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鄭彦燮 坐。左承旨 趙明履 坐。右承旨 金尙迪 坐。左副承旨 李成中 坐直。右副承旨 金光世 坐。同副承旨 洪鳳漢 坐直。注書 李壽鳳 仕 一員未差。假注書 許彙 仕直。事變假注書 李陽泰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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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11일에 輪對를 시행할 것인지를 여쭙는 金尙迪의 啓
○ 金尙迪啓曰, 來十一日輪對, 取稟。傳曰, 停。 -
11일에 文臣殿講을 시행할지 여쭙는 啓
○ 又啓曰, 來十一日文臣殿講, 取稟。傳曰, 停。 -
親鞫과 相値하므로 賓廳에 來會할 수 없다는 李成中의 啓
○ 李成中啓曰, 今日賓廳坐起日次, 而親鞫相値, 不得來會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傳于金光世曰, 今日親鞫擧行, 而軍兵盡饋後爲之, 時刻則待下敎, 隨時正時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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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旨 趙明履와 右承旨 金尙迪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鄭彦燮의 啓
○ 鄭彦燮啓曰, 左承旨趙明履, 右承旨金尙迪, 今日俱不仕進, 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親鞫에 進參하지 못하는 兩司 官員의 牌招 등을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金光世의 啓
○ 金光世啓曰, 今日親鞫, 兩司當爲進參, 而憲府除在外外, 未肅拜人員, 竝卽牌招。諫院則全數在外, 在外人員, 合有變通之道,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依允, 在外人員改差。 -
入直할 인원이 없어 兼司書 兪彦好, 兼說書 申晦를 牌招하여 入直하기를 청하는 侍講院의 草記
○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 本院下番司書李應協入直矣。昨日政, 移拜外任出去, 說書韓光協, 以親病陳疏入啓, 兼說書申晦, 謂有親病, 新除授兼司書兪彦好未肅拜, 下番他無推移之道。兼司書兪彦好, 兼說書申晦,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새로 除授된 校理 尹東俊과 副校理 趙明鼎을 빨리 올라오도록 下諭할지 묻는 鄭彦燮의 啓
○ 鄭彦燮啓曰, 玉堂上下番俱空, 已至多日, 事甚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差出闕員, 仍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尹東俊, 時在全州地, 副校理趙明鼎, 時在龍岡縣任所, 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
詣閤 時刻을 들이라는 傳敎
○ 傳于金光世曰, 詣閤時刻入之。 -
새로 除授된 臺諫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金光世의 啓
○ 金光世啓曰, 今日政新除授臺諫, 待下批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吏批의 관원현황
○ 有政。吏批, 判書李周鎭陳疏入啓, 參判李益炡進, 參議沈星鎭進, 右承旨金光世進。 -
兵批의 관원현황
○ 兵批, 行判書金若魯親鞫進, 參判李宗白親鞫進, 參議兪㝡基入直進, 參知李天輔病, 左副承旨李成中進。以宋徵啓爲大司諫, 趙擎爲司諫, 李燮元·鄭漢奎爲正言, 兪彦好爲副校理, 宋昌明爲應敎, 吳彦儒爲龍崗縣令, 李𡎋爲工曹正郞, 趙觀彬爲左參贊, 金徵慶爲慶尙都事, 尹志泰爲獻納, 韓光肇爲司書, 李大源爲軍資正, 李培源爲嘉山郡守, 副護軍權贒, 副司直徐命珩·朴致文, 副司果洪正輔·金履萬·兪彦好單付。 -
李一馨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宋瑩中在外, 代以李廷重爲假注書, 李儁徽有頉, 代以李一馨爲事變假注書。 -
兪宇基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吏曹口傳政事, 以兪宇基爲宗簿正。兵曹口傳政事, 副司果兪彦述·李昌儒。 -
今此親鞫時問事郞廳 任鏡觀에게 관직을 差下하고 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鞫廳의 草記
○ 金光世, 以問事郞廳, 以鞫廳大臣意啓曰, 今此親鞫時問事郞廳任鏡觀, 病親呈辭下鄕, 兪彦好昨政拜兼司書, 李重祚情病俱重, 末由入來云。竝遞改, 其代以吏曹正郞李燮元, 兵曹正郞李光瀷, 副司果李克祿差下, 使卽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沈益聖 등을 拿來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 頃者特敍之後, 在外侍從人沈益聖·權賮·韓德良·朴長潤·李鎭儀·黃柙·鄭元淳·南鶴宗·南德老·李光溭·李齊嵒等, 竝令該府處之事, 傳旨啓下矣。沈益聖·朴長潤·鄭元淳·南鶴宗·李光溭, 今方待命於本府, 卽爲拿囚, 而權賮時在京畿驪州地, 黃柙時在陽城地, 南德老時在安城地, 韓德良時在江原道原州地, 李鎭儀時在黃海道平山地, 李齊嵒時在公洪道保寧地云, 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 何如? 傳曰, 允。 - ○ 趙明履, 以宣惠廳言啓曰, 日昨筵中, 因兵曹判書·御營大將所啓, 兩營甲冑價米, 兵曹五百石, 御營廳三百石劃給事, 命下矣。蓋軍器寺甲冑, 乃是三名日進上方物, 故價米年年上下於軍器寺者, 而壬子癸丑甲寅戊午, 特軫年事之凶荒, 有停止補賑之命。曾於丁巳, 甲冑價米未下於軍器寺之前, 以特敎, 移給兵曹, 有禁軍甲冑修補之事。此實出於一時別恩, 而丁巳則未及上下之故, 移下於兵曹, 而今年甲冑價, 則已爲上下於軍器寺, 不可以疊給於兩軍門。今此甲冑價米之移給, 置之, 何如? 傳曰, 勿施。親鞫罷後,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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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議政 趙顯命의 箚子
