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言 敎書의 허실에 대해 언급하고 士論을 받아들이지 않아 人心이 不服하니 잘못된 정치를 거론하여 인심에 따르고자 한다는 徐景雨 등의 차자
○ 司憲府大司憲徐景雨, 掌令李烓, 持平朴守文·金振等箚曰, 伏以, 臣等, 伏見前日政府所宣求言之敎, 詞旨淳切, 欲聞疵政闕失, 以答天譴, 意甚盛也。顧天之感應, 不在於文, 而在於實, 下之趨向, 不從其令, 而從其意, 此理勢之必然者也。殿下臨御以來, 求言之旨, 亦嘗屢下, 進言之人, 未爲不多, 而皆爲文具之歸, 罕有體行之效, 嘉尙之答, 有同騰[謄]錄, 忌諱之說, 例被觸忤, 先入爲立[主], 則不顧是非, 意向一定, 則終成膠固。忠讜伏於草野, 諂諛成於朝廷。近日言事之臣, 亦未有大段特異, 言人所難言者, 而一二臣微見忤旨, 已不爲殿下所容, 或隨加譴罷, 或還給啓辭, 疏擯挫抑, 顯示好惡, 乃欲以一紙空言, 感人心而回天意, 良亦難矣。群臣知殿下內厭忠諫, 而外事虛文, 故令下已久, 未聞有諤諤昌言, 明陳闕失者, 卽此足以觀世道矣。殿下盛德中興, 而十數年中, 三罹播越, 廟朝危辱, 幾致覆滅。凡此禍亂, 必有所致, 豈可但諉之運數, 而不反其本乎? 殿下大本不立, 治體不審, 以文具爲切務, 以聚斂爲盡忠, 加之誠實不孚, 威斷不行, 牽制私恩, 刑政苟且, 喪亡之來, 無足怪矣。凡人之情, 亂則思治, 極則思反, 還都之初, 國人悲喜, 怨怒之意, 已忘於旣往, 哀痛之思, 俱切於所遭, 此正懲愴[懲創]往事, 轉移民心之機也, 而君臣上下, 一蹈前轍, 曾無奮勵振作之擧, 但有因循乖錯之政。凡諸擧措, 動咈物情, 以至今日人懷憤鬱, 天示譴怒。殿下方且深拱揖遜, 罕接臣僚, 偏滯己意, 輕視群下, 疲精神於簿書工技之末, 措國事於私情文具之間, 若是而能興衰撥亂, 迓續天命, 未之前聞也。臣等請略擧近日疵政, 不順於人心者, 爲殿下言之也。夫往日缺之議, 挑怨速禍, 不可謂無罪也。然在當時, 擧國實同缺其於大義, 固未爲非□, 殿下亦嘗赫然發憤, 告諭八方缺若使國勢少得自强, 敵來有以待之, 則此論將有光於天[下], 何遽爲亂亡之媒也? 夫使國勢如此者, 其罪顧不重歟? 今乃薄責於彼, 而厚誅於此, 當國者, 不蒙誤國之罪, 而論事者, 獨被生事之責, 譴謫居先, 原釋反後。至於吳達濟等, 其言又在末稍, 只是指斥當事之臣, 而橫罹冤酷, 竟死異域, 贈祭不加, 隱恤無聞, 百世之下, 以此擧爲何如哉? 其被罪諸臣, 前後言者非一, 大臣亦以爲可宥, 而殿下猶靳快從, 獨受不美之名, 而不思少答輿言, 此人心不服之一事也。非特此也, 今有一種意見以爲, 誤國者, 士論也。凡有議論, 稍涉名義者, 必擧此以抑之。噫, 惟其非士論耳, 焉有士論, 而誤人國者? 如使一世之人, 不顧義理, 惟以利害爲心, 則其流之弊, 所不至哉? 斯言之行, 實關世道, 此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江都死事之臣, 志節可尙, 當板蕩之際, 盡分義之責者, 僅有此耳, 輿臺之賤, 亦知欽歎, 殿下乃於金尙容賜祭, 獨致疑難, 多有未安之擧, 雖常典追行, 終有不快。至於尹昉等罪累至重, 衆所同棄者, 曲加私護, 久咈公議。與奪如此, 勸懲何在? 此, 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上年諸帥臣之罪, 國人皆言其可殺, 非有隱情疑端, 難於分別, 誅極[殛]流放, 當一視國言, 據罪處法, 數言而決, 而上下徇私, 經歲依違, 終使忘君負國之輩, 得全首領, 或移內地, 或加敍復。不審殿下在山城之日, 視此輩何如, 而今若是也? 今之議者皆言, 前歲之事, 大罪有二, 江都守臣, 西路元帥, 語其輕重, 當無差等。江都之罪死者四人, 而元帥諸臣, 一不伏法, 無論輿憤之共激, 金慶徵·張紳之鬼, 必且竊議於泉下矣。伏聞近者, 殿下臨朝而憂, 有無將之歎。夫宮嬪畏法, 可赴湯火, 苟明紀律, 庸夫可以自奮矣。今也王章不擧, 軍法不行, 卽[則]日後有難, 誰肯舍必生之道, 而就死地? 刑者天刑, 不可以私, 殿下新經大難, 不與國人同其誅罰, 此, 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自古兵家勝負, 惟係於將, 喪敗之罪, 不及於軍, 國家則不然。