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閣 廬次에 入診할 때 李光佐 등이 입시하여 大殿 등의 건강 문제, 大王大妃殿이 景福堂으로 移御하는 문제, 李光佐가 使臣을 자청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九月初七日巳時, 上在無妄閣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光佐, 副提調南就明, 記事官李壽益·趙迪命·朴文秀, 醫官許信·金必祐·李震成·權聖揆·鄭爾柱·姜渭聘·金景潤。光佐進伏曰, 此時哀疚中,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 而有感氣, 似不如前矣。光佐曰, 初喪時有咳嗽, 聲且異常, 心甚悶念矣。此時或有寒縮之候耶? 上曰, 無寒縮, 夜則頭疼, 而此則素知之病, 何慮之有? 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患候, 若何? 上曰, 俄者已悉於藥房批答矣, 與朝一樣矣。光佐曰, 似勝於昨日, 而若有平復之漸, 則萬幸萬幸。大妃殿氣候, 卽今若何? 上曰, 無他事, 而水澆水剌, 不爲進御, 不顧玉體, 不知之中, 豈無損傷乎? 是以焦悶矣。光佐曰, 數日來, 若何? 上曰, 玉色不如前矣。光佐曰, 是處疎冷, 他溫堗調息, 似好矣。上曰, 此何關乎? 日未寒矣。光佐曰, 是處多風寒, 外戶閉之, 若何? 上曰, 依爲之。信曰, 脈候向日數矣, 今則浮數, 分明有感氣矣。光佐曰, 醫官診察時, 掌心診察,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玉體肢節, 常時熱乎? 上曰, 熱矣。夜則甚熱, 今則不如夜矣。必祐曰, 左右三部浮數, 此是外感脈也, 掌心頗熱。震成曰, 脈候三部浮數, 有感氣, 掌心頗熱矣。聖揆曰, 左右脈皆帶數且浮, 有感氣, 掌心頗熱矣。爾柱曰, 左右三部帶浮而數, 掌心乍熱矣, 浮者分明感氣矣。渭聘曰, 兩寸脈浮闊, 是膈上滯痰之候矣。光佐曰, 曾見北京人, 於牀上置手, 而使醫診脈。此法似好, 我國不然, 診脈之時, 易動搖矣。上曰, 然矣。景潤曰, 脈候六部皆浮數, 而右比左尤數, 掌心微溫矣。光佐曰, 感冒自何日始有之乎? 上曰, 去月卄九日, 始有之矣。光佐曰, 始有感冒, 卽有頭疼之候乎? 上曰, 不然矣。咳嗽音澁, 淸液不流矣, 數日來添加頭疼, 朝則少愈, 晩後有加矣。光佐曰, 頭部何處作痛乎? 上曰, 兩眉間作痛。此則醫官素知之矣。光佐曰, 咳嗽時膈痰, 如何? 上曰, 常時痰留膈間, 故咳嗽之時, 不得任意爲之矣。光佐曰, 肢節作痛乎? 上曰, 此則微有之矣。光佐曰, 有汗氣乎? 上曰, 頃日無之, 今則有之矣。光佐曰, 今方有之乎? 上曰, 處溫堗則汗如流矣, 今則入矣。光佐曰, 眉間作痛, 則眼部亦痛乎? 上曰, 不至如此, 而牽引作痛矣。光佐曰, 頭部皆痛乎? 上曰, 眉間澎緊作痛, 痛氣轉滿頭部矣。光佐曰, 汗出之時, 足部亦有之乎? 上曰, 汗出時遍滿矣。光佐曰, 大便, 何如? 上曰, 如常矣。光佐曰, 一日一次放下乎? 上曰, 或一次, 或二次放下矣。光佐曰, 小便, 何如? 上曰, 如常矣。光佐曰, 數乎? 上曰, 幼時甚數矣, 今則不然, 感氣前則數放矣。光佐曰, 一夜凡幾次放下乎? 上曰, 夜臥時放下, 晨又放下矣。光佐曰, 頭部回顧時有妨乎? 上曰, 昨日有妨矣。光佐曰, 上候有感氣, 故未暇爲疝氣議藥矣。丸劑久未進御, 而湯劑今當議定矣。上曰, 向日再啓, 實爲煩瀆, 病不大段, 不必服藥, 常時淸心丸之屬亦不服, 故有熱候時, 進之則勝矣。此固可知之病, 何至湯劑乎? 光佐曰, 不爲進藥, 則感氣何以解之? 或茶飮或湯劑, 可合者議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口味, 何如? 上曰, 不淡而不變矣。