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徐宗泰가 입시하여 北漢山 등지에 山城을 쌓는 문제에 대해 논의함
○ 引見時, 左議政徐宗泰所啓, 北漢築城事, 有問議于在外大臣後稟定之敎矣。收議來到已久, 而上候連在靜攝之中, 臣等久未入侍, 且非臣等一二淺見, 所可了當, 必與原任大臣及備局諸堂上, 入侍商議, 然後可以定奪, 故尙未陳白矣。今日臣等不得備員入侍, 不可容易議定, 而淹延至此, 下敎, 何如? 上曰, 大臣·諸臣, 各陳所見。宗泰曰, 工曹判書金錫衍, 往審築城基址, 先使陳達, 宜矣。韓城君李基夏曰, 臣於頃日, 兩處看審後, 以引對時圖形竝進之意, 仰達于書啓中, 故今方持入矣。上曰, 進前達之。基夏乃持圖進曰, 此乃洪福地圖也。工曹判書金錫衍曰, 此爲洪福之圖, 而臣承命往審洪福·北漢兩處之後, 上候連在靜攝之中, 故久未入侍, 今承下詢, 敢以略陳矣。洪福, 四面山勢高峻, 實是天作之地, 而東北有大野, 西南只連古靈·道峯兩山。今若以南漢之高絶爲欠, 則此處亦無勝於南漢矣。上曰, 周回幾何耶? 錫衍曰, 周回則曾聞閔鎭厚之言, 南漢三十五里云, 而洪福則二十一里餘矣。險阻不比尋常, 棄之可惜。以臣淺見, 徐徐營築, 先以楊牧, 移入其處, 似好矣。基夏曰, 形勢則自作天作, 可合築城, 而可用之石, 近處無之, 數三年內, 成就未易。若從容議定, 使楊牧移入, 以爲護衛王城之地, 則似好矣。上曰, 閔鎭厚亦以基址之狹窄爲言矣。基夏曰, 此則北漢圖形也。因以指點曰, 此自洪福, 而落爲道峯, 自道峯而入爲北漢·白雲·普賢諸峯, 四面壁立, 雖飛鳥不能直上, 形勢則實天險之地, 而但狹窄恐難容衆矣。上曰, 與南漢, 何如? 基夏曰, 險阻非南漢之比矣。上曰, 頃聞閔鎭厚所達, 若竝築此外洞, 則雖畿內之民, 可以容入云。周廻幾何耶? 基夏曰, 若包入外洞而築之, 可以容衆, 而畿內之民, 則似難盡入矣。宗泰曰, 包築內外, 則不爲少矣。此山四面, 皆懸崕絶壁。此洞雖不甚相遠, 而高下懸殊, 形勢似不爲一城矣。錫衍曰, 臣往見其形勢, 果是絶險之地。臣雖無見識, 意以爲決不可棄之地矣。適見故相臣李德馨書啓, 則以爲, 都城至近之地, 有如此形勢, 而棄置可惜。德馨卽宣廟朝名臣, 身經患亂, 而其言如此, 尤可信矣。蓋欲守都城, 則北漢不可不棄, 欲棄都城, 則不可專賴於北漢矣。基夏曰, 都城爲根本之地, 先築都城爲堅守之計, 此則從容完築, 與都城爲表裏相應之地, 則似好矣, 而輕棄都城, 以北漢爲駐蹕之所, 未知其可也。上曰, 他堂上所見, 何如? 宗泰曰, 備局諸堂之意, 臣等未及詳知, 而吏曹判書崔錫恒, 參判尹德駿, 皆以其未知十分便當爲言矣。右議政金昌集曰, 刑判李彦綱之意, 則不可不築云矣。左議政徐宗泰曰, 奉朝賀南九萬, 以姑徐爲言, 領府事尹趾完, 以爲不可築矣。國家所倚任大臣之言, 雖如此, 然聖上先定大計, 廷臣亦多有當築之論, 則不可以諸議之參差, 有所遲難, 從容措置, 期於必築, 好矣。且堅守都城之請, 是謂經常之論, 若御駕移動, 根本一搖, 則其憂有不可言, 豈欲以守都城爲非是也? 然被寇有輕重緩急之異, 若遇寇賊勢大, 如淸人之長驅數日而薄城, 南倭之七年留屯而蹂躪, 則將如之何? 淸人, 前皇朝盛時, 穿入長城, 南倭, 尤善於攻城矣。京都山川形勢, 險固足恃, 雖云南北, 殆如山城, 而終是與山城不同, 旬月則可以守之, 而若賊勢彌大, 時月益久, 則當百道攻城之時, 以我兵力形勢, 可保其應變而無憂乎? 臣歷觀中原諸城, 其堅固高厚, 無不皆然, 我都城貌樣, 其不及遠矣。奉御駕守此無雉之單城, 思度其畢竟, 則何可謂萬全而無危道? 思之自覺懍然。都民之請守都城, 雖云衆心成城, 市巷之民, 不慣戰守, 如其勢竭, 則何望其終始得力? 