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或晴或雨
行都承旨 申晩 陳疏受由。左承旨 韓師得 式暇。右承旨 李世璡 病。左副承旨 洪聖輔 坐直。右副承旨 南泰良 病。同副承旨 兪最基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朴奎壽 仕安致宅 仕直。事變假注書 李澤徵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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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을 정지하고 朝講만 행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 只朝講。 -
順川郡守 朴宗誠이 下直함
○ 下直, 順川郡守朴宗誠。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兪最基의 啓
○ 兪最基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傳曰, 只晝講。 -
副摠管 吳瑗이 本府坐起에 出去한다는 都摠府의 草記
○ 洪聖輔, 以都摠府言啓曰, 副摠管吳瑗, 以同知義禁府事, 本府坐起, 晝仕出去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左右相이 來會賓廳한다는 洪聖輔의 啓
○ 又啓曰, 左右相備局諸堂, 依下敎來會賓廳之意, 敢啓。傳曰, 引見。 -
孝宗大王 加上諡號의 일정에 대해 알리기를 청하는 禮曹의 草記
○ 兪最基, 以禮曹言啓曰, 今此孝宗大王加上諡號, 今將追陳, 此實莫大之慶。取考謄錄, 則辛酉年定宗大王追上廟號時及癸亥年太祖大王, 太宗大王加上諡號進冊寶後, 卽日頒敎時, 京外於大殿, 進箋陳賀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事, 知委, 何如? 傳曰, 允。 -
堂上禮曹判書 趙觀彬의 上來를 下諭 하는 것을 여쭙는 都提調의 草記
○ 又以加上諡號都監郞廳, 以都提調意啓曰, 都監事役甚急, 而堂上禮曹判書趙觀彬, 方在衿川地, 尙不上來, 凡事可慮。卽令政院催促上來事, 稟旨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
南陽採玉之役을 停止하겠다는 加上諡號都監郞廳의 草記
○ 又以加上諡號都監郞廳, 以都提調意啓曰, 今此加上諡號時, 玉冊所入玉塊, 戶曹所儲取來看審, 則足可爲一冊之需。南陽採玉之役, 姑爲停止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又以加上諡號都監郞廳, 以都提調意啓曰, 今此加上諡號時, 宗廟奉安冊寶欌, 奉審然後, 新造冊寶容入與否, 可爲停當, 奉審日字, 令該曹推擇擧行,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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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 趙觀彬을 斯速乘馹上來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兪最基의 啓
○ 又啓曰, 因諡號都監草記, 堂上趙觀彬, 方在衿川地, 令本院催促上來之意, 稟旨下諭事, 允下矣。都監堂上趙觀彬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
全羅監司 權爀은 朝講에 同爲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洪聖輔曰, 全羅監司權爀, 朝講同爲入侍。 -
科試 등에 관한 兵曹의 草記
○ 洪聖輔, 以兵曹言啓曰, 新榜武科出身中兩班及西北人, 皆令赴防, 其餘則赴防或納米間, 從願施行, 而所納米則自本曹補用於軍需矣。今番庭試出身, 依近例擧行。而近來有親年七十者, 除防納米之定式, 此乃一時變通, 本非古法。自今以後, 親年頉免之類, 安徐, 何如? 傳曰, 允。 -
金尙魯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兵曹口傳政事, 以金尙魯, 李德重爲副司果。 -
待罪하지 말라고 公洪監司의 狀啓에 대해 내린 傳敎
○ 以公洪監司狀啓, 今春夏等褒貶, 限內不得擧行, 惶悚待罪事。傳于兪最基曰, 勿待罪事, 回諭。 -
