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雨
行都承旨 趙顯命 病。左承旨 申
奉命偕來。右承旨 徐宗玉 坐。左副承旨 未差。右副承旨 成德潤 坐直。同副承旨 申致雲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南泰溫 仕尹光毅 仕直。事變假注書 柳逸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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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行副護軍 李廷濟의 推考를 請하는 申致雲의 啓
○ 申致雲啓曰, 行副護軍李廷濟, 肅拜單子入啓之後, 猝有身病, 不爲入來, 事甚未安。推考, 何如? 傳曰, 允。 -
聖體 및 王大妃 등의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提調등의 啓
○ 藥房提調金東弼, 右承旨徐宗玉啓曰, 秋炎尙酷, 伏未審此時, 聖體若何,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亦何如, 嬪宮不平之候, 其有差勝之漸否? 停藥今已多日, 卽令醫女入診, 詳察症候後, 議定當進之劑爲宜。臣等憂慮未已,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 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 而予則無事, 嬪宮不平之候, 當言于醫女矣。 -
湯劑를 정지하고 알맞은 약을 議定하는 것이 마땅하다고 아뢰는 承政院의 啓
○ 再啓曰, 嬪宮入診醫女退出後, 臣等與諸御醫等商議, 則皆以爲卽今水剌一節, 不無差勝之勢, 湯劑今姑仍停, 更觀前頭, 議定當進之劑爲宜云矣, 敢啓。答曰, 知道。 -
左副承旨 張泰紹를 牌招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徐宗玉의 啓
○ 徐宗玉啓曰, 左副承旨張泰紹, 今日病不仕進,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 成德潤, 以備邊司言啓曰, 今日次對, 吏曹判書趙文命, 右參贊金東弼及江華留守鄭錫五, 仕進之外, 皆以病不進, 事甚苟艱。除篤老有實病公故外, 竝卽牌招, 進參之地, 何如? 答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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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賓廳次對日次에 諫院에서 行公할 인원이 없으니, 아울러 牌招하여 推移進參토록 할 것을 여쭙는 成德潤의 啓
○ 又啓曰, 今日賓廳次對日次, 而諫院無行公之員, 除呈辭受由外,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進參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궐원이 생긴 臺諫의 政事에 대해 묻는 申致雲의 啓
○ 申致雲啓曰, 吏曹郞廳來言, 臺諫有闕, 政事, 何以爲之? 取稟。傳曰, 再明日爲之。 - ○ 成德潤, 以大司諫金始㷜·獻納朴弼琦·正言李重庚等, 牌不進, 罷職傳旨。傳曰, 推考傳旨捧入。
- ○ 傳于成德潤曰,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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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直軍士들이 夜巡檢을 한다는 成德潤의 啓
○ 成德潤啓曰, 兵曹郞廳來言, 闕內各處, 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左副承旨張泰紹疏曰, 伏以臣頃因母病添劇, 情理煎迫, 不得不冒上辭本, 冀蒙恩遞, 誠未格天, 不準所請, 反承勿辭救護之命, 頌祝洪私, 感戴如天。臣旣得蒙恩暇, 數日扶護, 而母病一向無減, 完復未易, 區區私情, 豈有離捨供職之勢哉? 賜暇之下, 分義是懼, 不敢復爲控免之計, 而抑情行公矣, 臣父又自魂宮朔祭罷還之後, 猝患暑感, 痛勢苦重, 而兼得吐血之症, 頃刻之間, 所嘔幾至升餘, 雜試藥餌, 未有分效, 于今數日, 連續不止, 委頓床席, 昏昏綴綴, 昨今以來, 症勢漸益有加, 老母所患, 猶未差歇之中, 父病復如是猝劇, 臣之卽今情事, 可謂迫切而矜悶矣。