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와 病勢를 이유로 遞職을 청하고 咸興 本宮의 祭禮가 苟簡한 것 등 關北을 왕복하면서 본 폐단에 대해 진달하는 柳復明의 상서
○ 文學柳復明上書曰, 伏以臣踪地懍蹙, 病狀沈綴, 陳懇而未獲鐫免, 違台而又靳例罷, 尋單而輒致欠格, 惶悶抑塞, 罔知置身之所也。日者辭書, 略暴情實, 今不敢更事煩縷。而顧臣所遭, 實非尋常。玆以刑章之倖逭, 恩赦之稠荐, 而牽率復入於僨敗之地, 則不但臣心之自愧, 其於人嗤點何哉? 噫, 臣以年少新進, 觸境生疏, 猝當非常之擧, 莫盡處變之道, 貽辱國家, 殆無餘地, 此臣之所深羞也。未學華語, 徒藉譯舌, 不得直前爭詰, 以折其慢, 此臣之所竊嘅也。及其事端層生, 計無奈何, 則撤饗奉還, 事理正當, 而瞽言莫售, 羞辱轉加, 此尤臣之所大恨也。其不善周章之罪, 於斯數者, 益較然矣。含憤忍詬, 靦然至今, 雖靡人言, 臣固自訟。況彼臺章, 遣辭截峻, 則不思來請, 冒沒復進, 寧有是理哉? 抑臣北路累千里往返之餘, 筋力殆盡, 憊頓益甚, 近添外感, 日事昏痛, 頭疼如碎, 胸膈痞悶, 宛轉叫苦, 寢食殆廢, 方有頃刻難支之形, 實無一分供職之勢。玆冒萬死, 仰暴血懇。伏乞离明, 俯賜矜諒, 亟許鐫遞, 以請私義, 以便調思, 不勝大願。臣方乞免之不暇, 不宜他說之贅反, 而關北往返。竊有耳目所聞覩者, 輒此附陳, 竝冀裁處焉。咸興本營, 卽我太祖康獻大王潛龍時舊宮, 而正殿, 奉四王及太祖神位, 殿內, 藏聖祖絲笠 弓箭 櫜鍵等物, 事體不輕而重, 故原初, 別遣重臣守之, 中遣禮曹郞守之矣。末乃置分司, 使一差人守護, 仍奉享儀, 臣竊惑焉。五王祠版, 同奉一二行五字缺置齋官, 付諸內司一私人之手, 堂堂國家, 寧有三字缺且朔望祭之外, 每朔輒有一大別祭, 非禮苟簡, 亦云甚矣。此而終不變通, 則非但有損於國體, 必將貽譏於後來。伏願邸下, 仰稟聖上, 亟令該曹, 差遣兩寢郞。否則或依本道各陵例, 令道臣, 擇差參奉二人, 以爲輪番典守之地。仍令儀曹, 參攷古禮, 酌定享儀, 俾重祀典, 實合事宜。而本宮進供等物, 令道臣監封事, 定式施行焉。六鎭民人之倒懸, 專由於淸善, 而兩處開市之難堪, 莫甚於慶源也。會寧開市, 其來已久, 而慶源則創行未幾, 當其設市於本府也, 凡百接應之事, 大小濫雜之弊, 姑勿殫擧。淸人之自會寧赴慶源, 爲三日程, 中間侵擾, 罔有紀極。所經邑鎭, 若遭兵燹, 各樣徵索, 名色夥然。科外別求, 逐年增加, 一邑所給, 或至四五十同布物, 而其他魚藿諸種, 不翅繁猥。如或不充其壑慾, 則鄕色以下, 每被蹴踏, 酷施鞭箠, 或頭碎而齒折, 或鎗傷而血流, 幾乎隕命者, 前後非一。邊上殘氓, 實難支保。以此, 六鎭將未免廢棄, 豈非大可寒心哉? 