勅使의 接見을 마치고 李頤命 등이 입시하여 국왕의 건강, 空靑써 보는 문제, 평안도에 御使를 파견하여 진휼하는 문제, 연로한 官奴婢의 免賤 문제, 校生軍官을 진휼에 이용하는 문제 등을 논의함
○ 未時, 上御熙政堂, 接見勅使訖, 藥房都提調李頤命, 右議政趙泰〈采〉, 提調閔鎭厚, 副提調趙道彬, 仍爲入侍, 記事官尹恕敎, 記注官金弘迪, 記事官高萬瞻, 醫官柳瑺·丁時梯·權聖徵·趙慶基·許坫·方震夔·吳重卨, 追後入侍。都提調李頤命進曰, 近間日氣甚寒, 上候諸症, 復何如? 上曰, 連日困惱不寧矣。頤命曰, 當此沍寒, 窓戶, 不可隨意開闔, 以致觸寒添傷之患。上曰, 窓戶開闔, 亦由於眼患之故, 一向牢閉, 則泄鬱之氣, 尤覺難堪, 而眼暗益甚, 故不得不時時開闔耳。頤命曰, 今將診察脈候, 所御淺淡服, 還脫何如? 上曰, 唯。仍命內侍脫之。提調閔鎭厚曰, 客使接見之餘, 仍爲診察, 移時殿坐, 觸風可慮。分闔, 一半閉之, 何如? 上曰, 上邊分闔, 閉之, 可也。閔挺漢入來, 六字缺來待於外矣。上曰, 唯。頤命, 仍請使醫官診察二行半缺上曰, 唯。聖徵曰, 眼候瞻望, 瞳子上白氣一樣矣。重卨曰, 眼彩有光, 而白氣一樣矣。頤命曰, 腹部亦爲診察乎? 上曰, 毋。鎭厚曰, 丸藥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連爲進御。頤命曰, 眼部, 亦連以桑枝茶淋洗乎? 上曰, 唯。頤命曰, 以綿子等物, 浸漬洗之, 使熱氣熏眼, 則尤好云矣。上曰, 如此則尤似好矣。頤命曰, 閔挺漢招入, 何如? 上曰, 招入, 可也。醫官, 出招挺漢, 挺漢, 趨入俯伏於諸醫官之列。頤命曰, 挺漢入來, 使之診察, 何如? 挺漢曰, 喘急甚, 請少休。頤命曰, 挺漢喘急, 請少休, 使之姑徐, 何如? 上曰, 唯。挺漢年歲幾何? 頤命曰, 六十二歲云矣。右議政趙泰采曰, 空靑末用餘, 尙有少許, 而提調閔鎭厚, 自言曾試有効, 方外人, 亦有試之者, 而頗以爲好云。龍䐉㽔仁散, 更爲試用, 何如? 上曰, 問于醫官, 可也。丁時梯曰, 龍䐉性燥, 故始慮其或妨於內障而趑趄矣, 其後入用於空靑散, 而別無磨礙之事, 㽔仁丸試用, 似好矣。柳瑺曰, 小臣, 曾聞此藥試用人之言, 則頗有淸豁之氣云。試爲點眼, 似宜矣。頤命曰, 諸醫之言如此, 進用之意, 定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頤命曰, 閔挺漢, 已得少休, 使之診察, 何如? 上曰, 使之診察, 可也。頤命曰, 困惱比前有加乎? 上曰, 今則少勝, 而加減無傷[常]矣。挺漢, 診察左右兩脈而退。頤命曰, 又使診察眼候乎? 上曰, 依爲之。挺漢曰, 眼候則診脈之際, 臣已得瞻望, 請更察玉色而仰對。上曰, 唯。挺漢, 進前瞻望而退伏曰, 脈度極爲中和, 而但其帶病則分明。大抵上候, 氣血皆不足, 而血則偏虛。此實由於勞心思慮, 損傷精神之致也。心屬乎离, 离之爲卦, 一水居二火之中, 而水弱火盛, 一水, 安能勝二火? 況人心, 動極生熱, 理之常也。人之有才智窮理者, 率多此病, 而聖五字缺過用心力, 故有此痰動血熱之候矣。心生血二行缺此乃專由心肝經熱盛血燥, 而使眼目不明也。若能按法用藥, 淸心善攝, 則分明得効矣。小臣, 曾亦有眼疾, 滿面浮大, 幾至廢明, 專用血藥, 而見効矣。上曰, 用何藥而見効乎? 挺漢曰, 初服淸心補血湯, 且眼醍醐膏而愈。醍醐, 於血分之病, 用之極好矣。