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閤에서 鄭太和 등이 入侍하여 使臣의 擬律과 관련하여 禮部에 보낼 回咨, 倭館의 移建, 量田 후 개간한 땅은 元結에 넣지 않는 일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養心閤, 大臣·備局堂上·玉堂·憲府, 引見。領議政鄭太和, 右議政洪重普, 禮曹判書朴長遠, 刑曹判書鄭知和, 行副護軍閔鼎重, 吏曹判書趙復陽, 右參贊李慶億, 戶曹判書權大運, 右副承旨孟胄瑞, 校理洪柱三, 掌令李休徵, 假注書尹致績·沈濡, 記事官李碩蕃·申翼相入侍。鄭太和曰, 今日藥房之批, 有勿爲逐日問安之敎, 可知上候之漸向平復, 無任喜幸。上曰, 別無朝夕漸差之效耳。鄭太和曰, 雖無時急定奪之事, 至如奏聞, 則似當稟定矣。上曰, 前聞使臣之言, 則彼中擬律, 頗輕云矣。鄭太和曰, 臣與左相相議, 則自前勅書中, 有擬律之事, 而今無擬字, 今此回咨, 以某律擬送, 可乎? 不然則以其招辭之意, 措語以送, 以待彼中處置, 似可數字缺今此杖一百, 流三千里之律, 則過重矣。鄭太和曰, 咨文缺等事, 例以武臣堂下差送矣。上曰, 以表製缺非咨文也。上曰, 今見禮部咨文, 則半行缺文, 而今則以三件事, 爲之, 未知其意。半行缺鄭太和曰, 此則以三條引之, 而不爲缺本國確審矣。李慶億曰, 聞禮部亦不得自由, 問于大臣爲之耳。閔鼎重曰, 前者山海關, 亦有被搜之冊, 禮部不以聞於皇帝, 以爲此非可禁之物, 而直爲出送矣。上曰, 何年間事耶? 鄭太和曰, 戊戌年間, 故相臣沈之源行之詩家冊見搜, 而禮部不爲告知, 直爲付送於後使臣云矣。又曰, 彼中咨文, 前此多至遲滯, 而今則十二日出來, 未知其間曲折, 故欲速爲回送耳。上曰, 此文誰當製之? 鄭太和曰, 大提學當製之, 若與金佐明·閔鼎重, 相議爲之, 則似好矣。上曰, 東萊事, 問之耶? 鄭太和曰, 臣已問之, 權現堂事, 似是不緊, 而至於移館, 則渠輩實以爲悶, 終難止之云耳。上曰, 船窓不好而然耶? 鄭太和曰, 水勢不順, 必逆浪橫櫓而後得達, 且自倭館火消之, 結幕以過, 其勢不可但已, 必將每請接待之際, 糜費亦必不貲矣。上曰, 渠意欲於何處移之? 太和曰, 渠意實在於熊川, 熊川亦有故館基址, 而第以近於統營, 似難輕許矣。洪重普曰, 惡浦則不利放船, 熊浦, 水路最順云矣。閔鼎重曰, 前此倭人, 每於惡浦而候風, 今則水路難通, 故必欲於熊浦·薺浦中爲之, 而第以熊則陸地也, 通商之便, 莫如陸地, 故渠意實在於熊浦, 蓋自對島出來之路, 熊·薺最順云耳。上曰, 若令移設於熊浦, 則京路之遠, 視東萊何如, 而主管接待, 亦何以爲之耶? 鄭太和曰, 熊川則似當爲府使, 而加德, 亦必如釜山矣。且倭館火災之後, 木石已具, 而尙未改構, 至如商倭之類, 則亦不願移居, 蓋以久於東萊, 彼此情熟而然也。上曰, 其意果欲速移耶? 鄭太和曰, 雖自朝廷許之, 數年內則不易云耳。閔鼎重曰, 倭人造家, 必以其國木手而爲之, 以此遲之矣。鄭太和曰, 至於燔瓦·沙器等物, 亦必以其人云。蓋此移館一事, 係是重大, 故意或因此恐嚇, 而卽今實狀, 果爲切迫云矣。上曰, 倭人作室一架, 可容百餘人云, 然耶? 閔鼎重曰, 倭之造室, 極其巧密, 而多藏器物, 故其中甚狹, 若有火災, 實難救滅矣。上曰, 出來缺兵器耶? 閔鼎重曰, 皆有鳥銃, 而又常帶劍, 則雖其親切缺見之矣。上曰, 倭弓, 極可笑矣。鄭太和曰, 臣爲慶尙監司缺好而羽筈則無形耳。閔鼎重曰, 倭人馬鐙缺跨馬者, 亦不敢放意馳騁云矣。上曰, 缺南北之人, 各有長技矣。鄭太和曰, 北人之善於馬, 正如南人之善缺上曰, 若在平地, 則誰當勝之? 