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診할 때 李光佐 등이 입시하여 大王大妃殿이 복용할 藥을 의논하여 정하는 등의 문제, 山陵을 看審한 문제, 火巢 위치를 정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九月十八日辰時, 上在無妄閣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光佐, 提調李肇, 副提調南就明, 記事官李壽益·趙迪命·朴文秀, 醫官吳重卨·許信·權聖揆·吳志哲·崔命錫·崔翊明·權聖經。光佐進伏曰, 此時聖體若何? 上曰, 咳嗽, 數日來愈矣, 他症無之矣。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他症, 已言于藥院之批矣。眩氣則房內如圍, 或慮只更[枳梗]茶有害, 不爲盡進, 卽今少勝而一身如圍, 爲敎矣。光佐曰, 今幾日悲疚耶? 何可無如是患候耶? 眩氣之發, 自何時始乎? 上曰, 己亥年以後有之, 今番則最甚, 爲敎矣。忠勳都事未及盡傳之乎? 肇曰, 補劑每欲劑進, 而醫官等言, 頷下滯氣, 必有害, 不宜進御云, 故未果矣。只更[枳梗]茶, 尙慮其峻, 減入分數矣。眩氣如此, 是可悶慮矣。上曰, 醫女入診後, 欲爲下敎矣。自入闕以後, 眩氣初則甚矣, 中間少勝, 醫官輩以補劑進御, 爲難, 予亦知之矣。然向日生脈散, 未及進御, 自再昨以二貼, 合爲一貼進御後, 以此鎭定, 爲敎。生脈散一貼, 蔘入一錢耶? 醫官每以蔘劑爲難, 而自前生脈散, 如此進御爲敎矣。栗米飮, 則穀氣也, 進御, 何如? 光佐顧問諸醫曰, 粟米飮進御, 如何? 信曰, 蔘劑, 提調每欲進御, 而以頷下氣爲慮, 不敢劑進矣。生脈散合貼進御, 而旣能鎭定, 則粟米飮, 似勝於生脈散矣。上曰, 生脈散, 去五味子麥門冬, 以蔘二錢, 獨爲煎服爲敎矣。聖揆曰, 感氣有之, 故補劑不敢進御矣, 卽今則蔘劑未爲不可, 而粟米飮, 非當劑, 生脈散進御, 宜矣。上曰, 生脈散, 秋節後則每忌之矣。此如何問之? 光佐顧問曰, 此非生脈散當進之時節, 何如? 信曰, 生脈散, 夏月雖用之, 不必但用於暑月矣。聖揆曰, 五味子, 非但收肺氣, 收下之氣, 當冬則皮膚皆塞, 故不爲用之矣, 減五味子, 則進御無妨矣。光佐曰, 卽今御醫皆就理, 餘存者亦未盡爲入侍, 臣等退出後, 反覆商議, 以生脈散之加減當否, 卽當稟啓矣。上曰, 雖當暑, 進御生脈散, 亦減五味子矣。提調曾問粟米飮進御當否於諸御醫否? 以爲如何? 肇曰, 問之則諸醫皆以頷下氣, 爲慮, 以爲不可用云矣。上曰, 諸醫之見, 皆然乎? 肇曰, 皆然矣。上曰, 再昨進御, 非生脈散也, 亦不可謂蔘茶也。光佐曰, 是亦蔘茶也。上曰, 二錢蔘茶, 豈是蔘茶耶? 旣用此而有效矣。湯劑則忠勳都事, 亦聞下敎矣。此時何可進御湯劑, 爲敎, 姑觀一兩日議藥, 而先用粟米飮, 何如? 問于諸醫, 可也。光佐以上敎, 顧問諸醫。上曰, 今日合三貼, 欲爲進御, 故予以問諸醫後, 進御之意仰對矣。雖不以蔘劑入之, 合三貼進御, 生脈散則, 何如? 