날이 이미 저물었으므로 鞫坐를 할 수 없다는 洪聖輔의 啓
○ 洪聖輔啓曰, 卽者禁府都事, 以大臣意來言, 引見罷後, 日勢已暮, 今日鞫坐, 不得爲之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大提學吳瑗疏曰, 伏以臣於文衡之職, 豈敢一日冒承。而適際國家連有大議大慶, 臣子之義, 不暇顧他, 抗顔供仕, 忽經旬日, 玷累名器, 固已極矣。昨又伏聞上諡都監, 以臣名啓下玉冊文製述官, 臣誠震悚駭汗, 不知所措。伏惟今者典禮, 實是千古盛擧, 糞土賤臣, 遭逢斯會, 得與握管之役, 豈非其至願極榮, 而顧臣綿薄之才, 拙陋之辭, 決知不能摹繪天日, 揄揚德烈, 以焜燿於百世。而稱我殿下不匱之孝思, 則雖欲昧然承當, 其敢得哉? 在前朝家大述作, 必委一世鴻碩, 未嘗以時任文衡爲重, 事例班班, 不難稽也。目今元老鉅匠, 館閣先進, 可任此事者, 固不乏人。臣若嚴畏囁嚅, 不早推辭, 終使宗廟典冊之重, 未免有餘憾。雖身伏重辟, 亦何由贖也? 伏乞聖明, 俯賜鑑臨, 亟將玉冊製述之任, 改命他人, 庶使大事, 不至僨誤, 微臣得免罪戾, 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卿勿過辭, 卽速擧行焉。
- ○ 文學閔百行疏曰, 伏以天啓聖衷, 處分反汗, 縟禮載擧, 跛躄同歡, 臣民慶幸, 曷有其極? 仍伏念臣母數十年沈痼之疾, 年益衰而轉益加, 醫治技窮, 症狀危惡。臣日夜扶護, 無暇離側, 職忝宮僚, 未免久曠, 禁直浹旬, 尋單蓋不獲已。而日者聖敎非常, 擧朝焦遑, 臣不勝驚隕震惕。衷情抑塞, 蒼黃詣闕, 遂與諸僚, 合辭陳籲, 未及登徹, 而幸覩日月之遄更, 億萬年無疆之休, 擧切抃祝。臣於此際, 亦不敢言私, 仍爲淹直。臣之母病, 近當風雨乖常之時, 將攝失宜, 重添輪感, 症情越添, 氣息危綴。臣忙急歸省, 連試藥鉺, 而未見寸效, 方又呈單, 以冀鞶褫。卽因本院闕直, 召牌儼臨, 嚴畏分義, 不敢坐違, 謹此隨詣闕下。而顧臣以此情理, 旬月之內, 實無離捨供職之勢, 區區情懇, 終難自阻於孝理之下。玆敢不避僭猥, 略控短章, 仰瀆宸嚴, 自外徑歸, 逋慢之罪, 益無所逃。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特賜矜諒, 亟遞臣職, 仍治臣罪, 俾專救護, 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護焉。
- ○ 掌令洪得厚疏曰, 伏以臣待罪下邑, 已有年矣。非不欲仰體憂恤之念, 以盡拊摩之責。而才識淺短, 政令荒拙, 徒貽素餐之誚, 孤負分憂之眷, 尋常愧惶, 若負大何。且臣素多疾病, 重爲水土所傷, 實有朝夕懍懍之憂。月前請由, 爲就醫治, 行至中道, 重致墜馬, 雜施砭焫, 寸寸前進, 發程數十日, 纔到京第。而柏府新命, 忽下此際, 臣是何人, 內外叨榮, 若是之極也。顧臣以病則決非時月可强之症, 以職則又是屢試蔑效之地。揆以公私, 豈敢冒昧承當? 而國有大慶, 百僚簉賀, 臣於此時, 他不暇顧, 扶掖病軀, 入參班聯。蓋臣一出, 只爲少伸義分而已, 決無强策供仕之望, 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亟賜鐫免, 俾延殘喘, 不勝幸甚。臣於病伏垂死之中, 伏聞有大同減半之命。絲綸懇惻, 憂民之意, 藹然於十行之中, 臣不覺蹶然而起。有感斯會, 念臣屢載親民, 雖無絲毫之惠, 耳目所及, 稔悉積痼之弊。可不以臣所莅之邑三大瘼, 條列以進, 以救窮氓萬分之急, 而仍資聖明三隅之反, 以爲推廣惠澤之地耶? 湖南列郡中, 惟順天爲沿海劇邑。旣設水營, 且置營將·虞候·監牧官及防踏·古突等鎭。而只以一小縣之民力, 俾當七官長之供億, 身役之繁多, 生業之凋瘁, 已不暇言。而其中賦稅一節, 視他邑尤難支吾。蓋在己亥之前, 則土地也狹, 生齒則繁, 雖山上嶢确之地, 海邊斥鹵之土, 率皆起墾。故己亥改量時, 執結之數, 多至一萬一千九百八十結有餘矣。及經辛亥壬子極無之歲, 仍之以癘疫, 則十室九空, 昔墾今荒, 陳田廢畓, 處處相望。而徒以新量入注之故, 樹木叢茂, 海水衝噬之地, 亦不敢懸頉, 一例徵稅, 與起田少無差等。哀我民生, 終歲作苦, 非但不贍於事育, 所謂賦稅, 半出於鑿空, 其爲窮餓怨咨, 當復如何? 從前莅是邑者, 爲憫此弊, 論報上司, 欲爲變通者, 非止一再。而度支則恤其經費之或縮, 道臣則慮其元結之太減, 一年二年, 終不釐正。馴致於爲弊滋甚, 民不聊生之境, 豈不大可矜惻哉? 臣於昨秋, 依關文躬自行審, 則量後今陳, 乃五百四十餘結, 而永爲陳廢, 一不起墾。故臣於是時, 一一抄出, 分錄起陳, 報于巡營。而營門適有故, 地部又不許, 臣之爲民一念, 未見聽施。而分出抄錄之簿, 猶在本邑與營門, 頗爲詳悉。