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兪健基 呈辭受由。左承旨 李命坤 牌不進傳旨未下。右承旨 尹彙貞 坐直。左副承旨 鄭俊一 牌不進傳旨未下。右副承旨 李喆輔 牌不進傳旨未下。同副承旨 金尙魯 坐直。注書 李塤 病。一員未差。假注書 成天柱 仕直。事變假注書 未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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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彗星이 나타남
○ 初昏及夜一更, 彗星見於室宿度內壁宿之西, 而星體大如天狼星, 尾長二丈許, 色淡赤, 指艮方。 -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提調 등의 啓
○ 藥房提調趙觀彬, 右承旨尹彙貞啓曰, 歲色載新, 陽和漸敷, 伏惟以時迓休, 益膺康福, 而聖候諸節, 一向差勝乎? 茶飮停進, 已至多日矣。頃者問安之批, 雖有備員後入侍之敎, 而臣等之不得入侍, 未有如近日之曠久, 誠甚悶鬱。今日率諸御醫入診, 詳察聖候, 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王世子氣候, 亦何如? 嘉禮在邇, 且値換節之時, 亦宜詳診睿候。臣等不任區區懸係之忱,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慈殿氣候安寧, 予之氣候, 世子氣候, 當下敎于入侍矣。 -
藥房에서 大王大妃殿 등에게 안부를 물음
○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金尙魯의 啓
○ 金尙魯啓曰, 大司憲朴弼周, 執義尹鳳九, 掌令韓元震, 持平閔遇洙在外, 掌令沈益聖疏批未下, 持平李敏坤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祈穀大祭齋戒 때문에 領議政 金在魯의 箚子를 留院한다는 尹彙貞의 啓
○ 尹彙貞啓曰, 領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 而以祈穀大祭齋戒, 留院之意, 敢啓。傳曰, 入之。 -
問候는 湯劑繼進日에 하라는 傳敎
○ 傳于尹彙貞曰, 問候, 湯劑繼進日爲之。 - ○ 傳于尹彙貞曰, 今番內習儀易矣, 初二度兼行於三度。
- ○ 傳于尹彙貞曰, 史官一員待命, 騎馬三匹立之。
- ○ 以校理李台重·韓翼謩, 副修撰金尙迪等, 牌不進禁推傳旨, 及兼春秋林象元·黃景源, 檢閱吳彦儒·鄭元淳等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金尙魯曰, 竝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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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議政 金在魯의 箚子
