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金壽恒 등이 입시하여 治嗽劑를 進御하는 일, 安定王后의 徽號를 정하는 일, 흉년에 따른 救民 정책, 試才에서 우수한 砲手에 대한 賞格 등을 논의함
○ 午時十一月初三日 , 上御熙政堂。引見, 領議政金壽恒, 右議政李尙眞, 領敦寧府事金萬基, 禮曹判書呂聖齊, 工曹判書申汝哲, 戶曹判書鄭載嵩, 兵曹判書李䎘, 行司直李翊, 兵曹參判李師命, 右副承旨李東溟, 獻納申曅, 執義沈濡, 校理李墪, 記事官崔錫恒, 事變假注書李箕相, 記注官鄭有徵, 記事官徐宗泰入侍。壽恒進曰, 日氣陰寒, 雨雪連下, 伏未審此時,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壽恒曰, 伏聞入侍諸臣之言, 則自上有外感之候云, 宜有及時議藥之事, 區區憂慮, 敢稟。上曰, 不至大段。壽恒曰, 咳嗽之候, 今則如何? 上曰, 勝於前矣。壽恒曰, 若以治嗽之劑, 進御, 則好矣。上曰, 方服二母淸胃散矣, 壽恒曰, 凡有缺二行 上曰, 唯。壽恒曰, 恭靖大王諡號追上之禮, 已擇吉日, 而第念安定王后徽號, 只是定安二字缺大王諡號, 卽已加上, 則一體加上, 似不可已。神德王后祔廟時, 亦爲加上四字之諡, 今亦當依此擧行, 而旣上諡號, 則當有冊寶, 十六日前, 勢未及周旋, 日字差退, 從速議定, 似當。臣等, 未及早思, 而外議皆如此云, 此無可疑之事, 故敢此仰達。上曰, 王后徽號, 一體加上, 事理當然, 明朝, 命招當參之官, 卽爲議定, 可也。擧行條 聖齊曰, 神德王后祔廟時, 議于大臣, 不爲請諡, 今卽此一款, 何以爲之乎? 大臣方爲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壽恒曰, 國恤初喪時, 例有請諡宗廟之事, 而今此追上之禮, 異於初喪, 且有神德王后時舊例, 似當停止, 而事體重大, 問於僚相, 何如? 尙眞曰, 今則異於初喪時, 勿爲擧行, 似可矣。上曰, 追上異於初喪, 依神德王后祔廟時例, 勿爲請諡, 可也。壽恒曰, 今年凶歉, 八路同然, 而國儲蕩竭, 中外穀物, 無可以推移賑救者, 救民之道, 惟在於蠲減身役, 以爲撫妥安集之地, 故諸道災邑民役, 或全減或半減, 其他未暇計矣。所減之數, 摠而計之, 則極爲浩多, 皆係軍國需用之不可闕者, 所當充給其代, 而他無料理充給之路, 誠爲渴悶矣。平安沿海各邑穀物, 則前後船運, 取用於賑資, 餘儲比前減少, 而山郡僻邑, 則穀物最多, 管餉之穀, 竝耗會錄, 故逐年增加, 糶糴之際, 民皆以穀多爲怨, 今若參酌除出, 作木取來, 補用軍國之需, 則彼此兩便。曾在先朝, 亦有此例, 西邊軍餉, 固是不虞之備, 而卽今事勢, 他無措手之地, 故敢此仰達。上曰, 西邊軍餉雖重, 卽今國用, 他無推移之路, 且有前例, 使缺取用, 可也。擧行條 尙眞曰, 卽今賑救之策, 一日爲急, 苟有一分救民之道, 則雖是軍餉, 固無所惜, 況西邊穀物, 卽今無緊用之事, 固當取用, 而監兵營所儲穀物及布帛, 亦宜酌量取用矣。壽恒曰, 曾引朴泰遜所達, 泉流庫物貨, 使之會計啓聞矣, 尙無啓達之事, 雖未知其故, 而關西監營, 需用雖繁, 酌量取來無妨。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尙眞曰, 下三道防軍逃故有頉者番布, 今年則已今[令]監·兵·水營, 料理充給, 而各營, 素有自古流來之木, 若無本營緊急之用, 此等木物, 不可不取來, 以代蠲役之數, 而此後防軍代給之數, 亦以此充給, 似好矣。