自朝家若許其減給, 此數不過爲九牛之一毛, 而實惠之下究, 有不可勝言。臣謂今年秋成後, 亟令道臣, 行關本縣, 依臣抄錄, 一倂蕩減, 則足可以救得一分民隱, 此其弊一也。順天一境男丁, 大率一萬八千三百七十六口, 而其中一千戶, 爲水營應役, 不爲擧論。島中所居之民, 摠是水營屯屬, 故亦不擧論。其餘營將·虞候·牧官, 古突·防踏所屬及班戶校院生之數, 又甚夥然, 摠而計之, 殆不下爲萬餘戶。而本縣各邑軍丁之數, 則爲一萬一百六名, 除減上所陳水營以下諸官司所屬及班戶校院生, 則實戶只是若干, 而較諸各色軍丁, 大不相及。充差無路, 殆同龜背括毛, 故每當歲抄, 雖逐戶充軍, 常患不足。以此一家四父子, 不爲重役, 六十一歲老除之法, 昭載國典, 而不得遵行。只以充數爲急, 一家有四父子供役者, 服役五十餘載, 而有不能頉免者, 如許軍役之苦, 實爲諸道之最。而白骨徵布, 隣族侵及之患, 職此而尤爲偏酷。如究其弊源, 此不過本邑元戶甚尠, 諸鎭所管太多之致。均是我殿下赤子也。豈忍使異諸他邑, 偏受其苦, 不思所以救弊均役之道也哉? 臣謂諸處所屬各邑名目, 一倂減罷, 均定軍役, 則庶可無此邑最痼之弊, 此其弊二也。順天一縣, 沿於大海, 故自前以操舟爲業者居多, 分行諸道, 載運各處國穀。而若或有敗溺之患, 則雖在他邑, 必諉原籍, 每徵於本縣之船人。故所謂沙格輩, 不得支堪, 或有物故·逃亡者, 則徵於其族黨, 族黨不在, 則責於其隣里。噫嘻, 悲哉, 重溟巨洋, 其所臭載, 非渠樂爲, 而反加酷刑, 督令徵出, 已成積年之痼弊。流來所捧, 不知其數, 而目今所未捧者, 尙至於六百四十四斛之多。而瀧濤颺風, 敗楫滔滔, 則此後極劣之徵責, 又幾知其幾許耶? 以是隣族之替受其苦, 無歲無之。而年凶則停捧, 歲豐則被督, 故力穡有秋, 農者之至願。而惟此順氓, 至不願有年, 其情吁亦慼矣。臣謂流來舊逋之米, 特命減給, 以示朝家寬恤之意爲宜, 此其弊三也。其餘瑣瑣疾苦, 固難毛擧, 而惟玆三者, 實爲一邑之痼弊。此特臣所目擊, 而稔知其所不聞不覩之處, 雖不敢質言, 其有某弊有某瘼, 而一邑如此, 他邑可見, 又推而諸道可知矣。今此大同半減之命, 固爲寬民之晟典, 而若其蔀屋之下, 種種燃眉之急, 猶有不得以上徹者。雖以我殿下若保之念, 亦何可以一一俯燭之耶? 此臣所以敢陳順天三舛弊, 仰瀆崇聽者也。伏願卽賜施行, 俾蒙大惠, 仍令諸道道臣, 採問列邑弊瘼, 條報廟堂, 細究釐革之宜, 以廣懷保之仁, 千萬至祝至祝。臣方治疏將上之際, 天牌儼臨, 不敢坐違, 謹此擔扶隨詣, 而病狀難强, 未能入參於法筵, 臣尤死罪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者, 令備局, 稟處。爾其勿辭, 察職。原疏啓下備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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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爀을 守全羅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에 제수하며 내린 敎書
○ 敎守全羅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權爀書。王若曰, 察俗觀風, 實爲撫綏乎烝庶。秉節分閫, 所以屛翰于邦家。唯汝其諧, 與我共理。予惟八域置十連帥, 不惟其官, 不惟其人。一方分九重憂, 罕有是父, 〈罕〉有是子。若漢家蘇孺文之按冀北, 及唐朝王仲舒之出江西, 宣化承流。雖云假榮於旄鉞, 按部行政, 俱非傳業於箕裘。緬懷先卿, 曾莅南臬, 以介弟而襲先正之緖論, 措諸施爲。號召父而騰南陽之民謠, 本於廉謹。隨鶴淸操, 蕭然歸時之行裝。懸魚美談, 尙矣去後之遺澤。今名藩之重任, 又喬木之世臣。父子兩朝, 一路之福星竝照。湖山千里, 九闕之仁風可宣。念我海東諸藩, 尤重湖南一域。四百年衣冠原廟之所在, 念豈忽於保釐? 五十餘郡邑提封之最雄, 才實難於剸理。化行惠洽, 孰有誠心奉公之人? 政嬈弊滋, 實多觸目可虞之事。雖近歲稍免大歉, 按堵有望。而遐氓尙未少蘇, 多瘠罔詔。齊民流散, 閭里十有九空。周圉疎虞, 國勢百無一恃。矧向者妖賊之變, 實前古史牒所無。餘孽未殱, 天地鬼神, 莫不共怒。隱憂尙在, 君臣上下所當協謀。苟非有素著威明, 用慴奸伏, 則何以自底感戢, 終獲鎭安? 歷觀朝端, 無出卿右。惟卿, 資稟甚美, 典刑猶存。雖畦畛表襮之不修, 模楷優於範俗。而家庭訓戒之克紹, 忠藎可以事君。餘事文章, 名譽早闡。妙齡風采, 輩流咸推。翺翔乎金華玉堂, 時望允叶。逡巡於名場要路, 雅操可觀。寵辱中間, 仗孤忠於鯨浪。聲績前後, 有餘地於牛刀。推其不貳於險夷, 故欲暫試於盤錯。