○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 伏以臣, 旣已舁疾入城, 則身帶都監, 親臨告期之禮, 不可不參也。歲交新舊, 大庭起居之禮, 不可不參也。病裏耿結, 必欲忍死趨班, 則家人醫輩, 力挽更諫, 臣亦自量大病之餘, 元氣澌綴, 必有顚仆狼狽之患。趑趄前却者久之, 卒乃擔舁僅進, 入參盛班, 仍隨使者之後, 獲覩禮畢。而適値風寒猝緊, 觸感復非細, 末由更詣於過歲之候, 直還私次, 依舊重痛。元朝問安, 何等大節, 而終未伸微誠, 今日藥院問候, 亦末由進參, 伏枕惶隕, 瞻宸飛越, 自訟死罪而已。保護重地之缺員, 都監事務之欠察, 俱係大段未安, 玆敢疾聲哀籲。伏乞聖慈, 俯賜鑑諒, 先遞臣兩兼任, 仍命重勘臣闕禮之罪, 以幸公私。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今聞所達, 爲卿悶焉。所辭提擧過矣。卿其安心勿辭, 其須善攝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慶尙監司金尙星疏曰, 伏以臣於病伏中, 卽因邸報, 伏聞我聖上, 拒絶臣僚, 曠廢機務, 中外震沸, 大小焦遑。雖以嶺外道里之絶遠京師者, 而童孺跛躄, 奔走相告, 有若國家危亡之禍, 迫在呼吸者然。嗚呼, 此何事也? 此何事也? 噫, 今日群下之負殿下多矣。一則群下之罪, 二則群下之罪, 群下則誠有罪, 而彼萬姓, 抑何罪哉? 一路士民, 不知朝家擧措之如何, 而洶洶擾擾, 至相涕泣曰, 吾輩以肅宗大王五十年休養之赤子, 蒙被吾王之至仁盛澤, 父保其子, 兄保其弟, 涵泳喣濡, 賴以生活。而今聞幺麽一臣, 慼我聖孝, 致有深閉宮闈, 不接臣隣之擧, 吾輩將何以生爲哉? 老少相聚, 無不遑遑, 而至於被災諸邑, 則飢困濱死之民, 日望聖上濟活之恩, 而頷顑宛轉之中, 相與嗚咽云。嗚呼, 殿下之仰承景廟付託者, 卽我肅考休恤之業, 而昭昭在天之靈, 亦必震驚於今日殿下之此擧。殿下雖忍於棄絶群下, 何忍負萬姓之望? 殿下雖忍於恝視萬民, 何忍負兩聖之託乎? 夫以大舜之尊爲天子富有四海, 而舜之所以爲舜者, 孝悌而已。孝悌之道, 乃所以出治之本, 而殿下聖孝之卓出百王, 不但臣僚之所欽仰, 雖在深山窮谷之中, 亦皆知之。則今日群下之不知聖心者, 必將曰因一趙重晦事, 有此非常之擧, 然, 臣則決知殿下之不爲是也。此乃我殿下一段苦心, 惟在於丕變世道, 將欲有辭於肅考·景廟。而群下無狀, 孤負至誠爲軍民之意, 故中夜發嘆, 百無一恃, 轉輾激惱, 以至於此耳。雖然, 千古帝王之達孝, 莫重於善繼善述, 而御治之道, 不過臣民而已。謝絶臣民, 深居九重, 天地否隔, 上下睽阻, 而其國之不亡者, 自古未有。殿下則雖以無樂之心, 輕視千乘, 然獨不爲九歲元良萬年之計, 而其於宗廟何, 太后何哉? 噫, 臣之事殿下, 亦已二十年矣。自侍經幄, 每有堯·舜吾君之意, 見殿下一政令之得宜, 則喜不自勝, 聞殿下一擧措之過中, 則憂不自已, 寸心如丹, 天日可質。而甲寅畿邑時封事及乙卯邦慶後一疏, 眷眷仰勉, 亶出滿腔血忱, 殿下亦嘗留中而嘉納之矣。臣雖出自近列, 今不過一藩臣, 則怵畏義分, 宜不敢妄有瀆擾, 而臣於殿下, 義則君臣, 恩則父子。況我殿下, 以七十州生靈之命, 寄之於臣, 則日夜憂懼者, 惟恐付託之不效。而試以目下民事言之, 災歲舊逋之責捧, 決非其時, 朝令之下, 雖不得不奉行, 然扶老挈幼, 離散相續。歲前已捧者外, 宜有停退之擧, 而見今廊廟空虛, 指揮無人, 哀此萬姓, 抑獨何罪哉? 靜念民憂, 回顧國勢, 五內焦灼, 寧欲無訛? 