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政堂에서 大臣과 備局堂上을 引見할 때 金壽興 등이 입시하여, 田稅의 收納, 驛馬入把事, 遷陵 發靷時 陪往 軍兵의 糧資 分給, 江都移轉米 등을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興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右議政金壽興, 判尹柳赫然, 戶曹判書閔維重, 兵曹判書金萬基, 右承旨沈梓, 校理尹趾善·崔後尙, 假注書金斗明, 事變假注書任堂, 記事官尹致績·睦昌明入侍。壽興曰, 近來夜氣, 涼冷轉甚, 聖體, 若何? 上曰, 別無所患矣。壽興曰, 受灸後, 脚部酸疼之症, 顯有差愈之效乎? 上曰, 別無快效矣。壽興曰, 慈殿症候, 亦復, 何如? 上曰, 受灸後, 水剌進御, 頗勝於向時矣。壽興曰, 庚戌條田稅元數及納未納之數, 今已考出矣, 六道中, 京畿·黃海·全羅·原襄四道, 幾盡上納, 未捧甚少。慶尙下道直上納之邑, 已盡畢納, 嶺底十一邑, 則初因本道監司狀啓, 許令退捧。今年又以聞慶縣監郭文溶上疏, 仍爲□捧, 忠淸道則所納未捧□半之數矣, 蕩滌一事, 何以爲之? 上曰, 京畿·黃海·全羅·原襄四道未收蕩滌, 忠淸道則未收之數缺四行上曰, 黃海道何如云耶? 壽興曰, 海西失稔, 亦爲一樣云, 而或有小完處, 或有全失農處, 不至混同, 太甚耳。上曰, 何處則小完, 而何處則全失農耶? 趾善曰, 川源灌注之處, 禾穀頗登, 乾涸之地, 全無收穫之實矣。萬基曰, 尹趾善, 連在鄕里, 農事自能詳知矣。趾善曰, 外間皆稱今年無異庚戌云, 第觀今年, 不至如此之甚, 而朝家若無別樣寬恤之擧, 則人人比諸庚戌, 實不虛矣。上曰, 近年則人情皆戒於庚戌, 頗爲節用而然歟? 壽興曰, 今年牟麥稍實, 閭家有儲置羡餘, 以待繼乏之資者矣。趾善曰, 民雖一年勤苦作農, 終無支過歲前之資, 其間雖有牟麥, 無以繼其食矣。壽興曰, 竊聞湖南之人, 或多儲麥, 藏置不出, 是以場市之間, 未見牟麥云。上曰, 秋麥甚實缺失手之時, 春麥亦可播於秋耕耶? 趾善曰, 春秋所種之牟麥, 各異其節, 非時則不能成就矣。又曰, 近來山陵役事漸迫, 農民奔走役所, 秋收尙不得爲之矣。上曰, 秋收不趁其時, 則其勢甚可畏矣。壽興曰, 今年京畿大同收米, 驪州等五邑, 各減三斗, 他餘列邑, 只減一斗, 而今此山陵大役, 各邑之民, 莫不奔走服役, 不可不別樣救恤, 一斗之減, 似爲零星, 更減一斗, 何如? 上曰, 大同收米, 則民間或有無田結之人, 雖有減斗之擧, 民不均被實惠, 今年還上耗, 竝爲除減, 則爲惠大矣。壽興曰, 驪州等五邑外, 其近處四五邑, 比他邑, 偏受其苦, 似當有差等之擧矣。上曰, 依爲之, 而驪州等五邑, 近處四五邑, 則收米又減一斗。萬基曰, 己丑年驛馬入把事, 已有前例, 今此遠道驛馬, 勢難留滯, 京中逢點, 凡四百匹而已。庚午謄錄, 無可據之迹, 而今年擧措異於常時, 國葬祭物祭器, 各樣儀物陪持之外, 以□百匹馬, 各衙門之請, 雖難一一劃給, 其時城內, 旣無餘匹, 民間之馬, 又難辦出。貢物衙門, 雖有草記允下之事, 決無推移之道矣。且臣二十八日缺四行上曰, 曾往溫泉時, 抄出三百名□以常時率軍之法言之, 何以則可也? 赫然曰, 分出五十名□領去, 似或宜當, 而自有主管之人, 臣何敢容議乎? 萬基曰, 臣意亦與赫然無異, 而今欲稟旨擧行, 故敢達。上曰, 凡軍, 步軍在內, 馬兵在外, 以之陪衛耶? 萬基曰, 禁軍在前, 馬兵, 左右列而行矣。