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院相 李光佐 。行都承旨 南就明 。左承旨 呂必容 。右承旨 兪命凝 竝直宿。左副承旨 權益淳 病。右副承旨 李眞淳 。同副承旨 柳綏 未肅拜。注書 李壽益 閔圻 。事變假注書 李重震 竝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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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의 廬次에 머묾
○ 上在昌德宮廬次。 -
大王大妃殿이 未寧하므로 承政院 등에서 大殿 등의 안부를 물음
○ 以大王大妃殿未寧,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 政院·玉堂問安。答曰, 知道。勿爲問安。藥房問安。答曰, 知道。 -
朝奠한 뒤에 承政院 등에서 大殿 등의 안부를 물음
○ 朝奠後,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 政院·玉堂奉慰單子問安。答曰, 罔極。 -
成服 후 이튿날이므로 承政院 등에서 大殿 등의 안부를 물음
○ 以成服後翌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 奉慰單子問安。答曰, 罔極。朝廷百官單子問安。答曰, 知道。 -
밤 사이 大王大妃殿의 증세에 차도가 있는지 등을 묻는 藥房의 계
○ 藥房都提調詣敦禮門外, 口傳啓曰, 伏未審夜來, 聖體若何? 哀毁之中, 其無傷損之候, 不勝區區憂慮之至。大王大妃殿未寧之候, 夜間復若何? 頭痛腰痛, 益復差勝, 眩氣惡心膈煩, 亦有差勝之效乎? 寢睡, 比夜何如? 粟米飮, 連次進御乎? 症候累日彌留, 而湯劑不爲進御, 醫女亦未入診, 焦迫不容盡達。王大妃殿氣候, 又若何? 號擗凘綴之中, 不至有別樣症候乎? 憂慮彌切, 惶恐敢啓。傳曰, 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 夜間喉痛特甚, 頭痛腰痛, 少減後一樣, 眩氣惡心, 有時往來。令醫女入診後議藥, 宜矣。王大妃殿氣候, 與昨一樣, 予則僅得支過矣。 -
梓宮을 加漆한 뒤에 承政院 등에서 大殿 등의 안부를 물음
○ 梓宮加漆後,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 政院·玉堂問安。答曰, 罔極。 -
李光佐에게 傳諭한 결과를 보고하는 李重震의 서계
○ 假注書李重震書啓, 臣承命馳往于金吾門外, 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待命處, 傳宣聖旨, 則以爲, 伏承聖諭丁寧, 至有偕來之命, 臣震惶罔措, 而罪悔至重, 末由承命, 方成短箚, 以請嚴譴云矣。臣旣承偕來之意, 姑爲仍留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大行大王 誕日의 方物 등을 大王大妃殿 등에도 封進하도록 諸道에 분부할 것을 청하는 禮曹의 계
○ 呂必容, 以禮曹言啓曰, 來十月二十八日大行大王誕日, 在於殯殿未發靷之前, 諸道所封方物·物膳, 依前例象生時封進, 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 亦爲一體封進之意, 分付諸道, 何如? 傳曰, 允。 -
外梓宮의 始役 吉日 등을 推擇하여 보고하고 이날로 거행하겠다는 長生殿의 계
○ 又以長生殿郞廳, 以提調意啓曰, 外梓宮始役吉日, 令日官推擇, 則始役, 今九月初六日卯時, 合木吉日, 同月十六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議政府 堂上 등을 命招하여 御押에 대해 회의하도록 할 것을 청하는 呂必容의 계
○ 又啓曰, 標信及諸牌, 今當改造, 而御押議定後, 可以入刻矣。依前例, 政府堂上·六曹·二品以上·館閣堂上, 卽爲命招, 會議, 何如? 傳曰, 加漆入侍時, 當有下敎矣。 -
李肇 등이 金吾門 밖에 待命 중이므로 牌招할 수가 없다는 呂必容의 계
○ 又啓曰, 今日入侍時, 因內局都提調所達, 提調李肇, 副提調南就明牌招事, 命下矣, 而方在金吾門外待命中, 不得出牌之意, 敢啓。傳曰, 勿待命事, 分付, 卽爲牌招。 -
吏曹 등의 歲抄가 도착했으나 公除 전이므로 대책을 묻는 呂必容의 계
