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金履永 坐。 行左承旨 李光益 式暇。 右承旨 金宗善 坐直。 左副承旨 李采 未肅拜。 右副承旨 徐春輔 未肅拜。 同副承旨 李審度 坐直。 注書 洪起燮 病趙庭和 仕。 假注書 任鼎常 仕直。 事變假注書 車翊修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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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을 정지하고 晝講만 행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 只晝講。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金宗善의 啓
○ 金宗善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 傳曰, 只晝講。 - ○ 李審度啓曰, 合辭方張之時, 兩司無詣臺之員, 事甚未安, 除在外·未署經外, 未肅拜·呈告人員, 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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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일의 朝參日次를 여쭙는 李審度의 啓
○ 李審度啓曰, 來二十一日, 朝參日次矣, 敢稟。 傳曰, 停。 -
21일에 輪對日次를 시행할 것인지를 여쭙는 金宗善의 啓
○ 金宗善啓曰, 來二十一日, 輪對日次矣, 敢稟。 傳曰, 當次人, 後日次待令。 -
禁衛營의 軍兵이 日次私習한다는 李審度의 啓
○ 李審度啓曰, 禁衛營將官來言, 今日本營軍兵, 日次私習云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
御營廳의 軍兵이 日次私習한다는 李審度의 啓
○ 李審度啓曰, 御營廳將官來言, 今日本廳軍兵, 日次私習云矣, 傳曰, 知道。 - ○ 備忘記, 西原營將尹𡊠下直, 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 ○ 傳于李審度曰, 召對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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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李審度의 啓
○ 李審度啓曰, 行大司憲李冕膺, 掌令金壽祖在外, 執義未差, 掌令承膺祚, 持平李周奭牌不進, 金洛龍未署經, 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以大司諫南履翼, 獻納林景鎭, 掌令承膺祚, 持平李周奭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李審度曰, 只推。
- ○ 以校理李愚在, 副校理金相休, 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金宗善曰, 只推。
