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朴祐源 坐。左承旨 林濟遠 坐直。右承旨 李家煥 坐。左副承旨 徐榮輔 坐。右副承旨 李冕膺 坐。同副承旨 李尙度 坐直。注書 李海淸 仕直 一員未差。假注書 洪樂游 仕。事變假注書 安廷善 仕。
-
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李家煥,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 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초 5일에 朝參을 시행할지를 여쭙는 李冕膺의 啓
○ 李冕膺啓曰, 來初五日, 朝參日次矣, 敢稟。傳曰, 停。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朴祐源의 啓
○ 朴祐源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傳曰, 停。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李冕膺의 啓
○ 李冕膺啓曰, 大司憲李祖承未肅拜, 執義宋民載, 掌令權儐, 持平洪秀晩·金達淳呈辭, 掌令申光河在外, 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李家煥啓曰, 禁衛營將官來言, 今日本營軍兵日次, 私習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傳于李尙度曰, 輪對官入侍。
- ○ 傳于李尙度曰, 同副承旨入侍。
- ○ 傳于徐榮輔曰, 左副承旨入侍。
- ○ 朴祐源啓曰, 注書徐有聞, 纔已汰去矣, 左右史不備, 令該曹口傳還付翰林, 仍卽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徐有聞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吏曹口傳政事, 藝文館待敎, 徐有聞單付。 - ○ 朴祐源, 以禮曹言啓曰, 今九月二十二日, 大殿誕日陳賀, 國忌齋戒相値, 事當退行, 而自前如此之時, 有啓稟後擧行之例矣, 今番誕日陳賀, 以同月二十四日退行, 磨鍊節目, 何如? 傳曰, 權停。
- ○ 李尙度, 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 各殿宮日下生雉, 依下敎, 自夏初, 全數代捧矣, 今則秋節已深, 山雉漸出, 今日爲始, 生雉復舊封進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李尙度, 以兵曹言啓曰, 今此冬至兼謝恩使一行, 赴燕時, 所把驛馬, 必須前期分定, 然後可無窘急之患, 應把驛馬四十六匹, 依前例忠淸道九匹, 全羅道十匹, 慶尙道二十匹, 今九月二十日, 京中逢點, 江原道四匹, 咸鏡道三匹, 同月二十五日, 直送安州逢點事, 各道監司處, 行移, 何如? 傳曰, 允。
- ○ 李家煥, 以兵曹言啓曰, 卽接西營入直哨官洪汝直手本, 則拱北門南邊舊築宮墻撤毁改築處三間, 今已畢築云, 把守軍兵, 本處還爲入直之意, 分付, 何如? 傳曰, 允。
- ○ 李家煥, 以壯勇營言啓曰, 來十一月, 當本營右司屬京畿五番後哨軍兵, 來十月三十日, 京中逢點, 依節目準二朔立番之意, 本道監司處, 預爲知委, 何如? 傳曰, 允。
