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서 都監將官 등의 備數, 營將의 폐단, 軍役 差定, 大同法 시행 등을 논의함
○ 李浣曰, 都監堂上, 將官之才, 極難備數, 判書出仕後議處事, 曾有下敎矣。今日, 臣適與許積, 同爲入侍, 定奪其事, 可也。內三廳將, 固難塡差, 而千摠之材, 亦甚難得, 乏人之嘆, 兵曹與都監奚異哉? 三廳之將, 勿爲遷動, 則營將遞來者, 都監可得爲千摠, 而頻數遷轉, 故武弁可用者, 則盡爲兵曹所奪, 可合千摠者, 不得以用之矣。上曰, 同是國事, 相議爲之。浣曰, 左部千摠, 時方未差, 極可悶也。上曰, 擧動時, 則使前爲者仍察, 可乎? 積曰, 數千人中, 有病故者除之, 塡差甚難, 浣之悶, 宜矣。羽林衛將, 不得其人, 千摠亦有闕, 彼此可合者, 有一全慄, 而尙未上來, 是可悶也。今後則營將入來者, 使浣調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浣曰, 雖有入來者, 每爲三廳將, 都監則無所用矣。且武弁試射時, 堂下十巡四中者仍存, 而不得四中缺去, 十巡不得四中, 則其才固無可用, 而善射者或缺見汰去, 軍情極以爲悶, 將官免新時缺皆辦備, 貧寒者盡力爲之, 後僅至一二日缺易將官, 如是頻數, 軍士責應, 勢難支當。以此皆極缺不可無變通之道矣。積曰, 將官三十餘人, 或中或不中, 武兼缺此, 而實宣傳官則皆免無分, 大槪十巡矢數, 至於五十, 不中四矢者, 才甚迂闊, 而善射者, 亦或未免, 不可不變通也。汰去而更差他人, 則或不如取, 而頻數遞易弊極, 軍士將與卒, 皆極失望。臣意以爲, 精抄宣傳將官, 自兵曹依前試射, 都監則一月定行三日, 使千摠往試其才, 大將雖多事, 一月三巡, 庶可親見, 三巡皆不四中, 後用罰則或一二巡不中者, 至於三而可得免焉。如此則似無其弊矣。上曰, 大將多事, 許多軍士, 中巡, 皆往見, 而亦於將官三巡之射, 其可親行乎? 浣曰, 將官, 見其人物, 兼試其才, 可也。軍士之弊, 至於如此, 小臣雖多兼帶, 一月之內, 三巡試射, 庶可遑暇。自上如欲使之親見, 則何難之有? 一朔三巡, 皆居末者汰去, 則其數不多, 一二度居末者, 猶存其職矣。上曰, 此乃新規, 從容更察, 隨便爲之, 可也。浣曰, 砲手屬於都監者, 六發六中者, 以無賞故稱冤, 如此之類, 一番中巡, 亦有多矣。或於六發無一二中者, 此則可罰, 而能者或有邊[連]貫三中之時, 不可無稱賞之擧矣。上曰, 如此者實不易, 六發六中, 則不可無賞矣。積曰, 春夏等都試, 有故不行, 追後爲之, 何如? 上曰, 前有退行之規耶? 對曰, 亦有之, 而不至如此之久也。浚吉曰, 臣猥濫受恩, 絲毫無補, 在朝時則所懷必達, 不以狂妄爲嫌。漢宣帝事一款, 未安之意, 前日仰達, 則不徒以溫言諭之, 不終其下, 刪去八字, 轉環之美, 誠極感幸, 而其過如日月之蝕, 明光斯須復矣。今而後, 尤仰聖度之包容矣。上曰, 如此之言, 欲爲國家而聞, 非是賛善之私幸也。缺勸止之意, 必有所見, 所當允從, 而前頭事故, 未能缺餘閑往來, 故未得從之, 心實未安。