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使를 파견하여 지방관리를 규찰할 것, 薦擧로써 인재를 등용할 것, 修心과 독서에 힘써 中和를 체득함으로써 災異에 대처할 것 등을 청하는 金益耉의 상소
○ 金翼耉疏, 伏以臣, 本嶺外一寒蹤耳, 廢蟄窮廬, 尫豗已極, 耳無聞目無見久矣。當此星象之示警, 伏見求言之聖敎, 一札十行, 丁寧懇惻, 修省之意, 溢於言表。凡在含生血氣之類, 苟非禽獸之冥昧, 草木之無知, 孰不感發激勵, 精白一心, 思所以盡誠盡忠於聖上也哉? 臣伏讀備忘記, 有曰, 變不虛生, 必有所召, 此可以見殿下, 洞見天人之際, 而深得應災之先務也。臣深缺念一國之大, 不爲無人, 忠言嘉謨, 崇論宏議, 想必日陳於殿下之前, 猶恐不足以仰望淸光, 少備採擇, 況臣愚昧, 雖欲效其區區, 豈能有補於萬分之一哉? 又惟遇災求言, 前後列聖, 所以輔治之具, 而不得不用者也。噫, 天地雖有雨露之潤, 而亦有肅殺之氣, 堯舜雖有博施之仁, 而亦有竄殛之典, 以生道殺人, 是亦聖王體天之大經大法, 而亦不得自已者也。是以, 書曰, 天討有罪, 五刑五庸哉, 豈有奉天命行天討, 而致天怒召災異哉? 缺於天固無所逃, 而反違天命, 終咈公議, 遽爾肆赦, 則反速天缺不可諶, 矧惟悖常亂俗, 三世不宥, 厥有成訓, 昭載周誥。伏願殿下, 其於愼無赦三字, 固守不貳, 而刊落好黨, 不與同中國, 然後已亂之綱領, 庶幾樹立, 而不復撓矣。乃者僞造倭書, 謀危缺究竟未半, 置而勿問, 刑法之不嚴, 綱領之不立, 實由於此。伏願殿下, 更加睿斷焉。何謂固邦本也? 欲固邦本缺書曰,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 上自唐虞, 下至三代, 歷年無疆, 享國長久者, 惟此而已。是以, 孟子曰, 文王視民如傷, 大學第九章曰, 如保赤子, 傳者解之曰, 心誠求之, 雖不中不遠, 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也。釋之者曰, 不可强爲, 在識其端而推廣之耳。此誠聖賢, 發揮後王保民之道, 可謂竭盡而無餘矣。其所以反覆告戒者, 都從片片赤心說出來也。殿下, 旣有仁心仁聞缺洋溢, 而風動四方, 臣以知殿下至誠保民之意, 其與文王之視民如傷, 武王之如保赤子, 同一關棙也, 曷嘗有循私滅公, 違天害道之心哉? 曷嘗有刑罰失中, 天怒民怨, 而召災致異之缺可痛恨者, 上有如天之聖德, 而下無輔弼之良臣, 缺同心同德, 載纘庶績, 其所以爲國家元氣根本之計缺牽補過時, 架漏度日, 此則深爲今日膏肓之疾, 而苟缺扁華佗良法妙劑, 難去其病根, 而不可冀其安全也明矣。臣竊聞之, 欲起膏盲之病者, 必先攻其受病之處, 而其用功之缺劑藥之寒溫, 又有不可以頃刻毫釐差者。書曰, 若藥不暝眩, 厥疾不瘳, 旨哉言乎。殿下欲行仁政, 則莫如先治贓吏之甚者, 亟施烹阿之律, 以振頹綱, 以勵人牧使, 貪夫廉而懦夫立也。殿下所以數遣御史者, 蓋欲得淸勤愛民之最著者, 與夫貪官汚吏之尤甚者, 以行勸徵之方, 而將以有爲也。臣不敢知繡衣所啓, 其無貪贓虐民之吏乎? 臣不敢知殿下, 必欲以不忍人之心, 行不忍人之政而已。不欲效齊威王大力量, 以致齊國之大治乎? 若果如此, 則貪官汚吏, 殘害百姓者, 殿下何以禁之乎? 伏願殿下, 亟擇廷臣之廉貞孤高, 尙節介有風力者二三人, 常兼數道, 不限日月之久近, 出沒詢咨, 務盡其實, 而亦令拘管各道監司, 使之糾察宣化臧否, 一一陳啓, 敷納以言。其於汚吏之甚者, 斷行齊威之律, 監司不奉聖意, 不敷仁政者, 同其守令而重法繩之, 則足以慰塗炭之民, 而悚懼迂濁之習, 魚喁之民, 可變爲歡呼, 而邦本之固, 於是乎苞桑矣。