○ 又啓曰, 因赦命, 吏兵曹歲抄, 來到本院, 而公除前, 凡公事, 不得入啓, 何以爲之? 敢啓。傳曰, 入之。 -
侍講院을 復設하는 동안 書籍 등은 弘文館에 權屬하고 器物은 該曹에 還下하겠다는 禮曹의 계
○ 又以禮曹言啓曰, 政院啓辭, 侍講院所藏書冊·器物, 令該曹處置事, 啓下矣。書籍·奴婢等, 限侍講院復設間, 姑爲權屬於弘文館。器物, 則一一照數, 還下該曹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趙泰億이 請對하였다는 呂必容의 계
○ 又啓曰, 戶曹判書趙泰億, 有稟定事, 來詣請對矣。傳曰, 引見大臣, 同爲入侍。 -
試場에 仍置한 試記를 兵曹에 이송하여 卒哭 후에 거행하도록 할 것을 청하는 武二所의 계
○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 以試官意啓曰, 今因國恤, 試場姑爲撤罷, 而試記文書, 已爲監封踏印, 仍置試場, 使參試官三員, 輪回直宿之意, 稟達擧行, 而因禮曹草記, 大小科擧, 卒哭後設行事, 定奪, 則莫重試記, 不可一向仍置試所, 所置試記, 今姑移送兵曹, 以待卒哭後擧行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禁軍의 中日習操 등을 卒哭 전까지 정지하겠다는 禁衛營의 계
○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 禁軍及軍兵中日習操試射放等事, 限國恤卒哭前, 依例停止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大殿 誕日에 大王大妃殿의 方物 등을 전례에 따라 封進하게 할 것인지를 묻는 禮曹의 계
○ 又以禮曹言啓曰, 今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 方物·物膳定日迫近, 隨其措備封進事, 草記, 傳曰, 日勢已迫, 今年則勿爲封進事, 命下矣。莫重享上之物, 以日勢之已迫, 有不可停廢, 而且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所封方物·物膳, 例於大殿誕日, 一體封進矣。今此大殿誕日方物·物膳, 雖有勿封之敎, 只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方物·物膳, 依例封進乎? 敢稟。傳曰,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方物·物膳, 依例封進, 而至於十三日誕日, 則日期已迫, 勢難封進, 追後封進, 事涉苟簡。依前下敎, 勿爲封進。 -
大王大妃殿에 蘇葉 등으로 茶를 만들어 달여서 들이겠다는 藥房의 계
○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 左承旨呂必容啓曰, 大王大妃殿醫女, 入診退出後, 臣與諸醫, 反復商確, 則以爲, 諸症候, 皆是外感, 未卽和解之致, 而湯劑一向厭進, 蘇葉·生薑各三錢作茶, 一兩日乘溫進御, 宜當云。此茶卽爲煎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병세가 위중한 權忭을 변통할 것인지 등을 묻는 呂必容의 계
○ 呂必容啓曰, 當此多事之時, 院中諸員, 或被論或引入或罷職, 只有臣必容, 凡事不成貌樣。今則臺啓已停, 右承旨兪命凝, 卽爲牌招, 有闕之代, 亦令政官, 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 仍卽牌招。同副承旨權忭在外, 陳疏到院, 不敢捧入, 而觀其措語, 病勢極重, 末由上來, 合有變通之道,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依啓。同副承旨, 今姑改差。 -
權忭의 후임을 口傳差出하여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呂必容의 계
○ 又啓曰, 同副承旨有闕之代, 亦以在京無故人, 口傳差出, 仍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李眞淳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吏批口傳政, 以李眞淳爲右副承旨, 柳綏爲同副承旨。 -
李眞淳 등을 내일 牌招하겠다는 呂必容의 계
