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閣에 吳命恒 등이 입시하여 關西의 良役을 변통하는 문제, 勅使의 首譯 등을 論賞하는 문제, 監營의 軍制를 변통하는 문제, 軍餉의 弊端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甲辰十月十五日, 上御無妄閣廬次。戶曹判書吳命恒留待入侍時, 戶曹判書吳命恒, 同副承旨李明誼, 假注書李大源, 記事官趙迪命·朴文秀。上曰, 新除監司, 則必留待引見, 遞來則例不必引見, 而今日引對之意, 蓋謂新自西關入來, 欲問民事故也。命恒曰, 聖上方在嚴廬諒陰之中, 宵旰慮切, 欲聞民瘼, 常格之外, 有此賜對, 下詢生民之疾苦, 民事誠爲多幸, 小臣榮感, 亦極矣。卽今爲民急先務, 莫如良役變通, 小臣在西關, 連見朝報, 則自上下敎之意, 丁寧懇惻, 老羸癃疾, 孰不感泣? 第關西, 則一疋之役, 前旣爲之, 良役別無變通之事, 而連値癘疫凶荒, 民生困瘁之餘, 近來勅使絡續, 其所費用, 率多收斂於民間, 西民弊瘼, 專在於此, 此亦關係守令之賢否, 守令得人, 則能預爲料理, 所需亦能減省, 民間與蒙其惠, 不然則徵斂責應之際, 民受其弊, 何所不至? 守令擇差, 屢有傳敎, 若能體行, 則其幸如何? 關西勅需一番所給, 多至萬餘兩, 少不下七八千兩, 此外凡百支供, 費用無節, 皆出於民間, 西民倒懸, 此可見矣。小臣到任後, 經過四勅, 前後遠接使·伴送使, 另加申勅首譯輩, 竭力周旋, 取考各年前謄錄中入給最少者, 多般往復於通官, 酌定其數, 一勅所給, 不滿四千兩, 比前太半減省, 支供亦從以簡約, 接待四勅, 一例施行, 惠及窮民, 誠甚不貲, 官民皆稱其便。蓋自鄭命壽以後, 徵索無節, 轉益層加, 勅使則所給無多, 通官則所給至於累倍, 故首譯等, 與通官輩, 質難減損, 乃以最少前例, 支過四勅, 通官輩, 初則牢拒, 末乃無辭受去, 此後則當以此例定式, 故小臣遞來時, 成出謄錄, 頒布各邑, 使之依此施行, 而非久, 勅使又將連續出來, 若或撓改, 則民將更受其弊矣。此事, 都在於首譯輩居間周旋之如何, 四勅首譯及都別將, 以其功勞, 特爲論賞激勸, 而後來勅使時, 若或一毫撓變, 更有層加之弊, 則別樣論罪之意, 嚴明定式, 則譯舌輩, 旣已受賞, 尤當盡心奉行, 此係西民大利害所關處, 令廟堂稟處, 何如? 上曰, 八路蒼生, 乃是兩朝顧恤之民, 懷保之道, 不可不勤, 卿之逐條狀聞者, 予已覽悉, 不負委任之意, 誠爲可嘉, 而關西民生之困瘁, 不但支勅一事, 其餘民間疾苦, 亦宜悉陳。命恒曰, 小臣, 自肅廟朝, 蒙被隆天重地之異渥, 雖糜身粉骨, 何以仰報三朝之恩遇乎? 臣受任關西, 夙夜思量, 今日國家深憂, 在於西邊, 百年之運將窮, 且因使行, 聞雍正事勢, 必不長久, 我國壤地, 與彼相接, 彼若有事, 西路必先受害, 卽今軍制, 至爲疎虞, 小臣欲於巡點畢後, 詳細狀聞矣。意外蒙恩上來, 凡事急迫, 重記文書, 僅僅修正, 故軍制若干變通之事, 略爲條錄狀聞矣。