信曰, 頷下氣有害, 故蔘劑不爲進御矣, 聖敎至當。姑觀一兩日議藥, 宜矣。上曰, 頃用稷米飮矣。肇曰, 進御杏仁粥, 而杏仁與粟米禁忌, 故改以稷米矣。聖揆曰, 栗米飮進御, 宜矣。光佐曰, 栗米飮淸補, 故閭巷人皆用之, 而尙慮破氣, 卽今只以三錢重蔘茶進御, 何如? 信曰, 蔘劑雖非三錢重, 自內旣已進御而有效, 則三錢重蔘茶, 似可用之。光佐曰, 卽今眩氣, 房中尙如圍, 則不可謂鎭定, 用蔘而有效, 則單蔘用之, 何如? 上曰, 眩氣今始有之, 而昏沈之候, 本有之。今此眩氣比[非]前日昏沈之比, 膈中乍開利, 而眩氣甚爲敎矣。聖揆曰, 此亦痰症中一症。果是痰症, 則眩氣發作之時, 必有惡心矣。光佐曰, 眩氣發作時, 有惡心一款, 未及稟問否? 上曰, 未能稟問矣。光佐曰, 粟米飮進御, 似可矣。聖揆曰, 粟米飮爲良潤矣, 蔘數減而用之, 宜矣。光佐曰, 生脈散合貼進御, 則粟米飮不必減蔘入之數矣。上曰, 向日以幾錢入之乎? 光佐曰, 三錢重矣。上曰, 議藥則姑觀數日而爲之, 粟米飮如前入之數, 入之可也。光佐曰, 三錢重入之乎?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一日一次入之乎?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醫言生脈散, 蔘材不如單蔘云矣。上曰, 粟米飮, 以生脈散例入之, 姑觀數日, 若無顯效, 更爲議藥, 可也。上曰, 杏仁粥停止, 可乎? 重卨曰, 臣雖不知杏仁之破氣, 眩氣如此, 不可進御矣。信曰, 卽今氣不足之時, 姑停宜矣。上曰, 粟米飮進御時, 杏仁粥則姑停數日, 宜矣。光佐曰, 王大妃殿澌綴之候, 若何? 上曰, 澌敗之候, 姑不大段矣。光佐曰, 憂慮不可言。又曰, 使醫官, 診察聖候, 宜矣。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今日診察時, 臣等亦爲瞻望玉色, 若何? 上曰, 依爲之。光佐擧首瞻望後曰, 今日酬酢, 氣未全下, 而玉色尙白, 似是氣虛矣。重卨診察後曰, 左右脈調均矣。信曰, 左右脈如再昨, 度數調均矣, 而左寸關乍高, 此則本脈也。上焦痰滯之致矣。聖揆曰, 麻是氣解, 木是濕痰, 卽今氣候不足, 而無形顯之症, 左右脈, 相等而好矣。光佐曰, 寢睡不寧, 此時哀疚之中, 必然之症也。重以祭奠加漆, 每爲入參, 聖體漸益勞傷, 極可悶也。上曰, 平時若有驚悸事, 則心神靡定矣。向來有此症, 今又有之矣。光佐曰, 古庵心神丸, 合安神之劑, 則宜於驚悸痰火云, 此藥進御, 何如? 上曰, 此時不可進御, 因山後進之, 可也。光佐曰, 寢睡不安, 精神糜潰, 此症甚可悶。今雖入劑, 劑成之間, 當過公除, 劑入, 何如? 肇曰, 藥物進御, 何論公除前後乎? 玉體未寧, 雖在此時, 何可不服乎? 光佐曰, 肇言, 是矣。俄以公除後劑入仰達者, 仰念孝思罔極, 不敢强勸而發也。劑入之日, 當過公除, 卽爲進御, 何如? 上曰, 如是累累爲言, 依爲之。光佐曰, 加入除之乎? 上曰, 此是前所進者, 更何議乎? 光佐曰, 合谷近處, 有麻木之症, 而臣則不知矣。今番感冒後, 始有此症乎? 