會寧開市, 則例有如京通官之出來, 有難變革。而至若慶源, 則厚春淸人領率商胡, 與中邑之人, 其所買賣, 不過農器·農牛, 則事體之重, 與會寧懸絶, 而我之潛賣彼漢之見欺, 其弊益甚, 不可不及今變通矣。臣見慶源府南至古無耳島, 厚春之於島邊, 不過數十里。本府之距島, 亦不過二十里, 定日約會, 相與設市, 晝則交易于此, 夜則各還, 其不入城府, 如灣府中江之例, 則旣杜彼人去來作拏之弊, 且除難中留宿接待之患, 而白日廣野, 潛商奸細之事, 自可防禁。各邑各鎭侵虐徵求之端, 亦可除一字缺, 豈不大爲便利哉? 今若自朝家, 移咨二行七字缺之時, 輒以奸細之事, 欺誑上國之人, 誠恐有前頭三字缺擧願得移市於此島, 一依中江之規, 則可免晝夜混雜之患, 亦除奸濫欺詐之弊, 彼此兩得其便。且無生釁之意, 善辭移咨, 則彼亦何憚而靳許哉? 向年厚春人, 江邊作舍, 亦因我咨而撤去, 今此積弊, 有甚於作舍, 則朝家, 亦何所持疑而終無周旋之道哉? 宜令廟堂, 劃卽依施焉。北路儒鄕, 雖不及三南門閥, 而其祖先父兄, 多有通仕路經顯職者, 與良賤之類, 等威懸絶。而頃因重臣之疏, 武臣出身子壻弟姪孫, 勿論儒鄕, 盡屬之於忠順衛, 所謂忠順之右[名], 雖曰稍勝於七般之賤, 役旣較重, 名亦可恥。而一自朝令之後, 冠衿之士, 一倂隷焉, 誠可愍然。雖以良賤之類定之, 未出身者, 則設有十數子姪, 未必皆充軍役, 而出身者之子壻弟姪孫, 考籍成冊, 無一人得免。且其忠順而納米, 每名幾至一石, 貧窮所多子者, 尤何以支堪乎? 北方之出身者, 咸曰, 此莫非操弓登科之害, 雖欲斷吾之手, 其可得乎? 朝家, 特設別科於關北者, 非所以慰民情, 通所以罔吾輩云。而怨號之聲, 孔棘, 業武之徒漸少, 大失一路之人心, 此豈邊氓懷綏之道乎? 良賤出身子枝, 如難一倂罷除, 則其中儒鄕, 爲先區別, 勿充忠順衛事, 亟頒新令, 以解冤鬱之心焉。道內田政, 一自丁未量案之後, 量時懸起者, 設或有間間陳廢之年, 不爲給陳, 一從元摠數, 竝爲收稅, 量時懸陳而追後還起者, 以贖田施行, 只徵贖布而不責結役矣。前監司臣李坦, 狀聞變通, 自今元田之陳廢者, 特許減稅, 此實區別陳起, 不欲枉徵之意。而又適如是, 則摠數減縮, 大同一年磨鍊, 每有不足之患, 故又以量陳還起, 餘爲贖田者, 竝令還屬元田, 自有此兩件新令之後, 民情悅者少, 怨者衆, 何者? 量時懸起者, 自是良田。設或間間陳棄, 摠計無多, 故一八二行五字缺者, 大抵皆沙石薄品, 執耕如許薄田, 責應五字缺決非可堪。曾前則以其只應續田輕稅, 故執耕者猶多, 一字缺聞其還屬元田, 皆將復各陳棄, 在朝家不免竝失元續田布, 此其事勢之較然易知者也。且北路, 地廣人少, 田土不甚貴, 農民皆是惰農, 而況今元田, 旣許其給陳, 續田, 陞付而稅重, 今後元續田之陳廢者, 必不勝其紛紜。每年實結之大縮, 將奈何? 