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李光佐 등이 입시하여 자신이 宋時烈의 道峯書院 黜享에 관계된 일로 비난을 받은 것과 趙泰億이 柳時模와 閔鎭遠의 일로 인해 비난을 받은 문제, 言路의 확장, 朋黨을 없애고 良役을 變通하는 방안, 陵幸의 중지, 金一鏡의 拿來를 지체한 도사의 拿問定罪, 問目의 글자 첨가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十二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無妄閣。領議政李光佐, 右議政趙泰億引見。入侍時, 左承旨李眞淳, 假注書金汴光, 記注官權萬斗, 記事官權贄。李光佐進伏曰, 日氣寒冷, 聖體若何? 上曰, 姑無事矣。光佐曰, 日月無何, 因山只隔一望, 朔日殷奠又過, 聖情罔極。伏惟益新, 哀疚中凌晨參奠, 不瑕或傷乎? 上曰, 日月易邁, 因山漸迫, 朔奠又過, 罔極益新。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數日間若何? 上曰, 差減後, 連得一樣矣。王大妃殿, 氣候若何? 上曰, 姑無添加矣。光佐曰, 小臣不肖, 行身事國, 無可一觀, 罔極人言, 非止一聞, 數日之內, 至再至三。終歸之於誣先王之科, 奸兇之目, 其中最歇後語, 乃以義淵, 援而比臣, 臣雖無狀, 戴天履地, 亦廁人數, 聞此不忍聞之罪名, 五內崩迫, 寧有一刻延視息之念哉? 實無着冠束帶, 復近威顔咫尺之望, 而唯是承宣辱臨, 聖諭懇摯, 敎以之來參朔奠, 勉之以進往肄儀。爲臣子, 不敢逃遁, 不得已入來, 此罪尤當萬死, 欲於肄儀罷後, 仰陳危迫之情, 方構疏草矣。千萬意外, 又命引見, 臣於前席, 庶白衷曲, 退歸溘然, 而可得瞑目無恨矣。上曰, 向來人言如彼, 今又如此, 又不知有何言, 而朴趾赫疏語, 誠極罔測, 誣陷大臣, 何至此哉? 當時事狀, 雖未詳知, 而以禮曹撤院回啓觀之, 則卿以其時右揆, 有所陳達。以此推之, 可知朴趾赫語之無狀, 當時事狀, 雖未詳知, 而此一節, 可知卿心, 豈待卿言而知之乎? 因山已迫, 今日又是朔奠, 卿心當如何? 今幸入來, 予心欣慰, 又必引咎, 故引見面諭, 旣已面諭, 則無可引咎矣。因山已迫, 而卿帶摠護使之任, 須勿過辭, 安心行公爲望。光佐曰, 凡誣陷人之道, 必以疑似之端, 而此則不然, 太不近似, 儒林相爭, 其來久矣。臣於大行朝, 每欲以臣所知者, 從頭至尾, 一次歷陳, 以備上裁, 而輒以錢穀甲兵, 不遑暇及, 竟遭天崩之痛, 殿下踐阼之後, 亦欲以此事始末一陳, 以爲自上窮格之一助, 而非喪事不言之時, 未敢發口, 非但未嘗一陳於兩朝也。粵在肅廟朝, 亦欲一陳, 而終未果焉。臣之心, 非不欲陳達也, 此非目前時急之務, 且是士林相爭之事, 故自爾遷就, 歷三朝而未嘗一陳, 不特於道峯一事, 一不開口也。唯於故文敬公臣尹宣擧文集毁板時, 與逆臣昌集, 相詰陳疏, 此則與傳來斯文之戰, 自爲別件事矣。癸卯三月二十一日備局引見時, 禮曹啓曰, 儒疏有稟處之命, 而臣等不敢擅便, 何以爲之? 上問于大臣而決定, 遂命黜享。臣於其時, 以兵判入侍, 而其議不下於諸宰, 只以大臣之言, 而自上發落, 故臣則元無所達矣。政院有日記, 臣若有言, 豈不載在其中乎? 取而考之, 可知臣言之有無也。斯文事, 臣欲陳而未果, 道峯事, 臣耳聞而口不言。