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微雨
行都承旨 兪崇 病。左承旨 柳綏 坐。右承旨 鄭錫五 坐。左副承旨 金潗 坐。右副承旨 吳光運 坐直。同副承旨 洪景輔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李載厚 病南泰齊 仕直。事變假注書 徐命珩 病。推鞫假注書 尹光運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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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當該注書를 推考警責 하라는 吳光運의 啓
○ 吳光運啓曰, 去四月二十八日, 大臣元勳入侍時, 擧條啓下之後, 大臣取見以爲, 陳達之語, 記出多疏誤, 有此改送原擧條, 付標書入, 而當該注書, 過一望, 始爲書納, 又有疏誤之失, 推考警責, 何如? 傳曰, 允。 - ○ 柳綏啓曰, 昨日親鞫時, 三陟府使魚有龍, 赴任與否問啓事, 下敎矣。招問吏曹郞廳, 則今十二日, 已爲發行云矣。敢啓。傳曰, 幺麽一事, 不遵朝令若此, 今日紀綱, 可謂末如之何矣。君父, 雖使赴湯蹈火, 分義不敢辭, 況辭大臣一節乎? 此而置之, 國綱從此而墜矣。不可不嚴懲, 卽其地定配, 其代口傳差出, 今日內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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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廷虎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吏曹口傳政事, 三陟府使梁廷虎。 -
徐命珩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事變假注書尹宗夏病, 代以徐命珩爲之。 - ○ 金潗啓曰, 慶尙監司, 旣已陞資, 依例敎諭書, 改書下送,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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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逆同參罪人 韓大命과 李師魯에 대한 籍沒, 降號등의 연좌를 各該司에 명하여 承傳擧行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 謀逆同參罪人大命·師魯, 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 年歲姓名存沒居住, 令漢城府考出帳籍, 分付五部及該道, 成冊修正, 上送後擧行, 而籍沒家産, 破家瀦澤, 降邑號, 罷守令等事, 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 何如? 傳曰, 允。 -
本院에 새로 除授된 司書 趙漢緯를 牌招察任할 것을 아뢰는 시강원의 草記