國家之艱危方極, 疇堪依毗。旬宣之責任甚難, 宜簡才諝。玆授卿以全羅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祗服寵命, 勉懷良圖。發號出令之間, 寬猛必貴乎竝濟。興事做治之際, 弛張亦審其攸宜。興學校繕甲兵, 寧或敢後? 勸農桑平獄訟, 在所當先。嚴黜陟而以勵廉貪, 恢幹略而以應事會。仗天威而按覈, 魑魅奚逃? 布仁澤而呴嚅, 龍蛇可化。況乃父所莅之地, 想風謠之尙存。在今日移孝之忠, 庶遺政之善繼。於戲, 鵷班此日, 豈欲卿遠出耶? 熊軾他時, 深望爾無忝耳。故玆敎示, 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壽海製進 - ○ 庚申六月初三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朝講, 全羅監司同爲入侍。知事趙顯命, 左參贊尹陽來, 特進官金聖應·李益炡, 參贊洪聖輔, 侍讀官申思建, 檢討官南泰齊, 全羅監司權爀, 掌令李齊聃, 假注書安致宅, 記注官權瑞東, 記事官李仁好以次進伏。上讀新受音, 晉人·宋人伐鄭, 至垂誡明矣。思建讀, 秋九月乙丑, 至猶者可已不當爲之詞。上受讀訖。思建陳文義曰, 春秋筆法, 直而嚴矣。趙穿弑靈公, 而書盾弑其君。史傳中三傳, 有所分疏, 而有不然者, 不如胡傳之發揮微旨也。上曰, 此則胡傳之義理是矣。思建曰, 誠如聖敎矣。泰齊曰, 朱子有言, 孔子曰, 越境乃免, 而有不然者。盾之罪, 難免弑君之逆, 雖越境, 不得辭其責矣。上曰, 雖越境, 何得免乎? 思建曰, 夫子之意以爲惜哉。如此則乃免, 而罪其不能然矣。上曰, 下註有之, 與宋華督有異云。而趙盾敎穿之罪, 何得免乎? 顯命曰, 盾於弑逆之前, 避伏甲之誅, 此亦逆節也。上曰, 此則知事之言, 深一節矣。而靈公之猜疑欲殺, 亦非矣。顯命曰, 晉靈何足道乎? 泰齊曰, 盾二十年執國命, 而不能謹始, 此亦有罪也。上曰, 人君懲創於此, 則豈有晉六卿魯三卿之事哉? 顯命曰, 人君之責大矣。其於任用, 尤可謹始。如晉任里克, 襄任趙盾, 而其禍如此。人君之委任其臣, 豈宜輕忽乎? 上曰, 然。故人君之道, 必愼於委任。如漢武之委任霍光, 始未嘗非矣, 而霍光之晩節, 誠非矣。顯命曰, 殊異乎昭烈之於孔明。而漢武之拔而任之, 亦不偶然也。上曰, 猶參錯用上官傑也。泰齊曰, 霍顯之謀光, 難免其責, 蓋由於不學無識矣。顯命曰, 宋之韓琦, 不貳操於夷險死生之際, 如此然後臣節盡矣。如趙盾避伏甲之誅, 亦逆也。上曰, 胡傳發明此等處, 皆是矣。思建曰, 郊祭天子之禮, 而魯之郊, 僭禮也。況天王之喪在殯, 而魯欲祭郊, 故有災矣。漢文短喪之弊, 亦襲春秋喪記之浸廢。而胡傳所謂, 所由來漸矣者, 誠格論也。顯命曰, 天王未葬, 而魯欲祭郊, 其僭亂極矣。牛不傷則必郊, 故有牛傷之災。特書之旨, 發揮之義, 章章明矣。上曰, 成王之賜, 伯禽之受, 皆非矣。而牛傷止郊, 猶勝於王崩聚舞之說, 當時之昏亂, 已無足謂也。泰良曰, 簡其禮之弊, 馴致僭亂矣。上曰, 胡傳或有太過處, 而此則無疑也。思建曰, 猶字之義, 貫上章矣。泰齊曰, 非禮三也之言, 論其失禮者多矣。上曰, 非繹三字也, 蓋言三失禮也。顯命曰, 知人有道, 而不能辨之於始, 則末流有禍矣。上曰, 晉任里克, 然矣。趙盾則不如是之甚也。自趙衰, 世執國命, 而不能匡正其君, 終受弑逆之惡名, 其責, 蓋有所不免也。陽來曰, 臣適有所懷, 因文義仰達。胡氏傳曰, 春秋以來, 喪記浸廢, 卒至漢文以日易月, 後世不能復, 其所由來漸矣云云。君臣服制, 朱子有議, 而亦不能行。惟我肅宗大王, 洗千古之陋習, 立一代之新制, 收議內外大小儒臣, 使之定行君臣服制。及至庚子禮陟之日, 臣忝叨禮曹參議, 與判書故相臣李觀命, 參判故相臣李㙫, 同議稟達于景廟哀遑哭擗之際, 問議其節目制度於時原任大臣而定行矣。此乃周禮後始有之事, 而終爲該曹儀註, 尙無成書頒布之擧。臣以爲更詢於大臣·儒臣, 而商確論定, 以活字印出, 頒布京外八道, 似不可已也, 惶恐敢達。上曰, 此乃重事, 業欲問于大臣而處之矣。今日參贊所陳, 予甚嘉之。依所達詢議, 以爲續五禮儀,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承旨書之。命書傳曰, 今日紀綱之陵夷, 不過士大夫慢命不從令之致, 不諭則已, 其旣諭, 今不法講, 意有在矣。紀綱不墜之敎, 亦胡傳礪世而飭也。初以儒臣不備, 蹉過法講, 再以特進不備, 又過其時, 新舊館職, 學士濟濟, 許多特進, 宜有其次。而二開法講, 事體寒心, 又復若此。凡人君措置, 不過紀綱, 此猶若此, 其他何諭? 李成中之不承此敎, 初或撕捱, 勢或然矣。旣承其敎, 又敢違牌。渠之釋褐, 命題奚似? 而不體其君之敎, 不顧渠父之質實。其君初政, 猶事其文[父], 其所飭勵, 宜先此等, 成歡察訪除授。