壽恒曰, 嶺南留軍布, 曾前其數甚多, 故欲爲取用於兒弱軍布充給之數, 令本道査報矣。以其所報觀之, 卽今留儲之數, 大不如前, 雖不得取用於京中, 本道防軍之儲, 專責於此, 亦不以支用矣。尙眞曰, 臣曾爲慶尙監司時, 亦値凶年, 以留軍布四百餘同, 貿得穀物, 用之於賑政, 而後及秋捧後, 卽備其數, 但各邑, 慮有鼠破之患, 不爲捧置, 故以此見存之木, 常不備其數矣。大同前則兵水營支供之物, 自朝家無劃給之事, 故以軍布用之矣, 大同設立之後, 旣給支供之米, 則防軍布, 別無大段緊用之處, 公洪道則營儲不敷, 兩南則頗贏餘, 斟酌取用, 未爲不可矣。壽恒曰, 外方各營所儲, 近來自朝家取用, 非止一再, 故比前未免艱乏, 水營本鎭防軍, 則自本營題給價布, 亦不至難充矣, 其餘各鎭防軍價布, 則令監司, 以留軍布題給, 宜當, 而全羅道則雖無留軍布, 監營流來木同頗多, 以此充給事, 定式分付, 何如? 上曰, 依此分付, 可也。擧行條 壽恒曰, 頃因右相所啓, 外方補充隊, 自各道捧價, 以補賑資事, 旣已定奪, 而此則只是爲賑資也, 一時變通之擧也。兵曹參知李師命所達, 補充隊定限事, 未及稟定矣, 期限則定以明年八月似當, 而其價則以米酌定收捧, 以爲賑救之資。京中則自賑恤廳收捧, 外方則自監營收捧, 而必須依法令缺一行後弊捧價之後, 錄其名數成冊, 移送於該曹。該院□□相考給帖之地, 宜當矣。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師命曰, 補充隊事, 小臣曾已陳達矣。其價布則當入於賑恤廳, 其帖文公事, 自兵營成給, 宜矣。上曰, 唯。師命曰, 保社原從中, 公私賤贖良者, 亦爲補充隊, 而此類雖名在鄕籍, 多是往來京中之人, 使之納價於賑廳, 受帖於兵曹,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壽恒曰, 北京使行入去時, 例自義州, 治送盤纏銀一百兩, 而近年以來, 彼地凶歉, 每有不足之患, 故元數外加給八十兩矣。今番使行, 依前加給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萬基曰, 中旬試才時, 砲手六中九分者, 自前例有別賞格矣。今番中旬時, 砲手文孝民, 貫四中, 邊二中, 洪永達·李尙俊, 貫三中, 邊三中, 而單子旣已啓下, 未知將有別賞格之擧耶? 此則非自下所敢仰請者, 而抑當與他入格之類, 一體磨鍊賞格耶? 敢此仰稟。上曰, 直付殿試, 可也。擧行條 壽恒曰, 當此大侵之歲, 凡係省費之道, 則雖微細之事, 皆宜節損, 如年例歲缺固是浮文末節, 而卽今則尤不可不停罷也。上曰, 今年則歲缺停罷, 可也。擧行條 載崇[載嵩]曰, 伏見公洪監司尹敬敎狀啓, 則領府事宋時烈處, 月廩輸送, 則只受鹽與乾魚, 穀物則留置於其近處曰, 當待窘乏時取用云, 蓋其意難於每每不受, 有此待乏取用之語, 似將有別樣處分之事, 故敢達。上曰, 令本道依前趁卽輸納於其家, 可也。擧行條 載崇[載嵩]曰, 糧餉廳所屬伊川·平康兩屯, 丙辰年, 移屬於體府, 其代, 以管餉所屬永柔·德池筒, 受出矣。其後因平安監司狀啓, 旣罷德池筒, 伊川·平康兩屯之代, 以管餉他屯受出, 以補年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師命曰, 當此凶歲, 惟休養窮民, 爲第一急務, 而伏聞頃日入侍諸臣之言, 則仁興君夫人永葬時, 有五十名軍人, 二十日赴役缺半行役, 而至於千名, 則非但此時勞民之可慮, 裹糧留滯, 其弊不貲, 似當有減給之擧矣。上曰, 限十日定送事, 改分付, 可也。