○ 柳綏, 以侍講院言啓曰, 本院新除授司書趙漢緯, 除拜累日, 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 洪景輔,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 兵曹五軍門扈衛廳軍功及出征譏捕詗探功勞, 各別詳盡修正以啓事, 命下矣。都監·將校·軍兵等, 出征譏捕詗探之類, 一一區別, 別單書入, 而其中別軍職朴世梓, 與旗牌官韓世俊, 出身林廷光·高鳳龍等, 率軍八十二名, 到于竹山陳村, 有敗賊斬獲之事, 而頃因臺啓, 朴世梓方在拿囚未勘中, 故姑爲拔去, 至於都巡撫使率去將校軍兵, 當自該營, 修正啓聞矣。今此別單子, 不爲擧論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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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亂時에 공이 있는 자를 別單으로 書入한다는 御營廳의 草記
○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 今番逆亂時, 率本廳軍兵, 赴繼援將軍功人及開城府徵召馬兵, 領赴繼援將人, 竝爲別單書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又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 今此新功臣敎書, 依例令藝文館, 分排撰出,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兵曹言啓曰, 一所巡將洪鉉輔, 今日受點矣。本廳書員來告, 鉉輔謂有身病, 決難受牌云。雖未知其病勢輕重之如何, 而日勢向暮, 故不得已, 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 敢啓。傳曰, 一時巡將, 又且不赴乎? 今日紀綱, 其曰有乎? 無乎? 少有嚴君父之心, 不當如是。從重推考, 使之卽爲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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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鞫 등에 관한 議政府의 啓
○ 領議政李光佐口傳啓曰, 伏聞使行先來消息, 使事不但不得準請, 貽辱又爲罔極, 驚痛憤惋, 誠有不能自定者矣。卽欲請對陳達, 而罪人等, 今方鞫問, 密匣未入, 不敢暫離, 玆不得請對, 而使行所送別紙一通, 慮有狀啓所不敢盡載者, 謹此封入, 皇恐敢啓。傳曰, 庭鞫姑止之, 使承旨守鞫廳, 來待閤外。 -
政院으로 하여금 稟旨變通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草記
○ 金潗, 以都摠府言啓曰, 副摠管臣趙儐, 與海春君栐, 上下番入直矣, 海春君栐, 以宗廟望祭獻官, 受香出去, 而都摠管礪原君柱呈辭入啓, 申思喆·李秉常俱以在外, 上來無期, 副摠管驪陵君圻重患瘧疾, 勢難入直, 長溪君棅親病受由, 張鵬翼身病陳疏, 李翊漢亦以身病, 方在呈告中, 一員未差。番次之苟簡, 未有甚於近日。宿衛重地, 將未免闕直, 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都摠府 都摠管 등을 口傳差出하기를 청하는 金潗의 啓