○ 呂必容啓曰, 右副承旨李眞淳, 同副承旨柳綏牌招事, 命下, 而今已夜深, 待明朝出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史官의 傳諭를 받았으나 醫官들에게만 죄를 떠넘길 수 없으므로 勘處해 주기를 청하는 李光佐의 차자
○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 伏以, 臣纔到金吾門外, 史官儼臨, 神精隕錯, 僅附數語回奏, 方此席藁號泣。不意天語復渙宣, 寬臣湛滅之誅, 至降偕來之命, 以臣無狀, 何以得此於君父? 感惶之極, 但自寸心銘鏤, 顧臣之罪, 臣自知之矣。苟可以一聽醫官, 漫不省可否, 則醫官足矣, 安用彼都提調哉? 其所以只聽諸醫, 而不知所審擇者, 乃臣窮天之痛, 罔赦之罪, 非滅死萬萬, 無以謝天地祖宗者也。縱荷慈恩典庇, 特從寬大, 臣獨何心, 抗顔天日, 委罪於二三醫官, 而爲自脫之計哉? 縷息未絶, 無非臣竢罪之日, 亟賜勘處, 乃爲恩造, 適値朔日殷事, 而末由就位號慟, 祗自瞻望哀號, 瀝血爲辭, 昧死略陳。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亟命有司, 先諸醫勘罪, 以存國體。且俾臣少洩至痛, 不勝幸甚。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昨日史官往宣, 已悉予意, 更何多誥? 況今慈候未寧, 承候議藥之日, 內局提調, 不可暫曠。梓宮加漆時, 大臣亦不可不入參。卿其安心勿待罪, 卽爲入來, 庸副至望。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與之偕來。 -
永徽殿 告文은 生時의 稱號를 쓰고 端懿王后의 徽號 위에 書塡하는 문제는 大臣 등에게 다시 물어 처리할 것을 청하는 弘文館의 계
○ 呂必容, 以弘文館言啓曰, 因大臣收議, 永徽殿告文哀字下, 當書何字, 端懿王后徽號上, 何以書塡? 大行大王祝貼頭辭皇字下, 當用何字? 亟命儒臣, 通典·文獻通考及程·朱文字, 我東禮書可據者, 詳細考出以達事, 依議施行事, 命下矣。大行大王祝貼頭辭, 實錄旣已考出, 今無可議。至於永徽告文, 則實錄中旣無可考者。通典諸書, 亦無可以傍照者。取考昭代典則, 皇明世宗皇帝卽位後, 尊武宗皇后爲莊肅皇后, 而其詔有曰, 皇嫂·皇后云云, 則莊肅崩後祝辭稱謂, 雖無可考, 而生時旣稱皇嫂, 至以頒詔於天下, 則祝辭稱位, 想亦無異同, 似當爲今日之援例, 而至於御諱上書塡, 則終無可據之明文。此一款, 更詢于大臣·禮官而處之, 何如? 傳曰, 允。 -
崔奎瑞에게 傳諭한 결과를 보고하는 李壽益의 서계
○ 記事官李壽益書啓, 臣承命更往敦義門外, 議政府領議政崔奎瑞所住處, 傳宣聖旨, 則以爲, 臣伏承近侍再諭之命。當此嚴廬在疚之中, 致此勤念至此, 臣尤惶恐死罪, 臣之情實, 切願一達宸聽, 而章疏不得出納, 無以自達。玆因近侍之臨諭, 乃敢略暴梗槪, 語涉支蔓, 益用危怖。臣不忠無狀, 喪失心性, 曾在肅廟朝, 自絶于天, 退遜野外。及至辛卯, 伏蒙擢拜判義禁, 仍下諭曰, 卿之去國, 今已十三年矣。予亦有欲見之意, 獨無是心乎爲敎。臣以還收資級, 則當進覲天陛爲對, 終未蒙資級之收還, 故仍於退伏。厥後聖體違寧, 藥廳屢設, 臣每進伏闕門之外, 而終不得入參候班。崩天之後, 亦不得進哭闕庭, 至今退思, 心肝俱裂。及至大行大王御世之後, 猥荷台司之命, 屢被徵召, 而臣以不忍異同於先朝, 爲辭遜之第一義, 雖被御禮之異數, 而終不得應命。四年之間, 屢承批旨, 而每下思想之敎, 臣不勝感激, 嗚咽致仕, 乃是仕宦者之至榮。臣以負罪之身, 不宜有請, 而若欲仰瞻淸光, 只有此一線路耳。以願得臣致仕二字之名, 得以還納告身, 以終先朝屛退之義。仍以令辰慶節, 得奉朝賀, 則臣之無負於先朝, 有報於今日, 只有此道理, 陳疏仰請, 而未蒙恩許, 終不得一瞻威顔。以至於此, 追號痛裂, 更何所及? 臣於日昨, 伏承不爲哭臨於御床之邊, 卿豈不爲恨爲敎? 臣忍聞此敎, 不卽死滅, 實是冥頑之甚。然臣之處義, 不可以職名, 復入九陛, 若蒙下燭, 則天地父母, 可以矜諒矣。當此國家多事之時, 尙縻職名, 以妨賢路, 臣實求死不得。儻蒙先解職名, 則臣可以安心調治, 少延須臾之命, 庶有一近象魏之望。伏乞聖明, 垂仁察納焉。臣旣承天地罔極之恩, 實有未忍便訣之意, 而昨日出來城外, 蓋緣臣本家, 有長子喪, 三年未畢, 事勢有不便於安身者, 臣次子之家, 適在門外跬步之地, 爲便調息故耳。今承下諭, 不敢自安於私次, 方圖得城內閭家, 旅次荒涼, 調息不便, 臣不敢計較, 而若蒙聖明, 矜憐特許, 任便調治, 則奄奄垂死之喘, 庶歲無勞動速盡之慮, 臣不勝大望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 仍留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今觀書啓, 追惟疇昔, 哀痛益切。