一路民情, 莫不怨咨, 思復古規, 宜令廟堂, 更爲商確稟處焉。且南北各邑各驛續田收布之規, 或一結收三疋, 或六十卜收一疋, 參差不一, 以此一結三疋之邑, 民間莫不呼冤。未知詳定之初, 緣何如此, 而無論列邑之大小, 宜均賦稅之輕重。況近來加耕歲加, 續布漸增, 列邑公用, 無不足之患。若通行六十卜一疋之規, 則無除北民之怨苦矣。親騎衛, 卽一道極選之精兵也。以朝家優待之故, 勿論前銜出身·儒品·業武·驛吏卒·公私賤, 有才力而願募者甚衆, 各持牧馬, 皆有軍裝二, 豪勇精悍, 技藝旣善, 馳騁閑熟, 緩急可需, 此是他日得力之士。蘇軾所謂河·朔諸州人戶器用鞍馬, 常若冠至, 敵甚畏之者, 政謂此等人也。不意朝令荐降, 昨年減一保, 今年罷賜第, 願募之士, 屬案之類, 皆懷落莫, 將至潰散, 良可惜也。當初沒技賜第, 實出於激勸慰悅之意。而旣設旋罷, 非但朝令之顚倒, 實多武士之缺望, 臣聞向年松都武士, 別募作隊, 名爲選武軍官, 春秋試才, 沒技者賜第事, 定式矣。松都·關北, 輕重自別, 而於彼則創新, 於此則革舊, 不亦有歉於一視之故乎? 莫如仍舊賜第, 用慰邊情也。近來軍卒之不精, 器械之不修, 實爲外方之痼弊, 而軍額多闕, 關北尤甚。北路則多入於兵營之城丁, 南道則半奪於驛人之雇工, 一字缺他武學假率旗牌官營軍士之類, 額外二行七字缺於緩急乎? 臣愚以爲, 城丁驛雇, 武學假率四字缺之濫屬者, 令道臣帥臣, 一一査出, 限額精抄後, 一一字缺歸之正役, 俾無避重就歇, 投屬閑遊之弊焉。六鎭僧徒, 其數千百, 而皆以良民, 逃避軍役者也。臣見北僧之居生者, 旣無寺刹, 但削頭髮, 各畜妻子, 只借僧名, 自作化外之民, 此已可痛之甚。而抑臣深憂, 有大於此。六邑沿江, 與胡爲隣, 設令彼人, 爲僧之服, 混迹出入, 偵探我境, 則其孰能知所禁乎? 此非細故也。臣謂自富寧至慶興諸邑, 在家之僧, 査出充役, 斷不可已, 而罷僧歸俗, 如難猝行, 則倂令造刹移居, 庶乎其可也。城津之津, 三面環海, 一面連陸, 前有磨天之險, 間於端·吉之際, 南北道, 有此分焉。誠第一要害處, 而內外城中, 足藏四五千兵, 水可以通海運, 陸可以助嶺戍, 南可爲端川之搪抉, 北可爲明鏡之應援, 量形度勢, 無如此鎭之緊重者。臣聞萬曆乙巳, 監司李時發, 運石海濱, 始築內城。其後監司崔瓘, 請設僉使, 繼築石城。兵使李汝平, 發南道防軍, 改築內城。監司閔鼎重, 設木柵於海邊。前後名臣宿將之殫心致力於此者, 厥有深意。近來道臣帥臣之相繼倚重於斯者, 亦非一二, 莫不以關防重地稱焉。向年前北伯李思永, 前評事尹趾仁筵白之言, 悉採北方之輿論, 亦甚切至。故朝家命設防營, 制置器械, 劃給官屬, 旣盡設施, 無他疵弊, 而遽因一道臣之狀請, 乃有寢罷之令, 仍卽移設吉州, 而脫有緩急, 則本牧所率軍兵, 送付兵營, 城津所管軍兵, 專屬本牧, 而本牧器械軍糧, 則運送城津, 以爲合力備禦之地, 以臣賤見, 可謂失計之大者。