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雨
行都承旨 李春躋 藥房進。左承旨 未差。右承旨 趙明履 坐。左副承旨 權一衡 坐直。右副承旨 趙載浩 坐直。同副承旨 金尙迪 式暇。注書 李師祚 呈辭受由 一員未差。假注書 朴混源 仕直 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 未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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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權一衡의 啓
○ 權一衡啓曰, 大司憲李周鎭呈辭入啓, 執義朴弼傅, 掌令李彙恒·趙昌來俱在外, 持平宋昌明·閔光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藥房에서 大王大妃殿 등에게 안부를 물음
○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都提調 등의 啓
○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 提調臣鄭錫五, 副提調臣李春躋啓曰, 伏未審夜來, 聖體調攝若何? 湯劑連爲進御, 而水剌寢睡之節, 一向差愈, 腹部餘氣, 更不往來乎? 今日臣等, 當依聖敎, 率諸御醫, 趁早入診, 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臣等不任憂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百僚咸造, 一心在其雨, 三尺甘雨, 庶幾遍乎。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益有差勝之勢矣。 - ○ 趙載浩啓曰, 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 領府事徐命均, 判府事金興慶, 今日藥房入診時, 欲爲瞻望, 同爲入侍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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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任大臣은 同爲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春躋曰, 原任大臣同爲入侍。 -
大臣이 入診時에 함께 入侍하기를 청하는 趙載浩의 啓
○ 趙載浩啓曰, 卽者備邊司郞廳, 以大臣意來言, 依日昨下敎, 與有司堂上二人來待, 今日入診時, 欲爲同爲入侍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時任大臣은 同爲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春躋曰, 時任大臣同爲入侍。 -
應敎 尹心衡 등을 牌招察任할 것을 아뢰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趙明履, 以弘文館言啓曰, 本館上番校理尹光毅, 昨日政移拜檢詳, 上番將未免闕直, 事甚未安。應敎尹心衡, 副校理韓翼謩,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 修撰李台重, 旣有只推之命, 亦卽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閔應洙 등은 同爲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趙載浩曰, 備局有司堂上閔應洙·李宗城, 平安監司金始炯, 同爲入侍。 -
弘文提學 徐宗伋 등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趙明履의 啓
○ 趙明履啓曰, 弘文提學徐宗伋, 吏曹參判李益炡牌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吏曹參議李宗白, 陳疏入啓矣。堂錄進參, 旣有下敎, 而如是違牌, 事極未安。弘文提學徐宗伋, 吏曹參判李益炡, 更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吏曹參議를 牌招하라는 傳敎