臣父此病, 源委已痼, 若或發作, 彌延多日, 未見少可之前, 實無離側仕進之望, 而出納重務, 亦不可迫於私情, 曠日虛帶。故復此控私, 極知萬萬惶悚, 而孝理之下, 不敢自阻, 玆不避煩複之誅, 冒萬死更申至懇。伏乞天地父母, 俯加矜察, 亟許遞臣所帶職名, 以便救護, 千萬顒祝。臣朝治此疏, 呈于本院, 則院僚不諒, 至於退却, 今臣陳情, 旣出懇迫, 故往復之間, 召牌遽辱, 怵分畏義, 謹此隨詣於闕外。然, 情理之悶迫, 如上所陳, 咫尺天門, 末由進身, 拜章徑歸, 竟犯違傲, 臣尤死罪死罪, 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踏啓字
- ○ 錦原君朴師益疏曰, 伏以臣於鄕廬廢伏之中, 忽承北路掌試之命, 臣誠震悚惝怳, 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以情則積罪未勘, 一味悚息也, 以病則癃朽沈綴, 去死非遠也。間雖値國家不幸之會, 進身輦下, 非止一再, 而乍入旋出, 未嘗爲夤緣蹲滯計, 臣之如許情勢, 業爲聖明之所諒悉。以故年前屢辭除旨, 輒蒙缷解, 而至於冬末水曹之命, 雖當墓所事重, 期日已迫之時, 而亦卽許副者, 無非出於聖慈之曲諒, 體下之德, 與天同大, 臣常攢頌, 不知死所矣。今玆試任, 事係平常, 視諸哀急之行, 不啻有間, 則豈可以前日之所不强者, 强之於今日乎? 此不待臣辭之畢, 而伏惟天地父母之所以處臣者, 亦必無前後之殊矣。夫受命而試一路之文武, 其爲任也不輕而重, 藉令臣無故在廷, 固當力辭必解, 以免代斲之譏, 況可猝然畀之於衅, 尤層積屛退旣久, 萬無一進之身, 而莫之恤哉? 此臣所以不能無惑於朝家處分, 而在臣私義, 惟知素畫之難撓, 不暇計職事之緊慢, 而爲去就者也。且臣風痺一疾, 歲加月添, 與衰俱劇, 纔經暑濕, 一倍增重, 而此外寒熱泄痢等症, 乘虛迭作, 種種沈㞃, 宛轉呻叫, 作一未冷之屍, 床席爲命, 跬步難動。雖使臣微, 如右踪地, 以此疾狀, 斷無一分强策之望, 仄聞開場日字, 期在不遠, 重任旣不可一日虛帶, 則變通亦不容一日少緩。玆於㱡㱡之中, 略綴懇章, 冒萬死從縣道疾籲于宸極之下, 伏乞聖上, 俯賜照察, 將臣北路, 別遣試官之任, 亟行鐫改, 回授無故之人, 俾無試事窘急之患, 仍令攸司, 重治臣慢蹇之罪, 以振頹綱, 千萬幸甚。仍念試任差遣, 命下旣久, 而政批未下之前, 不敢輒事陳籲, 等待遲徊, 坐費多日, 控急之章, 不免稽久, 將致大事, 緣臣狼狽。臣於是, 復添一罪, 惟鈇鉞恭俟, 而察此事勢, 劃卽變通, 毋有重誤, 臣尤不勝大願。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若是撕捱, 未知其宜。況北道掌試, 義同往役, 其在事體, 尤不宜若此, 卿其勿辭, 從速上來。
- ○ 己酉閏七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 左議政李台佐, 吏曹判書趙文命, 右參贊金東弼, 江華留守鄭錫五, 右副承旨成德潤, 校理尹光益, 持平金權, 假注書尹光毅, 事變假注書柳逸, 記事官安栻·金聖鎔。副護軍李廷濟, 司諫李萬維追入。諸臣以次進伏。台佐曰, 秋炎尙苦, 聖體, 何如? 上曰, 一樣。台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台佐曰,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台佐曰, 今年霖雨暑炎, 輓近所無, 閭閻間亦多生病, 而藥房問安, 安寧, 太廟動駕後, 無大段傷損之節, 臣民萬幸。臣重聽, 故下敎時擧頭仰聽之際, 時得仰瞻天顔, 則目暗雖不明知, 玉色之敷潤, 似不及於前, 去年喪慼之後, 非但情鍾之痛, 實念宗社之重, 故雖以理達觀, 而自然豈無損傷乎? 頤養節宣之道得然後, 聖躬可安, 聖躬安而後, 國家可安矣。連見下備局文書, 則處分曲當, 出於尋常, 非群下之所可念及, 不勝欽嘆, 而殿下長處, 在於明睿, 而困於所長。古人所言瞥眼看過, 能知利病, 此固不至有弊於精神, 而人君爲國之道, 當觀大處, 細處闊略, 亦無妨, 頃日貢物申飭, 亦豈國家所知, 亦豈宰相所管, 而我國無法, 故動必申飭, 然後事始有緖矣。臣爲史官時, 見備局引對, 多零瑣之言, 心竊怪之, 以公事往見, 故相臣柳尙運曰, 姚崇以除郞事, 陳於明皇, 明皇仰屋不答, 以小事不足上煩故也。今大監廟謨, 一何多瑣細耶? 柳笑答曰, 我國事常然, 陳平見之則必笑矣。臣待罪大臣, 又不免如此, 而刑判尹淳, 都承旨趙顯命, 累考文書而入之, 而尙有誤處, 亦有不必入者, 而判付中明降處分, 鞫廳時判付, 亦曲當事理, 臣誠欽歎, 而帝王家雖自別, 精神不可多用。如六部長官, 或多用精神, 則生病, 如殿下八道百司草記, 酬應無暇, 而皆不泛然看過, 勤政豈不仰贊? 