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에게 일의 처음부터 삼가할 것, 항상 학문에 힘쓸 것, 朝廷의 말에 귀기울일 것 등에 대해 진달하는 朴師益 등의 차자
○ 副校理朴師益, 修撰金相玉等箚曰, 伏以國家不幸, 連歲荐饑之餘, 値此亢旱之災, 如焚如惔, 彌久彌酷, 牲璧殆遍, 而沛澤終閟, 兩麥旣告歉矣, 播種又愆期矣。加以毒癘流行, 閱歲滋熾, 內以京輦, 外以諸路, 轉相染痛, 勢若燎原, 死亡之報, 無日不至。哀我百萬生靈, 擧將盡劉, 思之至此, 寧欲無吪? 肆我邸下, 遇災於代理萬機之初, 深懷憂懼, 下令於侍湯焦撓之中, 辭旨懇惻, 畏天恤民之意, 藹然於文字之間, 凡在臣僚, 莫不欽聳感歎, 淬勵精白, 思所以對揚休命, 則如臣等無似, 忝在論思之列, 才疏識蔑, 雖未嘗進一言獻一策, 以塞職責之萬一, 而及今十行誕敷導之使言之臣, 亦何敢終始泯默, 以負我邸下至誠求道之盛意乎? 玆敢略陳膚淺之說, 以效芹暴之誠焉。嗚呼,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未有人事無失, 而咎徵自至者。今日聖明在上, 憂勤之念, 四紀如一。雖於積歲缺不弛寅畏之誠, 益懋子惠之政, 邸下以溫文之恣, 二行缺先致警戒之意, 以玉成我邸下耶。在昔召公, 戒成王曰, 若生子, 罔不在厥初生, 自貽哲命。朱子之告孝宗曰, 大警動厥心。所以謹初始而重自新也。此正邸下自貽哲命, 謹始自新之日也。邸下誠能惕然警懼, 慨然奮厲, 發號施令, 而克思振作之方, 興廢補弊, 而毋狃姑息, 而政孜孜, 不怠罔敢少忽, 凜乎常若遇災憂畏之時, 無間始終焉, 則庶見天心底豫, 而休應沓至, 群工恪勤, 而百度惟貞, 此豈非轉移之一大機乎? 噫, 天人一理, 顯微無間。昨者甘澤, 乃在於悶旱慮囚之時, 則斯可見感通之妙, 捷於影響者矣。然而一雨未洽, 杲陽旋曝, 三農莫慰, 萬姓觖望, 則未知邸下對越之誠, 或有所間斷於燕閒蠖濩之中而然歟? 詩曰, 上帝臨汝, 無貳爾心。惟邸下, 念之哉。嗚呼, 天下萬事, 無一不本於人主之一心。一心正, 則天下之事, 無有不正, 如表端而影直, 源淸而流潔, 其理有必然者, 而正心之道, 必資於居敬窮理, 而窮理之功, 又不過乎講學。此所以我殿下, 以心得之妙, 體驗之要, 勉戒於邸下,而一則曰敬怠興喪之所判也, 二則曰念終始典于學也。其工夫次序之精密, 的當止與堯·舜授受之心法, 相爲表裏。誠願邸下, 於斯二者, 勉勉服膺, 災修竝追, 以臻於誠正之域焉。第伏念邸下, 平日臨筵講讀之際, 未嘗俯詢疑義, 探賾精微, 此殆邸下初無眞實爲學之誠, 未有憤排求道之意而然也。蓋讀書之法, 不但在於誦說章句而已, 必須虛心玩繹, 切己省察, 盡其格致之實, 措諸政事之間, 乃可謂學也。方今邸下, 連在憂遑之中, 雖不得頻數開筵, 若於問寢視膳之暇, 引接宮僚, 或討論經史, 反復論難, 或詢咨民瘼, 講究便宜, 則亦將有裨於好問察邇之德矣。昔仁宗大王, 在東宮時曰, 三講讀之外, 二行缺侈靡之習, 日甚一日, 以美麗之衣, 珍盛之饌, 爭能鬪巧, 轉相慕傚, 上下無章, 糜費不貲。人心益趨於放僻, 民力漸至於耗損。非在上之人, 躬率而化之, 則已痼之弊, 實無以變易也, 必也。儉約缺始自宮掖, 以朴爲一國先, 則其觀感取則之效, 將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凡係宮中服用之節, 固非外臣之所敢知, 而若有一毫近於浮費奢糜者, 則務加裁損, 使弋綈之化, 風動於四方焉。