○ 右議政趙顯命箚曰, 伏以臣, 卽伏聞今日又有親鞫之命, 臣當如例入參, 而顧臣情地, 終有不敢自安者, 不得隨諸臣後入侍帳殿, 非敢故爲慢蹇, 而第不勝惶恐之至。玆敢短箚自列, 乞伏嚴誅, 以爲具僚之警也。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曾已面諭, 卿何尋箚? 此由於涼德, 其若誠心信相, 此等之輩, 豈敢逞其志? 其若樹其法, 此等之事, 一至於此乎? 嗟今世道, 恧自不德, 復何論乎? 卿其體小子之意, 安心勿辭, 用副此意。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行兵曹判書金若魯疏曰, 伏以臣, 昨在藥院, 忽承金吾特授之命, 驚惶震越, 五內失守。親臨帳殿, 時刻在卽, 召牌下臨, 逃遁不得, 蒼黃趨謝, 黽勉入侍, 而念臣以才分則至庸下矣, 以資歷則最淺短矣。崇政何等峻秩, 主讞何等重任, 而乃殿下不問人器之可當不可當, 容易加之於一賤臣, 聖簡之辱而無所難, 則哲之累而不少恤, 直爲此一時副急之用, 其於朝政得失, 非細故也。不肖如臣, 幸逢堯·舜, 偏荷恩遇。立朝二十年之間, 冥升無漸, 僥冒已極, 涯分太溢, 罪戾徒積。寤寐思惟, 靡地自容, 而愚衷耿耿, 未忍便訣。及至于今, 寵渥愈益隆重, 而報答之道, 茫然無階。官秩愈益崇顯, 而滿盈之懼, 靡所不屆。點檢此身, 事與心違, 進退維谷, 公私兩害, 此臣之罪也。深夜退歸, 愧悚弸中, 繞壁彷徨, 達曙不寐, 敢瀝肝血, 仰首哀籲。伏乞聖明, 察臣之懇, 憫臣之情, 亟命收還臣新授資秩, 以重公器, 以安賤分, 萬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今者陞擢, 意蓋在焉。卿其勿辭行公。
- ○ 吏曹參判李益炡疏曰, 伏以聖孝出天, 神人協應, 太廟親享之禮利成, 凡在瞻聆, 孰不感歎? 臣於本曹郞官徒配之命, 實有所震悚不自安者。祭官塡差, 雖各有主, 而凡有責罰, 義難獨免。昨違天牌, 益增惶悚, 而且臣老父, 自數日以來, 重得寒感, 食飮全廢, 氣息綿綴。以此情理, 實無一日離側之勢, 而親鞫有命, 時刻急迫, 又以金吾之任, 牌召繼至, 分義所在, 他不暇顧, 抑情進參。深夜罷出, 歸視父病, 諸般症形, 一向苦劇, 達宵扶護, 誠難暫捨, 而今因開政命下, 天牌復降, 玆敢隨詣闕外, 仰陳煎迫之懇。伏乞聖明, 俯垂矜諒, 亟遞臣本兼諸任, 以便救護, 以安私分, 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 ○ 及第李儁徽疏曰, 伏以臣, 以不死孤喘, 倖竊科第, 乃於放榜之日, 獲登前席, 親承聖敎。語及亡父, 臣旣感且惶, 歸語老母, 擧家悲泣。只欲誓死報國, 以酬聖恩之萬一矣。不意文廟謁聖之日, 有榜中宋瑩中者, 指斥臣身, 呑吐爲說, 使不得謁聖榜中。有一人, 以爲臣父事, 旣蒙前後昭晣[晳]之聖敎, 今不可更提云。臣於此, 自不覺崩心痛骨, 直欲無生, 噫噫, 痛矣。臣父嶺邑事, 天日在上, 照燭無餘, 一世公議, 亦知其實狀, 則瑩中, 抑何心腸, 作此誣辱之擧也? 臣身汚衊, 固不足恤, 而緣臣一第, 誣及亡父, 此莫非臣不孝通天之罪也。蓋臣父冤狀, 臣兄臣寅徽擊鼓時, 雖已略暴, 而猶不能明白痛陳, 使一世曉然。故爲瑩中輩所藉口, 而臣兄弟, 含冤忍痛, 尙今泯默者, 蓋有由焉。臣父在時, 臣兄弟, 以金吾文狀之未拆, 一欲擊鼓以爲上徹之階, 則臣父嚴責曰, 吾之當初所遭, 雖是千古所無之僇辱, 而一番原情, 天鑑洞燭, 恩敍卽降, 則吾之冤, 君父旣知之矣。歲月已久, 公議難誣, 至有大臣諸臣之陳達, 則吾之冤, 一世亦知之矣。汝之兩度擊錚時, 吾適在鄕, 未及挽止, 至今爲恨。今又以文書未拆, 至於擊鼓, 則是干恩也, 希功也。旣來之文書, 雖不卽拆, 早晩必有一拆之時。使吾或得陳疏之路, 小伸未暴之餘懷, 一瞻天顔, 差慰戀結之情。然後退去田間, 老死溝壑, 則吾無恨矣。孰知文狀未拆, 朝露先零, 抱冤莫雪, 奄成千古之遺恨耶? 臣父身死單子, 聖敎若曰, 其心未白, 遽已身故, 其用矜惻, 迺於循例寘賻之外, 別賜隱卒之典。辭旨懇摯, 出尋常萬萬, 臣兄弟奉讀未半, 淚血交逬, 只恨幽明之已隔, 益痛冥漠之無知, 哭告亡靈, 哀榮備至, 感祝天恩, 闔門攢手, 世世生生, 子子孫孫, 雖糜身粉骨, 其何以仰酬聖德之萬一, 而如令長逝者有知, 亦必感泣於冥冥之中, 以圖結草之報矣。臣兄弟旣不能逮臣父生前, 一遭痛辨, 而終使臣父銜冤入地者, 莫非臣不孝通天之罪, 而臣父旣亡之後, 又承其心未白之恩綸, 豈不欲卽日擊鼓, 痛陳事實哉? 特以重違先訓, 尙此遲徊, 居常痛骨, 私自腐心。不意今者瑩中之言又如此, 而終不一陳, 則亡父當時至冤極痛之狀, 又將歸於䵝昧不明之科矣。玆敢冒萬死, 沫血飮泣而陳之。惟聖明, 試垂憐察焉。臣父於戊申年二月二十五日, 始赴陜川。到任不滿一朔, 越三月二十一日夜, 逆賊鼎佐, 以素昧之土民, 稱有急時所陳, 猝然請見。忽傳淸州之敗報, 盛稱安陰之賊勢, 而言辭行止, 俱涉殊常。臣父不勝驚駭疑怪, 卽捉囚鼎佐, 而嚴推之際, 辭連其親族聖佐, 故竝爲着枷嚴囚, 牒報巡營, 而及見回題, 則無梟示之令, 故因爲嚴囚。二十二日午時, 安陰賊凶檄, 忽然來傳。臣父不勝驚痛, 卽爲着枷傳檄人, 竝凶檄送于巡營, 俾卽梟示。伊時列邑之中, 捉送凶檄者, 只臣父一人。二十四日, 聞安陰見陷之報, 臣父倍切憂憤, 卽報巡兵營, 請其發兵, 且貽書於巡營, 略曰此賊未及鴟張之前, 宜卽勦滅, 而仄聽數日, 尙無聲息, 國家設寘監兵使之意, 果安在哉? 今若養成賊勢, 漸至滋蔓, 則使道他日, 亦不得辭其責矣。下官雖不武, 請得隣邑兵, 卽日往討, 則當爲國家, 掃蕩賊穴云云。其報狀回題曰, 一介小醜, 荷杖恐喝, 列邑風靡, 方此咄咄慨惋, 郡守激發忠義, 挺身敵愾, 感歎之餘, 小紓憂惱之心云云。臣父日夕扼腕, 惟待發兵之令矣。二十五日, 居昌見陷, 危急一倍, 臣父又以本郡所屬草溪·三嘉·宜寧三邑兵徵發事, 急報于巡營, 則果爲行關, 使之星火發兵, 而草溪則無意發兵。本郡移文及巡營嚴關, 星火催督, 而百般謀頉, 終不領付, 三嘉則初欲領付, 而以右營將防題中止, 宜寧則以空官, 初不擧行, 只以本郡單弱之卒, 萬無保全之勢矣。是時人心洶洶, 避亂者織路。臣父卽傳令於各洞任長, 使之曉諭曰, 太守家眷, 尙在衙中, 汝等豈可獨避乎? 違令者當捉治家長云云。鄕老及鄕所等, 皆勸衙眷之出避, 只爲鎭安人心, 終不搖動。以此, 避亂之人還來者亦多矣。是日夜間, 本郡海印寺僧將, 急報曰, 安陰賊, 移陣居昌, 先送一枝兵, 收聚軍器戰笠於寺中, 將欲入據冶爐倉云, 以此單軍, 尤無支當大賊之勢。且見軍情大變, 皆懷渙散之志, 蓋以軍兵太半, 是曺賊之奴僕及腹心故也。若得隣邑一哨軍, 則庶可鎭安, 而其於草溪之終不領付, 何哉? 到此地頭, 急急請兵之外, 更無他道, 而監營則路遠, 兵營則稍近, 故急欲請兵於兵營, 而聞安陰縣監吳遂郁, 城陷之日, 躬往請兵, 終不見許云, 今若只送將校, 則又難動聽, 莫如親往告急, 以爲必得之計。故臣父招千摠金垍等, 丁寧約束曰, 吾當親往請兵。此距兵營, 一百二十里, 當今日往而明日還, 汝等堅壁無動, 以待援軍之至。二十六日曉發行, 馳到晉州安澗驛。本郡人急報座首鄭商霖, 爲賊內應, 率曺賊徒黨數百餘名, 脫出兩賊於獄門。因卽入據客舍, 威脅官軍, 作爲徒黨。臣父不勝驚心痛骨, 疾馳入兵營, 責之以義, 勉之以忠, 屢次激勸, 多般譬曉, 則兵使始乃許令營將, 領兵以送云, 故臣父稍以爲幸, 二十七日, 遂卽馳還, 而營將之兵, 苦待不來, 本郡則已爲賊藪。臣父非不欲挺身直入, 張拳力鬪, 而徒死無益, 不如從中用計, 設機勦滅之爲愈, 故寄身於本邑境內。二十八日, 枚擧曺賊作變之狀及兵營許發援兵之由, 卽使官奴有發·三老兩人, 走報巡營, 則以見拒於陣門。