而臣之臨疏嗚悒, 尤不能自已者, 嘗記己未春, 殿下有不接臣隣之擧, 臣父臨纊之際, 流淚被面, 呼臣草藁, 宛如昨事。而今不忠不孝, 又聞今日之報, 亦不得牽裾號泣, 自效愛君如愛父之心。有臣如此, 生亦何爲? 顧今一道士民之愛戴吾君者, 皆有爲殿下一死之誠, 自聞此事, 轉相驚擾。如臣之忝在藩任者, 雖欲鎭安, 而億萬秉彝之心, 無以禁住, 一日二日, 猶復如此, 則誠恐民志靡繫, 將有土崩瓦解之漸。宗國安危之機, 間不容髮, 思之及此, 直欲慟哭而不可得也。臣之前日辭疏, 尙未蒙一字之批, 而憂愛之極, 玆敢流涕封章。伏乞聖上, 克體十數年講學之工, 惕然開悟, 洞覽今古興亡之原, 奮發聖志, 恢廓聖心。仍又董飭臣工, 勤做國事, 以副八域軍民之望, 千萬不勝至祝。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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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疏에 대한 批答
○ 答曰, 省疏具悉。已諭大諭矣。 - ○ 掌令沈益聖疏曰, 伏以臣, 頃進短章, 略暴情勢之難强, 兼效匡救之微忱。及承批旨, 獲蒙開可, 臣誠仰感我殿下翕受之量。而第臣所帶之職, 未蒙許遞之恩, 狼狽惶蹙, 莫省攸措。昨又親臨大禮, 事體至重, 他不暇顧, 黽勉趨班, 雖伸區區抃祝之誠, 而轉成因仍盤礴之勢。反顧初心, 益切慙恧, 玆敢申暴前懇, 仰瀆宸嚴。伏乞聖明, 察臣必遞之義, 亟降鐫削之命, 以安私分, 千萬幸甚。臣於控免之章, 不宜輒贅他說, 而今於目下事, 有不勝其慨惋者, 復此尾陳, 惟聖明裁處焉。頃當上下否隔, 擧朝焦遑之時, 廊廟臺閣, 日進求對, 以至於免冠席藁之境, 雖在微官散職, 亦莫不聚會闕下, 與同憂迫之忱。而大司諫趙迪命, 身爲薇垣之長, 居在不遠之地, 挨過事定之後, 始陳草草之語, 而旋又呈單, 仍以圖遞。大司成李宗白, 各司廢務百僚憂遑之日, 獨自晏然入泮, 旣設試士之場, 又開課經之席, 有若平常安泰之時, 了無焦遑憂悶之意, 事體道理, 俱極寒心。臣謂大司諫趙迪命, 大司成李宗白, 竝施罷職之罰也。至於喉院諸臣, 則頃者聖上之不接臣隣, 不決機務, 閱了許多日子, 職在近密出納之地者, 其所憂迫, 宜倍他人。而伈伈俔俔, 未有動靜, 及夫數三章奏次第入來之後, 始乃草草陳啓, 緩緩求對, 少無驚遑之意, 不免塞責之歸。臣謂伊時承宣, 亦不可無譴責之道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無批答還給
- ○ 正月初二日未時, 上御養正閤。藥房入診。提調趙觀彬, 同副承旨金尙魯, 假注書成天柱, 記事官金弘澤, 編修官李昌碩, 醫官許信·玄起鵬·金壽煃·許錭·鄭文恒·金履亨·金德履·李道吉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觀彬曰, 歲色已新, 政當三元之正, 國家無疆之福, 惟是仰祝耳。近日日氣不調, 聖體諸節, 若何? 上曰, 頃者大諭之時, 處外納涼, 內傷心氣之故, 咳嗽遂發, 姑未愈矣。氣度凡節, 月移而歲不同, 今則一年又加, 可知其益甚矣。觀彬曰, 蔘橘茶, 連爲進御乎? 上曰, 一年盡邁, 而淸心元之屬, 不爲進服。而雖或有痛處, 自然差愈, 故蔘橘茶, 初欲不服, 而不免强進矣。觀彬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近日差勝矣。