聞李肇言, 殿下在東宮時, 以受鍼議定, 而其時有感氣, 故差待解感氣之時云矣。昨聞醫官言, 左手亦有麻木之候云, 尤用驚慮。卽宜請診, 而昨日, 臣有他不獲己之公故, 今日始爲入診矣。上曰, 非獨合谷然也。左右指皆麻木, 着網巾時, 五指皆解。自十年前有之, 己亥年, 受鍼內官後, 愈矣, 今又有之矣。光佐曰, 十年前有之, 則今已久矣。自虎口, 漸至五指而麻木乎? 上曰, 五指一時皆然矣。或寢而起, 則指或不能屈矣。光佐曰, 醫官則謂虎口有此症矣, 今聞下敎, 則五指皆麻木云, 驚慮尤不可言。上曰, 予嘗只言此處然矣, 而未曾詳言之, 故醫言如此矣。光佐曰, 使諸醫診察, 何如? 上曰, 是何必診察處耶? 重卨曰, 牽牛處運用或難否? 上曰, 此則不然矣。重卨曰, 執物難乎? 上曰, 不然, 而執物之時, 指直矣。光佐曰, 有時閼閼乎? 上曰, 睡起時則閼閼矣。或臥故而然乎? 重卨曰, 經絡受鍼宜矣。光佐曰, 鍼灸宜矣, 而灸則姑除之, 受鍼, 宜矣。又曰, 都是痰耶? 重卨曰, 不但痰也, 氣血不調故耳。光佐曰, 此非一時偶然之症, 四末屬脾, 而經絡不順, 有此麻木之候。經絡通然後, 麻木之症可祛。受鍼, 宜矣, 而鍼若無效, 灸亦當爲之。重卨曰, 受鍼後, 則經絡必順通矣。光佐曰, 臣〈在〉本院時, 反復商議, 則皆以爲受鍼爲宜云矣。及爲入診, 諸醫之言亦然, 受鍼定穴定日, 何如? 上曰, 經絡受鍼, 宜矣, 而內關受鍼, 何如? 一年一二次受鍼, 則有效矣。重卨曰, 外關受鍼, 尤宜矣。光佐曰, 閼閼之候, 手指外邊有之乎? 內邊有之乎? 上曰, 此則未能詳知, 而卽今外邊皮膚似牽矣。重卨曰, 曾受鍼內關而有效, 則左右內關及合谷, 皆受鍼, 宜矣。又曰, 曲指內官[內關], 竝受鍼, 宜矣。聖經曰, 曲指之說, 不無所見, 而先鍼內官[內關], 宜矣。光佐曰, 日氣稍冷, 此時受鍼, 如何矣。上曰, 非多穴, 一穴受鍼, 顧何關係乎? 今不必爲治, 而執物有妨, 因山後有大祭, 執酌似難, 故今欲醫治。一穴受鍼, 何難乎? 光佐曰, 臣等退與諸醫, 當定日矣。上曰, 定以公除後, 爲可。光佐曰, 吉日難得, 受鍼, 豈以公除前後爲論? 二十日爲吉云, 以此日受鍼, 似好矣。肇曰, 五指麻木之候, 則臣等全未知之, 甚可悶矣。斯速受鍼, 宜矣。光佐曰, 前頭日氣漸寒, 若待公除後, 則二十五日·二十七日爲吉云, 而日氣漸寒, 二十日爲定, 何如? 上曰, 以間日計之, 則二十七日, 卽加漆日也。二十日爲定, 宜矣。重卨曰, 寢睡始起, 手指麻木, 稍久則愈耶? 晝夜竝有此候乎? 上曰, 曾前有此症矣, 今番則晝則有之, 而自前冬節, 每有之矣。肇曰, 受鍼定日, 而受灸何以爲定乎? 上曰, 先爲受鍼, 若無效, 則始議受灸, 可也。光佐曰, 鍼效不若灸效, 故大凡醫治之道, 以灸爲取[最], 至於中安, 能和飮食, 似有效矣。上曰, 鍼則不難, 而中安則能和飮食, 故先朝曾使之受灸, 至二十壯後而止之矣。上曰, 昨日山陵看審入來矣。觀象監提調, 初爲看審, 所見, 如何耶? 肇曰, 都谷, 分明成局處矣。以凡眼看之, 短穴, 在於內龍虎, 回抱案山有之, 短穴依法, 好矣。