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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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 鄭錫五 坐。左承旨 趙命臣 坐。右承旨 李重協 坐直。左副承旨 李宗白 陳疏受由。右副承旨 李益炡 奉命偕來。同副承旨 嚴慶遐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沈瑴 仕直 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 趙載敏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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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入直軍士들이 夜巡檢을 한다는 嚴慶遐의 啓
○ 嚴慶遐啓曰, 兵曹郞廳來言, 闕內各處入直軍士, 夜巡檢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親臨疏決과 相値하므로 中日習射를 할 수 없다는 都摠府의 草記
○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疏決相値, 不得爲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入直할 인원이 없어 兼司書 吳遂采, 說書 鄭純儉을 牌招하여 入直하기를 청하는 侍講院의 草記
○ 鄭錫五, 以侍講院言啓曰, 本院下番司書鄭俊一, 連日入直矣。今日政, 移拜臺職出去, 下番將未免闕直, 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而兼司書吳遂采, 以本職撕捱, 尙不行公。新除授說書鄭純儉, 除拜累日, 不爲出肅。兼司書吳遂采, 說書鄭純儉, 竝待開門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祈雨祭를 設行할 것임을 알리기를 청하는 禮曹의 草記
○ 李重協, 以禮曹言啓曰, 久旱之餘, 雖得小雨, 終靳霈澤, 猶未浹洽, 祈雨祭不可不次第擧行。而雩祀則旣有姑置之敎, 六次祈雨祭, 三角山·木覓山·漢江·沈虎頭, 遣近侍來二十四日設行事, 知委, 何如? 傳曰, 更待以稟。 -
領議政 李光佐가 五月朔祿俸을 또 領受하지 않았으니,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戶曹의 草記
○ 嚴慶遐, 以戶曹言啓曰, 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五月朔祿俸, 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常祿之冒受, 實無此理, 祗竢違命之重律云。祿俸又不領受,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更令倉官輸送。 -
持平 李宗延이 引嫌退待하고 내일 疏決時에 憲府에서 進參할 인원이 없으니, 掌令 朴璲와 李裕身을 아울러 牌招하여 推移入侍토록 할 것을 묻는 嚴慶遐의 啓
○ 又啓曰, 持平李宗延, 引嫌退待, 而明日疏決時, 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 掌令朴璲·李裕身, 竝待開門牌招, 以爲推移入侍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 五月二十二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疏決入侍時, 右議政宋寅明, 判府事金興慶·金在魯, 判義禁趙尙絅, 知義禁朴文秀·朴師洙, 同義禁趙遠命, 同副承旨嚴慶遐, 持平李宗延, 正言鄭俊一, 修撰李性孝, 假注書沈瑴, 記事官鄭廣運, 記注官金道元, 同爲入侍。興慶進伏曰, 數日炎熱甚酷, 聖心因旱憂惱, 卽今, 聖候若何? 上曰, 無事。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興慶曰, 東宮氣候稍勝乎? 上曰, 好過。興慶曰, 臣等敢請命攝, 幸而得雨, 達宵終日。雨脚雖不大, 實有蘇枯之勢, 誠爲多幸。而臣待罪藥房, 伏聞行祭之日, 終夜露禱云, 恐有傷損之節矣。上曰, 向已下敎, 致旱誠由否德。而今幸得雨, 可以蘇醒, 卿所聞之言過矣。予雖無學問工夫, 亦有所知, 有民而有君, 民生而後, 國可以存。陟降之靈, 不忘此付托之元元, 此意達于慈殿, 深以爲喜矣。太廟只隔一岡, 予豈無寢哉? 命攝股肱, 而幸獲冥應, 此由於輔弼之致誠矣。然古人, 不以得雨而弛心。雨之或過或不及, 皆未可知, 故前此已慮之矣。頃聞故戊午之言, 不勝悶鬱, 今則可免祈雨之擧也。在魯曰, 殿下誠心, 足以孚格, 命攝親禱, 豈有異乎? 冒炎親行, 則傷損之慮, 非但臣等之心爲然, 陟降之靈, 亦必慮之。今幸得雨, 此可見天人交通之妙矣, 於移秧太不足, 而根耕則好矣。雖曰不洽, 有勃然興之勢, 此亦幸也。上曰, 三日雨然後無處不洽云矣。寅明曰, 聖心聖敎如此, 皇天祖宗, 豈不感乎? 雨雖不洽, 此後豈不更來? 當初力挽親行者, 或恐玉體損傷於風露。而今聞聖上, 達宵露禱云, 焚香靜坐, 對越上天, 則可矣。而至於露立, 則傷損必易, 反不如親禱也。上曰, 此則傳者過耳。予躬不自禱, 故心焉耿耿, 不思自便之計, 而非故爲之也。卿等所聞過矣。寅明曰, 今日此事亦甚重。伸冤枉則可以悅神致和, 上下惟當精白一心可矣。上曰, 我國人, 本來甚燥, 今日雨若來則必以爲過, 亦必有狀聞者矣。予未及下敎, 而卿乃先達, 雨雖洽野, 予則欲爲疏決, 豈以此而弛心哉? 卿亦今日, 以向時憂旱之心爲之可矣。寅明曰, 聖心若以雨而寢此擧, 則臣欲爭之矣。聖敎如此, 尤爲幸矣。上曰, 上下悶鬱之時, 抑有辭焉, 而如此時則必弛矣。金吾異於秋曹, 予已斟酌。而大抵世道, 甚矣, 惟可惕念也。寅明曰, 此正上下交勉之時, 或畏謗而爲之, 則甚無狀矣。今日臣下, 亦以精白仰勉於殿下, 惟殿下不以愛憎而爲之也。上曰, 不以公心視之, 以時象見之者, 此爲無狀。予於人無愛憎, 而惟時象者甚憎耳。寅明曰, 儒疏, 臣未見之, 而聞其疏語, 極怪云矣。上命出示儒疏。上曰, 此疏來後, 卽捧入乎? 慶遐曰, 先爲退却, 更呈後捧入矣。上曰, 倘孟子有知, 必陋儒生之爲也。疏錄皆幼學耳。在魯曰, 臣聞彼疏之入, 亦爲驚駭。趙顯命之疏, 謂之語高則可也, 謂之孟子受誣則不可。好貨好色, 臣亦嘗爲此言。趙顯命, 但其語法太高, 而孟子豈有誣哉? 眞是可笑。寅明曰, 語法如此者, 於古亦多。韓文諱辨, 有宦官宮妾之孝於其親, 賢於周公孔子·曾參之言。韓退之以大儒而爲此言, 先正臣宋時烈·朴世采, 亦有此等引用之語。臣倉卒不能思得, 而自古多有如此語法。趙顯命, 誠無一分非孟子之心, 則儒言太非。爲此言者, 非出尊聖之意, 我國宣廟朝以來, 多有此弊, 此專出於壞亂朝廷之心矣。興慶曰, 趙顯命之言, 豈誣孟子也? 但語法太高, 此則異於韓文, 以自己說比之於孟子, 未免有驕傲之風耳。上曰, 姑置者, 欲示諸卿等而處之也。此非足數者乎? 寅明曰, 此異於太學三司, 若不嚴防, 則必有變怪矣。上曰, 予之下詢有意, 時方疏決, 則必入於疏決, 故姑不處分而置之耳。寅明曰, 朴太遜, 出礙逼孔子之題, 而此則異於太遜, 如此疏, 不可不嚴斥也。在魯曰, 朴太遜, 豈鑴之黨也? 今名爲孟子辨誣, 而國家罪之, 則人必謂以孟子而獲罪, 國家若過爲之, 則非處分之道, 宜可斥退也。