觀彬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觀彬曰, 東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卿等想必聞知, 而今日入侍, 似亦爲此請之矣。感氣多日彌留, 尙今不愈, 誠可悶也。觀彬曰, 東宮患候, 外庭姑未知之, 而藥院規例, 因醫官先聞, 故臣果略聞, 似是輪行感氣。而大禮當前, 宜爲趁速差完之道, 醫官雖連爲入侍, 臣願一次親爲入診矣。大朝入診久曠, 誠不勝抑鬱, 兼欲承聞東宮患候諸節, 雖當歲初, 敢請入診矣。上曰, 予則俄已諭之矣。已過六甲, 又當甲年, 予雖如此, 豈關係乎? 世子近甚喜臥, 不能善食, 大禮當前, 誠甚可悶。以待都提調入來備員後, 入侍爲敎矣。今日入侍之命, 則蓋爲東宮所患也。觀彬曰, 入侍未久, 而竊伏聽連有咳嗽之響, 感氣之不輕歇可知矣。今入侍醫官診察, 何如? 上曰, 使之診察宜矣。信入診訖曰, 右三部不如左三部, 左三部不甚數, 而右三部關脈稍數矣。觀彬曰, 曠久之餘, 幸得入侍, 親承下敎, 雖明日退塡丘壑, 固無恨矣。未知寢睡飮啖諸節, 若何? 上曰, 寢睡更更頻覺, 飮啖常時不多, 故卽今比常時無甚損矣。起鵬曰, 十九日冷處受傷之後, 爲日已久, 咳聲甚頻, 而不善吐痰, 豈不可悶乎? 前頭法殿親臨爲兩次, 而太廟展謁在邇, 不可不預用和解之劑矣。上曰, 向已諭之矣。心之所祟可悶, 一時感氣, 則不關係矣。壽煃曰, 不宜輕歇視之, 數三貼和解之劑, 進御爲宜矣。上曰, 當用何藥乎? 信曰, 蔘蘇飮, 最善於治嗽解感矣。壽煃曰, 蔘花散, 旣是曾前見效之劑, 今又用之爲宜矣。德履曰, 蔘蘇飮似勝矣。上曰, 名之曰湯劑, 則常時厭服, 然諸議如此, 蔘蘇飮三貼製入, 可也。出榻敎 上曰, 不特感氣, 卽今氣度, 實難着上衣, 引接臣僚, 故初意只欲於六禮親臨矣。頃日大諭中, 已盡諭予心, 此外無他可諭, 而心有所慨然者矣。予於平日, 深有契於宋太祖洞開諸門, 以喩此心之語。尋常好之, 而日昨納徵親臨時, 正門不開, 欲使開之, 而竟不爲之者, 蓋慨然於世道, 欲以一默字爲工故也。予病則雖六禮疊行, 豈不臨之耶? 但世子所患可悶, 大禮已近, 其前可能盡爲和解耶? 信曰, 自昨脈度之數稍緩, 額上之熱亦勝, 惡心之候, 亦有間。而汗候不能快得, 故掌心之熱, 猶復如前, 豈不可悶乎? 壽煃曰, 水剌一節, 本來量大, 而今則所進太減, 誠爲可悶。上曰, 所食常時惟恐過矣。今則以太少爲憂, 可知其非細矣。錭曰, 金銀花茶, 調牛黃服之似好, 大抵牛黃之功, 大便必緩, 小便長利矣。和解散三貼, 旣已製入, 兼用牛黃, 似好矣。德履曰, 能寒而不能煖, 實爲可悶。卽今所覆之衾太薄, 實非調攝之道矣。觀彬曰, 雖天生聖質, 政是沖年, 自然如此矣。以尊嚴之故, 醫官輩, 不敢數數陳達, 雖或陳達, 未必見從。自內申飭保母輩, 寒煖之際, 務爲適中, 是區區之望也。臣俄以入診東宮爲請, 而東宮似處於內, 必以小臣爲疎逖, 難於引接矣。上曰, 常時誠過於拘束, 領相嘗謂以寬字定字甚好云矣。觀彬曰, 向來事, 所重處有矣。然, 金應三之久囚, 罰已行矣。卽今聖候未寧之時, 宜放送, 使之入侍於後次入診矣。上曰, 予果忘之矣。承旨書之。傳曰, 首醫金應三, 飭已行矣, 放送。承旨書傳敎訖。上曰, 方在靜攝之中, 祈穀祭, 雖不得親行, 一念惟在壇上, 承旨其書之。傳曰, 目今此心, 惟在吾民, 而其爲民也祈有年, 于今先也。