涕淚交橫, 自不覺愕然失圖, 不樂者良久。夫窮民之納布納錢, 補我軍國之需者, 已經多年。今至于死而葬埋未畢, 鞭橽公行, 使其孤寡又納科外之物, 此豈聖世之所可行者哉? 況査債之捧於逃者, 可以備納紙價, 餘剩之物, 尙有胥吏之染指者, 又何必取足於已死之民, 以充吏輩之慾哉? 一邑如此, 他邑可知, 一道如此, 他道可知。請令廟堂, 嚴勅京外之臣, 一切禁斷, 好矣。且西路沿海之邑, 倉穀中斛數最多者, 惟稷是已, 本縣糶糴各穀, 摠不滿七千包, 而其中一穀之近二千包者爲稷也。況稷於本縣, 實非土宜, 則開倉之後, 民貿他境, 百里內外, 負戴絡續, 氷雪之路, 爲弊誠大矣。且稷之爲穀, 殼麤而實少, 精鑿一斛, 得米者纔數斗, 而又況空殼與成實者, 外面酷似, 辨別頗難, 捧納之際, 虛實易混, 糠粃之在前者, 每歸了糴之資, 列邑稷包, 俱不免徒擁虛簿, 以此無實之穀, 將何用於緩急之際乎? 莫若申命道臣, 査實各邑稷包之多寡, 因以本土所宜之穀, 斟酌折定, 換色以捧。夫然則民無貿遷之勞, 倉有精實之儲, 庶有兩得之效。伏乞下詢廟堂, 亟命行之。臣以有懷無隱之意, 敢此條擧, 而瑣屑之言, 尤不足仰煩天聽, 悚惶之極, 不知爲喩。省疏具悉。七條陳列, 其皆切實, 當體念。第五條博詢之請, 第令廟堂稟處, 尾陳簽丁事·査債事·稷糴事, 俱係民隱, 在所矯捄, 亦令廟堂, 論理回啓。
- ○ 忠淸道懷德儒生幼學尹鳳烈·成泓·安弘迪·成致垕·李正源·鄭師濟·李英白·韓德維·金養和·閔致孝·李延穆·趙學淵·兪漢禹·黃仁燁·李延康·趙學祖·安業·金正廉·李憲明·趙正逵·朴致厚·李縉明·金在玉·閔致謹·趙儀逵·李元圭·朴爀, 進士魚用升, 幼學崔有泰·李緝明·閔致勳·李淹·李度文·閔百從·李春燮·郭仲基·李錫章·李道明·李應圭·李錫望·申沆·吳在德·李度夏·李錫豐·朴敏錫·李亨圭·吳彦默·李貞圭·李在膺·李魯儼·李魯任·郭履基·閔百休·成浣·尹聖烈·李剛燮·李魯宗·郭厚載·李魯定·閔師洙·郭守一·李魯遠·閔景勳·閔鼎勳·李魯進·閔會洙·李陽燮·李魯選·閔承勳·申光導·趙師鎭·成鎭達等疏曰, 伏以, 秉義殉節, 固人臣盡分之常, 而褒忠旌善, 卽明王化俗之要也。粵自我朝休明列聖之所以扶樹人紀者, 靡不用極, 而尤眷眷於是, 所以風淳俗美, 邁絶前古, 而親上死長, 國有所賴者, 原其樞紐, 不外是矣, 至我先大王, 深知其然也。凡於死事諸臣, 益闡敦尙之道, 而我殿下繼而述之, 克懋而大至, 如故忠穆公臣李時稷, 忠顯公臣宋時榮, 特賜不祧之典。此二臣者, 亦臣等邑中之先賢也。臣等生長鄒魯之鄕, 久沐菁莪之化, 獲覩不世之休, 普切懽忭之私, 猗歟, 盛哉。夫以我聖朝崇節導化之意, 如此其至, 而韋布之徒, 不能以百年未遑之事, 仰徹天聽, 以擧其當擧之典, 則是豈不爲士林之所羞, 聖世之闕典也耶? 臣等所居之鄕, 有靖節祠, 卽故忠正公臣朴彭年所居之墟, 而後人所創設者也。彭年與成三問等諸臣, 同樹大節, 人亡地廢, 行路涕洟, 曾於孝廟朝, 先正臣宋浚吉, 建請祠享于其地, 孝廟可之, 下其議相臣忠貞公李厚源等, 依皇朝于少保故事, 請亟命建祠而未果行。其後顯廟戊申, 故府院君臣閔維重, 以本道方伯, 伐一石表其墟, 先正臣宋時烈, 記其實, 而宋浚吉書之, 肅廟癸酉年間, 本鄕人士, 議定于先正臣權尙夏, 始以先正遺意, 建立數間屋子, 春秋設俎豆之享, 而因以鄕賢之有高風峻節, 爲百代所準則者, 如故處士臣宋愉, 贈領議政景獻公臣宋甲祚, 贈領議政文貞公臣金慶餘竝享, 而又以贈佐郞臣宋尙敏配焉。