噫, 卿體兩朝恩顧之重, 痛伊時未赴之惶, 雖有自盡於心者, 方今艱虞之日, 幡然造朝, 則先王陟降之靈, 亦想欣慰矣。以卿休休之量, 豈不諒此, 而如是邁邁乎? 言念及此, 心腸摧裂, 抑亦卿心一倍痛切。噫, 小子以不才薄德, 所恃者惟輔相, 卿終如是, 不爲造朝, 則小子缺然之懷, 已不可言, 其於國事何? 城內旅次, 不便調治, 則姑爲安心調養於門外所住處, 差待少間, 卽日入城, 用副予虛佇之望事, 更諭, 而史官之久留閭舍, 調理中必不安于心, 姑先入來。 -
院相 職任의 遞差를 청하는 李光佐의 계
○ 院相李光佐啓曰, 臣猥當留院之任, 蒼黃罔措, 不得辭避, 以至于今矣。今當罷出, 而屢因政院啓稟, 有仍爲入直之命。臣於此時, 雖無特敎, 豈欲退在遠處, 而至於院相之設, 專爲成服之前, 其何可因循謬例, 留過多日, 以重臣罪乎? 伏乞亟命減去臣院相之號, 使得退待闕外, 不勝幸甚。因胥命往來, 今始陳啓, 尤切惶恐之至, 敢啓。傳曰, 公除前院相入直, 乃是舊規, 安心勿辭焉。 -
院相이 入直하면 承旨들도 替直할 수 없으므로 대책을 묻는 南就明의 계
○ 南就明啓曰, 院相則仍爲入直事, 命下矣。院相旣已入直, 則臣等亦不可循例替直,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前例考啓。 -
撰集廳 撰集官 등의 差出을 청하는 李光佐의 계
○ 院相李光佐啓曰, 大行大王行狀, 今當撰出, 而撰集廳撰集官及郞廳, 依例差出事, 分付該曹, 何如? 傳曰, 允。 -
柳鳳輝가 죄인 李喜朝와 相避 관계이므로 頒赦할 명단을 써서 들일 수가 없다는 義禁府의 계
○ 兪命凝, 以禁府言啓曰, 頒赦事, 命下矣。本府所管罪人等放未放, 分秩書入, 而其中定配未蒙放身死罪人李喜朝, 卽臣鳳輝異姓四寸, 法當相避, 不得一體擧行之意, 敢啓。傳曰, 令次官擧行。 -
義禁府에서 權信建을 해를 지나 歲抄에 錄入하였다는 兵曹의 계
○ 呂必容, 以兵曹言啓曰, 權信建, 上年十一月, 自禁府奪告身, 照律放送, 則所當趁十二月歲抄, 移文本曹, 以爲書入之地, 而其時禁府, 不爲移文, 以致遺漏矣。近日禁府, 始爲移送, 錄入於今番歲抄中, 而經年之後, 追入歲抄, 事異常例, 故惶恐敢啓。傳曰, 雖已經年, 一體書入。 -
試記文書를 本曹에 移送하지 말라고 試所에 분부할 것을 청하는 兵曹의 계
○ 又以兵曹言啓曰, 武二所差備官, 以試官意啓曰, 今因國恤, 試場姑爲撤罷, 而試記文書, 已爲監封踏印, 仍置試所, 使參試官三員, 輪回直宿之意, 稟達擧行, 而因禮曹草記, 大小科擧, 卒哭後設行定奪, 則莫重試記, 不可一向仍置試所, 所置試記, 今姑移送兵曹, 以待卒哭擧行之地, 何如? 傳曰, 允事, 命下矣。試記文書, 試官當自主之, 決非外人之所當干預, 則本曹有不當替受。旣以依節目輪回直宿之意, 稟達擧行, 則尤不可以日月之稍久, 而移送重大文書於不干之本曹, 以此分付試所, 何如? 傳曰, 允。 -
李肇 등의 聯名上疏를 捧入할 수 없으나 都承旨의 상소는 還給하는 규정이 없으므로 대책을 묻는 呂必容의 계
○ 呂必容啓曰, 藥房提調李肇, 副提調南就明, 承牌來詣闕門外, 聯名陳疏到院, 公除前不可捧入, 而都承旨上疏, 本院無還給之規,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已諭於都提調待命, 書啓矣。以此分付, 還出給。 -
庭哭을 파한 뒤 留門하는 문제에 대해 제대로 變通하지 못한 해당 承旨의 罷職을 청하는 李明彦 등의 계
○ 大司憲李明彦, 執義李眞淳, 掌令柳時模, 持平李玄輔啓曰, 日昨庭哭, 旣罷之後, 政院達請留門, 而殿下至有下詢之事。此實於處變審愼之聖意, 則其在喉院之道, 所當委曲陳稟, 從便變通, 而計未出此, 因循度夜, 致令省記外大小百官及許多吏胥, 達宵留滯於禁中凝嚴之地, 事未前聞, 瞻聆俱駭, 不可以事過而置之, 請其時當該承旨罷職。答曰, 伊日承旨, 諫院請推, 依達, 則今不必罷職, 勿煩。 -
鄭齊斗를 勉留해야 한다는 弘文館의 차자
○ 玉堂箚曰, 伏以, 國家不幸, 奄遭大喪, 上下遑遑, 罔知攸濟。正宜首禮儒賢, 延訪治道, 以資一初之政, 而況今日典禮儀節之間, 不無疑變窒礙之處。此時知禮之臣, 尤不可不在朝廷。今聞祭酒臣鄭齊斗, 方因奔赴入都, 儒臣素以耆儒宿德, 屢膺恩召於先朝, 而卒不果致。若趁此入臨, 特下哀惻之旨, 以示聖上虛心求助之意, 則儒臣, 以世祿同戚之臣, 必不忍決焉, 退去於煢然在疚之日, 以孤我兩朝眷遇之至意。伏乞殿下, 推誠勉留, 以增朝廷之重, 以慰士林之望, 不勝大幸。答曰, 省箚具悉。哀隕罔極之中, 未能諒此, 箚事得宜。予雖誠淺, 當以勉留焉。 -