且侍衛將士等服色, 白衣·黑笠·黑帶, 自有儀註中所載, 而雖着白衣, 虎鬚笠飾乃是軍中服色, 雖不至於華盛。又不可專無此等物, 此意分付于點考時, 何如? 上曰, 然。萬基曰, 上下馬吹𠷺囉·鳴鑼等事, 何以爲之? 上曰, 陵幸時, 亦有鳴鑼之擧耶? 赫然曰, 李浣, 曾於只以罷陳時, 鳴鑼□之意稟達, 己蒙擧行。蓋軍中, 自有此等號令, 以爲整齊□矣。自院陳白之後, 始爲停止矣。上曰, 號令陣中□常規矣。赫然曰, 軍兵號令, 又有放砲一節, 而第臣等所以陳達者。今番陵幸, 異於常時, 鳴鑼之事, □玆以仰稟。上曰, 己亥國喪時軍士服色, 何以爲之? 赫然曰, 軍士無變服之擧矣。上曰, 考出其時已行之例, 爲之似當。萬基曰, 今此遷陵時, 大駕擧動, 各差備軍以下番軍調用事, 定奪矣, 此類, 似當有前頭減番之事, 而番次續續頉減, 似有窒礙難便之端。以本曹所儲銀兩, 貿米於有米穀衙門, 分給糧資, 何如? 上曰, 大殿供上乾秀魚價米, 曾令留儲於惠廳矣。以此半百石, 分給, 可也。壽興曰, 今此遷陵發靷時, 都監陪往軍兵, 依溫陽幸行例, 令該曹, 量給五六日糧, 何如? 上曰, 計其陪往軍兵之數, 給糧, 可也。萬基曰, 禁軍, 例於都試後陞降付祿, 而今此遷陵時, 出用之數, 多至三百餘名, 風餐露宿, 奔走服役, 若使此輩, 依例試才, 則才落者必多矣。今番都試, 則似□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今番則姑停, 可也。缺四行壽興曰, 今番浮石, 設於本郡, 今年稅炭, 又從以督納, 則必多怨苦矣。又有別定貿易之擧, 一切責出, 其勢難堪, 居民之彫殘, 蓋由於此。上曰, 參酌減下, 可也。壽興曰, 新陵, 有樹木斫伐之事, 仍以許給總戎廳, 以爲煮硝所入, 宜當。上曰, 依爲之。維重曰, 繕工假監役洪得禹, 除授已久, 而以病呈狀, 行公無期, 洪得禹遞差。其代, 今日政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維重曰, 觀象監敎授宋以穎, 每署一遞兒, 勿爲遷動事, 曾有傳敎, 而以穎, 方在削職中, 罪名尙存, 似難付軍職。上曰, 宋以穎告身, 還給, 可也。維重曰, 江都移轉米, 當於冬前, 盡爲徵捧, 輸致江都, 而水上各邑, 勢難趁冬前捧運, 何以爲之? 上曰, 卽令徵捧, 留置本邑, 可也。維重曰, 慶尙道機張·蔚山戰船沈沒當該時任守令, 自備局, 以營門決棍, 覆啓允下, 而造船時守令, 全不看檢, 致欠堅緻, 終至於沈沒, 其罪尤重, 不可不論罪矣。上曰, 査出拿問, 可也。赫然曰, 沿海守令, 視戰船不啻若尋常, 不爲檢飭, 誠極可駭, 且以連歲凶荒, 統營水曹, 久廢不行, □機無大, 軍門點閱之擧, 以致疏漏若是, 殊非細慮矣。壽興曰, 只緣水使之不察, 雖廢統營水操, 水使時時看檢, 使之修擧, 則□弊矣。赫然曰, 朴永繼, 頗習舟師, 凡干器械, 亦多諳鍊矣。上曰, □廳鳥銃, 今番造成, 凡幾何耶? 萬基曰, 朱起式, 能通製造之術, 渠輩, 皆以起式所造爲善矣。上曰, 主管造成之人, 旣有施賞之擧, 則禦營廳鐵砲, 是誰所造耶? 此則當有賞典矣。赫然曰, 李汝發爲禦將時, 南斗北所造云。第鐵砲放射之時, 人皆厭其傍近, 蓋以頃□砲者觸火而急斃也。上曰, 鐵砲, 易爲疏坼, 是可慮矣。赫然曰, 鐵砲比於銅砲, 亦頗厚重, 且不無疏坼之患, 銅砲則製法輕捷, □此患耳。萬基曰, 軍器造成之人, 雖有少功, 續續請賞, 有似□是不敢矣。今承聖敎, 朱起式等, 竝爲施賞乎? 上曰, 如此之類, 豈無施賞乎? 赫然曰, 知殼官金璣陞敍事, 曾已稟達擧行矣。