○ 金潗啓曰, 因都摠府草記, 副摠管趙儐, 與海春君栐, 上下番入直矣, 海春君栐, 以宗廟望祭獻官, 受香出去, 都摠管礪原君柱, 呈辭入啓, 申思喆·李秉常俱在外, 上來無期, 副摠管驪陵君圻重患癨疾, 勢難入直, 長溪君棅親病受由, 張鵬翼身病陳疏, 李翊漢亦以身病, 方在呈告中, 一員未差。番次之苟艱, 未有甚於近日, 宿衛重地, 將未免闕直, 令本院急速稟旨變通, 以爲推移入直事, 允下矣。除在外·上疏呈辭入啓外, 身病呈告及親病受由過限人員, 竝卽牌招, 一員未差之代, 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 仍卽牌招, 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金浹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兵曹口傳政事, 副摠管金浹。 -
내일 常參時에 敦寧府堂上이 進參해야 하는데 判敦寧府事 黃欽 등이 형편상 進參할 수 없으니, 稱病人員을 牌招하여 推移入參토록 할 것을 묻는 洪景輔의 啓
○ 洪景輔啓曰, 明日常參時, 敦寧府堂上, 當爲進參, 而判敦寧府事黃欽, 同知敦寧府事李縡俱在外, 知敦寧府事朴泰恒, 都正李箕明稱病不進。除在外外, 稱病人員, 明日待開門牌招, 以爲推移入參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金浹에 대해 내일 出牌하겠다는 啓
○ 又啓曰, 副摠管金浹牌招事, 允下, 而日勢已暮, 待明朝出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入直軍士들이 夜巡檢을 한다는 洪景輔의 啓
○ 又啓曰, 兵曹郞廳來言, 闕內各處, 入直軍士, 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 知道。 -
죄인의 처벌을 청하는 사헌부의 啓
○ 持平李潤身啓曰, 請亡命罪人鳳祥, 依律處斷事。措語見上 - ○ 金重器拿鞫嚴問事。措語見上
- ○ 逆招見告諸人中, 明白被誣者外, 拿鞫嚴問事。措語見上
- ○ 逆魁維賢破家瀦澤事。措語見上
- ○ 義州府尹洪廷相, 恬雅謹飭, 固所可取, 而彈壓鎭服, 非其所長, 邊上重任, 不宜久畀。請義州府尹洪廷相遞差。
- ○ 全羅左水使許繗, 頃被臺劾, 所遭不輕, 而旋因變亂, 許令仍任。此雖出於倉卒之際權宜之道, 而國體之顚倒則大矣。不宜仍置, 請全羅左水使許繗, 亟命罷職。答曰, 不允。
- ○ 咸鏡監司李箕鎭上疏。伏以臣, 猥從縣道, 冒入文字, 敢以烏鳥賤懇, 附申於請譴之章, 固已萬萬惶懍。旣又得諸風傳, 下鄕諸臣, 多被責旨, 臺章繼上, 遣辭甚嚴, 雖若有區別於其間, 而向臣之任情妄行, 蓋無所逃死矣。臣方席藁竦息, 唯威命是竢, 及捧聖批, 旨意溫醇, 諭以勿辭, 令臣從速上來察職。臣不勝感激恩分, 血淚盈襟, 而第臣懇迫情理, 日月之明, 猶有所未盡察諒者, 此固臣誠孝素蔑, 言行未孚之致。拊膺叩心, 籲天無路, 擬待母病少愈, 一造輦下, 悉陳悃愊, 以丐聖慈之垂憐矣。忽於此際, 又被北路按臬之命, 前除未解, 新授荐加。內而淸班嵬選, 外而雄藩重寄, 有若以臣爲無往而不稱者然。不審聖明, 何所取於負釁追愆之一賤臣, 而驟加拂拭, 偏辱眷注, 一至於此哉? 臣誠驚惑震駥, 五情失守, 殆不能自定也。噫, 凡今之臣子, 孰非雨露中物, 而受恩罔極, 未有臣比。赴湯蹈火, 實所甘心, 遠近夷險, 隨遇盡節, 以圖涓埃之報, 卽臣之職耳。當此艱虞溢目之日, 收諸錮廢之餘, 命以方面之重, 又是何等隆渥? 而況聞諸路之中, 唯北最完, 人所樂赴, 地非可避。臣且家世寒窶, 寄命畎畝, 兩母在堂, 常憂菽水, 奉檄之喜, 恒情所同。