議者以爲, 都中守堞民丁, 可得七八萬云, 而變難之際, 散亡居多, 亦何能收得許多, 一如計戶所料耶? 古稱, 東人善於守城, 此謂守山城也。山城則雖勢大之寇, 可使我困, 而終必無以陷入, 故臣以若當大敵, 御駕駐蹕山城, 爲有全安之道矣。北漢雖內狹爲病, 而險固則極矣。今若仍舊築城於京都, 若內城之制, 而輸入財貸倉穀, 臨時御駕, 觀勢移蹕入守, 則旣不全棄都城, 而亦可免於危道。判府事李□□箚辭, 大約爲好矣。然則兵力分, 而京城益不可守云者, 事勢必然矣。京城畢竟不可保, 委之於寇賊, 而扼於背後, 必致危困難支, 而第南漢, 相爲掎角, 勤王之師四集, 則賊以孤軍, 豈能久留也? 蓋北漢之計, 非爲海寇, 大計旣定, 則當經度營築, 形勢及容入物力, 從容講究, 而興役, 恐不必汲汲於時月間矣。原任大臣獻議, 以爲決不可築云, 臣則本無識慮, 而所懷如此, 聖問之下, 不敢不盡矣。昌集曰, 都城, 宗社人民之所在, 固不可棄去, 守城之言, 大意則是, 而以地形觀之, 多有虛疎之處, 聖上亦以闊大爲慮, 誠如下敎, 故曾前議築之時, 臣則以難守之意, 與人酬酢矣。今此北漢, 雖有諸議之參差, 第觀形勢, 則似爲便好。洪福, 規模窄狹, 而功役浩大, 北漢則非但便近於都城, 所築之處不多, 比築洪福, 亦多省費, 據險設築, 爲他日依歸之所, 則似爲得力矣。上曰, 備堂兩人, 以次達之。同知中樞府事金鎭圭曰, 臣本空疎, 不曉事務, 雖於尋常職事, 亦非可堪, 而乃以罪累之餘, 與聞軍國重事, 其爲惶愧, 有不可言, 而適値邊事有虞, 不敢固辭。今又承牌, 黽勉入侍, 然其於城役利害, 何敢容議, 而旣承下詢, 亦何敢不陳愚見? 今此築城之議, 蓋始於九月北咨來後。其時臣不入侍, 雖不得參聽筵說, 傳聞大臣之發此議者, 亦非專爲目前避兵之計。然聞海警而議築城, 彼士民之聽聞者, 謂朝家之計, 在退避, 無足怪也。是以中外人心, 驚撓莫定矣。北咨所謂海寇, 未知輕重緩急之如何, 而設令不幸而寇至, 惟當防禦於邊境, 豈可先議退避之所乎? 且禦敵之道, 當先以鎭定人心爲務。人心旣撓, 則雖有保障, 何以守之? 爲今之計, 先宜鎭定人心, 仍以飭勵帥臣, 申嚴邊備, 毋令賊兵, 及於內地。至於保障之地, 則自祖宗朝所經營者, 已有兩處。此雖或有訾議, 而有難遽爾診斷其爲不可恃。洪福·北漢, 臣皆未嘗看審, 固未詳形便之孰優, 而聞其險阻, 則皆至矣。然築城之役, 非累年, 則難以完畢。今雖忙急講定, 有非目前所可完役, 而爲依歸之用, 則與其因此, 而益增人心騷撓, 毋寧從容講定之爲得矣。且雖以必築之計而論之, 亦當商量事力而爲之。以畿內彈丸之地, 而已有保障兩所, 其所以費國家財力者多矣。今若又設一所, 則以近年飢荒之連仍, 國儲之匱竭, 其勢必難支當。如欲築新城, 則亦宜舍置前所經營者一處, 以紓國力。頃年有北郊城議, 而臣以玉堂長官入侍, 亦陳此意。近聞九月筵席, 閔鎭厚擧臣前言, 仰達矣。區區愚見, 豈異於前? 且近日諸臣疏章請守都城者甚多。此蓋爲都民情願之如此故也。彼民情, 未必專出爲國之誠, 亦多由保全父母妻子之計而然。自古謀國之道, 未嘗有違拂人情, 而能成其事者。洪福則距京城稍間, 而北漢甚密邇, 其勢譬如古所謂子母城, 而聞其內甚狹, 決難盡容都民。若都城士民, 陷沒於賊, 則北漢豈獨保乎? 前頭如必欲以北漢爲依歸, 則京城亦不可委棄也。江華留守閔鎭遠曰, 小臣有何所見耶? 第自幼少時聞之, 則國家以南漢·江華爲保障, 有陸賊則入江都, 有水賊則入南漢。長老所傳如此, 而近來論議多端。其中堅守都城之議, 則雖未知臨亂利害之果如何, 而義理則正當矣。卽伏見聖敎, 以必當盡率入保爲敎。臣民聞此, 孰不感歎? 今若以必守都城爲定計, 而以北漢爲臨急退保之所, 則誠好矣。