병이 깊다며 削職을 청하고, 朋黨을 革罷하며, 親耕이 끝난 뒤 親蠶을 실시하며, 明의 역사책을 參考해서 一書로 만들 것 등을 건의하는 李玄錫의 상소
○ 行都承旨李玄錫疏曰, 伏以臣之駑病疲苶, 不堪供劇之狀, 前旣畢陳於辭疏, 而未蒙聖明之矜許, 至有從速察職之敎, 臣誠惶霣感激, 不敢更申呼籲, 黽勉出仕, 轉過二旬, 筋力已竭, 復添寒感, 頃日申退之後, 風眩重發, 頭部昏暈, 頑痰作孽, 胸膈痞塞, 調治數日, 僅能扶曳行公矣。又自再昨, 猝患寒癨, 達夜叫痛, 吐瀉無筭, 委頓牀褥, 寢食俱廢, 雖欲肉走屍行, 而實無一分自力之望, 銀臺出納之地, 決非養病之坊, 玆敢冒死瀆擾, 以祈遞免, 伏乞聖明, 特垂憫察, 亟命鐫削, 千萬幸甚。且臣竊有區區所懷, 妄欲一陳於求言之下, 而夙夜奔忙, 身憊思涸, 不暇演繹成文, 又値隆冬, 引對亦罕, 從容口奏, 猶且未易, 愚衷耿結, 泯默以竢矣, 今因病劇乞解, 乃敢附達於疏末, 伏願聖明, 試垂察焉, 臣於本職肅謝之日, 卽奉求言備忘而讀之, 一讀而涕淚交下, 再讀而感憤撑中, 聖敎之專以黨論爲咎者, 眞是灼見灼知之訓也。噫, 黨論之當初創始, 未必皆小人爲之也, 或因朝家是非之爭, 或因用人得失之評, 此唱彼和, 甲嗔乙喝, 不過一場之喧鬧, 而人心不古, 怨恨轉結, 馴致於矛戟相尋之境, 此豈始慮之所及哉? 大抵有公有私, 要當以公滅私, 然後方合於人臣事君之義, 蓋是非之爭, 公也, 用人之評, 亦公也, 若不以私意, 參廁於其間, 則雖有過差, 亦是公罪, 有何私怨私恨之憾哉, 而其互相紛爭, 終成讐怨者, 都出於外公內私之一念也。嗚呼, 此豈士夫之所宜有者哉? 積漸百年, 仇隙日深, 相擊相殺, 無異敵國, 卽今街談巷議, 咸謂必亡國乃已, 雖以愚臣淺陋迷塞, 亦且決知其必亡國之大欛柄也, 臣以九代世卿, 宗戚末裔, 縱其才識鹵莽, 不能有所裨補, 亦何忍推波鼓瀾, 攘臂助手於必亡國之資, 而苟圖一身目前之私哉? 臣之素心如此, 故齟齬顚頓, 與世抹摋者每每, 而猶不知裁, 今又妄發, 懇懇至願, 惟在於破朋黨三字, 而又竊謂今日應天之方, 亦莫過於之此也, 嗚呼, 歷代人君之嫉惡朋黨者何限, 而至如我聖明前後戒黨論之敎, 則實是上下數千載之所未嘗有也。辭旨懇惻, 誨諭條悉, 雖閭巷下賤, 聞之莫不感動, 而士夫黨論之害, 則愈往愈甚, 臣實莫曉其所爲也。嗚呼, 邦國殄瘁之歎, 至于今日而極矣, 百弊叢集, 萬事潰裂, 雖使伊·傅·周·召, 竝列于朝, 而衆咻群囂, 戈劍交撞, 則亦無所容其身矣。尙何望施爲於事務上哉? 唯其如是, 故殿下卽祚以來, 搢紳之陷罹罪罟者甚夥, 皆緣朝著數飜之致, 則其所以當局詿誤, 以取僨敗者, 固有罪矣。然而每當翻覆之際, 殿下之按責黜退者, 槪已伏其辜矣, 若使新入之人, 不復轉作層加之論, 以爲擠扼之計, 則亦豈有過濫之失者哉? 夫何換局之初, 爭礪復讐之論議日新, 節節磯激, 要以快意酬怨爲能事。