攀輿按節之榮, 尤豈非人子之至願, 而顧臣情實, 誠有萬萬窮迫, 轉動不得者。臣若徒以僭猥爲懼, 有所自沮於閔覆之天, 或至仰累於孝治之化, 則亦臣之死罪也。蓋臣老母, 無他子女, 惟臣是依, 而臣又不幸無子, 非臣在家, 母側無人, 不待母老, 其情固慽, 而母年今且八十有七矣。假使平居, 康寧無疾, 尙有懍懍之憂, 況自十數年來, 泄痢作一往來之常患, 發輒加重, 累阽殊域, 一縷微喘, 更無餘地。每當暑濕, 尤難調護, 重以眩暈忒甚, 不堪乘轎作行, 少或强作, 便至痰逆而氣窒。前後隨臣, 入都或之官也, 率不過一二日程, 而舟載寸進, 動費時月, 往往狼狽街衢, 此固一世所共知, 而朝紳之有老母者, 孰不爲臣憐之? 至若今番逋播之際, 變在呼吸, 蒼黃奔避, 行役撼頓, 尙何暇恤, 而十顚九仆, 五步一頓, 接壤之地, 經旬乃至, 在路昏絶, 幾不得救者, 不翅屢矣。其間景象, 思之酸涕。何幸臣身, 蒙恩歸護, 得以寬慰病心, 延保至今, 而眞元旣陷, 薄暑易中, 腹痛下泄之外, 又添似瘧之證, 表縮裏煩, 口渴膈痞, 晝無所噉, 夜不能眠, 奄奄危惙之形, 反有甚於逢亂之初。床簀轉側, 亦須人扶, 尺地寸步, 何以自力? 見今鄕里人士, 莫不還集安堵, 而臣獨扶挈病母, 棲遑飄泊於山谷荒絶之中, 藥餌都廢, 情理尤隘, 而難其運動, 迄此濡滯。況冒熱踰險, 千里將往, 寧復有萬一之望也? 此其勢, 唯有訣別捨置而行。臣母聞此, 抱持嗚泣, 直欲無生, 但願少須臾毋去, 了我身後事, 臣雖頑如木石, 爲人子而當此境, 其可忍乎? 且臣伏聞親年七十, 勿敍三百里外職, 乃國朝不易之令典。今以臣母年歲之遠過七十, 任所道里之倍過三百, 而臣猶猥自托於古人絶裾之事, 割慈斷恩, 去而不顧, 則方寸之亂, 姑不暇言, 終使病母, 緣臣貽戚, 倉卒不幸, 則其得罪於聖世名敎之重, 爲如何哉? 若臣才具之不可堪, 私義之不當進, 皆非所敢及, 而卽此一事之不容强抑承命, 已決矣。玆敢冒昧鈇鉞, 披瀝肝血, 仰首鳴號而不知止焉。伏惟聖主御世, 敦倫是先, 儻蒙天地父母之恩, 曲推及老錫類之仁, 亟許褫改臣職, 仍命刊削朝籍, 俾臣得與老母, 相守於丘壑, 以終其天年, 則不惟在臣爲罔極之德, 亦未必無少補於風化之萬一矣。苟或聖意, 以臣疏語, 謂有過實, 亦乞下臣此疏於朝堂, 覈問情僞, 參究法意而處之, 重勘臣不孝不忠之罪, 以礪末俗, 不勝萬幸。疾痛之呼, 未暇擇聲, 言之及此, 臣罪萬死。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勿辭, 從速上來赴任。
- ○ 持平尹得和上疏。伏以, 國家不幸, 亂逆猖獗, 兇鋒逼於湖·嶺, 禍機急於肘腋, 聲勢之浩大, 排布之巧密, 實是史籍以來所未覩者也。幸賴皇天眷佑, 聖智默運, 諸賊騈首而就戮, 宗社幾危而厪安, 率土含生之類, 莫不鼓舞歡忭。如臣屛蟄之蹤, 雖不得趨造同慶於大庭呼嵩之列, 其爲攅祝欣悅, 百倍庶品。日者騎省除命, 忽及於杜門待罪之中, 惝慌感激, 置身無地。顧今新經大亂, 憂畏未已, 日御帳殿, 親鞫逆囚, 區區犬馬之誠, 豈不欲一肅恩命, 以伸私分, 而第臣情勢, 實有萬萬危蹙, 不敢自同於平人, 一味惶縮, 恭俟譴罰。意外柏府移除之命, 又下此際, 驚隕踧踖, 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於昨年, 忝叨秉筆之任, 目見殿下處分之顚倒, 是非之易置, 竊附有懷必陳之義, 敢效古人執藝之諫矣, 辭不達意, 誠未格天, 備忘辭旨, 極嚴且峻, 責之以無嚴, 目之以護黨。