瞻顧社壇, 心在壇壝, 體予此意, 虔誠祈年之意, 申飭享所, 致精奠物, 精掃壇壝之意, 亦爲申飭。承旨書傳敎訖。命注書, 出傳于守廳承旨。注書入來進伏。觀彬曰, 小臣旣異大臣, 又異言官, 又異承旨, 越俎之嫌, 誠有之。而以近日朝報所出觀之, 萬分焦遑, 在下諸臣, 不善周旋, 誠有罪矣。然, 風霜雨露, 天地之造化也。有風霜有雨露, 豈不宜乎? 勿論風霜與雨露, 思量而處分, 勿使妨害於心氣, 則誠有益於調將之道矣。上曰, 以今番事觀之, 無用心氣之事矣。王公匹庶, 惟以一心字爲之矣。卽今則雖世子症候, 不欲與人酬酢, 殆若木偶人矣。世道亦盡見之, 予猶有慨然者矣。承旨牌不進傳旨, 亦不下矣。卄八夜因政院之稟, 予使之書下敎, 而仍置之矣。右相, 於再昨年除日, 箚罷吏兵判, 卽常談所謂爲德談時矣。右相事, 誠如少年之氣矣。予若爲之, 則有若右相之好勝, 故止之矣。予年今五十一矣, 卽祚已卄年矣。予已盡見之矣。靜字默字, 爲予良劑, 卿以保護之意陳達, 而予欲以默之一字, 爲之矣。尙魯曰, 今此靜字默字之敎, 其於國事何哉? 臣於向來待罪經幄, 入侍講筵, 以立志則剛毅峻正, 處事則雷厲風飛, 有所仰勉, 臣實有意矣。今承下敎, 與向來所達, 豈不大相反哉? 群下有罪, 則快罪之, 有非則快諭之, 可也。惟以靜默二字爲主, 則世道有何所益, 國事將置何地乎? 大諭之日, 小臣詣閤求對, 終夕未得命, 焦鬱之極, 心腸如焚。及其大諭之下, 姑未知爲何許辭敎, 而猶勝於上下壅隔之時, 已覺胸中爲快, 及其奉讀也, 益復豁然矣。殿下雖以不用心氣爲敎, 而在內之心, 不爲下敎, 則自然有傷於心氣矣。觀彬曰, 以不用心氣爲敎, 大聖人氣量, 豈不然乎? 然, 古有忽忽不樂之語, 不樂之際, 豈不有妨於心氣乎? 臣則以爲, 此皆群下之罪也。若有一臣, 當事善爲, 則豈至於此乎? 勿論諸臣與小臣, 皆有罪矣。靜默二字, 承旨所達, 誠是矣。靜字非不好也, 而傳曰, 不言臣下, 罔攸稟令, 至於默字, 則誠可悶矣。尙魯曰, 雖以今番大臣事言之, 不特殿下以爲慨然, 臣亦以爲慨然矣。趙重晦事, 若以爲無罪, 則雖遞差之罰爭之, 可也。若以爲非, 則一律雖力爭, 次律以下, 以當擬某律仰達亦可也。而今番所爲, 殊有欠於明白奏達, 殿下安得不慨然乎? 上曰, 此言是矣。果若不非, 則奚特遞差? 雖推考爭之, 可也。尙魯曰, 大臣中有臣之至親, 故臣於私室, 亦嘗言此事, 以爲不善爲矣。上曰, 予欲不言矣。承宣之言, 起予心氣, 當言之矣。大諭初欲盡諭, 而聚以書之之際, 自多忘之者矣。予當以卽今慨然者, 先言之矣。以三代以下, 惟恐不好名爲籍重者, 其所學問, 予則以爲淺矣。所謂名者, 不入於混濁之中, 而淸白謹飭者之謂也。陳蕃解榻於徐孺者過矣。方以類聚, 物以群分, 陳蕃過酸, 故有弊矣。名者, 惜其身而謹飭者也, 若其心以爲, 是事當爲名也則非矣。譬如黑白, 心以白爲是而爲白則可也。若以爲彼爲白也, 吾亦從彼之白然後, 可以爲名也, 則亦私矣。予有愧於大臣者多矣。以予之手, 曖昧之人, 橫罹於死者, 豈有之乎? 以李匡誼處分言之, 匡誼豈不異於戊申人乎? 然不如是則不能鎭, 故實欲鎭之矣。李重泰事, 其時同副, 隨往開城府矣。豐原以爲, 宜使大臣知之云矣。唐玄宗, 欲梟示兵部尙書韋玄周而不爲之矣。然黨人則予欲合眼而烹之云, 而左相以日日烹之爲慮者過矣。予只欲烹一黨人也, 昔者齊后烹一阿大夫而已, 亦豈烹二乎? 李匡誼時, 初欲用一律, 使之雜議者, 蓋欲重其事而尊國體也。左相以一節深於一節爲言, 恐其杖殺匡誼, 左相非知予心者矣。