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烈의 죄에 대해 실정을 거론하지 않는 것은 賞罰을 분명히 하지 않는 일이며, 許積을 등용하고 許穆을 등용하지 않는 것은 用舍의 잘못이라는 李后平의 상소
○ 幼學李后平疏曰, 伏以臣, 竊惟國家之存亡, 惟決於人君賞罰之明不明, 用舍之愼不愼如何耳, 可不審哉? 今夫宋時烈之業已委質, 迎勅不扈, 寧陵有變, 誣以無故, 身在田野, 權傾人主, 此三事, 時烈固死有餘罪。若以此名言誅之, 則時烈何敢自解, 而稱之後世, 亦有辭矣。若稱之以貶薄孝廟, 則禮制是非, 臣縱不敢知, 然惟是時烈, 至於孝廟, 受恩至厚, 揆以常情, 斷無是理, 稱之以貶薄, 已非其本情。今又以有湞, 引時烈之言爲口實, 故物議遂以時烈爲逆魁, 然時烈亦未曾顯有與有湞通謀刑跡, 與其勒加以逆名, 寧不與送獄鉤問, 得其實狀而處斷之爲正大也? 凡人雖有罪, 若不明正其罪, 則人不服, 是以, 程子曰, 劉焉父子, 據守一隅, 漢室顚覆, 而熟視不救。若以此聲言誅之, 則夫誰曰不可, 而先主乃潛行劫奪, 是未免不正之歸。今我朝家論時烈之罪也, 不擧時烈本有之三罪, 而反爲此情外之言, 使渠不服罪, 臣實未曉也。焜·煌, 名登凶書, 而殿下曲施寬典, 罪止流竄, 且得與毋俱往缺數行焜·煌, 若爲風露所傷, 憂愁所攻而致殞, 則尺布斗粟之謠, 恐復起於今日也, 願殿下思之。李尙眞·南九萬·閔鼎重·閔維重·李䎘·李翊·洪處亮·李端夏等八人, 雖有妄推時烈, 背公護黨之罪, 而然其才識措執, 實有可稱者。昔管仲有輔子糾射桓公之罪, 而桓公猶用之, 卒覇諸侯。臣願殿下, 於此八人, 雖治其[有]罪, 勿竝其所長而棄之。當此叔世, 如許人才, 亦自難得也。領議政臣許積, 本來挑撻, 不齒士流, 當官所務, 亦知刀筆, 雖其聰明剛決, 實有遠過於人者, 而然於大體, 全所昧昧, 若任以治事之職, 豈非能臣, 而若使之居廟堂之上, 贊元經體, 則誠不能也。孔子賞稱祝鮀之善治宗廟, 而又斥其侫, 然則積之不勝其任, 亦由於朝家之用, 不當其才也。今者判府事臣許穆箚, 擧積六件事, 其一, 山城誤築也, 其二, 誤禮不卽告廟也, 其三, 交通宦寺也, 其四, 曲護子罪也, 其五, 締結戚里也, 其六, 凶書不卽啓達也。山城誤築·誤禮不卽告廟·交通宦寺三事, 臣雖未諳曲折之如何, 而有懷必達, 誠不可摧折, 以塞來言之路。至於曲護子罪之事, 臣亦未能目見, 而非但國言藉甚, 且以衆人所共知者言之, 積緣挑撻, 不矜名檢, 惑於妖妾, 使妾持家, 薄其正妻, 棄置別所, 敎其妾子, 又無法度, 恃勢犯分, 全無顧忌, 詩云刑于寡妻, 至于兄弟, 以御于家邦, 傳曰, 其父好劫, 其子殺人, 積之家政紊亂如此, 擧一反三, 許堅之歐打淸風側室, 似非虛語也。締結戚里·凶書不卽啓達二事, 臣請據實歷言也, 臣嘗聞諸古老, 粤我世宗大王遺敎曰, 宗室·儀賓·國舅, 不得干與朝政, 亦不得與外人交通, 凡係强近戚里者, 雖通仕籍, 勿許淸要職, 永以爲金石之典。我世祖大王, 遠嫌防微之意, 至深切矣。是以, 後世禁防漸弛, 間或有戚里爲淸要職者, 而物議皆非之。今積之薦引光城, 爲摠戎使, 薦引金益勳, 爲廣州府尹·忠淸兵使·御營大將, 薦引金錫胄, 爲兵曹判書。御營大將, 使戚里, 不惟得豫朝政, 至於掌兵權, 而形勢太盛, 良非世祖本意缺數行大臣以下生殺·禍福, 皆在積之手矣。自專如是, 金富軾矯殺鄭知常之事, 安保其終無也? 積於是乎擅輒之罪, 不得以辭矣, 人臣此漸, 誠不可長也。積居家則不能敎子, 而至於歐打國王外祖之側室, 而莫知其惡, 迎合而至於締結戚里, 破祖宗舊章, 而使戚里, 掌兵權擅輒, 而至於凶書不卽啓達, 而擅弄威福如此, 尙可以長百僚而服一國哉? 折足覆餗之患, 不日將至, 此是實狀直言, 穆言, 誠是無可疑者也。