- ○ 李尙度, 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 禁衛營字內拱北門水門南邊宮墻舊築外面地臺上, 石子缺落處, 南邊連接將頹撤毁處, 合三間六尺許, 今已畢築, 把守軍兵, 本處還入直事, 自兵曹草記矣, 把守西營軍十五名, 還入直所, 哨官及將校, 解送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前都事金應斗疏曰, 伏以, 臣糞土之質, 寒賤之踪, 貧窮落魄, 自分塡壑, 猥蒙洪造之澤, 曾叨金吾之職, 榮踰涯分, 感結丹寸, 竊以爲畜物之賤, 莫如犬馬, 而猶有戀主之誠, 植物之微, 莫如葵藿, 而難奪傾陽之性, 則愛誠之情, 願忠之忱, 固不在乎官職高下, 故竊觀時勢, 恒切恤緯之誠, 自不無一二講究者, 而顧今時臼俗套, 當官進言, 猶且譏笑之不暇, 況臣曾所見叨, 旣非言責, 目今情蹤, 又是冗散, 則固知狂瞽之妄陳, 不啻越俎之爲嫌, 而臣嘗見國朝故事, 韋布靺鞈, 亦皆有進言者, 此固聖世之美事也, 臣之知識庸陋, 固不足自比於古人, 而一段憂愛之忱, 自有均賦於彝性者, 臣以勳裔, 世被國恩, 食息視聽, 皆是聖澤, 頂踵毛髮, 莫非恩造, 誠恐一朝就溘, 溳[涓]埃莫效, 則是上負聖君, 下愧臣祖, 有懷而莫暴, 有恨而徒齎也, 故玆效獻芹之忱, 冀備詢蕘之方, 伏願聖明垂察焉, 洪惟我殿下, 以堯·舜之姿, 承祖宗之業, 聰明睿智, 卓越百王, 治法政謨, 動遵三代, 夙宵憂勤, 勵精圖理, 懃懇之敎, 藹然於綠綸, 矯革之策, 恒軫於施措, 時値千一之嘉會, 佇見三五之熙績, 而祗綠上有獨運之聖, 下無對揚之休, 因恬循故, 悠泛爲事, 以建白爲陳談, 以容默爲得計, 至於國計民憂, 漠然慮不到於耳目, 臣嘗慨然而欲進一得者久矣。一曰, 都民艱食之患, 二曰, 歉歲奠民之策, 三曰, 生民制産之要, 四曰, 荒年補賑之議, 五曰, 侈濫之宜禁, 六曰, 軍政之宜飭, 七曰, 庶官之擇任, 八曰, 詞訟之戢奸, 九曰, 漕運矯弊之道, 十曰, 關防制置之議, 凡此十條, 或因目下之急務, 或爲裨治之要道, 或出固圉之長策。蓋都民之艱食, 實爲挽近所無, 而見今三南, 但爲被災, 朝家經用, 無所取辦, 則目下周救之方, 可謂拮据無策, 以臣愚見, 竊有數三件趁今變通者, 一則近聞關西各穀, 幸得登熟, 宜自朝家, 抄得京江及海西·關西浦邊居民中, 素稱當商鉅賈者, 以京中各營均廳及松京箕營各處所在之錢, 限明年, 以無邊量宜貸給, 使之及今分往各處, 從市直貿販各穀, 自今秋, 至明年春夏而陸續船運, 到泊京江後, 亦宜從市價隨運隨賣, 則在渠輩爲獲利之道, 在都民亦可爲延活之方矣。大抵市直之騰踴, 雖或由鉅商之藏置, 而源其所以, 則係乎年事之豐歉, 倉箱不盈, 則穀價自踊, 轉輸不乏, 則民食自裕, 利之所在, 商有如渴之赴, 穀之所聚, 民無阻飢之歎, 此實理勢之固然, 況且自朝家給錢行商, 任渠興販則其所射, 〈利〉宜與有邊之私錢有異, 而其往其來, 皆令關由於平市暑, 以某人某月日, 貿發於某邑, 而某日到江云爾, 則決不敢任意藏置, 低仰市直, 朝家又察其船運之勤速, 射利之輕歇者, 別加褒賞之意, 預爲著令而頒示, 則渠輩, 必將勇往而貿來者矣。商舶之所集, 穀價亦隨而自輕, 此爲都民裕食之一道也。一則三南列邑之被災, 旣如是孔酷, 則明春稅穀之減縮, 可以推知, 稅穀旣縮, 則都下穀貴, 卽其次第事也。臣之愚意, 則海西長山以北各邑年事, 與關西相等云, 今年田賦, 竝令以本色上納宜矣, 蓋長山以北田賦之皆以代錢上納者, 以其長山水路之險惡, 難於船運故也, 而近來水道, 與前稍異, 各樣商舶之貿販於兩西·兩南者, 無難通涉, 往來如織, 今若以各處私船, 許令載運, 優給船價, 則船人之樂赴, 與三南無異, 而畢竟無事到泊於京江, 則上而朝家之經用, 下而都民之聊生, 竝皆藉此而有賴矣, 此爲歉歲裕栗[粟]之一道矣。一則都下大釀之宜禁, 近來百物之騰踊, 專由乎大釀之極盛, 蓋人心不古, 專事遊食, 閭巷間饒居之民, 莫不以販酒爲業, 故就以十年前後而言之, 昔則懸燈之肆, 百之一二, 今焉當壚之女, 十居五六, 自通衢大道, 至于曲坊深衖, 無處不然, 惟其賣之者愈多, 故爭爲侈靡, 酒名無數, 肴品極備, 鎭日魚鮮之惟積於市朝者, 殆若不可勝賣, 而霎時之間, 盡入於酒家, 縣房所屠之肉, 猶爲不足, 而私屠日熾, 以至于蔬菜柴油之屬, 亦隨而朔貴, 以有限之物, 作無窮之糜者, 惟酒是耳, 以一日所糜之穀, 較量於酒與食之需, 則酒之所費, 殆爲過半, 而魚肉菜蔬柴油之屬, 竝皆如此, 奈之何百物不至騰踊乎? 人之流蕩敗亡者, 從古以淫聲美色爲戒, 而酒之爲害, 有甚於此, 隨處杯盤, 易爲沈湎者酒也, 呼群聚友, 亂攘狂叫者, 酒也, 犯分凌上, 日就訟獄者, 酒也, 則酒之爲害, 非直糜財之爲也。