- ○ 金宗善, 以弘文館言啓曰, 校理李愚在, 副校理金相休, 修撰洪時溥, 旣有只推之命, 竝卽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連事違召, 事甚未安, 更爲嚴飭牌招, 卽爲入來肅命。
- ○ 金宗善, 以禮曹言啓曰, 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 則本殿第二室龍床上席子, 與玉軸繪粧處, 有鼠屎之㾗, 舊影幀奉安黑長櫃所裹紅絲及紅綃袱, 間間有咬傷處, 而未得空穴云。 莫重殿內, 有此不潔之患, 萬萬未安, 而日勢已晩, 待明朝進詣, 詳細奉審後, 稟處, 何如? 傳曰, 允。
- ○ 傳于金宗善曰, 明日禮房承旨, 馳詣永禧殿, 與禮堂同爲奉審以來。
- ○ 李審席, 以義禁府言啓曰, 卽接月令醫官玄應喆手本, 則時囚罪人李用逵, 本以抱病之人, 多日處濕之餘, 猝得泄痢之症, 度數頻數, 食飮全却, 達宵叫痛, 氣息奄奄, 實有難保之慮云, 罪人病勢危重, 則一邊保放, 一邊草記, 曾有定式矣。 李用逵, 姑爲保放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戊辰七月十七日午時, 上御涵仁亭。 晝講入侍時, 同知事林漢浩, 持論語第六卷, 特進官趙弘鎭, 持論語第六卷, 參贊官李審度, 持論語第六卷, 侍讀官朴孝成, 持論語第六卷, 檢討官洪儀泳, 持論語第六卷, 假注書任鼎常, 持論語第六卷, 記注官劉㵙, 持論語第六卷, 記事官申在植, 持論語第六卷, 宗臣西春君爗, 武臣行副護軍李檍, 以次進伏訖。 上開卷, 讀前受音一遍訖, 上命讀新受音。 孝成, 讀自陳成子, 止而犯之, 仍解釋章句以奏。 上讀新受音一遍訖, 上曰, 文義陳之。 孝成曰, 孔子作春秋, 亂臣賊子懼, 今此沐浴請討之擧, 卽作春秋之意也。 齊之田氏, 魯之三家, 世執國命, 聲勢相應, 同惡相濟, 夫子卽一退老之大夫也, 量時度力, 豈不知言之而不見從? 特以君臣之義, 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一日不討賊, 則人紀滅矣。 聖人之心, 初不計聽與不聽, 而但欲伸大義於天下也。 大抵春秋之時, 人心陷溺, 纂弑之變, 非獨齊之田氏, 而在官必討, 在宮必討之義, 無人識得。 趙盾, 賢大夫也, 正不出境, 魯, 禮義之邦也, 受華督郜鼎之賂, 故滔滔天下, 義理晦塞矣。 以衆人觀之, 夫子此擧, 似若空言無補, 而其實義聲一播, 列國聳動, 田氏雖不見伐, 而固已褫魄矣。 三家雖不聽從, 而亦將喪膽, 非但爲齊之地, 實則爲魯也, 非但扶人紀於一日, 實則樹風聲於百代也。 臣謹按易坤之初六曰, 履霜堅氷至, 文言曰, 臣弑其君, 子弑其父, 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所由來者漸矣, 由辨之不早辨也。 若使哀公, 辨之於早, 能聽夫子之言, 而發號施令, 則名義所在, 三家, 亦難頑拒, 此誠興衰撥亂之一大機會, 豈貽他日遜越之禍哉? 由此觀之, 人君御世之道, 莫貴於防微杜漸。 所謂防微社漸之道, 不過曰明義理嚴懲討, 義理明, 則人心不至陷溺, 懲討嚴, 則亂賊自然懲戢矣。 伏願聖明, 必於嚴懲討明義理等處, 留念焉。 上曰, 以嚴懲討言之, 所奏甚好矣, 當體念矣。 下番陳之。 儀泳對曰, 子路問事君, 夫子答曰, 勿欺也, 又曰而犯之, 勿欺者, 卽大學無自欺之工也。 