成有烈時, 予亦非惡之而然也, 皆自下紛紛之故也。趙重晦疏上款事, 予實撥棄之矣。其意專欲盡逐大臣, 故予欲烹黨人之心, 而予則默默使世子, 率群下而爲之爲敎矣。重晦非朱雲, 予非漢成, 則豈效辛慶忌乎? 先朝嘗畫折檻圖, 而有御製詩, 至今具在, 予嘗欲出示諸臣矣。若有朱雲, 則予不爲之矣。諸臣排闥, 豈前有之事乎? 庚申請命時, 一番爲之, 而此則有異矣。若强臣效之, 則將奈何? 實有後弊, 故大諭中下敎者, 正爲此也。尙魯曰, 大臣諸臣, 當上下壅隔焦遑罔措之時, 急於入對, 不得已爲此擧矣。究其心則亦非可以深非者也。上曰, 然故不爲深非, 而所以下敎者, 爲慮日後强臣也。上又曰, 予雖手握太阿, 王者何可自往殺之耶? 有大臣, 有承旨, 有三司, 有攸司, 皆爭之, 則君上, 亦何能爲之耶? 君上處分, 似易而其實則難矣。勿論李匡誼·趙重晦, 不顧諸臣之力爭, 直爲殺之, 則是桀·紂也。以劉聰·元達事言之, 劉聰則難矣。若軍行時則猶可行之, 而反不如大將矣。予豈動於血氣而爲之乎? 諸臣, 若以下敎爲過, 則爭之, 可也。而不此之爲, 汲汲退出者, 慮予之不聽而殺之也。是視予反不如漢唐中主, 予誠自愧矣。予欲處分, 則一律外次律, 何難之有耶? 排闥免冠, 爲誰出耶? 豈非由重晦乎? 予雖持太阿, 而此則自下請之之事也。皐陶曰殺之三, 則堯曰宥之三也。而今則堯不曰殺之三, 而皐陶曰宥之三也。凡事自有次第矣。趙台祥, 豈不可笑乎? 伊日不論顚倒踊退, 故旣下嚴敎, 而其後無聊, 欲爲彌縫, 追上一疏者, 誠陋矣。予豈以台祥疏爲是耶? 所謂誣逼聖躬云者, 豈當耶? 右相若以予開眼於台祥者, 然有所提陳者, 豈不慨然乎? 此予所以欲靜者也。若以致君上之過擧, 爲重晦之罪, 自下請罪, 道理豈不當然乎? 群下不知予矣。若流放, 則予亦可爲之, 而但當隨情態而罪之矣。大諭中予已洞言, 而只令刊名矣。其罪果可止於刊名云耶? 沈益聖, 予不知爲何人, 而趙迪命·李宗白事, 豈關緊乎? 此乃末節也。可謂捨本而務末矣。韓翼謩, 予未詳知其人矣。以今番見之, 先卽入來, 求對陳箚, 又於輦前力爭, 其時則雖下嚴敎, 而終始如一, 頗有筋氣, 誠不偶然矣。金尙迪之請直入時, 他玉堂若以爲, 吾不必與同, 而分而二之, 則亦非矣。李昌誼之請放金尙迪, 豈不太速乎? 此亦末也。然儒臣則異於耳目矣。尙迪之未放, 領相必以爲難安, 故放之矣。大諭之後, 亦無覺得者, 耳目之官, 終不肯一言請罪, 世道尤無可言者矣。此予所以欲默者矣。漢高, 以上林園事, 謂蕭何曰, 相國爲賢相, 予爲桀·紂。漢高此言, 則有籠絡之意耳。君臣之間, 隱之一字, 實爲非矣。故予實無隱矣。尙魯曰, 以右相疏批觀之, 非處則非之, 褒處則褒之, 實無蘊蓄, 豈不洞快乎? 上曰, 予則實無所隱, 心中豈有蘊蓄乎? 予於群下非之之中, 亦知有長處, 是之之中, 亦知有短處, 而戊申年, 可知予心矣。以予謂之仁弱則可也, 何嘗有輕殺之事耶? 予嘗曰, 元良若學得予此處, 則好矣爾。唐太宗之會, 須殺此田舍翁云者, 實出於含之之意, 故蓋於魏徵前後頓異者, 以此也。尙魯曰, 今日諸臣雖無狀, 寧有以輕殺臣下, 致慮於殿下者乎? 上曰, 名之弊如此, 重晦以爲如此然後, 方可爲名矣。尙魯曰, 所謂名者, 當觀事之是非, 事是然後始可爲名。而此事則有先正臣李珥定論, 是非不難知之, 重晦疏, 何足爲名乎? 上曰, 事若如此爲之, 則可爲名矣云者, 豈非名耶? 非以是爲名也, 入於其中爲之者名也。尙魯曰, 今番大臣事, 實非爲名也。殿下若以名疑之, 則大臣, 亦必以爲至冤矣。