○ 傳于趙明履曰, 吏曹參議疏批已下, 卽爲牌招, 使之卽行都堂錄。 - ○ 以吏曹參議李宗白, 藝文館奉敎李毅中, 檢閱吳彦儒·鄭元淳等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趙載浩曰, 竝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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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曹參議 李宗白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趙載浩의 啓
○ 趙載浩啓曰, 吏曹參議李宗白, 旣有只推之命, 更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吏曹參判 李益炡에 대한 一日三牌는 事體를 상하게 하므로 어찌할지를 여쭙는 啓
○ 又啓曰, 吏曹參判李益炡再招不進, 推考傳旨今方捧入, 而堂錄進參命下之後, 一向違牌, 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 而一日三牌, 有傷事體,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申飭之下, 豈敢若是? 更爲牌招。 -
奉敎 李毅中 등을 牌招入直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趙明履의 啓
○ 趙明履啓曰, 奉敎李毅中, 檢閱吳彦儒·鄭元淳, 旣有只推之命, 卽爲牌招入直, 何如? 傳曰, 允。 - ○ 以召試擇日單子, 傳于趙明履曰, 擇日已久稽滯, 不必擇日, 明日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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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監事 등을 문이 열리길 기다렸다가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趙載浩의 啓
○ 趙載浩啓曰, 明日翰圈人召試時, 領·監事及館閣堂上·春秋館堂上, 竝待開門牌招, 對讀官擬望人員, 亦爲一體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又啓曰, 明日翰圈人召試時, 依節目香室, 移接于南所, 上番兼春秋, 移接于堂后,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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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圈人召試時에 어느 승지가 나아갈지 여쭙는 趙載浩의 啓
○ 又啓曰, 明日翰圈人召試時, 承旨一員, 當爲進參, 何承旨進去乎? 敢稟。傳曰, 右承旨進去。 -
韓云星의 三省推鞫에 委官으로 어느 대신이 나아갈지 여쭙는 權一衡의 啓
○ 權一衡啓曰, 因義禁府草記, 弑兄罪人韓云星, 移囚本府後, 依法例三省推鞫事, 允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 敢稟。傳曰, 右相進去。 -
罪人 韓云星의 처리에 대한 啓
○ 又啓曰, 因義禁府草記, 弑兄罪人韓云星, 移囚本府後, 依法例三省推鞫事, 允下矣。兩司城上所, 牌招言送, 何如? 傳曰, 允。 -
赦單子를 書入하겠다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 今此赦單子中, 放黜鄕里罪人閔昌洙, 臣應洙, 嫌不敢論斷, 許采·趙台祥等, 歲抄則雖勿書入, 赦典則旣無勿揀之命, 竝置仍秩, 而洪鏡輔則與臣應洙, 有應避之親, 嫌不得擧論。閔昌洙付標書入之意, 敢啓。傳曰, 閔昌洙去籤以下, 自在仍中, 洪鏡輔亦爲仍。 -
吏·兵批歲抄單子에 대해, 點下者外에는 蕩滌하고 居中居下는 蕩滌하라는 傳敎
○ 以吏·兵批歲抄單子, 傳于趙載浩曰, 頃者歲抄中, 點下者外, 皆蕩滌, 居中居下, 一體蕩滌。 -
副提學 尹鳳朝 病重하여 上去하지 못했으니 踏啓字하라는 傳敎
○ 傳于趙載浩曰, 以京畿監司狀啓, 副提學尹鳳朝, 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
濟州牧使 金潤의 罷黜을 청하는 備邊司의 草記
○ 趙載浩, 以備邊事〈言〉啓曰, 濟州牧使金潤, 以其病重, 屢呈本司, 而海島重任, 遞改爲難, 故調理察任之意, 連爲題送矣。今又呈狀內, 病勢漸至危劇, 實無生還之望, 斯速入啓處置云。聞其實病果如此, 不可强令仍察。依例罷黜, 何如? 傳曰, 允。 -
崇政인 玄起鵬을 正憲으로 誤書한 것과 외직에 있는 金壽煃를 軍職에 부치게 한 오류들을 單子에 改付標하여 들이겠다는 兵曹의 草記