當日內使之辭朝, 到任日字, 令道臣狀聞。李天輔則弘館·南床, 可謂極選, 欲伸廉義, 夫孰曰不可? 而初旣違牌, 又已承批, 則特敎之下, 何敢復違? 其不可循例踏下, 令金吾處之。今日特進官不進者, 昨日入侍外, 竝令金吾處之。雖昨日入侍者, 若無他可推, 則宜卽入侍, 而亦循常, 不無申飭, 竝從重推考。儒臣亦不無不能預先整齊之飭, 玉堂上下番, 亦爲推考。出榻敎 顯命曰, 法講事體至重, 今日朝講, 聖意有在。而文臣特進, 多不入來, 誠寒心矣。上曰, 然。故方下敎矣。若藥不瞑眩, 厥疾不瘳。宜有別樣飭礪矣。儒臣以李成中事撕捱, 而指行公之人, 謂之疲然者非也, 不爲疲然, 而爲國事者宜也。顯命曰, 聖上處分, 出於飭勵, 而臣有愚見, 惶恐敢達。文臣特進之禁推, 其勘太重, 而將臣特進之禁推, 尤爲重難, 將臣禁推則密符解納矣。特進之相推而不卽入來, 則誠非矣。金聖應亦非矣。聖應曰, 他三將, 特進有之, 何獨我乎? 上曰, 豈獨武將, 文臣亦有相推者, 武將則事體有異, 不當輕視也。蕭何有言, 將相同矣。只令推考可也。李成中, 何爲撕捱耶? 顯命曰, 成中, 非劣視錄中人也, 欲諉而不行公也。此正離合之幾, 彼此名流, 宜保合於一處, 若補外則多效之者, 以爲高致也。上曰, 何高致之有? 李成中, 以其父之子, 只事文具, 尤非矣。其父質實, 予曾嘉之, 今日不當補外之說是矣。依爲之。與李天輔, 竝禁推, 可也。命承旨, 墨抹傳敎中自成歡察訪除授, 至令道臣狀聞及令金吾處之, 改書以竝禁推。又命抹去自昨日入侍外竝令金吾處之, 至不無申飭。顯命曰, 大同減半, 盛德事也。臣何敢更容議乎? 上曰, 猶有掣肘之端, 欲使史官, 召大臣入來以議矣。以湖南言之, 不無掣肘之端, 今年大同, 幾盡船載云矣。顯命曰, 今年大同減下, 則明春所捧, 減之矣。上曰, 然則無掣肘之端, 今年大同, 明春捧之乎? 顯命曰, 庚申條, 辛酉春捧之矣。上曰, 諸道大同之規, 或有春秋分等之不同, 而田稅亦然矣。北道諸邑, 皆有田稅乎? 欲問于大臣, 入侍則當言之, 而大同減半則好矣。軍器之事, 予欲聞之。顯命曰, 小臣提調矣。上曰, 三名日甲冑價上下, 而其已始役乎? 顯命曰, 承命上下矣。聖應曰, 昨年禮曹啓稟後, 果爲上下, 而因下敎, 留置本寺矣。以今年條, 移施始造矣。顯命曰, 其時已下, 故留儲本寺, 今年以此移施矣。上曰, 來頭三名日甲冑價, 姑觀年事, 更爲稟定而上下,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大同事別無掣肘之端, 軍器事亦已仰陳。而聖上節用, 故宣惠廳有餘儲, 此實節用之效, 而聖德之光也。此後尤節用, 則可以數行惠政, 而德澤下究矣。上曰, 所陳是矣。予當益加留意焉。顯命曰, 小臣惶恐敢達。臣待罪賓客, 而前秋以後, 未得更瞻岐嶷之姿, 風日好時, 一番瞻望則萬幸矣。上曰, 依爲之。上曰, 全羅監司來前, 先卿曾經湖南伯, 今不必以他事飭勵於卿, 而先卿之事, 卿當體行焉。時方湖南人心不古, 彈壓之道, 卿其思之, 農事方殷, 勸課之政, 卿其勉之。大同雖減, 而守令非人, 則實惠難推。導率之方, 卿之責也。惟貞[惟正]之貢, 不納非矣。憑藉上惠, 蒙譽者多, 卿其察之。貪吏宜懲, 而循吏必取也。爀曰, 如臣無似, 猥膺方面, 冒沒承命, 恐負重寄矣。自上飭勵備至, 言及先臣, 臣兢惶感泣, 無容仰達。上曰, 有懷欲奏乎? 爀曰, 臣下去後, 當隨事狀聞。而最是湖南量後陳田, 白地徵稅者, 實爲生民切冤。舊監司李周鎭, 纔以陳田降續之意狀請矣。槪此事, 朝家深軫民隱, 將欲給陳, 曾令本道, 明覈陳頉眞僞者, 已過三年, 而尙未了當, 故民情極以爲鬱矣。臣於在外時, 與廟堂諸人相議, 則兵判趙顯命以爲, 量起田旣有陳田, 則量陳中, 亦必有新起, 一番改量, 査出新起, 然後許減今陳, 則經入無縮, 而民冤可解。臣意則此議固好, 而凡量田極重難。所謂善量田者, 臣皆不信, 如許大擧, 固難輕議。而設令改量, 安知不如今日之又生弊端乎? 臣於在外時, 考見戶曹文書, 則庚量後, 逐年還起者, 爲八千餘結。而道內今陳成冊, 則爲九千餘結云。此其數幾爲相當。而此後年年搜出加起, 則將不知至於幾結。朝家旣有恤民給陳之意, 則及時變通, 使窮民速蒙實惠爲宜矣。上曰, 續田何如也? 顯命曰, 隨起收稅, 謂之續田。臣於待罪嶺南時見之, 隨起隨稅之際, 多有幻弄之奸弊, 續田則不可輕決矣。爀曰, 重臣所達續田多有奸弊者, 誠無怪矣。今此降續之議, 朝家若初不爲之則已, 旣已出令, 久不了當, 彼無識窮民, 何以知朝廷德意乎? 臣以此意, 就議於時任兩大臣, 則皆以陳達筵中爲宜。戶判李秉常, 亦以爲在鄕時深知此弊, 不可不速爲變通云矣。上曰, 重臣之意, 何如? 顯命曰, 湖南田結十九萬餘結, 而應稅者只八萬結, 其餘則皆陳頉矣。庚量後已過數十年, 時起八萬結中, 多有陳廢者, 則許多陳頉中, 亦必有新起者。