上曰, 意則謂傳受於鑴, 非指趙顯命一人而已。語意非常, 如此狀頭, 投畀爲宜。而此則如原任大臣之言矣。如此一種怪鬼之輩, 乘時欲發, 其意思深矣,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寅明曰, 近來多有如此潛形之輩, 絲綸之間, 亦示嚴飭之意可矣。在魯曰, 無可辨誣之事, 而假托爲言, 誠爲非矣, 而若過爲處分, 則人必以愛顯命爲言耳。上曰, 是矣。尙絅曰, 時囚罪人, 先爲陳白乎? 上曰, 唯。尙絅曰, 此鄭恒賓事也。渠之原情, 有所發明, 臣曾見六鎭之規, 如細布髢等物, 自是六鎭之賤者, 故有送于南關貿易之事矣。疏決命下之後, 推見文書, 則有渠之自備入庫之事, 而無出用文書耳。文秀曰, 慶源百姓, 皆厭胡差, 故鄭恒賓, 作庫, 布紵等物, 渠亦自備二十餘同, 文書自有去處, 此無貪贓可執處矣。興慶曰, 聞禁堂之言, 無可罪者, 督捧還上, 故必有此等事, 而無大貪之可罪者矣。在魯曰, 臣未見其文書, 別無大貪之事。而若以疏決而放之, 則不可矣。寅明曰, 徐宗玉狀啓, 有來歷, 剩穀分給, 未知其然, 而至於七百石者, 太有剩矣。如徐宗玉之言, 以大斗捧之, 出剩則極爲非矣。見禁府文書, 九十同差需, 庫入之(之)文書有之, 而無料辦之文書, 文書有無, 不可知而此不可憑矣。徐宗玉發關推論, 則色吏持其文書而逃走云, 此則可以査而不可放矣。師洙曰, 鄭恒賓染指之說, 行於京中, 而臣聞實無染指之事云。道臣廉問, 亦不爲非, 而小臣所見, 則或參酌或削職, 可也。文秀曰, 觀其原情, 極爲理勝, 若以督捧還穀, 罪其守令, 則此實有弊。臣爲兵判後, 爲內禁將, 其爲人, 似爲國者耳。寅明曰, 稱以淸差需用, 不無憑公營私之事, 如是彰著之罪, 若不嚴治, 則何以懲戢也? 不可直放矣。宗延曰, 道臣旣已狀聞, 道臣豈不知之? 古史曰, 烹桑弘羊, 天乃雨, 今日疏決, 欲以得雨, 貪吏豈可放乎? 俊一曰, 臣未詳知, 而道臣狀聞, 則必有所犯, 色吏之持文書逃走者, 極爲殊常, 雖疏決之日, 豈可放貪吏耶。性孝曰, 原情不可準信, 本道狀啓, 臣未得見, 而旣有脈絡, 則不可全釋矣。上曰, 原任之意, 何如? 興慶曰, 行査則好矣。在魯曰, 此雖異於大貪, 不可全放, 行査或參酌爲之似好。上曰, 色吏逃走, 極殊常, 其布之入於差需庫與否, 欲問之耳。在魯曰, 行査在於營門, 而色吏專視營門而爲之, 此亦終歸於虛矣。方當悶旱疏決之日, 知義禁酌處之言好矣。寅明曰, 行査甚爲合宜。尙絅曰, 此監司行査, 則或難免不平之事矣。上曰, 鄭恒賓可爲閫帥之武夫乎? 文秀曰, 亦合於閫帥矣。勅需庫有弊, 而若無則亦難矣。上曰, 關西亦然乎? 尙絅曰, 此則在於守令, 貪吏有弊, 不然者, 善爲之耳。上曰, 鄭恒賓, 非庸武云, 如知義禁之言, 則雖放亦闇昧, 道臣狀聞而國家不信, 則安在任道臣之意哉? 憲臣, 烹弘羊之說過矣。而不可直放, 放送更査可矣。尙絅曰, 此安世泰事也。上曰, 非貪也。擅食國屯, 直是盜耳。文秀曰, 此罪之, 可也。上曰, 此無狀矣, 仍。尙絅曰, 此南益年事也。見其原情, 則渠不知之事, 而以渠之磨勘得罪矣。寅明曰, 虛錄不可議也。上曰, 南益年果磨勘則有罪耳。文秀曰, 非虛錄也。不過爲不察之罪矣。尙絅曰, 金聲發亦入於一狀啓, 皆是虛錄事, 而二人當爲赦前事矣。寅明曰, 虛錄不可以赦前蕩滌矣。在魯曰, 放後更爲禁錮, 似好矣。寅明曰, 虛錄, 在法必爲禁錮矣。上曰, 禁錮幾年乎? 尙絅曰, 五年矣。上曰, 五年之內, 渠豈易爲宰乎? 尙絅曰, 臣意, 此不可爲虛錄矣。上曰, 二人竝放。尙絅曰, 此鄭泰賢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崔一衡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崔壽溟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宋獻徵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柳遵事也。上曰, 此則過心矣。尙絅曰, 賑恤時空名帖, 非渠自用, 米則依石數捧之云矣。上曰, 柳遵爲郞廳時, 似見其面矣, 其罪何如? 興慶曰, 守令之以空名帖給一家者, 殆同例事耳。尙絅曰, 聞營門依其帖數, 已捧米石, 此非盜食者矣。寅明曰, 無大段可罪之端, 有幸不幸之異耳。上曰, 事雖苟且, 放之, 可也。尙絅曰, 此金百鍊事也。上曰, 以輪對官入侍時見之, 年少可用者矣。在魯曰, 其侵辱上官之習, 誠可罪之也。師洙曰, 侵辱營門, 則可駭而似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其習甚非, 年少者抑之, 可也。而此則赦前事, 放。尙絅曰, 此李翼元·權抗事也。上曰, 權抗則猶或然矣, 而李翼元之無端徑出過心矣, 放。尙絅曰, 此金潤國事也。一番蹴躑洞人而致斃云, 其事亦涉可疑矣。文秀曰, 聞金潤國居在壯義洞, 適乘憤蹴人, 而至於斃云, 雖有膂力武夫, 豈可一蹴而斃人乎? 此誠可疑矣。尙絅曰, 此不可爲殺人之罪, 故使之更修文書矣。上曰, 今番混入則爲殺人矣, 姑置之。尙絅曰, 此朴泰新事也。文秀曰, 磨勘後, 各面書員弄奸, 以年凶故分給民間云矣。寅明曰, 田結事甚重, 不可直放耳。尙絅曰, 此赦前事, 若擅用則可罪, 而此異於擅用矣。上曰, 要譽矣。師洙曰, 若放則削職可矣。遠命曰, 田結事重大, 不可無罪矣。上曰, 若以赦前放, 則寧如知義禁之言, 可也。以赦前放, 疏決放, 其爲放則一也。而武守令之要譽, 尤非矣。削職放送。尙絅曰, 此朴時佐事也。而赦前事耳。上曰, 時佐年少乎? 爲赦前事則當直放乎? 尙絅曰, 年少之人來則當放矣。上曰, 放。尙絅曰, 此盧恰事也。文秀曰, 擅離官次, 私自掘塚, 極爲可駭。寅明曰, 此似異於私製火藥, 而私掘爲大罪矣。尙絅曰, 掘塚而見棺, 則於律文爲死罪耳。上曰, 何以則可耶? 似重於朴泰新之罪矣。尙絅曰, 盧恰爲尙州營將殺人, 臣爲玉堂時禁推, 長見此人於獄中矣。上曰, 宣傳官時見之, 爲人不剛矣。寅明曰, 削職可矣。上曰, 削職放送。尙絅曰, 此金春瑞事也。上曰, 放。尙絅曰, 此金重兌事也。文秀曰, 重兌拿問, 與春瑞一樣, 而不爲出代矣。上曰, 兵判非矣, 何不出代乎? 尙絅曰, 略爲施罪可矣。文秀曰, 同罪而異罰可乎? 上曰, 金重兌罪, 何如? 興慶曰, 私造火藥, 其罪重矣。上曰, 重兌仍之可乎? 處分而放可乎? 盧恰則視重兌重矣。尙絅曰, 火藥不可貿於市上, 貿者有罪, 此不可私製耳。在魯曰, 罷職可矣, 帶職則極爲不可矣。上曰, 予則以爲盧恰, 重於重兌矣。多率人丁, 私掘人塚可乎? 盧恰放送, 施以告身三等之律, 金春瑞罷職放送。金重兌削職放送。尙絅曰, 此權爀事也。上曰, 權爀非矣。以堂下陞擢, 則渠當感之不已, 而乃如此, 權爀自是可人而此則非矣。遠命曰, 當此疏決, 此豈不參酌乎? 上曰, 豈以權爀事而雨不來乎? 渠上來後, 自當原情矣。旣曰潛商, 則不可不拿來耳。在魯曰, 如此則未免有乖於刑政之道矣。寅明曰, 刑法不可低昻, 罷職則好矣。文秀曰, 若加罪而不爲拿問則好矣。上曰, 新鍾城府使誰也? 寅明曰, 江陵府使鄭弘濟也。上曰, 予問之者有意。旣曰潛商, 則不可不罪, 而遠地迎送有弊, 欲附過仍任, 何如? 文秀曰, 不可仍任矣。上曰, 靈城非矣。旣以鍾城民弊爲言, 今於權爀事, 如是非矣。尙絅曰, 潛商現發之後, 今若不治, 則民必以國家處分之失宜爲言, 潛商旣梟示, 此不可不罪矣。上曰, 此處分後, 亦當下敎, 削職放送。尙絅曰, 此徐友錫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安相徽·成範錫事也。上曰, 俄者憲臣, 言烹弘羊天乃雨, 安相徽·成範錫之事, 無異, 天之不雨豈爲此乎? 文秀曰, 成範錫不可詣臺, 故如此耳。上曰, 竝仍。尙絅曰, 此尹景濟事。