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敏堂에서 晝講할 때에 許積 등이 입시하여 孫處瓊 사건, 砲手亂廛, 醫林撮要 간행에 관하여 논의함
○ 丙辰十一月初八日午時, 上御時敏堂晝講, 領議政許積, 知事閔熙, 特進官柳赫然, 參贊官丁昌燾, 侍讀官睦昌明, 檢討官命堅, 記事官申㶅·李后定·李日三·李漢命, 輪對官宗臣平原令惟澈, 靑陵副令顯胤入侍。上讀曾受滕定公喪禮章, 竝林氏註。昌明, 進講滕文公問爲國, 止周雖舊邦, 音釋一遍。上又讀過音一遍, 昌明, 論難註義。命堅曰, 文公, 尊信孟子, 故迎之以禮, 而問治國之道也。上曰, 上章云, 於心終不忘, 此是尊信之意也。命堅曰, 國依於民, 民依於農, 故首發民事不可緩之說也。上曰, 此引詩七月篇周公之所作也。欲使成王, 知民事之艱難, 故作是詩, 使瞽誦之。命堅曰, 禮義, 生於富足, 蓋民貧則無恒心, 人君, 必存心恭儉, 取之有制, 然後無科外之橫斂矣。上曰, 制民之産, 已見於初卷矣。丁昌燾曰, 語云, 節用愛民, 孟子言, 恭儉禮下, 取民有制, 前聖後聖之缺陽貨之志, 在於爲富, 孟子之論, 在於勸 缺上曰, 什一者, 十分而貢其一也。只取其公田所缺而不稅其私田也。上曰, 徹者, 通也, 謂春耕則通力而作, 秋收則計畝而分矣。熙曰, 先儒云, 孟子所謂貢助徹之法, 與周禮不同, 不可考矣。上曰, 井田形體, 正如井字矣。積曰, 貢法, 定其元數, 不以豐凶而有異, 如今貢案之規矣。周之徹法, 則取十分之一也。平壤有井田遺址, 華使, 見之以爲商制, 蓋以道路爲分界也。箕子, 商人故來東而倣商制, 劃爲井也。藉, 借也, 謂借民之力也。今之籍田, 亦取其義也。貢法, 非以豐年寡取, 爲不可也, 凶歲取嬴, 爲病民也。然時異事殊, 費用漸多, 雖使聖人, 復起於今, 可用貢法, 而不可用助法矣。上曰, 烏在其爲民父母, 言其無親愛之意也。命堅曰, 戰國之時, 暴其民甚, 故以爲父母告之耳。積曰, 仕者世祿, 非謂官于朝也, 蓋其先世, 有功於國, 故祿其子孫也。如今忠義給祿之類, 是也。積曰, 先公而後私, 先字去聲耳。命堅曰, 周人, 徹也, 而以詩雨我公田觀之, 亦行助法也。積曰, 古人之文字, 多取音義, 如庠養校敎, 皆音相近耳。上曰, 學是我國之成均, 三代共之也。昌明曰, 大學之缺則三代不異, 而鄕學之號缺各殊也。積曰, 旣富而敎, 故先言制産之道, 而後及庠序敎耳。昌燾曰, 逸居無敎, 則近於禽獸, 故以敎化爲急務也。命堅曰, 孟子對文公爲國, 竝及敎養二事, 可謂實矣。蓋源淸流潔, 上好下甚, 人君苟欲敎民, 必推其心得之餘, 而躬率之, 則化民, 猶反手耳。命堅曰, 旣明井田之制, 又宣學校之化, 則後世取法者多矣。豈不爲王者師乎? 昌明曰, 非獨滕國行王政而已, 擧天下欲取法也, 聖賢至公之心, 於此可見。上曰, 雖不能王天下, 猶可爲王者師也, 强爲行仁而已。命堅曰, 力行, 謂着實也, 我國雖小, 聖上, 若奮發力行, 則可以新我國矣。積曰, 新謂新政化也。命堅曰, 今歲雖稱稍稔, 積年逋欠, 一時盡捧, 民皆稱貸而益之, 罄竭無餘, 無異於凶年, 自上必行惠恤之政, 然後民可保存矣。昌明曰, 此章人君恭儉, 取民有制等語, 人君所當體念處也。積曰, 春川, 本穢貊之地也, 我國頗用穢貊之法, 故正稅則輕, 而雜斂反多也。命堅曰, 禾穀僅免凶年, 而太則甚不實, 似當量宜減稅矣。