今此下敎, 大臣心事, 似有未盡下燭者矣。小臣聞領相之言, 初次筵中則自上方欲用一律, 而辭敎至嚴, 如欲爭之, 則上下相持, 將至達宵。夕水剌時未進御, 寒殿久御, 亦甚切悶, 欲爲更卽入侍, 從容陳達, 故未免退出。再次筵中則自上旣示傅生之意, 次律以下, 擬律仰請, 誠非難事。而聖上, 以若於今日處分, 則有若過擧, 爲出於重晦事, 當從容下敎爲敎。驟承此敎, 似爲當然, 且身爲大臣, 議律於論己之臺官, 恐關後弊, 故又未能擬律仰請。而到今思之, 吾輩不善周旋, 漸致過擧, 不勝震懍云。諸大臣之前後處事, 自有曲折, 斷無他意, 然若使古大臣處之, 則亦不如此矣。上曰, 擬律論己之人, 果有後弊, 此則領相之言是矣。領相事有可感者, 李匡誼解縛時, 人皆動色相喜, 而領相獨以爲, 以侍從爲如此, 景象豈好乎? 此言誠可感矣。尙魯曰, 前後洞諭之下, 大臣受以爲罪宜矣。上曰, 予當精言之矣。凡事當觀立處而爲之。當初排闥免冠, 豈不過乎? 觀彬曰, 臣亦見領相言及, 則領相果受以爲罪矣。左右相則於臣有嫌不敢言, 而承宣之言, 誠好矣。大臣誠有不善周旋之罪矣。屈原之過, 過於忠。殿下雖有過處, 誠過於孝矣。臣與左右相, 旣有嫌, 則末世嘵嘵, 事若乘機, 故不敢陳達, 而只以保護之道陳達矣。上曰, 當以大體言之矣。予見所謂名矣, 其學問不好矣。因予不肖, 不當處致此事, 私心傷痛, 只有追先之心矣。以私心取名, 則不爲好矣。以匡誼·有烈事, 及今番趙重晦事觀之, 在下者擧皆擾擾, 以不當慮慮, 予股肱如此, 他尙何說? 靜默二字, 爲予良劑矣。漢武求仙, 東方朔以靜以俟之爲言, 夏禹舞羽於兩階之間, 自然致感化, 卽今靜字默字之外, 無他道矣。予俄者以洞開諸門爲言, 予則豈有所隱耶? 尙魯曰, 大臣亦豈以殺戮, 疑殿下乎? 今番大諭, 洞諭無蘊, 臣竊欽仰, 而猶不若最初卽下此敎, 一番快諭, 使上下不至於積日否隔, 群情不至於積日焦灼矣。此後接下應事之道, 一如今番大諭, 則豈不好乎? 上曰, 領相姑未快差耶? 抑猶有不安之心乎? 觀彬曰, 領相今日問候, 初欲入來, 而病勢添加, 末由自力, 極爲抑鬱云矣。上曰, 添加乎? 尙魯曰, 病勢未差, 而爲參禮班, 强入闕中, 仍又進往別宮, 往來之際, 大段添劇。而今日藥房問安, 必欲進參, 試爲起步於房闥, 神昏還仆, 終未入來, 病裏尤益惶悚云矣。尙魯曰, 小臣以職掌事, 有所仰達者矣。三四日前, 全恩君墩, 上疏到院, 觀其措辭, 則實是重大事, 所當捧入, 而聞渠處地, 不齒平人, 非可陳疏者, 故退却矣。連日來呈, 至以阻搪, 侵斥本院, 當以啓辭稟啓, 而啓辭不如筵席之從容一稟, 故姑俟入侍矣。上曰, 誰之子耶? 卽燁之子耶? 其疏果何事耶? 尙魯曰, 引漢文故事及皇明神宗皇帝故事矣。上曰, 措辭何以爲之耶? 尙魯曰, 頃者大諭中, 有尊其本三字, 故引此敎爲言曰, 如此然後, 始可爲尊本云矣。上曰, 承旨書之。 傳曰, 噫, 頃者大諭中, 尊其本三字, 非浮文以尊者也, 其尊敬之意也。尊敬其君, 則尊敬其先, 義理當然也。近者名流, 不識此理, 故諭其意也。而意謂朽木生蠹, 例也。顧今朝廷, 不知予意, 因此而敢生諛悅其君之心, 傾軋廷臣之意, 其不無駭擧, 故欲一預飭。而王者御國, 當物來順應, 姑默而已, 今聞承宣陳達, 意果是也。噫, 我朝家法嚴, 豈可遠效漢唐? 嗣服之初, 下敎相臣者, 雖無識量, 庶可垂後不忒。噫, 臆揣君心, 作此駭擧, 是何心哉? 政院之不捧, 事理當然。此等之章, 切勿呼望, 以杜諛悅之習。承旨書傳敎訖。上曰, 今番士子, 亦怪異矣。