○ 又以兵曹言啓曰, 昨日政, 崇政玄起鵬, 以正憲書入, 金壽煃, 方在外任, 而自吏曹, 竝誤爲送西, 故混付軍職, 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同門守門將 張涉을 推考할 것을 아뢰는 兵曹의 草記
○ 又以兵曹言啓曰, 今五月十九日, 私奴鳴鶴稱名人, 自開陽門入來, 差備門外擊錚, 極爲駭愕, 令攸司囚禁治罪, 同門守門將張涉, 常時不能禁斷雜人, 以致闌入, 亦難免其責, 推考, 何如? 傳曰, 允。 -
날이 이미 저물어서 省鞫을 할 수 없다는 權一衡의 啓
○ 權一衡啓曰, 卽者禁府都事, 以委官意來言。今日省鞫, 日勢已暮, 不得爲之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弘文錄揀擇, 南有容·徐志修·尹東浚·林象元·兪彦好·金尙喆·尹得載·宋昌明·趙載敏·李益輔·嚴瑀·申暐·魚錫胤·洪益三·趙雲逵·李昌壽·金相福·洪重孝·趙明鼎·趙載德·趙暾·黃景源·閔百昌·任璞·趙明健等二十五人。
- ○ 左議政宋寅明疏曰, 伏以上穹垂庥, 聖候遄復常節, 臣民慶幸, 曷有其極? 念臣不幸得死疾, 在鬼關六十日, 其間闕禮之罪, 非止一二。且蒙聖念曲軫, 太醫臨視, 珍劑隨頒, 而亦不知所以祗謝。初固冥然無省覺, 而及今追思, 豈勝惶懍? 幸臣自月初, 稍有一分陽界意思, 而猶且血虛肉脫, 氣息奄奄。向伏聞玉候違豫, 藥院移直, 臣於病中, 倍切焦憂, 側身曳踵, 若將隨諸臣入覲, 而終無以自力蠢動, 則只暗祝神明而已。何幸天祐宗祊, 乃瘳之慶, 旋在不日, 臣又不勝欣躍於床褥之間, 而第今候班已輟, 賀儀又成, 臣旣不能自效起居之誠, 又不能趨簉舞蹈之列。臣分全虧, 人事都絶, 有臣如此, 生不如死。瞻望黼座, 只自隕越, 臣方神識昏昧, 數行文字, 無以締成, 獻賀之忱, 未卽自伸, 請譴之章, 亦且後時, 臣尤死罪。仍念臣病, 雖或幸而不死, 時月之內, 斷無復起爲人之望, 輔相之職, 恐非可以一向虛縻, 至於久辱御醫, 每煩書啓, 又非私分之所敢安。伏乞聖慈, 俯垂哀憐, 亟先收還御醫看病之命。仍許遞臣職名, 勘臣前後廢禮之罪, 以勵臣工, 俾便調治, 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予則幾瘳, 卿恙一樣, 相臣入侍, 卿則不參, 思卿之心, 何弛? 御醫卿若愈矣, 自可來矣。卿須安心勿辭, 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行副司直李縡疏曰, 伏以聖候違豫, 藥院至於移直, 中外群情, 焦遑罔措, 幸賴皇天默祐, 旋有翌瘳之慶, 此誠宗社無疆之福也。歡欣頌祝, 曷有其已? 臣之風痺夙疾, 輾轉沈痼, 少有動作, 輒須人扶。且自日前, 頑痰挾感增劇, 橫着胸肚, 屈伸不得, 連用竹瀝薑汁之屬, 大吐一椀, 喘息略通, 而多日廢食, 元氣如線, 貼身床褥, 無計起動。嚮者在野諸臣, 咸造城外, 以便承候。今則賀儀隔日, 疇不駿奔鼇抃, 而臣獨不能, 終無以少效犬馬之誠。有臣如此, 生不如死。邦憲至嚴, 安所逃罪。玆敢冒昧自列於仁覆之下, 瀆擾靜攝, 尤合萬殞。伏乞聖慈, 亟削臣職秩, 申命攸司, 重賜勘正,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頃者之批旣諭, 而卿旣非山林高蹈之士, 則卿之非特邁邁乎予, 其猶固執元良, 心常慨然。噫, 又今番亦無動意, 自恧無能, 君臣之義, 可爲掃矣。其復何顔, 更爲勸諭? 卿須深思昔日, 卿須深思昔日。
- ○ 吏曹參議李宗白疏曰, 伏以皇天默祐, 聖候康復。昨行大庭嵩呼之禮, 臣適忝近密, 獲瞻盛儀, 區區蹈抃之忱, 有萬恒情。乃於千萬夢想之外, 伏蒙天官佐貳之除, 惝怳震越, 不知所以措躬也。噫, 臣之頃年所遭, 至爲憯毒, 其於銓地一步, 引義自廢, 噬臍之悔, 矢心之戒, 備陳於前後辭疏。寸衷耿耿, 神鬼鑑之, 則伏惟日月之明, 亦已畢燭於斯, 而只緣該曹之循用舊望, 天點又誤加矣。銓官之或以一時政注間事, 被人糾責者, 若蒙公朝之開釋, 則亦不必一切自劃, 而若臣則人言罔極, 身名都喪, 至今追思, 心骨俱痛。原初危辱之來, 實緣銓職之故, 則到今息補之圖, 惟有沒身永謝, 稍遠機穽而已。此不但臣之苦心, 而抑亦薦紳之間, 便成公共之論。年前再叨, 積費撕捱, 致有大僚之筵奏, 獲蒙聖上之恩罷。蓋所以諒咫尺之守, 重廉愧之防, 則此正朱子所稱實關風化者也。今舊一官, 前後一義, 則徒恃聖恩, 猝變微諒, 冒沒復進於顚沛之地, 寧有是理哉? 念臣庸魯, 最居人下, 而厚蒙洪造, 涓埃未報, 該司奔走之職, 喉院夙夜之任, 隨分自效, 筋力爲禮, 而今玆所叨, 卽臣罟擭坑坎之餘, 薰沐雖至, 滓穢難湔。若使臣惟知利祿之重, 復萌榮進之念, 則毋論士夫風節之掃地, 其於辱朝廷而羞當世, 何哉? 有死而已。萬無轉動之勢, 而今因都堂圈坐, 天牌俯臨, 迫阨之會, 窮蹙益甚。玆敢隨詣闕下, 疾聲哀籲。伏乞聖慈, 小垂矜察, 亟許鐫罷, 以幸公私, 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頃者宰臣之章, 已知其過, 宰臣亦有陳章者, 撕捱其涉過矣, 勿辭從速察職。