臣意欲先就一道中多陳頉邑, 一邑中多陳頉面改量, 則一道旱田新起與陳廢之數, 可以推知的見利害。然後一道旱田, 一倂改量。而以此新起, 入於元結, 元結中陳廢處, 皆爲許頉則似好矣。上曰, 道臣則欲以順便爲之, 而重臣之意則頗持難矣。出擧條, 令備局速爲稟定, 可也。出擧條 爀曰, 湖南新除授未赴任守令及受由上來未還任守令, 竝令該曹催促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聞湖南御史李彝章之言, 則湖南人心不古, 御史着冠服時, 袖中多入匿名書云。卿往湖南, 彈壓鎭定焉。爀曰, 小臣何能, 而聖敎及此, 敢不盡心哉? 上曰, 聞湖南列邑將校輩尤奇怪云。卿其彈壓焉。爀曰, 此誠難矣, 而敢不督察焉。聖輔曰, 宣諭爲之乎? 上曰, 爲之。聖輔出袖中宣諭草, 讀聽之。又讀別諭訖, 爀退出。齊聃進伏陳連啓。上曰, 只讀以下結語, 可也。齊聃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措語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或以酌處而被放, 或尙拘囚於囹圄, 此等之事, 其何相持,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往者或護或疑, 俱由偏黨, 此等之時, 亟停何傷? 其勿更煩。又所啓,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韓東愈酌處之命,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減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顯·睦聖觀放釋之命。上曰, 其滿徒年, 自可放釋。其君復臨之時, 此等瑣瑣, 其何相持, 其勿更煩。又所啓, 新除授大司諫李周鎭, 時在全羅監營任所, 正言李奎采, 時在黃海道黃州地, 正言趙重稷, 時在慶尙道尙州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李周鎭交龜後, 自當上來, 勿爲下諭。上曰, 臺諫璿派乎? 聖輔使告。齊聃曰, 臣桂陽君九代孫也。上曰, 烈祖裔孫, 異於他人, 其思先世, 勉盡耳目之責。齊聃曰, 聖敎及此, 臣不勝感泣之忱, 敢不奉承飭勵之盛意耶? 臣雖微末庶官, 休戚與同, 豈敢隨衆驕蹇乎? 上曰, 此時耳目之官, 宜脫灑爲之。而今日臺啓, 不過謄傳故紙而已。孔子曰, 未見剛者, 今亦無剛者矣。齊聃曰, 臺臣體貌, 異於他臣, 不可猝生意見, 而小臣出宰北道時, 周見六鎭, 請出外陳啓。聖輔曰, 臺臣所懷陳啓, 失先後之序, 請推考, 何如? 齊聃引嫌退出。上復命入侍曰, 臺諫所懷, 先爲之矣。齊聃曰, 臣伏承聖敎丁寧, 至於俯詢璿派, 責諭勤懇, 而繼以此時, 亦不仰體至意, 循例謄啓, 深爲慨然, 特下恩敎, 臣不勝感激惶隕之至。而賦性昏庸, 旣不知引罪自劾, 又不解臺臣事體, 請陳所懷, 其醜陋蒙昧之狀, 彰露無餘, 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俄者之諭, 欲存體貌, 生疎入侍, 齟齬做錯, 其何所傷? 勿辭, 亦勿退待。齊聃承命而退出。上曰, 數遞之弊, 予懲焉。而入侍朝儀, 事體有重, 素色敞衣與素靴不可。此則自政院, 申飭可也, 命承旨書傳曰, 頃者之事, 往事勿說。卿等其旣承批, 復何撕捱? 今日法講進定, 意爲民事, 則卿等之不爲入參, 此豈所望於卿等者哉? 此則決知其過矣。噫, 往者免冠, 豈有此撕捱之心? 于今尋章, 廉隅亦伸, 過猶不及, 孔聖豈不云乎? 卿須安心, 率備局諸宰而入侍。予亦停法講而待便殿之意, 卽遣史官, 傳諭於左右相, 仍爲偕入。大臣入來後, 備局諸堂, 使之一體來待。出榻敎 上曰, 注書出外, 考見講冊紙表張數入告。致宅出考講冊還奏曰, 五張限付紙標者, 其數五矣。入侍諸臣, 以次退出。
- ○ 庚申六月初三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兼工曹判書申思喆, 行兵曹判書趙顯命, 行戶曹判書李秉常, 左參贊尹陽來, 吏曹判書閔應洙, 漢城判尹金聖應, 工曹參判吳瑗, 江華留守尹得和, 左副承旨洪聖輔, 假注書朴奎壽, 事變假注書李澤徵, 記事官權瑞東·李仁好入侍。在魯進伏曰, 近來雨意陰濕, 日氣蒸鬱, 生脈散連日進御, 而眩氣加減, 若何? 上曰, 生脈散進御, 而眩氣有時往來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丸藥今日纔劑入矣, 其果進服乎? 上曰, 已命進服矣。在魯曰, 臣惶懍之心, 久而未已, 且賤疾加減無常, 欲爲五六日將攝之計矣。以民事辭旨勤懇, 故不得已强疾入來矣。