今朴趾赫之疏, 乃曰奸兇光佐輩, 以肅考大處分, 謂非肅考本意, 遂撤道峯竝享, 白地構誣, 乃至於此。臣於其日, 若有片言半辭, 則或可謂疑似, 而臣旣無開口事, 則未知趾赫之疏, 何所聞而何所指耶? 誣先王, 此何等罪也? 今方設鞫嚴治者也, 臣聞此罪名, 驚心痛骨, 豈有一毫欲生之念, 而猶頑忍苟保? 臣尤無狀矣。泰億曰, 其日臣亦以工判入侍。入侍諸臣, 元無干涉於其事, 獨故相臣崔錫恒, 有所陳達, 以政院日記觀之, 可知矣。光佐曰, 粵在肅宗朝, 儒疏請以故相臣宋時烈, 配享于道峯。夫兩宋在時, 偏論之外, 多爲前所未爲之事, 豈不欲以先正臣李珥·成渾, 配享于道峯, 而道峯爲主書院, 唯一趙光祖專享, 無他配享之人, 故兩宋在時, 雖以大賢如李珥·成渾, 而未嘗擬議於配享, 到于今文純公李滉以下, 無一人入於此院矣。儒疏乃以被罪一款, 必欲配享, 少有公心之人, 皆曰不可, 其疏下該曹, 其時趙大壽, 上疏贊助儒疏, 臣雖不能詳記, 以趙大壽疏回啓中, 以竝享定奪矣。故相臣尹趾善上疏以爲, 事體重大, 無論配享竝享, 皆不可爲云。肅宗依允矣。其後科賊李聖輝, 以道峯院任, 預造木主, 竝享於一夜之間, 報于承旨, 使之仰達, 承旨, 以旣已竝享, 何以爲之? 啓稟。肅宗曰, 然則置之。及至黜享時, 故左相臣, 以此事源委曲折陳達, 臣則無一言及此事, 而反被此意外誣陷, 豈不誠怪異乎? 此莫非小臣無狀, 受人賤侮之致, 尙誰咎乎? 眞淳曰, 故相臣宋時烈院享, 他處無是非, 而獨於道峯, 有是非者, 專以事體論也。蓋先正臣趙光祖獨享, 已至累百年, 中間非無大賢, 而皆不得入, 則可見事體甚重矣。故故判書臣金昌協, 平生尊慕時烈, 而其與人書中有曰靜菴獨享, 已二百年, 今不可竝享云。其書載在文集, 則自中公議, 亦可見矣。上曰, 雖以禮曹回啓觀之, 卿之不爲此言, 可推而知。今聞卿言, 昨日左揆亦言之, 益知卿之不爲此言矣。設使卿爲此言, 豈可侵斥大臣若是乎? 如許人言, 何可盡爲礙滯乎? 光佐曰, 人臣被如此慘酷之人言, 豈敢以自上敦召爲諉, 而肆然入來乎? 設令臣肆然入來, 大臣放肆, 非國家之福也。方當上下哀遑之日, 有不敢徒守廉隅, 而第自上諒臣情勢, 無使臣爲喪廉隅之人, 可也。臣雖冥頑, 亦有一端秉彝, 唯此何不加之以義淵之律等語, 豈一刻所可堪忍者耶? 只緣因山已迫, 聖諭甚勤, 分義所牽, 不得已强顔隨行, 姑未能一疏以自列, 臣惶恧危迫, 罔知爲諭。泰億曰, 首相所遭, 元無此事, 而人言如此而已。橫被危險之誣, 豈無怵迫之心, 而人言旣出於白地構捏, 國家且燭其事狀虛實, 則雖自處如此, 可也, 而至於臣之所遭, 有異乎是, 突入迫脅之罪, 是豈人臣一日容息於覆載間耶? 柳時模事, 以其有老母, 國言如是, 故以此陳白李義淵事, 應有懲討之典, 故以此陳白。其迫脅與否, 業已聖明之所俯悉, 則臣不必多辯, 而人言乃以爲重時模之母, 而輕府夫人, 以不顧藉於不敢言之地, 爲臣罪案, 不顧藉於不敢言之地, 何等罪名? 人臣被此罪名, 萬戮猶輕, 亟賜重勘, 然後庶可以尊國法而靖私義矣。李明彦疏, 臣於倥傯中一見, 不能詳記, 而有曰幸其末減, 草草陳達, 爲大臣惜之, 臣欲疏以自列, 而未暇及焉。頃達於筵席, 權益寬疏, 亦嘗見之, 則論義淵之罪而已, 而朴趾赫之論明彦·益寬有曰, 苟有北面之心, 何可爲此論? 臣則只曰突入迫脅, 彼蓋以陳疏人, 指爲凶逆, 而有此語, 末端又以臣及兩人, 同一勘斷, 乃曰嚴正泰億·寬·彦等之罪云。臣於陳疏人何關, 而末端如是論斷, 一樣請勘者, 無他。