上曰, 無可言者, 仍。尙絅曰, 此趙世忭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李弘澤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趙德普事。上曰, 仍。尙絅曰, 尹相悳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黃再徵事。寅明曰, 再徵以振紀之族, 配於絶島, 因赦出陸而物故矣。上曰, 此非重者, 放。尙絅曰, 此金堯鏡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趙德鄰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李明彦事也。上曰, 今則物故矣。在魯曰, 不可以身死而卽放矣。上曰, 其人非矣, 性甚褊隘, 至於此當矣。而予則以爲過矣, 物故之後, 宜可放之, 豈可操縱乎? 在魯曰, 放則過矣, 戊申豈白脫乎? 上曰, 此則脫矣, 所謂胡服潛伏之說, 極爲虛無, 着公服而復命, 則豈不脫乎? 尙絅曰, 當初罪名旣重, 則姑置之, 似好矣。文秀曰, 臣於戊申已達, 今不復達, 李明彦, 豈有重於趙德鄰罪名乎? 愛之者則轉轉愛之, 憎之者則, 轉轉憎之, 世道如是, 臣竊慨然也。遠命曰, 明彦罪狀, 全無分明者矣。文秀曰, 明其爲賊, 賊乃可服, 明彦事, 無可明者矣。寅明曰, 放與不放, 何關之有? 今若放之, 則必有紛擾之患, 寧不若勿放之爲愈也。文秀曰, 逆則關重, 非逆則輕, 大臣以爲放與不放, 不爲關緊, 放不放只在於罪名之輕重, 豈可以生死而有異乎? 師洙曰, 明彦旣無臣節, 今豈可放乎? 上曰, 大略言之, 諸臣雖欲施諸極律, 予已量之, 知義禁嫉之乎? 師洙曰, 臣非嫉也。臣以爲明彦爲逆也。上曰, 此則過矣。在魯曰, 纔死旋放不可也。上曰, 皆過矣。予以爲放與不放, 不關, 趙德鄰甚緊, 而放之, 此非緊事, 放。師洙曰, 下詢于三司而處之, 何如? 在魯曰, 無次第放送之命而獨於明彦放之者過矣。文秀曰, 仍之何妨? 諸臣以明彦事至於如此, 放之何爲? 不如仍也。上曰, 右相以爲擾則勿放, 王者之道, 當視其罪而已, 豈可以其擾而爲之乎? 仍。文秀曰, 趙德鄰之蒙放, 未知何如? 上曰, 予之聽趙德鄰事者, 有由焉, 聖鐸事出後聽之矣。尙絅曰, 此申潤廷事也。上曰, 戊申年不忍聞之說, 天海已言之, 潤廷, 此天海之黨也。仍。尙絅曰, 此河潤源事也。上曰, 仍。尙絅曰, 此李獻章事也。寅明曰, 獻章以其父師尙之罪, 極邊定配, 仍赦量移, 以大體言之, 則初非法理, 此不可置之輦下, 若徙處鄕里, 俾不齒於人類, 則亦似不妨矣。上曰, 前已下敎, 而予不見師尙矣。渠爲題主官時, 始見之, 容貌陰慘, 此實鏡黨矣。右相之言是矣, 原任之意, 何如? 興慶曰, 右相之言, 誠以不齒人類, 永廢前程爲請, 而渠有何前程乎? 在魯曰, 以法理言之, 則右相之言是矣。而如此罪人, 不可施之以放歸田里之典矣。文秀曰, 李師尙之不良, 人孰不知? 而獻章, 常時不齒人類, 大體則右相之言是矣。俊一曰, 大臣原任之言是矣, 而仍置所配之地可矣。尙絅曰, 獻章不齒人類, 右相之言是矣。師洙曰, 臣之所見亦然矣。上曰, 獻章見之乎? 尙絅曰, 同居里閈, 亦嘗見而親之矣。在魯曰, 此後處分無妨, 所居之地善則姑置之, 以待日後赦慶可矣。韓聖欽放時, 殿下以渠豈在於京中爲敎, 其後徐宗玉, 以爲聖欽往來城中, 事極寒心陳達矣。尙絅曰, 李獻章, 其人事極爲無形矣。上曰, 如是無形乎? 文秀曰, 果無形矣。上曰, 書之。初旣法外, 不可每仍, 遠斥不逞之道, 亦不可例放, 放送鄕里。尙絅曰, 此沈廷玉事也。上曰, 此上京則必爲事矣, 仍。尙絅曰, 此孫荊佐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金世潤事。上曰, 仍。尙絅曰, 李興仁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安鑮事也。上曰, 安鑮事, 極殘忍矣。寅明曰, 其時使入於奉朝賀之耳者, 由於安鑮, 而當初國家之罪之者, 以其渠不來告也, 到今豈可擧論乎? 上曰, 其時告於崔奉朝賀者, 欲奉朝賀之避害, 其意非爲國家也。然而非安鑮, 則奉朝賀何以知之而來耶? 師洙曰, 初旣幸免於死矣。上曰, 非幸免矣。尙絅曰, 出陸已過矣。文秀曰, 姑置之, 以待王世子痘患大慶則好矣。上曰, 安鑮則予以爲殘忍矣。興慶曰, 仍之無妨。在魯曰, 姑置之, 以待日後大慶何妨, 減等則似好也。上曰, 此等事易忘之矣。興慶曰, 注書日記書置, 則可以知之矣。上曰, 秋間則或可不忘, 而予亦易忘矣。注書日記雖書之, 誰爲考見乎? 雖過甚, 極殘忍矣。量移。宗延曰, 安鑮豈有功於國家乎? 尙絅曰, 此李鐵槌事也。上曰, 極小之兒, 可謂殘忍。文秀曰, 仍之好矣。上曰, 李鐵槌·朴天齊·洪益龜·李徵·萬迪·全聖澤, 竝仍。上曰, 全聖澤是傳賊關者乎? 在魯曰, 渠以保寧縣監, 傳示凶書於隣邑矣。文秀曰, 謫之已輕, 又何議乎? 尙絅曰, 此姜世胤事也。其時領軍赴官軍, 則有可恕之端矣。上曰, 放。文秀曰, 世胤與光績, 一樣。而光績已放, 則世胤豈不放乎? 師洙曰, 姑仍之可矣。上曰, 卿疑世胤乎? 師洙曰, 臣果疑之矣。文秀曰, 世胤與光績, 罪同而罰異, 未免低昻矣。興慶曰, 臣其時參金吾坐見之, 則與光績異矣。寅明曰, 臣則爲世胤與光績一般矣。原任, 以爲有異, 臣未知其有何事也。上曰, 光績·世胤無異, 而世胤, 則其時人皆疑之故耳。尙絅曰, 參酌處分, 何如? 上曰, 世胤, 比之厥父, 極疲殘, 世胤豈有能者哉? 原任有所達, 而世胤領軍赴官軍, 與光績無異矣。在魯曰, 聖敎過矣。上曰, 昔年因世胤科事, 有姜鋧之子, 豈爲是之下敎? 而予亦以爲姜鋧之子, 豈爲逆乎? 予實有意, 予於世胤, 不疑, 王者無疑, 則放之何妨? 放。尙絅曰, 此朴景淳事也。上曰, 如此殊常, 仍。寅明曰, 臣在外已與諸臣言之, 景淳, 是監司朴明義之子也。臣爲判金吾時, 明義之夫人, 年已八十, 爲其訟冤, 親訴於臣庭, 不覺惻然動心。臣考見文案, 則景淳無參逆之事。其時世弘言內, 以爲欲尋見弘壽, 則當尋於景淳家云。且弘壽之子, 戊申爲譏察所捉, 而見捉於景淳家。而弘壽·景淳, 爲娚妹之間, 則當尋於其家之說, 似不怪矣。弘壽之子, 爲景淳之甥姪, 則留在其家, 其勢亦然。只此二事外, 無他參逆情節, 此亦不過臺啓中措語, 則其時事狀, 實有可恕之端矣。上曰, 此椷招所出入窟者耶? 遠命曰, 朴景洙, 出於椷招, 非朴景淳也。上曰, 原任之意, 何如? 興慶曰, 景淳以彦良之女壻, 豈有不知逆謀之理乎? 在魯曰, 聞右相之言, 無參逆顯著之事耳。文秀曰, 出陸足矣。上曰, 諸臣盡達可矣。予前於擧動時, 見朴明義之妻, 乘轎而來上言耳。尙絅曰, 以結姻見之, 則景淳, 無逆謀不知之理矣。師洙曰, 出陸於渠足矣。遠命曰, 景淳以彦良之女壻, 豈不知之者? 原任大臣之言, 似然矣。而文案, 無顯捉之事, 則國家之罪之者未知, 何如? 宗延曰, 無謀逆之情節, 則豈以結姻而罪之? 俊一曰, 仍之無妨。性孝曰, 臣之所見亦然。上曰, 申弼仁則百孝招內, 以爲爲逆的實, 此則不可無疑, 而景淳則無他情節, 量移。尙絅曰, 此尹相靖·尹相憲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金德祚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申弼仁事。上曰, 與申弼誨幾寸乎? 文秀曰, 爲六寸矣。上曰, 百孝招內, 弼仁入之, 則弼誨亦入爲言。以此見之, 則甚殊常矣。師洙曰, 仍之好矣。上曰, 弼仁·弼誨, 竝仍。尙絅曰, 此睦光遠事。上曰, 何如? 在魯曰, 此移配足矣, 今不可復論。上曰, 仍。尙絅曰, 此金德裕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金弼善·鄭璜·李思靖·李熽事也。