噫嘻, 何其沈迷不返, 至此之甚耶? 以暴易暴, 以怨報怨, 循蹈覆轍, 式至于今, 幸於今夏間, 特因聖上之矜念, 普施開釋之典, 此誠乙卯以後之所未有也, 聖德恢弘, 與天同大, 造化無方, 雨露均霑, 其孰不攢手欽仰也哉? 嗚呼, 〈以〉殿下如是之仁明, 承祖宗累洽之休基, 臨政願治, 今已二十四年矣, 二十四者, 天地之一成也, 地有二十四方, 而八維圓矣, 天有二十四方, 一歲備矣, 政敎治化, 造〈?〉可以成矣, 而環顧朝著, 不靖冞甚, 邦本削弱, 亂亡是憂, 淸宮靜夜, 試一思之, 殿下之心, 悔乎不悔乎? 悔於前者, 所以愼其後, 失於初者, 宜務善其終, 蓋亦一反前車, 勿行所悔, 以成執中建極之功也哉, 明年歲名, 卽爲戊寅, 古語曰, 戊, 中宮也, 象六甲五龍相拘絞也, 五土無定居, 主在中, 往來不相越, 故曰, 拘絞, 寅言萬物始生螾然也, 斯其歲德也, 王者體天行道之方, 此亦一端, 順時令而法歲功者, 是類之謂也, 儻於嗣歲將新之際, 特遵立春行冤獄之規, 曠見於施爲之間, 則藹然和氣之感應, 必有不期然而然者矣。臣又竊伏念, 聖明嗣服之初, 將擧親耕之禮, 而旋以災異, 不得行焉, 厥後庚申鞫獄時, 又發於不軌之招辭, 故至今人莫敢復言, 而臣之愚意, 妄謂此乃勤民務本之大體, 決不可不一行也, 況其庚申不軌之辭, 在於親蠶, 而不在於親耕, 臣嘗以國朝故事考之, 則親耕親蠶, 非爲竝行之禮, 成宗大王六年, 親耕籍田, 而別無親蠶之擧, 及至八年, 王妃親蠶, 而亦無親耕之擧, 惟中宗大王八年, 竝擧親耕·親蠶之禮, 而厥後明宗大王八年親耕, 則亦無親蠶之擧, 以此觀之, 則親耕後, 必行親蠶之說, 固非定例, 而矧今後, 宮嬪御, 亦已備矣, 雖行親蠶之禮, 豈至復有所增加乎? 設或猶有所礙, 則姑闕親蠶, 亦合前例, 惟在聖明之善爲量處而已, 卽今爲政之第一急務, 莫大於務農, 夏禹之盡力溝洫, 公劉之乃積乃倉, 豈非聖明之所宜法, 而上下大小, 莫不悉心致力, 講求農扈之政, 然後庶可爲克享天心, 拯濟生類之一助耳, 伏願聖明留念焉。且臣竊有萬分惶蹙之微悃, 其猥越愚狂之甚, 亦所自知, 而然其委折, 終有所不可不一陳於冕旒之下者, 故曾亦妄及於章疏, 而未得呈御, 今又冒死敷列, 敢干宸聽, 臣罪萬死, 臣於頃歲, 待罪春川府任所, 竊伏聞御製隆武堂二絶, 旨意感慨, 聲律激仰, 臣莊誦再三, 不覺扼腕裂眥, 而繼之以涕泣也, 仍竊伏念聖心之不忘薪膽, 有如此者, 而只緣時有不利, 事多難强, 諸臣雖欲碎首橫屍, 仰副睿情, 而無可着手處矣。