而恐有害於節宣之道, 而或夜看細字, 恐損眼患。日出事生, 豈必一時俱下, 當隨其緊歇而處之, 近聞於四更時, 公事亦出納云, 恐非頤養之道, 故敢達矣。東弼曰, 大臣之言甚切矣。臣於甲辰, 待罪藥院副提調時, 伏見新服, 勤政欽歎, 而不能無慮, 有所仰達矣。聖上或必記有之, 而如大臣所達, 近來各司泛然公事, 皆措辭以下, 過用精神, 辭疏亦多措辭, 臣待罪保護之地, 其慮自別矣。一日萬機, 雖一閱看, 自多用精神矣, 聰明睿智, 如天之自行, 於不知不覺之中, 我自樂此不爲疲, 而自然豈不勞弊乎? 自上勤政, 群下豈不欽仰, 而其中亦不無斟酌處, 願得其大體而已。臣曾於經筵, 以絲綸太多有所達, 自上嘉納矣。臣僚之疏, 受批多者, 至十數行, 受之者, 豈不榮感, 而此乃別恩典, 而不得受者, 不能無歉然之心, 事理不當如此, 批旨之間, 務以簡約爲主, 亦不有妨於節宣頤養之道矣。今年炎熱無前, 而聖體連得安寧, 固臣民之幸, 而卽今秋炎如此, 而昨有晝講之命, 此亦臣等所喜聞, 而間爲召對, 晝講則姑觀日勢, 稍生涼爲之, 似好矣, 惶恐敢達。台佐曰, 金東弼之言是矣。今年有豐登之望, 而日熱雖有益於農事, 而於人氣有害, 晝講當正午, 盛服臨御, 異於召對, 待稍生涼爲之, 似好矣。殿下曾講論語矣。北辰居其所衆星拱之, 程子註曰如以靜制動, 居簡制煩, 人君治體當如此矣。殿下亦當知之, 而公事自下入者, 多不善處, 故判付頻下, 此乃群下駑下之致也。上曰, 大臣重臣之言, 皆好, 當留意, 而北辰之言尤好矣。貢物事頗煩瑣, 故初欲出給, 而如有弊, 則善處然後爲可。自然如此, 晝講久廢, 而日氣似稍涼, 故欲爲之矣。昨今日熱, 視盛夏尤甚, 當更觀數日, 下敎矣。晝講事出榻前下敎 。台佐曰, 小臣遭一家喪慼, 而有數件公事, 欲達而未得間矣。右相方苦泄瀉, 不得入來, 而備局入侍者只數人, 而在外時相議者, 故欲達耳。昔子貢問政, 子曰足食·足兵, 民信之矣。朱子釋之曰, 倉廩實, 武備修, 然後民信於我也。以此推之, 則我國公私積儲, 蕩然, 曾無一年之蓄, 雖謂之無食可也。民旣無食, 則能爲國乎? 是以記曰國無九年之蓄, 則謂之不足, 無六年之蓄, 則謂之急, 無三年之蓄, 則國非其國。臣每陳聚穀之道, 而朝家旣不許鑄錢, 則無他捐財可以聚穀者, 居常深念矣。近與備局諸宰, 反覆商確, 始有略干可以措手處, 故敢此陳達矣。兵曹流來封不動木, 只有四百同矣。趙文命爲兵判時, 與軍色郞權顈, 綜核節用, 闕內各處雇立之不緊者, 又因特敎減數, 卽今兵曹所儲, 一年應下, 計除外餘數, 將至千餘同, 而禁衛營·御營廳儲蓄, 各有數三千同云。兩營一年軍布上納之數, 亦各六百許同, 雖以此除出作米, 兩營軍需, 可無不足之慮矣。卽今三南年事, 姑未的知, 而前頭若無風霜之災, 則要之免凶矣, 近聞三南米直甚賤, 而錢木益貴, 農民尤病矣。臣意, 除出兵曹騎·保兵[步兵]數三番, 與禁御兩營一年作木者及關西錢木當爲上來者, 合而計之, 將爲三千餘同。以此參酌諸道市直高下, 從便換穀, 則庶可得七八萬斛穀, 善爲分藏於京外, 他日必有得力者矣。先以設施, 大槪仰稟, 詢問入侍諸臣後, 參酌下敎, 則臣當與備局諸宰, 更加講確, 磨鍊節目以稟矣。上曰, 諸臣各陳意見可也。文命曰, 卽今國內外無儲蓄之穀, 誠非細慮。大臣及此時儲穀之說, 實是深憂遠謨, 故臣於頃日筵中, 有所仰贊者, 而亦有所略爲講度者矣。顧今財力, 他無出處, 雖有出處, 若自京而送於外方, 貿取穀物, 則實有差人之弊, 今若除出兵曹及禁·御兩營所儲木略干同, 移用於各其上下, 各其今年所捧木, 作米換捧, 則當納者必當樂從, 而於朝家, 亦甚便順矣。臣則俱經三處之任, 時遺在及一年捧上一年上下之數, 槪略知之, 雖除出此若干同, 固當繼用, 而亦自有不虞之費, 聚穀之計, 莫便於此。此是國家大擧措大設施, 及此時不可已之事, 兩軍門之臣, 亦豈有慳惜不許之理也? 節目間事, 惟在爛熳商確, 善爲磨鍊之如何矣。東弼曰, 大臣所達儲穀之事, 實爲今日國家大計, 臣當贊成, 豈容他意於其間, 而但於節目之間, 臣之迷見, 與大臣差異, 在外時已有論難者, 臣當以所見仰稟矣。大臣則欲爲除出兵曹騎·步兵二三當所納軍布及禁·御兩營一年所捧各六百同, 作米三南儲置各邑, 而臣意則三南作米, 勢當以大同作米爲準, 而大同作米之規, 道道各異。湖南則一疋八斗, 嶺南則七斗, 湖西·畿甸則六斗, 何也? 若以市直言之, 則一疋爲二兩錢, 卽今三南一兩錢市直, 多至七八斗, 然則八斗之米, 僅爲半疋木價, 於國有所失, 而若加賦於定式之外, 民必不願, 而亦有弊端矣。至於騎·步兵收布, 乃是三年一次之役, 而國朝定制, 井井方方, 且收布之軍, 散在諸道, 不但在於三南, 則今不可遽變收布爲作米矣。且臣意則京師, 乃四方之根本, 而卽今公私儲蓄, 蕩然無存, 一有水旱之災, 措手無策, 今此儲穀必於京師而後, 可以得力。若儲京師, 則雖欲分救外邑, 亦可以其邑上來之穀, 相換京儲, 而推移以給, 至於作米而分留邑邑, 則數旣不敷, 不當一隅, 時移事久之後, 又必有虛疎耗失之弊, 此不可不慮矣。