- ○ 十九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藥房入診時, 時·原任大臣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兪拓基, 提調鄭錫五, 副提調李春躋, 領府事徐命均, 判府事金興慶, 領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趙顯命, 假注書朴混源, 記事官李鎭儀·南彦彧, 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許錭·金德履進伏訖。上曰, 大臣與諸臣出入, 各有其路, 而中官誤傳誤引, 當該中官推考, 可也。出擧條 拓基進曰, 今日伏見啓辭批答, 敎以雨後益有差勝之勢, 雨後有涼意, 聖體調攝更若何? 上曰, 雨後寢睡似勝矣。今雖差勝, 病有根委, 不知何時, 更何如也? 拓基曰, 水剌漸益有勝乎? 上曰, 益有差勝云者, 蓋謂水剌等節也。拓基曰, 比之三四日前, 幾許加進, 而米飮亦連進乎? 上曰, 所食雖小, 猶勝於前, 米飮亦時時進御矣。在魯曰, 腹中有似狹窄之症, 今則何如? 上曰, 形言甚難矣。前日有時亦如此, 而大抵氣鬱則尤甚矣。向年豐陵爲提擧時, 予言有物在腹中, 若絓結者然矣。今番少爲失攝, 便亘大, 飮食行步, 輒牽引, 欲發語音, 亦似有礙, 數日前呼吸亦難矣。今雖少差, 隱在腹中, 聚散無常, 若得靜地, 靜攝兩三朔, 則似可快愈矣。拓基曰, 寢睡時不煩轉乎? 上曰, 凝痰挾氣, 如陰雲之不解, 自然有煩轉時矣。拓基曰, 凡事過費思慮, 則甚妨於寢睡, 須屛去思慮, 以爲靜攝之道, 何如? 上曰, 向時慈殿來臨, 不敢偃臥, 强氣起坐, 似有汗氣, 而亦不覺其有加矣。興慶曰, 大抵痰病, 寒則倍加, 汗出似無害矣。拓基曰, 朝候猶涼, 衣帶厚薄, 何如? 上曰, 尙不脫綿衣矣。在魯曰, 中脘近處微亘之氣, 何如? 上曰, 中脘上命骨下, 時有之矣。拓基曰, 湯劑連爲進御乎? 上曰, 今日始服二貼, 後日日次, 知此擧行, 可也。拓基曰, 香橘茶亦進御乎。上曰, 不服矣。但所難者, 時因腰腹間結痰, 坐臥俱不便, 無事行步, 亦似不緊, 故不爲之, 而甚苦甚苦矣。拓基曰, 有若肩背流注之痰耶? 上曰, 不然矣。拓基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近來安寧矣。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拓基曰, 令醫官診候,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應三入診退曰, 左三部安靜, 右三部小帶滑矣。信曰, 左三部沈靜, 右寸關小帶滑, 然無異於前矣。起鵬曰, 左三部安靜, 右寸關小帶滑, 而度數調均, 大體好矣。壽煃曰, 左三部常時沈靜矣。今亦沈靜, 右寸關小帶滑, 大體論之, 終似不足, 前劑入湯劑十五貼, 其數不小。當此暑濕, 恐傷胃氣, 人蔘進御, 諸醫皆以爲重難, 而大抵治痰, 莫如人蔘, 蔘橘茶時時進御, 則胃口寒痰, 可以少解, 亦可以升胃氣。臣之愚見如此, 敢達矣。拓基曰, 壽煃所達蔘橘茶, 問議于諸醫, 何如? 上曰, 湯劑盡御後, 當觀勢下敎矣。錭曰, 脈候大體調均, 與再昨無異矣。德履曰, 安靜調均矣。命均曰, 靜攝中久爲跪坐, 必有勞憊。倚坐, 似好矣。上曰, 平日不爲自便, 有時疲困, 則暫倚窓壁矣。予惟不爲自便, 故今能若此, 而慈殿下臨之時, 作氣而坐, 似不勝矣。拓基曰, 殿下不欲自便, 靜攝中猶能若此, 然聖算漸高, 血氣向衰, 凡調攝之節, 宜加愼重矣。在魯曰, 此雖爲自强之道, 靜攝中何必如是耶? 拓基曰, 殿下常時衣帶, 雖寒節, 甚涼薄。今後則勿復如前, 何如? 上曰, 當如所達, 而但攻之者衆, 雖厚着, 痰豈可解? 拓基曰, 白水剌頻進乎? 上曰, 澆水時進矣。拓基曰, 不澆水, 則不能進耶? 上曰, 積滿於中, 故不能矣。興慶曰, 水剌冷進乎? 溫進乎? 上曰, 溫進矣。興慶曰, 以賤疾喩聖躬, 雖極惶悚, 臣常有痰病, 小觸冷必發, 故飮食衣服, 務爲溫暖。今聖候, 亦祟於寒痰, 凡節必須溫暖, 然後可臻快愈矣。上曰, 溫則似勝矣。顯命曰, 凡痰病, 必隨七情而發, 喜怒哀樂, 一有過中, 皆能作俑。善爲治心, 是治痰之第一良方也。上曰, 諸醫先出去。注書出去, 召備堂·箕伯入來。臣混源出, 召備堂閔應洙·李宗城, 箕伯金始炯入伏。命均曰, 臣欲一瞻天顔, 今日入來矣。上曰, 今朝廷大臣, 有累人, 此似國之根本。卿等若盡在京中, 則國家將有所恃, 豈非幸耶? 卿須在城, 勿復出去。