百里遠程, 防禦使之臨急來守, 此豈容易事? 而累萬倉穀, 許多軍械, 亦何能自吉州, 運輸城津乎? 且二行三字缺方嶺至籠德·沙器等嶺, 皆是自城津四字缺端川, 則城津, 實爲五路之要, 而丙丁之亂, 胡騎不由大嶺, 亦從此路, 磨天嶺以近板幕嶺等五路, 雖非直北大路, 上通三甲, 下達端邑, 故前日南北兵使, 狀請設鎭於葛坡洞·蕩子坪, 添給軍卒, 壯其兵威於城津, 備守嶺頂云者, 善亦捻知關防形勢而言也。今以城津, 復兼防營, 而西北所屬四堡中不緊兩堡軍卒, 添給城津, 葛坡·蕩子坪之間, 移設將軍坡等兩堡, 與端川·梨洞, 表裏相應, 長方·沙器嶺之交, 別設一堡, 則可以備沿海一枝之守, 防臨溟四路之衝, 而亦爲他日制變之一良策。伏願詢于廟堂, 問于南北兩帥臣, 從長處之焉。北路各鎭堡兵子枝, 盡本役投屬其邑, 在在皆然, 以此殊堡, 尤不成樣。臣入北之初, 別關各鎭堡土卒之投入本官者, 竝令査報, 則列邑托屬之類, 厥數果多。而其中西北一堡, 則其所濫屬至於一百七十五人之多, 皆是精兵而去然投閑, 誠爲寒心。故悉令督刷, 而第念西北之鎭, 旣非要害。且兩鎭卒, 去城津, 亦且不遠。本鎭之刷還者, 一百七十餘人。若令移屬於城津, 則同是一邑之人, 公私兩得其宜。亦令帥臣, 依此施行焉。端川爲郡, 間於磨天嶺·雲雨嶺之交, 處於泰山沿海諸路之衝, 陞府使設獨鎭, 與吉州竝守事, 旣有朝令。而尙不奉行, 誠甚嘅然。第凡事修擧, 必須本官, 隨事區劃然後, 方可就緖。而姑無陞府之事, 故因循不行。臣以爲朝家, 初不欲設鎭則已, 成命旣下, 一任延拖, 豈不泄泄之甚乎? 如此據安[要]之處, 設鎭之擧, 誠不可少信, 而南兵使臣李森, 亦有設施, 可責成效。趁今特陞府使, 以曾經閫任, 曉解一字缺務之人, 極擇善送, 且令帥臣區劃指揮, 二行六字缺第一所忌。而城內只有數三井泉, 泉源不敷, 每患四字缺, 其地勢則乃四面受敵之地, 而主將深入于此, 賊鋒潛襲于外, 則將何所措手乎? 且一朝胡騎, 自茂·甲·江邊, 衝突於鏡城·端·吉之間, 則在六鎭者, 僻處絶陲, 聲援且絶, 亦何能及時赴敵乎? 臣謂兵使之深入行營者, 此大段失計, 而自取必危之道也。若以江氷時潛越生梗, 爲可伺登, 則氷解後一衣帶水, 深不過沒膝, 淺可以沾足。犯越之易, 凍泮無間, 則兵使之冬春來往, 亦甚無謂。又以行營民, 各留防六鎭云爾, 則南兵使行營, 亦在甲山, 同是沿江, 無甚彼此, 而南之行營, 旣無兵之往留, 則奚獨於北之行營, 爲往留之地乎? 且兵使三冬居留之時, 六邑支供之際, 凡百責應, 各樣輸納, 誠爲邊民難支之痼弊, 而六邑軍卒之屬於行營者, 殆過十餘哨, 每朔或立番或納柴, 疲殘莫保, 疏虞且甚。