晡哭함
○ 晡哭。 -
李光佐 등이 입시하여 梓宮을 加漆하는 문제, 標信의 押字 문제, 慈殿을 入診하는 문제, 加漆할 때 百官이 會哭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九月初一日, 梓宮加漆, 院相李光佐, 殯殿都監堂上沈檀·李眞儉·李明彦, 長生殿堂上沈壽賢·柳重茂, 左承旨呂必容, 記事官閔圻·趙迪命入侍。上具衰服, 自廬次步出於補階第一等。上北向俯伏哭, 諸臣亦服衰絰。至敦禮門外, 輯杖趨入。至補階最下層, 助哀。上哭盡哀, 止哭。扶杖入宣政殿, 立於欑宮西東向。眞儉進伏曰, 加漆節目中, 殿下還廬次後始役矣。上曰, 庚子年, 同爲入侍矣。眞儉請揭帖, 啓欑宮戶。上曰, 唯。光佐曰, 臣等不參於成殯之時, 未見素錦褚之制矣。今始見之, 拆處宜當梓宮前面, 而推出, 宜由欑宮北戶, 今倒用矣。若不開南戶, 則勢難推出矣, 何以爲之? 上曰, 移靈座, 啓南戶, 宜矣。內侍奉移靈座於殿東, 啓南戶, 推出素錦褚。上招承旨曰, 大臣近前, 光佐趨伏。上曰, 加漆時, 地板亦着漆乎? 問諸提調。柳重茂趨伏曰, 地板豈不着漆乎? 上曰, 地板亦着漆, 則移所鋪茵褥, 而亦當用漆塊矣。於是, 內侍奉鉢盂塊入。上曰, 漆塊高而上有脊矣。此則異於私家所用矣。上入欑宮內, 奉審梓宮上下左右。光佐曰, 臣亦當奉審矣。上曰, 唯。上曰, 欑宮內不明, 燭子待令。上曰, 奉安於漆塊上也。誰當執事? 不可使匠手爲之。光佐曰, 當使內侍奉安矣。壽賢曰, 使禁火木手, 以體廣中木, 左右挾之, 而漸次奉之, 似無動搖之患矣。上曰, 庚子年亦如此, 而荒迷不能記, 今始覺矣。光佐曰, 梓宮比前尤重, 用木綿索結數三處, 執事者立左右引而擧之, 則似好矣。上曰, 所謂半結裹者, 是矣。於是, 遂奉梓宮於漆塊上。上曰, 俄者政院, 以標信押字, 有所稟啓矣。古例雖如此, 至於予所用押字, 乃先朝所賜者也。御墨尙存, 雖有前例, 予何捨此而用他乎? 欲仍用之, 大臣之意, 何如? 光佐曰, 若有平日押字, 固宜仍用。況有先朝親賜之押字, 則仍用, 尤爲至當矣。未知, 字是何字? 上曰, 乃通字。光佐曰, 列朝所用押字, 多從宀, 今不從宀, 未知何如? 上曰, 列朝古押, 於何見之? 光佐曰, 臣於向日, 偶閱承文院久遠咨文謄錄, 雖不分明追記, 而似爲如此矣。必從宀, 果無定式事, 則今用通字, 有何疑乎? 光佐少退, 按見政院日記, 卽進伏曰, 日記中載顯廟朝御押三望, 首望則立字, 末望則恒字, 不必從宀, 據此可知, 定用常時所用通字, 至當矣。戶曹判書趙泰億, 多解此等事, 今泰億有稟定事, 方欲請對, 招入下問, 何如? 上曰, 依。但此非引接臣僚之所, 又非緊急事, 加漆後引見於他所, 宜矣。光佐曰, 旣有依爲之敎, 則政府六卿則勿爲會議, 宜矣。以此知委, 何如? 上曰, 予意已定, 何用會議乎? 依此爲之, 可也。上曰, 着漆時匠手當入, 而卽今所鋪茵褥, 非匠手輩所可踏者, 令都監, 入他席鋪其上, 可也。於是, 眞儉承敎而出, 命取他席來鋪之。壽賢曰, 已三次加漆矣。今日以礪石礲之而後, 着漆之意, 敢稟。上曰, 唯。光佐曰, 殿下久立爲難, 立定, 何如? 上曰, 何難? 光佐曰, 將事時, 或有相議指揮事, 俾止內間哭聲,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內侍承敎而入, 哭聲卽止。上曰, 今晝茶禮正時已迫, 而着漆尙遠, 兼行於夕上食, 未知何如? 若卒事, 則將過未時矣。若着漆畢, 而夕上食時刻遠, 則時刻入前設行。若與夕上食時刻相近, 則兼於夕上食, 似好矣。光佐曰, 誠然。上曰, 以此分付, 可也。上曰, 慈殿入診之時幾迫, 予當入侍而出, 其間大臣看檢, 爲宜。光佐曰, 伏望勸進粥飮於兩聖, 殿下亦自强進, 何如? 上曰, 今午茶禮, 未爲設行, 何忍進御乎? 上遂入, 承史陪隨至布帳前而還, 少選, 上出。光佐趨伏曰, 醫女已入診乎? 上曰, 未入矣。上曰, 今日入診時, 忠勳都事, 亦當入診乎? 光佐曰, 忠勳都事, 已罷別入直矣。上曰, 醫女所傳之言, 未瑩, 使忠勳都事同爲入診事, 注書出爲分付。上曰, 若過二三度加漆, 則可以光澤耶? 壽賢曰, 夜役不如晝役之精。雖別爲申飭, 使之精治, 而唯有斧鑢之痕矣。漆至累度, 然後可以滅其痕, 而亦可以光澤矣。上曰, 然天板, 當初似有未精處, 而西邊木理剛, 故橫鑢之際, 有此痕矣。必容曰, 明日乃嗣位告太廟之日也, 承旨無傳香之人, 小臣傳香後, 更爲入侍, 何如? 