積曰, 缺一石, 代納太二石者頗多, 以此推之, 太穀缺利等處, 太最失稔, 而他餘列邑, 多有稍缺云矣。上曰, 處瓊, 若屢次重杖, 則徑斃可慮, 姑緩之, 究問李凊根因, 然後處之, 可也。僧妖如此, 實國家之不幸事也。積曰, 僧人, 當初猝然來到臣家, 略及昭顯遺腹之說, 而根因朦朧不可了, 臣宿於體府, 率請多官來見者, 欲於稠人廣衆會集之中, 辨其虛實也。上曰, 僧人, 非創爲無根之說, 丁氏嘗死於杖下, 又有遺腹投水之說, 傳播民間, 此必聞其訛言, 而敢生凶計, 可欺以其方耳。積曰, 初以爲難處, 故請多官會議矣。菱紙所書生月日違端, 昭然奸狀, 今已見露矣。上曰, 生月日, 旣有違端, 則遺腹之說, 不攻自破矣。積曰, 昨者柳赫然劃策, 使人搜探僧人所藏圓通庵文書, 以缺當與菱紙書憑准後, 可以辨其眞贋矣。上曰, 諺書缺乎? 積曰, 有一諺書, 而字畫反不如菱紙所書矣。福昌缺供佛而來, 與僧交密, 數寄諺札者, 自玉·自憐·自愼·自賢, 助法也。積曰, 小紙亦有寶玉·寶愼·寶賢爲名者, 宮人, 不必以自以寶爲名, 蓋處瓊, 以佛師自處, 而名宮人, 以器名也。其中一諺書曰, 自以爲遺腹子, 而數十年前暗昧之事, 人豈能詳知而旋信乎? 若有明白標迹則入來, 不然, 不如入山之深也。上曰, 書於菱紙, 而以缺摩擦之, 似爲舊迹矣。蓋聞妙香遺腹之說, 而闖生奸計, 聞宮人表迹之言, 而始書菱紙矣。積曰, 僧人, 在安城時, 自稱張家五寸姪矣, 及聞妙香王子相遺腹子之說, 而隱然生此計矣。上曰, 僧人頗慧黠, 惑世誣民, 百姓愚冥, 競稱生佛云耳。積曰, 問李凊根因, 則答以不知, 豈有以幼學子而爲僧乎? 此必飾說也, 若不究得奸狀, 則流言必多矣。赫然曰, 設鞫廳於北營者, 蓋欲使百姓, 快曉處瓊之奸狀也。積曰, 禁府深邃, 人所不見, 故設於北營, 使外人皆知之也。上曰, 處瓊奸言, 人多聞而疑惑者, 知其實狀然後, 釋然矣。積曰, 若居士等, 以爲眞遺腹兒而追隨, 愚騃而然也, 養於妙香之說, 眞虛套耳。處瓊奸甚, 言窮則緘口不對, 問十歲前收養之處, 則答以不知。問始初爲僧之處, 則答以不知。又問自何處到圓通乎? 曰, 自缺又問自何處到藥師乎? 曰, 自安城來。又問自何處缺萬化奸狀難測矣。妙香, 以老娼好諂, 對處瓊贊美之言, 非敎誘奸謀也。他居士等, 亦隨從而已, 別無可疑之端。上曰, 公然發此王子相遺腹子之言, 使處瓊, 闖生奸心, 妙香則死不足惜矣。赫然曰, 妙香, 諂媚處瓊, 發無據之說, 此死罪耳。積曰, 處瓊, 在安城時, 作土窟, 潛誘年少女人, 多行淫亂, 安城官刑訊處瓊, 亦以此也。且見宮人書, 則其意欲使福昌知之也。福昌宮人諂媚媟嫚之事, 言之醜也, 不足煩上聽矣。赫然曰, 處瓊所得衣服, 是必所與淫者之女服也。諦視處瓊之容貌, 眞邪毒者也。積曰, 處瓊, 以禪僧爲名, 韓天敬, 甚尊敬而別無雜談矣。昨日言命盡, 方使救療, 而臣知其奸, 此必佯死也, 姑爲輕杖, 期得其情矣。赫然曰, 昨日因傳敎, 頗重杖矣。積曰, 雙旻, 寄處瓊書, 稱以叔父, 得雙旻則處瓊根脚可知矣。命堅曰, 雙旻, 在原州, 亦爲怪誕不經之說, 人多有惑之者云耳。上曰, 究問雙旻及李凊, 則可知根因矣。積曰, 愛淑, 旣已直招, 則無更問之事, 而獄體重大, 姑爲因囚, 以待結末。赫然曰, 處瓊表迹, 因自玉之言而做缺耳。積曰, 鄭潤周·演周等, 與處瓊, 相知有年, 曾不發遺腹之說矣。