自夫一言一行, 至於應接萬事, 表裏如一, 屋漏無愧, 方是無欺之實也。 犯者, 獻可替否, 有懷必達, 此是人臣事君之第一道理。 子路爲人, 本是過强, 强者之事, 遇事必爲, 無所撓屈, 故犯之一節, 似可爲之, 而至於裁制義理之正, 純然表裏之如一, 則子路未必能之。 觀乎大註小註, 發明無餘, 而勿欺二字, 最是治體之要道, 君臣之間, 以義相合, 若有一毫相欺之事, 則其末流之害, 必將有不可勝言者。 此非人君能使群下, 一出於勿欺之道矣。 必也在上者, 仁明威三德, 竝行然後, 在下者, 可以勿欺。 蓋上仁, 則其下不忍欺, 上明則其下不能欺, 上威則其下不敢欺, 其柄欛頭腦, 惟在其上。 臣竊伏念殿下之德, 可謂至仁矣。 凡諸在下之中人以上, 苟有一分秉彝之天, 何忍仰欺於殿下之前, 而至於不能欺·不敢欺兩關事, 臣實僭妄, 而決不敢期今日群下之必無此弊, 此是我殿下, 所當勉勵處, 伏願體念焉。 上曰, 三條不欺之說甚好, 當留念, 而行何功, 能致此三不欺乎? 儀泳曰, 不出誠正之工也。 上曰, 同知事陳之。 漢浩曰, 勿欺而犯, 自是事君當然這道理, 而雖以學問及政令之間言之, 豈有出勿欺二字乎? 凡學問之無自欺, 卽眞實無妄與愼篤之工, 而政令施措, 亦皆不出於此。 故文王之止於信, 亦是勿欺, 而其爲政令, 信於四時, 上自朝廷, 下至閭閻, 渾然無間, 自無可欺之事。 大抵勿欺至難, 故註說, 亦以爲犯, 非子路所難, 而以不欺爲難, 小人則厭然掩其不善, 而若人心不公, 私意參錯, 則勿欺之道, 實是難事。 若私意淨盡, 天理流行, 內外無間, 豈有欺字之可論哉? 凡公私之分, 若論其谿逕, 則始也一線之微, 終爲楚越之異矣, 欺與不欺, 分明可見。 故曾子曰, 十目所視, 十手所指, 其嚴乎, 此無非自反之事也。 上不愧天, 俯不怍人, 必也至公無私, 乃是勿欺邊工夫。 伏願殿下, 亟去私慾, 務存天理, 終至一心光明如鏡, 則自致勿欺之效矣。 上曰, 所陳甚好, 當留念矣。 上曰, 特進官陳之。 弘鎭曰, 犯顔直諫, 自是臣分之當然, 而古語亦云君明則臣直, 今若自上容諫虛受, 不厭逆耳之言, 則必多直諫之臣, 伏願體念焉。 上曰, 所陳甚好矣, 當留念矣。 上曰, 參贊官陳之。 審度曰, 大文文義, 上下番旣已畢陳矣。 章下註, 程子以左氏說爲非, 此蓋爲慮末流之弊, 或至於尙力不尙義, 然量敵慮勝, 聖人亦所經心, 故武王伐紂, 有億萬心, 惟一心之誓, 孟子語齊宣王, 亦論以一敵八之勢至於。 朱子內修外攘之策, 亦不出足食足兵之方, 而以爲自强之術。 伏願聖明, 留意於足食足兵之術, 以爲制勝防患之本焉。 上曰, 所陳好矣。 上曰, 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今於陳恒事, 但一言而無補矣。 亂賊之如陳恒者, 何無知懼之事乎? 孝成曰, 春秋, 爲萬世扶樹綱常, 故亂臣賊子, 自當知懼。 至於陳恒, 索性凶逆者也, 豈以夫子之一言, 遽至革心, 而第此一言, 人皆知亂臣賊子, 人得以誅之矣。 三家, 雖不從, 自當踧踖不安, 陳恒聞之, 其心愧恥, 亦當達于面目, 夫子一言, 豈不爲萬世之春秋乎? 儀泳曰, 周室東遷之後, 王綱隳地, 人紀滅裂, 弑逆之變, 在春秋爲二十五矣。 彼陳恒者, 其先乃以覊旅之臣, 世受厚恩, 終執國命。 至於恒之祖陳須及陳乞, 已有僭逆之漸, 至於恒也, 遂成此極惡之變, 此時其勢力權威, 足以行其篡奪之志, 而孔子於是時, 方作春秋, 亂臣賊子, 可以知懼, 此卽獲麟之歲也。 