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診時 許積 등이 입시하여 李元禎을 罷職不敍하라는 명의 還收, 金萬重의 收用, 吳挺緯의 遞差 등에 대하여 논의함
○ 入診時, 上曰, 都承旨柳尙運調用事, 榻前下敎, 今已數月矣。予以爲尙運解由之出已久, 而佐貳之望, 一不備擬, 事極不當, 吏曹判書欲爲警責, 而罷職矣。今聞領相之言, 則解由纔出之後, 適無佐貳之闕, 不得備擬云, 然則此非李元禎違慢之致, 罷職不敍, 還收, 可也。朝報 入診時, 積曰, 臣適在藥房, 李元禎亦同坐, 故相議如此, 而其爲啓辭之缺云而, 如是爲啓, 此亦其眞率處也。人君用人, 雖上古, 亦必詢咨, 故堯·舜亦待其詢謀僉同, 然後用之。其時在下之人, 固不可與今日比論, 而用人之際, 不可不詢公論者, 自昔然矣。李元禎若因加望之命, 遽以柳尙運擬入, 則實爲非矣。上敎以面命之後, 不擬佐貳之望爲非, 而此則解由纔出之後, 無參判之闕, 勢不得爲之矣。李元禎實非欺臣者, 而旣已解由纔出爲言, 臣慮其或誤知而然, 故在藥房, 卽招政色書吏査覈, 則果於去月十二日, 始出其解由矣。解由前初十日, 參判二員差出, 其後則無闕不得出, 若其解由出後, 有佐貳之官差出之事, 而不爲擬望, 則李元禎固有違拒之罪, 而考見解由置簿及政草, 則如此, 此豈李元禎違拒之事乎? 一臣下之罷職, 實不關係, 而天怒大過, 聖敎又出於情外, 此臣所以不得不言者也。李元禎之本心, 不縝密, 剛果不足, 此則病也, 而處心則必欲公平矣。臣豈爲李元禎, 多費辭說乎? 此則還收, 然後不爲聖德之累, 故復此仰達矣。上曰, 去番觀武才時, 予亦見柳尙運之爲人矣。九月二十三日備局引見時, 李元禎亦入侍, 故予進而敎之曰, 柳尙運何不擬望乎云, 則其時, 李元禎無他語, 而只曰柳尙運爲史官時見之, 則乃是人才, 而今則解由未及來, 故不得擬望云矣。其後亦不擬望, 故欲爲警責, 而如是矣。積曰, 然矣。臣則以李元禎其日之對, 爲不善矣。自上下敎如此, 則何不以柳尙運有如許事, 淸選雖不可擬, 解由若來, 則他職何可不擬之意, 仰對乎云爾, 則李元禎以爲倉卒之間, 未及思之云爾。上曰, 六月十三日備局引見時, 卿亦入侍, 而其時臺諫, 以柳尙運·趙䃏賞格還收事, 論啓, 則卿亦以爲柳尙運·趙䃏, 皆是有才可用者, 而今以別備, 不可加資, 此則還收, 宜當云, 則其時閔宗道, 以副提學入侍, 以爲柳尙運在江界, 爲伸救罪魁之疏, 不缺始爲道臣所却, 疏未上徹, 則何可以此塞之乎? 一行缺擬望未爲不可, 而至於參判, 只以解由未及書之, 故不得擬之矣。上曰, 九月引見時, 下敎之後, 已至□朔, 而吏曹一不備擬, 故如是矣。積曰, 自上則必以爲解由之出已久, 而傳敎後, 終不備擬, 而此則臣旣査考解由之出, 實在於去月十二日, 其後無參判之闕, 故不得備擬, 其勢然矣。人君以事之非者而罪之, 則威令行於下, 而若不非而罪之, 則威令反不行矣。上曰, 榻前下敎之後, 久不擬望, 故以爲解由旣出, 猶不備擬, 而昨日卿之箚子中, 亦未盡其曲折, 故不知矣。今聞卿言如此, 卿豈欺予哉? 還收, 可也。積曰, 昨日箚子中, 未盡其曲折, 而事勢則然矣。上曰, 近來臺臣年少氣銳, 凡所論啓, 未必盡公, 此最可悶也。積曰, 誠然矣。上曰, 然故, 彼此之說, 予不得不發也。十月召對時, 尹鑴以柳尙運二十韻不押頸韻去聲之字, 以平聲用之爲非, 則其時, 柳命堅以承旨入侍在傍, 乃爲雜言曰, 柳尙運善射云, 而其日亦不能一中云, 此何與而榻前爲此雜言, 有若欲塞者然, 甚無理矣。積曰, 前日有所欲達, 故去番入診時, 臣以爲有欲陳之說云爾, 則自上問何語, 而其時他大臣不入, 臣獨入侍, 故不敢陳達矣。今者請盡其曲折矣。一邊人中, 或有本心, 元不欲仕者, 或有渠則欲仕, 而儕輩謗之, 故不得已作罪者矣。