歷三日, 卒乃空還。本邑將校, 雖爲一時之威脅, 外若從賊, 而內非本心。故臣父作祕密傳令, 以眞諺各書之, 使通引朴太成, 納之履底, 急急傳布於將校之不爲投賊者。諭以逆順之辨, 禍福之別, 又使所帶哨官河必海, 給傳令於海印寺僧將及住持, 使之募出僧軍。又逢三嘉軍兵之父母傳餐於其子者, 臣父涕泣招諭曰, 三嘉軍兵, 本屬於陜川, 是我軍也。今若示我傳令, 勉以忠義, 則必感回其心, 汝等須面給於傳餐時, 俾卽轉示把摠。仍書給諺文傳令, 蓋三嘉軍兵, 爲賊所脅, 方在陜川故也。二十九日, 本邑故吏李枚秀, 來謁於臣父所住處, 備傳千摠金垍, 哨官咸萬重等, 因本郡屢次傳令, 曉諭軍中, 能回衆心, 結約將吏, 將擊賊於客舍云云。臣父以衙客盧世燁, 假差從事官, 書給傳令, 從間道入邑內, 密報於千摠金垍等曰, 賊將尙不離客舍云, 非但狹窄難於襲破, 且多走路。聞賊將鼎佐·許澤, 俱稱勇力過人, 而汝等無敵手, 若齟齬輕試, 則恐有狼狽之患, 必移陣廣闊處, 結陣重圍然後, 計可諧矣。必須勉旃云云。蓋三日內, 屢送傳令, 所帶下人殆盡, 而盧世燁, 慷慨請行, 故指揮如此如此而入送。三十日, 臣父進往大也谷, 距邑內不遠, 使之今夜必期勦滅, 密通於世燁, 世燁亦探賊中動靜, 相與往復。鷄鳴後, 哨官金振豪, 急來告捷曰, 三嘉陣, 在於賊將之後, 世燁率官吏輩, 埋伏於賊陣之左, 以防跳出之路, 千摠金垍, 令軍中按兵不動, 二更放砲爲號, 先蹴將臺屛風, 卽拔將幕四隅竹以掩之, 一齊亂擊, 賊將聖佐·鼎佐, 俱斃於挺刃之下, 許澤跳出衝陣, 追殺之, 德佐生擒, 縛寘陣中, 賊徒裴仲度·李星章, 跳出陣外而走, 世燁與諸吏追擒之, 賊兵盡卽逃散。四月初一日平明, 將吏輩, 備儀來迎臣父, 遂入陣中, 見兩賊之首, 懸於高竿, 而生擒之賊, 一縷欲絶, 恐歸失刑, 蓄積憤惋之餘, 忿氣撑胸, 卽令斬之。賊首固當函送於巡營, 而道里稍遠, 經宿可達, 或慮中道有劫奪之患, 而聞兵使行軍, 到至近之三嘉, 仍卽送馘, 以爲轉送巡營之地。又卽報狀於巡營, 中路見阻, 未達而還, 故又別定伶俐人, 更爲馳報。是夕始聞啓罷之報, 見奪印兵符, 因巡營請罪之狀, 至於就拿, 而其時金吾議讞, 有曰考見兵使李時蕃招辭, 則李廷弼親進營門, 急告賊報, 仍自請兵。又曰商霖, 亦以放賊自服, 至於伏法, 則李廷弼之論以逃走放賊之律, 似非實狀, 末稍斬殺曺賊, 亦不無其力, 宜有將功補過之道云云, 而勘以告身之律, 旋蒙恩敍之命。其時實狀, 不過如斯而已。蓋臣父白地被誣, 抑勒爲罪之端, 初則由於草溪郡守鄭暘賓, 中則由於星州牧使李普赫, 末因巡營軍官差督戰將者金振玉, 而三人者, 符同構捏, 無所不至。創出不忍聞不忍言之事, 誣報巡營, 又爲傳布於在營褊裨, 浸潤成讒, 而以締結營裨之故, 渠輩所報之牒, 無礙輒達。臣父所報凡係緊要者, 率皆見阻不達。道臣則不見臣父之文狀, 莫知中間曲折, 只憑此三人之誣牒與密書, 而成此罪名。三人者於臣父, 初非有骨怨血讎, 而暘賓則以徵兵時不爲領付之故, 屢被臣父據義嚴責, 而百端稱頉, 終不領付。或稱鴟張之賊勢, 非孤軍所可敵, 或稱全不知賊勢, 而徑先交鋒, 非兵家之勝算, 或稱固守其所, 待彼倦疲, 徐爲之進退, 或稱無使一郡守, 遽爲賊人之餌, 或稱糧械不備, 不可發兵, 或稱安陰地勢, 譬諸蜀·魏。營題至曰, 當此之時, 旣有將令, 則急急馳往, 討賊之不暇。何敢固守其所, 以爲自便之地耶? 若違令則自有軍律, 斷不饒貸, 依前傳令, 星火擧行云云。營題若此, 猶不動念。其後數日, 又報以數小疲殘之卒, 萬無進討之勢云云。巡營回題, 以爲爲人臣者, 死生以之, 道理當然。當此危疑之際, 屢次督戰之下, 一向違拒, 則其心所在, 誠不可測, 斯速進討陜川賊, 俾無後悔云云。暘賓連見此嚴題, 三月二十七日, 始乃發兵, 而捨陜川三十里之近, 就星州百餘里之遠, 取迂路與之合陣。三月晦日夕, 始到陜川境上, 若於臣父屢促發兵之時, 暘賓卽爲領付, 合擊安陰賊, 掃蕩窟穴, 則列邑初安有次第見陷之理, 臣父亦安有請兵之行乎? 此全由於暘賓逗遛觀望, 不卽領付之致, 而不思自反之道, 反以爲巡營之屢次嚴題, 蓋因臣父屢報之故也。且以終不領付, 致違先朝兵制, 自知其難逭軍律, 反生荷杖之計, 以爲自脫之地。臣父請兵, 兵營則曰, 棄郡避走。座首賊商霖, 乘臣父請兵時, 放出曺賊則曰, 故放賊囚。以此構捏, 急急馳報, 直驅之於罔測之科, 要免渠逗遛觀望之罪, 與普赫合陣同謀, 百計構捏。普赫則發怒於臣父之不給賊首, 而欲攬陜川擒賊之功, 其所爲言, 無所不至。蓋於三月晦日夜, 賊徒就平, 四月初一日平朝, 將吏輩, 率一哨軍, 備儀來迎臣父, 遂建旗鼓, 吹打入陣, 懸賊首於高竿。臣父顧謂金垍曰, 荷國家洪福, 殲滅兇賊, 非子之忠智, 何能遄樹大功, 極可嘉悅。垍曰, 昨日夕, 星州牧使與草溪郡守, 來陣於金陽驛前, 距邑內十里許, 故以待隣陣之道。曉書手本, 通報擒賊之奇, 則令朝移陣於邑內, 使其將校, 俾送所捕諸賊云云。臣父問於垍等曰, 星州牧使抑有設機之事, 而星州將校亦入於約束中, 與同擊賊乎? 答以星陣, 昨夕入境, 何能聞知乎? 無一同參者, 故擊賊事, 漠然不知矣。臣父聞垍言後, 答送星州將校曰, 本郡所擒之賊, 何可移送他陣乎? 蓋星州牧使李普赫率大軍, 晦日夕, 始來陣于十里地, 而與暘賓, 聚會一處, 謂臣父眞箇遠避, 不知去處, 威脅金垍等, 俾送賊首, 及知臣父還入陣中, 相顧愕然, 而旣索賊首, 不可中止, 終日送言, 屢索不已曰, 終若不送, 則當逆戰云云。臣父驚問曰, 此眞星牧之言耶? 汝輩往復之際, 參以己意而然耶? 送本郡將校問曰, 逆戰之說, 眞傳耶訛傳耶? 若使朝家聞此言, 則當以爲何如耶? 星牧只以賊首之宜送, 爲言而已。逆戰之說則不答之, 末乃送言曰, 雖一顆, 必須送之云云。臣父爲涉嫌於吝惜, 欲送賊首, 則將校輩皆曰, 吾頭可送, 賊首不可送, 仍指其劍傷處及血汚衣襪之狀, 蓋其出百死得一生, 不欲讓與別人故也。臣父亦難於强拂群情, 不能勒送, 如油汚之衣, 心甚不平。將校等又曰, 若送馘於巡營, 則路由星陣, 彼以索馘之心, 必致中路奪取, 聞兵使行軍到三嘉, 旣非巡營去路, 出其不意, 送于兵使陣, 則保無見奪之慮云云。其言似有理, 臣父遂令函送于兵營者, 果以此也。若使普赫, 當初行事, 果能正大, 則將校等之致疑, 豈至於此? 自手本後, 回題其所朶頤於賊首者, 終始齗齗, 則將校等致疑, 亦無足怪也。嘻噫, 甚矣。普赫旣不得賊首, 而急急馳報巡營, 以賊首四名之擒斬, 專出於自己方略, 其所以藉手而爲功者, 只是千摠金垍等擒賊後一張手本也。其手本中, 以金垍姓及本郡·草溪·三嘉把摠等姓書送, 而不書其名, 普赫稱爲內應, 道臣狀啓, 亦謄其報狀, 故四將校之名字, 不書於狀啓中。果是普赫之內應, 則豈有不知其名而爲內應者乎? 草溪把摠, 曉旣同着名於手本, 而朝被本郡守之所殺, 果是內應, 則普赫與之同坐, 豈不救釋乎? 道臣狀啓中所謂賊之將校四人, 爲普赫內應, 擒獻聖佐等, 手本俱在右防將處, 文跡昭然, 則賊首之歸於某處, 不須可論云云, 則普赫之所以自以爲功者, 全在此手本, 而以此一款觀之, 其全不知手本中把摠金云者, 爲汝鳴, 而假托手本, 猝辦詐計, 作爲內應之證者, 全然孟浪, 昭不可掩矣。且賊徒之擒斬, 在於三月晦日, 而普赫之移陣邑內, 卽四月初一日也。當其擒斬之時, 不但渠未嘗發一謀出一力而已。亦未嘗詳聞其時事狀之如何, 只憑金垍等手本, 故其報狀, 稱以初一日擒賊云。奏御文狀, 何等嚴重, 而渠果有擒賊之實, 則安有立功之人, 不知擒賊在於何日, 而以晦日討平之賊, 反謂之在於初一日曉乎? 今以爲擒賊, 由於星陣之壓臨云, 噫, 星陣雖有雷霆之威, 山岳之勢, 晦日夕入境之星陣, 能使之其夜初昏, 震慴於十里外, 而自令滅賊乎? 