浚吉曰, 缺批答不出朝報, 小臣不見其全文, 徒以傳誦缺思之, 則雖去八字, 本意猶存, 臣意以爲, 竝去其缺。上曰, 所見如此, 則何難竝刪乎? 浚吉曰, 聖敎如此, 實深感激之至, 論宣帝之事, 前史所無, 語甚違格, 後世必多議論, 而旣去八字, 又欲竝去全文, 無史有知, 不吝改過之美, 雖在古聖王, 蔑以加矣, 不勝感幸。上曰, 外方軍情, 賛善必有所聞, 歷言之, 可乎? 浚吉曰, 書筵所達, 亦尙不知, 況於軍旅之事乎? 上曰, 田野目擊之弊, 賛善必有慨然於懷者, 願欲聞之。浚吉曰, 安民養兵, 齊頭竝手, 勉其實效, 而不可廢一者也。然猶有本末輕重之差, 必以安民爲先。王猛勸課農桑, 則是亦安民之政也。今日之事, 本末倒置, 不務安民, 而惟以治兵爲本, 則民怨必多, 雖曰治兵, 而不得其心, 則將何禦敵哉? 上曰, 然。浚吉曰, 國法至嚴, 軍政額數, 唯務其多, 而不務其精, 官吏亦以此知之。不知兒弱, 而徒以名目之多爲重, 況歲抄三年一度, 盡搜襁褓之兒, 以充元定之數, 名爲軍丁, 其數則多, 而老弱過半, 如此之類, 盡歸於農, 擇其年少方壯者, 優足其衣食, 而務盡其精銳, 則其數雖少, 而一可當百, 猶勝於前日老弱之雜而多矣。上曰, 亂後束伍與閑丁抄定之數極多。禦營軍今又新出, 各定其奉足之數, 亦多私賤外, 爲良役者少, 故軍役亦及於兒弱也。私賤必娶良女子, 枝皆爲私奴婢, 而不從良役, 國家軍丁, 果何從而多乎? 積曰, 各衙門軍數, 以色目比於平時, 則猶有不減, 而騎步兵則其數減縮, 此無他, 民之良役者少, 而閑游者多故也。浚吉曰, 民之父子同居者, 兄弟同居者, 一家之內, 雖有四五人, 皆被軍役, 一名之番布, 亦尙難備, 況於屢人乎? 鞭撻窮民, 一時督徵, 所見矜憐矣。缺時, 則雖士子不得閒遊, 而今也不文無識之輩, 擧皆閑游, 是甚不當矣。積曰, 國無紀綱, 士子閑游, 無足怪也。常缺者亦多有之, 誠可痛也。軍士勿以兒弱, 缺關於各道, 而軍丁之材, 盡爲遺漏, 其所充缺餘歲童稚, 實爲矜惻矣。科時, 一二所錄名者缺人而幾以閑良書其單子? 以此尤知鄕民之閑遊者多矣。缺以閑良不得赴科, 故雖士夫之子, 必以保人書之矣。上曰, 五千餘人中, 閑良者過半乎? 積曰, 然。浚吉曰, 水軍之役, 尤甚苦重。窮殘百姓, 不能支當, 呼怨莫甚, 所見殘忍, 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 此甚苦役, 世傳而不得免者也。浚吉曰, 營將之官, 爲其精鍊軍兵而設也。先王朝, 李廷龜極勸, 而李貴則獨以爲不可, 行之數年, 卒無其效, 故還爲中止。今則復設而重其權勢, 專任軍政, 而兵無鍊效, 民怨反極矣。上曰, 營將之設久矣。略無優異之事乎? 浚吉曰, 不知兵農, 而徒以操鍊爲重, 農務雖方極之時, 不顧念而巡歷各官, 排日操鍊, 百姓廢農, 裹糧齊會官門, 累日待候, 而畢竟所習, 不過一聲放砲而止, 則豈可望實效乎? 鄕民皆笑之曰, 武邊營將, 文邊敎養, 正是對也。然敎養之缺民猶無弊, 而營將之害, 至於此極, 雖欲無怨, 何可得乎? 浣曰, 小臣亦聞其弊之多矣。上曰, 所見如此, 則元欲無其官乎? 浚吉曰, 臣之所見, 非有眞的, 而鄕曲之言如此, 未知其是非也。