蓋此五臣者, 或殺身成仁, 或含貞遯世, 或斥凶論而扶大義, 或守正義而不苟去就, 以至有爲師訟冤, 所在致死者, 則今此五臣所樹立, 可謂凜然卓立, 具有本末, 正如殷之三仁, 不同於事而同於仁者, 臣等請略陳之。夫朴彭年授命之事, 當時光廟, 已有萬世忠臣之敎, 其後列聖, 屢加褒崇, 而我聖祖又增秩賜諡, 伏想淵衷, 不待臣等之言, 而有所俯鑑者矣。至若臣宋愉, 制心高峻, 處已幽貞, 早謝功名, 杜門求志, 左右圖書, 風月自娛, 一時名勝, 莫不爭慕其風。安平大君臣瑢, 以雙淸名其堂而書扁額, 又以詩歆艶焉, 而朴彭年則作堂記稱其美, 至曰伯夷聖之淸者, 公其聞伯夷之風而興起者乎, 夫瑢與彭年, 豈私好於愉者哉? 昔嚴光, 不仕光武, 而先儒以爲東漢節義, 實由於一絲淸風。然則當時聞愉之風, 而興起如朴彭年者, 安得不爲三百年節義之首也? 且以先正臣宋時烈, 臨命告其父母墓文而觀之, 其曰一隨溫駕, 更入脩門, 蓋爲貞陵之慟也。此則府君所嘗擧其端而未敢畢言者, 亦我雙淸府君之所以自靖者也。然則先正復陵之請, 固出於將順聖祖之孝思, 而亦豈非愉自靖之義, 有不得諱者耶? 至於臣宋甲祚, 卽愉之後孫也。性質方嚴, 操履貞確, 當仁穆聖后錮廢西宮之日, 火色滔天, 而甲祚, 以新進士, 獨排凶論, 拜恩如例, 姦黨欲構殺而未能, 則只削儒籍, 仁祖改紀, 先正臣金長生薦于朝, 卽授齋郞, 仁穆大妃嘗下敎于甲祚之女故郡守臣尹爓妻曰, 當時臣子, 惟乃翁一人而已。甲子逆适之變, 甲祚徒步扈駕于公州, 丁卯虜亂, 甲祚中路聞變, 貽書其子先正臣時烈兄弟曰, 王事急矣, 不可徘徊於家鄕, 吾今直向京城, 以爲覲王計, 國不亡則吾不死。路遇世子南下, 從行至全州, 聞朝廷媾和, 慷慨悲憤, 抵書其友故參議臣安邦俊, 故監司臣李德洙曰, 何山非首陽, 何水非東海耶? 吾將決意入山, 以終餘年。又以書戒其子曰, 朝聞夕死, 聖人至訓, 佩服斯言, 勿以亂離怠於學。凡此數段, 俱在甲祚日錄中, 蓋其忠義凜烈之中, 學問之正又如是矣。先正臣金尙憲, 以狂流砥柱銘其竭, 忠穆公臣李時稷, 以鐵壁千尋題其輓, 其後孝廟戊戌, 先正臣宋浚吉, 以甲祚節義卓然建白, 上嗟嘆良久曰, 如使宋甲祚見今日, 則以爲, 如何? 宋時烈之賢, 有自來矣。特命贈職以褒, 至我英廟丙午, 因筵臣陳奏, 又特命贈諡, 我列聖前後褒美, 諸先正稱述表章, 旣如是炳烺震耀, 則百世之下, 豈無聞其風而起歆者乎? 至於臣金慶餘, 則以資質之嚴重, 學問之宏深, 出入三司, 羽儀王庭, 言議峻正, 百僚慴憚。當仁廟丙子, 以修撰扈駕入南漢, 與吳達濟·尹集等諸臣, 共勉守經之論, 又爲督戰御史, 援桴矢石, 雪涕風鳴, 至丁丑下城之日, 慶餘悲憤不自勝, 往見時相曰, 時事至此, 何以有辭於天下後世? 諸公若無誓天雪恥之心, 則吾不可復立於朝廷也。遂歸鄕里, 力田養親, 除命屢下而終不起, 至於編配而無悔。其後甲申, 聞崇禎皇帝之訃, 亟上一疏, 請服舊君, 辭氣激烈, 聞者竦動。