上曰, 唯。上奉審梓宮, 指一處曰, 何以有微赤之痕? 匠曰, 當日奉下梓宮時日暮, 燃燭燭淚所落處, 以刀割之而漆, 故漆色偏厚, 而有此痕矣。上曰, 久漆則此痕可滅歟? 匠又對曰, 必無矣。眞儉曰, 甲寅年國恤加漆時, 百官會哭矣。若用此例, 百司廢坐, 爲弊不少。此後則不爲會哭, 未知何如? 問于大臣處之, 宜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光佐曰, 百官間日會哭, 太涉煩數, 二品以上三司長官侍從臣, 只許來會, 爲宜矣。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臣有陳達事, 而於此處陳達, 極涉未安, 而此亦係喪事, 方欲陳稟, 而殿下方立而不坐, 惶恐不敢達矣。上曰, 何傷? 言之。光佐曰, 告訃請諡使, 吏曹以從一品宗班差遣, 外議以爲未安。前例必以大臣差遣, 蓋事體重大故也。己亥年公除前, 有卜相之例云, 而未及考見日記, 令政院考出, 何如? 上曰, 唯。光佐曰, 卽今宗班中, 不無正一品, 而三望, 皆以從一品備擬, 殊無重事體之意。政官推考, 何如? 上曰, 不須推考。加漆畢。明彦曰, 鋪濕席然後, 漆可乾。若去俄者所鋪席, 則錦褥似有汚濕之患, 仍鋪不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於是, 鋪濕席, 安素錦褚, 加濕帳, 閉欑宮戶, 垂內外帳。上還廬次, 諸臣以次退出。 -
無妄閣에 趙泰億 등이 입시하여 戶曹의 부족한 경비를 御營廳 등에서 우선 가져다 쓰는 문제, 永徽殿 告文 중 端懿王后 등의 칭호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九月初一日初昏, 上御無妄閣, 戶曹判書趙泰億請對, 右議政李光佐同爲入侍。右承旨呂必容, 記事官閔圻·尹尙白·趙迪命入侍。趙泰億進伏曰, 當此哀遑罔極之中, 固不宜有所煩達, 而臣曹有時急稟定事, 敢此仰達矣。地部經費, 近甚虛竭之餘, 遭此大喪, 初喪時急之需, 僅僅措備, 見今餘在錢, 止數百餘兩, 木二百同零矣。曾在國恤時, 卒哭前五朔及大祥前三年內, 各般祭需及三都監所用物種, 竝以本色, 分定外邑。分定之際, 自多民弊, 故庚子年貸各衙門錢貨, 皆自京貿用, 徐收分定錢七萬餘兩, 還報, 民皆稱便, 弊亦隨減。今番亦當用此例, 目今錢貨, 若是匱乏, 其他遺在, 亦爲枵然, 推移無路。奉常寺·內資〈寺〉·內贍寺, 是謂三司, 此三司時急祭需, 尙不得給價措備。三都監許多雜物, 亦無以拮据, 罔極之中, 尤爲罔措, 環顧內外, 着手無處, 三軍門銀錢貨用事, 旣已通議停當矣。御營廳錢一萬兩, 禁衛營錢一萬兩, 訓局銀五千兩, 爲先取來, 自京措備, 待其分定錢上來後還報次, 明日內使之依此數移送, 以爲時急物種措備之地。頃日請得關西錢未收三萬兩, 雖纔發關催促, 而亦令不多日內星火輸送事, 更加申飭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右議政李光佐曰, 永徽殿告文, 屬稱下字實難。殿下於大行大王, 則實錄考來, 書啓中, 明宗於仁宗, 稱孤弟皇兄一款, 明白載錄。喪祭從先祖, 諸議謂此當遵用, 而於端懿王后, 則屬稱無可援據者。蓋明宗時仁宗王后御世, 故未有祝辭稱號之載錄者故也。玉堂箚子所引, 皇明世宗皇帝承統後, 尊崇武宗皇后, 稱皇嫂一款, 若可遵用, 而第嫂叔字, 雖自三代有之, 稱嫂則可也, 稱叔則不可。且殿下自稱於大行大王及王后位者, 宜用一例。皇明英宗皇帝子孫, 祀景皇帝, 輒稱姪玄孫。姪玄孫, 通內外稱之, 而今從嫂叔下字, 則與大王位異稱, 此亦難便。若欲同稱孤弟, 則向嫂位稱弟, 禮俗所無, 觸處窒礙, 不知所決矣。上曰, 仁·明兩朝實錄, 史官考來矣。未知, 稱孤弟者, 何義耶? 光佐曰, 臣今始覺悟, 似是中宗喪制未畢, 而仁宗昇遐, 故明宗, 以此稱孤弟矣。上曰, 大臣之言, 似然矣。古人云, 欲法堯·舜, 當法祖宗。我朝旣有仁·明兩朝事, 固當依此行之矣。光佐曰, 仁·明兩朝事考出者, 固當遵行, 而御諱上稱號, 則明宗時事, 旣無可考難斷, 正在此一款矣。趙泰億曰, 杜氏通典, 實是歷代之所遵行者, 可據者, 無過於此, 而其中有以哀嗣稱之者, 此未爲不可矣。光佐曰, 昨聞班行中, 江都留守李眞望, 考見杜氏通典, 晉時稱以哀嗣一款, 稍勝於他字云, 而東晉事, 有不足法矣。卽位告辭, 何等至重, 而今日內將不得行, 事體大段未安, 壓尊於外位, 以弟稱之可乎, 抑以哀嗣稱之可乎? 小臣等識見不逮, 末由斷正, 自上折衷下敎, 何如? 無明文之事, 臣等則不敢義起, 而聖上所處地, 則禮樂之所自出也。