親民之官, 莫切於守令, 守令賢否, 而民生之休戚係焉, 其責任之重, 爲如何哉? 朝家申飭銓曹, 使愼揀非止一再, 而公不勝私, 已多爲人擇官之弊, 卒之吏乏廉潔之譽, 民被掊克之苦, 可勝歎哉? 今宜另飭政官, 勿襲舊套, 毋循私托, 必選慈詳謹飭之人, 視邑大小, 隨才差遣, 無或冗雜之流, 參錯於其間, 則惟積困之民庶, 有解懸之望矣。守宰之遞易頻數, 則不特生民之受困, 官力亦從而蕩殘, 百瘼滋興, 仍成弊邑, 此固聖上之所軫念者, 而矧當歉歲, 尤豈非一倍加意處乎? 官方之無漸, 莫甚於近日, 以蔭仕一歧言之, 在昔盛時, 歷踐州府者, 指不多屈, 而今則不然, 才經一縣, 便陞郡守, 以至由郡守而直擬於牧使之望者, 亦且有之。雖使吏績素著, 才幹可堪, 其在用人難愼之方, 恐不當如是矣。日昨疏決時, 大臣以京外獄囚之積滯者, 有所陳達, 申飭刑官, 別諭八路方伯。大抵刑獄, 勿論罪犯之輕重, 當斷不斷, 一任淹滯, 則幽鬱之氣, 有足以感傷天和。況其獄情之冤愍者, 閱歷歲月, 久未申暴乎? 雖以李坤一事言之, 拿致京獄, 意非偶然, 而迄今累朔, 一向遷就, 尙無覈得之期。京獄如此, 外方可知, 不可無別樣勅勵之道也。殺獄檢驗, 實爲獄體之肯綮, 而時或淹延, 不卽擧行, 以致實因之難明, 情罪之疑晦, 官缺無意奉公, 一至於此。則何望遵例, 同推究二行缺廊廟者, 今幾年矣, 而擔荷無人, 悠泛度日, 唯事因循, 一日無猷爲, 此弊不祛, 則雖如傷之念, 日勤於厦氈之上, 若保之澤, 何能遍及於蔀屋之下哉? 戶布·口錢之便否, 以臣等淺見, 雖不敢一一條列, 而目今民之策, 要不外於此兩法。伏願邸下, 亟令廟堂, 深思熟講, 擇而行之, 毋使遷就抛置焉。生民疾苦, 不一其端, 而最是各邑設廳牟利之擧, 實爲貧民難支之弊。至於糶糴之設, 亶爲賑貸之資, 而官吏之貪汚不法者, 當春夏之時, 塞責分給, 及夫穀貴之日, 乃以倍蓰之利, 僭爲俵散, 秋成之後, 刻期徵納, 鞭扑狼藉, 害及隣族, 窮殘之民, 安得不益困哉? 着今道臣, 摘發其犯科者, 繩以重律, 以紓一分之弊也。京廳料辦之擧, 意在理財, 此固出於不得已, 而與民爭利, 旣非國體所宜。且所送差人, 皆是駔儈之類, 散發料理之際, 未免有害及於民者, 臣竊以爲宜令一切停止也。經界之制, 有國之所重, 而檢量之法, 廢閣已久, 以致田政之紊亂, 常賦之不均, 更檢之擧, 誠不容少緩, 朝家所以斷然行之, 而一二請寢之論, 未蒙準許者也。第今旱癘之慘, 振古所無, 前頭穡事之凶歉已判, 生民之蘇息難望, 方今急務, 惟在於一意撫摩, 使得安集。此等驗擾之政, 姑爲停罷, 以族[俟]稍豐之歲, 實爲得宜。請令廟堂, 商確而稟處焉。凶歲徵斂之物, 固當隨便蠲減, 不宜有加於常年, 而聞地部, 因倉隷之上言, 覆奏三南賦稅之上納也, 有空石加捧之令云, 未知是果不可之事耶? 原初設法之時, 只捧畿內近邑, 而不及於三南者, 蓋以陸運船運之有別, 而今乃不究本意, 混加收捧。玆事缺無前之規, 易致怨咨。宜令寢罷, 俾無增斂之端焉。義州人朱益桓罪狀, 已悉於兩司奉缺不必疊床, 而顧其罪犯, 關係非細, 決不可以邊氓之無知, 有所容貸。其在懲一勵百之缺速賜允許, 以正王法也。頃年迎恩門掛書二行缺懸金購捕之意, 一何相戾也? 此非但捕將之不職, 在所當警, 臣等竊以爲前此失信於李萬雄之事, 有以致之也。