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營과 御營廳의 上下番軍을 혁파하는 대신 五部의 장정 등을 편성하여 訓鍊都監의 제도와 같이 운영하고, 禁衛營 등의 資裝保와 納米保人이 부담하는 米布를 군제 운영의 재원으로 활용하기를 청하는 金萬翊의 상소
○ 前判官金萬翊上疏, 伏以皇天荐降大割, 大行大王, 奄棄臣民, 哀纏八域, 痛結三殿。洪惟我殿下嚴廬讀禮, 孝思罔愆, 開筵講學, 聖敬日躋, 祗若昊天克盡對越之誠。軫念民隱, 務講拯救之策, 蕩蕩乎大哉, 民無能名焉, 而殿下聖不自聖, 益加寅畏, 屬因上天之示警, 引咎自責, 思察邇言, 特下八條之敎, 布告中外, 令大小臣民, 備陳消弭之道, 十行綸綍, 辭旨懇惻。一哉王心, 大哉王言。凡我含生之類, 其孰不欽仰聖德, 精白一心, 以奉承休命也哉? 今臣庸愚下品, 疎逖賤臣所不宜出位謀政, 以速罪戾, 而若其區區願忠之心, 固不後於人。今於明旨之下, 敢採民情之所同願者, 爲殿下誦之。臣竊惟國之所以爲國者, 民而已, 民將盡劉, 何以爲國? 噫, 民生之困悴, 未有甚於此時者也。農桑失業, 杼軸皆空, 室家相棄, 骨肉分離, 餓殍載路, 冤氣干霄, 噫, 民生之困悴, 未有甚於此時者也。凡所以致此者, 不一其弊, 而顧惟良役, 尤爲今日之急病乎。今民之有子四五人者, 竝皆編籍, 而未離襁褓, 已有役名, 一家內出布, 或至十數匹矣。盻盻然將終歲勤動, 不得以養其父母, 育其妻子, 而惟身之役之是供, 而尙不能辦, 今年賣一馬, 明年賣一牛, 又明年賣其田土, 因之以散而四方矣。於是乎徵其族及其隣, 而隣族之不足, 又從以徵其族之族隣之隣, 一人之逃而害及於數十百人, 閭里騷然, 逃亡益滋, 而生無以保其家戶, 死未□□其物故, 則因以徵布於旣骨之身矣。殿屎如此, 而莫知我哀, 如之何其不窮且盜也? 民心渙散, 盜賊群起, 然而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粵在肅廟朝, 已有釐正之議, 而事未及施行, 逮至大行朝, 又講沿革之策, 而遽遺弓劍, 克成厥終, 亶在我殿下矣。於戱, 殿下, 其可不赫然奮發, 亟令區劃, 務盡繼述之道乎? 雖然, 軍額旣廣, 良民鮮少, 顧安所辦得閑丁, 以補各邑逃故之闕, 而以充軍國逋欠之數哉? 此朝家之所以講究經釐, 而尙此持久也歟? 臣竊伏聞內自兵曹各軍門, 外至諸道營鎭, 其所捧軍布, 不爲不多, 而其所浪費, 實居太半。臣謂宜自廟堂, 量其所入, 節其用下, 而申明定制, 禁抑浮費, 則國用足矣。夫然後軍額之不緊者, 可以革祛, 逃故之有頉者, 不必盡補, 仍量減身役之疋數, 而一家內三役者, 免其一, 兒弱之齒未滿者, 羸老之年已至者, 一倂頉除, 則庶可望蘇殘起病, 以救萬一也。然此係大變通大振作, 以臣愚賤, 固不敢出意見容喙於其間, 而抑有一道兩便於公私, 而數萬良丁, 自其中出, 且其擧措, 易如反手。恐於此, 或未暇念及乎? 今夫禁衛軍·御營軍上番者, 皆願納米, 彼禁·御兩軍, 俱各有資裝保一名, 以爲上番時道里費, 而至於立番兩朔, 厚給料廩, 朝家之所以待之者至矣, 而猶以納米爲願者, 蓋其往來之間, 雖得資裝六疋布, 而凡他糜費, 亦且不些故也。臣謹按禁衛正軍一萬九千三百四十五命[名], 御營正軍二萬三百六十四名, 每軍各有資裝保一名, 則總七萬九千三十八名, 兩廳之納米保人, 又十餘萬名矣。