然而祭享之所重, 讌飮之所需, 藥料之所用, 但不可廢, 而貧者之資生, 飢者之易療, 亦有所賴, 則今不可一切痛禁, 使之無酒於一世, 其惟可禁者大釀而已。蓋大釀之家, 皆是饒民, 雖非賣酒, 足以聊生, 至若貧店窮民之賣濁延活者, 閭巷間, 自釀自飮之徒, 不必設禁, 雖曰大釀, 旣釀之酒, 亦不可〈全〉然暴棄, 惟當限朔著令, 而今日出令, 則有今日市直之效, 明日出令, 則有明日市直之效矣, 歉歲濟民之方, 最是禁酒, 而若至年豐穀登之日, 如前勿禁, 亦無所害矣, 此爲目下裕民之要道也。歉歲奠民之策, 預宜講究, 蓋今年穡事, 始以大旱, 繼之長霖, 茁茂登熟之處, 或倍於常年, 川反被水之地, 未免爲災歲, 一邑之內, 豐歉相錯, 同坪之中, 災實混雜, 今秋田政, 最宜詳察, 臣固知朝家應有及時區劃之方, 而臣本鄕居, 每見朝令之下, 或不無後時之歎, 俵災之政, 多在作結之後, 停還之令, 或出準捧之餘, 吏綠爲奸, 惠未下究, 蓋由乎廟堂則行會于各道, 則關飭于列邑, 故如斯之際, 時日自底遲滯而然矣。以臣愚見, 竊以爲趁今行會于各道, 申飭列邑, 必使守宰, 親察被災之處, 失農之民, 十分消詳, 俾盡精抄之方, 毋至臨時窘急虛實相蒙之歎焉。今當秋收之時, 導掌輩侵漁之弊, 最爲鄕民切己之療, 蓋欲利於己, 必害於人, 勢所固然, 彼無識牟利之徒, 憑藉勢力, 法外濫微[濫徵]之習, 雖在常年, 宜加痛禁, 矧今年事, 已成穴農, 被災窮民, 雖國穀身布, 猶宜蠲減, 況彼無名之徵督, 豈可一任其憑公營私之手乎? 各宮房·各衙門差人輩, 年例秋收之外, 凡係侵漁櫌民[擾民]之事, 竝宜一切裁抑, 而其中尤爲橫恣者, 令道臣·守宰, 直爲勘斷事, 預先嚴飭京外, 俾爲貧民奠安之方焉。國俗, 例於大小使星之行, 專以供億之豐侈, 爲接待之禮貌, 故飮食如流, 茶啖饌品, 務爲奢靡, 連床簇器, 盈尺堆排, 左右供進, 其所下箸, 不過數器而止, 只爲官僮之哺餟[哺啜], 此莫非剜却生民之膏血者也。仁者見之, 宜有凜惕而不安者矣。臣謂凡於使星, 隨其品數之高下, 分排器數, 以爲定例, 毋容濫費, 則亦可除歉歲官民之一弊矣。驛路之凋殘, 莫如近日, 朝家於馬政, 最爲嚴重, 雖正一品之行, 只止五馬牌, 而馬牌之外, 許多餘馬, 絡續道路, 此固驛屬難支之弊, 而又於各邑各店及路旁村閭, 其所貽弊, 不可殫記, 蓋使星之爲四五馬牌者, 乃位高體重之行, 其於敬禮接待之道, 不可無餘馬之預備, 而亦宜隨品定例, 毋至太濫, 則此亦爲官民沿路除弊之一道矣。生民制産, 最爲有國之大政, 故從古聖帝明王, 莫不以制民産爲急先務, 無逸一篇, 無非明農之意, 七目八章, 皆是力穡之事, 故我聖朝良法美規, 必以務農爲先, 開國累百年, 民國殷富, 漢時之紅腐, 唐世之斗直, 可以匹休, 而近年以來, 人心不古, 法綱漸弛, 民無食力之心, 官無觀農之政, 苟非至愚至孱之民, 則皆以服穡爲恥, 遊談爲高, 雜岐多方, 戲嬉無節, 賭擲數宵, 費至十金, 先賣自己之農牛庄土, 不足則誘弄良民, 又蕩其家貨, 無復着手處, 則相聚爲盜, 爲守宰者, 視若尋常, 莫之爲禁, 此已寒心之甚者, 又有出沒京鄕, 釀奸牟利, 遊衣而遊食者, 故終歲盻盻之農民, 反爲艶視而慕效, 棄本而趨利者, 十之八九, 此皆法綱隳弛之致耳, 此宜嚴飭京外, 所謂各樣雜技之徒, 一切嚴禁, 而鄕民之棄本鄕來接京中者, 搜索坊曲, 一竝逐送其所居邑, 又非工儒業武, 而公然留連京洛之流, 竝卽搜逐, 使之歸農, 而留接之主人, 亦爲抵罪, 使不敢容護掩置焉。夫堤堰, 所以貯水備旱之要道, 自是農政之大者, 而此法漸弛, 湮塞而不之濬, 潰決而不之防, 近來旱災之偏被, 皆以此故, 而又有川邊灌漑之地, 近因山岡之童濯, 一經驟雨, 土崩沙流, 漸至水道之墊塞, 川高畓低, 易致潰決, 每被水災而民殘力綿, 無以隄築, 臣謂特命堤堰及各道道臣, 嚴飭各邑, 堤堰之當濬者, 川洑之可防者, 着意修築, 而各邑空石, 徒歸官用與吏橐, 宜飭守宰, 使之專意輸用於築堰及防川, 俾有實效宜矣。