鄕人言軍務精不務多, 是說近理, 精抄軍兵, 鍊其勇銳, 不奪農時, 足其衣食, 則民無所怨矣。上曰, 我國之兵, 通計八道而不過十萬, 其數旣極鮮少。又將除其老弱, 而只抄精壯, 則一人之勇, 雖曰當百, 而以此零星, 復何爲哉? 予非不知, 而尙未斷, 然所可務者, 慰悅軍情, 而國無財用, 奈何? 寺奴爲軍者, 則免其身貢, 良民及私賤爲軍者, 則給復半結, 此實少惠, 豈曰撫綏? 浚吉曰, 雖非營將, 自其官敎鍊, 而又無實效, 使之缺鍊習, 以施賞罰, 或似便當, 水軍之怨, 亦可慮也。缺皆責應於水軍, 水使若廉謹, 則無其弊, 缺勢難保存, 徐必遠亦已陳達矣。使新方伯缺施一分之惠, 幸甚。又曰, 今年歲抄, 特令停止, 缺, 守令反以爲悶, 此無他, 明年歲抄時, 竝今年爲之也。缺不如每年爲之也。上曰, 李領府事, 每言機務, 而不知何樣以成也。自鄕卽來曰, 治兵事, 與鄕父老共議, 則軍丁之多得, 不如號牌, 是說如何? 百爾思之, 別無善策, 予用悶慮。父子兄弟之同居者, 勿令竝定軍役, 而官吏不遵, 蓋出於無民之故也。浚吉曰, 閑遊者多, 服役者少, 豈暇論其同居與否乎? 只欲備額數而已, 民有不均之怨, 而國無足兵之日矣。上曰, 此閑遊者, 皆是士子, 甚爲不當, 而國無紀綱, 卒難勒定軍役矣。浚吉曰, 紀綱本無形體, 振擧之道, 有若養浩然之氣, 非一朝一夕, 拾而聚之, 漸而化之, 則自然見矣。人君發號施令, 今日爲是, 明日又爲是, 則何患乎紀綱之不立, 何患乎軍政之不修乎? 軍士之怨, 不難知也。作農者, 廢其農務, 每會官門, 待候操鍊, 而況營將, 以其服色不好, 軍器不精爲罪, 而棍打窮殘軍士, 果何從而辦措乎? 其弊至於此極, 而猶不知恤, 可勝嘆哉? 兵使, 摠一道之兵者也, 且有中軍虞候, 乘其農隙, 巡歷鍊習, 亦或有其效, 鄕民之願如此也。常時則使其鎭官, 各司操鍊, 未爲不可矣。上曰, 營將之弊如此, 而鎭官則難可爲之, 下三道則字牧之政浩繁, 奚暇治其兵哉? 兵使若兼爲之, 則實有其效矣。浣曰, 營將之設, 亦豈無所益哉? 得人甚難, 專不擇送, 其擧職以厲民爲事, 民多逃散, 其弊極矣。浚吉曰, 設營將後, 兵使反如剩官, 蓋一道兵權, 盡歸於營將之故也。上曰, 兵使受制於營將耶? 豈其然乎? 浚吉曰, 鄕曲所見, 則兵使有若無所爲, 而一道之兵, 統領於營將, 行之累年, 兵無其效, 而弊日斯生。第姑罷營將, 而專任兵使, 以見 缺 上曰, 格汝武臣, 曾經此任, 汝旣詳知, 忠淸兵使果缺營將, 統領兵使乎? 李文偉曰, 忠淸一道缺兵使, 皆摠領營將, 而營將亦摠守令者也。缺分付營將, 使之操鍊鄕民, 不知兵使之所令, 而但見營將之所爲, 故有是言也。復陽曰, 營將無實效, 而虛聲到缺恐彼人之聞也。今後則使鎭官隨便鍊習, 何如? 上曰, 事之有煩, 初旣慮焉, 而行之數年, 別無所妨, 今不必慮焉。浚吉曰, 營將之官, 若有實效, 則此非偶然, 而旣無其效, 則近於不切而反極民弊矣。復陽曰, 其巡歷操鍊之際, 軍士廢農, 而裹斗米之糧, 留待官門, 而其行若遲, 則幾至一旬而罷歸, 以此尤苦矣。上曰, 官門待候頻數, 民必苦矣, 而一月操鍊, 至於六巡, 則豈無鍊習之效乎? 復陽曰, 如此尤不可說也。