渠果有設機擒賊之事, 則以其索馘之心, 晦日夜擒賊後, 何不卽卽馳入, 而待翌日金垍等手本來後, 始乃移陣邑內也? 且使垍等, 若受渠指揮而擒賊, 則不但循例手本而止, 當急急納馘於星陣, 何暇待其來索也? 星陣雖不來, 其夜勦滅, 已有定計, 則渠於擒賊時, 有何一毫輕重耶? 惟其不獲賊首, 大加慍怒, 百計構捏, 不顧事理, 至於報狀中所謂凶賊二名, 卽斬於賊陣, 隱然欲驅於坑阱之中,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狀啓所謂忽然投足於賊陣中, 恣意斬殺, 攬爲己功云者, 全襲報狀辭意, 而若是賊陣, 則何能冒入, 旣曰賊陣, 則又何能斬賊乎? 一軍之回心向國, 已三日, 而賊將則不能覺, 自卄八日夜至晦日, 則特假息而已。賊魁已擒, 賊兵四散, 其陣卽官軍也。烏可謂之賊陣乎? 狀啓又曰, 普赫設機捕捉之四賊, 未及處寘之前, 臣父從中竊去云, 噫噫, 普赫擁四千兵而來, 果能擒賊, 則臣父雖有孔明之智略, 其何能竊去乎? 其報狀又曰, 今聞賊頭函送右兵營, 今此討賊, 專出於使道指揮, 而先送兵營, 未免失着云云, 而一狀之中, 重複言之, 一以爲獻諂之資, 一以爲激怒之地。又曰, 陜川·三嘉軍兵, 卽爲退送, 而餘黨漏網, 不爲窮搜捕捉云, 此則蓋指渠移陣邑內後事, 而其意以爲餘黨漏網者, 不必窮捕之謂也。又曰, 凡治逆之規, 不爲究覈餘黨, 輕先斬賊云, 此則蓋指臣父入陣後事, 而其意以爲治逆之規, 固當究覈餘黨, 而以臣父之輕先斬戮, 爲罪也。在渠則旣以餘黨漏網, 不必窮捕爲說, 而在臣父則反以輕先斬賊, 不得究覈餘黨, 爲罪案。其急於構罪, 一狀之中, 其言相反, 判若二人, 誠不忍正視, 而且所謂輕先斬戮, 亦甚可惜云者, 尤不成說。若使陜陣將校, 一依渠言而送賊於渠陣中斬戮, 則其無可惜之心, 而獨於陜陣中斬戮, 此爲可惜之甚者乎? 其所構罪, 無非此類, 而若以渠事言之, 其可駭之擧, 可羞之端, 不一而足。姑撮其數款而論之, 則星州之距陜川, 不過數舍之地, 而旣差右防將之後, 一日之程, 七日而始到, 旣到之後, 以四千兵馬, 直搗賊巢, 不啻壓印之勢, 而猶且遲徊於十里地, 及其賊平後翌日, 始入邑內, 公然坐索賊首, 何其㤼於討賊, 而勇於索馘也? 至於終若不送則當逆戰之說, 尤極駭悖。當彼賊徒之猖獗也, 不敢挺身勇赴, 以賭殲滅之功, 而其於賊首之不得也, 至欲擧兵而逆戰, 天下寧有是哉? 且金陽驛之距邑內, 迺是隔崗十里地, 而其後或謂之五里, 或謂之邑內, 道里遠近, 自有定限, 而十里爲五里, 五里爲邑內, 猶不難於變幻伸縮, 則至若文狀中構虛捏無之事, 推此可知, 而道臣則全不知普赫索馘之狀, 其它構罪之端, 故信聽其言, 至有拿致營門之擧。厥後無限罪名, 皆從此出來矣。振玉則以鐵山一常漢, 藉營裨之勢, 假督戰之名, 爲普赫輩指使, 恣行凶虐, 罔有紀極。臣父於初一日入陣後, 臨夕下來東軒, 推捉賊黨之際, 初昏有着軍服者三人, 率十數人, 出其不意, 突入軒上, 向臣父而有若執捉者然。當危疑之際, 手下將校輩, 不無疑慮之心, 仗劍上堂, 問其所由, 則始乃曰, 自巡營奪印符云, 故諸將校仍卽屛退。當初將校之不知曲折, 驚惶來護, 卽是事理之當然也。追聞官吏輩所傳, 則彼輩設計, 以爲本郡將校輩, 全不知其巡營奪印符之人, 反疑以賊之餘黨, 而妄與之接刃, 則將欲以此聲罪, 仍卽顯戮云云。噫噫, 痛矣。爲計之慘毒, 至於如此, 而其計不售, 又嗾振玉, 多送軍卒, 突入房中, 稱以捉來, 仍示巡營關文及右防將星州牧使傳令, 執捉臣父, 足不履地, 到客舍門外, 跪於庭下, 着枷出送, 使之捉行。押去軍官及軍牢輩, 趕追催促, 三十名軍卒, 持鳥銃燃火繩, 而左右挾擁, 禍色慘烈。一邑之人, 見其景象, 無不揮涕飮泣曰, 竭力復郡, 反罹慘變者, 此何故也? 況於上司關文, 初無結縛着枷之語, 而中間爲一褊裨所操縱, 擅自僇辱, 一至於此。厥後又爲追聞, 則蓋振玉符同普赫, 當其虐執之時, 臣父若出一言, 則稱以拒逆營關, 以此聲罪, 欲售其凶計矣。臣父於奪符時, 旣度渠輩凶肚, 故順受橫逆, 默無一言, 幸以不隳其凶計, 則天也。言念及此, 直欲無生, 而且以欲殺金垍之事觀之, 三人者之交相締結, 打成一片, 讒構百端, 必欲甘心於臣父, 竝與金垍而殺之, 以爲滅口之計。蓋金垍, 卽陜川千摠, 而受臣父指揮, 終能擒賊者, 而且普赫所藉而爲功之手本中首題所謂千摠金者也。於擒賊之翌日, 暘賓與普赫, 來陣邑內, 猝遣軍卒於垍家, 壞屋壁破釜鼎, 結縛其妻, 捉致陣外。垍告急罔措, 臣父移文詰問, 則不答而放送。又於臣父拿致營下之翌日, 振玉械繫金垍, 誣以賊黨, 捉送營下, 則道臣亟命梟示之際, 有一營屬, 直入營庭, 大聲白活曰, 建大功之金垍, 何忍欲誅乎? 道臣初不知金垍爲何人, 而只憑振玉捉送賊黨之報, 而遽命斬之, 及聞此白活, 始命姑徐。仍命捉入問曰, 汝有何功? 垍曰小人與主倅, 有所密約, 自陷賊之初, 百計經營, 終幸成功矣。道臣曰, 星州大陣壓境, 聲威所振, 汝始畏㤼變心, 爲免罪之計, 此豈汝功? 乃星牧之功也。垍曰, 星州雖曰大陣, 陣於十里外, 擒賊時未得觀光, 有何聲威之可振乎? 小人於星牧, 未嘗聞一言見一傳令矣。今聞猝稱爲內應云云, 萬萬虛浪矣。又曰, 汝之主倅, 逃避何處? 答曰, 請兵之行, 萬目所睹, 而座首作變, 出於意外。賊旣據邑, 則不敢直還, 事勢固然, 而頻送傳令, 指揮方略, 小人以主將之令, 曉諭軍中, 能回一軍之心。旣陷之城邑, 三日而復之, 果如人言而逃匿, 不知去處, 則軍官何以報捷於夜半, 將吏何以備儀而來迎乎? 監司命之冠。翌朝又招垍與之語, 饋酒壓驚, 使之還家。垍歸時, 來見臣父於被拘中, 詳傳其口招, 如右所陳。不數日, 彼三人者, 以必殺滅口之計, 又肆巧讒, 掩捕金垍, 着枷以來于營門矣。御史及按撫使, 知其有功無罪, 而卽令放釋。使垍果如三人者所誣, 而眞有當斬之罪, 則豈於論功之時, 至蒙陞資之賞乎? 且普赫旣以手本爲己功, 則手本中所首題者, 必欲殺之者何也? 手本中不書其名, 而只書其姓, 則無乃全不知千摠金云者爲金垍, 而認以爲賊黨而欲殺之耶? 抑欲奪其功而爲滅口之計耶? 卽此觀之, 其時道臣之狀聞成罪者, 都出於三人之誣牒, 而不可憑信者, 有如此矣, 而三人者, 必欲陷臣父於罔測之地, 竝與金垍而殺之, 以爲滅口之計者, 灼若觀火矣。臣父冤枉之狀, 都巡撫使臣吳命恒, 南樓獻馘時, 首以有功無罪之狀, 陳達於上前。且其前後設施, 文狀昭然, 而只緣其時誣牒誣招, 肆行一世, 疑亂是非, 事定之後, 公議難誣, 一道咸訟, 京外公傳。前後本邑倅及道臣·御史, 考驗實跡, 莫不洞知臣父之深冤, 而憤彼輩之肆誣, 故振玉則其時本道御史, 行到本郡, 細聞從中虐執之狀, 不勝駭痛, 發關捉來, 數罪重棍。暘賓則其後臺啓疊發, 論其逗遛之罪, 去其資革其職, 至施充軍之律。雖以渠自明之辭觀之, 難於爲說, 就拿後數月, 始爲納供, 而專事誣衊臣父, 其所以辨明者, 反爲渠逗遛之斷案, 而姑未暇提說, 頃年臣兄擊鼓後, 大臣·重臣, 亦以臣父冤狀, 陳達於筵中者。聖敎若曰, 往兵營者的實, 蓋力不足之致也。末能破賊而復郡, 亦其功也。臣兄再次擊鼓時, 判付內又若曰, 旣已洞燭, 於渠無冤, 然則臣父至冤之狀, 暘賓肆誣之端, 旣已昭晣[晳]於鑑裁之下, 而獨普赫, 當初構誣之事, 終始媒孽之計, 終不得一徹於聖明之前。故臣父效勞之實, 乍明而旋晦, 臣父被誣之冤, 若伸旋抑, 何者? 蓋普赫則勢多攀援, 巧於周旋, 故拘於顔面, 牽於情好, 人或心知其非, 而口不敢言。臣父則形單力弱, 朝無親朋, 性又戇直, 與世多忤, 人或悶其冤狀, 而不敢顯訟。