臣意則關西錢十萬兩, 旣有上送之令, 以此錢, 付諸惠廳, 應下貢物之以米上下者, 比市直加定其數, 分給貢人, 以其米移送賑廳而留儲, 則貢人必樂從, 而數三萬石之米, 不待作米換貿, 而坐而得之如是, 則當此錢貴之日, 錢在民間, 亦有得於行貨之日矣。軍門蓄儲, 雖曰略有餘剩, 軍需異他, 且國家有事之時, 則輒必取資於軍門, 若干留資, 亦不可罄盡取用。新捧六百同之數, 則使之依前捧用, 就其記簿中, 除出各四五百同, 兵曹亦於封不動中, 如是除出。或於軍門惠廳外方中, 不無相換作穀之道, 竝計西關錢作米之數, 則似不下六七萬石之數, 雖有散置外方之數, 要以歸重京師爲務, 儲之賑廳, 則必爲緩急之需。臣之愚見, 大略如此, 惟在爛熳商確, 成節目矣。文命曰, 此是節目間事, 惟當商確磨鍊, 而但重臣所達, 則似不可行矣。貢物米穀, 若自朝家, 盡數買取, 則都下穀貴, 必致大狼狽, 且以國家大體言之, 豈可買貢物年條乎? 東弼曰, 吏判穀貴之說, 不然矣。貢物上下, 本非一朝一夕盡下之比, 而米穀之自四方船運·陸輸於都下者, 無日無之, 貢物之以錢受出, 旣是貢人樂從之事, 則豈至於穀貴大困之境乎? 其所上下, 又是米代錢授給而已, 亦與年條買得有異矣。上曰, 大綱已領會矣。皆節目間事, 而大抵京外儲蓄之耗竭, 皆由於牟利者之致也。故判書金錫衍, 爲御將時, 御營蓄積獨富, 此非鬼運神輸, 乃能守之也。後人則才不足而欲長財, 故蓄積日就於耗散, 甲辰後以此下敎者, 必欲守而勿失也。歲有豐歉, 捧有增減, 此非人力所及, 而京外之如是虛耗者, 只是牟利者之所致矣。兵曹及兩軍門, 雖有若干蓄積, 近來各營匱乏之餘, 雖裕此何足言? 吏判曾經此三任, 俱能守之, 故以至於此, 而我國素貧, 故如貧者稍贏, 則有自足之心, 而予則以爲不然矣。古人不以錢穀之數, 聞于其君者, 有意存焉。卿等雖以此有蓄積, 千乘之國, 此數豈多乎? 豈以此蓄, 有裕而生侈心焉? 初非濫費, 而實國家大計也。前日以事近貿穀, 故持難, 而今則不過以米代捧, 捨此無他聚穀之道矣。至於兩營, 各出千同, 則太過矣, 或不無災減時, 明年歲入, 又何可預料? 但令兵曹出千同, 兩營則各出六百同, 而以未上納一年條, 直爲自本道作米爲宜矣。俄者重臣所達, 盡買貢米事, 初聞之似好矣, 今聞吏判都下無米之說, 其言儘然矣。兩臣所陳, 各有意見, 而此乃節目間事, 斟酌爲之可也。頃日李宗城, 亦以作米事, 有所陳達, 此則民必樂從, 而於國家亦便矣。重臣謂當儲之京師, 以固根本, 而八路有儲, 則國豈有不足之患? 此所謂百姓足, 君誰與不足者也? 雖置諸京師, 賑廳堂上, 若不能謹守, 雖萬石, 一日亦可散矣, 何可獨慮守令之耗散乎? 只當申飭守宰, 若有耗散者, 與偸食軍餉同罪, 可也。此則予當不時遣繡衣廉問矣, 若一視市直換捧, 則恐非損上益下之道, 從優參酌爲之亦可也。且以木一節言之, 木則有用之物, 而錢則多積無用。予意則以兵曹木一千同, 分給兩營, 而兩營所積錢相換因便換, 用於惠廳好矣。出擧條
- ○ 台佐曰, 上年九·十月間, 忠淸監司金始炯狀啓, 以赴戰將士別試才時, 許多軍卒之因朝令赴陣, 旋卽撤還者, 則雖不必許試, 至於忠州·淸州·共山雙樹山城等處, 其時久爲留防之軍卒, 則數十日暴露, 勤勞不少, 鳥嶺防守士民, 其勞亦自別, 若不許試, 恐有失望云, 而有所稟請。領府事李光佐在朝時, 以爲此事許與不許, 關係非細, 不可率爾處置, 必欲入對稟定矣, 前冬以來, 憂遑不暇, 及此光佐旋有所遭, 轉至出城, 未及稟定矣。光佐在京時, 雖在疾病中, 若有暇隙, 備局積滯回啓公事, 一一爬櫛, 手自添刪, 積成卷軸, 逬出之日, 逐一區別, 標識封送于臣。臣與諸堂, 更爲覆看後, 連次正書數十日間, 隨續入啓者, 皆其出去時所修送者也。獨此湖西防守軍請試狀啓, 與他文書, 同爲留置於厥家者, 臨行窮搜, 不得出去之後, 使其家人, 累次搜覓, 終不能得, 此無見失之理, 必是其身不在家, 故未能詳搜而然也, 今不可等待其搜得矣。此事當初本意, 只試赴戰將士, 而各處留防把守軍, 則只其中有功勞者, 方爲一體竝試, 意有所在, 其外凡留防把守, 竝不許施, 故與水原重鎭數十日留防之軍, 亦不許試, 則共·忠·淸三處留防者, 何可獨爲許施乎? 此若許之, 則他嶺阨緊重防守處, 亦當許之, 事甚難處矣。臣之淺見如此, 敢此仰達。上曰, 全羅道八良峙防守軍卒, 曾用何例乎? 文命曰, 臣待罪本兵時, 軍兵赴試等事, 與領府事李光佐, 終始往復裁定矣。蓋昨年試才之科, 專爲赴戰軍兵而設, 故諸處留防把守之類, 若非捕獲賊魁表表有功者, 則一切不許赴試, 故水原等鎭防守之軍, 亦皆不許赴試矣。上曰, 昨年京畿監司李廷濟, 以啓請試才事, 曾爲推考矣。道臣之言, 大抵如此, 而水原及八良峙防守軍卒, 皆不許試, 則忠淸道何可獨爲許試乎? 安徐可也。出擧條 上曰, 少退。諸臣, 少退復入。台佐曰, 此狀啓, 乃嶺伯朴文秀狀啓也。