擧行條 尙眞曰, 凡有守令, 如非曾經監司及參議·承旨者, 雖堂上, 不得乘驕[轎], 自有古例, 而今則堂下守令及都事·察訪等官, 皆乘馬轎, 全無等級, 有傷事體。夫馬加數, 亦關民弊, 自今以後, 嚴飭禁斷事, 分付諸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行條 尙眞曰, 昨日筵中, 臣獨爲入侍, 故略陳民虞國計罔極之狀, 而未畢其說矣, 今日大臣諸宰, 竝爲入侍, 下詢所懷, 稟定時措之宜, 何如? 上曰, 領相以下, 各陳所見。壽恒曰, 小臣, 本無學識才智, 而忝居不似, 常懷愧懼之心, 然旣在其位, 苟有便民利國之策, 則前日登對時, 固已陳達, 豈待今日下詢而後, 方始仰復乎? 頃於筵中, 問以弭災之策, 不敢含默, 略有所陳, 到今有何別樣意見乎? 大抵應天不以文者, 雖古人陳腐之談, 卽今急務, 實不外此, 且頃日備忘中, 以割去私意一款, 以警群下, 此固不易之訓, 在庭臣僚, 固當益加畏愼, 精白一心, 而自上亦宜以大公至正之道御下, 無一毫偏係之累, 上下之間, 庶有實效也。尙眞曰, 此言大意固好, 而若小臣所達, 在於目前緊急之事也。公正二字, 固是君德上第一件事, 至其時措之策, 不在於此也。壽恒曰, 若有一分救民之策, 何敢靳惜乎? 平日區區之懷, 已達於前後詢問之時, 而無一言釆用之實。今雖上達, 不過已陳之芻狗也, 下詢於諸臣, 何如? 上曰, 以次陳達, 可也。萬基曰, 小臣, 雖從諸宰之後, 不得已入侍, 與外庭之臣, 事體有別, 前此詢問之下, 略陳此意, 伏想聖明, 有以諒察矣。若於所掌事, 則雖或陳稟, 而何敢時務上, 出意見·論利害, 以重傷事體乎? 聖齊曰, 臣雖忝在宰列, 隨行入對, 安有別樣意見乎? 然今日救荒之策, 不外於節用蠲役而已。至於設粥之擧, 歸於虛缺終無實效也。汝哲曰, 特蒙國恩, 猥當此任, 今承下問, 極爲惶悚。卽今經費板蕩, 賑穀料理之策, 前頭賑政時, 得人而任之, 則庶可以濟活飢民也。載嵩曰, 大臣, 以生財救民之道, 至請下詢, 而當此經費蕩竭, 上下俱困之日, 有何別樣生財之道乎? 今日急務, 莫如節用, 而若其變通之宜, 則在於斟酌之如何耳。頃日李端夏, 以一如丙子下城後爲言, 下城之後, 則宗廟百官之外, 無事擾民之擧, 今若省事蠲役, 則猶可保養窮民矣。尙眞曰, 治國如治家, 食口多則用道廣, 我國經費, 軍需過半, 減省冗兵, 爲當今第一急務。然亦不可一朝猝罷, 只令有闕自補, 且問其情願, 許其還歸, 則自然銷減矣。軍制變通事, 諸臣所達, 非至一再, 今之議者, 每以務精不務多爲言, 而曾在宣廟朝下敎曰, 我國之兵, 元非數多, 而旣不能精, 又不能多, 則何以爲國乎? 此敎至當, 然卽今群議旣如此, 似當有裁減之道, 而不可不先定所減之數。今若一從自願, 許其罷歸, 則取舍之際, 事多難處矣。䎘曰, 臣則已達於前日筵中矣。今聞有軍制變通之議, 今若以累年仰役之軍, 一朝罷遣, 則無所於歸, 勢將流離, 亦不可不慮。明朝海賊, 亦因除罷軍額, 相聚爲盜, 前事可鑑也。翊曰, 軍制一事, 實爲卽今痼弊, 曾以此意, 有所仰達, 國家調度之不繼, 職由於此。今若以訓局別隊, 合爲砲手, 分番遞直, 如御營之制, 則好矣。朝家方以兒弱變通爲急, 而至於別隊, 亦甚可矜, 蓋令渠自備馬以給, 故賣盡田庄, 畢完[畢竟]敗家, 無益於國, 有害於民, 大矣。臣意則毋令盡歸於砲手, 分爲兩番, 則爲國家有用之兵, 且無自滿之怨, 故臣鄭經世以爲, 我國之事, 決無以兵得力之理, 正指此也。師命曰, 小臣若有所懷, 則雖無聖敎, 何敢自隱? 臣以新進, 其於朝廷得失, 實所昧昧, 至於生財之道, 則當此公私赤立之日, 上下俱困之時, 雖有劉晏之才, 恐無所措其手。