臣父且以爲, 功之一字, 不可出口。吾之當初原辭中, 略陳普赫來索賊頭事及金垍口招者, 雖緣罪在罔測, 急於自辨, 不得不槪見, 而至今思之, 有靦于心。此後語及普赫, 則人眞以我爲爭功, 吾豈忍爲此哉? 戒子弟, 切勿以李普赫三字, 形諸話頭。每以此申申, 故非但不與人酬酢, 雖於家庭間, 亦不提說。臣兄兩度擊鼓, 而終不及普赫事, 蓋以此也。不特不言其非而已。臣父又以爲事關自己, 不可輕絶, 待之如初, 且於其子登庠, 至於歷其門而賀之, 臣父心事, 於此可知, 而渠則讒誣之說, 靡不用極。至發於諸宰齊會中, 雖以昔年筵中大臣所達推之, 以爲聞普赫之言, 在五里許而數日不相通, 此頗殊常云云。其所密地構誣之狀, 於此可驗, 噫噫, 甚矣。普赫於三月晦日夕, 始來陣于十里地, 而其夜賊徒已平, 四月初一日, 臣父入陣後, 普赫來索賊首, 則其所謂在五里許而數日不相通者, 其果成說乎? 以十里謂五里, 以一宵謂數日, 自謂人無知者, 巧肆慘誣, 至於此極。渠雖急於陷人, 獨不畏天地之監臨乎? 其時筵中聖敎若曰, 李普赫初爲元隻, 今則鄭暘賓爲元隻矣。聖敎若此, 而人無敢以普赫事仰對者, 普赫之勢成多助, 至於如此矣。且金垍初招中所謂本郡各樣傳令, 元無一張得見之說, 至登於狀聞, 而此則出於監司暴逝後十二日, 都事代封之狀, 未知緣何致此, 而傳令得見之實狀, 抑有明證。戊申三月三十日未擒賊之前, 陜川公兄報兵營之狀書目題辭, 以爲主倅不離本郡境內, 連續指揮之事, 道亦知云云。戊申四月初二日兵使狀啓, 臣領率諸軍, 去月三十日, 到三嘉境, 得接同縣監所報及臣營遠近斥候將校馳告, 則陜川郡守, 隱接同郡境內, 使將校官屬等, 指揮嚴勅, 同賊魁聖佐·鼎佐·德佐·許澤等, 乘夜掩捕云云。以公兄報狀題辭及兵營狀啓觀之, 則金垍初招所謂各樣傳令, 元無一張得見云者, 其非出於金垍之口, 而中間幻弄之狀, 明白無疑矣。又以振玉報巡營之狀觀之, 其曰陜川三公兄文狀內, 本郡人吏及將校等, 受本官祕傳令, 三月三十日亥時量, 賊魁曺聖佐等, 不意掩捕, 打殺於陣中, 本郡上上谷居李星章及高靈居裴仲度等, 脫身逃走, 本郡衙客盧世曄, 將校·下吏·使令·官奴等, 追捕於本郡案山望石下, 着枷嚴囚云云, 則振玉初到陜川, 未及與普赫·暘賓輩符同之前, 得其事實, 有此報牒, 而末後構捏, 無所不至者, 專出普赫·暘賓輩之所誑誘, 尤爲明甚矣。臣父至冤之狀, 不待臣之自明, 自有一世之公議, 今不暇悉陳, 而罔功之輩, 圖像麟閣, 而冤枉之魂, 終無可伸之說, 或發於憲疏·學士挽語, 世皆悲之。匹婦含冤, 五月飛霜之語, 亦登於臺章, 伽倻山下戰功, 疑未白心, 惟聖主, 知今代麒麟圖畵日, 嘉林歸臥角巾時之句, 至發於渠親査之哀詞, 蓋因其兄之莅隣邑而詳得其事實, 故不覺自形於悼傷之語。至若陜川之前後莅任者, 莫不詳知其實蹟。故金鼎運, 則以千萬冤枉之言, 詳辨於親知之會。李秉泰則以至冤極痛之狀, 顯訟於宰執之間。其或以臣父請兵時所帶去通引·及唱·使令·丘從·房子等, 或爲免役, 或爲陞任, 別示褒賞之意。況免役者陞任者, 皆令上坐, 而使陷賊官吏等諸人, 列拜於其下, 蓋略依唐朝命受僞官拜之意而行, 以爲激勵之地, 一方傳爲美事, 則世安有隨行之吏屬, 得享甄濟之榮, 而率去之本倅, 反在黯黮之中耶? 噫噫, 彼輩之構誣臣父者, 不過棄郡逃走, 故放賊囚兩件事, 而今不必廣引諸證, 只以商霖結案觀之, 旣曰所囚賊魁, 乘郡守請兵之行, 矣身親往獄門, 果自放出云云。其曰乘郡守請兵之行, 則臣父之非棄郡逃走, 明矣。其曰親往獄門, 渠自放出云, 則臣父之非故放賊囚, 亦明矣。彼商霖以臨刑之賊, 何所顧藉, 而以此自服乎? 然則兩件罪名之自歸脫空, 不待辨而自明矣。其時安陰·居昌, 距陜川咫尺, 而次第見陷, 賊兵漸逼, 有朝暮急至之勢。臣父奮發忠義, 涕泣慷慨, 每日星火請兵於上營, 而無一人來救者, 移文草溪, 而草溪終不至, 存亡之機, 迫在呼吸, 則暫往兵營, 泣請援兵, 自是事勢之所必至。終得兵使許令營將領兵以送之諾, 而曺賊之破獄爲逆, 曾是不意。不敢直入, 跋躡險阻, 備嘗艱危, 不顧一身之死生, 誓滅凶賊。多般傳令於將校輩, 勉以忠義, 怵以禍福。方張之賊勢, 一擧而盪之。旣陷之城邑, 三日而復之, 雖謂之奇功, 可也, 而不幸二憾協謀, 諦結振玉, 雄唱雌和, 罪名層生, 終使臣父, 白地被誣, 一至於此。噫, 普赫則只以一張手本, 坐享麟閣之富貴, 臣父則爲國血誠, 竭力設施之狀, 可見於許多文狀及傳令中, 而終在黯黮之科。七年之後, 公議始發。因重臣陳達, 有自金吾取來文狀, 稟處之命, 而文書之來到金吾, 今已十二年矣。臺臣有言, 聖批依施, 而遷延至今, 尙不開坼, 使臣父至冤, 竟不得一暴於天日之下, 終至飮恨而沒者, 孰使之然也。其後聖敎又曰, 李廷弼文書, 稟處命下後, 趁不擧行, 有金吾堂上推考之事矣。廷弼身死單子, 有判付者, 以曾經侍從之人, 未暴其心事而死, 誠爲殘忍矣。今則其伸脫與未伸脫, 有何關係, 而只欲辨白其心事而已。國家恩意, 豈可只及於生者乎? 此文書持入, 可也。凡承此敎者, 孰不感動, 而迄于今不坼, 便作金吾之一休紙, 此無他也。蓋臣父文狀, 一經睿覽, 則前後設施之跡, 瞭然俱在其中。雖有最初論罪之狀, 誣牒誣招之語, 已經白脫者, 其不可以此玷汚, 而聖鑑所燭, 至冤可白, 故或恐有害於普赫, 廢閣成命, 若是其無難也。以臣兄再次擊鼓時事觀之, 可以推知其一端, 何者? 臣兄再次擊鼓時, 原辭以秋曹之阻搪, 終不入啓。因平安監司朴師洙辨疏, 批下之後過數日, 始乃不得已入啓。聖敎若曰, 頃者朴師洙辭疏遽上, 李寅徽供辭未入之前, 心甚怪駭矣。今過數日之後, 乃入供辭, 遠外爲嫌先上, 京曹所供在後, 俱難免輕先稽忽之責。監司朴師洙·秋曹堂上, 竝推考。臣至今感泣天恩, 不知死所, 而以此見之, 普赫之勢力, 能至於此。豈不痛哉? 噫, 昔韓琦之爲北虜之所敗也, 將被敗軍之律, 以任福衣帶中一檄, 猶能免罪, 則臣父當初丹心血誠, 激發忠憤之狀, 據此文狀, 自可曉然, 而終不得一徹睿覽。此臣所以夙宵腐心, 直欲無生也。文狀之開不開, 實無損益於長逝者。誠如聖敎, 而馬伸於死後, 尙能入何甥之夢, 托元稿之進, 則亦安知逝者之不能無望於一伸耶? 雖然馬伸知賊檜將亡, 始乃托夢進稿, 而今則普赫尙在, 臣之所恃者, 只是君父耳。臣疏一徹之後, 雖知天日下燭, 自無遺照, 而但以孤單之身, 抵此當路之勢, 必無自全伸白之理。況以彼輩陰謀祕計, 何所不爲, 必以前日誣人之伎倆, 做出無限禍機, 不知將至於何境也。何以明其然也? 頃年臣兄擊鼓時, 因聖敎, 始伏聞有人以黃璿之死, 致疑於臣父。至達天聽, 未知誰人創出, 誰人陳達, 終莫得言根, 則臣至今骨靑心隕, 肝膽寸裂, 此非但人理之所不忍爲, 實是人理之所不忍言, 所不忍聞。其爲崩心痛骨, 塞耳戰掉, 殆甚於陜川事。噫噫, 人雖無狀, 何忍以此等事疑之耶? 況臣父爲振玉所虐執, 以送牢囚斗屋, 使十名軍卒, 晝夜挾擁, 而逐更巡察, 備極操切, 嚴勅守卒, 使不得接睡, 則臣父懍懍危迫, 如坐矛頭, 單身受困, 無一人親屬之在旁者, 卽一營人之所共目覩而慘愕者也。此時雖有飛·羽之勇, 良·平之智, 亦豈運得何樣神術, 能制人之死命乎? 若此之誣, 不待費片言半辭, 日月之明, 已自洞燭, 而此等慘誣, 至達天聽, 則以此推之, 其時誣狀誣招之皆出於三人者之譸張而不足憑信者, 昭昭無疑矣。且臣父在時, 曾無一言及於普赫之事, 而彼普赫, 則誣毁臣父, 公肆唱言。今則臣畢陳渠奸狀, 無所回互, 普赫之讎視臣家, 必百倍於前日。固知一言脫口, 駭機立至, 然今此瑩中之誣衊, 臣亦出於全昧伊時實狀之如何, 而眩搖於普赫輩浮言, 作此擠陷之擧。臣若不一遭洞陳, 則金吾文狀, 終無一入睿覽之日, 普赫·暘賓等奸狀, 亦無一徹天聽之路, 而瑩中輩誣衊之辱, 將無以一洗。玆敢擧其始終, 泣血以陳, 而節節有據, 段段有證, 關係臣父事實之外, 雖一言一字, 或有毫分誣飾之端, 則是欺殿下也。欺亡父也。天必殛之矣。伏乞聖明, 洞燭普赫輩前後構誣之狀, 且命金吾, 取來文狀, 一一鑑別。使臣父未白之心, 快得昭白, 則臣父之目, 庶可復瞑於泉下, 而臣之窮天極地之冤, 亦可以少伸矣。金吾所來文狀, 昭載於狀啓中, 而臣得見其狀本, 則合爲二十七度。其時傳令三張, 將吏輩未及納官, 不入於文書上來中, 而追送於臣家, 故呈納金吾, 假從事官廬世曄及海印寺住持僧敏益處傳令竝三張, 各在渠處, 故渠輩亦爲呈納於金吾。其間已經許多歲月, 或恐奸細輩從中幻弄, 有所削去, 故敢此附陳。臣以年少新進, 釋褐之初, 妄投章疏, 極知萬萬僭猥, 無所逃罪, 而事係先冤, 痛入骨髓, 玆敢親將血封, 哀籲於九閽之下。死罪死罪, 臣無任血泣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批答見筵話