爲人臣者, 負此罪名, 將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乎? 特蒙聖度包荒, 河海莫量, 畢竟罪罰, 雖止削職, 自承此敎, 心寒骨靑, 五內震盪, 直欲滅死無寤而不可得矣。其時臣疏所陳, 不過五賊事·斯文事, 而五賊之事, 則殿下勘斷, 五賊之罪名, 前後頓異, 故臣敢以平日前席之所承聞, 仰誦而已, 至若斯文事, 則亦以肅廟百世不刊之遺訓, 勉我殿下, 遵守勿撓而已。雖其言議粗淺, 不足槪於聖衷, 而若其出於斷斷無它之腸, 則天日皎然。仍念臣, 本以無似, 叨逢聖世, 猥占華貫, 出入邇列, 平日所嘗自勉於心者, 只在於直道事君, 隨事效忠, 若夫比護之習, 臣亦竊恥之。不意發軔之初, 未致攣如之孚, 而反陷於罔測之罪案, 至今追思, 魂夢猶驚。況且昨冬史局之新薦也, 以臣名在本館之故, 備數於諸臣之中, 混被一體陞六之典, 因其陞六, 敍命雖下, 而罪名之狼藉, 固自如也。豈敢以日月之稍久, 而自安於心乎? 情地之危迫, 如右所陳, 而收錄之恩, 先及臣身, 臣雖無狀, 寧不知感, 而衷悃未暴之前, 罔非臣待罪之日也。臣豈敢徒恃寵靈, 抗顔出肅, 重自速於忘廉冒恥之歸耶? 顧此風憲之職, 責任尤重, 有非人人所可濫叨, 而情勢所拘, 它不暇論, 人器之不相稱, 今姑略之而不敢悉擧。伏乞聖明, 特賜俯諒, 鐫削臣職, 以重官方, 仍治臣罪, 以爲爲人臣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敢以前事, 欲爲自是, 良可駭也。爾其勿辭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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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議政 李光佐의 箚子
○ 領議政李光佐箚子。伏以臣, 卽伏見小報, 有三陟府使魚有龍, 卽其地定配之命。夫外任, 不見大臣, 則不得赴任, 乃國朝定例。況今見之而後往赴, 旣有明命, 臣子之道, 不可不奉承。藉使必欲無見, 則堅辭自處, 猶可也, 任自往赴, 宜無此理, 是則有龍誠不得辭其責矣。但念罰宜適可, 不宜太過。至於卽其地定配者, 蓋所以懲礪厭避, 故必送於其地耳。此事則若與法意, 有不同者矣。重念臣竊位于朝公, 誠不足以感人, 徒使人緣臣而頻犯罪何, 誠有不安於心者, 敢此陳聞, 仰冀垂諒而裁處焉。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處分魚有龍, 豈爲卿哉? 實爲朝綱。且律名, 雖與辭避者同, 凡事, 亦有事異而律同者。今若處有龍而勿問, 後世其曰, 有朝廷有紀綱乎? 此律於渠, 亦云輕矣。卿何一毫不安乎心? 卿其安心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慶尙監司朴文秀上疏。伏以, 皇天默佑, 祖宗陰騭, 掃蕩兇賊, 復安宗社。儻非我殿下, 英斷赫然, 何以命兵曹判書吳命恒往而征之乎? 此實聖上, 默運神機, 指授方略, 而命恒不過奉而行之而已。由是言之, 命恒之功, 亦無足紀, 況其下從軍者乎? 若或彼從征將士, 貪天功而爲己力, 則此出於功名之心。推是心, 孟子所謂征利者, 不幸近之, 與此賊何異哉? 且臣於日昨, 得見趙顯命辭勳之疏, 其人急於自免, 盡推功於臣, 而有若臣眞有寸勞者然。噫, 臣旣與顯命, 約死生於兵陣之間, 則到今無事之日, 何不同爲去就, 而獨陷人於欺天貪功之科哉? 當日軍中, 拔劍激衆者, 誰也, 割衣誓士者, 亦誰也? 臣不欲尤而效之, 故亦不詳道顯命在陣中事耳。