及乎孝宗大王, 奮發大志, 禮羅賢俊, 慶餘與先正臣金尙憲·金集·宋時烈·宋浚吉, 俱膺旌招, 咸與造朝, 時賊臣自點, 外挾虜勢, 內肆凶臆, 國勢有大可憂者, 慶餘與金集·宋浚吉, 共發激濁揚淸之論, 以爲內修外攘之策, 凶黨大惡, 行讒于虜, 而六使壓境, 則時事又大變矣。慶餘遂反初服, 臨死之日, 口呼遺疏, 縷縷數百言, 無非務聖學堅聖志, 尊周室攘夷狄之義, 而炳炳丹忱, 可質鬼神, 人至今傳誦。宋時烈撰其墓銘, 以爲雪霜之繁, 松栢其獨, 劫火之烘, 不燼者玉, 又曰遺疏一篇, 日星臨照。宋浚吉, 以爲當時高風淸節, 當以慶餘爲弁, 兩先正一言, 可以徵信於百世, 而英廟丙子, 與江都·南漢全節諸臣, 一體賜祭。又因大臣言, 加贈上相, 而因命賜諡, 則聖朝追褒之典, 亦可謂至矣。至若臣宋尙敏, 以孝友之異質, 有學問之篤工, 早事宋時烈·浚吉, 德性日就, 見識日明, 文章制行, 爲一世所服, 當群凶用事之日, 浚吉追削其官, 時烈幽囚海島, 誅戮之禍, 又將及矣。尙敏痛冤, 欲死必欲辨明, 構成封事一冊, 徒步進呈, 賊臣鐫·積等, 搆涅成獄, 淫刑備至, 桁楊之下, 顔色靡變, 視死如歸。嗚呼, 民生於三, 事之如一, 則尙敏之爲師殉身, 終明事一之義者, 豈非前古之所罕聞, 而可謂後人之所當則者耶? 翌年庚申, 我肅宗大王, 愍其冤死, 卽令贈職, 又以孝行, 旌表其閭, 而故相臣閔鼎重·金錫胄, 故判書臣李秀彦·李敏叙等, 相與言尙敏疏語, 義理明白, 可作百世公案, 因爲鋟榟而作序文鋪張, 故判書文僖公臣宋奎濂, 以隻手撑柱萬丈層標, 許之。夫爲師爲君, 易地皆然, 而且其爲國家畢義願忠之意, 昭然如日星, 則尙敏之死, 何但爲其師而致命而已哉? 臣等竊伏念惟此五臣所成就, 若是乎偉烈卓絶, 可以軒天地而炳日月, 永樹風聲, 扶植民彝, 千載之下, 尙使人興起, 則況生竝一鄕, 前後相望, 遺風餘烈, 赫赫照人者乎? 此所以當時一鄕, 曰有所受, 而立祠宇設俎豆, 以寓羹墻之慕, 以爲觀法之地者也, 是宜亟奉恩額, 列之祀典。先朝己卯, 鄕儒輩亦嘗裹足封章, 仰懇錫號, 而伏閤多日, 竟阻喉司, 百年之祠, 尙無顯額, 蘋藻之薦, 不免私供, 輿情之抑鬱, 久矣。蓋此祠享之議, 先賢發之, 孝廟可之, 已定百世定論, 而竝享諸臣, 又皆可以扶補世敎, 則引類推例, 額號一事, 可幸無疑。況成三問洪州之院, 河緯地善山之院, 以其所居之地, 奉其俎豆之享, 而創設之後, 俱蒙宣額, 則顧以彭年懷德之祠, 與成三問·河緯地兩處之院, 一般是卽其地奉其享之懿, 則朝家處分, 必無彼此之間。只緣臣等愚蒙, 未有以上聞, 而聖朝無自以知之耳, 此則臣等之罪也。玆敢相率而來, 仰陳九閽之下, 伏願聖明, 察五臣卓異之行, 體列聖褒美之意, 詢之廷臣, 稽之彝章, 特許恩額, 用宣天寵, 使遠邇風動, 世道增光, 不勝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疏辭。議大臣稟處。