命均曰, 臣雖在外, 無異在京, 朝有大事, 輒入來, 而但在鄕旣久, 便於調病, 故未果入城矣。上曰, 予已諭於兪相矣。養親與調病, 其便好在鄕, 孰與在京? 命均曰, 非謂勝於在京, 安於所處, 自然難動矣。上謂領·右相曰, 予言爲是耶? 原任之言爲是耶? 顯命曰, 原任二大臣之言, 臣欲一陳而未果矣。領府事今雖入來, 方欲更往矣。今承下敎, 誠意藹然, 臣實欽仰, 領府事之調病, 判府事之養親, 在京便好, 誠如聖敎, 誠心勉留, 則不但國有所恃, 四方觀聽, 亦必有聳動者矣。拓基曰, 臣前後累陳情懇矣。今日朝水剌, 時未進御, 雖不敢長語仰達, 而右揆與臣, 相知旣久, 臣之情勢, 宜無不知, 而所陳猶如此, 則聖明之照燭, 臣何敢望? 命均曰, 右相向來出城時所居, 與臣家相近, 頻來見臣, 詳知病情, 而今日所陳, 乃如是耶? 臣雖在城外, 實與城內無異, 有事則來, 無事則去, 城內城外, 固自無間。且臣非長往不來者, 誠心勉留之言, 誠過矣。上曰, 聞右相言, 知卿有去意, 良慨良慨。予以兪相爲提擧者, 蓋欲其入城也。向日所製笑指浮雲復指心之句, 政寫出世道人心也。卿等第思之, 世道日下, 人心日壞, 會南則走北, 聚東則散西。予之用心, 當如何哉? 今此病症, 諸醫皆言似癨氣, 而其實由於此矣。曾前有氣若結痰, 大似鳥卵, 而不知所祟矣。今日果知其然矣。今則如大石撑中, 日前欲讀小學序文, 而不能成音, 氣息且喘, 廑讀一番, 倚坐下氣而後稍定, 卿等謂予盡愈乎? 頃日欲書下敎, 夜又忘却, 精神若此, 奈何? 向日留門召大臣, 猶嫌其來之遲, 在城中且如此, 況卿等在城外, 豈能急急入來乎? 予年雖少於卿等, 旣有此病, 固難速瘳, 而向日上脘衝結之時, 苦不能支。此時雖欲見卿等, 其可得乎? 今日悉傾心腹而諭之, 卿等可諒之也。命均曰, 聖敎及此, 臣等惶恐感激, 他無所達矣。拓基曰, 臣當監劑, 先爲出去矣。在魯曰, 今日欲行都堂錄, 弘文提學及吏曹參判·參議, 竝牌招, 何如? 上曰, 牌招事, 分付, 可也。出榻敎 諸臣請小退。春躋曰, 更爲入侍時, 他承旨入侍之意, 敢啓。上曰, 兵房當入耶? 春躋曰, 然矣。午時, 大臣·備堂·箕伯, 更爲入侍。在魯曰, 靜攝中非大段緊急事, 固不敢仰達, 而今有若干事, 可陳稟矣。向者批忘[備忘], 俄者下敎, 聖意欲休息調攝, 則臣等豈不仰承? 而第登對久廢, 公務多滯, 是甚可慮。聖候雖在靜攝, 時時招見臣等及備堂, 則似好, 故敢達矣。上曰, 卽今固難, 稍俟小間, 可召見矣。顯命曰, 次對雖未爲之, 大臣·備堂同入於入診時, 則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臣等伏見今番備忘記, 竊以爲殿下用心太過, 致此病根。臣等今日所望, 惟在於殿下之不動心矣。前日已有所達, 而今後則朝廷, 雖有奇怪之章奏, 駭異之事變, 物來順應, 帖然無所動其心, 則心志安泰, 自無受病之事矣。仍誦達夙興夜寐箴方寸湛然等數句曰, 此實平心之要道, 而爲今日對症之良劑也。從今以往, 勿爲用心, 惟思簡以御繁, 靜以制動之道, 何如? 上曰, 古語云, 諸君何不爲君子乎? 予亦何苦而爲此哉? 頃夜所作閱歷艱辛幾歲沈之句, 已諭予心, 而年紀旣晼晩, 見不平事, 不能無動矣。人心世道, 雖如此, 病中猶欲强爲國事者, 蓋爲予若不爲, 則國勢將至於漸下故耳。向者都提調未入來時景象思之, 則不覺自有其身矣。漢高, 何等英雄, 而及其病篤, 獨枕宦寺, 不見群臣, 而予猶不爲是, 卿等可諒予心矣。顯命曰, 伊時臣等, 留待戶外, 都提調入來後, 請退去, 自上使之仍留, 蓋聖心, 不能無動於病患。如臣愚迷, 亦且視之以大臣, 使之留待, 若有可恃者然, 實切感激之忱矣。殿下今番病患, 痰旣爲祟, 又由用心, 則是不可以陳根腐草治之。凡於可喜可怒之事, 一切平心順應, 不着於心內, 則自可平復矣。臣於俄者下敎及向日御製, 有區區所懷, 敢達矣。殿下以世道人心, 深以爲慮, 而臣則以爲不當如是也。上曰, 今日世道人心, 多有奇奇怪怪之事, 予安得不然耶? 顯命曰, 今日世道, 雖間有奇怪之事, 不猶愈於戊申逆亂耶? 殿下於戊申逆亂, 談笑處之, 小無所動, 今豈因此等事, 乃反過用聖慮耶? 此比於戊申逆亂, 不啻秋毫之微也。上曰, 戊申則易矣。疆場之事, 予豈動心? 卿言若此, 可謂淺之知矣, 予觀近日, 無廉恥奇奇怪怪之事, 疊生層出, 不一而足, 予安得不然乎? 顯命曰, 此安有動聖心者乎? 上曰, 以趙台祥輩觀之, 豈非可憂者耶? 向日兪健基言, 三三五五, 各自聚黨云。若果如此, 厥類心情, 卿等何以知之乎? 昨年趙台祥與卿等, 同爲入侍, 其時卿等, 豈知台祥有逐卿等之意耶? 顯命曰, 向來彼此分朋之時, 各成一偏, 言議出一, 而峻論之人, 因此爲利身之計。今則此習難售, 故或有三四人相聚會, 有如台祥輩者, 而零零瑣瑣, 難以大結聚, 此非可深憂者也。上曰, 三五相聚, 今雖零瑣, 漸成嘯聚, 終至何境? 顯命曰, 前日爲峻論者, 必得高官美爵矣。今則聖明在上, 不敢售其舊習, 故有此零瑣之輩, 而比之痰病, 如大塊旣破, 猶有小小流注者耳。