寅明曰, 臣雖倉卒承命, 而伏奉批旨, 不勝感泣, 豈敢更事煩瀆? 而向日焦迫之際, 昧分失禮大矣。雖聖度天大, 曲加寬宥, 而諉以事定, 晏然供職, 在臣分義, 終涉如何? 故治箚將上之際, 史官來宣傳敎, 爲民德意, 藹然於絲綸之間。若不趨命, 則恐孤聖上子惠之意, 不得已冒沒入來矣。上曰, 卿等一伸廉隅, 則可也。而此時豈可過爲撕捱乎? 左相將攝, 非不知之, 而民事一令之後, 不可遲滯, 故朝者特命卿等入侍矣。惠廳書納節目見之, 則有司之臣, 以儲蓄之不豐, 有持難之意。旣欲行惠政, 則豈待府庫之裕餘而後爲之耶? 漢文減田租, 亦有上令, 然後行之矣。仰承慈敎, 復臨群下, 本固邦寧之策, 若不趁此時設施, 則更待何時? 寅明曰, 古人有言曰, 百姓足, 君孰與不足? 國豈憂貧, 而不恤百姓哉? 一初之時, 特念邦本, 絲綸之間, 德意藹然, 群下孰不欽仰乎? 以均惠言之, 則不如減田租也。以民之實惠言之, 則不如減軍布也。蓋大同, 必於歲末作, 夫然後可以上納。而三南·京畿有之, 兩西·東北, 或有或無。而所謂有處, 亦零星, 其中無處, 當減他物而均一, 終不如減田稅也。上曰, 予亦知之。而以百官頒廩見之, 則惠廳比於度支儲蓄爲優, 故命減大同矣。今聞卿之所達, 有所覺悟矣。寅明曰, 減大同則爲二十四萬石, 減田稅則爲十七萬石, 減數亦有多少之別矣。上曰, 若以減數之多少言之, 則豈比計較之意耶? 在魯曰, 大同雖命減半, 而事目新下, 尙不擧行, 還收亦不難也。若欲減大同, 則無近似名目者, 惟西北也。均一之道, 似不如田稅矣。上曰, 上等田稅, 其次大同, 而予意則以爲全減田稅, 猶勝於半減大同。卿等之意, 何如? 在魯曰, 大同亦田之租稅, 其實一也。若如上敎, 盡減田稅, 則減數亦相當矣。寅明曰, 趙顯命則以爲, 切實莫如軍布云矣。上曰, 此則前史所無矣。在魯曰, 減田稅則士大夫多蒙惠, 而無田土之人, 少不蒙惠矣。上曰, 此非料量言之也。以諸各司奴婢貢布言之, 所捧一疋則二疋幾入之, 此甚殘忍矣。然軍布之民有大同, 大同之民有軍布, 且前史有減田租之文, 而無減軍布之規。卿等雖曰料量軍布, 予不欲減之也。在魯曰, 田稅此亦好矣。而以民之實惠言之, 則終不如減軍布也。上曰, 漢唐以後, 多有取名之君, 而予豈效之哉? 必爲此事而後, 有歸拜之顔矣。予豈欺卿等哉? 頃者以列朝深仁厚澤, 浹人肥髓[肌髓], 仰達慈聖矣。此民卽列朝之民也。若於此時, 不行實惠, 則更待何時? 先儒曰, 爲其事則心快。予意則以大同減半, 猶爲不足, 今聞田稅減給之言, 心甚開豁矣。大同田稅中, 諸臣各達意見, 可也。寅明曰, 若盡減田稅, 則爲民大惠, 而但戶曹之支堪, 難於大同減半矣。思喆曰, 臣在外時, 已有所論矣。田稅若全減, 則豈不好矣? 而惟正之供, 豈可盡減乎? 臣意則大同減半, 似愈矣。顯命曰, 臣已與大臣相議, 而盡減田稅, 則爲惠不些, 而費數則與大同減半一也。秉常曰, 臣待罪度支, 豈敢以計較之意仰達哉? 大同自古有減給之規, 且已有減半之命。而田稅則惟正之供全減, 似如何矣。上曰, 有司之臣, 以大體言之, 此則是矣。陽來曰, 漢文減今年租稅之半者, 其時民皆力農, 大倉之粟, 陳陳相因之故, 而今則戶曹豐歲所入, 卽十二萬石, 不過新舊相繼也。聞兵判之言, 則大同雖減半, 足以用之, 且減半之令, 已布於外。臣意則大同減半, 似愈矣。上曰, 彼言質實矣。應洙曰, 西北則無大同, 以均減言之, 則田稅好矣。而自祖宗朝以來, 大同或減或不減, 而惟正之供, 則無減給之事。臣意則田稅全減, 終似重大矣。聖應曰, 絲綸之間, 德意藹然, 更無所達。而田稅則事體自別, 臣意則大同減半, 似好矣。上謂吳瑗曰, 彼非徒備局堂上, 方爲太學師長, 引古善達, 可也。瑗曰, 此實名目間事, 臣未有曾經之事。而臣意則大同之減半, 與田稅之全減無異, 卽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田稅之減, 雖曰重大, 亦有減今年租稅之文, 均與不均, 臣未詳知矣。上曰, 吳瑗則可謂引經據義矣。得和曰, 惟正之供, 事體重大, 大同減半之命, 旣已布聞於外, 今則不過節目擧行。臣意則不計小曲折, 以大同爲之, 似好矣。上曰, 重臣所達田稅重大之言, 事體則是。而如大提學所謂田稅大同無異之說及留守所達不計小曲折之言, 亦是矣。大同比如守令之結役, 廝草鷄炭價, 有司之臣雖惜之, 而國家豈惜之耶? 且大同於西北, 則有他條割給之事, 而均一, 終不如減田稅也。今日雖減田稅, 安知後日無加賦之慮哉? 此則惟在時君嗣王矣。守令之要譽, 予深非之。當食之物, 食之爲可矣。近來敎化不行, 民習多有倖望, 此時若不行, 則何時可行乎? 在魯曰, 改之以田稅, 則減數相當, 更有下敎, 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 謀之在下, 斷之在上, 承旨書之。