若令兵使, 不在行營, 此等事[軍]兵, 專屬本邑, 則尤合於固圉之道, 而向所謂武學假率旗牌官營軍士, 濫屬閑遊, 殆至累千者, 亦將不期去而自去矣。且會寧一府, 直通烏喇之藪穴。慶源爲邑, 前對厚春之藩胡, 此實江邊第一管轄處也。會寧·慶源, 依舊例爲前後營將, 會寧則統領茂山·鍾城, 慶源則管攝·穩城·慶興, 相爲犄角之勢, 俾專節制之權, 則亦豈非制邊之良策乎? 每歲冬春帥臣往來之弊旣甚, 而戎械官屬, 分而二之, 行營本營, 俱爲不實, 他日警急, 亦難得力, 而目今民困, 日甚一日。臣以爲, 行營所屬, 移還本營, 六邑軍兵, 各歸其邑, 慶·會兩府, 復設營將, 兵使長留本營, 虞候仍置行營, 只令春秋, 巡拾六鎭, 則其於制置之道, 方可得宜。伏願上年下詢, 趁速變通焉。高山驛, 南有鎭嶺, 東有楸地嶺, 西有三方峴, 浪城·元山之津, 相距且不遠, 三大路兩大津關阨之地, 夫豈等閑, 而察訪之移設於定平萬原二行三字缺, 一自移郵之後, 大小行商, 闌八北路諸六字缺防遏, 而甚至於奸細之徒, 不受營門行狀, 濫入六鎭, 三四兄弟忌身犯越漁採, 以致生事。究厥以由, 自德源·元山·安邊·浪城等津發船, 直向六鎭, 奸民冒禁入此, 皆以海道, 爲捷徑。京外人物, 諉引採賣之徒, 土卒之避役逃亡者, 定配人之亡歸本土者, 皆由其路。男女提携, 道縣相望, 而莫之禁焉, 誠可歎也。臣意莫若移還草原察訪於高山舊處, 固守嶺阨, 另加譏察。京商之潛濫者, 人物之誘引者, 一一拘執, 繩以重律, 則其於關門譏呵之道, 庶免疏虞矣。古豐山, 卽茂山嶺底二十里之地, 去會寧五十里, 而山疊洞深, 實爲北路之要衝, 亦爲六鎭之初程, 而北通慶興之捷路, 西接茂山之沿邊, 關阨險要, 莫過於此。而只設殘堡, 有同逆旅, 卽今鎭卒, 不過數十人, 直路大嶺險要必守之地, 若是廢棄, 誠可嘅咄。若以會寧所屬不緊僉使兩鎭中一鎭, 特爲移設于此, 而且以本邑所在三邑奴婢, 量宜劃給, 則庶爲他日得力之地矣。鏡城六堡, 贅在山谷, 當初建置, 爲防藩胡, 而今則長白山之北, 白頭山之南, 奄爲我有。山內防守, 城非緊務, 而土卒旣些, 鎭將難支, 與其有名無實, 徒設不緊之殘堡。莫若罷此移彼, 以防他處之要害。亦令帥臣, 劃卽移設於城津·蕩子坪等處, 則旣合捐官之道, 又明固圉之策矣。慶興, 處地盡之頭, 據要害之地, 地勢卑濕, 荐歲凶歉, 流亡相繼, 轉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尤不可不軫念。本府案付私賤奴婢, 散在各處, 厥數頗多, 曾仍朝令, 百餘口則董得還刷, 而四百餘口, 尙未盡刷, 本府以至殘之邑, 人物死亡, 殆將空虛, 其在實邊之道, 寧容恝視乎? 案付中私賤奴婢未刷者四百餘人, 亟令道臣, 一倂督刷, 以爲一分補益之地焉。道內各鎭堡土卒, 或二行五字缺防守, 而邊將月料, 只是田米二三石, 食鹽五字缺出處, 生理悲憐, 非人所堪, 而器械之修造, 土卒之精鎭。