上曰, 此弊可謂由於調劑, 而安知其零瑣者, 不至於大耶? 顯命曰, 臣於御製笑指浮雲復指心之句, 竊有所慨然者。人主異於凡庶, 豈可養閑而無所事? 且人君一身, 身爲度, 聲爲律, 詩語音律, 固不宜如是也。昔宣廟製一詩, 而其句語有悽愴底意, 先正臣李珥, 蓋嘗縷縷陳戒, 而無何, 壬辰之亂作。今者殿下之詩, 何爲而如此耶? 上曰, 此詩實予苦心也。有誰能誦宣廟詩者乎? 在魯, 誦達孤抱難攄獨倚樓等四句。上曰, 領相極聰明矣。此詩似於壬辰前所製, 而句語不泛然, 此似爲亂離之應矣。顯命曰, 今御製雖異於此, 人主不宜如浮雲之無心, 故有此仰達矣。在魯曰, 殿下在東宮時, 有笑指靑天一片雲之句, 臣嘗以爲氣像不好也。今者所製, 亦與此略同矣。上曰, 皇明高皇帝, 見走馬, 使建文賦之, 其詩有曰, 雨打弱木[羊毛]一鞭電[片氊], 且有魚龍不敢呑等句, 其形容, 固奇矣。宣廟詩, 將有壬辰之亂, 故其音律似如是矣。顯命曰, 殿下以不當憂之事, 過加憂慮, 至發詞章, 臣實慨然也。宗城曰, 詩固出於性情, 殿下之有苦心, 臣等雖迷惑, 豈未能仰揣乎? 臣因藥院諸臣, 伏聞御製詩, 竊以爲有氣像也。上曰, 何謂也? 宗城曰, 臣久侍經幄, 竊覵殿下遇一事, 輒憧憧不能忘, 至爲病源, 是殿下不能平心之害也。今者笑指浮雲之句, 實有平心之意, 故臣以爲有好氣像矣。先臣待罪藥院時, 殿下方在東宮, 而亦嘗以淸心之要, 有所陳達矣。今殿下春秋, 已過不動心之年, 宜思淸心定慮, 以簡御繁而後, 可以治國事。其或如宋眞宗之末年, 皇明萬曆末年事, 則豈非大可悶大可慮之事乎? 孟子不動心之訓, 必須體驗, 何如? 上曰, 所陳誠是。予無學問工夫, 故如是矣。向日右相, 亦言求放心之道, 而予非動心於食色之慾, 每於時象, 不能無動, 誠悶矣。顯命曰, 物來順應廓然大公八字, 正宜着力也。在魯曰, 當須隨事泛應, 豈可數數動心耶? 上曰, 右相曾以求放心勸予, 求放心, 卽不動心, 而頃於鄭宲·閔百祥事, 其能不動心耶? 其所自治者, 似不若勸予矣。顯命曰, 人之有過, 皆由於心動。若善求放心, 豈有所動? 宗城曰, 人君之道, 在於治心, 治心之方, 惟在學問。故凡於經筵召對, 其所講確討論者, 雖至千萬言, 而畢竟皆歸重於人主一心。此似近於常談, 而其理自不得不然, 捨此亦無他道故耳。今殿下經歷旣多, 學問且明, 豈可動心於多少不平事, 過費聖念耶? 在魯曰, 殿下旣瞭然知病根所祟, 又嘗講心經, 而得力無多, 不能治心, 爲一病根。今日對劑, 無過於勿用心矣。顯命曰, 今日世道, 雖曰壞敗, 豈復有如趙台祥者乎? 上曰, 予猶不知若此之甚矣。顯命曰, 殿下雖以今日世道爲慮, 事固有大小之分, 數十年前事, 殿下亦親見之矣。其禍幾至傾覆宗社, 而卽今零瑣之輩, 雖或相聚, 必不至於深憂也。上曰, 以予抑之之故, 猶能如此, 若至於合小成大之境, 卿將何爲耶? 在魯曰, 觀今世道, 果有如兪健基所陳者矣。顯命曰, 聖明在上, 如日中天, 彼輩焉敢售其計乎? 上曰, 予恐若此不已, 將至於國不國矣。顯命曰, 雖有朝夕變化之徒, 本自零瑣, 固無可憂。且前日雖無如此者, 千怪百變, 亦無所不有矣。上曰, 禮判以爲, 何如? 宗城曰, 臣向於講筵, 一陳世道, 聞者過之, 而今日世道, 誠有如聖慮者矣。竊發之輩, 疆埸之憂, 猶可討平, 士大夫心術一壞, 其弊難救。方以類聚, 物以群分, 大抵人旣多聚, 安得無黨? 是以歐陽脩有朋黨論, 先正臣李珥, 亦言爲朋者非君子也。所爭者只名利而已。三五相聚, 雖云渙散零瑣, 皆有爭名利之心, 朝見利而發此論, 暮見利而爲此言, 見利害於朝暮之間, 而相聚散於倏忽之頃, 末乃有如趙台祥者出, 其辱朝廷而羞士夫, 爲如何哉? 臣則謂惟收用不急名利恬靜自守之人, 必大有益於國, 而可以挽回世道矣。上曰, 今之世, 誰是不汲汲於功名者? 宗城曰, 君與相造命, 君臣果能一心交勉, 以奬用恬靜之人爲務, 則何患乎無其人, 亦何患乎不丕變耶? 上曰, 承旨有乃父之風矣。右揆及禮判所達, 何如? 陳其所見, 可也。載浩曰, 臣知識本不如人, 出身且屬耳, 姑不知世上事。臣與禮判, 雖有連家之義, 名位不及, 不能相親。且人品之緩急疾徐, 亦各不同, 所見安得相符? 又不能明見是非大體, 則雖有所斟酌, 而何能明白剖決, 亦何敢率爾陳達耶? 上曰, 第陳之。載浩曰, 台祥輩三人, 異色相聚, 有如成腫, 乃至爲大羞恥之事, 固爲可惡, 而及其發覺之後, 小有人心者, 不以人類待之, 雖其至親, 亦不能掩其惡, 而爲之代羞, 跡其所爲, 殆有甚於穿窬。此皆嗜利無恥之徒, 士大夫誰肯與渠輩爲黨? 且三人者, 雖相結聚, 必不能爲朝廷害, 且不能爲小人之類矣。所謂小人, 卽彌近理而大亂眞者, 是也, 而彼三人者, 自是碌碌輩, 未嘗有一分人望, 雖欲聚黨而爲小人, 亦不可得。如此之流, 恐非可憂者矣。上謂領相曰, 承旨之言, 何如? 在魯曰, 承旨之言, 雖有抑揚, 而大體則然矣。上曰, 小人, 亦有大小之別矣。載浩曰, 大小人者, 內外陰托, 表裏相應, 排布締結之謂也, 而此輩本不能如此, 且士夫常時, 不欲爲渠輩儕流, 則安能爲小大人乎? 