地師之言, 則曰短穴騰露, 卽今定穴坐處乍下, 左右擁圍, 前亦平衍, 所對從容妥帖, 案山則雖無之, 遠立而正見者, 有之, 以兩穴, 論其優劣, 則平穩妥帖, 下穴勝之。以凡眼看之, 則更無可議者矣。上曰, 以兩穴, 較量歸一而定之乎? 光佐曰, 羅晩遇主短穴, 而亦以長穴, 爲可用云矣。昨日共爲裁穴。柳載和初則主長穴矣, 昨日始有他所見, 而國葬當從衆見, 且再昨筵中, 旣以長穴爲對, 故定以是穴矣。昨日諸堂上, 坐於短穴, 有所商確, 故臣亦更往看審, 則短穴, 似有精神, 而穴後二巖, 終有所妨礙, 且穴高龍虎低, 似有散風之慮。長穴平穩, 龍虎高而回抱, 穴勢稍低妥帖, 故臣共引諸堂, 還歸長穴上, 言此穴似勝, 則諸議歸一而定之矣。以沙器埋之, 又以瓦器置之, 以沙覆之, 又以草石封之, 至於圍排, 則草席之外, 又以笆子圍之, 都廳書以臣謹封矣。批旨中, 有圍排之敎, 而圍排則□□□。上曰, 予以火巢, 換以圍排, 爲敎矣。光佐曰, 火巢基址, 則丁字閣齋室開基處, 僅得定之, 故火巢周回, 未及爲定矣, 而聖上德意丁寧, 故臣看審山陵後, 招集陵底村人, 細傳國家優恤之德意, 而第觀其形勢, 則穴底畓七十斗, 田七日耕當入陳矣。上曰, 昌·敬陵火巢見之, 垓子謂之火巢矣。雖山腰, 爲之矣。光佐曰, 火巢則鄭倬曰封陵時當定云。當仰體國家德意, 從便爲定, 而京城咫尺, 寸土如金, 非空山占定者之比, 火巢不可廣定, 丁字閣, 立於穴前, 龍虎外有畓有田, 限以何處, 姑未能預度矣。上曰, 內外龍虎, 例有之矣。此則不可無者, 其外田地, 未盡收穫乎? 光佐曰, 未盡收穫矣。上曰, 旣定國葬之後, 則其事體, 至重且大, 其他微細事, 雖不暇念, 而仰體兩朝恤民之德意, 是亦不可不慮也。山陵近底之地, 莫非王土, 而旣各有其主, 則人家之毁撤, 田穀之傷損, 亦甚可矜, 都監出往之後, 未收之穀, 必多傷損之患, 嚴加禁斷, 使其主善爲收穫。至於毁撤事, 因山尙遠, 各使其主, 從容毁撤, 勿爲刻督之意, 竝爲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予未能詳知, 故草記之批, 誤以圍排爲敎矣, 還納改下, 宜矣。光佐曰, 俄者臣入來時, 伏聞殯殿堂上李明彦以山陵事, 有所仰達, 而特敎推考云矣。上曰, 七情之中, 惟怒難制, 此非因怒而發, 事有未定已定之別, 未定之前, 議當有甲乙, 而國陵事體至重且大, 故昨朝更問地師者, 良以此也。明彦苟有所見, 則摠護使未出去之前, 渠當爲言, 而旣出去之後, 始乃爲言, 故推考警責矣。承宣所達, 亦復有理, 故卽爲還收矣。此予學問未至之致, 然國葬大事也, 此後如有爲言者, 非但予而已, 大妃殿心事, 亦復如何? 此後則不可無國法之意, 分付, 可也。光佐曰, 殿下省察之工, 轉環之美, 孰不欽仰也? 上曰, 昨於政院之批, 言之矣, 當此收藏之節, 乃有雷電之異, 天之警告者, 不知緣何事, 而予之警懼, 如何? 今日大臣, 須盡誠意, 補予不逮。光佐曰, 天之警告, 必有其由。若謂之以某事招某變, 則殆若漢儒附會之說, 而然而時氣乖盭, 癘疫之患, 甚可懼也。殿下新涖之初, 有何謫見于天乎? 如臣不肖者, 忝居鼎席, 今已周年矣。