鄭太和曰, 若於平地, 鐵騎以蹂之, 則其勢, 南固不可以敵北, 而第其善用鳥銃, 聚而亂放, 則馬軍, 亦不能抵當。是以, 壬辰所沙之戰, 唐將, 初則大捷, 而終爲倭人葛網之所困矣。上曰, 對馬之距我國, 頗近於江湖耶? 閔鼎重曰, 升高望之, 則耕作之狀, 亦皆歷歷矣。上曰, 對馬生理, 如何? 閔鼎重曰, 地不宜穀, 所食者蹲鴟, 自庚戌講和以後, 待我國而資生矣。上曰, 倭中所謂薩磨洲者, 其性最惡矣。鄭太和曰, 前日作亂者卽此種, 而僅得定之矣, 且倭人, 奢侈莫甚, 蓋以土産金銀而然也。我國北來白絲, 皆入倭, 未知其用於何處, 而多以爲船索矣。上曰, 以爲船索, 而其能堅久耶? 鄭太和曰, 此必堅且輕捷矣。閔鼎重曰, 倭中, 前日則自張機, 通貨於南京, 卽今淸國, 禁其通貨之路, 故我國之貿得白絲者, 皆用於倭館矣。上曰, 然則彼此買賣之間, 價之輕重, 必將倍蓰矣。閔鼎重曰, 若於北京, 則六十金, 可得百斤白絲, 而往市倭館, 則白絲百斤之價, 卽一百六十兩銀子耳。上曰, 我國使臣之通信江湖[江戶]者, 見之, 則窮極侈靡, 罔有紀極云矣。上又曰, 朴陋莫如北人, 而頃聞使臣之言, 亦甚奢侈耳。閔鼎重曰, 一鞍之費, 或至千金, 而一鑾之飾, 或至七十兩黃金, 且其所跨之馬, 亦必以體少而穩步者, 擇跨耳。上曰, 此輩亦不佩劍耶? 閔鼎重曰, 甲軍, 或跨驢或步行, 而多不帶劍, 所見, 極可虛疎矣。上曰, 曾見彼人步行之狀, 極可笑矣。鄭太和曰, 彼之信我, 可謂極矣。自通州至鳳凰, 全無兵備矣。閔鼎重曰, 瀋陽不過千人, 他處防守, 亦甚虛疎, 而獨於北京, 諸色軍兵, 不下十餘萬。上曰, 山海關城池, 如何? 閔鼎重曰, 前則破毁, 而年前修築, 亦甚無形耳。上曰, 山海關, 人民蕃盛耶? 閔鼎重曰, 蕃盛不及於昔時。且聞前者常留四十萬重兵於山海關, 故關防極壯, 而往來船舶, 皆聚於此, 繁華過於北京, 而甲申流賊之難, 吳三桂居守, 而終至於是, 關防之壯, 亦不可恃也。上曰, 煙臺之缺郭, 故淸人入關之初, 攻下數處, 而其後則亦不攻之, 以其高峻缺閔鼎重曰, 以梯而升, 升而去梯, 則實難攀躋矣。鄭太和曰, 缺遞來, 以驛卒田結給復不均, 多有怨言, 陳達缺問于鼎重則以爲, 旣已均定, 不可更改矣。缺北路驛卒, 必有元田而後給復, 無田者則無復, 似爲不均, 缺例無田者, 亦皆給復, 豈可以有元田者訴冤, 而有所輕改乎? 又曰, 北路土薄稅重, 至於刷馬等雜役, 皆責於續田, 而陳荒之處, 竝未免收稅, 今聞孟胄瑞之言, 則果有不均之弊矣。孟胄瑞曰, 雖以鏡城一邑言之, 刷馬價, 每一結, 出布一疋, 合而計之, 則一年刷馬之價, 多至三十同, 雖曰産布之地, 而實難充用, 至於陳田, 亦皆收稅矣。閔鼎重曰, 北道量田後, 結負之數, 比前增加, 而每秋都事覆審時, 又爲責出新加耕, 歸之元結, 前頭民弊, 可慮, 合有變通矣。鄭太和曰, 量田後所得新起, 則勿爲添入於元結, 竝皆以續田施行, 隨起隨稅, 似爲便當矣。上曰, 分付戶曹, 依此施行。戶曹判書權大運曰, 前以爲民倉捧稅事, 本曹郞廳及領運監役發送之意, 草記以達, 而自上有登對時稟處之敎, 故敢此更稟。上曰, 戶郞則雖不往, 可以捧之耶? 大運曰, 旣有前規, 監役雖獨往, 亦可捧之耳。閔鼎重曰, 京官若去, 則似無濫雜之弊, 故上年則送之耳。上曰, 稅船入來耶? 鼎重曰, 直納之船, 已多入來, 而今年則又有閠朔, 況以五月十日爲限, 限前似無不及上納之處, 安民所納之稅, 則似或小矣。上曰, 頃日惡風, 其能無事耶? 鄭太和曰, 臣等亦以此爲慮, 而若不於險處遇風, 則或可無事矣。上曰, 世子時服之制, 所謂草綠直領者, 爲非, 而鴉靑直領條帶, 是也, 承旨改書以進, 可也。