牛乳之精, 浮上者爲酪, 酪之精, 爲酥, 酥之精, 爲醍醐。大槪是水類, 然無器不漏, 無物不透, 盛暑不變, 隆寒不凍。其劑之也甚難, 故小臣, 以草野寒生, 不能多得牛隻, 僅買一雌牛, 喂養取乳, 劑用一合餘, 而十年之胸痞卽開, 眼視卽明矣。聖患積年, 百藥無効, 凡陳根腐草之屬, 無不試之, 而獨醍醐, 未及試用耳。淸心補血湯, 亦有微効, 而然尙不如醍醐之久服無害, 而有奇功也。古方亦曰, 醍醐能明目 。且牛乳, 於老人補養之道, 最好, 用之, 必有萬全之効矣。副提調趙道彬進曰, 右議政趙泰采, 請先爲退去矣。上曰, 姑留, 挺漢又曰, 上候, 全是血虛所致也。血虛而燥, 故不能榮衛百脈, 而得効遲矣。潤血退火之藥, 又有所謂紅鉛者, 乃少壯婦人經血也。又以乳粉, 合紅鉛而用之, 極是仙方云。乳粉, 則婦人初男乳汁也, 亦必擇其所飼乳兒及母之容貌端正者, 取汁用之, 方爲有効矣。頤命曰, 三藥中紅鉛, 不可輕用, 而醍醐·人乳, 則似爲無害, 問于諸醫而用之, 何如? 上曰, 問于諸醫, 可也。諸醫等皆曰, 挺漢所達, 皆是理勝之言, 醫書中亦有之, 而我國不能善造, 每貿用於彼國。卽今藥院, 亦無詳知其法者, 退出後, 當與挺漢, 相議劑進矣。上曰, 依爲之, 頤命曰, 淸北監賑御史金雲澤, 請對, 方來待於外, 而殿坐旣久, 有妨靜攝, 何以爲之乎? 敢稟。上曰, 出召之, 臣恕敎, 承命而出, 召雲澤而入。雲澤進伏曰, 臣於五字缺隈[猥]叨淸北監賑之任, 自惟不才無能, 實無可以堪二行缺臣之所管各邑, 凡係賙賑之事, 當以狀聞條陳, 或觀勢上來, 更請穀物, 而第於往復之間, 必至淹滯。且聞本道災荒, 振古所無。況今客使至, 民事誠可矜悶。若無別樣救濟之道, 則關西一路, 自今空虛, 而亦非差遣監賑之意, 故臣不揆愚賤, 先將數事, 敢此請對於靜攝之中, 不必盡詢廟堂, 特賜施行, 則豈非大幸乎? 蓋特遣御史, 出於各別軫恤之意, 若不加給穀物, 則十萬生靈頷喊望哺之餘, 其所落莫, 爲如何哉, 而臣亦坐視其轉壑, 終至僨敗職事, 辜負國家而後已, 豈不萬分切迫乎? 且臣試以今春設賑二十餘邑已[之]事, 量度, 則各邑飢民, 視其元戶人口, 僅居十之一二, 而白給之穀, 合至四萬餘石。目今災荒, 十倍於前, 勢將通一道設賑, 且其飢民, 必居十之七八, 而朝家之所劃給者, 竝皮麰, 不過二萬石, 本道自備之穀, 亦不過萬石, 而方在湖南, 未及運致。至於各邑之所料辦, 則雖有錢布, 無穀可貿, 營給本錢, 多有尙今抛置之邑云, 其可以此救濟比前十倍之飢民乎? 然而八路荐飢, 連年設賑, 經費匱竭, 着手無處, 江都賑廳, 旣皆枵然, 生穀之道, 無他善策。臣聞南漢移轉各穀之在畿邑, 而未及輸納山城者, 爲八千石, 禁衛營·禦營廳[御營廳]軍收米之在海西者, 亦各二千石, 而禁衛軍[禁衛營]則許賣於經理廳。經理廳之買此, 固出於綢繆之計, 若論其緩急, 則其視賑飢, 不啻有間, 且軍門收米, 不無贏餘, 非如經備之每患乏絶, 以此等穀物, 又爲劃給, 而南漢移轉船運之際, 必有遲滯之慮, 亦以海西稅穀及別收米, 相換取用, 而兩廳收米之代, 別爲區劃, 追後還償, 實合兩便。臣又聞湖西之安興鎭餉穀, 殆至三萬石。以海曲孤絶之地, 戰守之具, 尙多未備, 而獨此軍餉, 過三字缺敵人之所據, 故識者固已憂之矣。間仍本道二行缺數亦多, 每當糶糴, 反爲民弊。