又被上司之督責, 故欲捐朔料, 則糊口無資, 不侵土卒, 則措手無地, 憑籍徵索, 不一其端, 而窮極艱乏, 何能責廉哉? 以此, 土卒尤難支堪, 而邊將輩數石之料, 實無支賴之勢, 所見慘甚, 念之惻然。臣以爲六邑, 糴穀旣多, 又有貢米稅太, 各廳耗穀, 其數漸殖, 以其耗穀, 邊將朔料, 添給數石, 以爲支過之地, 而軍器修改之時, 如干耗穀, 亦爲劃給, 以爲戎械修補殘堡保存之地焉。六鎭還穀, 卽今所儲, 至於十七萬之多。其地田稅米太, 奴婢貢米, 亦云夥矣, 而布置江邊, 朝夕待警之地者, 無亦近於齋盜糧乎? 況六鎭, 旣非信地, 而鏡城以南, 則可作他日緩急之所。臣意六邑還穀, 減數分置後, 捐出移轉於鏡城之南, 允合事宜。而還穀, 難可分移, 則稅穀貢米, 不可不及今移置矣。開市時黃毛及皮物別貿易之弊, 近甚紛然。胡黃毛價踊, 比京市倍加, 而監兵營及各邑, 略給穀物於監色, 勒令多數貿納, 故監色輩, 莫敢違拒, 以些少之價, 辦騰貴之物, 貧殘官人呼冤之端旣多, 彼此買賣奸濫之弊益甚。自今監兵營及南北各邑, 皮毛別貿易之弊, 一切嚴禁焉。監營漁箭, 爲弊亦不些矣。南道之漁戶, 本非不少, 以此所收, 足爲需用, 而漁箭諸種, 亦徵北邑, 每年營屬, 遠出浦邊, 庭行收斂之際, 憑籍侵虐, 浦民難堪。臣以爲北邑漁産之稅, 如難革去, 則營屬出送之弊, 宜令禁斷焉。北馬出來之弊, 自前嚴禁, 而適無實效, 良可寒心。近來邊倅鎭將輩, 潛相牽出, 極爲紛然, 而爲慮被捉於中途。使本土武人, 稱以上京求官, 勒令牽送, 故身爲將校, 莫之違逆, 徒勞累千里往來, 此而不防, 則非但北馬, 將至殆空, 遐外武士, 實爲難堪, 自今出馬之時, 使居山·高山兩驛察訪, 嚴加搜托, 隨二行六字缺把守長闕, 元不修擧。六鎭擧火, 嶺三字缺至曠絶。此而置之, 將焉恃哉? 臣見東北烽軍各烽臺一字缺, 至三四十人, 以此多人, 每患闕直, 邊頭之憂, 無大於此。莫非古吏邊將, 不能檢勅之致。從今定式, 嶺東·關北各處烽火, 令道臣·帥臣, 頻遣摘奸, 尤甚斷絶者, 守令·邊將隨現重勘事, 另加申飭焉。置郵傳命, 關係非細, 而東北驛騎, 疲殘尤甚, 關東之銀溪驛, 在於北關直路, 大小使客, 每朔進上及邊倅·鎭將來往絡續, 故本站人馬, 長在路上, 有時使行, 或値疊到, 則馬匹尠少, 每至貰立。本驛屬驛, 乃是六站, 而曾前大馬, 定以卄二員, 中因朝令, 減去十疋, 以六站之驛, 數少之馬, 非但長立於折道, 或立待於營門, 或入於京中, 難支之弊旣甚, 絶站之患必至。臣自北出來時, 本驛驛卒輩, 相率號訴, 願得復古, 而雖令自備立待, 亦不敢辭云。直路殘驛, 宜加軫念, 十疋之數, 特爲還復, 得以保存, 俾無絶站之患焉。金城之賊, 辭說多端, 虛實莫定。