監營軍制, 則故判書臣尹趾仁爲監司時, 爲國家深憂長慮, 有所制置, 極其詳悉, 中間弊端橫生, 不得已啓聞改團束, 三山城則老弱相雜, 有名無實, 此則啓聞抄壯, 以成十部軍制, 稍有軍容, 擧行節目, 亦已條列, 廟堂當爲覆啓, 而至於兵營軍制, 則無一可恃, 手下無親兵可以朝令夕發者, 脫有緩急, 兵使獨坐空城, 何以措手? 臣此亦啓聞, 劃給監營所屬之在安陵者五百名, 他餘各色目在安陵者, 與兵營所屬在各邑者, 推移相換, 安陵一邑之軍, 專屬兵營, 使之團束作隊, 以爲臨急易聚之地矣。蓋各營將所屬, 旣無可用, 且在遠地, 何能號召於倉卒之際乎? 丙子年, 兵使柳琳, 旬望內, 亦不能聚軍, 今則尤爲虛疎, 當初精三壯, 以騎步兵各色目, 抄擇壯實者而定之, 錦南君鄭忠信所設施, 其時則軍皆可用, 以此防邊矣。講和之後, 城池修築, 單兵習操等事, 竝皆停止, 無論戶保, 一竝收布, 今則春秋習操, 無故則設行, 戰馬器械, 亦令自備, 加之以徵出身布, 此實古今天下所未有之軍制, 一入此役, 率多逃散, 何可望其得力於緩急? 臣以此意, 旣已狀聞, 未知廟堂將何以變通, 而此事, 臣欲望自上詳察弊端, 更此陳達矣。上曰, 廟堂當爲稟處, 而卿已差有司堂上, 速爲商確議處, 爲宜, 此亦出於擧行條件, 可也。命恒又曰, 古語曰, 守在四境, 所當防守者, 宜在邊陲, 而近來只務內地, 不念邊防, 此亦疎虞矣。臣於巡審時, 歷見江邊七邑, 嶺阨形便, 及各邑地圖, 皆已畫出, 上送備局矣。自廢四郡界衝天嶺·薛罕嶺, 限隔西北, 逖踰嶺一枝, 直至雲暗山城海邊而止, 此實天設之險, 而卽今鎭堡, 只有把守軍, 脫有警急, 乘夜來侵, 則將何以禦之? 列邑布在江邊, 昌城則尤爲逼近於彼地, 丙·丁之亂, 彼人, 使姜弘立降卒, 爲嚮導, 其人適是昌城人, 故迂回指路, 曉頭薄城, 以此或有免者, 昌城府使, 則被執見害江邊, 因以瓦解, 如入無人之境, 卽今形勢, 與古無異, 今見流民, 多有入居江邊者, 若能撫摩安集, 定其分守信地, 則耐寒耐飢, 與彼無異, 可爲有用之軍矣。且見邊氓善放鳥銃者, 虎在三四間許, 始爲發放, 無不中者, 可爲妙技矣。彼人騎射, 難用於我國江邊, 而彼人所最畏者, 莫如鳥銃, 卽今勸奬之道, 他無善策, 且義州外江邊六邑, 前銜權管若而人外, 無筮仕者, 武科出身, 亦絶無而僅有, 渠輩以爲, 京城絶遠, 裹糧赴科, 以致敗家, 試事且急, 則未得及期馳赴, 雖有才藝, 亦未免坐而停擧, 以此出身者絶少云, 其言亦甚慼矣。國家固結邊情之道, 莫如收用人物, 而登武科者, 雖未入仕, 其向國之心, 亦與凡民有異, 今若別作名目, 抄集元流民中壯實者, 許令精習鳥銃, 監·兵使巡點時, 三發六中者, 特爲直赴, 則聳動興起, 實爲邊上之長技, 而臣以此往復於大臣, 則以砲多僞中, 科路太廣, 難之矣。臣近見兵曹, 以捉虎賞加之詐僞, 變通革罷, 臣詳察邊情, 則邊民無資生之道, 捉虎者, 不願自己加資, 賣虎皮於願買之人, 受價連命, 而今則虎皮無用, 誰肯重價買之, 前之爲獵虎而習放者, 擧皆賣銃以食, 砲藝由此益疎, 虎患由此益熾, 防一弊, 反生一弊, 有如此者矣。此事, 則臣非欲復古, 略陳江邊當習鳥銃之便宜, 欲望自上詳察邊上事情矣。