李義淵事, 孰不曰懲討可矣? 而臣適入來, 獨有所陳請, 故以此憎嫉臣若此矣。閔鎭遠事, 臣曾已仰陳, 昨日筵席, 亦以才過之事, 予已洞知爲敎云矣。鎭遠特放之命, 只爲母子相聚, 故領相, 亦欲俟病間, 造朝建白, 將順孝理之治, 已與臣有所酬酢。李明彦之意, 又如是, 廟堂諸僚之議, 皆同然。故每欲共請入侍陳達而未果矣。蓋其母子相聚, 一日爲急, 故或以爲, 中道付處, 可也, 或以爲, 放歸田里, 可也, 而若中道付處, 則雖母子相聚, 而府夫人, 往于付處所矣。放歸田里, 則豈不亦恩義兩至乎? 歷觀前史, 如此之時, 時君·世主, 或不能明察, 多致臣下之不能保全, 而殿下以日月之明, 無微不燭, 前後所遭罔極, 而輒蒙至上前開釋, 秋毫莫非上賜也。小臣之家, 有異乎平常之家, 以太盛滿, 而終不得爲完全無故之家。故臣雖歷判地部·夏官, 過蒙謬恩, 忝據鼎席, 而恒存福過災生之戒, 不敢自同平人。是以, 惡言未嘗一至, 近者林柱國之疏, 以人情天理之外, 誣陷臣身, 鄭東後之疏, 亦甚危怖, 至於朴趾赫之疏而極矣, 而罪名日增, 聖眷日隆, 獨罪言者, 臣則反被寵渥, 言臣罪而受罪者幾人哉? 臣誠不以此爲幸, 念臣旣到此猥濫地位, 而又加之以知遇之恩, 雖敵己以下, 有知己之感, 則爲之效死, 故曰士爲知己者死, 臣雖磨頂放踵, 且不辭避, 寧有一毫自惜之念哉? 而臣匪才妨賢, 災殃隨至, 一事一罪, 衆罪叢身, 如此不已。罪上添罪, 則雖以殿下之愛臣, 亦難每每容貸, 臣以萬不似之人, 二十三登第, 受肅考恩幾年矣。歷事大行朝, 式至于今日, 雖甚不似, 亦三朝舊物, 伏望矜憐三朝舊物, 而指示可生之道, 亟命鐫削臣職, 臣遞此職, 則無此人言矣。臣旣許身國家, 則事苟可以戮臣身而利萬民者, 亦當勉强爲之, 而人言如此, 長事奔逬, 莫重備局, 曠日廢坐, 將焉用如此相臣哉? 臣無以抵當方生之論, 而殿下亦每罪言者, 則言者愈激, 而不可勝罪, 且怨臣益深, 而持臣益急矣。伏望亟命鐫削, 俾得保全焉。情勢危蹙, 不避煩猥, 惶恐惶恐。上曰, 已盡於史官, 書啓之批矣。柳時模事, 予已知之, 何引咎若是? 近來人心, 日益陷溺, 如此人言, 豈可隨事礙滯乎? 朴趾赫之疏, 非但侵斥大臣, 乃敢營護義淵, 豈可不用投畀之典乎? 旣已入來參奠, 卿心予且知之, 勿復過自引咎爲望。光佐曰, 伏聞昨日下驚心之敎, 而旋卽收還, 誠幸矣。侵斥臣等之疏, 特命勿爲捧入, 人臣至於如此, 而寧有保全之理乎? 古者人君, 立誹謗之木, 設諫諍之鼓, 爲人臣者, 固當以廓言路恢聖聽, 導其君, 而苟或憑藉威靈, 防塞人言, 則不幸則害及其國, 幸則其身亦不能保全。自上親覽疏章, 所言若是, 則雖倚毗之相臣, 豈可不罪? 若不是, 則不用, 可也, 何可預爲防塞乎? 且朴趾赫投畀之典, 雖以營護義淵之罪, 而其疏, 亦有構陷臣等者, 彼旣爲構陷大臣之言而賜罪, 則此與勿捧疏之敎, 聖意蓋一般矣。爲大臣而防人言, 其能爲臣子乎? 臣誠悶迫矣。泰億曰, 自上欲慰安大臣, 特命勿捧侵斥之疏, 以殿下至明, 豈不諒不捧疏之弊? 而國事壞敗, 無以任使大臣, 不得已下此敎, 而未免爲聖德之累矣。古語曰防民之口, 甚於防川, 川尙不可防, 人口其可防乎? 防而潰則有害矣。廓開言路, 言可用則採之, 不可用則置之, 可也。聞堯時, 堲讒說而已, 未聞有防言路之事也, 豈可嚴立科條, 以侵斥大臣, 而一切防塞乎? 自古人君, 寵過權重而能保全者, 未之有也。臣等, 過被聖眷, 言者之論臣罪而及於罪者, 非一非再, 已極惶恐, 而又以侵斥臣等, 防塞人言, 則其震蹙不安, 當如何也? 