無已則有一焉, 各邑之軍, 分作其隊, 如閭里之香徒契軍, 使自鍊習後, 有時齊會官家, 都試其才, 何如? 宋時韓世忠, 於十萬之衆, 擇其精兵, 僅得四五百人, 十分精鍊而用之, 是以所向無前, 此乃不務多之效也。我國之軍, 其數本少, 不可蠲減, 而若欲務精, 則千取百焉, 萬取千焉, 極令抄擇, 而自國缺待, 使之蒙惠, 則可得其軍情矣。上曰, 如是則似有其效矣。浚吉曰, 水原之軍, 李時白在任時, 頗極精鍊, 其技藝比他稍勝, 至今稱善矣。上曰, 有何可見者乎? 水原乃武鄕, 似必有才, 而別無可用者矣。積曰, 留都時, 見其軍則皆極無形。浚吉曰, 然, 猶有鍊習之效矣。上曰, 水原軍, 每於徵召, 及期上來, 此非偶然也。浚吉曰, 大同之法, 行於忠淸, 其始民多疑之, 而朝廷亦慮其不便, 行之未幾, 民情洽然, 公私幸甚, 若善爲規模, 行於他道, 則一大安民之政也。先臣李珥, 創始其制, 豈無所見而然也? 上曰, 試於何處乎? 對曰, 李珥居在海州, 始行其制, 一結每一斗, 民不重其出, 而所賴者多, 實是便宜之法也。今缺一結每收十斗, 是實太重, 而內浦則猶謂無妨, 缺無怨無德矣。民間所望以爲, 京鄕餘米缺難堪三四斗, 則雖二三斗, 亦以爲幸也。上曰, 十斗收米, 元是不足, 有其餘米者, 或於凶年有缺策, 而國家亦有資用之擧, 故留儲以待矣。今聞內浦缺云, 其米數探知後, 欲爲處置, 而守令多不奉法, 或以還上, 分給民間而不捧云, 何以爲之? 浚吉曰, 其收捧之意, 更爲申飭, 尤甚被災處, 以施一分之惠, 幸甚。上曰, 吾亦欲如此矣。浚吉曰, 損上益下之道, 不可不念, 各邑亦有耗米者, 則自國推之, 而今則守令私用云, 甚不當矣。被災處則不捧於民, 而以施, 何如? 外方軍士, 固不足說, 而輦轂之卒, 臣不敢知, 果有鍊習之效乎? 上曰, 頃年往返穆陵時, 都監之卒, 氣力皆盡, 大將約束, 使不落後, 而猶多落後, 不知其才之如何, 而行步亦不能, 其可勇銳乎? 浚吉曰, 臨御以來, 礪精圖治, 而澤不及民, 兵無鍊效, 是實怪事, 或者本末有所失也。復陽曰, 小臣受恩由下鄕之後, 以同生遷葬, 久爲留滯, 今始上來, 不勝惶恐。所往乃內浦之地, 以水旱風虫之災, 其處農事, 失稔偏甚, 民以爲蠲減大同, 而何敢望乎? 若或減省, 則比他偏惠, 可也。復陽曰, 詩經之吐, 古今有異, 從何吐乎? 敢稟。上曰, 古吐不可竝去, 兼存左右, 以爲取舍, 可也。浚吉曰, 桑扈篇鶯然之下, 似當有卩吐, 此亦訓誥之類也。上曰, 依爲之。遂罷出。
○ 李浣曰, 都監堂上, 將官之才, 極難備數, 判書出仕後議處事, 曾有下敎矣。今日, 臣適與許積, 同爲入侍, 定奪其事, 可也。內三廳將, 固難塡差, 而千摠之材, 亦甚難得, 乏人之嘆, 兵曹與都監奚異哉? 三廳之將, 勿爲遷動, 則營將遞來者, 都監可得爲千摠, 而頻數遷轉, 故武弁可用者, 則盡爲兵曹所奪, 可合千摠者, 不得以用之矣。上曰, 同是國事, 相議爲之。浣曰, 左部千摠, 時方未差, 極可悶也。上曰, 擧動時, 則使前爲者仍察, 可乎? 積曰, 數千人中, 有病故者除之, 塡差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