至若各處陳荒, 亦多可墾處, 而一次起墾, 則後雖還陳, 猶爲逐年徵稅於當初起墾者, 故人皆怯於墾陳, 當此田土之極艱, 緣此而不得耕墾者, 誠爲可惜, 臣謂陳荒及舊陳可墾之地, 竝許呈官起耕後, 別錄以續田, 以爲隨起隨稅之道宜矣。牛禁, 自是令甲之大者, 而法禁解弛, 犯之者容易, 禁之者尋常, 京外私屠之弊, 無處無之, 此亦妨農之甚者, 此宜益申舊章, 俾有成效焉。此雖膚淺之說, 而其於制産之方, 未必爲無補, 惟聖明, 澄省而裁擇焉。荒年賑政, 實爲聖朝恤民之德意, 而朝家每當歉歲, 例有納粟空名帖發賣補賑之規, 臣愚見, 竊有所不便者焉, 夫資階金玉, 固非下賤之所可爲者, 而近來空名帖定價至廉, 所謂折衝, 不過爲十金, 雖曰嘉善, 僅爲十餘金, 故閭巷下賤, 莫不頂金玉而腰紅, 此爲名分之紊亂甚矣, 況且軍額, 由此而減縮, 蓋空帖滿萬, 所得不過爲十餘萬金, 得此十餘萬之財, 而先失滿萬之軍額, 已非朝家之得計, 況其滿萬充額之際, 黃口疊役呼冤之弊, 勢所必然, 其爲擾民極矣。且彼下賤之類, 藉其資階, 肆行濫習於貧殘士族, 其所有關於風化, 亦非細故, 雖以滿萬之空帖, 盡數發賣, 而補賑許多弊源, 猶尙如此, 矧乎一次當賑, 所下空帖, 元無定數, 朝家所知之外, 吏胥之緣奸圖出, 又不知爲幾, 則軍額減縮, 豈徒滿萬耶? 非直此弊之爲然, 又有民俗之緣是而漸薄者, 蓋荒年數三包之穀價, 足爲金玉之階, 故鄕曲愚民之視其親族之飢餒垂死, 而曾不以升斗相資, 專以輸官得帖爲計, 以此推之, 朝家之賣帖補賑, 不如使其鄰里及時救助也明矣。以臣愚見, 竊以爲從今以後, 凡當賑政, 永革空名帖發賣之規, 而前期行會於各道各邑, 抄得飢民, 又募富民之欲爲加資者, 能活十戶以上者, 特許折衝階, 二十戶以上者, 特授嘉善階, 而至若五六十戶以上者, 則別施褒賞之典, 實合敦風濟民之方矣。侈濫之成風, 實爲方今之痼弊, 蓋財用之匱竭, 民生之倒懸, 專由於侈濫, 雖以四海之大, 呑洩於一尾閭, 而水爲之盈縮, 況以有限之物, 爲無盡之費, 則財安得不匱, 民安得不困乎? 勤儉二字, 實我列聖朝家法, 而昇平旣久, 物侈而豐, 繁華日滋, 俗尙漸移, 軍裝之鮮明也, 朝服之華采也, 蓋是三代遺制, 而至若服飾之朴素, 有關士夫廉節, 衣章之等級, 亦係上下名分, 而侈風旣盛, 濫習自長, 營峻宇者, 羞其宇之不峻於隣宇, 騎駿驄者, 恥其驄之不驄於他驄, 雲鞋道服, 莫辨隷之子, 帷轎繡簾, 渾坐市井之妻, 驄帽貂扇, 豈合宰屠之賤, 幅巾方冠, 奚宜醫譯之類, 富人則一婚一喪, 動費千金, 而貧亦效尤, 雖賣家鬻庄, 猶費半千, 依樣富家而乃已, 至於衣服飮食, 莫非踰制過分, 身在雄藩腴邑, 手法已滑, 及其解官居家, 猶且依前侈靡, 終至於蕩盡家貲而後已, 故於是乎細瑣之干囑, 鄙陋之薄俗, 先自士夫而延及閭井, 當官貪饕之風, 剝割之政, 職由於此矣, 倘使朝廷之上, 務尙節儉, 政注排擬之際, 苟將曰, 某也之人器, 可合某窠, 而儉德不足, 某也之才能, 堪任某職, 而奢侈太過, 誠以奢儉, 爲陞黜取舍之一道, 至於醫學吏胥之任, 亦以奢儉, 參互於人器可否之間, 則其於移風易俗之方, 豈無上好下甚之效乎? 朝著如此, 則儒生宜然, 儒士旣如此, 則小民又可推矣, 雖然梁肉藥石, 俱有可用, 故古人以德敎爲梁肉, 以刑法爲藥石, 將治積年之痼疾, 固不可專以梁肉爲調補, 而參用藥石也, 故在今矯革之道, 不可無刑法之申嚴也。我國之綿紬, 便是中朝之帛, 則老者當衣綾段, 自是中國之物, 則賤者宜禁, 而目今街巷年少無賴之輩, 無不服紬, 而閭井婢僕賤隷之妻, 皆着綾錦, 至於吏胥之苧袍, 市井之濫服, 皆是禁令, 而近來法禁漸弛, 無不冒着, 掌憲之臣, 間有申禁, 而群聚嘲笑, 歸之不緊, 又目以五日京兆, 法令因此而不行, 此實當今之痼弊也, 今之言者, 每以習俗之難變爲言, 而臣請以已然之效言之矣。加髢一禁, 窮士貧民之過婚者, 俱無以髢髻爲憂者, 此豈非明效已驗乎? 雖然, 我東之人, 每有高麗公事三日之語, 故法令日下, 民無持久之心, 惟殿下, 深軫侈濫之弊, 益懋崇儉之政, 使八域臣庶, 咸知聖朝矯革之盛德焉。軍政之鈍弊, 莫如近日, 傳曰, 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然則戎政之爲有國大事也審矣。