臣當以向日一軍, 無可紀之績者, 略擧而陳之。軍行五日, 止安城, 則是逗留也, 賊自湖西而入畿甸, 則是以賊遺君也。逗留者斬, 軍法, 以賊遺君者斬, 王章也。況賊兵未望官軍, 而聞聲投戈, 則將士之馳馬而擊放砲而倒, 是諺所謂死僧習杖。如此之際, 無辜之生靈, 亦盡血於劍槍, 此臣等不能嚴束官軍之致, 至今思之, 衋然傷惻。論此三罪, 在法罔赦, 惟我聖上, 大蕩滌之。臣等, 猶今日視息者, 此莫非天地父母掩覆生育之德, 何敢有一毫希功之心哉? 由是臣之所見, 與顯命異。非但欲臣身得免濫勳, 至於出征之將士, 亦皆欲免於勳籍者, 深知一行, 無微勞之可錄故耳。事若不得已, 則命恒一人, 足矣。何必混錄許多無功之人, 以壞祖宗懋功之典, 且貽後世冒勳之譏哉? 凡天下事, 當從道理上做去。臣若有大勳勞, 則雖於茅土之封, 臣當奉而受之, 豈敢辭爲? 若其無可紀之功, 而晏然自居於勳臣之列, 臣豈忍爲之哉? 今超資封爵之恩, 必欲至死而不敢冒受者, 此也。向因京便, 私聞此報, 叩心叫天, 以冀鬼神之鑑臨, 而至今不敢爲控訴之計者, 未能的知朝令故也。臣於今朝, 祗受敎旨, 陞以嘉義, 且促書送君號。臣於此, 五內震剝, 莫知所爲, 殆若喪性者然。惟我殿下之至仁盛德, 何忍爲此哉? 噫, 臣當平賊時, 設令功可以書鐵券而圖麟閣, 前旣以藩任寵擢之, 今又以軍功超二資, 數十日之間, 從五品而至亞卿, 此所謂一朝富貴不祥, 是以愛臣者, 莫不懼且憂矣。惟我殿下於臣, 前後拂拭, 迥出尋常, 義雖君臣, 恩實父子。其何以不祥之甚者, 遽加於臣身哉? 此臣所以不能無慨於聖上者也。況臣臨陣無絲毫之勞, 論功無尺寸之效, 其負罪, 則如上所陳, 而元勳必欲拖入勳貴之列者, 實出於屢日陣中, 相對顔面之熟, 而殿下罔察其意, 曲從其言, 臣雖無狀, 粗識廉恥, 寧死, 豈可受乎? 伏願我聖上日月之明, 降鑑于玆, 特收超資, 且削勳名, 是臣日夜冀望, 而仍竊念, 兇賊甫平, 人心靡定, 況天久不雨, 麥將失稔, 此政君臣上下, 涕泣相誓, 惟以民事爲心。胡爲殿下, 不此之爲, 必以張大封勳, 爲今日第一務, 而朝廷之臣, 亦何可以此奉承而爲美事耶? 臣竊惜之。臣尙記三月十七日夜, 殿下命將出師之際, 其時國事之艱危, 爲如何哉, 而到今邦內少定, 殿下已忘此矣否? 臣敢爲殿下誦之。唯殿下以當日之心, 爲心於今日, 而亦以此勉於群下, 則國家幸甚。且臣於擢授藩任之日, 聞命驚惶, 卽欲乞免, 而兇醜滅而人情猶懼, 道臣喪而民心無繫, 當此之時, 不早承命, 亦非臣子盡分之義, 故今夕奉旨, 明日上營, 而其後卽上辭章, 似近例讓, 姑竢道內之淸晏, 人心之安固, 必欲期於遞免, 故尙今默無一言者, 此也。今之所遭, 旣如是迫急, 故至於所帶之本職, 姑不暇辭焉, 其情勢之窮蹙, 推此可知。更伏乞聖上, 矜憐臣哀迫之情, 俯從臣削勳之願, 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有功必賞, 國之重典。卿之平心所執, 雖曰固, 國之應賞之典, 豈敢曰辭? 自古名臣碩輔, 亦皆當焉, 此等俗態, 非亦古風矣。卿勿過辭, 受命焉。