上曰, 竝仍。尙絅曰, 此李鳳祥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尹志事。上曰, 予不見尹志之爲人, 此何年及第乎? 文秀曰, 癸卯討逆庭試及第矣。興慶曰, 負犯至重, 今無可論。上曰, 仍。尙絅曰, 此禮業·玉丁·順賓·忠今事。上曰, 竝仍。尙絅曰, 此李春苾·件里金·車萬行·鄭良輔·李綏慶事。上曰, 竝仍。在魯曰, 此中或不無曖昧者矣。尙絅曰, 此沈益衍事。上曰, 此非逆矣, 而極爲陰慘, 其時予欲杖殺, 而豐陵必欲生之矣。寅明曰, 關係旣重, 則雖愛必殺, 輕則雖憎必放, 益衍之告變非虛也。在魯曰, 益衍之事, 果非虛也。上曰, 其所爲則過甚, 而非逆矣, 若非豐陵, 則予欲杖殺。庚戌年, 招問完川正燁·炯·烒, 皆出於此招辭耳。尙絅曰, 丙辰因赦方在於靈巖郡矣。宗延曰, 其時以爲直招, 則當生爲敎矣。上曰, 然矣。渠半笑而言曰, 若生我則當直達矣, 極過心矣。仍。尙絅曰, 此申正模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壽澤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金重輝事。上曰, 極爲陰慘, 仍。尙絅曰, 此崔鳳禧事。上曰, 仍。寅明曰, 沈益衍, 直仍過矣, 量移則好矣。上曰, 渠以爲如此, 則可以生乎? 此言極過心矣, 待畢後更議爲之可矣。尙絅曰, 此朴來章·李世瑃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尹邃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權攝事。上曰, 仍。尙絅曰, 此睦天顯事。上曰, 仍。寅明曰, 臣於睦天顯事, 有所可達者, 待畢後當爲陳達矣。諸臣小退, 申時復入侍。慶遐曰, 禮曹六次祈雨祭單子入之, 前有觀數日爲之之敎, 何以爲之? 上曰, 姑觀爲之。尙絅曰, 崔鳳禧事, 宜有參酌之道, 仍之似過。上曰, 減等。上曰, 朴來章·李世瑃事, 予欲置之, 右相達之。寅明曰, 下詢於諸臣而處之可矣。在魯曰, 沈益衍事, 俄未處分, 故敢達, 宜有參酌處分之道矣。上曰, 其事極過甚, 減等難矣, 量移。興慶曰, 申正模事, 身爲守令, 豈可棄城逃走, 而此非逆也? 在魯曰, 走者異於從賊矣。上曰, 沈吟者, 終可怪耳。文秀曰, 臣詳知此事, 居昌賊人傳書於正模, 觀其辭邑, 顯有生事之意。故正模, 於答簡, 裏面則不書, 只書外面而給之, 仍爲負母而入於深山。此人本有孝性, 李匡德, 亦嘗譽之。棄邑之事罪之, 可也, 而從賊而罪之, 則不可矣。上曰, 當其開書之時, 何忍正視? 裏面之書不書, 非所可論, 金判府事, 亦有容貸之意乎? 在魯曰, 其時賊中, 抵書於嶺邑倅書中, 以宗社甚危, 伏義入援爲辭, 有若義兵, 似不知其爲賊書也。興慶曰, 此事不分明矣。上曰, 予不知措語之如何, 今乃知異於賊關也。在魯曰, 臣往忠州而後, 人心始定, 蓋初則人不知國家存亡耳。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興慶曰, 臣意則旣已量移, 姑置之可矣。文秀曰, 嶺南遠於京, 姑置之可矣。棄城而走, 是亦死罪, 待日後大慶放之, 可也。宗延曰, 守土之臣, 當死於職所, 渠棄其邑而走, 豈無罪乎? 俊一曰, 臣未詳知, 而旣量移置之似宜。性孝曰, 臣亦未知, 聞諸臣之言, 不無原恕之道, 而三司執法之地, 不敢請放矣。上曰, 不盡臣節者, 爲未盡, 靈城之言是矣, 仍。寅明曰, 朴來章·李世瑃, 臣豈請放? 而臣於世瑃事, 有疑之者。世瑃, 大鳴於陞學, 故其文多行於世, 而臣得見其時外場文, 則不知其爲世瑃之文。而渠自承服, 心竊怪之, 厥後聞之, 則其兄自稱世瑃, 製其外場文, 故渠不敢告其兄, 自服其罪云, 今若査處則好矣。上曰, 若然則極爲殘忍, 當爲直放, 何必査乎? 在魯曰, 科場代述之邊遠充軍, 已爲輕律, 事實雖如此, 渠旣自服, 則豈不罪乎? 臣爲嶺伯時, 詳知慈仁事。渠在時爲生祠堂, 聞極痛駭, 卽令毁破, 今豈可諉之於其兄之事而事體所在, 不可輕放矣。上曰, 諸臣盡達之。尙絅曰, 臣意以爲今不可放矣。師洙曰, 大臣陳達如此, 而姑置之, 以待大慶似宜, 韓舜錫遠配, 因景廟痘患平復後, 得放矣。遠命曰, 科場事體至嚴, 渠旣自服, 今豈可放乎? 宗延曰, 大臣之言如此, 而科體至嚴, 旣服之後, 何可査而放之乎? 俊一曰, 科場不嚴, 莫如近來, 旣服之後, 今無可論。性孝曰, 科場事, 不可不嚴, 不可放之矣。上曰, 不敢告兄, 其心是矣, 而豈可以放其弟而査其兄乎? 王者用法, 不當如是矣。在魯曰, 一開此路, 後弊難杜矣。上曰, 權攝, 何如? 寅明曰, 臣在平安監營時, 未知其事, 而權攝, 似與道昌親矣。在魯曰, 其時臣, 以侍衛見之, 甚庸疲者耳。上曰, 此權詹之子乎? 權詹無狀矣。其時問之, 則爲忠監時, 恝視云者, 可笑耳。權攝則予以爲重人道而酌處矣, 俄者下問者此也。於渠, 生之亦幸乎? 寅明曰, 臣未能詳知文案, 而旣與道昌親, 則渠豈不知乎? 上曰, 權詹逗留不進事, 予久不聽矣, 渠以畏懼之意, 陳達於帳殿親問之日, 仍爲杖斃矣。尙絅曰, 此炯事。上曰, 宗班莫不有官, 而燁無可官之事, 只以完川正行世, 此燁之弟也。前日於宗班敦親之誼, 甚篤矣, 渠輩甚怪, 人莫不知逆賊之重, 而三色皆爲之。前日亦以此下敎, 而所謂推戴之說出焉, 一則挾有翼而爲之, 一則挾鄭哥而爲之, 此豈渠輩之罪哉? 欲入昭顯廟而於心戚戚, 尙不入往者, 有深意, 陟降之靈, 必知之而厥輩不愼, 以至於此矣。兩班則着冠後, 皆稱書房, 而此則以都令稱之, 燁則予特爲都正, 而炯·烒, 後生, 燁不復爵, 則炯·烒, 誰爲請哉? 此出於益衍之招, 炯·烒知不知? 予不知, 而見之極爲疲殘, 豈爲逆乎? 予在因山前, 使之停啓, 而終不停之, 燁竟至杖斃, 炯·烒獨生, 予則以爲冤氣矣。寅明曰, 臣未知其詳, 而若果畿垓之使喚, 則豈可生乎? 此在於文案, 其緊歇不敢知矣。上曰, 此甚可矜, 量移。尙絅曰, 此許錘·李時熙事。上曰, 此何如? 寅明曰, 臣意則以爲放之宜矣。尙絅曰, 臣其時按獄, 觀厚製疏時, 旣不參則何罪之有? 上曰, 觀厚疏, 謂之犯上不道, 則可矣, 而謂之逆則不可矣。寅明曰, 謂之疏釋, 則, 此等罪何不放乎? 上曰, 此甚歇乎? 興慶曰, 減等則好矣。文秀曰, 放則直放, 何必減等乎? 在魯曰, 許錘則當初全釋, 而更因臺啓, 至於定配, 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李時熙此幾爲都正者, 許錘亦疑其坐地, 故致此耳。寅明曰, 何必問其坐地乎? 師洙曰, 此不必如是之過矣。宗延曰, 當初或全釋或削職, 到今觀厚旣配, 則宜有分揀之道矣。俊一曰, 分揀無妨矣。性孝曰, 臣意亦然。上曰, 竝放。尙絅曰, 此許㙉·李晩白事。上曰, 晩白, 何如? 興慶曰, 晩白豈可放乎? 尙絅曰, 當初未能究覈, 豈可輕易議之乎? 寅明曰, 臣意終身禁錮足矣。上曰, 許㙉異於晩白耳。尙絅曰, 終身禁錮, 減死島配, 罪名太重, 若減等則無妨矣。文秀曰, 執貪至此, 終身禁錮可矣, 置之亦好矣。遠命曰, 許㙉, 終身禁錮足矣, 島配過矣。性孝曰, 在京銀子持來之說, 甚不近理, 今不可全釋矣。宗延曰, 贓法宜嚴, 且在丙辰, 旣已減死島配, 則事非久遠, 豈可輕議。上曰, 憲臣俄言烹弘羊天乃雨, 此言是矣。如欲得雨, 當烹聚斂之人矣。師洙曰, 終身禁錮, 似好矣。上曰, 異於晩白之下敎有意, 軟地揷木, 國家豈爲之? 許典, 出陸·量移·終身禁錮, 李晩白, 。仍。尙絅曰, 此李喜報事。上曰, 於渠冤鬱, 放, 終身禁錮。尙絅曰, 此李顯弼事。上曰, 此出於予處分, 其用意則無狀, 向者下敎欲處分, 而未果矣。弄譎竊科之意, 予深痛之。諸臣陳達。