故臣於今行, 另加採訪, 則當初本倅報使之狀, 固多張大之言。而所謂申義先者, 着戎服騎戰馬, 所率十數人, 或騎步或佩劍或執杖, 白晝直向紅箭門之內, 雖無犯攻官家之事, 實有打破獄門, 劫奪徒黨之計, 官人迎戰之際, 房子一人, 至被劍傷, 則此非賊而何? 且白易山下, 聚石七八里, 石面或一丈或半丈云, 則雖無築城之形, 豈非疑駭之甚乎? 平日妖言惑衆, 遠近奔波, 其罪固不容誅。而況此兩件罪狀, 又爲明日[白]現著, 勘斷此獄, 有何所難, 而罪囚尙不出場, 鄕邑一向滯獄, 兩年卷獄之費, 侵徵隣族之不有離之心, 非細憂也。臣意則賊魁義先已斃矣。見今罪囚與義先, 同情與謀者, 誅之, 可也。其次則輕重勘罪, 可也。愚迷脅從之類, 原釋, 亦可也。大抵不可不二行三字缺之中, 環場點閱之際, 馬匹故失人夫致傷四字缺爲嘅然。且點馬之官, 到底留連, 貽弊列邑, 自今點馬官, 必趁早秋發送, 勿令久滯事, 另飭焉。列邑軍械, 何莫非緩急所需, 而至於北邊, 尤極緊重, 一有疏失, 實多可虞, 而慶源前府使朴世挺, 本府火藥六百斤, 諉以失火, 無所充數。若使火藥之庫, 果遭回祿之災, 則餘焰所及, 豈不蕩然, 而庫舍全無所燬, 火藥但無去處, 邑人皆曰, 稱以火災, 盡歸山獵。臣定送兵營軍官, 使之査來, 則所謂火藥庫, 元不延燒, 而火藥六百餘斤見縮, 三百斤則監色處徵索, 其餘三百十斤, 則謂將自備, 出給大同布於下吏, 遠貿京市云。而遞歸時亦不充納, 火藥出用, 固已可駭。而公布推貸, 亦係不法。如此之人, 宜不可以已遞而置之矣。輸城前察訪鄭恒寧, 以驛奴婢加現事, 至蒙加資之賞矣。所謂加錄, 至於一千五百八十餘人, 而實役, 不滿數百。其餘, 皆是公私賤兒弱之類, 而叛主避役之輩, 亦多投入, 厚賂該曹, 冒錄驛案, 作一逋逃之藪, 而虛名僞錄, 厥數且多, 故臣査聞本驛, 則所報實役, 不過數百, 而其中六十六名, 白地虛錄之矣。其誣報賭賞之罪, 亦不可不懲矣。三·甲, 一自田頭參許採之後, 邊將濫徵杖價參於土卒, 所謂杖價者, 各鎭堡五日點軍, 如或有闕, 則例報兵營, 施杖五十, 而不循法意, 除杖捧參, 故採參之弊, 由是滋興, 事甚痛駭。盧羅前萬戶李晦根, 減杖徵贖, 於爲濫雜, 前後所捧, 不翅夥然, 傳說狼藉, 至播道路。其人維遞, 其罪宜懲。而自今杖贖之規, 令監兵營, 痛加嚴禁, 隨現重宄焉。三水定配罪人李振海, 本以妖惡之人, 干連掛書之獄, 編配此地, 積有年所, 締結邊氓, 多行不法, 侵虐土人, 罔有紀極, 害及隣境, 莫能支堪。此等奸濫二行三字缺六鎭·三·甲, 則, 或差老病之人, 或送遐狄之人, 此莫四字缺避無勢者輒赴故耳。朝家曾有定式, 未經六鎭·三·甲一字缺令者, 不許擬閫望。故新法之初, 不無其效矣。此法寢而嚴有名稱者, 輒事圖免, 北倅之不擇, 由此愈甚, 臣常嘅然。