苟有才分, 則雖是一分之內, 豈無其效乎? 空空無實之人, 冒居崇位, 則天災之降, 豈或異哉? 此非古人引災責免之意, 實出中心也。大凡治國之道, 得人爲重。伏乞亟退如臣不肖者, 必以賢德之人, 置諸廊廟, 凡所謨猷燮理之責, 俾盡其職, 則此是答天譴之道也。上曰, 大臣故爲引咎至此乎? 予看史, 至於漢代, 責免大臣之事, 心常異之矣。予雖曰新卽位, 若夫修齊治平之道, 豈必當之然後, 始可爲之耶? 是予之過, 大臣何爲引咎至此耶? 光佐曰, 此莫非臣罪也。苟使輔相其人, 則災異之作, 豈至於此乎? 上曰, 大臣勿爲過自引咎, 安心焉。就明曰, 昨遇災異, 本院草草陳戒矣, 十行絲綸, 辭旨勤懇, 莫不感歎欽仰矣。光佐曰, 昨見政院批答, 字字皆出肝血, 德意迥出前古, 欽歎欣悅, 何可盡達? 今此災異, 莫非先事之警。卽今國事, 罔有涯際, 殿下受此艱大之托, 靜言思之, 轉移之機, 實難。古有遇災修省之君, 桑穀熒惑之事, 班班可考。殿下履端之初, 有此災異, 豈非警殿下而先事懼者乎? 莊·周之言曰, 心如凝氷焦火, 俛仰之間, 奔騖四海者心也, 書曰, 克念作聖, 戒舜之言, 曰毋若丹朱傲, 以大舜之聖, 豈有若丹朱之事, 戒君之語, 固當如是。今殿下常若對越上帝, 警戒兢業, 以下政院批旨之意, 常自體念, 三百年將危之宗社, 轉以爲安, 億萬生靈, 賴而得全, 則高廟神靈, 豈不悅豫於冥冥之中耶? 臣每欲以此仰陳, 而因事入侍, 不敢長語, 蟠諸胸中者, 久矣。卽今, 天命國勢, 延永之期會也。伏願勅勵群下, 使之趨令盡職, 使百姓樂生, 是所望於殿下者也。肇曰, 警戒無虞。況此新服之初, 有雷電之變, 其所警懼者, 當復如何? 漢第五倫曰, 一見決知其聖主也。殿下政院之批, 觸處明察, 孰不欽仰? 然, 書曰, 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人情在初則省察點檢, 而心之持守甚難, 一時放忽, 則實難有爲。此等處勉加工夫, 毋或少放, 則發於政令事爲者, 自然有就緖之效。卽今國事, 岌岌乎殆哉, 是在殿下一轉移之間耳。上曰, 今予仰念兩朝敬天之意, 豈敢或忽? 大臣·重臣之言, 無非切至, 爲予藥石, 豈不服膺? 非知之難, 行之唯難。予何能行之, 而唐太宗亦以創業守成, 爲難, 今日之守成, 難矣。若不上下大奮發, 則吾東國, 其殆哉, 方今首相, 不肯入來, 祭酒亦不能召致, 莫非予誠意淺薄之致。誠意若至, 則金石亦透, 首相豈不肯來, 祭酒豈不能致耶? 昨於政院之批言之矣, 今日文勝之弊, 有甚周末。若不以文勝爲慮, 則實不可爲國。大小上下, 同寅協共[協恭], 是所望也。大臣·重臣之言, 予豈不佩服焉? 光佐曰, 文勝之弊, 爲害于國者, 可勝言哉? 臣與諸承旨言曰, 我殿下以文勝之弊, 再度下敎, 殿下深見此弊, 而下此敎耳, 我國其庶幾乎。近來痼弊, 朝廷不能得人而用之, 又從以數遞, 此亦文勝之致耳。以身敎者, 是在殿下爲政之根本, 在於懋實, 懋實在於尙質, 凡事得其根本, 則自可就緖矣。殿下以文勝爲慮, 則旣得根本矣, 必須擴充, 若何? 今日國勢, 無可爲者。外方守令, 近多暴虐之人, 椎髓剝膚, 民不聊生, 又不能禁斷下吏之侵虐。