興慶曰, 渠豈侵逼聖躬, 而全出於欲異他券之計, 其時嚴賜處分, 極邊定配, 今不可全釋, 或量移則可矣。在魯曰, 筵中累次陳白, 而遣辭切悖, 全出於竊科之意, 而當初處分太重矣, 臣何可輕議乎? 尙絅曰, 情狀絶痛, 而其時不罪則已, 旣罪之後, 在下者, 何敢請參酌乎? 文秀曰, 心術不精, 擧世皆非, 判義禁之言是矣。上曰, 靈城非矣。明彦事則言之, 而顯弼事則不言者, 非矣。文秀曰, 其人則無狀, 而國家處分則非矣, 差過五十年後, 顯弼有名國家有過, 人皆曰, 顯弼爲國家直言而獲罪, 則豈不有累於聖德乎? 上曰, 放之, 何如? 當初何以處之則好耶? 在魯曰, 臣旣達之, 後世不知其時事之如何, 恐或有議之者矣。文秀曰, 豐原以士類自處, 故見如此文, 必欲取之, 而此專出於弄譎竊科之意。當初國家置之, 則渠自歸於無狀, 而今則國家嚴爲處分, 國家未免爲過擧, 而顯弼將爲名人矣。上曰, 仍之爲是耶? 文秀曰, 今則仍之何妨? 師洙曰, 渠之言豈爲累於聖德乎? 遠命曰, 李顯弼, 謫居龍川, 故臣上年待罪平安監司時, 適有赦而不置稟秩, 然自上直爲放送, 則豈不好耶? 文秀曰, 自大臣至於百執事, 豈無過失? 而顯弼, 專攻上身, 卽今諸議, 皆以爲國家初不處分, 則渠必爲無狀人矣。宗延曰, 判義禁之言是矣, 旣處分之後, 不可輕易疏釋矣。俊一曰, 顯弼之事, 諸臣已達, 兵判之言爲是, 而今則自下不敢仰達, 自上處分則好矣。性孝曰, 顯弼弄譎之計, 誰不知之? 當初未知何以處分則爲好, 而今則在於聖上處分矣。上曰, 豐原自處以士類, 金判府事, 右相入侍時, 下敎矣。其時若以直臣爲言, 予欲笑而處之矣。至於此者, 予動於泮儒, 其捲堂極怪, 彼於此有扶抑之意矣, 予以爲當付之耳目之官, 其時臺諫閔瑗申思建之言也。予欲一番處分, 心有所量矣。靈城仍之之言非矣, 如此之時, 放之無妨, 豈以初處分之不善, 而不爲改乎? 雨之來不來, 不在於放不放, 而今若不放, 則於心不快矣, 放。文秀曰, 聞此下敎, 不覺愧慙。在魯曰, 當初處分極重, 到今直放太過矣。文秀曰, 仍則直仍, 放則直放, 何過之有? 尙絅曰, 此北同·於屯·以貴事。上曰, 柳儼亦以此, 仰達矣, 何以處之? 寅明曰, 臣意則直放無妨。在魯曰, 減死人豈可直放乎? 右相之言, 非深思矣。尙絅曰, 未朞年而豈可輕議乎? 三人皆仍無妨矣。興慶曰, 臣意亦然。文秀曰, 此有後弊, 旱災豈因此輩而致哉? 師洙曰, 或仍或減等則可矣, 而不可全放矣。遠命曰, 各邑此弊甚多, 姑置之好矣。宗延曰, 北同事, 連有臺啓, 近雖停啓, 而豈可全放乎? 俊一·性孝曰, 此等處, 宜嚴而不可輕議矣。在魯曰, 若無特敎, 則皆已處斬籍沒矣。上曰, 仍。上曰, 李觀厚, 何如? 興慶曰, 其時臣參鞫坐, 此不道之語不可輕議矣。在魯曰, 渠不知文, 借述於胤命, 故旣已減死, 而臣於觀厚事, 再次有人言, 臣不敢達矣。寅明曰, 胤命自服, 觀厚不知文, 則見欺何怪? 累次刑訊之後, 當此疏決, 不無參酌之道矣。尙絅曰, 減等則無害, 而不可全釋矣。上曰, 李宗城於此峻發耳。文秀曰, 出陸無妨。師洙曰, 必欲參酌, 則出陸, 似好矣。遠命曰, 出陸可矣。宗延曰, 雖曰胤命代述, 以渠疏上之, 旣已減死, 今不可輕議矣。俊一曰, 渠雖不文, 必問而知之, 今不可減等矣。性孝曰, 臣以觀厚事, 在臺時疏陳, 渠非目不知書之人, 其時不嚴鞫得情, 人情憤鬱, 今豈可論量移減等耶? 上曰, 出陸。尙絅曰, 此金聖鐸事。上曰, 何如? 興慶曰, 今豈可輕議乎? 在魯曰, 關係甚重, 豈可輕議乎? 第渠有老母, 無相見之日, 當此悶旱之日, 見其文案, 不無可矜之心, 而不可輕議矣。寅明曰, 臣與判府事之意同矣。李玄逸事, 渠必不知其言, 非出於希望之心矣。當此疏決之日, 聞其有老母, 每向日祝天云, 情理可矜, 匹婦含冤, 感傷和氣, 若使出陸而見其母, 則豈不有光於孝理之政乎? 上曰, 向者下敎, 有深意, 右相向以酌處於觀厚, 而不酌處於聖鐸爲恨之意, 已陳達, 予亦於批旨, 已爲之矣。在魯曰, 臣亦於按治之日, 不無此意, 而但李玄逸事, 關係至重, 故不敢請矣。尙絅曰, 聞有老母, 情理可憐, 生出獄門, 亦云幸矣。而若使其母子相見, 則豈非仁政耶? 文秀曰, 羅學川, 爲玄逸復官, 而其時學川, 爲承旨, 爲參議, 一玄逸也。而學川言之, 則爵之, 聖鐸言之, 則刑之竄之, 若如金在魯之言, 則必追奪學川而後, 國法可行。今乃一則官, 而一則罪, 雖三尺童子, 亦不服矣。在魯曰, 朴文秀之言, 不成說矣, 聖鐸不死, 何可罪學川乎? 文秀曰, 臣言當竢百世而不惑矣。師洙曰, 渠有老母, 兩大臣之陳達如此, 若出陸則, 似好矣。遠命曰, 勿論其罪之如何, 使其母子相見, 則孝理之下, 豈非好耶? 宗延曰, 兩大臣之言好矣。俊一曰, 臣其時, 以臺諫參鞫坐, 以欲用重律之意仰陳, 今豈有異同乎? 性孝曰, 聖鐸旣聲罪之後, 關係不輕, 執法之臣, 不敢請減等, 而如大臣之言, 則無害於聖德矣。上曰, 豐原有抑揚, 靈城憤頭發此言, 何干於金判府事也? 非學川者亦出於時象, 其時豈不異於此時乎? 玄逸事, 予不知有何事矣。見其文案, 則癸酉年, 黯·義徵, 嗾囑玄逸, 明嫡庶之分, 其時儲位已定, 則有何嫡庶之可明耶? 戊申之變, 亦由於明嫡庶之分, 見此言心甚痛惋矣, 其言非比觀厚之文, 見此後豈有生活聖鐸之意? 而聖鐸豈知此乎? 此非王者之事, 故其時訊問, 而渠以爲有老母願生, 且以玄逸爲無據, 故始刑一次而予甚惜之, 渠若知之, 必不爲此, 非有逆心也。恃上眷故也。王者, 以孝爲治, 今爲疏決, 而若使渠母子不相見, 則安用疏決乎? 上曰, 書之。所犯雖重, 頃者酌處, 出於矜惻, 于今疏決, 以孝爲治之道, 亦不無參酌, 特爲撤籬出陸。尙絅曰, 此張洵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金致垕事。上曰, 仍。寅明曰, 諸罪皆矜惻放釋, 而獨於此輕罪不放, 則豈不顚倒乎? 上曰, 憲臣俄言烹弘羊天乃雨, 如此時象者烹之, 則當雨, 豈可放乎? 寅明曰, 臣在輔相之職, 今當疏決, 而如此之罪, 不爲疏釋, 則人心不服, 如聖鐸者亦皆放之, 而豈獨於此而不放乎? 上曰, 今番旱, 於時象者幸矣。寅明曰, 今番則當如他罪, 一例爲之, 後若如此, 則更罪之可矣。上曰, 今番祭文中, 已告之矣。欲爲時象, 不遵心極之類, 不可放矣。寅明曰, 聖心若慮世道, 則尤宜平心寬厚, 若如此處之, 則人皆不服矣。上曰, 觀厚入臺, 敢言聖鐸爲師訟冤, 猶有容恕之道, 而如致垕, 則專爲時象, 不可貸矣。寅明曰, 觀厚·聖鐸, 干犯至重, 而金致垕之罪, 豈有辱及上躬者哉? 不過黨習, 重則當重治, 輕則當輕治, 此豈爲難赦之罪乎? 師洙曰, 此類皆有黨習, 而旣罪之後, 當此疏決, 豈可不放乎? 上曰, 皆有父母乎? 尙絅曰, 致垕有老母, 使其母子相見, 豈不有光於孝理之政乎? 文秀曰, 此輩違聖上之命, 故聖上目下憤嫉, 如是處分, 而今若不放, 誠非疏決之道也。寅明曰, 臣與趙明履雖親, 臣以爲趙明履則有罪, 而三人無罪, 渠輩自爲侵辱, 何可深罪乎? 上曰, 予非但爲禮待大臣而致此也。寅明曰, 李聖海果增減上敎, 則臣以爲有罪矣, 考見日記, 則無增減之事, 似無大段罪矣。以鎭世道之道言之, 則俄放顯弼, 人必譁然。今於致垕, 獨不用參酌之典, 則於臣心不平, 彼諸臣之心, 豈無不平之事乎? 上曰, 君父却膳, 而臣下之風如此, 父若餓而更生, 而子不悛無道之習, 則當爲無道之子矣。祭文中, 已告予心曲, 今若改之, 他日何以歸奏乎? 詩云投之有北, 有北不受, 投之豺虎。自古惡譖人如是矣。寅明曰, 全釋雖難, 減等則好矣。上曰, 當初移配蝟島, 已是末減耳。寅明曰, 臣, 豈曲爲老論之地, 爲國事之層激也。示恩示威, 自可革心, 則豈不幸耶? 師洙曰, 參酌處分, 則似好矣。上曰, 觀厚辱及於予, 聖鐸事關己巳, 而此則專爲時象, 時象可以亡國, 國亡則豈不爲逆乎? 予不猛矣, 不用極律於泰彦, 此則予已商量處分, 不以辭氣而處之矣。