雖義起而定之, 亦無不可矣。泰億曰, 三年內稱哀, 可也。三年後稱孝, 似於禮爲未妥, 將奈之何? 明宗時, 必有已行之事, 更考實錄行之, 宜矣。上曰, 予學問素淺, 於此等事, 何以知之? 史官旣考出實錄矣。我朝前例, 固當遵奉, 而但魂殿稱弟, 永徽殿稱嗣, 事甚斑駁。聞皇明之有稱皇嫂之故例, 因玉堂箚知之矣。皇嫂之稱, 非創出之言, 皇明頒天下之敎文, 旣如是, 國朝前例, 又如彼, 皇明我朝事參考, 而竝用上字, 用皇明及我朝所用皇兄·皇嫂字, 下字, 用東晉時所用哀嗣字, 則尊周之義, 法祖宗之道, 兩得之矣。今番旣已收議, 至於被髪, 蓋爲繼體之重矣, 稱以哀嗣, 似宜矣。大臣之意, 何如? 光佐曰, 聖敎歸重於繼體, 至爲允當。東晉事, 不足法, 不必曰故事如此。今以特敎, 於大王·王后位, 同稱嗣字, 三年內稱哀嗣, 三年後稱孝嗣, 則窒礙之端, 少矣。或曰, 哀嗣·嗣王某兩嗣字不穩云, 此則不然。哀嗣之嗣, 嗣續之義, 嗣王之嗣, 承嗣之義, 各自不同, 兩用似不妨矣。上曰, 朱子作小學, 引楊雄·淮南王安之所言, 目之以楊子, 淮南子不以人廢言之義, 於此可見。雖曰東晉之事, 事苟當也, 則何可不取乎? 光佐曰, 殿下念繼體之至重, 定以嗣字, 又軫不以人廢言之義, 有此下敎, 聖德逈出前辟, 固當仰贊之不暇, 而但此事, 至爲重大, 雖得善道, 必須難愼而行之, 方可爲後法。贊善·領相處, 下詢後決定, 似好。但永徽殿告辭, 失今日不爲, 未知如何? 上曰, 宗社永寧殿, 旣已行之乎? 光佐曰, 宗廟·社稷·永寧殿, 今午皆已行之矣。上曰, 雖時刻之間, 永徽殿則旣已遲退, 暫退與退數日, 其間不遠。重大之事, 或有異議, 則今番所行祝辭, 追改亦難, 詳問後定行, 好矣。出擧條 泰億曰, 臣曾已出入胄筵, 猥有賓傅之責, 而未有輔導之效, 居常愧恧。今日便是初見君父之日也, 欲効箴戒之言, 奉乞, 不以人廢言, 留神澄省焉。古之君莫如禹聖, 而皐陶之戒, 禹曰, 無敎逸, 欲有邦, 兢兢業業, 一日二日萬幾, 人臣勸戒之道, 當如是矣。臣謹以敬天勤民, 節財用, 嚴宮禁, 養人才, 恢言路, 贊殿下始初之政。昔周成王之新服厥命也, 召公以諴小民祈天命, 眷眷陳戒。粵若我朝名臣李彦迪·李滉, 亦以嚴宮禁, 養人才, 節用, 納諫等語, 獻戒於明廟嗣服之初矣。所謂嚴宮禁者, 使內言不出於外, 外言不入於內, 內外隔絶, 宮闈嚴正, 家道整齊之謂也。若人才者, 國之元氣, 言路者, 國之血脈。元氣衰弱, 血脈不通, 人未有不病者。所謂財用者, 國之所賴以存, 民之所賴以活, 一有不節, 民國俱困。此六事, 誠端本出治之要道, 而其本又在於懋聖學矣。殿下嘗於胄筵, 以諸武候追先帝報陛下之言, 爲賢矣。臣之今日所陳, 亦附此義矣。光佐曰, 臣亦有所懷, 方欲仰陳, 泰億之言, 先獲我心, 泰億之言, 卽臣之言也。雖更無可達之辭, 只以其切要仰陳矣。臣竊惟, 朝鮮爲國, 至于今三百年有餘矣。當初樹立, 豈不洵美且善哉? 然世道人心, 日益渝薄, 如久病之人, 眞元已削, 百疾交侵, 非大藥不可救。目今二邊寧謐, 無倭虜二寇, 方內又無土賊海寇, 年穀雖有洊饑之時, 而上供不闕。朝士大夫, 飽衣暖衣, 嬉嬉而處, 悠悠而作。泝今以上百餘年以來, 名臣諍輔, 莫不以危亡之禍, 迫在朝夕爲言, 而幸而無危亡之禍。至于今日, 言之者無驗, 故聽之者爲迂。今殿下, 亦聞危亡之說, 必視以陳腐例談, 而殿下非生長深宮之主, 多年出處外邸, 備諳人心之莫可收拾, 國勢之已臻危亡矣。臣曾在驪州, 數十年後, 復往其地, 則數十家村, 則悉爲丘墟, 累百家村, 僅有二三家。民命近止, 而縣官責出錢布, 有同油板之笮油。民困如此, 民心不得不惡。惡之極, 氓俗日益渝澆, 時象日益促急。今日不及昨日, 今年不及昨年, 淳風已死, 莫之復回。爲君上者, 如欲反古道而淳澆俗, 則祗在立志之固而已。譬之築室, 木石之類, 無不鳩聚。匠師已得其良, 而爲家主者, 進退匠手, 使不得措手, 改易柱礎, 未有恒規。民始勤終怠, 晏始早罷, 則終無潰成之日矣。大抵人主一身, 攻之者衆, 喪德喪志之物, 無不具備, 一念少弛, 百弊隨生。自古人主, 其志不固, 而其國治安者, 未之有也。出治之道, 其要有三, 其一在立志, 其二在得人, 其三在擇人, 而久任立志不固, 則雖有人才而不可得, 得人才而用之, 不當其才, 則人無以售其智能, 而任之不久, 亦無以成厥功。然任之旣久, 人情易至於怠, 必也飭勵之振刷之, 以警其慢, 則群下疇敢不恪勤精, 一以供其職乎? 卽今人心不古, 世道險巇, 奉公則招怨, 循私則無害。大小臣僚, 憂畏多端, 顧瞻成習, 故人有才智, 不能見售, 如是而可以責百工之盡其職哉? 臣固知聖心, 本甚牢確, 而區區之望, 更下一層工夫, 持之益堅, 久而無怠, 則惟我朝鮮一邦, 可以億萬年無窮期矣。