上曰, 大臣, 雖以科路之有倖門持難, 而此係邊情, 亦令廟堂相議稟處, 宜矣。以上出擧條 上又曰, 西關及海西歷路農事, 如何? 旣已秋收, 所見則無憑, 而所聞則必有之矣。命恒曰, 上年則大豐, 故收糴不難, 今年雖不及上年, 而亦不至太甚, 但淸北不如淸南, 故都事覆審時, 令從優給災於淸北矣。上曰, 關西事則然矣, 承宣, 亦纔自廣州遞來, 當知軍務, 且南漢, 乃是丙子經亂之地, 其處形勢, 果何如? 同副承旨李明誼曰, 小臣欲一得間, 陳達此事, 而未果矣。今承下敎, 敢不仰達? 南漢, 乃是國家保障之地, 丙子之變, 亦嘗駐蹕, 日後若有緩急, 則國家亦將倚以爲晉陽矣。臣莅任後, 歷覽城池形便, 則山上結局, 內夷外險, 且多泉脈, 果是天作之險, 而自朝家每爲留意繕治, 城堞完具, 樹木盛茂, 水泉亦足, 足以支過, 且募民給復, 城中民戶, 亦且近千, 而但守城之道, 當賴軍餉, 前此則軍餉頗爲有餘矣。自經兩次蕩減, 連値大凶, 積有民間逋欠及庫色輩無面量縮, 又有移轉之散在各邑者, 卽今見存軍餉, 雜穀竝僅四萬餘石, 十萬兵一月之糧, 猶且不足, 而竝守禦廳各庫所儲, 亦不過五萬石, 雖有金城湯池, 以此軍餉, 何以守之? 在前經費有裕時, 則或以三南稅穀, 添補南漢軍餉, 而今則經費亦且匱竭, 無他周旋之道, 獨念守禦銀貨儲在南漢者, 有三萬餘兩, 臣意以爲, 脫有緩急, 則銀貨亦是緊用之需, 而但有糧餉而後, 可議銀貨用處, 苟無軍糧, 則臨急雖有銀貨, 人不得衣, 亦不得食, 米穀銀貨, 自有先後輕重之分矣。今若除出萬餘兩, 方便料理, 以充軍餉, 則可以爲不時之需矣。臣以此意, 言于守禦使金一鏡, 則守禦使頗以爲然, 而但慮其不得其人而善成, 趑趄未決, 臣又議于領相李光佐, 則領相亦以爲然, 使臣更議于守禦使, 第念銀貨貿穀, 不得其人而任之, 則易致耗敗之患, 此雖似重難, 而但百爾思之, 舍此, 則無他變通充備之路矣。上曰, 保障雖固, 苟無軍餉, 則何以守之? 至如銀貨貿穀事, 則古語曰, 飢不可食, 寒不可衣, 依所達施行爲好, 而守禦使不得其人之慮, 亦有理矣。貿穀事一款, 入於擧條中, 令廟堂稟處, 宜矣。命恒曰, 臣曾在肅廟朝, 待罪南漢, 詳知軍餉弊端矣。今雖因李明誼所達, 以銀貿置, 終歸于逋欠未捧, 則尾閭之泄, 豈餘限量, 蓋廣州事, 小民則還穀不納者無多, 兩班則每每遷就不納, 以致軍餉之耗竭, 臣意則近年來未捧都案, 分其兩班·常漢, 別爲抄出, 則兩班之最多未捧, 可以明知, 積年逋欠, 雖不當一竝督捧, 以此意, 自朝家別樣曉諭於兩班, 各成還上都案, 俾勿與小氓混雜, 而開諭徵納, 則或有惕念之道矣。上曰, 還上不納之弊, 士夫比小民, 果似尤甚矣。戶判所達, 出於擧行條件, 令廟堂稟處, 可也。明誼曰, 臣於鳥銃事, 亦有所懷, 敢此仰達矣。臣曾以北評事, 往見關北, 則六鎭軍兵, 名雖軍士, 全昧放銃, 藏藥之法, 亦皆不知, 蓋以曾前持銃越境, 採蔘生事之故, 自官收聚, 深藏庫中, 永作不用之物, 我國之所以制敵者, 惟在鳥銃, 脫有緩急, 以此不習之卒, 何以禦敵乎? 此誠極爲虛疎, 不可不變通, 臣還朝後, 欲一陳達而未果矣。