- ○ 乙丑十月初十日午時, 上御肅章門。親鞫入侍時, 都承旨鄭彦燮, 左承旨趙明履, 右承旨金尙迪, 左副承旨李成中, 右副承旨金光世, 同副承旨洪鳳漢, 記事官李壽鳳, 假注書許彙, 事變假注書李陽泰, 記事官權相龍·權杭[權抗], 領中樞府事金興慶, 領議政金在魯, 判義禁金若魯, 同義禁李益炡·沈聖希·李宗白, 司諫趙擎, 掌令全命肇, 問事郞廳尹學東·兪彦述·鄭夏彦·韓億增·李克祿·李永福·李昌儒·李光瀷, 別刑房都事尹光德·金履福, 文書色都事李普祥·鄭克淳諸臣, 以次進伏訖。在魯曰, 日氣乍冷,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已臻復常之境乎? 上曰, 安順矣。在魯曰, 龍發似無更問者矣。上曰, 旣與同來, 必知其排布矣。且其上京後逗留情跡殊常矣。若魯曰, 丹鳳門與殿坐相近, 令閉之, 何如? 上曰, 唯。上曰, 右相箚批已下, 入來參鞫事, 注書出去傳諭。出帳殿下敎 陽泰趨出。上曰, 問郞持草紙上來。永福入伏。在魯曰, 問郞尹志泰·李燮元, 移除臺職, 其代以李昌儒·兪彦述差下, 口傳付軍職, 使之入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帳殿下敎 上曰, 領相所問誰爲假瑞龍·假重福而代死者, 細思之, 甚怪矣。眞可入野談矣。陽泰入達曰, 右相以爲, 罪人雖已遲晩, 此鞫坐則情勢難安, 不可入參云矣。上問領相曰, 右相之所執, 何如? 在魯曰, 似未必然矣。上曰, 事體不然, 史官更爲傳諭, 與之偕入。出帳殿下敎 陽泰趨出。永福書問目訖。上曰, 大臣亦上來見之。在魯曰, 於畬一節, 似當改之矣。上曰, 然矣。尙迪入達曰, 宗簿正爲預備, 而旣已移拜臺職, 宗簿正有闕之代, 令該曹口傳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帳殿下敎 在魯曰, 其果之果字, 當改以可字矣。上曰, 是矣。上曰, 判義禁及韓億增進來。當初告變之事, 詳達可矣。億增曰, 當初龍發, 忽然直入, 以爲入坐房中則可以考文云, 故臣答以何必入房云爾, 則渠自懷中出紙片, 而見其題目, 則卽大蕩策也。若欲考文, 則必爲詩賦, 而題目殊常, 故推却不見。厥漢始曰, 辟左右則有祕密事可言云, 故心始警惶, 而適有常漢數人在傍, 使之推出, 而揚惡不去曰, 旣已展見, 何可逐之耶? 且以手劃地告變二字, 故其後則不敢逐出, 急招洞內所任, 着梏以置, 卽以此意, 來告於兵判矣。上笑曰, 其時景色甚難矣。其果咆哮乎? 億增曰, 其酬酢則別無狂言矣。上曰, 面貌何如? 億增曰, 不吉矣。若魯曰, 入京二十餘日, 而未知留連於何處矣。上命判義禁曰, 罪人上之。龍發拿入後, 上曰, 開蒙頭稍令近前。仍下傳敎曰, 欲爲直刑, 而若直招, 則不刑矣。光世曰, 此漢必知情矣。上曰, 厥漢面浮乎? 光世曰, 似浮矣。上召李宗白問之曰, 爾旣知謀及婦人之言, 必非不知文者矣。下傳敎訖。上曰, 陰慘矣。又召判義禁下傳敎。又召李益炡下敎曰, 爾雖同謀, 今若直告, 則其罪爲輕, 以此更問之。上曰, 嘉山倅則似嚴束矣。陽泰入達曰, 右相以爲, 雖不以此引嫌, 而此鞫坐, 則不可入參云矣。上曰, 今則拭目思之矣。又曰, 奸詐陰慘矣。上召李宗白下敎訖, 又召判義禁使問曰, 知情不告當死, 而如果直告, 則不死矣。又召問郞下敎曰, 必不欺如爾蟣蝨之人矣。上謂承旨曰, 臺諫一人誰也? 光世曰, 全命肇也。上曰, 此非易漢矣。在魯曰, 心中熟爲揣摩矣。上曰, 其言矛盾矣。在魯曰, 畬之兄在安邊, 而善爲居謫云。彦燮曰, 畬之兄謫居安邊者, 屢日飢餒, 而或饋食不受。順觀之子, 本以惡種, 作弊於隣邑者, 時或招來撻之云。上曰, 細思之, 謫居濟州者之作書云者, 其言陰慘矣。在魯曰, 聞有翼之子, 有勇力云矣。濟州雖是候風之地, 而各別防閑爲宜矣。上曰, 然矣。又召判義禁下敎曰, 木谷人何以視爲殊常乎? 亦詳問之, 若欲納其書, 則何以留連一月乎? 又曰, 兩往渼陰之說, 亦怪矣。局面稍變之說, 此如李得中輩一射兩中之計, 尤爲陰慘矣。上曰, 彼都事誰也? 光世曰, 金履福也。彦燮曰, 卽金敏行之子也。上召沈聖希問曰, 必有陰謀矣。又召李益炡·李宗白, 連下傳敎曰, 何以擇其色目而遠尋郊外乎? 又曰, 厥漢何以知承旨乎? 成中曰, 其時則未及爲承旨矣。上曰, 直爲擧行, 與李哥眞, 爲姓不同兄弟矣。又召判義禁曰, 色目之說, 更勿問之, 與李哥眞, 是給約者矣。上曰, 騎曹郞誰也? 光世曰, 卽崔晑也。上又召李宗白問之曰, 與金德載面質, 則爾能勝之否? 仍命問郞, 持草紙上來。上曰, 彼問郞誰也? 光世曰, 卽李克祿也。上曰, 罪人所達往來處, 勿令問郞書之。在魯曰, 雖書何妨? 上召李益炡曰, 歸正之語, 亦問之, 其前綢繆情節, 亦必知之矣。又召判義禁曰, 金德載上之。罪人拿入後。上曰, 稍令近前, 以問目詳問之, 又召韓億增下敎訖。上曰, 厥漢所爲一般矣。光世曰, 畬之得此漢, 如順觀之得來天海矣。上曰, 其中必有陰慘之計矣。尙迪曰, 侍衛中有私語者, 事體未安。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使兩漢面質相較, 然後可知僞端矣。若符同, 則皆當刑推矣。上召李宗白下敎後, 又召鄭夏彦問之。在魯曰, 此數節皆隱諱, 當問之矣。上使召李益炡詳問之。又命問郞曰, 罪人所言, 頻頻傳達可矣。上召兩大臣近前, 下敎曰, 此事初以三條有量者, 而以今見之, 專出於一射兩中之計矣。在魯曰, 蓋出於盡放緣坐之計矣。元山南哥及慶州李哥, 亦必有可問者矣。上曰, 此則與金吾堂上, 聚坐議之。在魯曰, 因此機會, 捉得斗永好矣。上召李益炡下傳敎訖。又召判義禁更問曰, 一何矛盾耶? 上曰, 注書出去, 兩捕將使之入侍。臣彙承命趨出, 兩捕將入伏。上曰, 南哥已譏捕耶? 壽松曰, 然矣。上曰, 今番出使捕校六人, 依前給馬, 可也。出帳殿下敎 上連召判義禁, 下傳敎訖。又召判義禁曰, 日暮更有可問者, 龍發, 姑令解縛可矣。上曰, 大臣進來。在魯入伏。上曰, 龍發嘉山人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元山幾日程也? 在魯曰, 不過五日程矣。上召判義禁曰, 罪人若滿十度則達之。成中入達曰, 宣仁門·通化門門鑰, 姑待之乎? 上曰, 罪人下府後, 放鑰可矣。成中又入曰, 夜已深, 門鑰宜下矣。上曰, 金虎門·丹鳳門外, 皆下鑰可矣。上曰, 承旨勸杖, 問其與權哥·李哥爲陰謀之事。又曰, 羅將誰也? 若魯曰, 車後才矣。上入小次出坐時, 上召判義禁曰, 罪人上之, 龍發拿入。上曰, 右相何在? 陽泰曰, 方在家矣。