臣惶恐, 臣自賓僚, 屢侍离筵, 竊有一分蠡測之知矣。殿下於物理事情, 無微不燭, 豈待臣膚淺之言而知之乎? 今國勢如進步百尺竿頭, 下此一寸地, 實無着手處矣。是日, 誠殿下始初之日, 警戒罔怠之時也。昔皇明宣宗, 優柔深厚, 知人善任, 得三楊諸臣, 久而任之, 至十餘年不易其官, 最久者, 或至二十餘年, 或終其身而後已。如翰林學士楊溥, 九載秩滿, 始進禮部尙書, 而仍兼學士, 其久任如是。且以蘇州等, 九大部號稱繁劇難治, 遂以九人, 擢授知府, 而況鍾以吏胥爲知府, 鍾視事詳爲木吶胥持文書, 皆不問當否, 便判可。旣期月, 命左右曰, 吾聞郡人多狡, 每傾誣善人, 吾有彰癉之術, 雖不能如閻羅·老子, 自有部判。遂命引出其㝡惡者曰, 吾不能耐煩, 命祼之。使皂隷有膂力者四人, 曳其人擲空中攧死之, 立斃六人。由是, 吏民震怖, 革心奉命。蘇人稱之曰, 況靑天同時升擢者, 皆爲名臣。且顧佐爲吏所訴, 宣宗召佐以吏訴狀授之, 令自治。佐退召吏示之狀曰, 上命我治爾, 姑容爾改行爲善, 竟不治之, 又有人以非法訴佐, 宣宗立命磔諸市。宋仁宗時, 韓琦·范仲淹, 被讒孝宗時, 朱熹亦罹譖說, 而皆爲之伸理。仁宗·孝宗, 雖稱仁明, 而如皇明宣宗之久任伸誣, 誠爲人辟者, 所當柯則者也。自頃己丑·庚寅以來, 無歲不凶, 今年暵澇相仍, 又未免失稔。卽今國儲匱竭, 無一年之蓄, 哀痛極矣。若欲救之, 在殿下一轉移間耳。殿下受無彊之恤, 殿下之責, 於是乎大矣。泰億曰, 向年臣於書筵以爲, 君難, 爲臣不易陳達矣。今君臣一席, 倍感於寸心矣。今日乃殿下一初之日也。治亦今日, 亂亦今日, 爲王爲覇, 亦惟今日。光佐曰, 見今國勢, 如下山之日, 不可挽回。頃年以來, 一落九層, 今至於萬分難支之境, 臣爲是之慮, 建白設良役廳, 要救一分民瘼, 而五朔之內, 長在病蟄中, 未能講究一策。出朝未幾, 遭此罔極之變, 事之不成, 何莫非數歟? 上曰, 重臣言之, 大臣繼之, 予雖不敏, 豈不知此言, 非一時勉戒之言乎? 予以薄德涼祚, 五年之內, 再遭天崩之痛, 曾在外邸, 又遭私親之喪, 凡七年之間, 三遭大喪, 雖壯健者, 猶難堪, 況氣稟素虛羸者乎? 精神筋力, 實無負荷之勢, 今聞陳戒之言, 自視欿然, 只自戰戰兢兢, 如臨淵谷矣。雖異於生長宮中者, 而豈有所聞乎? 然生民困瘁, 雖不能詳知, 而亦知其大略矣。當此之時, 雖進於予者, 猶有不克負荷之慮, 況於予乎? 以先王敬天愛民之仁, 我國億萬生靈, 有所賴而至于今矣。如予否德, 大臣重臣, 如是勉戒, 可不留念焉? 此不在多誥, 在一心而已, 凡用人之道, 豈有他哉? 惟在在我之明而已。大臣重臣, 不忘兩朝恩造, 戒於予者, 如是切至, 予豈不知其意乎? 言不踐言, 言自言我自我。周之末也, 質滅文勝, 而我國則倍於周末矣。非大奮發, 不可有爲, 此惟在上下情義相孚而已。若文具而已, 情義未孚, 則何事可做? 予見古史, 至魚水相驩之語, 未嘗不莊誦三復矣。予意無他, 只欲上下情義相孚, 以祛末世文勝之弊矣。八路億萬蒼生, 誰莫非祖宗遺民乎? 大臣, 以世受國恩之語, 言之矣。我朝國初, 鄭道傳告于太祖曰, 昔憑異言于光武云, 臣毋忘中車之辱, 願上毋忘河北之難, 管仲告桓公云, 臣無忘檻車, 願君毋忘在莒, 此不在國朝寶鑑乎? 卿等之言, 旣出肝膈, 予之若臨淵氷之戒, 亦出中心, 欲與卿等相勉, 毋忘今日之言焉。光佐曰, 今日非長語之日, 而國勢岌嶪, 民生困瘁, 經國救民之道, 當如救焚拯溺之爲, 故略有一二勉戒之語矣。今殿下, 以經國救民四字之義, 眷眷垂敎, 豈特臣等之幸? 誠宗社之幸, 臣惶恐殿下旣以誠意待下矣。毋或加之以虛矯群下, 苟有罪過, 無一蓄藏, 重則罪之, 輕則釋之。明示好惡, 則群下必恪勤奉職, 無恬憘骩骳之患矣。上曰, 大臣以國勢言之矣。孔子適衛曰, 旣庶矣, 旣富矣。又敎之唐太宗, 亦曰, 旣庶且富, 又無文焉何爲? 今國勢雖如此, 旣庶旣富, 而導迪之以敎化, 則仁愛之天, 豈獨憎於我國, 而使之危亡乎? 今此危亡之兆, 安知不啓興平之運耶? 上又敎曰, 標信之字, 自內刻之乎, 自外刻納乎? 光佐曰, 殿下當精署一本而出給, 則當自外刻納矣。泰億曰, 臣意以謂, 必有私邸時所用者, 故招司饔院下人問之, 果有之, 而當初不知有先朝所命者矣。旣是先朝所命, 則何必改爲? 以其字用之, 似好矣。承旨呂必容曰, 臣以標信事, 有所仰達矣。前例, 標信未造前, 如有留門事, 則以兵曹踏省字單子施行矣, 今亦依此爲之乎?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光佐曰, 似當依此爲之矣。上曰, 依爲之。奏畢, 諸臣序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