- ○ 丁未七月十七日寅時, 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 行都承旨沈豐之, 記事官金孝建·李相璜·金祖淳, 以次進伏訖。上曰, 都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都提調洪樂性偕入進伏。上曰, 卿連日仕進藥院, 而一未召見矣。樂性曰, 雨意乍霽, 日氣頗涼, 回鑾後聖體, 若何? 上曰, 別無所損矣。樂性曰, 俄者醫官診候出來, 伏聞坤殿脈候一向萬安, 慶幸無任, 而有旬後下敎之命, 臣等夙宵顒望矣。今則如例設廳, 一時爲急, 卽爲下敎, 區區伏望。上曰, 內殿卽明聖聖母本宅之親, 而今又有莫大之慶, 則事非偶然。且聖母彌月之時, 不設産廳, 只差出捲草官, 予於今番, 亦欲遵用此例矣。樂性曰, 産室廳之設, 旣是祖宗朝連行之例, 況今春秋, 有異鼎盛之時, 診察保護之方, 不宜暫緩, 恐未必援用此例矣。豐之曰, 聖敎雖如此, 事體莫重。祖宗朝已行之例, 不宜遷就, 設廳然後, 多有擧行節次, 卽下成命, 是區區之祝矣。上曰, 內殿尙不顯言, 而凡節則皆平順, 故予亦不欲前期張大, 雖或設廳, 所謂節次, 多有衍文, 此等事, 皆當置之矣。樂性曰, 此似節目間事, 當初設施, 皆有意義, 豈容置之, 而邦國莫大之事, 臣等顒祝之誠, 政在前期設廳, 置醫診候, 而未承允許之音, 不任抑鬱之忱矣。上曰, 壬申年旣無三朔前期設廳之事, 而日前都承旨, 何所據而有筵奏耶? 豐之曰, 壬申年則七月二十八日有下敎, 八月初九日設廳, 雖非三朔前設廳, 亦於三月前下敎完定矣。樂性曰, 臣等今旣登筵, 卽爲下敎, 以爲擧行之地伏望矣。上曰, 姑觀動靜, 更當下敎, 須勿頻請, 待念後一番仕進。又待晦間, 一番仕進, 好矣。樂性曰, 在家則下情自爾泄鬱, 且當此時, 不過仕進, 豈殫爲勞乎? 臣雖無狀, 固知殿下, 以惜福之意, 不欲張大, 臣等豈敢不仰體聖意, 而國體則有不然者, 不得不縷縷仰請矣。豐之曰, 伏聞醫官診候後所言, 則益不勝懽忭之忱。八方臣庶, 皆以爲今月初一日, 當設産室廳, 而至今遷就, 不但臣等之抑鬱, 八方臣庶之心, 當如何耶? 樂性曰, 臣等之抑鬱姑捨之, 設廳然後, 凡諸保護之節, 可以如例擧行, 一日遲延, 豈不悶切乎? 今日旣未承設廳之命, 日後又當有求對承候之擧矣。上曰, 卿等不須多言, 予尙未進朝水剌, 卿等退去, 可也。命書榻敎曰, 惠慶宮進服加減歸脾湯十貼製入。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 ○ 丁未七月十七日卯時, 上詣宗廟·景慕宮。擧動入侍時, 行都承旨沈豐之, 左承旨李亨元, 右承旨趙衍德, 左副承旨李鼎運, 右副承旨洪明浩, 同副承旨李奎緯, 記事官金孝建, 假注書趙台榮, 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 二提學李性源, 二直提學李秉模, 直閣鄭大容, 待敎尹行任, 以次隨駕, 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出宣化門。上顧洪樂性曰, 卿因何請對乎? 樂性曰, 今此雨意未霽, 日氣稍冷, 故以爲請對矣。上曰, 雨今開霽, 不必致慮矣。駕出協陽門。上降輿乘輦, 出敦化門, 詣宗廟前降輦所。上降輦乘輿, 由東挾門入齋殿, 上改具冕服, 詣太廟就板位, 行四拜禮訖, 仍詣殿內, 以次奉審, 復詣十一室, 奉審仁顯王后壬寅加上諡號玉寶。仍出廟門下敎曰, 侍衛諸臣, 先詣西神門外事, 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巡審各處役所訖, 敎曰, 戶·禮·工堂上, 分掌各處, 以爲監董, 亦使戶郞一員, 分往看役, 可也。