曾謂堂堂國家缺徙木之少信乎? 今若以不復失信之意, 明曉中外, 則其於取得之道, 庶乎有益, 而仍又另飭捕廳, 使之必捕。若又缺則嚴降責罰, 以懲其尸素之罪也。昨年內人輩, 率入閭家, 留置於大內深嚴之地, 或私自釀酒, 潛相販沽於淸禁咫尺之處, 論其罪狀, 萬萬絶痛, 而宮禁之不肅, 從可知也。貸死之典, 已是失刑, 定配之請, 亦未蒙許, 誠無以杜雜亂而防後弊也。伏願邸下, 勿謂臺論之已停, 特降明旨, 亟正其罪焉。閹竪之設, 只在於供掃灑傳敎令, 而或有凌蔑朝紳之習, 則宜或有嚴防矣。近年以來, 承傳色, 乃於喉院起居之列, 將命往來之際, 衝突班行, 不可顧憚。承宣之臣, 據理言之, 而猶踵前習, 終不知改, 若此不已, 其流之弊, 有不可言者。先正臣李珥曰, 日新檢勅, 使貂璫之輩, 嚴畏士大夫然後, 可以永守先王家法, 此豈非慮患眞切之言乎? 且此輩, 除非奉命之行, 例不敢率騶辟人, 而今則在道呵擁, 便同外朝貌樣, 聽聞所及, 莫不寒心, 驕橫若此, 弊習可懲。惟邸下, 深軫履霜之戒, 以嚴防閑焉。朋黨之禍, 終必亡人國而後已。分崩離析, 反復沈痼, 已成難捄之弊。消融保合, 雖不可遽以爲期, 第念今日除拜之間, 未免太偏, 此固出於聖明止潦息爛之意, 而如其言之可用也, 則固當優容奬納, 苟其言之不是也, 則亦宜明言顯斥, 其在包荒之量, 何可預料? 其生鬧, 一向枳廢, 而矧今艱虞溢目, 缺然之日, 豈不思所以舍短取長, 隨才調用之道乎? 噫, 國勢之扤隉極矣, 生靈之塗炭甚矣。以言乎內, 缺曾無半年之蓄, 以言乎外, 則胡連垂窮, 將有受弊之憂, 譬如將傾之屋, 左三行缺不幸近者。論議層生, 情志相阻, 朝著之間, 爻象不佳。其爲隱憂過慮, 寧有紀極? 調和鎭定之策, 不可他求, 惟在君上公聽竝觀, 處分得中, 無一事之或歸於偏係, 而其間如或有喜事激發之論, 宜加裁抑, 毋使層激, 偕之於和平交孚之域焉。朝綱解弛, 百隷怠官, 玩愒恬憘之風, 日以益盛, 奉公恪職之人蔑乎無聞, 識者之憂, 固已久矣。日昨邸下, 渙發徽敎, 勅厲群下, 不啻丁寧, 而向者疏決時, 諫長初旣承牌入來, 旋則退去, 至使下僚替入, 揆以事體, 殊涉苟簡。堂后近多不參, 喉院承候之班, 怠慢之習, 亦甚可駭, 宜令竝加規警焉。今臣所論, 雖甚陳腐, 苟邸下採而用之, 則未必無補於萬一。惟邸下, 隨事裁稟於大朝, 勿以人廢言焉。取進止。批答見上 以上燼餘
○ 副校理朴師益, 修撰金相玉等箚曰, 伏以國家不幸, 連歲荐饑之餘, 値此亢旱之災, 如焚如惔, 彌久彌酷, 牲璧殆遍, 而沛澤終閟, 兩麥旣告歉矣, 播種又愆期矣。加以毒癘流行, 閱歲滋熾, 內以京輦, 外以諸路, 轉相染痛, 勢若燎原, 死亡之報, 無日不至。哀我百萬生靈, 擧將盡劉, 思之至此, 寧欲無吪? 肆我邸下, 遇災於代理萬機之初, 深懷憂懼, 下令於侍湯焦撓之中, 辭旨懇惻, 畏天恤民之意, 藹然於文字之間, 凡在臣僚, 莫不欽聳感歎, 淬勵精白, 思所以對揚休命, 則如臣等無似, 忝在論思之列, 才疏識蔑, 雖未嘗進一言獻一策, 以塞職責之萬一, 而及今十行誕敷導之使言之臣, 亦何敢終始泯默, 以負我邸下至誠求道之盛意乎? 玆敢略陳膚淺之說, 以效芹暴之誠焉。嗚呼,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未有人事無失, 而咎徵自至者。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