國家設此兩廳, 蓋爲宿衛之計, 而第伏念兩軍之一時上番者, 只是各五哨, 而下番餘軍, 散在外方, 猝然邊境有急, 招集往來之際, 動費數十日字, 此足爲緩急可恃者乎? 今計五部壯丁, 不下億數, 而皆遊衣遊食者也。儻以募編部曲, 厚其衣廩, 一如訓局軍伍之制, 則彼迫於飢寒者, 孰不響從, 數千之軍, 一朝可辦, 以之而充定額數, 以三四十哨爲限, 分隷禁·御兩廳, 間月更番, 如鄕軍上番之則千軍立番之外, 其下番二三千軍, 常在輦下矣。國家不幸, 設有不虞之變, 一號令之間, 可以成隊, 而況此輩之勇敢精銳, 寧可與遐方頭會箕斂者類同日語哉, 而其於深根固本之道, 豈曰少補云爾乎? 猶彼外方諸軍, 除其上番, 歲出米十二斗, 則此其所自願者也。夫焉有愁怨難捧之弊哉? 當春漕轉, 輸納兩廳, 以爲京軍之廩料, 則一年所捧, 可得米三萬一千六百八十七石零, 三四千軍終歲分科之外, 其所贏餘必多矣。其保人之納米者, 竝出布, 如騎步兵保人例, 以爲番上軍衣資之地, 則以十餘萬名所納布, 頒給數千軍, 其數必不至强半, 其用度之有裕, 又如何也? 夫如是, 則都民數千戶, 自在濟活之中, 而鄕軍之除番者, 亦莫不胥悅相慶矣。此豈非公私兩便者乎? 其資裝保三萬九千六百九名, 固當罷定, 以充逃故之闕, 而白骨之徵, 隣族之侵, 亦可以少紓矣。一擧措之間, 其德澤之普被, 可勝量哉? 且夫訓局砲手之陞戶, 尤爲近日州縣之巨弊。蓋砲手之陞戶也, 率齎數百金, 而及其點屬後, 糜費浩多, 不堪支當。名爲富饒者, 盡賣其田庄, 而猶患不贍, 若其貧窮者, 勒徵乎隣族, 而必求自足。以此之故, 列邑百姓, 聞有砲手陞戶之闕, 則人人自危, 有若猛虎之當前, 而奸濫該吏, 因以爲貨, 一名之陞戶, 輒必侵及乎闔境之饒民, 恐喝以若將望定誘脅, 而厚徵賂物, 則所謂饒民者, 㤼於陞戶, 幸其謀脫, 盡傾家財, 惟令是從, 而該吏溪壑之欲, 始足矣, 末乃以貧賤無依者, 苟焉望呈, 則官家之督行, 烈若猛火, 使其隣族, 竝力治送, 鞭扑狼藉, 其喁喁之狀, 可勝言哉? 卽今都民之願屬砲手有闕, 則爭入者不勝紛紜矣。是何鄕氓之厭避, 而都民則自願耶? 豈不以生於斯長於斯, 殊異乎鄕氓之離親戚棄土鄕, 而況其料戶, 亦足以爲掩體糊口之資也耶? 以此之類, 充定闕額, 何所不可, 而何必令各邑陞戶, 以致其騷撓若此哉? 伏願殿下, 以臣此疏, 下詢三都監, 博採軍情, 從其便否, 亟賜處分焉。仍竊伏念, 分憂九重, 專制百里者, 守令也, 守令之賢否, 而民生之休戚係焉, 其爲任, 顧不重歟? 世之貪官汚吏, 剝割民財, 專事肥己者, 指不勝屈, 則民安得不困也? 所以奸吏夤緣弄巧, 至於簽丁之際, 富者行賂而得免, 貧民無錢而定役, 軍政之亂雜, 而害及隣骨者, 此其濫觴也。若夫出稅之規, 自朝家, 雖爲分等頒下, 而奸吏之添出者, 一結或斗米, 此其田賦之過重, 而怨歸於國矣。其甚者, 則與吏符同, 瞞報上司, 多得災結, 塞責民間, 而括取餘卜, 盡歸私橐, 則白地徵稅之怨, 至此極矣。至於還穀, 民生之所賴而仰哺者也。豐斂凶散, 名曰平常, 而守令之乘時財利者, 豐年則民所不願, 而輒必罄庫分給, 以爲取耗之計, 凶歲則民命所關, 而若干分糶之後, 變換作錢, 取其贏餘, 作爲己私, 則民不惟不被其澤, 而反受其病矣。恣行不法, 雖其如彼, 而城化之分, 旣嚴且重, 爲其民者, 莫敢矯其非, 而苟或爲言, 則輒繩以謀陷之律, 濫施刑杖, 必致之死, 此民之不敢正視, 而莫之誰何矣。