大禮釐正之後, 猶以爲非, 而執迷不悟者, 則固不可用之, 而或爲伸救宋時烈·宋浚吉投疏者, 則又何足深罪乎? 至於儒疏, 古者, 事關館學, 則爲之而已, 所謂西人儒生輩, 自宋時烈時, 始爲干豫朝廷之疏, 而或爲請留宋時烈之疏, 或爲請殺尹善道之疏, 而風聲氣習之所動其本心, 則不欲爲之, 而又不得自由, 若干人製疏寫疏之外, 諸人則只捧着名, 而且其讀疏時, 誠爲可笑矣。列立諸生於堂下, 自堂上一番讀過, 故堂下諸生, 則不知其疏語何狀者亦多, 安有如此可笑之事乎? 此類或爲登科, 則年少者之議, 以爲此可盡塞云, 不亦過乎? 上曰, 然。或在鄕曲, 近千之人參疏者, 何可盡塞乎? 積曰, 往時所謂南人儒生輩, 以李珥·成渾不當從祀之議陳疏, 則西人輩, 以爲之非, 而此則非異事也。渠輩則自髮未燥時, 已知崇奉李珥·成渾, 故以南人之二行缺宋時烈輩之疏儒中, 有登缺或欲盡塞, 此甚不可矣。凡干用人之際, 吏曹判書亦不得自由, 故元禎常謂大臣入侍之時, 欲以不可盡塞此類之意, 定奪於榻前, 捧承傳施行云矣。卽今搪塞他邊之道, 以此執言, 然後可以善塞, 故或有如此之議。李元禎以是爲慮, 已與左右相相議, 而臣今獨爲入侍, 故如是仰達矣。去六月十三日入侍時, 李䎘等請罪之啓, 自上不允, 故臣等以爲, 此人等實是罪魁徒黨之尤甚者, 不可不罪, 而其餘則欲爲罔治, 庶幾其鎭定云, 則卽允臺啓, 臣等之意, 實欲只罪其尤甚者, 而餘皆置之矣。上曰, 其時以爲只罪閔鼎重等, 而此後則必欲偕之大道之說陳達, 而今乃有此, 吾其爲欺君之人云矣。臣卽曰, 昨日吾亦同辭以達, 其將共爲面謾之人矣。今右相則其日未及大拜, 而其意則亦與臣等同矣。卽今以人物言之, 則金萬重之至今不爲收用, 未知其故也。金萬重之有可用之才, 則臣固未知, 而知其讀書則多矣。金萬重曾以臣爲戕害士類之小人, 故先朝罪之, 而其後, 又以承旨時事, 坐廢矣。頃者臣言于吏判曰, 金萬重速用爲可云, 而右相爲吏曹判書時, 臣亦以此爲言, 則右相以爲金萬重, 旣誣斥大監, 何可遽用乎? 臣謂曰, 不然。金萬重以吾爲小人, 吾果小人也, 則是其直言也。直言之人, 何可棄之? 吾不爲小人也, 則是不過不知人故也, 不知人之罪, 豈至於永廢乎云, 則人或以爲, 領相則方爲大臣, 故寬厚如是, 而此是誣詆許穆之言, 何可用之? 若用此人, 則將置許穆於何地云, 而此亦不然。其時許穆於榻前, 有所陳達, 而措語之間, 有近於妄發者, 老病之人, 言語間妄發, 亦例事也。其時金萬重以承旨入侍, 以許穆爲妄發云, 謂許穆妄發之罪, 亦豈至於永廢乎? 此臣之所以每以金萬重, 迄可收用之意, 爲言者也。上曰, 我國褊少, 人才渺然之中, 不幸分而爲二黨, 不相和協, 國家事體, 安有如此者乎? 三行缺。積曰, 吳挺緯之遞備局堂上者, 以其禮數非便也。雖遞備局堂上, 而旣兼賑恤廳堂上, 故名雖賑恤堂上, 而凡議定之事, 必來議於備局, 如有可問之事, 則亦必招來。且備局坐起時, 進不進單子, 亦以賑恤廳堂上書進, 事事苟簡。若遞賑恤廳堂上則好, 而吳挺緯非但習事, 且盡心國事, 二行缺。上曰, 然則吳挺緯備局堂上還缺帶, 可也。積曰, 日昨入診時, 此房過燠, 臣等出而爲慮, 則不然好矣。常處於過燠之房, 故衣襨自不得不薄矣, 若終日於此則或可, 而常常缺於兩慈殿之時及或時出御前楹, 則寒氣易襲, 此實致傷之道也。此後則房室勿爲過燠, 厚御衣襨, 何如? 上曰, 唯。遂罷出。
○ 入診時, 上曰, 都承旨柳尙運調用事, 榻前下敎, 今已數月矣。予以爲尙運解由之出已久, 而佐貳之望, 一不備擬, 事極不當, 吏曹判書欲爲警責, 而罷職矣。今聞領相之言, 則解由纔出之後, 適無佐貳之闕, 不得備擬云, 然則此非李元禎違慢之致, 罷職不敍, 還收, 可也。朝報 入診時, 積曰, 臣適在藥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