罪人加刑後, 在魯曰, 恐其徑斃, 姑令生置宜矣。上曰, 然矣。杖斃殊常矣。在魯曰, 非强毒者矣。上召沈聖希下敎訖。又召判義禁問之。上笑曰, 科事尋常, 故亦不待榜矣。上曰, 已滿一次乎? 若魯曰, 十九度矣。上曰, 親鞫姑罷, 大臣·金吾堂上, 入侍于熙政堂。竝出帳殿下敎 命肇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旣諭何煩。命肇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因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其勿更煩。命肇曰,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其勿更煩。命肇曰, 請徙邊罪人陸師聖, 依律處斷。上曰, 其勿更煩。命肇曰, 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其勿更煩。措辭竝見上 命肇曰, 徑斃罪人畬之誣人惡逆, 誣罔朝廷之罪, 旣已自服, 況不道之說, 自發其口, 則所當以大逆取服, 快施肆市之典, 而至於徑斃, 事之憤惋, 莫此爲甚。請徑斃罪人畬, 令王府孥籍等事, 依大逆例擧行。上曰, 其所請雖是執法之意, 王者用法, 不可追施, 不允。命肇曰, 島配罪人李德濟之逆心遲晩之招, 尹光周之帳殿叵測之說, 究其情節, 不可不一番嚴覈, 明示典刑。當初酌處,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而揆以王法, 不可以已經竄配而置之。請島配罪人李德濟·尹光周,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兩囚所供, 雖是無君無嚴, 旣施寬典, 其何更執, 不允。命肇曰, 新除授執義閔宅洙, 時在江原道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擎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其勿更煩。擎曰, 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旣諭何煩。擎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其勿更煩。措辭竝見上 擎曰, 新除授正言鄭漢奎, 時在公洪道沃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兩司前啓訖。上曰, 此誰也? 光世曰, 卽趙擎也。上曰, 初入侍乎? 光世曰, 必非初入侍矣。乘輿將還入。諸臣以次退出
- ○ 乙丑十月初十日戌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金吾堂上以下引見入侍時, 領府事金興慶, 領議政金在魯, 判義禁金若魯, 同義禁李益炡·沈聖希·李宗白, 右副承旨金光世, 假注書許彙, 記事官權相龍·權杭[權抗], 仍傳敎, 事變假注書李陽泰, 司諫趙擎, 掌令全命肇, 問事郞廳韓億增·鄭夏彦·李永福·兪彦述·尹學東·李克祿·李光瀷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 注書持李儁徽上疏, 出給政院。臣彙承命趨出, 還爲趨入。上曰, 厥漢輩或慮其互相煽動, 以致無中生有矣。在魯曰, 此雖淺謀, 而欲令朝廷大滌之計矣。興慶曰, 亦或動於龍發之言爲此矣。在魯曰, 龍發亦粗知逆順利害之分者矣。上曰, 厥輩今日, 則雖以畬爲逆, 而前則必謂忠矣。龍發亦欲歸於功邊矣。在魯曰, 臣意則姑欲生置龍發, 以待捕廳譏捕矣。慶州李哥及元山南哥, 似非白地造出矣。上曰, 已諭, 而右相今春事, 亦必聞之矣。在魯曰, 畬於龍發本非同謀, 則所傳之言, 似不過如是矣。且以法理言之, 亦有可生之道矣。木谷人捉來後, 對辨爲好矣。上曰, 李德河則亦無可質之路矣。在魯曰, 右相之終不入參過矣。上曰, 此鞫坐則似不欲入來矣。在魯曰, 靈城處作書云者, 不無苗脈矣。有翼爲朴亮漢之壻, 而其子爲七寸, 故如是爲言矣。若魯曰, 右相之出使瀋陽也, 臣在西關, 亦聞禹夏享爲軍官下來, 而終無率來事, 此亦渠輩得聞風傳之言, 而爲此捏合也。在魯曰, 其所謂作書於靈城處, 使付於瀋陽上使軍官云者, 其言以爲欲傳於越江人云矣。上曰, 不近理矣。在魯曰, 萬不近理矣。於靈城, 亦無所涉, 而於右相, 則尤無所關涉矣。上曰, 俄已諭之, 而此專出於一射兩中之計矣。許史之說, 尤爲陰慘。向者趙徵得中, 以右相比之於姜月堂, 而此漢之意, 亦陰慘矣。人心世道, 更無可言, 元氣固然後, 外邪不入, 而今日朝廷如此, 故致此怪異, 前頭實未知更有何事也。又曰, 原任及金吾堂上, 以龍發事竝達之, 予意則龍發, 亦入其黨, 故如是矣。在魯曰, 似非入其中矣。小臣之意, 則情法可生矣。若魯曰, 臣與大臣之意同, 無他可達者矣。斗永亦將拿來, 姑爲仍囚宜矣。上曰, 斗永所去處, 何以知之。此事不大, 則於國家幸矣。益炡曰, 西北則必動矣。上曰, 都事·捕校一往, 則擧皆騷擾矣。益炡曰, 臣與首堂之意, 別無異同矣。聖希曰, 臣亦別無可達者矣。上曰, 其事荒誕則已。如或驅來, 則德載·龍發, 必爲幕下而來矣。在魯曰, 未知其有爲國之心矣。宗白曰, 大體與首堂同意, 而龍發與畬, 似爲同謀, 故昨有不言而今言者矣。上曰, 昨日不言, 而今日始言老少色目矣。聖希曰, 每每闖入李畬者, 殊常矣。在魯曰, 亦未知果爲親聞矣。上曰, 諸問郞亦召入問之可矣。在魯曰, 然矣。光世曰, 事係鞫事, 事變注書及兩司, 亦當入侍矣。上曰, 是矣。出榻敎 相龍承命趨出。陽泰及諸問郞, 同爲入侍訖。上曰, 判金吾以上敎下詢可矣。若魯顧謂曰, 上意則以龍發與畬, 必爛漫相議, 故方欲窮訊, 而大臣之意, 則以爲論以情法, 無必誅之義, 此言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則主於功過相準矣。仍下敎曰, 問郞輩必詳知矣。億增曰, 臣意欲姑留龍發, 以待斗永之捉來處置, 誠爲完備矣。光世曰, 此言好矣。上曰, 無異於捉影矣。夏彦曰, 雖似有隱情, 而卽今姑爲生置似宜矣。永福曰, 德載·龍發, 俱以遐方之人, 或出邀功之意, 被誘上來, 亦未可知矣。彦述曰, 姑待斗永, 當論其生死矣。學東曰, 臣意則德載·龍發面質之言似然, 而見畬氣色, 則根本終在於權哥, 姑待其捉來宜矣。若魯曰, 學東所達, 與臣意同矣。在魯曰, 此誠渠多般意思矣。國家或見欺而盡放, 則大善, 雖或不放, 而未捉斗永, 則以爲不實而置之。龍發則似非入其黨, 或是被誘上來者矣。上曰, 龍發亦以告字自處矣。克祿曰, 斗永雖捉來, 而如或抵賴, 則恐無可質矣。上曰, 未捉斗永, 則雖百年, 當仍囚耶。來立於敦化門外, 亦未可知矣。興慶曰, 斗永如不犯越, 則我國之中何去乎? 上曰, 我國中, 眼下有暈而疊齒者, 何可知乎? 益炡曰, 黃哥尙未現捕矣。上曰, 曾經宣傳官矣。光瀷曰, 臣意則龍發, 有呑吐之形, 連爲刑訊。斗永各別譏捕, 面質好矣。益炡笑曰, 正論矣。學東曰, 安知斗永之終未捉乎? 兩司趙擎·全命肇入侍後。上曰, 予則以爲有隱情, 而更欲嚴訊, 大臣之言, 以爲無必誅之義矣。擎曰, 渠旣告變, 而又似呑吐, 似不可不窮訊矣。命肇曰, 更待斗永之捉來, 嚴鞫好矣。宗白曰, 大臣之姑欲生留者是矣。上曰, 大臣雖欲生置, 而予意則一日雖一二次, 欲施威問之, 如此則可得隱情矣。在魯曰, 別無隱情矣。上曰, 昨日不言之色目, 亦言之矣。在魯曰, 李台三之言, 亦亂言矣。上曰, 卿言亦是矣。初意德載可放, 而今則合而爲一矣。