夫子絶筆, 未必專由於麟之見獲, 陳恒之變, 亦是倫紀之更無餘地, 則春秋終於是年, 此亦一端, 而夫子以春秋之餘意, 沐浴請討, 雖緣魯之君臣, 未能聽從, 而其義聲所及, 亦足使亂賊褫魄。 恒亦未能終成其志, 至於五世孫田和, 始代齊國, 則恐未必不由於孔子之此擧也。 上曰, 此是齊田和乎? 陳是嬀姓, 而後爲田氏乎? 儀泳曰, 此是帝舜之後, 在陳爲嬀氏, 敬仲奔齊之後, 爲陳氏, 至於陳恒, 史或稱田恒, 此時已陳變爲田, 至田和, 遂稱田氏矣。 上曰, 哀公之强弱不敵, 諸講官, 旣言之矣。 孔子, 豈不知不相敵, 而有此沐浴請討乎? 孝成曰, 聖人非不見此, 而魯雖殘弱, 其在義理, 則必當討之故也。 儀泳曰, 千古所恨, 卽哀公之不從孔子之言也。 當時列國, 固多陳恒輩, 而陳恒之罪, 上通于天矣。 孔子, 豈不知强弱之不敵? 但欲明義理於天下, 初非計較成敗也。 審度曰, 臣意亦非以爲聖人之意, 專在於計較强弱也。 雖以明大義爲主, 然若使哀公, 言下卽從, 則夫子請討, 非徒爲空言大談, 必有所以處之。 夫六國之於秦, 示弱忸敗, 積有年所, 及夫信陵君, 以秦之欺孟嘗君, 籍以爲名, 率五國之兵, 直至函谷關, 秦不敢肆氣, 六國之困秦, 未有若此之壯者。 由此觀之, 則雖以魯之弱, 聲討陳恒, 不患不得志矣。 上曰, 强弱雖殊, 孔子旣告於哀公, 而哀公使告三子, 則不復請討, 而但一言而止, 何也? 儀泳曰, 此孔子致仕之後, 且孔子之言, 不用於哀公久矣。 故哀公之誄尼父也。 子貢曰, 生不能用, 死而誄之者, 此也。 上曰, 致仕後乎? 孝成曰, 然矣。 當時孔子之言, 不用於魯久矣。 況此時孔子旣致仕, 則三家豈有從夫子言而討陳恒之理乎? 此實千古遺恨也。 上曰, 不論國之强弱兵之多少, 不從孔子之言, 魯公誠非矣。 儀泳曰, 魯甚削弱, 其兵力, 固不可以敵齊, 而特以亂逆則天地之所不容, 不可一日假貸, 故至有此擧, 成敗非所論也。 設使討陳恒不克, 國以敗亡, 獨不愈於終爲三家所困, 乞兵於蠻夷之越, 終至遜越之疲劣也哉? 上曰, 魯果借越兵乎? 孝成曰, 欲借越兵, 以去三家, 乃反見逐於三家者, 比如威烈王之於韓魏趙也。 上曰, 若論其非, 則威烈王, 浮於哀公乎? 儀泳曰, 此皆不知義, 而但知利, 故馴致三家及韓魏趙無君之習, 若此時, 奮發義聲, 則天下之人, 當影從響應矣。 是以王孫瞞[王孫滿], 以一言却問鼎, 則雖楚之强, 不敢動。 但恨此時人君, 無剛斷, 不能據義討亂矣。 上曰, 上文有不好犯上, 而今曰而犯之, 人臣之有必犯, 非美事也。 有子之言, 與此犯字, 異乎? 同乎? 孝成曰, 人臣事君之道, 豈必犯之爲貴哉? 然而君臣之名分至嚴, 而若以私意, 有所犯之, 則決非君子之事, 而若於義理之大關, 則古人有牽裾折檻之事, 人臣之犯顔於君上, 自是迫不得之事也。 儀泳曰, 犯之爲字, 以氣質行之, 則末流幾至於犯上作亂, 而以義理行之, 則獻可替否之事也。 人臣之犯于君上, 固非得已之事, 而比諸阿諛取悅, 則雖氣質用事之犯, 而亦有勝焉。 楚莊, 不過覇主之無足稱者, 而罷朝不悅曰, 吾未聞犯顔之言已久, 此亦爲後辟之所監也。 上曰, 小註所言唐敬宗, 遊驪山事, 是欺乎? 犯乎? 儀泳曰, 其所謂必有大禍云者, 似是近於欺矣。 上曰, 如內多慾而外施仁義之言, 是犯乎? 孝成曰, 然矣。 此則汲黯之言, 而魏徵亦數諫, 故唐宗, 以會須殺此田舍翁, 古則果多犯顔之臣矣。 大抵人君聽諫之道, 必貴審其可否, 是以書曰, 有言逆于汝心, 必求諸道, 有言遜于汝志, 必求諸非道, 若至人臣犯顔處, 則當尤察而求諸道矣。 今則犯顔之言, 寥寥無聞, 而宋儒, 以爲欲求伏節死義之人, 當於犯顔直諫之中求之, 此言得之矣。 