顧今各邑軍摠, 太半黃口與疊役也, 假如萬戶之邑, 則軍摠爲萬餘, 除去班戶及雜頉, 則應役實戶, 不過爲十之三四, 雖使逐戶有三男子, 猶不滿元額, 而況近世習俗, 絶無兄弟之同鼎者, 子而娶婦, 亦必各炊而分戶, 故一戶三男, 尙矣無論, 則元額充數, 殆同龜背之括毛, 里丁若知村婦之生男, 則預錄私簿, 待其代頉而充額, 此爲黃口, 及其稍長, 又添他役, 此爲疊役也。以一人之身, 而旣入本官之役者, 又入巡兵營之役, 又兼保人奉足等各色, 自黃口而至白首, 哀彼小民, 其何以不困乎? 苟究其弊, 專由乎近來民習之不古而然也。我國素重世閥也故, 士夫族派, 不侵於編伍之役, 此實祖宗良法美規, 而侈濫成風, 詐僞日生, 世爲軍保之民, 稍有家貲, 則變幻係貫, 或屬於璿派, 或托於勳裔, 締結窮殘士族, 冒入世譜。又因庸碌守宰, 圖受鄕帖, 或以將校吏之姻親, 或以鄕作廳之募入, 其他額外校生, 權門庄奴, 百岐圖免, 不一其端, 是以, 富實者多子多孫, 不入軍保, 貧弱者, 兩役三役, 訴冤無處, 民習之巧詐, 軍額之虛疎, 至此而極矣。兼以近世人無守分之心, 欲掩其根派, 而每爲轉移他境之計, 貧者因其窮困流離, 富者爲其藏蹤而遷徙, 東者西而北者南, 此非細故也。夫法令不嚴, 則無以戢奸, 强者不抑, 則弱者難保, 臣愚, 竊以爲衆所共知士族世閥之外, 冒稱班族者, 嚴飭各邑, 溯考數十年帳籍, 摘發其變幻係派, 圖免軍保之類, 一竝汰定編伍之役, 按覈戶口之實數, 永塞雜岐之圖免, 苟非不得已之事故, 則不許任意遷移於他境, 如或移接, 則先受本官文牒, 錄其世派, 移付於所到之官, 如其世族也, 則俾勿受侮於他鄕, 如其賤流也, 則亦無閑游於所到, 實合矯救軍政民習之一助, 又於各邑, 皆有吏校輩稧房村者, 所謂稧村者, 皆是富村饒戶, 而一入稧房之後, 全一村皆免簽丁之役, 山郡之僻村, 沿邑之諸島, 此弊尤甚, 此宜一切嚴飭革罷, 竝俾爲均簽奠民道矣。庶官之隳廢, 實爲當今之最可憂者, 在昔唐虞盛世, 猶有惰哉隳哉之戒, 矧今世級漸降, 事變無窮, 雖精白共貞, 乃心王室, 尙多日不暇之歎, 何況大小臣工, 專事恬嬉, 身居淸顯者, 惟思厭避而占便, 方其未得之時, 惟恐得之之或後, 及其旣得之後, 反視以絆人之苦銜, 府牒曹務, 漫不省察, 而吏緣爲奸, 身居蔭路者, 只以準朔滿仕爲計, 凡有職務, 徙知按例而署押, 雄藩腴邑, 指爲準的, 而意慮所到, 惟在於廩俸多寡, 官況豐薄, 至於民憂邑弊, 殆視秦瘠, 一政之善, 民被其澤, 一令之暴, 民受其害, 而喜怒刑賞, 只憑一己之私慾, 莫體分憂之聖簡, 故民生之困瘁, 職由此矣, 倘使居官任職之臣, 一食之飽, 圖報吾君所以飽之之恩, 一衣之暖, 思效吾君所以暖之之渥, 一民之訴, 必曰是吾君之赤子而俾我以撫摩者, 我敢不恤, 一訟之決, 必曰是吾君之民隱, 而俾我以聽斷者, 我敢不公, 朝晝已行之政, 孜孜於夜枕之上, 慮其便否, 軍賦方來之務, 念念於日用之間, 而懋爲便宜, 則人之才器, 雖有賢不肖之不同, 誠之所到, 庶不至於大過矣。苟究其道, 則要在務實, 蓋近日薦擧之法, 徒爲文具而無實效, 以臣愚見, 竊以爲莫如修明薦法也, 夫初仕, 卽來頭字牧之階梯也, 爲官擇人之道, 宜自初仕而始, 人器之可用, 固不在地閥之華顯寒微, 每於大政之時, 銓曹三堂, 齊會朝堂, 毋論生進幼學行才諝, 器局廉直, 分彙爲薦目, 及其完薦之後, 就議於政府, 問政之日, 質其可否而後, 俾得排議於初仕, 所謂守令薦, 亦皆有名而無實, 夫階至守令, 則已是歷試於職務者, 隨其著績, 以循良才能剛明公直, 爲薦目, 而一切以公平, 因作薦彙, 時經乙覽, 則主薦者之孰公孰私, 被薦者之其名其實, 自有洞燭於聖鑑矣, 此必有助於熙庶績之效矣。詞訟之日繁, 專由於戢奸之無策, 若使聽訟之官, 皆如由也之折獄, 則雖以近世民習之詐爲, 猶有懲戢之望, 而第緣京外掌法之官, 多非其人, 有拘於顔私, 知非誤決者, 或有聽斷不明, 見賣於奸吏者, 直者不得伸, 冤者不得辨, 以至於逐年呼訴, 奔走京鄕者, 固多矣, 而亦有釀奸牟利之徒, 架虛飾僞, 締結吏胥, 以冀僥倖, 長立官門, 及其情態盡露之後, 又因官長之遞易, 故爲嘗試之計者, 項背相屬, 然則直而見屈, 抱冤呼號者, 不可不聽, 非理架虛, 假稱鳴冤者, 亦不可不懲, 而二者交於中, 辨別無路, 於是乎關節畓至[沓至], 賄賂公行, 其中稍號廉直公正者, 亦未免鄙瑣之訾謗, 蓋欲採探情實之際, 爲其親信任使者之所賣而然矣, 然則矯救之方, 惟在擇人, 而從古則哲, 帝亦其難, 則在今庶官之衆, 百僚之多, 其何以一一得其人而任之乎? 