予其時, 卽遞明履者, 爲惜其人也。若不遞而使盡其言, 則不特止於北竄而已。其文學實無用之文學也。儒臣, 予至今惜之, 而惜者小事, 亡國大事耳。寅明曰, 臣之累累陳達者, 亦爲亡國, 人心不服, 時象日加, 則豈不悶耶? 上曰, 若任其渠輩所欲, 則必欲無君而後已, 卿之此言, 可謂誣世也。文秀曰, 不聽右相之言, 則時象轉益層激矣。今若不放, 則非今日疏決之體也。上曰, 予不欲爲亡國之事也。師洙曰, 靈城之言是矣。性孝曰, 今日處分, 未免有偏, 彼觀厚·聖鐸, 皆已參酌, 而何獨於此而不爲參酌乎? 上曰, 今日雨將來矣, 一堂皆有善心, 雨豈不來乎? 宗延曰, 却膳之後, 復發此言, 雖誅戮不足惜。而刑政不可低昻, 風雲霜露, 無非敎矣, 恩威竝行而不悖, 則好矣。上曰, 上款酌處, 亦有關係甚重者, 而如此時象, 不可不緊爲之耳。俊一曰, 君父首心, 必欲無黨, 而反爲時象, 豈不痛哉? 第今當疏決, 似不無參酌處分之道矣。上曰, 彼尙不往謫, 疏決者, 爲其冤枉而渠有何冤乎? 尙絅曰, 豈不往乎? 禁府令書吏, 卽爲發遣, 今則幾抵謫所矣。寅明曰, 殿下持難過矣, 臣言不非, 則何不允從耶? 全釋雖難, 量移則可矣。上曰, 於屯·北同, 以常人犯法, 猶不量移, 況兩班之爲時象者, 不之謫所, 旋卽放釋乎? 師洙曰, 若不參酌處分, 則物情必拂鬱矣。文秀曰, 疏決體段, 務爲均齊方正, 今若不放致垕, 則豈不爲偏耶? 上曰, 金判府事意, 何如? 在魯曰, 彼言首揆之事, 嫌難可否矣。上曰, 此何嫌乎? 在魯曰, 若問大體, 則朴文秀, 疏決均齊方正之說是矣。文秀曰, 當此悶旱之日, 以目前事不放, 則豈不有乖於處分乎? 今非疏決之日, 而若聽大臣之言, 則臣亦以爲非宜矣。以臣私情言之, 則臣與領相爲至親之間, 金致垕豈無惡嫉之心? 而朝廷大體, 不可不顧, 聖上方與時原任及諸臣疏決, 而不放此等罪, 則豈非顚倒之擧乎? 寅明曰, 諸臣非爲偏私, 實出於天理之正矣。上曰, 不遵心極之人, 旣告於祭文中, 今何以爲之也? 昔年雖卿, 入於時象, 則予不爲饒貸矣。寅明曰, 時象則竄之, 疏決則放之, 豈不宜乎? 上曰, 放之難矣。此非逆也, 豈難減律? 而第不往謫所之人, 豈有冤氣乎? 師洙曰, 有七八十父母, 豈不感傷和氣? 劉禹錫事, 亦可尙也。今日處分均平, 則擧措可以服人心矣。在魯曰, 欲無時象, 是聖上苦心, 而反以此煩惱, 此爲本源上病痛。肅廟朝, 嚴者嚴處分, 輕者輕處分, 無少持難。而殿下則如是煩惱, 臣前已仰達, 而何必如是耶? 上曰, 予豈固必哉? 予於致垕, 固守此心。若外面觀之, 則若薄物細故, 而此爲存亡之機, 所係不輕矣。寅明曰, 固必, 亦是私心, 聖人無固無必, 惟望參酌處分, 務得大體, 雖放釋, 渠輩豈爲仕宦哉? 上曰, 李秉常有嚴鞫之命, 而旋卽副擬於提學, 此輩豈不仕乎? 文秀曰, 豈以嚴處分而仍不擬望哉? 然趙顯命之事, 臣亦以爲非矣。上曰, 此非固必, 在上之人, 執心不堅, 故致此矣。金致垕·李聖海, 安敢如是哉? 渠輩, 窺測國法, 其心必以爲有赦, 則蒙放矣, 如昔年則不過罷職不敍矣。恐爲無所據之君, 而却膳, 欲爲有所據之君, 而復膳。金致垕山上螺殼之說, 若以其君爲生存, 則安敢乃爾? 工判, 俄以明彦爲無臣節, 而此實無臣節矣。若思却膳時, 則臣下豈如是耶? 以此言之, 則人必曰李聖海處分, 而李宇夏何以不處分也? 亦必有非之者矣。文秀曰, 出陸可矣。寅明曰, 臣豈不惶恐乎? 殿下疑臣太過, 故不敢說盡心事, 開心見誠, 苟以臣言爲是, 則惟望允從。上曰, 彼此予豈疑之哉? 問于金判府事者有意, 誠無過爲扶抑之事耳。文秀曰, 李聖海捏合告君則極非矣, 而黑山島配則過矣。師洙曰, 李聖海事, 外人皆以爲過矣。上曰, 李聖海, 尤無狀矣, 關係非常, 處分豈過乎? 尙絅曰, 竄謫足矣, 何必島配哉? 文秀曰, 物情拂鬱, 姑勿論, 國家處分, 不當如是矣。遠命曰, 島配二人, 俱各有親, 出陸似宜矣。寅明曰, 臣受國厚恩, 竊欲爲國平治, 若不有害於聖德, 則臣豈敢如是也? 臣非望全釋也。此事若不參酌, 則有何疏決之意哉? 上曰, 初望全釋乎? 寅明曰, 臣則望全釋矣。文秀曰, 聖上雖痛臣下之習, 目下大體, 豈不念乎? 連日焦憂之餘, 聖體必勞, 大臣血懇, 豈不允從耶? 上曰, 予非惜出陸也, 欲置之也。寅明曰, 臣則意以爲必賜放釋而如是持難, 故敢請出陸矣。上曰, 卿等之面雖可見, 而獨不見宗社乎? 文秀曰, 大臣工判, 平日多有伸救之事, 臣以爲此非大臣之美事, 臣則平日不爲此矣。今日則體面如是, 故敢有所達。昔諸葛亮, 用許靖以收衆心, 今日金致垕之處分, 非所以平物情也。上曰, 衆心可收, 而黨心何收乎? 遠命曰, 渠雖有罪, 皆有七八十之親, 孝理之下, 豈不矜惻乎? 上曰, 昔孝廟入江都時, 中官以張維太夫人, 彷徨路次陳白。則孝廟, 答以爲其子者, 使其母至於此, 我何爲也? 此敎正是。渠輩不念其父母, 自取於禍, 非予之故也。聖海事, 極無狀, 渠恐同烹於泰彦之鼎, 巽軟特甚, 而今則不烹泰彦, 故無所畏憚, 至有此事, 極過心矣。寅明曰, 此非關國家大事, 何如是持難也? 上曰, 予則以國家存亡處之矣。興慶曰, 臣則論議不峻, 而聖上, 以致垕事歸之於亡國之漸, 亡國之漸, 其來已久, 豈在於今日三人乎? 一堂上下, 齊聲仰請, 而不允從, 豈非固執之過乎? 上曰, 予則擇善而固執矣。寅明曰, 參酌處分可矣。上曰, 初旣參酌, 今何更爲乎? 寅明曰, 當初用罰時, 若問諸臣, 則或輕或重, 參差不齊。而今則島配之後, 適當疏決, 放其重罪, 而不放輕罪, 則豈非過乎? 臣之請疏決, 非爲此輩, 而到此辭說極煩, 誠惶恐矣。上曰, 此予擇善也。謂予初若不善處分, 則或可矣, 而予之處分, 不非, 豈有私意哉? 却膳亦苦心。今番祭文, 亦以此爲言者, 有意, 雖終日强請, 不欲允從矣。俄者靈城所達好矣, 卽其地減等可矣。文秀曰, 旣減等則何不出陸乎? 上曰, 近來出陸, 可以窺君上之心, 將有大慶, 則可以生還矣。文秀曰, 金致垕·李聖海出陸, 趙明履, 量移則可矣。尙絅曰, 聞鏡城癘患大熾, 年少者或死於極邊, 則豈不愛惜乎? 上曰, 此後使無窺測之心, 故使之減等耳。文秀曰, 島配豈有減等乎? 體段不合, 今番則出陸, 後日大慶時則不放, 何如? 上曰, 此兵判抑揚之心也。在魯曰, 此筵席不嚴之致矣。文秀曰, 孝理之下, 二人出陸可矣。寅明曰, 惟望速爲處分。上曰, 金致垕·李聖海, 卽其道出陸, 趙明履·韓億增, 量移。上曰, 前見其子上言, 申弼誨·申弼仁, 似有曖昧矣。寅明曰, 閔元普·德孝, 爲賊魁, 而弼誨·弼仁, 出於百孝之招, 今不可輕議矣。上曰, 原任之意, 何如? 在魯曰, 臣於丙辰, 以不可放送之意, 已爲仰達, 今不可有異矣。上曰, 弼仁入則弼誨亦入之說, 殊常矣。寅明曰, 弼仁入之而弼誨似不實矣。俄者思晟之軍官, 竝皆仍之, 而旣無執捉之事, 則豈可以思晟之軍官, 而必加之罪乎? 尙絅曰, 其中必有知者, 有不知者矣。宗延曰, 此緊出者, 不可減等矣。上曰, 原任之意, 何如? 興慶曰, 非曖昧之類, 置之可矣。尙絅曰, 此鄭璉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尹興國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禹如天事。上曰, 放。興慶曰, 禹如天過甚矣。臣參鞫坐, 詳知其事, 極殊常矣。尙絅曰, 年限不滿, 姑置無妨矣。尙絅曰, 此姜必齊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車世徵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丁熙弼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二太事。上曰, 放。尙絅曰, 鄭興僑事。上曰, 放。尙絅曰, 此黃澤事。上曰, 放。