今若以三處大米各五千石, 移充於江都餉穀, 而以江都米, 依此數又爲劃給, 則庶有救濟之道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趙泰采曰, 南漢, 異於他處, 移轉米八千石許給, 事涉重難, 而御使[御史]請得分給, 例多不實, 其將白給乎? 雲澤曰, 移轉, 無白給之例, 此則從[終]當徵捧還償耳。泰采曰, 飢民分給之後, 雖欲還捧, 其勢甚難, 至於淸北, 則還報尤未易矣。安興留庫米, 雖不知其幾何, 而數千石, 或可量宜劃給矣。上曰, 卽今南漢軍餉幾何。泰采曰, 雜穀竝十萬石零矣。雲澤曰, 西路本無生穀之路, 若非自朝家劃給, 則何以拮据乎? 必須別樣變通, 然後可以賑救, 故敢此縷縷仰達。李頤命曰, 西路異於南道, 賑穀拮据, 甚難。今遣御史, 而若無變通之道, 則仰哺之民, 必將落莫, 御史所請, 雖難盡許, 或折半, 或三分之一, 參酌給之, 似宜矣。上曰, 御史旣任監賑之責, 請得穀物, 宜矣。所請之數, 雖不可盡許, 折半給之可也。頤命曰, 所請二萬石, 折半則當爲一萬石。右相, 親承聖敎, 御史所請穀物, 就其可以推移者, 定某穀幾石之數, 稟旨以許, 似可矣。上曰, 唯 出擧條 。雲澤曰, 臣伏見諸道狀聞, 自備局覆達者, 則官奴婢年老者, 只許免其身役矣。廟堂之遲難許贖, 儘有意見, 不但爲其紛紜濫雜而已, 第免役定價, 終歸無實。蓋年至五十六十, 自當不久老除, 況今市直, 當費百餘兩, 則豈因其一時免役, 而辦此重價乎? 應募之人, 其必絶無而僅有矣。臣見本道各邑奴婢, 多寡雖殊, 多者或至數百口, 至於孟山·德川, 其數尤多, 而其立役於官門者, 只數十人, 其餘則皆自官徵貢, 此三字缺一邑之私用, 他邑亦可推知矣。今若隨其多二行缺虛名, 終身安坐, 或貽弊本官, 反不如初不刷還之爲愈。以臣所聞, 如此之類, 在於京外者, 至於數十人, 廟堂持難之意, 果安在哉? 設令一二刷還, 此不過供給於使客, 仰役於官門而已。況且一人所納, 可活百人, 當此凶歲, 何可膠守常法, 不思變通乎? 若其濫雜, 不可不慮。臣當各別致察, 以防虛僞, 而刷還之類, 皆有形勢, 亦令納價免賤, 如其不能備納, 則囚其族屬, 另加督現, 在所不已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泰采曰, 曾前朝家, 或有許贖之令, 則各邑輒以所聚賑穀, 推移先納, 名雖捧價許贖, 而實無所捧之穀, 非但無益, 反有弊端。從前防塞, 蓋以此也。上曰, 守令或爲如此無形之事, 則御史各別致察, 可也。鎭厚曰, 從其年歲, 而數之多少, 可以定式, 似當與廟堂稟旨擧行矣。上曰, 賑廳似當爲之, 令該廳, 定式分付, 可也。出擧條 。雲澤曰, 本道校生軍官, 其數猥多, 小邑或至數百人。臣於廉問別單, 已陳所當變之意矣。前頭饑饉癘疫之餘, 各項軍兵之死亡流散者, 必多, 勢將以此輩塡充闕額。軍政雖重, 亦豈不可矜乎? 臣意以爲, 許其納米頉案, 則其不能於應講與試才者, 亦可量力圖免, 不至怨咨, 而有輔於賑事則大矣。臣曾聞湖南設賑時, 賴此活民, 其効甚大。況此輩, 當初投入, 多因其衣食稍裕, 則雖當凶歲, 亦必有應募者, 其於生穀之道, 豈不大有所益乎? 泰采曰, 此等事, 依上年湖南例, 許之無妨矣。上曰, 此亦特許之, 可也。出擧條 。雲澤曰, 凡係賑政者, 臣當從便區劃, 一邊狀聞, 而運穀之道, 不可不豫爲變通。淸北地形, 險阻僻遠, 水陸運致, 其勢兩難, 當與道臣相議, 務從便宜, 而設令淸北, 所得雖多一行缺一番定奪而後, 可以無撓擧行矣。上曰, 下去後更看形便處之, 可也。出擧條 。