但必措置守城之具, 然後徐議築城云者, 金鎭圭所達, 是矣。鎭圭曰, 王公設險, 築斯鑿斯, 著於經傳。東人又長於守城, 其在陰雨之備, 經營保障之所, 臣亦非以爲決不可, 而蓋爲今鎭定之道, 不當先議此事。且經紀大事之初, 不盡審量, 則鮮不爲有始無終之歸。雖以大興·文殊見之, 當初築城時, 耗費許多財力, 未久棄置爲空城。今宜以前事爲戒, 必須十分審量形勢與事力, 從容講定之後, 庶可免後弊也。且於備局之策, 此議亦不無可以商量者。頃日備忘中, 不以賊虜遺君父之敎, 固至當, 而然爲邊帥者, 朝家專意禦邊, 而策勵之, 則彼當盡心力擔當, 而朝家意在退避, 而姑令備邊, 則人情難保其不解體。臣故欲望朝家之姑徐此議, 專意邊事耳。上曰, 此則都城咫尺之地, 與遠處有異。今玆議築, 實是與民同入之意, 旣築之後, 似無空棄之慮矣。此乃國之大事, 三司亦陳所見。司諫柳述曰, 大臣·諸臣, 旣皆陳達, 別無陳白之事, 而以壬·丙觀之, 保障之地, 皆不得力。今築北漢, 則雖有事變, 都民無散避之慮, 實爲便好, 故臣待罪掌令時, 略陳形便, 今無所達矣。副應敎李世最曰, 若築北漢, 而兼守都城, 以爲掎角之勢, 則好矣。今者筵臣, 或有以築北漢, 則都城難守爲慮, 此言似然。旣築北漢之後, 都城終不能守, 則亦非善策, 量度形勢, 而審處之宜矣。持平呂光周曰, 守在四境之意, 諸臣旣已奏達, 臣亦略陳矣。然保障亦何可廢乎? 臣意以北漢之築爲好矣。臣待罪全州判官時, 聞全州故事, 全州, 卽後百濟立國之地, 而五里許, 有南高山城[南固山城], 敵至, 則入據山城, 敵退, 則下居都城, 如是保國, 殆四十年, 强賊不能陷, 至今以智略稱之。若築北漢, 則殆近於後百濟之南高山城[南固山城]矣。金昌集曰, 沿邊果能防遏, 不得深入, 則豈不爲善, 而以我國兵力, 有不可恃, 豈可緩據險設築之道乎? 上曰, 今此北漢之議築, 適値北咨出來之後, 有同烏飛梨落, 人或意其爲海寇計, 而予意則據險設築, 爲將來深遠之慮, 非但爲海寇之計矣。且沿邊防守, 實爲根本, 如使邊境固守, 不以賊遺君父, 則此爲上策, 而如或失守, 則將何以處之耶? 都城, 宗社所在, 堅守之議, 誠是, 而周廻闊大, 不爲堅固, 欲守之議, 非萬全之道也。且壬辰西狩, 只以皇朝爲恃, 而以今思之, 龍灣播遷時, 事多有罔極者。況以今之人心, 尤無離都遠去之勢, 亦無可恃以往之處。今此北漢, 距都城咫尺, 糧餉機械, 雖不別爲措置, 都城所在, 可以輸去, 且雖以狹窄爲慮, 閔鎭厚所達外洞, 今若竝築, 則足以容入都民。終爲棄置, 實爲可惜, 成就似好。予意則如此矣。徐宗泰曰, 閔鎭厚可容畿民之說似過, 而都城之民, 或可幾盡容入矣。上曰, 左右相, 曾已往見耶? 金昌集曰, 小臣少時, 往栖中興寺, 經過一冬, 而山中形勢, 未得遍覽矣。宗泰曰, 臣於近間見之, 而不能與人相議, 只見形基矣。昌集曰, 自前朝家講究保障之地, 而尙不得一處, 詳看形勢, 講究設置, 似宜矣。上曰, 今此北漢, 決不可棄, 而此非冬前可爲之事, 亦不可如作舍路傍之爲。大臣及大將一人, 更爲往見, 可築不可築處, 商確議定, 可也。錫衍曰, 卽今雪塞氷沍, 無路可行, 勢當待春往審矣。上曰, 唯。備局謄錄
○ 引見時, 左議政徐宗泰所啓, 北漢築城事, 有問議于在外大臣後稟定之敎矣。收議來到已久, 而上候連在靜攝之中, 臣等久未入侍, 且非臣等一二淺見, 所可了當, 必與原任大臣及備局諸堂上, 入侍商議, 然後可以定奪, 故尙未陳白矣。今日臣等不得備員入侍, 不可容易議定, 而淹延至此, 下敎, 何如? 上曰, 大臣·諸臣, 各陳所見。宗泰曰, 工曹判書金錫衍, 往審築城基址, 先使陳達, 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