上曰, 再燁·再暹·權儆·兪彦哲·許樹·全聖兪·徐宗朝·李相堯·李弘模, 竝放。尙絅曰, 此徐行進事。上曰, 仍。具僖亦仍。金亨魯·李思海竝放。尙絅曰, 此安相徽·成範錫事, 削職則置之, 門黜則放之, 何如? 上曰, 此豈入疏決者? 竝仍。尙絅曰, 南益年事, 考其文書, 則旣已捧之, 當以赦前事處之, 監司亦不以虛錄言之矣。寅明曰, 睦天顯事, 待畢後陳達仰請, 故玆以, 仰達矣。庚戌年, 老味招辭, 其時臣在箕營, 未能詳知。其後見其文案, 則其獄事之爲逆肯綮, 專在於內官李同知者, 而其時國家, 以內官中元無李同知稱名人爲敎, 旣無李同知, 則其獄事終涉可疑矣。上曰, 睦哥坐地甚殊常矣。尙絅曰, 群睦皆死, 而睦天顯獨生, 此則其間必有曲折矣。上曰, 大臣所達有意, 其時事極怪, 其類自爲豈有兩班從之之理乎? 億京招辭, 有聖觀, 杜門不出, 用慮不食之語, 於此亦可知其無實矣。其時獄事極怪, 故予欲下敎矣。睦天任, 善爲文翰者也。乙巳拿入時, 予親往王府, 特爲放釋。渠流涕叩頭, 以爲家有老母, 幸得歸見, 感恩罔極云。觀其辭色, 則後來似不入於此等獄矣。其後入於戊申獄, 其時則白脫生出, 此時復入於鞫獄, 若以戊申則可生, 而庚戌獄峻, 故終斃杖下。此輩事, 思之極爲悶憐耳。文秀曰, 沈游義, 初頭入之故死, 末終無李同知, 故後入者皆生, 外人皆言戊申獄太緩, 庚戌獄太峻耳。上曰, 戊申予緩之故緩, 庚戌則予心驚動, 故入者輒訊問耳。在魯曰, 親鞫時則臣略知之, 而本府鞫事, 未有所知矣。文秀曰, 戊申獄極善爲, 而庚戌獄, 士夫間, 皆有稱冤之言矣。上曰, 同坐權世長在京, 則睦天顯其時在於何處耶? 文秀曰, 沈游義在京, 故先入而死, 權世長則在林川, 故晩入而得生矣。遠命曰, 睦天顯時爲泰川倅, 故得生矣。上曰, 諸臣以次陳達。興慶曰, 臣未知其獄事, 而豈以權世長之生, 輕爲放釋乎? 上曰, 當初予緊看, 故其時獄事, 至於如此耳。尙絅曰, 臣意則睦天顯父子獨生, 此必有曲折。而此事難於輕決其年獄事, 往本府後, 則臣未有所知, 後日考見文案, 徐爲之可矣, 今不敢請放矣。寅明曰, 老味招辭, 臣則不信, 其言極多違端, 大抵其時獄事, 全不分明矣。師洙曰, 其時臣在草土, 未知其詳。而其時故相臣李䌖, 以委官按獄, 頃聞李周鎭之言, 則相臣, 每言庚戌獄之冤云。以此觀之, 則可知其冤矣。遠命曰, 老味招辭, 以爲必雄踰墻時, 着衣束帶, 韛鞍乘馬, 而來待漏院近處, 捉一依幕於閭家。則其家以飛蓋周遮, 且有浮軒諸人會坐云。而待漏院近處, 終無如此閭家, 其言太不近似。所謂其依幕主人稱名者, 捉入刑訊, 而箇箇發明, 終不承服, 大抵其時獄事, 如是而群睦, 人皆嫉之, 故不爲恕諒耳。上曰, 此亦過矣。豈以睦哥而嫉之乎? 宗延曰, 臣亦未知其時獄事。而其後入堂后, 見其日記, 則以買火藥事, 出於招辭。而火藥一款, 則明有可據文書, 聖觀事則聖觀之其日在泰川者, 又有明白證據矣。在魯曰, 聖觀, 異於其父, 在泰川事, 何以明知乎? 慶遐曰, 其日官下記中, 進士主之說, 明爲載錄, 故其日官下記, 亦爲考見矣。性孝曰, 聞諸臣所達之言, 睦天顯父子, 以不分明之言, 同爲竄謫, 實爲冤矣。原情恕罪, 似不害於聖德矣。上曰, 予則聖觀輕於天顯, 下記進士之說, 亦有之矣, 竝爲出陸量移。尙絅曰, 睦趾敬之子祖愼, 爲其父擊錚, 故敢達, 而當初以都事二字, 橫拿至於杖死, 果爲冤枉矣。興慶曰, 臣未知其事狀, 而俄者門外聞沈游義, 以同被一誣之人, 前已復官云, 似無異同矣。在魯曰, 庚戌獄杖死人中, 沈游義·柳得章·朴萬普三人, 前已復官, 睦趾敬事, 果如其狀辭, 則似爲冤枉, 而臣未見文案, 不敢爲說矣。寅明曰, 臣曾考見其文案, 睦趾敬比沈游義, 元無異同。而其冤狀尤多明證, 且其時判義禁申思喆, 亦爲稱冤云矣。文秀曰, 睦趾敬·沈游義·權世長, 同坐一事, 而游義復官, 世長蒙放, 獨趾敬尙在丹書, 故人皆稱冤。且老味所謂院谷聚會之日, 趾敬, 赴嚴慶遐兄慶遇之宴席, 與嚴慶遐詩酒唱酬, 連宵團欒云。嚴慶遐, 方以承旨入侍, 此爲明證矣。慶遐曰, 臣兄晬日, 略有小酌, 臣出往江亭, 與睦趾敬同會, 賦詩飮酒, 達宵團圝。其日, 卽老味所謂院谷聚會之日矣。上曰, 然則此爲明證矣。宗延曰, 臣雖未見文案, 而大臣諸宰之言如此, 與沈游義事, 宜無異矣。俊一曰, 臣亦未見文案, 而聞諸臣之言, 宜無異矣。性孝曰, 臣亦不見文案, 而今聞諸臣之言, 其所稱冤果涉公議矣。上曰, 如此則睦天顯父子, 當與權世長一般矣。興慶曰, 此未滿十年, 豈可輕議乎? 上曰, 權世長則生存, 故全釋。而死者不可復生, 無罪而受杖竄謫者, 猶可矜惻, 況枉死於桁楊之下者, 豈不感傷和氣, 而亦豈非王者自反處耶? 睦趾敬與沈游義, 不可異同, 一體復官。上曰, 此則注書出於擧條, 可也。寅明曰, 李聖符, 卽适變時殉節者也。其奉祀孫希仁, 以其孽弟希天犯逆承款, 緣坐被謫矣。希仁以遠族繼後, 奉祀。而希天, 以養家孽子, 謀專家財, 百計圖殺。希仁埋凶之禍, 至及希仁二子, 此有戊申前呈官可據文字, 自前庶孽犯逆, 嫡兄弟叔姪之特免緣坐者, 非止一二。戊申獄時犯逆者同氣, 以其私室文字之明白有據, 亦有許免緣坐者。希仁不知何許人, 而每於備局坐, 見其援例呈狀, 不無可恕者。且李聖符, 以忠臣絶祀可矜, 希天非如逆魁, 不過枝葉之賊。金判府事, 居相職時, 每與之相議, 有惻然之意矣。其後筵中, 適有筵臣發端, 臣與判府事, 亦繼陳之, 自上特許放釋矣, 因臺臣爭執, 卽復還寢矣。此旣有成命, 此又無前大霈, 宜下詢諸臣而處之矣。在魯曰, 李希仁事, 臣待罪相職時, 與右相有所仰陳, 而蒙允矣。因臺臣之言, 復爲還寢。而以李聖符之殉國大節, 奉祀之孫, 終身定配, 則實有若敖鬼餒而之歎。今當大霈, 時任大臣, 又如是陳達, 特許放釋, 何妨之有乎? 上曰, 大臣之言如此, 特爲放送,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此卽洪致祥孫, 洪益宗之上言也。爲其祖請復官爵, 有後日登對時陳稟之敎, 而尙未處分, 故敢達矣。寅明曰, 洪致祥於甲戌年復官, 而壬午年, 因故相臣趙泰耉上疏, 追奪矣。先朝旣嘗復官, 則到今許復, 豈有未安? 李師命復官, 而洪致祥不能復官, 事豈不倒置? 李師命復官時, 若有爲致祥請復者, 則安知不竝蒙復官之恩? 臣謂聖上, 不必如是持難也。上曰, 原任大臣之意, 何如? 興慶曰, 臣曾於年前爲相職時, 以洪致祥復官事, 旣有所陳請, 到今別無更達之事, 而蓋其罪名不明, 當此疏釋之日, 宜有處分矣。在魯曰, 往年寧陵擧動回還後, 臣已陳此事, 與右相所達, 大意無異矣。此是王室至親, 與外臣有別, 其罪又非惡逆, 則初雖加法, 後復伸恩, 自是古帝王敦親之道。且其官爵, 元不大段, 不過一主簿, 到今年久之後, 特許復官, 有何妨乎? 尙絅曰, 洪致祥官爵, 先朝已許其追復矣。因故相臣趙泰耉之疏, 有還奪之命。蓋致祥罪名, 元不分明, 官銜不過一主簿也。毋論彼此擧皆稱冤, 而孝廟血屬, 只有此家, 則其在聖上敦親之道, 何可一向靳許乎? 文秀曰, 臣與此家極親, 故詳知此家事矣。洪致祥之子泰猷, 實稀世之善人也。自遭家禍以來, 自處以天地間罪人。家貲甚巨, 視若糞土, 不處華屋, 不服美衣, 草廬苫席, 以終其生。而恒日悲哀痛苦, 不遑寧處, 傍觀亦不覺傷憐, 且事繼母極孝, 近自宗黨, 遠至朋知, 莫不感悅, 如故相臣趙文命及李德壽諸人, 皆欽慕而結交之。其人之至行, 槪可知矣。竊念致祥之罪, 在於卜相姓字兩款事, 而卜相一款, 言根已歸他人, 無容更議。至於姓字一款, 則皆是僻姓, 而洪字亦入其中, 若謂致祥爲之, 則寧有以自己之姓, 竝書於其中之理乎? 此與卜相一款, 尤可疑矣。大抵致祥, 以貴主之一字, 上爲孝廟外孫, 下以政丞爲祖, 天下貴重, 豈有過於此者乎? 有此處地者, 除非出人數等之見識, 難保其無驕蹇之習, 以此而出入禁中, 其可免禍也哉。到今原情而論之, 一言以蔽之曰, 驕蹇妄率而已。夫豈有他意? 不過見瞞於人, 一入鞫獄, 而不幸値媢嫉人當局之時, 安得不死乎? 