蓋此邊倅·邊將遠處極北營門絶遠, 多行縱濫, 積失人心, 尤不可不另擇, 自前六鎭多名官, 從今六鎭·三·甲守令, 以文臣間間差送, 有關守令, 竝以文武交差, 而武弁中未經六鎭·三·甲守令者, 勿許擬閫望之制, 亦爲申飭定式, 永勿撓改焉。北門制閫, 爲任最重, 文宰間差, 曾有定規。當此邊事多虞武將乏人之日, 時或輪差則必有憚厭之效矣。洪原, 乃是兼營將, 而統領端·利·北靑等三邑, 責任亦重, 而庸瑣無文之人, 間多差, 尋常公移之文, 亦不通曉, 故所屬三邑, 不以上官待之, 事多曠廢, 亦令鎭曹, 極擇差送焉。居山察訪, 其在嶺底, 職責, 與高山郵無異, 而每差庸弁, 北物出來, 京商通行, 將何所禁戢乎? 居山之不差文官者, 蓋以驛屬作隊之故, 而北路文倅, 亦多領兵, 則奚獨於居山爲拘哉? 察訪, 依高山例, 以文官兼臺者擇送, 而否則以有聲績名武, 另差焉, 北路之關防, 兵力有萬疏虞, 無一可恃, 事事寒心, 爲今之圖, 莫若收拾民心, 感悅邊情, 奬拔人才, 實爲第一急務。臣見南北武士之盛, 甲於諸路, 無非好身手善騎射。儒士之中, 亦有讀書講禮操身有諒者, 而只緣他在荒遠, 路絶躋攀, 或蘊才虛老, 或枯死無聞, 誠可惜也。鏡城前參奉李載亨, 稟性高潔, 專心理學, 事親盡孝, 兼有至行, 接人謙恭, 一循禮法, 人士推爲師表, 婦孺皆稱其善。臣委訪其門, 親見其人, 則高行雅操, 果叶所聞, 論文講義, 矧多所存。如此篤行之人, 誠不可易得者, 二行七字缺人精詳, 且多計慮, 會寧出身吳泰成, 五字缺門地亦優, 慶源閑良蔡泰胤, 備諳邊務, 且熟武一字缺此三人, 令該曹, 別爲收用, 以爲奬勵聳動之地焉, 臣目擊邊事, 心切憂忱, 妄有條論, 而語多煩猥, 不勝惶悚。惟恐下勿以臣言爲迂且遠, 上稟大朝, 下詢廟堂, 亟賜進退焉。答曰, 覽書具悉。上款所陳, 令該曹稟處。他餘條件, 令廟堂稟處, 爾其勿辭察職。
○ 文學柳復明上書曰, 伏以臣踪地懍蹙, 病狀沈綴, 陳懇而未獲鐫免, 違台而又靳例罷, 尋單而輒致欠格, 惶悶抑塞, 罔知置身之所也。日者辭書, 略暴情實, 今不敢更事煩縷。而顧臣所遭, 實非尋常。玆以刑章之倖逭, 恩赦之稠荐, 而牽率復入於僨敗之地, 則不但臣心之自愧, 其於人嗤點何哉? 噫, 臣以年少新進, 觸境生疏, 猝當非常之擧, 莫盡處變之道, 貽辱國家, 殆無餘地, 此臣之所深羞也。未學華語, 徒藉譯舌, 不得直前爭詰, 以折其慢, 此臣之所竊嘅也。及其事端層生, 計無奈何, 則撤饗奉還, 事理正當, 而瞽言莫售, 羞辱轉加, 此尤臣之所大恨也。其不善周章之罪, 於斯數者, 益較然矣。含憤忍詬, 靦然至今, 雖靡人言, 臣固自訟。況彼臺章, 遣辭截峻, 則不思來請, 冒沒復進, 寧有是理哉? 抑臣北路累千里往返之餘, 筋力殆盡, 憊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