大抵事變無窮, 奸僞百端, 則其所辨決, 在乎聽者之明斷, 而訟之七八, 每在於山地, 蓋以有限之山地, 人皆廣占, 無勢殘民, 將無可葬之地, 以比[此]之故, 爭訟日甚, 此實不可不變通裁定者也。朝家法典, 自有隨品定制, 而庶人則元無步數, 試以東西郊山地言之, 北邙累累之塚, 皆有子孫, 而亦多金玉富庶之輩, 則步數有無之無關於山理也明矣。臣謂凡有山訟, 雖士夫, 有步數之家, 苟非來龍, 則一從法典所載步數而裁定禁養, 至於無步數庶人, 則除非破腦毁階之外, 無敢以步數爭訟, 而雖是庶人, 又若世葬之地, 則俾無威勢勒奪之意, 嚴明條列, 頒示中外, 無至法外爭訟宜矣。大抵法典, 自是王府和關也, 宜令大小民庶, 曉然共知, 然後智者知所遵而易行, 愚者有所畏而不犯, 顧今通編之刊行, 金科玉條, 粲然如掌, 而京鄕小民, 無以詳知, 易爲觸犯, 夫赤子之匍匐入井, 蓋以不知井之故也, 與其救之於旣入之後, 無寧使之預知而不入也。以臣愚見, 竊以爲宜自朝家, 廣印通編, 頒送於各邑, 使各邑, 卽於每坊, 各頒一部, 以爲常目在之之道, 使國內人人, 咸通律文, 民各知犯某罪當某律, 而官亦不得枉法低仰, 則其於簡詞訟戢奸猾之政, 亦爲一助矣。漕運之弊, 正宜趁今矯救, 今番嶺漕之許多臭載, 誠非細故, 伊時聖敎, 特出於詳覈懲, 以杜後弊之至意, 則更非如臣膚淺之見, 所敢容議者, 且有向者憲長之疏陳, 臣未敢知畢竟朝家區劃之如何, 而以臣愚意, 都不如申明舊典而已, 大洋風浪, 雖非人力所容爲者, 而謹以先朝甲午飭敎後觀之, 船隻之敗不敗, 專在於裝發之早晩, 護送勤慢, 槪可知矣, 蓋臭載之弊, 其端有四, 一則船主之不實也, 所謂船主, 便成地方官循私用手之窠, 方其圖差之際, 費了許多之賂物, 故船主之於沙格, 亦視情債之有無, 而及其騎船之後, 以和水幻米, 爲補充所費之計, 又多犯用於元數, 自知其無以充納, 則於是乎設計故敗, 而差員雖曰騎船, 惡風險濤, 各船參差, 轉發於大洋之中, 雖欲逐船檢察其作奸之狀, 勢實末由, 苟究其源, 則專由乎船主之初不擇差故也, 此宜嚴飭於漕船所在邑, 船主沙格, 各別以富實人擇差, 痛禁其行賂圖差之弊也。一則裝發之差晩也, 裝發日字, 自有元限, 而近來則裝船之後, 率多淹滯遲發, 以値節晩, 故淫風惡雨, 每在深夏之際, 而時値極熱, 水又無力, 船舶破敗, 多在此時, 若於二月內, 準捧裝載, 三月初, 卽爲發船, 則雖候風緩行, 決不至於深夏, 而庶可免渰覆之患矣。一則護送之不勤也, 沿海地方官護送交付之法, 最初嚴密, 蓋其法意, 則以爲遠地沙格, 難識他道海程之險夷, 故必使地方官, 擇送備諳水路者, 乘船前導, 自甲境護送於乙境, 自乙界又如是, 而各於海路, 立標定界, 以次護送, 此實法例也, 而近來此法, 逐年漸弛, 各邑色吏輩, 謂之護送軍價, 收斂浦民, 歸之私橐, 只謄文簿於點檢之所, 瞞報形止而已, 元無乘船護送之實, 故漕稅船之肓進致敗, 率由是焉, 寧不駭痛哉? 在今矯救之策, 無論漕稅船, 各其裝發之邑, 預先以發船日字, 文移於沿海各邑, 而各邑預於潮退水縮時, 就其該邑境內隱嶼淺港所在處, 以長大本, 立標懸旗, 書以某邑隱嶼淺港, 雖潮滿水漲, 勿令沈折而高揭, 使船人, 遠望而預避, 又計文移中發船日字, 乘船待候於各其海界立標處, 以次前導護送, 一如陸路使星之迎送, 而交付給文, 以爲憑考, 則庶無如前肓進致敗之弊矣。一則各道都差使員之不爲擇差也。蓋都差員創置之法意, 則各於海門要路, 船舶湊進處, 點檢船格之虛實直假, 穀物之濫載與否及各邑之護送勤慢, 一一論報于戶曹及惠廳也, 而近來此法, 亦已廢弛, 甚至於簿書期會之節, 竝與名實而俱乖, 此宜另飭各道, 遍審海路之形便, 各於海門船舶往來之要路, 無論守令·邊將, 必以有地望憚壓列邑之衙門, 定爲都差員點檢之所, 詳考其行船日字及護〈送〉勤慢, 一邊董飭列邑, 一邊直報京司, 以爲考實之政, 則船人濫載之弊, 沿邑護送之節, 自有飭勵之效矣。