且法久弊生, 良役實爲卽今病民之大段者也。各邑之逃故, 多不充代, 侵徵之患, 及於隣族, 斥賣家藏, 年年應答, 終至於流離塡壑, 言念及此, 不覺淚零。且國家經費, 蕩然無有, 宣惠廳留貯, 戶曹留貯, 無一可恃, 吉凶大事, 何以爲費? 其他耗財病民之端, 不一而足, 有若人之氣血俱竭者然, 殿下某條振作, 使三百年宗社, 得以重安, 是所望也。如臣之無才不肖者, 斯速退斥, 必求賢德之人, 任以輔相之責, 是亦急先務也。肇曰, 今日痼弊, 實是危亡之道, 而矯革之策, 在於殿下一轉移間耳。光佐曰, 李肇之言, 甚易矣。此是流來痼弊, 何能一轉移而改之乎? 上曰, 大臣以忠質爲言, 誠好矣。吏判所謂一轉移云者, 雖若易言, 然若以此等矯弊之事, 初以爲高遠難行, 則豈能着力做去乎? 視若一轉移之事, 然後庶可爲矣, 吏判之言, 是矣。予閱看各司官案, 有久任官, 祖宗設官之意, 豈不有在, 而到今名存實無, 作一文具, 豈不嘅然? 此則該曹之責也。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 守今之擇差, 在於銓曹。推此以去, 則其他皆然。此未必今日可言之事, 而適仍事言之矣。仕宦之數遞, 亦由於文勝云者, 大臣之言, 是矣。光佐曰, 治道不在乎他。我世宗·成宗兩朝之治, 至今稱之。其時合於刑判者, 久置於刑判, 雖親愛之人, 未嘗耑授職名, 只是量才而任職而已。雖以兪好仁事言之, 好仁, 文學之人也。及其受由覲親, 行到鳥嶺, 則上特遣中使, 搜覓行橐詩草而來, 至於北望君臣隔, 南來母子同之句, 大加奬歎, 其寵愛之非常, 據此可知, 而然而好仁, 只是文學之才, 故終始玉署之職而止耳。祖宗朝久任之道如此, 而今則不然, 任職之法, 有若巡盃之以次爲之者, 故未及爲者, 自歉於心, 言之者亦以此稱冤, 至於名官, 朝除夕遷, 如是而尙何望職事之綜理乎? 世宗·成宗朝徐居正, 小不下六七年居官, 而卽今承旨, 若至四五朔, 則人必以支離言之, 當之者亦以爲歉然, 此何道理, 此何規矩乎? 殿下旣得其要, 尙質而久任, 則治道誠太半矣。又曰, 俄者以山陵事, 此後有言者, 不可無罪爲敎矣。山陵事體, 至重且大, 誠如下敎。慈殿情理, 殿下心事, 當復如何? 然抑有不然者, 苟或誤定, 則改之爲貴, 其在恢廓之度, 如不用則置之而已, 俄者下敎, 勿爲頒布, 似好矣。上曰, 俄者下敎, 只爲山陵事而已, 非爲他事也。大臣所達, 置而不用云者, 好矣, 下敎收還, 可也。光佐曰, 明彦之事, 臣之所致也, 明彦本來白直之人, 昨日來見臣言曰, 欲以山陵事, 陳疏云, 而臣亦言苟有所見上達, 爲宜云矣, 至有筵席之奏達矣。上曰, 事有先後, 故昨已言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 甲辰九月十八日辰時, 上在無妄閣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光佐, 提調李肇, 副提調南就明, 記事官李壽益·趙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