自前年, 始出此言, 故演周等, 與處瓊書云, 事勢難便, 勿爲入來, 又不欲使其親知此狀也。然演周等, 異於無知常漢, 而知而不告, 不爲無罪矣。上曰, 結末前, 姑爲仍囚。積曰, 其中與處瓊缺親女居士, 則姑爲拘留, 而他居士, 亦多治之, 則不可勝治, 似當移刑曹處置, 不必囚於禁府矣。上曰, 獄體重大, 仍囚以待結末, 可也。積曰, 兩班通書處瓊者亦多, 皆以識道高僧, 待之耳。上曰, 雙旻去來無常, 蹤跡難尋云, 分付原州·廣州等官, 窺伺捉來, 可也。閔熙曰, 雙旻, 甚爲妖誕, 挾以地術, 惑之者甚多, 似是處瓊之流也。上曰, 推鞫姑罷, 待所引人捉來, 從容驗問, 得其根因, 可也。赫然曰, 頃日, 以都監砲手亂廛勿禁事, 有所陳達矣。卽見判尹李正英所啓, 則砲手亂廛, 依前禁罷之意, 出於擧行條件, 臣之陳達, 有若應禁之事, 敢請勿禁者然, 極爲惶恐矣。積曰, 仁祖朝砲手等, 成給市牌, 使之資生者, 前後扈駕時, 無一名落後故也。其後砲手輩, 與市民爭利, 多有弊端, 故砲手之坐肆牟利者, 缺不無稱冤之端矣。上年秋間, 以尹鑴所缺禁斷, 軍士稱冤不能聊生, 備邊司更爲定奪, 砲手手持之物, 則勿爲禁斷, 家前小市, 亦依前勿禁, 而近來三司, 不計定奪之令, 混同禁斷, 軍兵等, 不得支保, 前日柳赫然之所達, 欲爲申明前令者也。依前備邊司定奪擧行事, 分付三司及平市署, 而西小門外之亂廛, 則自漢城府, 雖或禁斷, 砲手手持之物, 則勿禁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行條件 積曰, 諒陰已過, 法講頻設, 誠不勝欣幸。然近日寒甚, 小坐便殿, 亦可以開筵矣。何必設於如此冷堂乎? 若自上調攝時, 則已至於以極寒而停筵, 殊爲不可, 雖冬沍, 處於溫房, 則開筵何所不可哉? 昌明曰, 不必出御此堂, 若大內燠室, 爲便矣。積曰, 君臣, 猶父子也, 有懷不達, 爲非也, 況老臣不達, 則誰復陳之乎? 喪制已畢, 復寢與否, 雖未詳知, 自上血氣未定, 十分愼攝, 何如? 丁昌燾曰, 大臣所達之言, 誠爲至當, 體念戒愼, 則宗社生民之福也。纔講論語, 故敢達。孔子豈不曰戒之在色乎? 平原令惟澈進前。上曰, 有所懷乎? 對曰, 無矣。靑陵副令顯胤進, 所對, 與平原同。上曰, 今見平原令惟澈, 衣裝甚爲疲弊, 令戶曹, 衣資若干題給, 以示親親之意。昌燾曰, 月課之設, 自是勸課文臣, 意非偶然, 而自戊申以後, 課製全不科次, 雖未知缺如何, 而近日則方設史局, 勢難科次, 以待實錄完畢後, 另爲申飭, 趁卽科次, 何如? 上曰, 實錄完畢後, 曾前未考月課, 竝卽科次以入, 而逐朔科次, 俾無如前停滯之弊。昌燾曰, 近來百隷怠慢, 抛棄職務, 以校書館印冊事言之, 醫林撮要一冊, 自庚戌年始役, 辛亥間, 因年凶停止矣。又自今年七月, 更爲申飭, 仍踵其役, 而至今延拖, 進上件尙未完印云, 事甚可駭。唱准次知, 則自本院, 方爲囚禁催促, 而當該官, 亦難免其責, 姑先推考, 使趁卽印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兩條出擧行條件
○ 丙辰十一月初八日午時, 上御時敏堂晝講, 領議政許積, 知事閔熙, 特進官柳赫然, 參贊官丁昌燾, 侍讀官睦昌明, 檢討官命堅, 記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