臣之此論, 實出敷陳已存之法意, 兼付一得之愚見, 第朝令之下, 始則至嚴, 末乃解弛, 所謂關飭, 只爲一張虛紙, 而伏願聖明, 亟令廟堂, 大加商確, 別作節目, 刻揭各邑, 以爲永久遵行之道焉。臣於漕船事, 又有區區憂難者, 蓋船之完固, 專在於制作, 而制作之堅緻, 惟在丁槊之縝密, 所謂漕船, 以三年一改槊爲定例, 故造作之時, 專以省工偸食爲事, 僅爲支過三年之計, 丁槊之裝飾, 稀闊不密, 元無完緻之意, 小遇風濤及隱嶼, 輒致裂破, 漕船致敗之比私船頻數, 良以是也。至若兵船, 則比漕船尤甚, 所謂丁槊, 只爲依樣而已, 而每當行操之時, 急急修改, 僅得經操而止, 此可謂緩急不虞之所備乎? 京江私船, 一次堅造, 能過十年, 而漕兵船, 則僅支三年, 三年之內, 又有種種裂破之患, 臣謂無論漕兵船, 其所制作之堅緻, 丁槊之縝密, 一依京江私船例, 然後方可有賴於輸用矣。關防之設, 寔出固圉之策, 而海防之緊重, 尤有皦然於陸鎭嶺扼, 千里警急, 惟在一颿風之間, 苟於平常無事之時, 未盡制置之方, 則脫有緩急事變之日, 實無措手之策, 夫以三南水路之緊要, 無一防營, 已極疎虞, 而全羅道古群山之依長淵例, 移設山北操場, 陞爲水軍營將者, 蓋因其時操卒之渰沒, 而特命變通, 道帥臣, 遍審各鎭形便, 十分商確, 萬全當者也, 道啓廟議, 至今尙在, 臣不必疊架, 而其槪則本島形便, 六十里周廻, 而開局十二峯, 連絡而如城, 東西南北, 各有內外海門, 一入海門, 港闊風藏, 可容數百戰艦, 各處船舶, 莫不候風於斯, 而湖水營, 遠近猗角, 一路邑鎭, 上下控勢, 居在三南之要衝, 此實天作海防, 上可方京畿之永宗鎭, 下可比嶺南之多大浦, 且行操之基, 繫纜之地, 反有勝於左右水營, 故前入, 亦多設置獨鎭之議, 廟謨僉同, 講究長策, 以該島僉使, 陞爲邊地履歷窠, 而自前島民難支之許多弊源, 次第釐革, 招集流散之海戶, 俾成鎭樣, 其所設施, 可謂經遠矣。行之纔十年而忽於再時年冬, 久勤窠議定之際, 遽然還降, 旣曰要衝而設爲行操之所, 不使主將管轄, 而使彼虞候, 替行於五百餘里之外, 已不成關防體貌, 又況當其行操之時, 列鎭軍卒, 咸聚本島, 而若有意外風濤, 連日不霽, 虞候一行, 未得趁期利涉, 則列邑之多日廚傳, 操卒之曠期等待, 其所貽弊, 不一其端, 又況萬有一緩急不虞之時, 則其可坐受節制於半千里之外乎? 唐之張巡有言曰, 臨機應卒, 在於呼吸, 而動詢大將, 事不相及, 非知兵之變者, 陸贄又曰, 機會變於斯須, 而定計於千里之外, 用捨相礙, 否臧皆凶。兩人言, 正爲本島形便而準備者也, 蓋自忠淸水營, 至本道水營, 八百餘里之間, 許多海鎭, 無一可據之險, 惟此一島, 實爲通京之咽喉, 外此則他無往來之路, 論其形便, 則非特有重於永宗·多大, 實是三南第一緊扼, 此固其時道帥臣, 所共遍審而詳知也。陞營後, 曾經僉使諸武臣, 所共目擊而明見也。特賜下詢, 則其爲瞭然, 不啻若古人聚米詳矣, 臣曾往來南邑, 備諳本島形便之如此, 故竊以爲不獨如前陞設之爲可, 必陞防營然後, 可以稱天設之關防矣。旣陞而旋降, 纔降而又陞, 似涉銷刻之嫌, 而邊圉制置之方, 惟當講究其鞏固悠遠之謨而已, 故北路長津之以別將而陞僉使, 以僉使而陞府使, 此其已例也, 其不可以更張銷刻爲嫌也明矣, 而如或拘於銷刻, 終以更陞爲難, 則亦有一事之尙可變通者, 蓋水軍虞候, 每是鄕曲無勢冷弁, 其爲風力, 未必多勝於有資歷之久勤, 況彼不過爲一時過去之客官, 而僉使, 乃平日坐鎭之主將也。設或以久勤窠仍置, 必以資歷聲望之可堪爲守宰者差遣, 使之專掌一島, 雖田賦民籍, 皆令管轄, 俾盡平日撫摩之政, 仍行號令, 權兼營將之任, 以爲領操, 則虞候巡操之許多弊端, 自歸釐革, 而海防亦有所賴矣。伏願聖明, 特令廟堂及其時道臣, 更加商確, 務爲鞏固之策焉。天設重關之險於海門要衝, 固非偶然, 實是畿湖諸島所未有之形勝, 朝家, 若遣一畫師, 圖寫形便, 一經睿覽, 則可燭臣言之非妄矣。