雖然, 邦本之固, 不在於他, 亦在乎得人才, 何也? 臣竊以爲, 國之致治, 由乎得賢, 國之不治, 由乎失賢。古人有言曰, 一世人才, 足了一世事, 然則世不乏人, 顧求之道如何耳。今夫求賢, 本以爲治, 求其講明帝王聖賢之學, 各以其所得之大小淺深而用之, 有燮理量局者, 使爲宰相, 有强果才器者, 使爲卿大夫, 有治邦之術者, 使爲州牧, 有治縣之政者, 使爲州縣, 內外大小, 各得其任, 則無職不擧, 無政不修矣, 然而國不治者, 未之有也。國家取士, 雖以科擧爲重, 公道絶小, 物議紛紜, 而所得之士, 不過尋章摘句, 徒務浮華而已。明經之屬, 專知缺誦, 而不曉經義, 尤爲無用者也。是故, 朱子曰, 科擧之習, 壞人心術, 眞格言也。驟得科第, 位至通顯者, 責之以經濟事業, 付之以字牧職任, 則未嘗學焉。譬如胡人之操舟, 越客之爲御, 求其善也, 不亦難乎。方今薦拔人才之道, 亦非盛世賓興之意, 而形勢所在, 攀援而進, 則公道難行, 果如是矣。以言科擧則旣如彼, 以言薦拔則又如此, 雖有人才, 何從而出, 缺漢儒董仲舒之言曰, 爲政而不行, 甚者, 必改而更張之, 乃可理也。伏願殿下, 特倣先儒所定之例, 別設延英院, 以待四方之賢士, 令三品以上, 各薦三人, 令守令, 各薦其邑經學忠信之士二人, 又令監司, 拔取道內學問有道術者五人, 又使之各陳所欲言者, 一一收捧, 上徹天聽, 殿下悉取觀覽其言, 有合於聖人之道, 而有益於治道者。與夫直節之言, 方正之士, 令監司津遣, 殿下必親見, 而與之討論經義, 以驗其賢否, 而先以聖人, 觀人之法試之, 處之延英, 次第用之, 則循私滅公之弊, 勿禁而自止矣。此非臣傅會做錯, 本出於程子書, 朱子貢擧私議, 陸贄薦擧文狀中者, 考勘而折衷之, 是在聖明惟斷乃成耳。孔子曰, 論篤是與, 君子者乎, 色莊者乎。又曰, 不有祝鮀之佞, 宋朝之美, 難乎免於今之世矣。然則聖人, 不以言貌取人, 其亦尙矣。若缺理會, 則便佞冒進者, 必有之矣。臣請缺孟子曰, 存乎人者, 莫良於眸子, 眸子不能掩其惡, 胸中正則眸子瞭焉, 胸中不正則眸子耗焉。又曰, 聽其言也, 觀其眸子, 人焉廋哉。子曰, 視其所以, 觀其所由, 察其所安, 人焉廋哉。此是聖賢觀人之法, 而眞實的當者也。是故, 子思子曰, 爲政在人, 取人以身, 修身以道。伏願殿下, 加意着力於知言窮理之事, 而默識深通於選擇人才之際, 則殿下之天縱藻鑑, 百無一失於取舍之間耳。誠願殿下, 先以孟子一款, 爲取士之方, 後以夫子一款, 以爲試可之實, 而擢而用之。其於朝廷所薦, 曁夫監司守令所薦之士, 亦各隨其所薦之主, 疏名壁上, 所薦者果是賢才, 則竝其擧主而超擢之。如其所薦非其人, 則竝其擧主而擯黜之, 不借於陶甄之手, 必自聖斷而取舍之, 則可無缺之弊, 而人才之盛, 不獨專美於唐虞矣。伏願殿下, 俯察微臣願忠之忱, 不以人而廢聖賢之法, 則國家幸甚。臣今年六十有三矣。天性疏愚無知識, 自分山野一棄物久矣。杜門窮山, 與死爲隣, 而惟是向日之忱, 物性所偏。曾在乙卯, 僭陳一疏, 猥蒙溫批, 天意藹然, 奉讀感激, 老淚無從, 倘有一得之愚, 思所以倒廩傾囷, 效得杞人憂天之悃。今當求言之日, 正是得言之秋也。臣竊以爲, 天下之事, 有緩急之宜, 天下之政, 亦有緩急之宜, 當緩而急, 則煩細苛察, 無以存大體, 而缺當急而緩, 則怠慢弛廢, 無以趁事機, 而天下缺竊觀今日朝廷之勢, 可謂當急而不可緩者, 缺時弊瘼之叢脞, 而不急於君德之缺輕重, 而知本未之先後乎? 夫所謂大本者, 缺天地位焉, 萬物育焉。殿下, 倘於至靜之中, 缺無所偏倚, 而不失其守, 則可以極其中, 而天地位矣。缺省察於已發之用, 而無少差謬, 無適不然, 則可以極其和, 而萬物育矣。蓋天地至大, 萬物至衆, 而天地萬物, 本是殿下之一體, 殿下之心正, 則天地之心亦正矣。