他事則自吏曹當擧行, 而其中居昌倅李景岳勿送, 而前倅柳東茂仍任事也。前倅許鼎, 居官十朔, 後爲漆谷府使, 與許相換到任, 到任僅七朔, 而兩邑在官日子, 通計爲瓜滿, 故以景岳代之, 居昌亂逆後, 以東茂善治相換矣。申正模後, 一年內屢換有弊, 東茂, 以年少武弁, 聞趙文命之言, 其爲人亦可用, 而景岳亦好人, 彼此無優劣, 而以邑弊言之, 則一年屢換倅, 夫馬及官事多狼狽, 吏判意亦以爲通計雖舊例, 而仍任東茂爲宜云, 敢稟。上曰, 依爲之。柳東茂仍任事, 出榻前下敎 台佐曰, 臣極知惶恐, 而君臣猶父子也。私心耿耿, 而終不仰白, 則非誠意孚感之道也。初日以公私事入對矣, 公事以作米了當, 而欲繼陳私懇矣。臣年已至而精神衰耄, 言語顚錯, 中心所存, 不能以文字搆出, 大略錄於笏記, 而亦不能詳盡矣。臣本以無似, 迫于嚴命, 濫叨匪據, 毫分無裨於國家, 此固當去也。七十致仕, 乃禮經古制, 而臣貪榮冒進, 鍾鳴漏盡, 夜行不止, 對朝廷官僚, 下至吏胥輩, 中心慙愧, 若撻于市矣。臣初從宦時, 與親友相約, 以不爲偏論, 不爲非法, 雖無補於國家, 無論官職高卑, 七十則退, 而友人則皆未及七十而已亡, 臣獨在矣。上曰, 友人乃立朝人乎? 台佐曰, 卽故判書尹趾仁, 故副學崔昌大矣。臣先臣, 習於禮經, 常敎臣以人臣事君, 有分限, 不可過大防, 七十致仕, 乃禮經大防也, 而臣遭遇聖明, 不忍便訣, 荏苒時日, 乾沒不已, 致位至此, 非獨臣心自愧, 友人之子, 亦有以何不退去謂臣者矣。向來無大臣, 國事不可不顧, 故不敢求退, 若上疏則似例談, 欲一痛陳於筵席, 而意外鞫獄事出, 故未果矣, 卽今右相, 年尙少於臣, 而筋力優於臣, 領相信任已久, 聖上知其爲人矣, 敦召入來, 則國事可做, 原任中簡拔委任, 亦好矣。領府事李光佐所遭, 讒言雖罔極, 自上若至誠敦召, 豈可不致來? 其他原任, 皆少於臣, 而其爲人, 或知或不知矣。其才智必俱勝於臣, 而豈有如臣衰病者乎? 臣爲貪榮冒祿之人, 而一朝奄忽, 則將爲識者所笑, 而負臣素心多矣。雖不敢種種言之, 定于心則久矣, 今年正月初一日, 以家事, 付于子息, 古人有行之者, 家廟祀事, 皆一以委之矣。以公事言之, 臣苟有精力可堪, 則受國厚恩, 與天無極, 豈敢只圖自便之計乎? 軀殼雖如此, 精神則已消亡, 故廟堂公事, 專委於年少宰臣, 臣則充位而已, 去就無所關係矣。臣以三朝舊物, 若永退, 則當辭于明陵·懿陵, 故夏享大祭時, 臣以獻官, 不量力而攝行, 金東弼知臣筋力, 故以臣必至狼狽爲慮。臣以一縷未絶, 而將來太廟將事, 未易復期, 敢以永辭之意, 欲往爲答矣。區區犬馬之誠, 受恩罔極, 豈敢有永訣之心乎? 以不敢違越禮經, 爲事君之道, 而私悃如此, 而未嘗以一毫假飾, 故泛然上疏, 於心有不安, 今日仰達後, 欲連章乞解。殿下, 必哀矜賜允, 而古人有乞退不得, 則至於逃遁者, 臣以此自期, 而臣身雖退, 豈敢遠去, 當留近畿江外, 臣之子姪, 皆仕于朝, 老臣獨何去哉? 此非但臣之私悃, 實出於以禮事君之義矣。末世利慾滔天, 傾奪不已, 而如臣者, 聽其引經致仕, 則亦足爲飭勵一世之道, 哀之不哀亦命也, 而人之所欲, 天必從之。詩曰母也天只, 不諒人只, 君臣猶父子也, 聖明豈不諒此至懇乎? 至於犬馬, 亦受帷蓋之恩, 臣歷事三朝, 而立朝三十餘年矣。筋力精神如可及, 則雖八十, 豈敢有永辭之心乎? 精神已消亡, 故事或憶得, 而卽今事輒忘不能記, 子息之名, 有時忘之。熙政堂出入, 已三十餘年, 而今則行步不便利, 每當文陛登降之時, 氣息喘急, 若將顚仆, 心志闇弱, 而耳目不聰明, 如此而何事能做乎? 冒萬死敢陳衰病實狀, 伏願下一兪之音焉。上曰, 初聞公事私情之言, 未知爲何事也。今聞卿言, 不覺愕然矣。卽今國勢何如, 而乃發此言耶, 禮經之義, 予豈不知? 無論一時與朋輩有約, 雖於家庭間與父兄相定, 念此時國事, 豈忍爲此言乎? 卿今日陳請後, 歸欲連章, 而此豈非意思外乎? 卿雖與父兄言之, 今日當先國事而後一已也。卿殊不思, 更思之是望也。台佐曰, 下敎至此, 極用惶恐矣。臣事君父, 惟一誠字而已。非但於事君, 於知舊, 亦必以誠, 雖不能行, 操心則然, 故平日未嘗以假病稱引。以今番鞫事言之, 以臣筋力, 豈堪行之, 獄事雖虛謊, 而不敢不進矣。自量而若有一分報效之望, 雖禮經古制, 父兄所訓, 豈敢發說? 而量臣精力, 消亡無餘, 前亡後失, 榻前所達, 亦無次第, 居家時人皆言老妄, 死期將迫矣。無一分報國之道, 而爲戀祿之鬼, 則豈非臣之大恥乎? 聖明在上, 而朝著雖不安靖, 亦在殿下之裁量調用, 而兵亂之後, 恐必有凶年矣。今年年事, 亦有豐登之望, 俄者所陳儲穀事, 明年又連爲擧行, 則國用可裕, 卽今人才眇然, 而若知而用之, 則亦可用矣。若以虛禮拘臣, 實無所用, 且今利慾淊天之時, 有休退之臣, 而殿下奬成其志, 則亦爲勵世之道矣。以臣言而乃請奬成, 此亦老妄矣。然, 出於肝膈而無僞, 下燭是望。上曰, 初言時出於意外, 故大槪言之矣。卿之此言, 固知出於至懇, 予亦豈不念之乎? 