審度曰, 而犯之犯, 與犯上之犯, 同一犯字, 而上番所陳義理之犯, 儘好, 而犯之犯, 義理之犯也, 犯上之犯, 悖逆之犯也, 字則同而所用各殊也。 至若勿欺之欺, 下番所陳欺人云也, 同知事所陳自欺云也, 以自欺敷陳, 意則好矣, 而只取本文言之, 則欺與欺君罔上之欺, 同也。 上曰, 當隨文見解, 若皆字同而解亦同, 則無異膠柱鼓瑟矣。 儀泳曰, 然矣。 治亂之亂字, 字同而義異也。 上曰, 孔子之告子路, 以勿欺言之, 此乃隨短處而言之乎? 孝成曰, 勿欺二字, 雖是子路不足處, 而子路之賢, 汚不至歸於欺罔之科也。 大學曰, 誠其意者, 毋自欺也。 人心之於義理, 或有一毫未盡處, 則謂之欺也亦可, 子路或有强其所不知之事, 故夫子, 以勿欺答之也。 儀泳曰, 子路雖非欺君之人, 而以其多勇, 故或有以不知爲知之病矣。 是故, 似以勿欺告之矣。 上曰, 子嘗謂子路, 以暴虎憑河, 而子欲見南子, 則子路亦慍見, 其爲人, 蓋勇者也。 及其請討陳恒之時, 子路何無一言乎? 儀泳曰, 此是子路之死, 已七年矣。 上曰, 死於蒯聵之亂矣, 已七年乎? 儀泳曰, 然矣。 上命掩卷, 命經筵特進官先退。 儀泳曰, 召對講冊, 曾以大學爲之矣。 朱子之平生工夫, 無過大學一部, 而今聞兩日召對, 已講傳九章云, 諸臣皆讀, 則恐或無怪, 而聽聞所及, 似有太急之嫌矣。 上曰, 召對元定冊子, 則大學矣。 雖畢講後復講, 亦無妨, 而他冊則隨下敎持入, 可也。 命玉堂退出, 上曰, 入侍注書, 上番史官, 擧措顚錯, 而生疎所致也。 仍命書榻敎曰, 當該入侍注書及上番兼春秋, 竝推考。 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 ○ 戊辰七月十七日申時, 上御涵仁亭。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金宗善,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檢校直閣洪奭周,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侍讀官朴孝成,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檢討官洪儀泳,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假注書任鼎常,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記注官崔鳳和,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記事官申在植, 持國朝寶鑑第十九卷, 以次進伏訖。 上命開卷讀之。 孝成讀自國朝寶鑑卷之五十七, 止若無聞也。 上曰, 下番讀之。 儀泳, 讀自九月承政院, 止稱孝嗣嗣王臣。 上曰, 參贊官讀之。 宗善, 讀自大司憲李彦明, 止庸何傷乎? 上曰, 閣臣讀之。 奭周, 讀自敎曰孤誠孝淺薄, 止上乃許之。 上曰, 注書讀之。 賤臣, 讀自始行次對, 止勿拘更鼓。 上曰, 上番讀之。 鳳和讀自下敎飭京兆五部, 止隨現嚴繩。 上曰, 下番讀之。在植, 讀自冬十月, 止不勝欽歎。 上曰, 文義陳之。 孝成曰, 英宗朝五十三年, 治法政謨, 無非可師可法, 就其宗旨而言之, 則我聖祖, 卓越百王之德, 有三焉, 卽敬天孝親愛民也。 臣不能逐一敷陳, 而請以一二事明之, 聖祖平日, 雖在燕閑之中, 天光所照, 未嘗偃臥, 五十年如一日, 此豈非敬天之實乎? 