若其裁減節目, 臣亦未見, 而不減用度, 只減其數, 事不行而怨日滋, 此爲可慮也。至於軍兵減罷, 則本非賑救飢民之事, 係是國家大變通, 當從容議定, 有闕缺補, 磨以歲月, 則漸至減省矣。壽恒曰, 當初設立別隊之意, 本欲如御營之制而未及, 今若先罷砲手一千·別隊一千, 塡充缺好矣。沈濡曰, 臣於軍旅事, 實無所見, 而前後諸臣之陳達, 不爲不多, 每當筵中, 循例下詢而已, 無一事采施之實, 空言無益, 不如力行矣。曅曰, 小臣別無所懷, 而卽今痼弊, 文具多而實效少。今日諸臣之言, 其中不無緊要之語, 無着實見施之效, 夫言之非難, 行之是難, 務實二字, 雖經席陳談, 救今之弊, 無過此矣。墪曰, 臣於昨日筵中, 以奮發大志, 飭礪群工之意爲達, 而敬天愛民, 實爲卽今第一件急務。西銘曰, 大君者, 天地之宗子, 又曰, 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 敬天之道無他, 如子之事父母。愛民之事非一, 而其要不過視如赤子, 以至誠懇惻之意, 存諸中, 則見於外者, 自有實效。且如大同兩稅中, 特爲蠲減, 凡所擾民之事, 一節[一切]禁斷, 則豈無所益乎? 壽恒曰, 諸臣已達所懷, 其中軍制一事, 猝變未易, 而卽今群議, 皆以當變而不能變, 爲言, 自上若有變通之意, 則斯速處分, 可矣。上曰, 前後以此爲言者多, 而但脫有緩急, 雖可徵兵於外方, 亦有後期之慮, 國家所恃, 惟輦下親兵, 而但以今番擧動觀之, 數十里近郊之地, 侍衛亦難推移, 左右廂軍, 未免苟充, 若値經宿, 則尤難成樣, 今不可容易變通也。東溟曰, 天威咫尺, 敢達所懷, 卽今兒弱之弊, 誠可矜惻, 蓋以閑良極難, 故各邑, 不得已以數歲之兒代定。臣意則我國僧徒甚多, 而及其爲僧之時, 例有自官家出給度帖之規, 定給兒弱之代, 則少抒一時之急矣。上曰, 似爲騷擾矣。沈濡曰, 臣以無似, 猥蒙謬恩, 絲毫無補, 罪戾徒積, 頃者議諡之時, 有再次誤議之失, 待罪玉堂之日, 有三度違牌之罪, 前後推緘, 多至四度, 而俱未照勘。且臣與兼執義申琓, 異姓四寸兄弟也, 其在臺體, 法當相避, 以此以彼, 決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東溟曰, 執義沈濡,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曅曰, 臣於朝者, 旣已傳啓, 而今以所懷仰達。姜萬鐵凶逆之狀, 已達啓辭中, 而上下相持, 閱歲經年, 鞫廳至今未罷, 無有止泊之期, 群情之憤鬱, 爲如何哉? 請斯速處斷, 以快人心。上曰, 已喩於前後之批, 蓋以當初缺之人, 不可盡誅, 故缺關西內奴事, 論列已久, 而至今不允, 事雖微細, 其有損於聖德, 則大矣。當此危急之時, 苟有便民之政, 則雖盡罷內司, 亦無所惜, 況此一事, 無正利害, 而猶且不允, 臣竊惜之。至於姜萬鐵, 殿下輒以不可失信爲敎, 而今此內奴事, 未免爲失信之歸, 而猶不顧恤, 尤所未曉也。上曰, 已諭於前啓之批矣。壽恒曰, 伏聞玉音, 感冒猶未盡解, 且有咳嗽之候, 悶慮之懷, 有不可喩。好學之誠, 固是美事, 愼疾之道, 亦不可不慮, 自諒氣候開講, 好矣。上曰, 外感則已解, 而偶喫生冷之物, 有此咳嗽之候矣。上曰, 明日晝講, 停。罷出。
○ 午時十一月初三日 , 上御熙政堂。引見, 領議政金壽恒, 右議政李尙眞, 領敦寧府事金萬基, 禮曹判書呂聖齊, 工曹判書申汝哲, 戶曹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