卽賜收還, 誠爲大幸矣。上曰, 誹謗之木, 所以來諫, 唐·虞聖世, 尙如此, 予非不知言, 可用則採之, 不可用則置之, 可也, 而誣詆大臣, 每如此, 則大臣豈能晏然? 雖非因山時, 若此不已, 則殆無寧靖之日矣, 國事其可濟乎? 百爾思量, 不得已下此敎矣。左揆之言爲是, 故卽爲收還矣。光佐曰, 難制者, 莫如人心, 末世人心, 有非敎化所可感, 故不得不以威刑御之, 而威刑, 亦齊其不齊而已, 豈可專任威刑乎? 自上建極, 然後庶有以感化人心也。小臣千萬惶恐, 敢有所達, 人中庸魯, 無如臣比, 而亦頗有些少志尙, 欲勿負國家, 善做國事之心, 自少有之, 必須心忘堅定, 不爲流習所奪, 方可有所樹立, 而唯其生長於黨色名目中, 故雖欲擺脫流習, 而終不能擺脫, 或拘於事勢, 而不能免焉。或力量淺識見小, 而不能免焉。今世之人, 亦豈無其立心, 或不及小臣者耶? 殿下欲做蕩平之治, 則唯建極, 然後可以感化。雖以聖人之資, 而誠意正心, 有所未至, 則私意或萌, 自以爲至公至正, 而終莫能粹然一出於公正, 以罪制下, 則其下受其罪而已, 而其心則不服, 此時人心, 雖曰陷溺, 感化則易以挽回。雖曰難化, 建極則易以感回, 必須以感化爲先, 而其不齊者, 齊之以刑法, 則國可轉危爲安矣。臣酷被人言, 三日出城, 三日入城, 分則一夜之間, 出而還入, 古往今來, 無如此大臣, 大臣如此, 而其可强顔居百僚上乎? 然爲殿下願忠之心, 九死靡悔, 雖退去之日, 豈可不盡達所欲達之懷乎? 故以建極二字獻焉。至於爲國理民之大節目, 又在於擇人, 在於節儉。臣區區所懷, 不避煩瀆, 而盡暴無隱, 惶恐惶恐。泰億曰, 自上欲破朋黨, 變通良役, 先做此兩件事, 然後國其庶幾, 卽今非喪事不言之時, 如是煩達, 誠未安, 而如欲破朋黨, 則以蕩平之意, 大小臣僚, 五申三令, 以口舌代鈇鉞, 然後令銓衡之官, 廟堂之臣, 相與商確, 某可用則用之。某雖有罪, 亦可從次用之, 如此不已, 磨以歲月, 則可以臻和平之福矣。至於良役, 則變通誠難, 而不變通, 不可以爲國, 故自肅考朝, 欲爲變通, 而議論岐貳, 歷大行朝, 而迄未停當, 令廟堂從長商量, 斯速變通, 然後民命可保矣。方今急先務, 一則破朋黨, 一則變通良役, 國家興亡安危之判, 在此二者。勅勵群工, 使皆知聖意所在, 前弊之可革者革之, 苟有一分有益於國者, 莫不虛受而採擇焉, 則國家幸甚。光佐曰, 臣等, 欲以陵幸請寢事陳達, 昨與兩僚詣闕矣, 忽聞朴趾赫投疏, 臣及右相, 蒼黃出去, 胥命金吾, 不得與左相同侍齊請。今日則習儀當前, 勢將不得罄竭所蘊矣。陵幸請寢, 臣等, 前已累度瀝血竭誠, 苦口爭執, 而終無意允許, 臣等之悶迫, 當如何? 臣等, 雖庸魯不似, 粗抱愛君忠國之心, 今此陵幸, 禮制有無, 姑置勿論, 乃是人情天理極至處, 若行幸, 而無玉體傷損之慮, 則臣等, 以何設心, 故爲防塞哉? 殿下徒執一節, 必欲徑情直行, 臣等今日請而不允, 則明日又請, 明日請而不允, 則又明日又請, 期於准請乃已, 因山前, 日子無多, 豈不誠悶迫乎? 伏願虛心聽納而快允焉。泰億曰, 曾於肅考朝, 臣有所陳達, 故玆敢以曾所陳者, 惶恐敢達。粵在丁亥年, 紅疫熾滿城中, 其時肅考, 欲爲宗廟擧動, 考諸政院日記, 則自上未嘗經紅疫矣。大臣·重臣, 齊會賓廳, 上啓請寢宗廟之幸, 肅考下敎, 切責臣僚, 至於承旨罷職, 終不得回天。臣以其時玉堂, 自掃墳所入來, 進晝講於宣政殿, 臣進言曰, 大臣雖以不利殿下之言, 有所云云, 當虛心而採納焉。