聖祖五歲時, 手摘百花 親釀爲酒, 進御聖母, 終身孺慕之孝, 已自五歲時矣。 私親墓伐石之役, 恐煩民力, 令有司給價, 此是御極後初政也, 五十年勤民之治, 權輿於是日矣。 宋儒曰, 欲法堯·舜, 當法祖宗, 伏願殿下, 以我聖祖之心爲法, 則臣民之福也。 上曰, 好矣, 下番陳之。 儀泳曰, 英廟五十年, 於乎, 不忘之聖德至善, 果無出乎孝之一字也。 蓋孝者, 百行之源, 故敬天愛君等事, 無不自一孝字出矣。 是以聖德至澤之入人者易, 而眷恤百姓之德, 至春秋倦勤之時, 未嘗一時豫怠, 故至若百姓蠲役之事, 若有聖聰所及, 則靡不用極。 此所以五十年治法政謨, 卓越百王, 而苟究其本, 則自西銘中做將出來, 嘗敎曰, 宋賢西銘, 可爲今日之藥石, 蓋常時學問之工, 至于緝熙光明之域, 則至若治民之政, 卽次第件事, 而終至于一世之治平矣。 伏願服膺於西銘一書, 克遵英廟之治法焉。 上曰, 好矣, 承旨陳之。 宗善曰, 上下番, 已備陳矣。 英廟孝友, 卓冠百王, 敬天愛民, 克勤克儉, 至于耆耊之時, 猶日御講筵, 頻接臣僚, 未嘗或間, 仁心仁聞, 被于遐邇, 至今有於乎不忘之思矣。 漢唐以下, 非無可稱之主, 大抵皆强爲耳。 惟我英廟, 一出於至誠, 而無一毫勉强, 此尤從古人主所未及也。 書曰, 視乃烈祖, 無時豫怠, 詩曰, 儀刑文王, 萬邦作孚, 今日聖朝謨訓之監法, 實在於此。 伏願留念焉。 上曰, 好矣, 閣臣陳之。 奭周曰, 諸臣皆已陳奏, 臣無他見, 而今以始行次對之文見之, 則此是御極一初, 而以民憂國計之不可暫曠, 故特命行之, 以致五十三年治平之化也。 臣在政院, 考見英廟朝日記, 則頻接臣僚, 非但大臣重臣, 而雖堂下官, 無日不引對, 上自朝廷得失, 下至閭里疾苦, 以及民間細瑣之事, 無言不到, 故其時筵說極多, 上下酬酢, 實多可觀者矣。 是以情志交孚, 治道光明, 至于今於乎不忘, 而今我殿下, 向學之誠, 勤政之念, 非不懇摯以法祖宗之德, 亦非不引接臣僚, 而嘗於登筵之後, 諸臣所奏, 無過前例一二事, 而雖大臣所奏, 但是擧條數件而止, 至若酬酢如響, 至于微細之事, 未嘗見之, 是以上下之情不通, 而雖接賢士大夫, 亦未有其效, 則諸臣亦無以國事爲己事者矣。 今民國之事, 非不一一洞燭, 而自上如無若恫在己之念, 則諸臣, 誰能視之若切於肌膚, 以民事爲己任乎? 是以近來之事, 或多因循玩揭, 而釐革之事絶少, 雖或有切急可變通之事, 旣無擔着國事, 視若己事之人, 則何弊可祛, 何事可做乎? 伏乞自今赫然奮發, 無一事一爲之有因循之弊, 亦頻接臣僚, 討論經義之外, 語及民間之疾苦, 俾有一新之效, 此亦繼述中大事,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所奏敷衍極好, 當留念矣。 上曰, 民吾同胞, 卽人君之大德, 行何政而致此乎? 孝成曰, 西銘, 說得仁體, 故曰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 蓋以一視之仁, 推而及之, 民曰胞而物曰與, 若施仁字上工夫, 則自致於同胞之域也。 上曰, 欲行仁字之工, 則必有公必勝私, 私不勝公而後, 可以致此, 何以辨別公私乎? 儀泳曰, 今我主上, 聖德天成, 睿姿卓越, 至於民吾同胞之仁, 嘗所欽仰, 蓋宋儒西銘, 以天地爲大父母, 以父母爲小父母, 百千萬物, 無不包在於天地之內, 若聖王法而行之, 則亦是一天地之大也。 