此後世人輩, 雖或有三五相聚者, 卽皆下流之所恥, 固無足憂。況世人之爲此者, 本自不多耶? 宗城曰, 承旨所達小人云者, 蓋指如王安石者, 而大抵不用恬靜之人, 專用躁競之輩, 則無恥嗜利之徒, 見小利害, 僅如毫髮比, 輒有爭之之心, 末流之極, 乃有爲台祥事者矣。顯命曰, 宋仁宗慶曆之治, 豈不休明? 而亦有小小如今日事者, 而幸賴仁宗之聖明, 不得售矣。宗城曰, 崇恬靜黜躁競, 固是不易之論, 而在今日尤所當急也。上曰, 光武, 封卓茂, 禮嚴光, 以激礪一世, 而其流之弊, 於漢爲淸議, 於晉爲放達, 禮判所陳崇用恬靜云者, 言則是矣。第此輩, 必又以慢蹇爲高致, 卽今慢蹇之風, 已成痼弊, 而用彼恬靜者, 更添一層, 則豈非深閟者乎? 在魯曰, 安知其必爲恬靜而用之乎? 顯命曰, 禮判所達, 蓋深痛趙台祥輩之言, 而近來號稱恬靜者, 不是避官辭榮, 往往有不勝偏論之心而退處者, 旣用之後, 如有更爲黨論者, 則太阿在上, 自可治之。且向來彼此所爭之義理, 今盡消亡, 亦豈可預慮黨論而不用乎? 上曰, 大官小官, 咸在于此矣。官中有思賢閤, 而銘之以任賢用能, 此實爲邦之道。王者治國, 豈有棄物? 賢而任, 能而用, 長於此則用於此, 能於彼則用於彼, 較長短而稱其才, 庶乎可矣。如台祥輩, 用處則可用之矣。顯命曰, 若十分行此道, 則是聖世之治也。宗城曰, 聖度雖出於包容, 而但堯·舜時, 亦有放流者矣。上曰, 頃日李周鎭言, 洪鏡輔輩, 欲爲玉堂而爲此, 予莫知其故矣, 今始覺得矣。在魯曰, 必欲得恬靜者用之, 不足以充朝廷一隅矣。顯命曰, 宋朝多人, 恬靜者亦只有周·程二人, 則今之世, 難得十餘人矣。在魯曰, 此是平安監司金若魯狀啓也。以爲今年旱災孔酷, 淸北諸邑, 兩麥大歉, 全無所收, 麰麥還上, 萬無收捧之路。待秋退捧之請, 邑牒民訴, 縷縷不已, 而非但退捧爲難, 前頭種子, 亦不可〈不〉念, 故今方嚴勅各邑, 使之收捧, 而第念麥事, 旣無所收, 則民間萬難辦納, 淸南如干邑可以收捧處, 則必令準捧, 而尤甚失稔邑, 則分其被災輕重, 或折半, 或三分一, 待秋以米代捧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大抵今年旱災, 八道中本道尤爲孔酷, 而淸北諸邑麥凶, 尤爲一道之甚, 則麥還實無可捧之勢, 待秋以米代捧, 似爲無害, 而秋後年事, 亦未可知, 此所以難於輕許也。然狀請至此, 淸北諸邑麥凶尤甚邑麥還, 三分一, 依狀請, 待秋以米租間精實穀, 許令代捧, 似宜矣。顯命曰, 雖令待秋捧之, 而秋後豐歉, 有難預知, 則仍爲未捧, 亦可慮也。秋成後必爲督捧之意, 各別申飭,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此是慶尙左兵使沈瑎狀啓也。以東萊府別騎衛春等試才時, 左右民田, 多被躪傷, 春等試才, 合設於秋等, 永爲定式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此乃自朝家, 軫其春等之傷穀, 使之詳量更稟者, 而狀啓辭緣旣如此, 春秋等試射, 待秋合設事, 定式分付,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戊申節死人洪霖老母, 自朝家月給廩米矣。今聞身死, 喪葬之需, 宜參酌備給。洪霖之妻, 仍給月廩, 似合於褒忠尙節之典矣。上曰, 所達誠是, 依爲之。竝出擧條 上曰, 弘文提學不入來, 則堂錄不得爲之耶? 在魯曰, 然矣。上曰, 徐宗伋前已行公耶? 在魯曰, 行公矣。上曰, 前已行公, 而今復不出, 可謂無據矣。注書出去, 分付政院, 弘文提學, 牌去來催促, 或有陳疏之事, 使勿呼望。出榻敎 上曰, 亞銓之病, 何如? 應洙曰, 昨日强疾到闕外, 不能參賀班, 自外徑歸矣。上曰, 吏議其無撕捱之端, 而爲是職者, 凡幾次也? 宗城曰, 臣惶恐不敢達, 而似有引嫌事矣。爲是職已五次矣。顯命曰, 其所撕捱, 似由於向來吳光運之疏, 而光運旣以誤聞, 旋卽自列, 到今何可更爲撕捱耶? 上曰, 其疏意予略記之矣。應洙曰, 此是年久之事, 而曾以此遞職, 則何可每每深引耶? 上曰, 然矣。宗城曰, 告廟陳賀後, 例有慶科, 前日或爲增廣, 或爲庭別試, 而今則以庭試, 取稟。草記尙未下矣。上曰, 何必設科乎? 在魯曰, 其時驚惶, 京外皆然。況告廟之後, 豈不設科乎? 上曰, 當下草記, 而何時可以設行乎? 宗城曰, 八月九月, 連有式年科, 十月初旬間, 可以設行矣。宗城又曰, 庭試新定初試之法, 而其後趙載德, 以科事有疏論, 聖批旣有依施之敎, 今依疏中所論擧行耶? 上曰, 此依施, 乃指李渭輔事, 非謂科事也。仍敎曰, 昨年初試之數, 似太多矣。此後則文武初試, 比數取之, 似好耶? 宗城曰, 唐宋以後, 專以科目用人。科程之文, 雖未必有經國之謀, 科法一紊, 則取人之根本誤矣。宋太祖何等寬大, 而猶曰未聞陶穀善敎子, 親試而黜之。國朝亦嘗有科賊, 而近來科弊特甚, 科後必有人言, 極爲狼藉。