殿下之氣順, 則天地之氣亦訓矣。殿下, 苟能以天地之心爲心, 而立天下之大本, 以天地之氣爲氣, 而行天下之達道, 致中和位育之極功, 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 可以與天地參矣, 何慮乎星象之示警, 而災險之荐臻也哉? 臣旣以中和之說, 具於前, 而朱子曰, 此學問之極功, 聖人之能事, 臣請更以學問之功, 性情之說, 爲殿下反覆焉。大凡天之生物, 各具一性, 性非有物, 只是一箇天理之在我也。故性之所以爲體, 只是仁義禮智信五字而已, 天下道理, 皆由此出。夫仁義禮智信五字之中, 所謂信者, 只眞實此四者而已, 如仁義禮智之理, 眞實無妄, 則信字不須說, 只仁義禮智四字, 各有分別, 不可不辨。蓋仁是慈愛溫和道理, 義是斷制宰割道理, 禮是恭敬撙節道理, 智是分別是非道理。凡此四字, 是乃性之本體, 方其未發, 漠然無形象之可見, 及其發而爲用, 則仁爲惻隱, 義爲羞惡, 禮爲恭敬, 智爲是非, 隨事發見, 各有苗脈, 不相淆亂, 是則情也。故孟子分別四端, 言之已詳, 所謂端者, 猶有物在中不可見, 必因其端緖之發於外, 而後可得以尋也。蓋一心之中, 仁義禮智, 各有缺而其性情體用, 又各有分別, 須是見得分明, 然後就此四者之中, 又自見得仁義兩字大界限, 如天地造化, 四時流行, 而其實不過一陰一陽而已。於此見解分明, 然後可知仁是生物意思, 通貫流行於四者之中, 而與天地四時, 貫徹周流而無窮也, 又與天地萬物, 竝育竝行而不相悖也。此非臣之杜撰, 實是先儒正法眼藏。伏願殿下, 省察於日月之常, 着力於動靜立間, 則其於致中和之功, 庶不爲萬一之無助也。臣於性情體用, 僭陳梗槪如右, 而亦有讀書妙法, 臣請畢獻焉。朱子曰, 讀書遺忘, 此士夫通患, 無藥可醫, 只有少讀深思, 令其意味浹洽, 稍見功耳。大抵人要讀書, 須是先收拾身心, 令稍安靜, 然後開卷, 方有所益, 若只如此, 馳騖紛擾於方寸之間, 自與道理, 全不相近, 如何看得文字, 亦不必多言。但閉門端坐, 半月十日, 却來觀書, 自當信此言之不妄也。必須逐章搜索, 譬如喫飯了, 一口又喫, 一口嚼得, 滋味方解, 生精血, 若恁地呑下去, 卽不濟事, 臣於先儒說, 歷選條擧, 亦已多矣。世人題目, 有不足恤, 而夫子嘗曰, 不在其位, 不謀其政, 此雖聖人大戒, 而程子, 在草野時, 有上仁宗皇帝書, 此亦非後學之所當取法者乎? 臣伏覩殿下舟水說, 其目有五, 而必以好學問爲之首, 其拳拳學問之意, 孜孜治道之誠, 生知出天, 聖德純茂, 同符堯舜, 臣讀未畢, 感淚滂沱, 臣敢推演而不知止也。伏望聖慈, 斷自淵衷, 一以中和爲功, 以答天譴, 以解民慍, 則缺宗簿寺正以性, 平生訓子, 只在忠義二字, 而垂絶缺忘之, 至情所發, 冒瀆至此, 僭越之誅, 固所難免。臣無任屛營之至, 謹昧死以聞。
○ 金翼耉疏, 伏以臣, 本嶺外一寒蹤耳, 廢蟄窮廬, 尫豗已極, 耳無聞目無見久矣。當此星象之示警, 伏見求言之聖敎, 一札十行, 丁寧懇惻, 修省之意, 溢於言表。凡在含生血氣之類, 苟非禽獸之冥昧, 草木之無知, 孰不感發激勵, 精白一心, 思所以盡誠盡忠於聖上也哉? 臣伏讀備忘記, 有曰, 變不虛生, 必有所召, 此可以見殿下, 洞見天人之際, 而深得應災之先務也。臣深缺念一國之大, 不爲無人, 忠言嘉謨, 崇論宏議, 想必日陳於殿下之前, 猶恐不足以仰望淸光, 少備採擇, 況臣愚昧, 雖欲效其區區, 豈能有補於萬分之一哉? 又惟遇災求言, 前後列聖, 所以輔治之具, 而不得不用者也。噫, 天地雖有雨露之潤, 而亦有肅殺之氣, 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