噫, 此其大略也。若其他蠹財而病民者, 難編以疏擧。至於繡衣廉問, 不爲無益, 而第惟我朝禁令, 不甚嚴密。御史之行, 未離郊畿, 而擧國之人, 莫不知其某向某道, 其所以百計周遮, 靡不用極, 惟其如是也, 故世家大族, 罕入於書啓之中, 而其所論列者, 特孤單殘疲之類耳。嗚呼, 天門如海, 誰敢以此等言進者? 我殿下憂民之誠, 雖懃懇至此, 而爲守令者, 苟非其人, 其可望實惠之下究乎? 今之議者, 或曰, 御史之廉問, 乃是宣布德意, 兼閱軍務, 則不可久停。雖間年差遣, 可也。然不如上計之後, 摘出殿最之尤者, 數三邑密遣耳目之臣, 細加審察, 期得其實, 如齊威之視阿視卽墨, 而於是乎明其陟罰, 能者褒之秩之, 不能者杖之罷之, 其尤爲不法者, 施以烹阿之典, 至於奸吏之尤甚者, 梟之境。且殿最題目, 相左於是日之所聞, 則又可以推責其方伯矣。苟行此法, 則一邑之懲, 而百邑皆懼, 方伯不敢循私, 守令莫不自戢矣。此雖鄕曲鄙俚之言, 而推而行之, 亦可爲綜核之機關也。上自方伯, 下至守令, 各勤其職, 無敢飾非者, 此可期矣, 誠如是也, 何憂乎民生之困悴, 何病乎良役之偏苦也? 然此固末也, 盍亦反其本矣? 孔子曰, 道千乘之國, 節用而愛民。易節之象曰, 節以制度, 不傷財不害民。苟其取之無度, 用之不節, 則今於良役之弊, 雖日三更張, 而證斂無藝, 國日虛矣, 民日竭矣。雖使召杜爲宰, 冉求理財, 而莫之如何也。其所更張之化, 果安在哉? 然則今日之所當務者, 其莫如節用乎。減省軍額, 蠲除疋數, 則民力紓矣。節去浮費, 量入爲出, 則財用足矣。夫然後, 惠澤旁流, 無一夫之不獲矣。書曰, 惟天惠民, 唯辟奉天。今民之窮困極矣, 天之所以警告者至矣, 其可不汲汲然拯救之, 以顧諟天之明命乎? 臣伏覩我殿下臨御以來, 屢降明旨, 仁聲仁聞, 播人耳目, 淪人飢骨, 民雖老羸, 癃疾莫不願少須臾無死, 思見德化之成也。伏願殿下, 毋以虛文, 務盡誠敬, 終始惟一, 以致庶績咸熙, 黎民時雍, 則心和氣和, 而天地之和應矣。豈不盛哉, 豈不休哉? 臣不任犬馬之忱, 敢效一得之愚, 而腐說野說, 冒瀆於嚴廬之中, 死罪死罪。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應旨進言, 予心嘉之。可以議處者, 令廟堂稟處。
○ 前判官金萬翊上疏, 伏以皇天荐降大割, 大行大王, 奄棄臣民, 哀纏八域, 痛結三殿。洪惟我殿下嚴廬讀禮, 孝思罔愆, 開筵講學, 聖敬日躋, 祗若昊天克盡對越之誠。軫念民隱, 務講拯救之策, 蕩蕩乎大哉, 民無能名焉, 而殿下聖不自聖, 益加寅畏, 屬因上天之示警, 引咎自責, 思察邇言, 特下八條之敎, 布告中外, 令大小臣民, 備陳消弭之道, 十行綸綍, 辭旨懇惻。一哉王心, 大哉王言。凡我含生之類, 其孰不欽仰聖德, 精白一心, 以奉承休命也哉? 今臣庸愚下品, 疎逖賤臣所不宜出位謀政, 以速罪戾, 而若其區區願忠之心, 固不後於人。今於明旨之下, 敢採民情之所同願者, 爲殿下誦之。臣竊惟國之所以爲國者, 民而已, 民將盡劉, 何以爲國? 噫, 民生之困悴, 未有甚於此時者也。農桑失業, 杼軸皆空, 室家相棄, 骨肉分離, 餓殍載路, 冤氣干霄, 噫, 民生之困悴, 未有甚於此時者也。凡所以致此者, 不一其弊, 而顧惟良役, 尤爲今日之急病乎。今民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