上嗚咽曰, 頃日湖西御史朴師昌以爲, 巡歷時, 陳田白地納稅之民, 齊聲呼訴於馬前曰, 此言陳達于主上云。予聞來, 不覺垂涕。民皆恃予, 而予無實惠, 予甚殘忍矣。上呼傳敎曰, 噫, 承列祖付託之業, 撫列朝愛恤之民, 而涼德不能, 澤不及民, 連歲洊飢, 民不聊生, 思之及此, 食息奚弛云者, 亦文具也。祁寒盛暑, 念此蔀屋, 不知廣殿之涼, 燠室之溫, 雨暘其或不適, 顧此田墅, 若痌身心。常曰朝廷寅協, 然後民事可做, 元元拯濟, 然後仰答深仁。朝廷若此, 民事日困。噫, 今此擧, 予豈樂爲? 非特苦心, 實無歸拜之顔故也。慈敎懇惻, 慰諭丁寧, 以付託之重, 勉諭小子者, 非爲涼德也。實爲元元, 勉承慈敎, 復臨群下, 革新與否, 惟在群下, 非在上所可逆料。噫, 于今臣子, 卽喬木世臣也。其豈不顧宗社, 上負慈敎, 而若此之際, 動我軍民之心, 其幾番乎? 往年草衣草食之敎, 其意在乎漢文爲民減租之事。國小事重, 亦不能身親敎之, 不過紙上之美文, 其無實下底功效, 是亦欺民, 是亦欺民。今日上承慈闈付託之旨, 復臨列朝撫恤之民, 及今不爲, 更待何時? 度支·惠廳之中, 廳儲猶裕, 大同節目, 其亦可據。頃命大同減半之令, 而瞻彼漢文, 猶有歉然。今因大臣所達, 無大同處, 以他均惠之事, 心却翻然。府庫之物, 莫非王穀, 度支不足, 惠廳自可輔, 惠廳不足, 度支自可輔, 此則惟在廟堂之較量。王者作爲, 均民大政, 何可屑屑於節文? 噫, 時君復臨, 往牒所無, 民事孔艱, 莫若今日一番寬政, 在所不已, 因循于今, 更待何日? 特寢減半之令, 快減今年田稅。咨廟堂有司之臣, 其於節文, 務從講確, 使元元均蒙實惠。陽來曰, 慶尙道倭人支供, 亦出於田稅矣。上曰, 此則何以爲之? 寅明曰, 以大同可以劃給矣。在魯曰, 旣欲減稅, 則諸宮家免稅, 必給之, 可也。上曰, 此則當思量爲之矣。寅明曰, 下敎後, 當有磨鍊節目。而平安道有收米, 三南有儲置米, 此等處可以劃給矣。秉常曰, 西北雖無大同, 而以他物割給, 則豈不好乎? 上曰, 漢文減田租之時, 豈有如此細微之事哉? 田稅若重難, 則大同全減, 未知如何? 陽來曰, 大同若全減, 則都城之民, 決難支堪矣。在魯曰, 田稅全減, 猶勝於大同全減。我國甚貧, 若全減大同, 則都下尤難堪矣。寅明曰, 今此減稅, 事多枝節, 其在審處之道, 終不可率易爲之。臣意則戶判與惠廳兩堂上, 自辟解事郞廳, 別爲商確講究, 獻議廟堂, 成節目啓下後擧行, 俾無臨時掣礙之弊,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秉常曰, 臣以迂拙之性, 猥當此任, 臨事昏憒, 常切愧悚。今番事尤非臣所可堪當, 且錢穀原委, 全然不知, 別擇該事之人差任, 何如? 上曰, 此則過矣。寅明曰, 前以陳田降等降續事, 有稟定知委之事, 又因御史書啓, 以一番改量事覆奏矣。聞今番湖南御史李彝章, 亦以此陳田之弊, 有所條陳矣。卽見湖南舊伯李周鎭狀啓, 則査得陳田, 爲九千餘結, 降等降續許頉事爲請矣。朝家不可失信於小民, 設有些少難便, 勢將覆奏許施矣。然此是大擧措, 不可不詳審爲之。李周鎭必盡心覈出, 而田政至難, 難保其必無虛實相蒙之弊。新伯今纔辭朝, 姑先以陳田, 此數果皆精覈無濫, 依此變通後, 俾無稱冤之意, 使本司行關, 使之反復詳査更報後, 始爲覆奏, 何如? 上曰, 然則此事不可遲緩, 卽速爲之,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因禮曹草記, 伏見下敎, 則告廟頒赦後, 以勿爲慶科爲批。而事體不然, 合慶則將爲增廣矣。上曰, 若爲增廣, 則糜費不少, 且所重有在, 置之可也。在魯曰, 他科亦有糜費, 不必下念也。上曰, 予之初意, 則不欲頒赦, 豈可合慶爲增廣耶? 在魯曰, 殿下謙德則然矣。而事體則豈不怪乎? 上曰, 時君所爲, 豈怪異耶? 在魯曰, 前頭日氣, 漸就盛熱, 加上諡號都監事, 不可不急速擧行, 下敎, 何如? 上曰, 慶事當卽爲之, 都監吉日, 以今月內, 改擇草記以稟, 可也。出榻敎 顯命曰, 都監都廳, 金尙魯·李德重爲之。而以合啓事, 撕捱不出, 何以爲之? 敢達。上曰, 此則似當一伸廉義, 遞差可也。出榻敎 寅明曰, 頃者判府事兪拓基, 以前後翰林時政記不爲修納事陳達, 至於定日限, 使之修納, 而其日限, 猶遲緩矣。伏聞修史諸人, 或有已盡修正而不納者云, 事甚未安矣。申飭催督, 勿拘定限, 使之卽納爲可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聖應進伏曰, 臣待罪軍器提調矣。江都試才入格人賞賜弓袋筒箇, 有自本寺題給之命。而本寺曾無造置之事, 故惶恐敢達。上曰, 予忘未思得, 當內下矣。出擧條 諸臣遂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