雲澤曰, 江邊諸邑, 運輸之道, 比他倍難, 而有鴨江一帶, 自義州至碧潼, 可以小船運行, 故曾於丙子設賑時, 穀物則雖不得一一載運, 賑鹽則每船容載二十餘石, 連續運致。其視馬運, 頗省弊云, 而近來彼人, 往來不絶, 若或相値, 則不無非梗之端, 且其水勢, 多未平鋪, 必有曳船民丁, 然後可免中流橫走之弊。臣下去, 當與道臣及各邑守令, 詳審形勢, 而旣與彼地相接, 則有不敢擅便, 必須稟旨, 然後, 可以擧行矣。泰采曰, 此則當於往彼後, 諒度爲之, 今不可豫定矣。上曰, 然矣。御史下往後, 商度其時事勢, 可爲則爲之, 不可爲則不爲之, 可也。不出擧條 。雲澤曰, 賑飢所須, 莫如鹽醬。凡道內山城待變醬, 當與道臣相議取用, 代給鹽太, 使卽沈造, 以備不虞, 而鹽則曾於丁丑年, 因監賑御史狀聞, 諸宮家·各衙門春等所納, 盡數劃給, 以補賑資, 今亦依此施行, 實合事宜。且鹽夫, 必須顧恤, 然後可無煮役停廢之弊, 故節目中, 旣以此措辭, 身彌島樹木, 亦爲參酌許刈矣。第取用一島, 道里不便, 諸處禁山, 亦許參酌刈用, 捧稅補賑, 似爲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雲澤曰, 勸分私賑, 實有益於賑政。當此生穀無策之日, 激勸此輩, 似爲補用之地, 而私賑之人, 雖分等論賞, 而至於收用, 則絶罕矣。臣當申飭各邑, 計其納穀最多者, 不待畢賑, 指名狀請, 宜令該曹, 卽爲擬差相當之窠, 何如? 上曰, 納穀最多之人, 別爲狀三行缺 臣見本道監司金楺私書, 淸南則方自本道料理, 而淸北所播, 則令臣請得於朝廷矣。海西附近邑耗穀中, 皮粟五六百石, 特爲劃給, 以爲轉運分給之地, 而不足則以元還穀, 推移劃給, 亦無不可矣。上曰, 所達是矣。依爲之, 可也, 出擧條 。雲澤曰, 雖有種子, 若無農牛, 則不可耕作。淸北山邑等處, 穀物之外, 莖葉亦爲蟲蝕, 故難於喂飼, 民皆斥賣牛隻, 或多屠食, 勢將官備牛隻, 助其尤甚切急者, 而本道財力, 已盡於貿穀, 必無餘力可以及此。若以某處米布, 劃給本道, 買得農牛數百頭, 分給各邑, 待秋還賣, 以償本色, 似甚便好, 而但如是之際, 欠縮可慮。以備局句管射軍木及他處所在者, 限數百同, 依前折價許賣, 以其餘利, 辦得數百頭之牛, 會錄各邑, 仍以孶長, 則不特有益於今春耕作矣。鎭厚曰, 農牛, 亦係救民之政。本道監司, 必已有所料理, 監營所管牛隻, 亦自不少, 御史下去, 宜與監司相議爲之, 何必煩稟乎? 上曰, 與本道監司, 相議爲之, 可也。出擧條 雲澤曰, 江都軍木, 其數亦多。從前連凶設賑之時, 仍各邑所請, 而出給累百同木, 使之料理補賑, 至秋還報者, 非止一再。今亦依此例出給數百同於淸北各邑, 使之發賣取贏, 以補賑資, 本色則待秋還償, 似爲便好矣。上曰, 聞江都木不多云, 此則似難許之矣。不出擧條 雲澤曰, 節目中, 軍官一人, 使之帶去, 而此是苦役, 故人多厭避, 可合者, 未易得矣。都摠經歷閔聖基, 旣經德川, 又任朔州。臣於廉問時, 見其治績賑政, 幾最一道, 而以其非栍邑, 故不爲擧二行缺定奪, 然後率去之道, 可以着實, 故敢達。上曰, 率去, 可也。出擧條 都提調以下, 遂以次退出。
○ 未時, 上御熙政堂, 接見勅使訖, 藥房都提調李頤命, 右議政趙泰〈采〉, 提調閔鎭厚, 副提調趙道彬, 仍爲入侍, 記事官尹恕敎, 記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