光佐顧謂醫官, 講定湯劑當否, 宜矣。信曰, 此非如前感氣, 近來日氣寒冷, 殯殿出入, 多處冷處, 雖輕輕爲之, 湯劑宜進矣。必祐曰, 一時微感, 則數日後輒解, 而上候尙不和解, 觸傷者多而然矣。雖輕輕之湯劑, 一二貼進御, 宜當矣。震成曰, 此非鼻角之類, 湯劑進御, 宜矣。光佐曰, 何藥當進乎? 震成曰, 柴胡寫白散, 似好矣。聖揆曰, 常時感冒, 則不必進藥, 而上候則六脈皆視矣, 湯劑宜進矣。光佐曰, 何藥可乎? 聖揆曰, 卽今宜解表氣, 人蔘羌活散, 宜矣。爾柱曰, 卽今日氣漸寒, 慮不無添加之候, 湯劑輕輕爲之, 宜矣。光佐曰, 何藥可乎? 寫白散·羌活散, 諸醫言之, 退而商確, 宜矣。遇聘[渭聘]曰, 卽今臣所見, 則童便和薑進御後, 姑觀數日議藥, 宜矣。景潤曰, 脈候右邊尤浮, 此是感冒。臣之所見, 童便和薑用之, 似宜矣。信曰, 童便, 則卽今脾胃, 恐有傷矣。必祐曰, 解外感則咳嗽必止, 先以羌活散之屬, 解感氣, 宜矣。光佐曰, 諸醫言不同, 退而商確議定, 何如? 上曰, 俄已言之, 如此之病, 不必用湯劑, 而前頭祭奠, 或不無添傷之患, 和解之劑用之, 可也。光佐曰, 大凡用藥, 不如調保。朝夕祭奠, 哭泣姑止之, 以待平復祗參, 若何? 上曰, 此可知之病, 何可廢朝夕哭泣乎? 光佐曰, 何爲此下敎耶? 添傷必多, 更乞姑止祭奠之參, 若何? 上曰, 此不大段, 不必言之, 而或有添傷, 則不可慮, 故言之耳。卽今病止於此, 何可不參祭奠耶? 毋過慮焉。光佐曰, 感冒未解之前, 又觸風寒, 則添傷必多, 明日梓宮加漆時, 姑停入臨, 若何? 上曰, 庚子年無大段疾病, 故不廢入參矣, 今則侍病嘗藥, 予不能善爲之, 至于此境矣。加漆時, 摠護使入爲奉審, 似無可憂, 而予豈忍不參乎? 光佐曰, 殿下哀疚之中, 只爲所重之在, 而不顧玉體, 宗社臣民之憂迫, 何可盡喩? 伏祝節抑哀痛, 姑止入參, 以待平復, 若何? 上曰, 今則病不大段, 何可不參乎? 雖一日之內, 病若有加, 豈爲入參耶? 當觀病症而爲之。光佐曰, 痛氣雖乍止, 觸冷悲哀, 則必復有傷矣。今姑停止, 以爲調保之道, 若何? 上曰, 大臣累次爲言矣, 予之感氣, 四時皆有之, 三冬漸近, 感氣連有之, 則何可祭奠之連爲不參乎? 雖一日之間, 當觀而爲之, 毋過慮焉。光佐曰, 向者初喪時, 聖上似有感冒, 而蒼黃之時, 不敢仰請調理, 卽今感冒又如此。雖孝思罔極, 姑待感氣之和解, 入參加漆及祭奠, 實爲萬萬得當之道理, 故惶恐屢達矣。上曰, 皇明仁宗, 爲太子時, 當攝祀, 其時臣子力請, 而仁宗不聽之, 爲攝祀, 大汗流, 仍卽瘳。卽今則比仁宗攝祀, 顧不重耶? 大臣累累陳達之言, 非不知之, 而予何忍爲不參乎? 光佐曰, 仁宗攝祀, 卽一時事, 殿下哭臨之時, 又幾何耶? 卽今患候如此, 姑停入參。若有欠於殿下道理, 臣何敢仰達乎? 就明曰, 大臣累累陳達, 實出於焦迫罔措, 殿下何不俯念乎? 上曰, 心則如新, 而大臣如是累累陳達, 姑觀一兩日爲之矣。光佐曰, 一兩日調保, 不能和解。頃日侍湯時, 臣等雖半夜入侍, 殿下未嘗不在側。以此殿下勞火在中, 畢竟震驚痛怛, 感氣乘間而入。此非一兩日調保而可解者, 如不趁卽和解, 則患候轉益沈繮。前頭因山時, 殿下哀疚中, 酬應當復如何, 而不念于此乎? 上曰, 藥物進服, 則其時豈不瘳乎? 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 許醫女入診, 而卽今氣候不能詳細承候, 憂悶不可言矣。上曰, 當更爲陳達矣。上曰, 常膳之請, 予誠淺不能感回矣。大臣會于賓廳, 懇懇仰請, 故今日批旨, 雖不卽允, 有姑觀前頭之敎, 視諸前日, 庶有望矣, 感幸何言? 藥房口傳之啓, 批答未知如何, 以是沓沓矣。光佐曰, 此何可盡達? 每承四殿之批, 焦迫難形。今日批旨, 有勉從之意, 雖爲感幸, 而姑觀之敎, 尤不勝泄鬱, 再次口傳之批, 別無允許, 當率已會之百僚, 爲庭請矣。雖閭巷婦嬬, 四十之年, 卽衰境也。況慈殿, 何等地位, 何等居養乎? 