奉朝賀致仕時, 亦有所言, 勘難錄[戡亂錄], 日昨亦改下, 而昨年平亂後, 移風易俗, 在在上者, 昨年奉朝賀許退事, 亦出於此。大臣若多可任者, 則豈不夬許卿而奬成之乎? 今日無故行公, 只卿等二人及沈判府事尙未來, 領相則吳瑗憎其出仕而擊去之, 領府事許, 亦別諭矣。誠意不足, 故落落難會, 憎疾者, 慮其入來, 今日一人出, 明日一人出, 雖日加敦諭, 而無可入之勢, 必有節拍後可入矣。予方思之, 而大臣如齊會, 則依奉朝賀例, 豈不遂卿之志乎? 予所恃者, 非卿等數人乎, 卿何不思乎? 國勢非如此時, 而大臣若多可任, 雖非與父兄酬酢者, 予豈不許乎? 今日予雖使卿去, 卿豈忍捨去乎? 雖云七十致仕, 亦不曰鞫躬盡瘁乎? 古有八十爲相者, 念今時勢當鞫躬盡瘁, 雖八十亦難告退, 卿何爲此言乎? 台佐曰, 苟有一分補國之勢, 豈爲此言乎? 古人言, 鼎器已缺, 則事不可做矣。登筵之時, 旣有顚仆之慮, 下敎不能分明承奉, 而不過屍行肉走。議廟謨時, 彼堂上有言, 則似是, 此堂上有言, 則似是, 不能分別, 少也才識, 已不如人, 而不能操之有術, 到今豈能堪當重任乎? 向日奉朝賀之不錄勳, 李光佐則以爲欠典, 而臣以爲處分, 出尋常萬萬, 利慾甚而至於出逆, 風勵之道當如此, 如小臣者, 許致仕, 則亦爲勵風俗之道矣。臣若可做國事, 豈不仕乎? 日出則仕進, 年已久矣, 在家亦何事而欲不仕乎? 無一分補國, 而因仍此位, 一朝溘然, 則豈非至恨乎? 終始惟賜矜念焉。上曰, 進伏。台佐, 進伏。上曰, 入立。台佐, 少起立。上執台佐手曰, 卿何爲此言乎? 今日欲爲致仕下直矣。卿乃誠實之人, 必欲實此言, 則一時困我, 固不須言, 而方今國勢雖如此, 而豈無回泰時乎? 自量精力, 則無大段所傷, 而惟方寸傷矣。稍觀數年, 國勢稍勝, 則當許卿矣。數年後乞退, 可也。卿以此言諾予焉。台佐垂涕曰, 欲千萬歲侍殿下, 而爲此言者, 留臣無益, 而國勢雖岌嶪, 所恃者, 聖明而已。前頭豈不自致鞏固, 而大臣簡拔用之, 則豈無救時之相乎? 上曰, 廊廟上優於卿者, 幾人乎? 領府事及故元勳, 智量或勝於卿, 而其餘不知矣。領相之所不思處, 卿能思之矣。以向日淸債事一節言之, 不如卿見矣。初不識卿面矣。庚子卿爲明陵獻官時, 始見卿而後, 卿爲賓客矣。乙巳後眷卿, 故批旨有曰, 如見卿面, 可知其意, 而期卿以誠實矣。筵中入侍時傍觀, 必以卿爲言說煩複, 而予所取者, 乃誠實矣。今日世道澆漓, 誠實底人, 豈易得哉? 新卜時, 已言及取誠實之意矣, 多忘豈可病乎? 予亦有忘時, 乃健忘也。見卿亦衰矣, 若至尤衰, 則卿雖不請, 當一成卿志, 以俟數年之意, 快許可也。有否運而亦豈無泰運? 待數年後, 將許卿矣。台佐曰, 下敎如此, 小臣不敢以此事, 仰達矣。錫五進伏曰, 今年農形, 連陳於狀啓, 而江都海島中, 多浦畓野畓, 連得雨然後, 始有秋成之望, 而今年始旱, 故多棄之者, 谷畓近得雨, 可不全棄, 而乾播野畓及晩移秧, 多可棄, 當觀前頭, 更爲狀聞矣。上曰, 陽川·金浦·通津, 皆少雨, 非獨江華。近雖多雨, 猶患乾暵乎? 台佐曰, 連雨而不踰防, 故野畓無水, 而多莠, 通津·金浦谷畓多好, 而野畓多荒, 喬桐·江華亦然云矣。錫五曰, 境內谷畓及豆太稍勝, 而江華雖雨而不成霖, 金浦·通津·陽川, 以次旱乾, 而路中所見如此矣。上曰, 今年雨水適中, 而近畿亦有患乾暵處, 此可異也。錫五曰, 本府待變重務, 惟在於軍餉及船隻軍餉, 則臣莅任後, 非不惕念申飭, 而今幾一年, 無一成效, 前頭當狀聞稟定, 而至於船隻, 則臣前隨其腐敗, 分定三南, 新造以來矣。此規中廢, 間或劃給兵水營舊退船, 而朽退餘材, 不能遍及, 各津津船可改者, 未卽改造, 而逐年腐傷, 其數漸縮, 存者亦多不完, 雖璿源錄奉安之行, 亦不能得濟, 脫有不虞, 何以爲恃?, 卽今入侍大臣, 曾任江都, 習知其故, 故臣以此言于大臣, 僅得二隻退船, 而亦至今不來, 日後勢將以此修葺, 而待變之需, 若是虛疎, 誠甚可慮。三南新造之規, 雖難復舊, 而自今以後, 三南諸處, 無論統營兵水營各鎭堡, 苟有退船, 擧皆移給江都, 使之修補船隻, 則似爲便好, 令廟堂, 稟處, 何如? 台佐曰, 鄭錫五之所達是矣。江都旣有御駕粧船, 又有待變船隻, 而近因本府物力之凋弊, 不能這這修補, 致有腐傷難用之患, 事甚可慮。所謂限滿退船, 亦有應用處, 若多數移給江都, 則事勢亦多有窒碍難行者, 每年量其退船多寡, 或給二隻, 或給三隻, 使之修補船隻, 而擧行形止, 亦使狀報備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而事易撓改, 大臣出外後, 斟酌定數, 以爲定式, 可也。出擧條 錫五曰, 文殊山城城堞門樓修築事, 曾已狀聞矣。自今月初十日, 將始役, 而初則欲使通津, 專管董役矣。或慮事役之遷延, 已令本府將校及通津將校, 相參董役, 前頭有可稟定者, 則當節次狀報, 而第本城南北兩門, 處於山角, 制甚高大, 爲風雨所薄, 柱木門板及抹樓, 擧皆朽破, 以至傾頹。