- ○ 左尹張鵬翼上疏。伏以臣, 遭人臣罔測之誣, 旣不能刺心剖胸, 以暴其冤, 冥頑苟存, 至于今日, 區區血忱, 只願卸解鞶帶, 永謝明時, 以爲一分息補之圖, 瀝陳衷私, 准請爲期, 而喉院鎭日退却, 臣亦日上不休, 間仍牌召有命, 分義是懼, 不免一二趨承, 其所矢心自畫者, 雖被譴罰, 終必遞免而後已, 乃者, 御營新授之命, 又下於千萬意慮之外, 驚隕震越, 益不知置身之所。念此新叨, 卽臣已試蔑效之地, 而較諸摠使, 責任尤重。雖微如許情跡, 揣量才分, 固不敢重叨僨誤, 況且釁累臲卼, 乃如此者耶? 反復思惟, 終難堪承。伏願聖明, 速賜處分, 俾國家重任, 毋至曠廢之患焉。噫, 頃臣所遭, 尙忍言哉? 尙忍言哉? 凡天下爲人臣子者, 所不忍聞, 所不忍說。向非我聖上, 燭其傾陷之凶心, 得其誣援之實狀, 則臣安得保其首領, 尙能視息於此世耶? 召見於泥首待罪之中, 慰釋於前席耿光之下, 其所保全生成, 罔非造化之力, 雖糜身粉骨, 難報其洪恩之萬一也。今臣, 更無心事之未暴者, 而第其凶招中所謂爲忠淸兵使時, 僇辱等說, 亦有可辨者。臣於甲午歲, 待罪於此道水使, 而兵閫之任, 曾所不經, 則此言尤是誣罔, 而必欲爲陷害之計, 此莫非臣過蒙恩造, 濫膺將任之致。今若諉之於言出誣陷, 恩深昭釋, 而晏然仍冒, 正所謂蹈陷穽而不知戒者, 安保無畢竟陷敗之悔耶? 辭疏一未登徹, 情勢日益窮蹙之際, 新命又如是隆重, 撫躬怵惕, 餘悸熏心。玆敢畢暴肝血, 瀆冒宸聽, 伏乞天地父母, 亟軫終始全保之念, 將臣新授將任及本職, 一倂鐫削, 俾臣得以退屛田里, 以畢餘生, 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業已照燭, 卿何若是? 卿其勿復過辭, 從速行公。
- ○ 戊申五月十四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 領議政李光佐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李光佐, 右副承旨吳光運, 假注書南泰齊, 編修官辛夢弼, 記事官李周鎭。領議政李光佐進伏曰, 昨日帳殿, 竟夕臨御, 聖體, 若何? 上曰, 暑感已盡差愈矣。光佐曰, 伏聞入侍醫官之言, 則微感之候, 尙未復常云, 臣心憂慮, 不少已矣。上曰, 今日則無微感之氣矣。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光佐曰,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一樣。上曰, 今番遣使之意, 欲辨前誣, 而其辱說, 視前咨尤甚, 似是觸諱而然也。旣曰皇帝, 則似難爭辨, 故予初不欲送使, 而但其咨文中, 有景廟御諱, 故不得不遣使, 又逢一層醜言, 而其言, 皆億勒成說矣。光佐曰, 臣忝居鼎席, 謀事不臧, 旣不能先事彌綸, 獲免於强暴之凌犯, 致令罔極之辱, 至於今日, 又加一層, 臣雖欲滅死無聞, 亦不可得矣。上曰, 謀事不臧之說, 過矣。當初送使之外, 將何以爲計耶? 光佐曰, 王者待夷狄之道, 當以不治治之。得其善言, 不足喜, 得其惡言, 亦不足怒。自夫天地氣數衰, 而北狄入主中國, 然其本色, 則未嘗改也。不可以事理責之, 故仁廟以後, 凡事, 皆以惡言不怒處之, 歷四朝皆然。至丙寅年, 故相臣鄭載嵩, 初聞嘖言, 呈文伸理, 反遭無限醜辱。其時在廷臣僚, 孰不崩心痛骨, 而故相臣南九萬, 繼鄭載嵩而往, 亦不敢出一言爭辨矣。臣生也後, 不能通知故事, 徒懷憤痛, 請遣前使, 致遭如許之境, 究厥所由, 罔非臣罪。雖萬被誅戮, 何以贖此罪之萬一乎? 上曰, 今番別使, 尙未入送, 還爲可幸也。光佐曰, 尙明聞後使之來, 搔首而言曰, 若數年靜俟, 則必有好事, 何爲數數伸辨云云。向若無遣使之事, 則雖有前辱, 必無後辱矣。前辱不改, 而後辱又罔極, 此臣之罪, 痛恨何言? 臣若不被大何, 則無以警百僚而謝國人矣。上曰, 此則不然矣。謀事不臧云者, 或下語間也。今則吾辭直理正, 而渠則觸諱生怒, 此正諸葛亮所謂成敗利鈍, 不能逆覩者也。大抵得其惡言, 不足怒, 然當于予身者, 則無關, 而但有御諱, 故當初送使之意, 亦出於不得已, 於卿少無引咎之端矣。