甲戌初, 肅廟爲貴主, 特復其官, 此聖朝議親修睦之盛德。則爲其家人者, 不容更提前事, 再有鳴冤, 而泰猷以至行, 痛其父之罹禍, 更爲上言, 以致故相臣趙泰耉之陳疏, 而終至於追奪矣。言根之人, 旣已復官, 則獨於其枝葉之致祥, 不許復官, 事豈不倒置乎? 且甲戌初旣復官, 則此與當初元不復官者, 事面自別, 尤無持難之端矣。且其罪之輕重深淺姑捨之, 孝廟外裔, 只此洪家而已。今聖上, 若少垂哀憐, 則必不待臣等之請, 而快許其復官矣。臣謂致祥之罪, 不過爲輕薄之致, 而泰猷之賢, 足以蓋父之愆。況於孝廟外裔, 惟此爲血屬, 而又在先朝, 已經復官, 則殿下亦安得不軫念於此, 而特許復官, 使其子孫, 得齒於無故士夫之列乎? 師洙曰, 臣於壬子年間, 與故相臣趙文命, 同入筵席, 論致祥事, 敢引先臣所嘗稱冤之言, 而陳達, 未知聖聰, 尙今記有? 而雖以卽事言之, 聖敎, 因炯事, 多有懇惻之辭, 臣心不勝感動。況致祥, 乃是孝廟親外孫, 而外孫中血屬, 只餘洪益宗輩, 尤豈無軫念之道乎? 臣嘗聞先臣之言, 致祥之得罪, 專由李師命之無狀云。今師命則復官, 而致祥尙在罪籍, 似無此理。雖以先朝處分持難, 景廟朝更爲追奪師命之官, 而當宁又許復官, 尙不許致祥之復官, 處分其何可斑駁乎? 遠命曰, 先朝已行之事, 到今復官何妨乎? 宗延曰, 臣以後生, 未諳故事, 而先朝處分, 旣復旋奪, 則到今遵先無改, 好矣。俊一曰, 臣於洪致祥事, 大略曾有所聞, 其爲人與行己, 無復可言, 而其子泰猷之孝善, 誠如兵判之言矣, 其賢猶能蓋父之愆, 則以子之賢, 榮及其父, 今雖復官, 未爲不可矣。性孝曰, 洪致祥事, 臣是後生, 未能詳知, 而雖當時有罪之人, 若於時異事往之後, 則亦不無從寬之道。況其子泰猷, 能蓋父愆, 則到今原恕, 恐不害於聖德矣。上曰, 洪致祥, 甲戌初, 卽爲復官, 而予於其時事, 未及知之矣。今聞靈城所達, 大抵洪致祥, 不過生長驕逸之致, 予之持難復官者, 非有他意也。李師命旣已復官, 則輕重自別。今重臣, 以孝廟外裔血屬, 只有此家陳達, 此則諸臣無異議, 而持難者予也。靈城所達, 正合予意。昔年復官, 聖意有在, 則予之處分, 不可斑駁, 聖祖血屬, 只有此家, 則豈惜一主簿而不許復官乎? 予有感於靈城之言而特許復官。出擧條 寅明曰, 洪致祥, 自上, 旣令復官, 而其子泰猷之孝行, 擧世所知。重臣今旣備陳, 則其在勸俗之道, 恐不可無旌褒之典矣。上曰, 因重臣所達, 聞洪泰猷之行實爲嘉尙, 洪致祥旣已復官, 洪泰猷, 亦爲贈職事, 分付該曹,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筵席事體, 何等嚴重, 而今日筵奏之際, 自爾喧囂, 實無雍容敬謹之象, 不勝未安之至。此後則自政院, 各別糾檢事, 嚴飭,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承旨及入侍諸臣,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秋曹疏決, 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宗延進伏。上曰, 措語無改, 則只擧其結語, 可也。宗延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宗延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宗延曰, 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上曰, 勿煩。宗延曰, 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宗延曰, 洪致祥罪名旣重, 先朝處分至爲嚴重, 到今復官, 有違聖上遵先無改之意, 請還收罪人洪致祥復官之命。上曰, 憲臣自在堂后, 予甚愛之矣。今日疏決, 多有可爭者, 而終無所言, 獨於致祥事論之, 而至以遵先無改爲言, 此非出於公心, 予竊爲憲臣慨然也。上曰, 今者處分, 追惟昔年, 其所條列, 不知公心, 不允。宗延曰, 臣之情勢, 豈有一分冒出之理? 而前後恩除, 迥出尋常, 且當聖上憫旱疏決之日, 區區私義, 擔閣一邊, 冒沒出肅, 一以爲粗伸微忱, 一以爲進參疏決之計, 而反省慙恧, 若無所容措矣。迺者洪致祥復官之命, 出於意外, 而諸臣所達, 皆無原恕之論, 只以其子之善, 欲復其父之官。臣以眇末後生, 雖於古事, 未得詳知, 然特以先朝旣復還奪之聖意推之, 則似不可輕議, 故果以遵先無改之意, 卒卒論啓矣。及承聖批, 不惟不賜允可, 聖敎屢屢, 誨責備至, 至以慨然不公爲敎。臣不勝瞿然惶悚之至。今日許多罪人之疏釋也, 豈無一二可論者? 而此則大臣諸宰曁諫臣儒臣, 皆言其可恕, 聖明亦許之矣。至若洪致祥事, 不但事在先朝, 事體重大, 聖敎亦不以無罪而許之, 則收還之請, 烏可已乎? 臣則自附於公議, 而殿下則責之以不公, 臣愚死罪, 竊不能無憾於日月之明也。雖然此莫非臣平日言議, 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 尙何顔面, 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慶遐曰, 持平李宗延,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宗延卽退出。上曰, 憲臣, 予習知其爲人, 頗善矣。今日疏決, 可爭者多, 而無一言論之。且考見日記之說, 亦非矣。乃於洪致祥事, 以遵先無改爲言, 尤爲非矣。何敢以此等言陳達耶? 寅明曰, 誠如聖敎, 若以久遠事, 爲言則好矣, 而年少臺諫, 倉卒發啓, 未能擇發矣。文秀曰, 李宗延, 年少可愛, 而倉卒之際, 未能擇語矣。俊一進伏曰, 俄者下敎於憲臣, 以耳目之官所爭者, 非止此, 當爭不爭之失, 臣亦著矣。不可仍冒於臺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此則太過矣, 勿辭, 亦勿退待。俊一進伏。上曰, 措語無改, 則只擧其結語, 可也。俊一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俊一曰, 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俊一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上曰, 承旨書之。上曰, 頃者豐原疏陳, 不過對擧金致垕之疏斥, 而其疏意本無侵侮亞聖者。若此等文字, 往亦有之, 其何礙眼? 而大抵世道日下, 人心浮囂, 其相疑阻之處, 窺覓其文, 搆捏其人, 爲今巨弊, 故心常痛駭矣。今者吏判之疏, 有何渠輩陳疏辨誣者, 而抉摘文字, 搆捏冢宰, 其侮亞聖, 非冢宰也, 卽渠輩也。儒冠儒衣, 搆人之心, 雖緊, 自不覺藉重亞聖之不敢乎? 此等浮囂挾雜之儒, 若不痛懲其弊, 勝言雖若此, 方當疏決, 不無參酌, 亦不可下敎嚴飭而止。覽其疏錄, 甘心挾雜, 其欲惹鬧, 若見其心, 難以區別。疏頭李思復, 勿限年停擧, 其他參儒, 竝限十年停擧。原疏給之。書畢。上曰, 處分, 何如? 在魯曰, 聖上處分極好, 而但合疏停擧, 自前無此規矣。寅明曰, 處分從容而且嚴, 極爲好矣。性孝曰, 疏儒, 不過怪鬼輩, 可以見世道人心。聖上處分, 待以儒罰, 今日一邊疏決, 一邊不可施罰, 而豈拘於此乎? 臣意停擧, 不可爲禁怪鬼輩之典, 且似聞疏下, 盡虛錄云, 停擧之罰, 不足施也。俊一曰, 如此怪鬼輩, 不可停擧薄罰而止。臣不敢發啓, 只以所懷陳達, 金致垕四人之罪, 尙至於竄謫, 則況此等怪鬼輩, 豈可施停擧之罰乎? 上曰, 予之處分有意矣。諸臣遂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