今若仍舊而改建, 則其所腐傷, 必復如前矣。修改時當取舊材, 斲以用之, 必稍損舊制, 令稍卑然後, 始可以堅緻耐久, 而中二間, 則布木板爲廳, 左右間則但布礴石塗灰, 亦好矣。大臣爲留守時, 修改廣成浦門樓, 而亦稍損舊制矣。今亦依此例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 ○ 文命曰, 向日禮參宋寅明, 自北道還白, 以濬源殿參奉一窠, 令本道方伯調用, 而自上命給二窠, 而有所掣肘, 故時未奉行, 而此乃其末有弊者, 道臣或不公, 而以顔情差遣, 則日後遷轉, 至出宰百里, 則此爲可悶。且西關亦將視此爲例矣, 用人當付銓曹, 而令道臣自辟, 似違政格, 更詢于大臣以處之, 未知何如。上曰, 此事有不難者, 道臣若薦而非其人, 則用誤薦律, 而別薦則出於慰安, 其意不輕。京人爲參奉, 則多不在直, 以假官送之計仕, 則先此而後別薦, 此則無異別薦, 而且事有歸重處, 歸重於四陵。西北雖一體, 關西無歸重處, 不必煩請, 朝家大體有所在, 則予心以爲無所關係矣。東弼曰, 西關有崇仁殿, 崇奉箕子也。出參奉而無遷轉, 請遷轉者, 乃尹游之啓, 而近多別岐。北道人, 至有爲洗馬者, 此爲慰悅之大者, 必以其處人, 爲其處參奉, 其體反輕, 遐方人, 必以爲歉然, 故廟堂塞之矣。以事體言之, 初入仕重矣, 非如軍門自辟者也。判書政始出之, 道臣若出參奉, 則雖爲一時慰悅, 而事體不可矣。文命曰, 若北方之傑, 則必恥爲之矣。上曰, 其言則然矣, 而四陵參奉之公然無故作散, 非重事體之道, 古事縣薦之郡, 郡薦之府, 自本道送于吏曹, 吏曹遷用, 有何不可乎? 此出於重事體,慰悅遠人之意, 不必朝令夕改也。東弼曰, 政格重而初入仕不可不擇, 且古制不可輕改矣。文命曰, 但給一窠, 何如? 上曰, 一窠, 若分而二之, 則爲苟艱矣。東弼曰, 陵幸, 八月初一日, 取稟, 例也。春欲幸寧陵而幸順陵, 秋則直爲擧行事, 曾有判付矣。上曰, 不然, 乃上年事也。東弼曰, 事雖似預, 而若欲幸寧陵, 則必預知, 然後可矣, 故敢稟。故事幸驪州陵, 則展一陵, 而使大臣奉審, 還宿利川則爲三更矣。今若用舊例, 則往還爲百二十里, 一日行此程途, 恐損玉體。外議宿利川, 往展陵後宿驪州, 翌日宿利川, 則無侵夜之慮云矣。畿邑守令, 以前有下敎, 謂當行幸驪州, 而淸心樓必修理後, 方無臨時窘速之慮, 以此定式, 何如? 待罪保護之地, 故敢達矣。廷濟曰, 臣上年待罪畿營, 取考謄錄, 則無宿驪州時例, 而先朝多於春間行幸, 而雖長日, 展一陵歸宿, 而已三更矣。若奉審兩陵, 則決難於一日內爲之矣。上曰, 伊時海恩, 以此故, 請作舍矣。兩陵間近遠, 如昌·敬陵乎? 廷濟曰, 視昌·敬陵遠矣。上曰, 洞口異乎? 廷濟曰, 洞口別矣。上曰, 春時下敎曰, 此時不可爲遠陵幸, 故幸近陵矣。向日卿有所達, 而欲下敎未果矣。服制未盡, 而畿邑弊亦可念, 故批答已見意矣。先朝亦於春幸, 一春一秋, 宜量遠近而行幸, 八月初一日, 取稟時, 當有處分, 而驪州則豈至作舍乎? 今年二日程往還者, 有意矣。廷濟曰, 昨年欲幸驪州時, 民間亦以爲切迫矣。領府事奉朝賀, 力請回天矣。稍退而爲春幸, 則幸甚矣。台佐曰, 西成不遠, 戶曹多有擧行之事, 而今年則有閏, 而秋節早入, 收穫似在於今月晦八月初矣。年分, 所當趁時爲之, 而戶判權以鎭, 以前後所遭人言, 受由下鄕之後, 無意上來, 其在廉隅, 勢似然也。自上別加敦勉, 使之趁卽上來, 何如? 上曰, 戶判之如是引退, 有何所遭乎? 頃日右相筵達, 不過體例間事耳。當其下鄕之時, 丁寧面諭, 則以卽爲上來之意仰達, 而今又撕捱, 分義道理, 豈容若是乎? 故其縣道辭疏, 使勿捧入矣。至於別諭, 則古所罕有者, 乙巳後不得已處, 則間或有之, 而今不必更爲別諭。但以此意, 出於擧條, 催促上來, 可也。出擧條
- ○ 台佐曰, 向日右相, 以湖南左右水使相換事, 陳達, 而兵判不出, 故不能爲政, 禹夏亨, 至今未去, 而夫馬亦留待有弊矣。兵判於都政翌日, 見小臣言, 以弓馬發身, 至經兩局大將, 此任, 豈吾可當? 故相臣李浣一品後爲之, 申汝哲, 亦於一品後爲之, 決不敢當此任, 而逃遁不得, 不得已出仕, 私有福過之慮, 公有驟升之譏。年尙未老, 爲國效力, 擊賊刺虎, 則未必不如人。若解此任, 使得自保, 則赴湯蹈火, 亦所不辭, 庶有報效之望, 每過金吾門, 則必掩涕感恩矣。仍下泣曰, 都政後大監若入筵中, 願陳此意云矣。當初加望, 可見聖上屬意矣, 旣出武承旨, 而汝哲後數十年, 始出武兵判, 而才智亦可當, 而渠之辭免, 出於至懇如此矣。上曰, 申汝哲行公幾何日乎? 台佐曰, 李浣卽拜相, 申汝哲則過一政後, 因業同獄事時, 其奴入其中, 故仍遞免云矣。未知自上處分將何如, 而渠之情願則見其出涕, 可見至誠, 使下各有其道, 以武弁居本兵, 人情道理, 自不安于心矣。重任遞易, 亦涉重難, 而若下覽狄靑傳, 則可見使武臣之道矣。龎籍薦狄靑, 擊破儂智高後, 欲拜樞密使同平章事, 卽我國判中樞府事備局堂上也。