自戊申見之, 或有如此而意外遲晩者矣。若魯曰, 臣等之意亦然矣。興慶曰, 似別無可問根柢矣。若魯曰, 此非廣加譏捕者, 姑待斗永之捉來好矣。上曰, 卿亦申飭捕廳, 訪問於京中可矣。聖希曰, 或當訪於富平矣。上曰, 作童謠之張良, 來見韓生之烹, 此誠難測矣。予意則明日又開坐, 以十度爲限矣。在魯曰, 有徑斃之慮矣。上曰, 初日則準次矣。一日五度可矣。在魯曰, 雖訊而恐無更出者矣。上曰, 予意則必有更出者矣。心口相議而始言, 非全庸人矣。又曰, 卿亦言之而如麟佐之子, 則必當深置矣。在魯曰, 臣等在外, 亦有相議者矣。上曰, 邊山賊曾笑之, 而終至何境乎? 聖希曰, 又有生雛者矣。上笑曰, 除非宮刑則難矣。聞都承旨所達, 順觀之子亦似放恣矣。上曰, 嘉山郡守以不捉斗永, 有投畀之命, 而今日聞之, 亦似嚴束矣。今後則申飭守令, 殊常往來之人, 各別譏察可矣。在魯曰, 緣坐之類, 無端移配, 亦涉如何矣? 上曰, 予入小次, 亦有量者, 如此之時, 或有騷動之慮, 而或可諷諭道臣而爲之乎? 若魯曰, 如此則似若用其策矣。上曰, 如以諷諭爲難, 則臺臣發啓好矣。此外又有大可憂者矣。在魯曰, 古則待年而殺之矣。光世曰, 戊申逆賊, 比他自別, 其子息何可生存, 他逆則本無殺妻之事, 而此皆殺之, 況其子乎? 在魯曰, 有翼之子, 亦有力而難者云。宗白曰, 熊佐·思晟·有翼·弼顯·麟佐·希良六賊緣坐, 則皆在濟州矣。若魯曰, 待年不殺, 未知何時定法, 而旣無所犯而殺之, 則亦未知果合於王政也。上曰, 此言亦是矣。又曰, 逆賊結婚, 亦可慮矣。在魯曰, 濟州之多配尤難, 聖鐸則移於他島, 獻章亦移北道他邑, 似宜矣。上曰, 欲下敎而未果矣。此當從次下敎矣。命肇曰, 逆賊孥戮之典, 三尺至嚴, 而王綱日弛, 諸孥多至漏網, 已極駭痛。況如逆魁麟佐·有翼之子,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神人之憤鬱, 爲如何哉? 請逆魁麟佐·有翼之子, 竝令王府, 依律正法。上曰, 此則置之。擎曰, 逆賊子姪輩, 置於西北邊地者多, 故變怪層生, 至於今番李畬而極矣。不可仍置於西北, 請令王府, 移配絶島。上曰, 依啓。上曰, 大臣之意, 欲移於何處。在魯曰, 欲移於南中矣。若魯曰, 極邊之人, 移配絶島好矣。臺諫亦以絶島爲請矣。宗白曰, 瑞麟之叔, 亦當移配矣。上曰, 何如是多耶? 益炡曰, 尹得載啓辭中現告若出, 則逃亡而未報者, 亦必多矣。在魯曰, 弼顯緣坐, 配於珍島者, 亦逃而未捕矣。益炡曰, 閔𤩕往珍島時, 稱以虎囕, 而終未得其實云矣。上曰, 道臣亦點考乎? 若魯曰, 一一點考矣。益炡曰, 同配於永宗島中, 亦好矣。上曰, 此言似好矣。若魯曰, 卽今金吾滯囚可慮。以兼史注書, 被囚諸人則旣有登對, 稟處之敎, 而其中徐海朝, 則一不入於其時入侍云, 宜有竝賜處分矣。上曰, 逐名達之, 可也。若魯曰, 趙台命·權崇·趙世選·徐海朝矣。上曰, 其時兼史李澤徵·李孟休, 則以上敎稱好, 趙台命則以不當改爲達矣。趙台命削職, 趙世選·權崇罷職, 徐海朝分揀, 竝放送,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李儁徽事, 何如? 今不可推上朝廷矣。文報之置於金吾而不爲拆封者, 誠怪矣。在魯曰, 臣未詳知矣。上曰, 李廷弼之兄, 卽廷傑乎? 益炡曰, 然矣。上曰, 宋瑩中誰也? 在魯曰, 卽宋瑋之子也。上曰, 似於今番謁聖時如此矣。前則以此歸於鄭暘賓, 而今則專歸於李普赫矣。年久之事, 不可推上, 原疏給之, 此後勿捧。在魯曰, 龍岡近以數遞, 將成弊邑, 而趙明鼎下去未久, 旋又內遷, 事合仍任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曰, 初欲落點於末望, 而吳彦儒, 以年少名官, 必欲出外, 故落點, 而第欲早休矣。在魯曰, 北評事久作厭避之窠。今番兵曹差出, 未及赴任, 而吏曹移除玉堂者, 至於兩次, 事甚未安。當該吏曹堂上,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世曰, 近來玉堂苟簡, 且削錄人, 則不欲行公, 故難於備擬云矣。上曰, 削錄人, 非謂其人之不合是職也。君上飭礪之事, 何可每爲撕捱乎? 別爲申飭, 使之行公,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夜雖已深, 而欲一諭矣。卿等以尹得載事, 謂予有欺, 而不可不言矣。旣以逆心自服, 則耳目之官, 何可不言乎? 全命肇之啓是矣。若請決案取招則過矣。夏宅之啓, 初則避之, 而近來連啓, 無有停啓者, 旣曰逆心, 則雖走人當問, 此非承順君上, 而人事道理當如此矣。尹德載以此, 比之於斯文, 而不欲推上, 元景夏以爲不襯者是矣。旣係逆賊, 則何可比於斯文, 而不爲推上乎? 向日兩臺之還寢削職, 非以尹得載事爲是, 而心則惓惓, 故許之矣。尹得載之父與叔, 則能爲可爲之事, 而得載則太善。近來之人過於善, 則如學問中鄕愿, 而不可用矣。今日全命肇發啓, 僅能立法, 而措語亦穩當矣。第此猶餘事, 而見今之事, 世道人心, 更無可恃。此則專由於朝廷之不固, 帳殿之前, 老少色目之言, 至發鞫囚之口, 侍衛將士, 亦皆聞之, 予實爲諸臣媿之。若魯曰, 怪漢之如此話頭, 亦將奈何? 上曰, 諸臣若皆無適, 則無此名矣。在魯曰, 不但不能無適而已。上曰, 是矣。今則蠹食其皮矣。在魯曰, 申暐緘問査事亦重, 而刑曹堂上, 以典牲官員被囚之故, 亦未卽開坐云。上曰, 予欲下敎而未果矣。今番省牲時, 豕則過大, 故牽去者仆矣。上命承旨, 書下傳敎。上曰, 帳前鞫囚, 何等重也, 而新除臺官, 皆稱在外。近來下批之後, 輒稱在外, 爲一痼弊。其間不無眞贗之相雜, 此則王者不可細察, 而但今番則異於前日, 在鄕人禁推現告屬耳。于今又有在外之人, 其涉怪也。或有下敎後下鄕者, 則亦涉寒心。其在外人, 國體所在, 不可改差而止, 竝削職。光世書訖。上曰, 今番現告, 竝忠淸道而亦爲之耶? 益炡曰, 原居鄕則不入矣。若魯曰, 傳旨下來禁府, 而亦有不善受現告者, 如朴長潤之絶蹤於朝班者, 李鎭儀之以文兼受由下鄕者, 俱入現告中矣。上曰, 受禁推傳旨後, 稱以在外, 則放恣矣。在魯曰, 受由在外, 似宜區別, 大司諫徐命珩, 正言朴致文, 亦當區別矣。上曰, 欲下敎而未果矣。侍從禁推中堂上, 則不入矣。仍命承旨, 以今番堂下諸臺中受由者外十一字, 添入於傳敎中竝削職之上。上曰, 金聖鐸·李獻章等事, 雖允院啓, 其若海島邊地, 便是還配, 不必仍舊地, 以此分付該曹。聖鐸栫棘, 年深復配, 不可仍棘, 此則除栫事, 分付。若魯曰, 北評事, 自前以吏郞擬望, 故非五六品, 則不得除拜矣。今則銓郞變通之後, 評事之獨用此規, 殊無意義, 雖以三四品通擬, 亦無不可, 而此係官制變通,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似然矣。大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兵判所達是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嘉山郡守以他道逃躱罪人不能捕捉, 有遠配之命, 而今聞鞫囚之供, 嚴勅應坐定配者可尙, 宜有功過相准, 而亦不可全然無勅, 勿配削職。光世書訖。上曰, 閔百福誰也? 益炡曰, 驪陽府院君之孫也。上曰, 勅勵已行, 況今滯囚者多, 典牲署官員, 附過放送。上曰, 刑曹堂上, 申飭開坐。出榻敎 臨退時。上曰, 明日殿坐時刻, 以巳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