上出西神門, 詣永寧殿就板位, 行四拜禮, 仍詣殿內奉審訖, 還御齋殿, 上改具冠衮, 乘輿出神大門, 至乘輦所。上降輿乘輦。命書傳敎曰, 侍衛軍兵雨具。仍詣景慕宮, 駕由板廛屛門, 踰館峴至文廟前路。上降輦步過, 仍乘輦詣景慕宮至降輦所。上降輦乘輿, 由東挾門入齋室, 改具冕服, 就板位行再拜禮, 仍詣廟內奉審訖, 還御齋室, 改具冠衮, 乘輿出神大門, 至降輿所。上降輿乘輦, 敎曰, 紀綱雖曰解弛, 咫尺轎前, 引儀輩私相偶語, 寧有如許事體。誠極駭然。都承旨問名査奏, 豐之承命出回奏曰, 引儀金在儉, 果以私說話, 有此酬酢矣。亨元曰, 莫重法駕將發之際, 侍衛諸臣, 所當肅敬, 莫敢喧聒, 而幺麽引儀輩, 私相呫囁, 極其無嚴。及伏聞知申査奏之語, 則前導引儀, 敢以私事, 有此酬酢, 紀綱所在, 萬萬痛駭, 所當重勘, 而本院請推之外, 無他可施之罰, 何以爲之? 敢稟。上曰, 寧有如許愚濫? 査出後, 聞之, 尤爲痛駭, 汰去姑爲參酌, 拿處, 可也。出擧條 駕詣文廟前路, 降輦步過, 仍乘輦下敎曰, 大司成入侍。亨元承命, 與大司成閔鍾顯, 偕入進前。上曰, 祗迎儒生, 爲幾何乎? 鍾顯曰, 昨日焚香時參班儒生, 盡爲祗迎, 故殆過六十餘人矣。上曰, 近來儒生, 只赴科場矣。今聞卿言, 多參焚香, 又爲祗迎, 誠甚可尙。夕後當送試題, 以此先爲宣諭, 收名帖以來。鍾顯承命退出。駕詣館峴, 上曰, 此峴治道, 東部民人當之乎? 査問以奏。亨元承命出回奏曰, 往十里·鍾巖民人等, 治道云矣。命書傳敎曰, 月覲門外, 不過若干間數, 而謂無家前, 擅用往十里·鍾巖民人, 雖曰謬例, 極爲駭然。況穿用宮城近處土沙, 亦極駭然, 當該京兆堂上推考, 科外赴役民人等, 令該廳給糧米, 卽爲下送。大駕入弘化門, 宣傳官出標信解嚴, 由協陽門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
- ○ 丁未七月十七日酉時, 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 檢校直閣金憙, 參贊官李鼎運, 侍讀官申大尹, 檢討官嚴思憲, 假注書趙台榮, 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 以次進伏訖。上命進講, 大尹等進讀宋名臣錄第十二卷訖。上曰, 玉堂各陳文義。大尹曰, 篇內有曰存紀綱立國體, 此言誠好矣。紀綱存, 然後國體可立, 伏願聖上, 懋存紀綱以立國體, 不勝幸甚矣。上曰, 所陳好矣。思憲曰, 篇內又以務實效爲言, 以殿下高明之學, 益懋日新之工, 自有務實之效。凡於朝廷之上, 責之以實效, 則不期效而自效。伏願此等處, 益加留意焉。上曰, 所陳亦好矣。命召對先退。命書榻敎曰, 同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同副承旨李奎緯偕入進伏。上曰, 諸處役事, 今至何境耶? 奎緯曰, 永寧殿墻垣, 今已完築, 宗廟東門越邊階砌與西門北邊墻垣南邊墻垣, 姑未訖役矣。上曰, 明日諸處, 皆當畢役乎? 奎緯曰, 然矣。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