上又以禮曹草記中, 冠禮時拜禮一欵而曰, 所謂降階一等之節, 正爲大君而設, 今雖無大君, 慶平·崇善·樂善時存三王子處, 行此禮, 可也。上又曰, 世子冠禮後, 四殿及世子宮陳賀一款, 以權停啓下耶? 禮曹判書朴長遠曰, 自上有臨時更稟之敎矣。上曰, 中廟朝實錄中, 有世子宮權停之事, 故使之更稟耳。長遠曰, 兩慈殿及中宮殿, 則皆當陳賀, 而至於世子宮, 則欲爲稟定矣。上曰, 依丁未年例, 爲之, 可也。權大運曰, 安民倉戶郞發送事, 何以爲之耶? 上曰, 勿送。大運曰, 今年則安民故納之稅, 數必不缺意則領運監役, 亦欲不送矣。上曰, 穀少則不必送缺閔鼎重曰, 曾因筵臣陳啓, 儒生服色缺小臣今番之行, 得其制度而來矣。缺上曰, 帶則何帶? 鼎重曰, 漢語缺有若戶牌流蘇樣子耳。上曰, 何冠缺以黑紗, 而難以言語形容矣。上曰, 前者不知冠制之如何, 故未得改之耳。鼎重曰, 其時宋浚吉以爲, 不得冠制, 則雖以頭巾, 亦無所妨云矣。趙復陽曰, 儒生服色, 從容改定, 似爲好矣, 而紗帽耳掩之制, 亦甚輕便耳。鼎重曰, 紗帽耳掩, 曾因宋浚吉·趙復陽兩臣所懇, 臣果覓來矣。復陽曰, 臣於今日着來, 則見者不以爲駭矣。鄭太和曰, 舊時老宰, 多有着此制者, 第以我國帽掩, 多用綿花, 故着則甚重, 不如此之輕便也。鼎重曰, 我國鼠皮耳掩, 中國人皆笑之, 若以鼠皮, 倣此制爲之, 則似甚埋沒矣。上大笑曰, 所見, 必甚埋沒耳。鄭太和曰, 我國物力不足, 鼠皮之外, 實難改備矣。復陽曰, 此制一開, 則人必取其輕便, 而自可爲之, 雖無定令, 可以行之矣。李慶億曰, 此亦朝廷服制, 不可不更稟爲之耳。掌令李休徵以主第事, 連啓。上曰, 不允。上曰, 冠禮時, 賓受命之後, 出自何門耶? 鄭太和曰, 三度習儀時, 可以爲之, 而雖以香祝一事言之, 香則自正門出, 獻官則從挾門出, 敎書亦當出自正門, 而賓則挾門矣。上曰, 以時敏堂, 言之, 則集英爲正門耶? 太和曰, 今番則當以時敏堂集英門及進修堂進賢門, 爲東西門而用之, 蓋以賓旣到彼, 則便當分賓主, 皆由正門而入矣。上以冠禮時賓進字節目而問曰, 何以再拜書之乎? 閔鼎重曰, 士冠禮則賓字之缺義不敢字之, 故以奉敎爲言, 所謂再拜, 此是士冠禮缺上曰, 旣曰奉缺世子又曰, 某雖不敏, 敢不祗奉云, 則缺若再拜, 則不當稱奉敎, 以此意, 問議于大臣, 可也。上曰, 越境射獵之罪, 與採蔘, 如何? 鄭太和曰, 越境則同耳。閔鼎重曰, 採蔘則首倡爲重, 而至於射獵, 則獲與不獲, 似無差等矣。上曰, 然則此與採蔘者, 同罪耶? 鼎重曰, 比諸採蔘, 則似輕耳。上曰, 採蔘人之不計死生而入去者, 蓋以生利在於蔘也。今以一鹿缺而冒禁越境, 其心所在, 尤可痛也。鄭太和曰, 非如採蔘者之深入缺似爲差輕矣。上曰, 射獵者, 若非輸運之難, 則何難深入缺見使臣狀啓, 則以蒙王被囚者缺吳三桂云者, 似不眞的矣。鼎重曰, 臣之往彼也, 我缺聞其所言, 則以爲蒙軍五千, 送于南缺送于雲南云矣。上曰, 雲南, 乃吳三桂所鎭處耶? 鼎重曰, 缺上曰, 蒙王被囚者, 少無屈服之心云者, 此亦僧人之言耶? 鼎重曰, 非但僧人, 淸人亦皆言之。且聞瀋中守將及人民, 無不以蒙人爲慮云矣。上曰, 彼人所憂之蒙人, 如漢之西凉州羌胡耶? 鼎重曰, 聞玉河館守官徐哥之言, 則以爲, 不許入朝, 而多賂金帛云, 似是不欲引入, 以視虛實之意也。此胡種落則在於鞏昌, 而彗星, 又出於西方, 故彼中, 深以此胡爲憂云耳。遂罷出。
○ 巳時, 上御養心閤, 大臣·備局堂上·玉堂·憲府, 引見。領議政鄭太和, 右議政洪重普, 禮曹判書朴長遠, 刑曹判書鄭知和, 行副護軍閔鼎重, 吏曹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