第今番使行, 決不可送, 姑爲停止, 似好矣。光佐曰, 古語云, 寒士之妻, 弱國之臣。我國不得已爲畏天之道, 則外面人事, 在所不已, 以今番貢米蠲減事, 不得不送使謝恩。前日別使, 旣已治行, 以七月間入送似好。以憤痛之心言之, 雖傾東海不能洗, 鏟燕山不足洩, 不送一番使, 不足爲可洗之道也。勢當以無頉條爲之。且頃日筵中, 以使事不成, 則許臣一往爲敎。臣以痛惋之心情, 願一服原隰之勞。以臣差正使誠幸, 而今方自請罪罰, 不敢以差使臣, 仰達矣。上曰, 予亦以不足怒之意, 累次下敎矣。此等咨文, 前或有之, 多年寢息, 而今又再發, 雖三尺童子, 皆謂億勒。雖彼强我弱, 安敢乃爾? 其在秉彝之心, 孰不憤痛, 而第別使伸辨, 必無所益, 不爲陳奏, 而急送謝恩使者, 亦人情外也。在前謝恩使, 亦以經年後, 兼冬至使送之者, 古例夥然。蠲米事, 前旣過累朔, 則今雖送使, 其遲滯一也。不過先節使數三朔也。但謝恩, 在於今年內, 則好矣。彼亦不以遲滯謝恩, 怒之矣。光佐曰, 曾前蠲減貢物, 似多送別使謝之, 考出前例, 似好矣。上曰, 考出謄錄, 更稟處之, 可也。第有一事, 今此急送齎咨官者, 槪人心靡所不用其慮, 故或慮有韓潤事, 而予當初, 固已難之矣。以今番事觀之, 則彼之侮我, 似當尤甚。且搜送等說, 彼若以爲藩國, 欲使令大國, 橫惹怒端, 則將若之何? 尙明亦以爲, 今則異於康熙時云, 此善爲我國慮矣。齎咨官, 姑爲停止, 何如? 光佐曰, 聖慮深遠, 非群下所及。當出與他大臣相議, 而爲先齎咨官及宣傳官處, 劃卽分付, 使之留住所到處, 待改分付後, 方爲去留, 似宜矣。上曰, 以此意, 書出榻前下敎, 而勿出朝報, 可也。光佐曰, 此事甚急, 當急送陪持分付, 而日已迫曛, 城門將閉, 卽遣注書, 分付陪持使之留待,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泰齊出去。光運曰, 意外嘖言, 誣辱罔極, 而爲使臣者, 不能臨事彌綸, 以孤朝家掄送之意, 似不能無罪矣。上曰, 初以必不成之事送之, 使臣有何罪也? 此一款, 泰齊出去後說話, 故不能詳錄 光運曰, 彼人所以爲說者, 專出於文過遂非, 公肆惡言。以此觀之, 胡德其能久乎? 惟聖明益加惕念, 奮發良圖, 務爲自强之策則幸甚。上曰, 所達儘好。當留意焉。光佐曰, 臣非敢引咎也, 爲執政者, 不知故事, 何以爲國事乎? 上曰, 雖知故事, 亦難矣。光佐曰, 臣若明知故事, 且有的見, 則當初自上, 雖欲送使臣, 豈不爭之乎? 上曰, 卿到今爲此言矣。卿雖明知故事, 予若以語犯先朝, 必欲伸辨, 則卿必不爭之矣。光佐曰, 今日鞫囚中, 李祖謙承款矣。上曰, 此罪人, 頗迷劣矣。光佐曰, 此罪人, 甚奸惡。恐緣坐, 故初不承款。臣使問郞詳告之曰, 汝狼藉爲逆, 雖忍杖不服, 當用逆律, 朝家準律之道, 在罪輕重, 不在徑斃與否。且國法, 若在繈緥, 則不用緣坐之律云爾, 則始乃承款矣。李義全, 則以知情納招, 而只曰, 聞騷屑, 知亂離將出, 當爲知情云云。其言不近似, 當更加嚴問。德孝, 則當直爲刑訊, 景孝輩, 則乃元普從侄, 與德孝不無間隔, 當更推後刑訊。南壽彦, 則待辛胤祖故置之矣, 今當更推矣。上曰, 依此爲之, 而遲晩者, 則結案取招, 可也。光佐曰, 李時薰未準次, 而臣入來矣。此罪人, 則姑下之, 德孝, 先爲刑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推案入後, 不待姑罷命下, 卽爲姑罷, 可也。出榻前下敎 諸臣遂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