況其所陳, 莫非愛君父之言, 則殿下奈何若是? 大臣, 以親近之臣, 進垂堂之戒, 而若是不允。設令疎遠之臣, 陳逆耳之言, 則殿下必訑訑而拒之。此後當加猛省焉, 肅考大加嘉奬, 故判書臣李寅燁, 以知經筵入侍, 亦以臣言爲是, 言猶在耳。今日殿下幸陵之心, 與肅考拜廟之心, 前後相符, 禮文然矣, 情理至矣, 而臣等之憂慮, 有大於此者, 請寢陵幸者, 乃所以爲上躬, 爲上躬者, 乃所以爲宗社也。伏願商度輕重, 而快賜開允焉。不樂聞逆耳之言, 人情皆然, 臣豈欲嚴威咫尺之前, 故事力爭, 而誠懇所迫, 又敢煩達焉。粵在顯宗朝, 亦欲隨詣陵所, 賓廳累啓, 終至回天, 其時大臣, 皆賢於臣等, 豈不知將順聖孝之爲可, 而故爲力爭哉? 乃爲宗社計也。今日, 已初一矣, 因山迫頭, 日子無多, 若爲賓廳啓辭, 則凡百擧行事, 將無以暇給, 亦悶迫處也。伏願商量而快允焉。上曰, 豈不知大臣之心, 而予已熟量決定矣。五年之內, 連遭天崩之痛, 豈有如予情理? 若等閑事, 則宗社所托之身, 不可自輕, 而此則必可爲之事也。無他事可展情理, 故欲於此, 少展予情理, 若不於此盡心, 則他日將何面, 歸拜大行朝乎? 賓廳啓辭, 須勿爲也。若爲之, 則上下相持, 大事掣肘, 亦涉顚倒, 更加思量, 而勿爲啓辭爲望。光佐曰, 此事異於他事, 非一再請不允, 可以容已者也。欲於前席, 極力爭執, 而非但習儀當前, 過朔奠後, 卽賜引對, 唯恐進御失時, 不得畢辭而退, 明當更事爭執矣。少許, 光佐曰, 備邊司堂上, 員數雖多, 間有衰病, 開坐每患苟簡, 知中樞府事洪致中, 行副司直李眞望, 堂上啓下, 使之察任, 大司諫尹游, 副提調啓下, 使之仍察有司之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鞫廳罪人金一鏡拿來都事, 尙今不來, 此去康津船所, 卽十一日程, 往返爲二十二日程, 而罪人拿來, 則倍日竝行, 故以十一日爲限, 而今已十二日, 尙不來到。赴謫之行, 必不趲程而往, 以此計之, 則似可追及於未到康津之前, 而如是稽緩, 不可仍置。請拿來都事, 待一鏡拿來後, 拿問定罪, 何如? 上曰, 予亦以爲稽緩, 而大臣之言如此, 依爲之。出擧條 泰億曰, 臣於敎文, 不敢有所干涉, 前已煩達, 而疏中鍾巫等文字, 疏批不下, 故外人有知之者, 有不知者, 而敎文中, 亦有鍾巫二字, 又有沙丘二字, 初則以爲, 幾乎蹈魯暈鍾巫之駭機, 殆亦售趙高沙丘之餘術, 入啓以下矣, 中則鍾巫所引用一隻句, 改以幾且設晉敦石頭之駭機, 改付標, 踏啓以下矣。末又改全句, 以秦斯托趙高之深交, 晉敦有錢鳳之夾助, 又改付標, 踏啓以下矣。鍾巫已在疏中, 故入問目中, 沙丘是未改前文字, 在改付標中, 而不出於頒敎, 故不得知之, 而竝入問目中, 以沙丘二字, 添入問目中, 何如? 上曰, 語甚駭悖, 問目中添入, 可也。光佐曰, 小臣之不敢干涉敎文, 與右相一般矣。語未卒。泰億曰, 與頤命爲姨兄弟之間矣。光佐曰, 臣亦不知矣。僚相取看敎文, 故臣在外聞知, 以添入問目中, 已與僚相相議矣。諸臣以次退出。
○ 甲辰十二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無妄閣。領議政李光佐, 右議政趙泰億引見。入侍時, 左承旨李眞淳, 假注書金汴光, 記注官權萬斗, 記事官權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