慈聖氣候安寧後, 殿下氣候當安寧, 殿下安寧後, 宗社當安寧。慈聖若賜允從, 則此實宗社之幸矣。慈聖今日勉從之敎, 蓋爲殿下也。雖閭巷蔬食之人, 有不能數十日行素者矣, 況地位居養之至尊乎? 列聖行素, 未嘗有如此許久爲粥飮也。古之臣子, 則見信於君父, 故能使上意回聽, 今則如臣無狀不肖者, 有此仰懇, 故不得感回, 莫非臣罪。今殿下行素許久, 胃氣大虛, 則藥不能得力矣。殿下試思之。聖人稟淸和之氣, 氣不免弱矣。宗社三百年所托, 在於殿下一身, 不肯爲遠謨深慮, 十三日但進粥飮, 中氣必已大虛。殿下何不念及乎此? 語曰, 資父事君。臣請以臣父事, 仰達矣。臣父世龜孝行, 人皆知之, 至有薦聞於朝矣, 居喪之時, 中氣大虛, 不能支保, 則親以枯魚進喫, 而尙不免素, 病不能享壽, 素病豈不畏哉? 殿下念此, 速思自保之道, 卽臣千萬所望也。上曰, 今日發此言, 誠意外也。國恤今不多日, 何忍聞此言耶? 帝王家, 異於匹庶云者, 以其居養之謂也。予則曾已行之, 今雖行素, 必不傷矣。或若有傷損而行素, 則亦非誠實之道也。大王大妃殿常膳, 必須勉勸, 而予則勿爲過慮。他日雖勉勸, 必不允從矣。光佐曰, 殿下前日行素, 不知不覺之中, 必有傷於中矣。今若行素而病作, 則將何以爲之? 臣本知素病之甚可畏, 故至以猥越之言, 至煩上聽, 更乞必須軫念焉。大妃殿氣候, 亦甚焦悶, 澌綴伏想日日益深。中宮殿勸進事, 不必仰煩於上, 而伏想氣候, 必多損傷, 焦悶如何盡達? 上曰, 大妃殿, 本病非輕, 而不念玉體, 不知之中, 必有損傷。雖欲仰請, 如下藥房之批, 有不忍聞, 尤爲罔措矣。上曰, 無逸篇有之, 嗣服之初公除前, 公事不多入, 不必以更皷爲定矣。先朝病患時, 雖定以更皷, 今則嗣服之初公除前, 不多入之公事, 何可定以更皷乎? 光佐曰, 慈聖卽今所御之殿, 甚疎冷云。景福堂速爲移御, 似好矣。上曰, 前已仰稟, 而景福堂還御, 似未易得請矣。光佐曰, 更爲陳稟, 若何? 上曰, 當爲更稟矣。上曰, 精神昏迷, 文字之間, 亦不免做錯, 居近密之地之臣, 有此陳稟, 予甚嘉尙。昨見史官書啓, 有實病云。旣知有病而强迫, 非待賢士之道, 且江華留守新舊迎送之際, 史官之留在, 似不無廚傳之弊, 故使之還來矣, 承旨之言, 是矣。故予以此仍欲開言路矣。和顔虛受, 在予一心, 君臣之意, 貴相交孚。群下如不體予此意, 亦非誠實之道矣。大臣將來, 可知予心矣。光佐曰, 聖敎及此, 此實國家之福也。以此翕受之盛德, 終始勉勵, 千萬至祝。上曰, 仍此勸勉, 誠好矣, 當體念焉。光佐曰, 使臣事, 終有所不然者, 故敢此更達。自康熙善待我國, 凡事曲爲顧念矣, 至雍正有加矣。今此封典, 則萬無一慮, 至於諡號, 雖得美諡, 誠不足爲喜, 而如或以不好字爲之, 則此固辱中又辱矣。庚子殿下冊封及前後四次, 皆送大臣, 事體甚重。我朝大臣, 自有成規, 謹守之如臣者, 企而及之, 賢者俯而取之, 終歸於一流而已。今日新卜他相, 豈有不及於臣者? 必以臣爲使臣, 使之治裝, 而公除後枚卜他相, 以臣所帶之任, 移授之, 似好矣。若以此爲難, 則以新卜之相, 入送, 亦可也。上曰, 向來已言之, 大臣之必欲行, 予之不欲送, 各有所執。新卜之相, 如欲差送, 則勢不可卽行, 使事豈不曠過乎? 事苟是也。漢高帝刻印·銷印有之, 豈以事或輕遽爲慮而不爲耶? 語曰, 疑之勿任, 任之勿疑。卽今奉使者, 亦可以奉行矣。大臣請行之意雖是, 而不可差送, 旣受之職任, 安意爲之。光佐曰, 彼人本甚多慾, 且如禽獸, 若或以意外事作梗, 則宗班大臣, 體貌各異, 其周旋之道, 大臣有優矣。上曰, 彼亦人也。孔子曰, 言忠信行篤敬, 蠻貊可行。我苟忠信, 彼豈無感動乎? 此不足慮也。諸臣以次退出。
○ 甲辰九月初七日巳時, 上在無妄閣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光佐, 副提調南就明, 記事官李壽益·趙迪命·朴文秀, 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