雖不達於天聽, 而外人則視之以必有之事。其言之者, 亦自許以所聞之眞的, 立身不正, 將焉用彼人哉? 臣謂科法, 不可不變通。今番初試, 減額數, 嚴搜篋, 設軍幕, 各置一人於一幕, 嚴其法令, 似不得往來, 則可小革其弊矣。上曰, 軍幕可得五百耶? 宗城曰, 五百亦多。臣意則只取百餘人, 用一切之法, 而嚴防之, 似好矣。顯命〈曰〉, 臣意本欲嚴其法, 禮判之言, 好矣。上曰, 儒生之往來看文, 如注書之傍看翰林之草, 此非國家所可知者, 且軍幕之議, 乃無前之規。初試數則當如武科, 臨時可以下敎, 而軍幕則似難立的矣。在魯曰, 庭試之設初試, 蓋爲殿庭至嚴之地, 欲除隨從雜沓之弊, 而臣意欲多取初試, 若數小, 則人必謂某人之文, 呈於某字, 而某試官, 知其爲某文而取之云矣。如必欲小其數而設軍幕, 散券作軸而易書, 則或似勝乎? 上曰, 數則文武可同之, 而軍幕之設, 亦一生弊也。宗城曰, 我國物力, 不逮中國, 雖未能造屋設科, 軍幕有何生弊之端耶? 上曰, 洪鏡輔何時科耶? 在魯曰, 乙卯增廣矣。上曰, 趙台祥言鏡輔小文, 小文之人, 何以爲初試爲會試耶? 宗城曰, 鏡輔之科, 亦有人言矣。載浩曰, 鏡輔逢人私稿而爲之, 故人謂之數, 好矣。上曰, 皇明科法甚嚴, 爲試官而用私者, 至有懸後之事, 欲嚴科法, 莫如先擇試官也。在魯曰, 此非試官之咎, 試官只取其善文者而拆名, 則非其人矣。試官初何由知之耶? 上曰, 吏判之意, 何如? 應洙曰, 軍幕似可救弊, 而曾於泮中, 有外場之事, 以竹筒, 埋置於墻內外, 自外製文而入送之。以此觀之, 則軍幕中, 又將有如此者矣。大抵法愈密, 則奸愈生。未知行此法, 而又有何樣奸弊也。上曰, 承旨之意, 何如? 載浩曰, 卽今科弊, 罔有紀極, 閭巷間多有流傳之言, 而救弊之論, 或有如禮判之言, 或有如領相·吏判之言, 或以爲克祛偏私, 罕設科擧, 則士子可以讀書爲文云。此弊不可不及今變通, 而軍幕旣設, 又必有代入代送之事矣。宗城曰, 豈其然乎? 載浩曰, 試士時, 所入門戶階級甚多, 則代入者似不敢入矣。上曰, 代入者若非京儒, 則不表表似難知矣。應洙曰, 擧子不但隨從多數帶入, 又以家奴, 着巾服而率去, 中庶中爲堂上者, 去其頂玉, 喪人脫其衰服而率入矣。始炯曰, 不但如此, 樵童牧豎, 亦皆入去矣。上曰, 誠爲駭然矣。宗城曰, 減初試之數, 嚴立科條, 然後可革其弊也。上曰, 軍幕終似有弊, 搜篋則不必別勅, 申嚴舊章, 可也。上聞雨推窓, 玉色帶喜曰, 今日雨又來矣。始炯曰, 臣俄聞鄕報, 昨雨, 高燥畓外, 皆可以移秧云。今日又雨, 可以周洽矣。在魯曰, 副提學尹鳳朝, 病狀已過三朔, 尙未下批。向者聖候未寧時, 上來在城外, 而不敢進參於候班, 待上候向差, 下去云矣。上曰, 已下之矣。在魯曰, 李箕鎭·朴文秀·元景夏, 俱遞外任, 備堂差下, 金尙星亦遞嶺伯而來, 有司堂上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道臣進來。始炯進伏。上曰, 卿以崇品重臣, 出莅外藩, 須勉礪爲之。始炯曰, 臣受國厚恩, 致位至此, 且膺西藩重寄, 豈敢泛忽? 而聞前道臣多有設施之事, 且旱災太甚, 麥事失稔, 以麥還代捧之請觀之, 可知其麥凶之慘矣。下去後, 凡事可以隨事狀聞稟議, 而臣俄到政院, 得見備局回啓, 則訓局砲保災減代, 以本營銀一千五百兩代送事, 稟定矣。凶年災減代, 例自賑廳當之, 而本營所在之銀, 係是軍需, 則似不可取用於災減代, 且綿布災減, 以銀代充, 亦涉如何? 軍兵分給, 例以綿布爲之, 則今依前監司狀啓, 以木上送似好, 故敢達矣。在魯曰, 訓局, 乃是輦下親兵, 故外方之備納砲保木者, 亦不敢以麤疎上送, 而本道木品甚劣, 不可以代給, 故不得不以錢磨鍊, 而錢則輸送有弊, 故又使之以銀代納矣。京司則戶曹·三軍門·賑廳, 財力俱匱, 無以推移。在前如此之時, 多有分定於統營及平安監·兵營之例, 故今亦兵曹木布, 賑廳木分定之外, 其所不足者, 分定於本道, 而關西木則實難用於親兵衣資矣。顯命曰, 道臣之以送銀爲難者, 亦有意見, 而本道木亦甚不好, 不可以代給。曾有以錢代送之例, 依此爲之, 似好矣。上曰, 依前以錢送之, 可也。出擧條 上謂始炯曰, 以惜卿之意, 豈可出送於外? 而一欲使卿休息, 一欲使鎭西藩也。地接彼域, 狀聞陸續, 須得彈壓之人, 然後可以無事, 故所以任卿也。且爲都城之計, 莫如先重外藩籬矣。卿須勉力爲之。卿, 內則備堂, 外則藩臣, 其所用心, 何間內外? 越來駒峴, 然後卿可解心於關西事矣。始炯曰, 臣本不肖, 而受恩旣深, 又此西往, 敢不思殫竭報效之道, 而第邊禁解弛, 飢饉荐臻, 誠爲可慮, 臣恐負殿下付托之盛意也。上曰, 承旨傳宣諭。載浩讀宣諭訖。上命賜弓矢。始炯拜賜而退。上曰, 江留盡築城云耶? 在魯曰, 不久當畢役云矣。上曰, 可謂有志者事竟成矣。其仍任限城役了當耶? 在魯曰, 城役收殺後, 可以許遞矣。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