鳥銃出給於軍士, 則誠有越境犯禁之慮, 而今若使守令, 辦備藥丸, 別定敎師, 每以農隙聚軍, 各給鳥銃, 尋常鍊習, 及其放軍之時, 使之還納官家而去, 則自無犯越之患, 而臨急亦可得力, 此意, 令廟堂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以上皆出擧條 上又曰, 戶判進來, 俄者所言, 乃是生民疾苦, 而軍制, 亦係邊上重事, 故雖此時, 亦爲詢問, 而度支之長, 尤爲重任, 卽今經費蕩竭無餘, 國無三年之蓄, 國不爲國, 豈不寒心? 國儲之如是罄竭, 此雖由於稅入減縮, 亦緣用度之不節, 今予非不知卿之必當爲國盡心, 而更此申勅, 亦宜加勉。命恒曰, 咫尺前席, 耳提面命, 丁寧勤摰, 聖諭至此, 臣雖愚迷, 豈不咸激圖報? 識慮所及, 固當竭力奉行, 而臣今纔上來, 不知地部見在爲幾何, 需用當爲幾何, 而臣在西關時, 得見右議政趙泰億私書, 則三都監所費, 無以辦出, 前日本道未收錢, 雖盡爲挈來, 其所不足, 亦至二三萬云。臣千萬夢寐所不到, 猥叨重任, 驚惶罔措, 百爾思度, 夜不能寐, 卽今善策, 更無他道, 論語曰, 節用而愛民, 且曰, 爲之者疾, 用之者舒。卽今一年所入, 不足以當一年之用, 況且奢侈之害, 甚於天災, 自上躬行節儉, 導率群下, 凡百用度, 一以節損爲務, 自然積累, 可有成效, 而目前三都監責用, 若是難繼, 則此最切急之憂, 小臣所備置別軍餉, 亦爲數小之故, 正木二百十同, 欲於今年, 貿穀添補矣, 忙急上來, 未及區處矣。今年收稅米, 限七千石移送別軍餉, 則彼此俱是國穀, 此與牟利者減價許賣有異, 而二百十同之木, 足可補用於三都監, 故以此意, 旣已仰陳於狀啓後錄矣。許多各條件覆啓之際, 必致遲延, 都監事急, 此則自上先爲特賜處分, 可以及期取用矣。上曰, 孔子言, 道千乘之隙[國], 亦以節用愛民爲本, 裕財之道, 莫如節用, 陳戒誠甚切實, 予當體念, 而都監事勢如此, 依所陳達爲之, 可也。命恒曰, 平安道則有兼濟馬, 海西則有站馬, 依前日錢文上送例, 使各道次次運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恒曰, 戶曹上納奴婢貢木, 亦爲百餘同, 而春後當來納, 卽今責應, 如是窘急, 臣與新監司李廷濟相議, 營庫木九十同, 先爲推移上送, 其代, 則以奴婢貢木, 收捧充數, 此似便宜,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命恒曰, 銀貨, 乃是緩急需用, 所不可無者, 京外所儲, 擧皆枵然, 亦非細慮, 前後使行時, 商譯輩二行缺今番□□□二萬兩□□□樣變通之□前債則某條督捧, 今後則自朝家商確酌定, 如冬至使行, 萊貨持去之時, 則不必□□給, 至於意外別使, 則或有彼中需用之事, 永爲劃給千兩, 隨所入或用, 至或還納給債一款, 一切防塞, 然後京外銀貨, 或可有儲蓄之道矣。上曰, 令廟堂稟處。以上竝出擧條 仍皆退出。
○ 甲辰十月十五日, 上御無妄閣廬次。戶曹判書吳命恒留待入侍時, 戶曹判書吳命恒, 同副承旨李明誼, 假注書李大源, 記事官趙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