缺四行上曰, 江都火器等物, 試用之後, 可以知其□矣。萬基曰, 南漢山城軍器, 儲置寺刹, 沿海各邑藏置之所, 甚□矣。上曰, 號令砲, 必須完固矣。壽興曰, 翰林出身尹趾完, 以病不得就講, 至被罪罰矣。今十九日合坐時, 扶曳進來, 終不得入參, 近來史局苟簡, 只有上下番, 必須趾完取才之後, 方可主掌議薦, 而聞其病狀, 決無自力之勢, 卽今下番, 雖非主薦之人, 姑先議薦, 何如? 上曰, 尹趾完先爲罷職, 使之新薦, 可也。赫然曰, 小臣待罪京兆, 輿士軍, 按籍抄出, 而不能善處, 五部官員, 皆蒙罷推之命, 該掌下人, 亦被重罪, 而小臣則只施推考薄罰, 其在私分, 不勝惶悶。伏乞鐫削臣職名。上曰, 所以推考者, 以其方在本府, 非爲有□也, 何必待罪也? 梓曰, 推緘未答之前, 判尹柳赫然, 方此入侍, 乃敢辭職, 違例甚矣, 請推考。頃日赫然, 以此陳疏, 臣等據例退斥矣。上曰, 其所云云, 爲其待罪, 異於辭職, 勿爲推考。司諫崔後尙啓曰, 請張應一亟命遠竄, 平安監司吳始壽罷職不敍。請還收金萬重定配, 閔鼎重削職, 李選削奪官爵, 李䎘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成虎徵遠竄之命。措辭竝見上 上曰, 不允。又啓曰, 竝引嫌而退, 携貳重論, 曾被斥遞, 勢難仍在, 與前無異, 還收之啓, 只爭過擧, 無預前事, 有何可避。請竄之論, 實出公共, 雖有異議, 於我無嫌, 請大司憲金徽遞差, 掌令朴純·柳㝚出仕。上曰, 依啓。後尙曰, 臣等近以被罪諸臣事連啓, 而未蒙允兪, 臣竊不勝訝惑焉。今此過擧, 實是臨御以來, 所未有之事。天怒驟發, 罪□諫臣, 臣誠不知聖意之所在也。如以方外瞻聆思之, 聖明似與□角勝, 損傷君德, 爲如何哉? 上曰, 何以謂之角勝耶? 缺四行上曰, 所謂角勝之說, 必有意見, □以還收之請爲非, 則司諫, 亦當被罪矣。凡爲臺官者, 當陳□是非時政得失, 而今則□於一宰, 以成諛侫之風, 臺官之設, 豈□然哉? 予非以還收爲罪也。趾善曰, 角勝云云, 非有他意, 下之所爭, 聖上不爲允從, 上下相持, 氣象索然, 後尙語意, 蓋以是也。成虎徵, 生長鄕曲, 未諳臺體, 觀其啓辭文字, 全不着題, 此實出於疏忽之致, 豈是阿附鼎重而然哉? 況李䎘之退後論罪, 尤爲未安。趾善又曰, 本官闕員未差, 大輿陪進時, 任相元與小臣進去之後, 餘無推移入直之員, 闕員斯速差出, 何如? 上曰, 今日政差出, 可也。壽興曰, 三公中, 領相在外, 一員又未備位, 其在事體, 苟簡甚矣。伏願□以爲周旋大禮之地, 何如? 上曰, 三公執事, 乃是新陵之□也, 領相, 將爲來詣陵所云耶? 壽興曰, 或云將詣陵所, 而未詳知其必來與否也。上曰, 然則右相, 當爲代行矣。壽興曰, 雖非難事, 而有關於事體, 不安於私分, 敢此仰達。近以諸臣被罪事, 小臣前後陳達, 未蒙採納, 固知不敢更瀆, 而不得不又此陳達矣。至於金萬重, 以經幄之臣, 入侍筵中, 頃刻之間, 天威遽震, 以白衣就吏, 尙在牢狴之中, 此是好景象乎? 拿囚一款, 伏願爲先還收, 何如? 上曰, 金萬重雖拿囚, 而今已定配, 罪不可疊施, 拿囚則還收, 可也。壽興曰, 成虎徵啓辭, 本無深意於其間, 有何可治之罪乎? 上曰, 虎徵事, 有關後弊, 決不可饒貸也。遂退。燼餘
○ 午時, 上御興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右議政金壽興, 判尹柳赫然, 戶曹判書閔維重, 兵曹判書金萬基, 右承旨沈梓, 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