且天人無間, 不離乎公私二字, 若私意參錯, 則天理無以流行, 如或一出於公, 無一點渣滓, 則自成仁體, 而便有同胞之德, 此當不必他求而務祛私意也, 私意旣祛, 則若泉達火燃, 進益難量矣。 上曰, 何以則私意可祛乎? 孝成曰, 如欲祛私, 則必下大學誠意章工夫矣。 夫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自是誠意之工, 而欲誠其意, 則必當自强不息也。 但不息之工, 無以自致, 則當有學問省察之功, 然後始能擇善固執, 故聖人祛私之工, 亦不過如是矣。 上曰, 英廟朝, 則以黃白侵徵, 如是申飭, 猶不無此弊, 今則又無朝家申飭, 安得無是患乎? 何以則使民安堵, 無黃白侵徵之弊乎? 儀泳曰, 臣近年來往南北之故, 略聞此弊矣。 所謂侵徵, 自一里至于一道, 民不聊生, 此是富戶有力者, 皆爲圖免, 而但以貧殘之民, 充定軍丁, 一人之役, 或兼三四, 如是而安得無黃白之侵徵乎? 我國民戶, 則二百餘萬, 而軍丁則不過十八萬, 以是民充是軍, 則寧有不足之理乎? 特以謀免之甚多, 今成痼弊, 如欲矯救, 則必有振刷之政, 凡於水陸之軍, 無或疊役, 不敢圖免, 使之條理不紊, 則庶有實效矣。 伏望自上, 申飭於守令方伯焉。 孝成曰, 臣多年鄕居, 粗知其弊, 凡諸弊瘼, 能知受病之源, 然後可以對症投劑。 蓋近日士夫, 稍有形勢者, 墓幕廊底, 雖至五六十戶, 無敢簽丁矣。 士夫則固有源流, 而近日鄕民之稍有財産者, 冒稱班戶, 皆得免役, 一邑民戶之爲班戶, 或過半三分二, 而以其餘民, 應役充丁, 民安得不困哉? 此則不可專責於守令, 而必有大更張, 然後可以救民也。 上曰, 何爲而冒稱班戶乎? 儀泳曰, 此弊實由於近來之上下無等, 藉法紊亂之致, 鄕民之有十斛麥者, 皆免軍丁, 雖或地醜德齊, 而若充軍丁, 則便是不齒人類, 只以貧殘之戶, 苟然充數, 脫有不幸, 如此軍兵, 將安用哉? 必也大加振刷, 先定名分, 則班戶冒稱之弊, 軍丁苟充之患, 似有可祛之道矣。 上曰, 英廟朝, 禁用天地日月等字, 今則何爲用之乎? 在人君自謙之德, 不用此等字, 似好也。 孝成曰, 以外面看之, 則用此等字, 似是諂媚之意, 而其實則人臣敬君之道, 不得不如是也。 英廟朝謙挹之德, 實是卓越百王, 而今若但以文具, 禁而不用, 則非但臣下之不敢從令, 自上亦不必禁之矣。 儀泳曰, 人臣之比其君於天地日月, 自是道理之當然, 而非欲諂其君而用此等字也, 亦何必禁而不用乎? 奭周曰, 人臣尊君之禮, 自不得不然矣。 此無關於君上謙挹之德, 而初非如君德之有闕失而逢迎諂媚之類也。 但自上, 克懋實德, 則此等字用不用, 無所關矣。 上曰, 所陳好矣。 上曰, 英廟朝, 有閭家奪入之禁, 今則無之乎? 宗善曰, 有之矣。 上曰, 近來京兆單子, 每曰無乎, 果眞無而然乎, 或有之乎? 孝成曰, 閭家奪入, 有間數所定, 自是朝家所禁, 故固不敢犯越, 而近來班戶多貧殘, 小民多暴强, 亦何以奪入乎? 宗善曰, 奪入閭家, 固無論, 近來凡民輩, 潛買士夫之家, 作爲渠輩之家, 遂相轉賣, 誠是大弊也。 上曰, 價則給之乎? 宗善曰, 然矣。 上曰, 李光佐所奏建祠事, 其時下敎如此矣, 封園在何年乎? 奭周曰, 似是御極多年後爲之, 而年條則未詳矣。 上掩卷, 命玉堂·閣臣先退。 上曰, 自今涵仁亭召對冊, 以寶鑑爲之, 而自止則以今番自止以下付之, 誠正閣召對冊, 以大學爲之, 可也。 上曰, 守令何日辭朝云耶? 宗善曰, 明日辭朝云矣。 上曰, 玉堂牌招草記, 已下乎? 申飭, 可也。 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