畿輔之左右防營, 創置于西南兩路, 以爲都城之藩翰者, 莫非經遠之圖, 而西路則地勢險阻, 靑石白峙, 俱是一夫當關之地, 松京·長湍, 依險設鎭, 坡州防營, 又據臨津之險, 而築堡置將, 綢繆設施, 可以有恃於緩急之日, 而水原之自古設置防營, 兼爲獨鎭, 亦出於南路鞏固之策, 蓋其地勢, 處三南要衝之所, 嶺湖水陸之路, 四湊五合於府境, 實爲漢南之門戶, 而人民之繁, 士馬之衆, 甲於畿甸, 脫有事變於南路, 則最是彼我必爭之地, 而況今新治, 遮截孔路, 錢穀甲兵之措置, 比前尤多, 則其所守備之道, 尤宜審重, 故前後築城之議, 屢發於章奏間, 聖上亦有令廟堂稟處之命, 而尙今持疑, 未有主一之論, 臣未知其故之何居, 而槪不過謂財力之難辦也。地勢之平夷, 難於城守也而已, 而我國之大城名都, 皆在平原, 如全州·大丘·淸州·海州等邑, 無非平野之築也。壬辰延安之捷, 最爲雄快, 而顧其城址, 則傾仄淺低, 主山高壓, 登臨俯瞰, 城內動靜, 歷歷如掌, 又有前面之窺峯, 此皆兵家之所忌, 而久爲固守, 終得大捷, 此實由於主將之臨機善備, 制勝方略之如何耳, 如其初無可守之城, 則直所謂用武之無地矣。若以本府, 謂其平曠, 而初不設防榮, 則已矣, 旣爲設營而諉之不可守, 而岐議於築城, 則臣未見其可也, 若以財力之難辨爲言, 則近來經費, 雖曰罄乏, 其於一城之築, 豈可無商量區劃之方乎? 劃定步數, 隨其地勢之便宜, 山上高燥而築之以土, 平地輭濕而累之以石, 則財力所入, 亦減於全石爲築, 且或以今當歉歲, 難於動民營築爲言, 則古有値歉, 日宴湖上者, 今若給價募民, 俾爲營築, 則亦可爲貧民聊生之一道, 況乎一時經紀費力, 可作畿甸之完邑保障矣。其於朝家之利害輕重, 顧何如耶? 今當昇平之日, 築城防患云者, 殆若迃闊衍語, 而武經曰, 安不忘危, 此實古人先事之慮也。伏願聖明, 博詢廟堂, 講究經遠之謨, 以爲及時營築之方焉。八域之大, 兆民之衆, 爲弊爲瘼者, 道各不同, 邑各有異, 而旣煩且屑, 臣不敢一一陳達, 而謨猷之入告, 有懷而無隱, 自是經幄臺閣之事, 而臣雖微賤, 事係民國, 愚忠自激, 不不能知裁。伏惟殿下, 恕其狂忘而省察, 苟有一半分利國便民者, 博詢廟堂, 擧而措之, 臣固死有榮焉。伏願聖明, 勿以人微而廢言。答曰, 省疏具悉。諸條民弊官制間, 多有所見, 許令廟堂稟處, 其中停還之事, 差人收稅事, 纔有別下飭敎矣, 使星廚傳侈濫之弊, 驛馬加把之習, 別般嚴飭諸道事, 令廟堂知悉。
- ○ 壬子九月初一日卯時, 璿源殿展拜時, 吏房承旨·輪對官入侍時, 同副承旨李尙度, 記事官李海淸, 假注書洪樂游, 記注官金良倜, 記事官林景鎭, 儀賓府都事徐有升, 承文院校檢李彦五, 司宰監主簿韓亨祚, 義禁府都事李永夏, 司饔院奉事李箕元, 以次進前。上乘輿出拱辰門, 命尙度, 率輪對官進前, 使之各奏職姓名。有升等, 以次奏職姓名職掌訖, 俱以無所懷仰達。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 ○ 壬子九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 左副承旨徐榮輔, 記事官李海淸, 記注官金良倜, 記事官林景鎭, 以次進伏訖。上曰, 都承旨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傳, 都承旨朴祐源, 承命進伏。上命分讀公事, 書判付訖。祐源曰, 前都事金應斗, 着帽帶入闕中, 來呈一疏, 疏中旣陳民弊, 故雖不得不捧入, 而前銜無冠帶之例, 禁門非攔入之地, 況藏疏懷中, 掩跡闖呈者, 論其擧措, 尤極驚駭, 雖以騎曹堂郞言之, 門禁不嚴之責, 在所難免, 所當竝請重勘, 而本院請推之外, 無他可施之罰,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尋常民弊之有懷登聞之事, 宛然持入, 道理當然, 設或操縱, 面請於申退之該房, 亦或一道, 焉敢藏疏於衣裾之間, 拿處, 兵曹堂郞事, 亦不可無飭, 爲先罷職, 閽禁, 意謂已成規模, 令行禁止, 此兵判除拜後, 蕩然日甚, 爲先從重推考, 門將等各別査治, 以懲日後, 可也。出擧條 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