凡臨敵奔北者, 事定之後, 缺將領, 而恒罪卒伍, 今此潰軍, 旣有徵布·罰防之擧, 又聞諸道缺徵軍器, 貲産蕩柝, 怨讟沸騰。比者諫院之箚, 亦及此事, 廟堂缺啓, 初無尤悔之語, 直以爲成事不說, 若以咎夫無益之言者, 此, 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諸宮家私擅山海, 廣占土田, 爲生民害, 久矣。亂後大臣該部, 首[署], 以此爲請, 殿下非徒不許, 又從而誚讓之。頃日臺諫之論, 備盡事理, 爭執彌月, 竟未回天。噫, 今日時事, 果何如也? 兵燹之後, 加之大侵, 民力國用, 已就空竭, 祭享御供, 竝從蠲省, 諸宮何人, 獨享厚利, 使國家當群黎之疾怨, 而莫之顧乎? 在先朝時, 諸宮之多, 不如今日, 時事之艱虞, 又非今比, 而凡免稅賜給之物, 猶有限節。今則諸宮所占, 多少任意, 罔有紀極, 而殿下每以先朝賜與, 難於釐革。自多事以來, 凡變更舊章, 以就時宜者, 何限, 而獨於此, 持難若是耶? 此, 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國之所恃者, 惟在於民, 故謂之邦本。近歲, 分而二之, 至有民邊·國邊之說, 以慈詳除弊者, 爲違道干譽, 以急切就事者, 爲盡心奉公, 加以贓法不嚴, 私情日勝, 癸亥以後, 罪犯贓汚者, 無一人準法裁斷者。且御史糾擧, 不在抽栍, 則雖負犯甚重, 不許陳論, 臺諫彈劾, 出於風聞, 則雖贓賄浪藉, 恒疑不實, 殫辭費力, 僅從末減, 閱月逾時, 多至停輟, 以至臺諫力爭, 不足取信, 道臣一狀, 遂用抵罪者, 有之, 因緣宦豎, 欺蔽天聰, 貪吏免究, 言官反遞者有之。臺諫, 欲爲殿下, 存紀綱耳, 殿下何愛於一二贓吏, 而自壞紀綱耶? 況殿下寄耳目於刑餘, 而疑臺閣之臣, 此不可爲訓於後世矣。今守令之選, 益雜, 而紀綱之地, 愈輕, 使奸濫之徒, 玩視國法, 而無所忌憚, 民安得不困, 怨安得不興乎? 此, 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殿下纔當屯否, 備經憂辱, 謂宜薪膽自苦, 以身率物, 宴安之萌, 不存乎中, 而還都未幾, 或傳, 以內間花盆損破之故, 典守內官, 至於被罪云。道路之言, 殊不近似, 臣等亦未敢信也。然而頃日, 尙方銀酒器, 固非虛言。雖爲銷毒之用, 實非今日所急, 臺論防微, 在所嘉納, 而終不見採。近日又聞, 尙方織缺繫, 至於製造精粗, 亦煩聖慮。如使句踐·衛文缺殿下今日, 則必無此事矣。此, 又人心不服之一事也。凡玆數者, 俱缺人心向背, 固非薄物細故, 而臣等所欲言者, 又有大焉。嗚呼, 國家前歲之變, 初出於爲中國守義, 兵禍之慘, 開闢未有。今日事勢, 實有不得已者, 天下聞之, 亦未必遽以爲罪也。然而數百年朝宗之路, 一朝斷絶, 曾無一封奏牘, 具陳情實, 其在人心, 固有戚戚焉者。近日西船之來, 云有咨勅, 其間虛實, 雖不可詳, 朝廷終以不受爲成算。方今賊情猜疑, 禍機危切, 聖慮所在, 夫豈偶然? 但念中原之人, 亦知我情, 受而善處, 容或有道。且此船留泊, 敵必已聞, 不受還送, 豈全無責? 卽此言之, 無論事誼, 雖以利害, 亦未見其合當也。殿下乃復以主張之人當任其責爲敎。夫模稜持兩端, 不肯當事者, 政今日廟堂之患, 而殿下更以他日之禍怵之, 若人蘄苟免, 各私其身, 國家大事, 任其成敗, 則豈是朝廷之利哉? 夫爲國慮患, 誰無此心, 而中外咨嗟, 共懷掩抑, 殿下當以惻怛之實, 感動人情, 不宜直加拑勒, 重咈群心也。臣等碌碌, 待罪言地, 平居不能隨事納忠, 以盡格君之責, 負殿下多矣。目見人心之日去, 天譴之日甚, 適會求言之際, 不敢終始默默, 重孤聖意, 欲取已往之失, 以爲方來之戒, 其中數事, 尙今可改。區區之衷, 實願殿下, 深存悔悟, 快賜採納, 可行者行之, 可罷者罷之, 一以順服人心, 爲應天之實, 則一言致雨, 雖不可必, 未有人心感悅, 天不顧佑者矣。伏惟聖明留神省察焉, 幸甚。取進止。踏啓字下。
○ 司憲府大司憲徐景雨, 掌令李烓, 持平朴守文·金振等箚曰, 伏以, 臣等, 伏見前日政府所宣求言之敎, 詞旨淳切, 欲聞疵政闕失, 以答天譴, 意甚盛也。顧天之感應, 不在於文, 而在於實, 下之趨向, 不從其令, 而從其意, 此理勢之必然者也。殿下臨御以來, 求言之旨, 亦嘗屢下, 進言之人, 未爲不多, 而皆爲文具之歸, 罕有體行之效, 嘉尙之答, 有同騰[謄]錄, 忌諱之說, 例被觸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