乃若許穆, 則養高林泉, 白首窮經, 當初殿下聘召之禮, 實無異湯至於伊尹, 高宗之於傅說。穆, 於是, 感不世之知遇, 常思有以報效, 有懷未嘗不達。今者九十殘年, 朝夕垂盡, 無他子孫親戚顯揚者, 兀然蹤跡, 孤危莫甚。積則上眷旣隆, 黨與衆盛, 氣炎燻灼, 人皆瑟縮, 而穆乃能不畏强禦, 據實直斥, 其爲忘身殉國之丹衷, 炳如日星, 而殿下不悟, 反加詰責, 聲氣太厲, 至指爲失實, 但喜積之適意順旨, 而反以爲竭忠盡誠, 禮待有加, 眷積召之, 如恐於不及, 麾穆而去之, 如恐其或遲, 右積者寵之褒〈之〉, 右穆者疾之斥之。左議政閔熙, 乃積死交, 閔家子弟, 自黯以下, 事積如父兄, 左相兄弟之歷數許穆相親者而毁斥, 意實在護私黨, 而殿下不悟而信聽之。是以, 今日廷臣, 放肆無忌憚, 欺弄殿下, 有若嬰兒, 甚矣, 殿下之易欺而難曉也。然殿下尙忌穆名高年老, 未忍直施罰於其身, 則乃以權大載等四人, 常時與穆相從之故, 大載等, 未曾有公言顯出之事狀, 而公然以爲指囑而竄逐之, 此眞所謂怒甲移乙也。罪實無名, 人皆不服, 良非王者蕩蕩平平, 罰當其罪之正道也。亦豈是用賢有終, 能承權輿之禮意也哉? 且雖指囑, 惟看其言之是非而已, 何可遽罪之哉? 士論者, 國家之元氣也。館學儒生李澤等, 瀝血陳懇, 力辨邪正, 直氣噴薄, 節義可尙, 而殿下摧折之太過, 臣恐祖宗三百年培養元氣, 自此索然矣。且穆·積兩人, 人品高下, 固在不言, 而積年雖差減於穆十餘年, 而積亦衰耄, 年恰七十, 已到致仕之時矣。穆之精神思慮, 非復昔日, 則積之精神思慮, 亦豈全然無減於少時乎? 尹鑴, 於穆則以爲精神思慮, 非復昔日, 而卒有此不擇之言, 於積則不言老, 而請聖上優禮召還缺數行 嗟呼, 賞罰用舍, 人主之大權, 一國之趨舍, 盡係於是, 國家存亡, 惟決於人君賞罰之明不明, 用舍之愼不愼如何, 而今日朝著之上, 凡人之稍有廉隅者, 皆被斥逐, 正人盡去, 國爲空虛, 殿下但取其諛侫承順者, 而列於左右, 此輩苟圖一時富貴, 全不念國家利害, 殿下, 耳中不聞正言, 目前不見正人, 譬如坐於房中, 四面皆壁, 雖欲開明, 不可得也。伊訓曰, 敢有遠耆德比頑童, 是爲亂風, 國必亡。殿下之遠耆德比頑童, 至此而極矣。用舍旣如此之不愼, 賞罰不明, 宜乎無足怪者。此是國家存亡治亂之一大機會也。此所以臣雖在韋布, 而不能恝然愍默者也。殿下若能聽臣則存, 不能則亡, 惟殿下察之警之。且臣伏覩殿下卽祚之初, 年未成童, 聰明首出, 厲精圖治, 凡干發號施令者, 率皆出人意表, 人皆想望太平, 及至今日, 殿下之賞罰用舍, 多有顚倒未審者, 前後所爲, 若出兩手, 一國臣民, 擧失所望。今玆數事, 尤令人駭愕, 人心所背, 天命從之。亦願殿下, 深爲宗社·生靈, 長慮却顧, 復修初服, 克終令譽焉。且臣竊念, 白日本無不照, 有時昏昏者, 以其浮雲隔之也, 人主本無不明, 有時眩亂者, 以其小人間之也。人主若不爲小人所間, 必能察見是非, 寧有亡國之理? 而惟其小人間之, 故聰明壅蔽, 不能察見是非, 而遂至于亡國, 是以明君, 必先去小人之爲間。今臣値國家危急存亡之秋, 極言朝廷賞罰用舍之失其道, 陳疏, 來呈政院, 而政院公然麾却, 是欲壅蔽聰明, 使殿下不能察見是非, 而恣其所欲也, 雖林甫仗馬之喩, 蔑以加矣。國家之亡, 非朝伊夕, 惟殿下, 亟斥此壅蔽之輩, 使氛翳永絶, 而太陽復舊明於中天, 宗社幸甚, 臣民幸甚。臣無任痛惋抑塞之至, 謹昧死以聞。
○ 幼學李后平疏曰, 伏以臣, 竊惟國家之存亡, 惟決於人君賞罰之明不明, 用舍之愼不愼如何耳, 可不審哉? 今夫宋時烈之業已委質, 迎勅不扈, 寧陵有變, 誣以無故, 身在田野, 權傾人主, 此三事, 時烈固死有餘罪。若以此名言誅之, 則時烈何敢自解, 而稱之後世, 亦有辭矣。若稱之以貶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