籍以爲靑起自軍中, 致位二府, 國朝無二, 若加其職, 非保靑之意, 此言乃爲靑地也。敢附籍意以陳之, 在聖上之處分矣。上曰, 加望不無其意, 而公議詢同, 故拜之, 而雖非卿言, 予欲保兵判, 豈可使之不安乎? 然卽今武臣, 何如? 向時無可使者, 是朝廷不能勅勵之故也。武承旨崔道章後, 復置一窠者, 出激勵之意, 今番拜兵判, 非崇其一身也, 欲勸一世也。異於申汝哲, 豈可一政而卽遞乎? 此非國體矣。出而行政, 日後更爲陳辭爲好, 今則太急矣。台佐曰, 加望時, 臣知出武承旨與兵判, 爲激一世之聖意, 而臣之所達, 爲其言出於情願, 故敢達矣。上曰, 都堂錄, 當於八九日間爲之乎? 台佐曰, 一家遭兩服制, 七日服制當盡, 故是以以八九日白之矣。
- ○ 司諫李萬維所啓, 請安置罪人金重器, 拿鞫嚴問。上曰, 勿煩。啓辭無改處, 只擧下端, 可也。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 明白被誣者外, 一倂拿鞫嚴問。上曰, 其勿更煩。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 更令鞫廳, 嚴刑得情, 以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 更加嚴刑, 期於輸情。上曰, 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 還發配所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上曰, 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律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
- ○ 持平金權所啓, 請亡命罪人鳳祥,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 拿鞫嚴問。上曰, 勿煩。請逆招見告諸人中, 明白被誣者外, 竝命拿鞫嚴問。上曰, 其勿更煩。請逆魁維賢, 亟施破家瀦澤之律, 以伸王法, 以快群情。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尙億·尙稷等,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上曰, 勿煩。請坦孥籍事, 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令金吾, 更考鞫案, 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上曰, 勿煩。請還收罪人炤減等出陸之命。上曰, 勿煩。請亟寢虎狼極邊定配之命, 令鞫廳, 更加嚴刑得情。上曰, 勿煩。新啓, 古阜郡守金養浩, 前任咸從時, 蠱惑邑婢, 委政衙客, 賂門大開, 闔境愁苦, 臣適待罪西幕, 曾已稔知矣。及除是任, 下直之時, 審其爲人, 則果爲迷暗殘劣, 難責來效, 況且湖南弊邑, 斷無堪當之望。請古阜郡守金養浩改差。上曰, 金養浩事, 何如? 大臣知之乎? 台佐曰, 下直時泛然見之, 而臣未詳知矣。文命曰, 非臣參政時差出, 出於自辟, 而養浩家世則稍好, 爲人則稍似殘矣, 治邑則不知果何如也。權曰, 臣猥爲耳目之官, 新入臺地, 而平日不喜交遊, 故事情多不識, 而入臺地後, 遇親知, 則每言風聞多誤之弊矣。待罪西幕時, 見養浩爲咸從倅, 習知其人。且於下直時見之, 終似暗劣, 故發啓, 而入侍儒臣, 亦知之矣。光益曰, 持平金權, 言其平日事, 稍涉猥屑矣。小臣以京試官, 往關西時, 多遇道內守令, 其時養浩, 纔居下考, 而聞守令言, 則蠱官婢而多民怨, 誠如臺言矣。上曰, 依啓。請新除授掌令崔致重, 時在京畿楊州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
- ○ 上曰, 元百揆邊遠充軍之啓, 太徑先矣, 後改以拿問矣。台佐曰, 元百揆見小臣言, 六七月則海暗難涉, 今往康津·海南, 留幾一月, 有廚傳之弊, 姑留京下, 閏七月間欲往云矣。臣謂見右相及備局諸宰言之云矣, 而臺啓已出, 臺臣似未知矣。其後臺臣往鞫廳時言及, 則以爲當停啓云矣, 後有他所聞, 而有此啓耶? 此臣所不知也。文命曰, 元百揆下段事, 臣不知虛實, 而其未赴任, 非但大臣有言, 有他曲折, 右相爲吏判時, 擬末望, 而自言以元可用, 故非欲出送之意, 受點後, 臣及李森相議, 以爲濟州雖重, 欲以都監千摠仰稟, 而留之故, 未卽赴任矣。上曰, 當初以武臣差送, 以重濟州之故也。然則元百揆本任, 今姑改差可也。出榻前下敎 德潤曰, 晝講定時, 取稟單子, 何以爲之? 敢稟。上曰, 更待下敎爲之, 可也。出榻前下敎 諸臣, 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