柑券中有曰, 帝雖敦敬, 臣則在寬云, 可謂太現身矣。尙魯曰, 此則句作甚不好, 而表體異於賦體, 書題旣有在寬二字, 故頭句或承頭短句, 不得不用寬字矣。上曰, 此則然矣。上曰, 承旨又書之。 傳曰, 近者猶有慨然, 有章批不下者, 抑亦有含默之意, 卽此一事, 其弊可知。噫, 爲今名臣, 隨事善爲, 豈至此乎? 抑其諛悅, 飭其不直, 其不可依前含默。噫, 今番大諭, 非他尊也, 乃尊敬也。一律則豈待群下, 予已寬矣。噫, 傾軋股肱, 爲君過擧, 是誰爲之? 噫, 予雖涼德, 律己深量, 耳目之官, 其雖加請, 予豈從也? 心豈欣也? 而大諭義理之後, 律不過刊名, 則據理請流, 義理當然, 而猶諱於此懲羹, 台祥默無一語, 而事過之後, 以不緊事務末。噫, 歲律將更, 義理猶晦, 可勝嘆哉。沈益聖削職, 其章給之。李昌誼之詣閤聽大諭, 批朱陳箚, 不過請放金尙迪而止, 此亦先務乎? 抑亦名弊乎? 不可無飭, 罷職。旣下敎, 俱無撕捱者, 違牌承旨, 竝只推, 牌招察任。噫, 今者下敎, 謂今義理也。以此之後, 雖請一律, 更提此事, 是在上者勸而爲之也。良有是理, 可謂不先不後也。爲今耳目之官, 更勿趑趄, 毋作難進之端, 一心以公, 以礪頹俗。承旨書傳敎訖。尙魯曰, 金尙迪伊日之事, 亦出於焦迫罔措之意, 大諭中旣以爲君之心爲敎, 則李昌誼身爲玉堂, 不可無請宥之箚, 譴罷之命, 實涉過中。臣方職忝出納, 敢達所懷矣。上曰, 然故予於批旨聽從, 而猶勝於寥寥者矣。承旨所達, 亦是, 改以遞差, 可也。尙魯曰, 堂箚之體, 與臺啓無異, 向來韓翼謩最初堂箚, 無批還下, 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其後韓翼謩辭疏中, 提陳此事, 批答中雖有旣諭二字中官遺之之敎, 而終不如追賜數字之批矣。上曰, 然矣。承旨書之。去十二月初三日玉堂箚子答曰, 旣諭大諭矣。承旨, 書堂箚批答訖。尙魯曰, 掌令許采疏論四守令事, 而日昨諸疏同下時, 此疏混入於旣諭大諭之批答中, 似當別爲賜答, 故敢達。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許采旣已削職, 其令無批給之, 而當該中官遺之, 當該中官推考, 其章給之。上曰, 予初不欲爲此等事矣, 今旣始之, 而歲色已新, 民政宜先, 承旨其書之。 傳曰, 頃者因相臣之達, 有畿民減大同確處者, 而其日日晩而止矣。今則歲色已新, 民政宜先, 其令備局, 依前例, 稟處量減。
- ○ 承旨書傳敎訖。尙魯曰, 大小臣僚, 久未入對, 民憂國計, 殆若忘置, 此最緊急矣。今則已有入城之大臣, 速爲召見, 講確廟謨, 千萬伏望。上曰, 備坐再明日爲之事, 分付, 可也。尙魯曰, 備坐與次對有異, 伏乞命行次對焉。上曰, 然則以無越日次書出, 可也。傳曰, 相臣旣已入城, 無越日次, 其日, 畿伯亦令入侍。承旨書傳敎訖。上曰, 今日, 卽祈穀祭齋戒日也。犒饋事, 以排日之故, 已熟之饌, 不可棄之。雖不得不爲之, 當該中官, 難免不察之失矣, 承旨其書之。傳曰, 今番犒饋, 有不察者, 當該中官推考。承旨書傳敎訖。尙魯曰, 日昨親臨法殿時, 正門, 當開而不開, 俄因聖敎而始覺得矣。臣等之矇然不察, 誠極惶恐, 而該曹堂上, 難免疎漏之失,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 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