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承殿別堂에 宋昌 등이 입시하여 국왕의 미행 문제와 納諫의 문제, 心經의 進講 등에 대해서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儲承殿別堂, 召對, 參贊官宋昌, 侍讀官吳道一, 檢討官李墪, 假注書許墀, 記事官李畬·徐宗泰, 入侍。吳道一, 進講綱目漢武帝中, 自始爲微行, 止六月丞相昌免, 音一遍, 上受而讀之訖。道一, 解文義。道一曰, 微行, 非王者所宜爲, 而武帝爲之, 從又因之以苑囿之役矣。於是特書曰, 始爲微行, 繼之曰, 遂起上林苑, 則其雖至尊之貴, 而啓無窮之欲, 具見於此, 是乃筆法也。又曰, 朔皐不根持論, 特一詼諧之輩, 時君, 以俳優畜之, 後世, 亦不以正人視之, 而於此書之曰, 朔時直諫, 有所補益, 則方朔, 不無長處也。又曰, 中外相應, 以文勢見之, 非分言中與外也, 似謂渠輩之相表裏也。上曰, 似然矣, 而註則分言之。道一, 又曰, 示以乘輿物者, 蓋事急而見其爲帝也。墪曰, 武帝微行不止, 故致有是急, 而終至於柏谷之窘。上曰, 旣已微行, 人孰知其爲帝耶? 輕擧妄動, 自招其患, 故綱目, 特書微行, 而歷擧鄠杜柏谷之事, 以示武帝失人君之體也。墪曰, 上敎善矣。柏谷之日, 非主人嫗, 則殆而。道一又曰, 陸海云者, 海中固多物産, 故地之饒贍, 比之於海。又曰, 畝一金, 謂土膏而價高也。上曰, 如許膏饒之地, 不與民共利, 而取之爲獨樂之地, 不可也甚。道一又曰, 不足以危無隄之輿, 註有兩說, 而下說差勝。又曰, 方朔, 雖曰不根持論, 猶能直諫如是, 而武帝, 固窮奢極欲之主, 故能賞其人, 而不能用其言, 其無好善之實, 可知也。墪曰, 使帝, 旣知其言之善, 則罷其役, 可也, 而外示嘉賞, 而內實不用, 安在其賞諫之意也? 道一曰, 然而比諸罪諫者, 有間矣, 至不存之地。上曰, 此謂猝發於至近所不慮之地云耶? 僉曰, 然。道一, 又解銜橛之義。墪曰, 觀此諫書, 上言其爲害, 下言其非天子之所宜爲, 其反覆陳戒之意, 誠足多也。至有風如血。道一曰, 風本無形, 而此曰, 如血, 可異也。墪曰, 以風之所觸, 如血之染而云耶? 上曰, 蓋變之異者也。至田蚡爲丞相。道一曰, 蚡, 以肺腑之臣, 招權納賂, 專擅自恣, 故武帝之謂除吏盡未者, 蓋有不平於心, 而發於言語也。然而使蚡, 至於斯, 亦帝之過也。若能裁制於當初, 則必無是言於此日, 肆固人主之監戒處也。上曰, 然, 武帝, 固已不平於蚡, 而至請其考工地, 蚡之放恣, 極矣。其曰, 何不遂取武庫, 怒之甚也。道一曰, 史記, 與經傳有異, 而帝王觀史之道, 只爲考見其治亂興亡之跡而已, 不必區區於文字之末, 可也。道一, 又申其武帝賞方朔事。上曰, 武帝於方朔, 外示褒賞之意, 而內實不用, 此豈翕受敷施之道耶? 其賞, 不足取也。道一曰, 賞其言而不用, 雖無聽納之實, 比諸罪諫者, 亦足多也。墪曰, 聽而施之, 此足貴也, 不施其言, 何用賞爲? 宋昌曰, 賞諫, 猶勝於罪諫, 而一邊賞其諫, 一邊起其苑, 此宜監戒, 烏足多乎? 道一曰, 是固然矣, 但人臣之進諫, 爲難, 優而容之, 亦不易事也。方朔, 是不庸之人, 故能諫之, 武帝, 亦豪傑之主, 故能賞之, 視之於後世之罪諫, 塞言路者, 不已優乎? 此其可取, 故更達。上曰, 古之曰火曰災, 俱有義, 此謂高廟火者, 人火之義也。僉曰, 然。道一曰, 近來老炎尙熱, 而處暑旣過, 數日之後, 想必稍涼, 自上從速開筵, 何如? 凡爲學, 有間, 則無得, 故古人, 有浸貫之語, 浸者, 謂如水浸漬也, 貫者, 無間斷之義也, 如是然後, 乃有實效。上曰, 當爲之體念。道一曰, 史載治亂興亡之跡, 考閱監戒, 誠有補益, 而第於心學上操存省察之要, 不及於先儒文字, 故頃因領府事陳啓, 曾以心經進講, 此爲治本源之書也。微辭奧旨, 雖難通曉, 沈潛講究, 久而自得, 則心學之要, 莫切於此。自上, 綱目則時時歷覽, 以爲監戒之資, 而惟心經, 着念, 以此進講, 何如? 墪曰, 以心經, 爲先, 而餘力乎綱目, 則好矣。道一曰, 綱目, 卷秩浩多, 非以時日可旣, 不如心經之要且簡也。上曰, 綱目, 是監戒之書, 何可廢也, 心經, 則心學之要, 從當爲之。墪曰, 本館新錄, 由無東壁, 久未爲之, 今則東壁雖出, 而聞有病不能出仕於數日內云, 新錄, 未克趁爲之意, 敢達。上曰, 待病差出仕, 趁速爲之, 遂罷出。以上燼餘
○ 午時, 上御儲承殿別堂, 召對, 參贊官宋昌, 侍讀官吳道一, 檢討官李墪, 假注書許墀, 記事官李畬·徐宗泰, 入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