顧自妄, 惟皇明三百年史記, 雜亂無統, 所謂昭代典則·明政統宗·皇明通紀·大政紀·明紀編年·記事本末等書, 不過朝報謄箚者也, 或一事而散出於數年之間, 不能摠會, 或微事而錯擬於大題之目, 無所標拈, 律之以紫陽綱目之凡例, 則大有逕庭, 至於我國先正之所簒, 雖有紀略一書, 而太簡以疏, 且止中葉, 若裒取諸書, 互相參考, 加以櫽括, 作一成書, 以贖[續]前代之史, 則庶可以表揭其不忘皇明之至意焉, 矧今天下冠帶之國, 遵用明制者, 只我東方耳, 宏綱大猷, 瞭然修整, 則亦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矣, 以臣孤陋淺薄, 雖不足與議於筆削之林, 而適荷聖恩, 身在閑邑, 簿領餘暇, 或可游意, 故遂乃不自忖量, 思欲編摩, 纔屬草箚, 旋卽遞移, 而翌年, 繼除淸風, 得以一意撰錄, 雖其著述粗魯, 不可謂有所整釐, 而然其塗抹點列者, 幾乎五分之四矣, 繕寫草本, 殆亦七之三矣, 逮其解印, 卽歸京輦, 公私應酬, 冗故紛挐, 身縻職事, 卒卒昕夕, 更有何暇紬繹文字哉? 由是而蕪沒隳廢, 終不得卒業, 則臣實有死不瞑目者矣, 顧臣之倥侗譾劣, 固聖明之所洞燭也, 登籍二紀, 一無裨益, 今雖更加驅策, 十年勞碌, 有何所補於國家哉? 儻發天地父母曲加矜憐, 賜臣以六七載屛退, 俾得絶意世事, 專治筆硯, 以底于成書, 或供乙夜之涉覽, 或備震[宸]宮之繙閱, 而御製〈?〉之兩絶之奧旨, 亦有所一分闡明, 則螻蟻微臣, 將有絲髮報恩之路矣, 臣雖退塡丘壑, 亦復何恨哉? 臣入[又]竊伏聞臣之前疏, 因伊時承旨之面奏, 有勿捧之命云, 臣之狂率顚錯, 至此而益無所逃矣, 然臣亦久在史官, 屬[屢]忝喉司, 每見疏章中可諱之言, 雖有大於此者, 而或留中不下, 或不出朝報而已, 未嘗有退却者, 故初不覺其當入於不捧之科也。顧今林重蕃之上言, 極多忌諱之語, 而亦且入啓廷議, 則微臣此疏, 似不必獨爲退却, 故敢此鳴號, 以畢悃愊, 此又臣之罪也, 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應旨進言, 誠深憂國, 予用嘉尙, 可不體念焉? 親耕, 雖是務本之禮, 亦非今日不得不已之事也, 疏未所陳, 志固可尙, 古人有十年用功者, 縱不解任, 磨以歲月, 從容卒業, 不亦宜乎? 卿其勿辭, 從速察職。
○ 行都承旨李玄錫疏曰, 伏以臣之駑病疲苶, 不堪供劇之狀, 前旣畢陳於辭疏, 而未蒙聖明之矜許, 至有從速察職之敎, 臣誠惶霣感激, 不敢更申呼籲, 黽勉出仕, 轉過二旬, 筋力已竭, 復添寒感, 頃日申退之後, 風眩重發, 頭部昏暈, 頑痰作孽, 胸膈痞塞, 調治數日, 僅能扶曳行公矣。又自再昨, 猝患寒癨, 達夜叫痛, 吐瀉無筭, 委頓牀褥, 寢食俱廢, 雖欲肉走屍行, 而實無一分自力之望, 銀臺出納之地, 決非養病之坊, 玆敢冒死瀆擾, 以祈遞免, 伏乞聖明, 特垂憫察, 亟命鐫削, 千萬幸甚。且臣竊有區區所懷, 妄欲一陳於求言之下, 而夙夜奔忙, 身憊思涸, 不暇演繹成文, 又値隆冬, 引對亦罕, 從容口奏, 猶且未易, 愚衷耿結, 泯默以竢矣, 今因病劇乞解, 乃敢附達於疏末, 伏願聖明, 試垂察焉, 臣於本職肅謝之日, 卽奉求言備忘而讀之, 一讀而涕淚交下, 再讀而感憤撑中, 聖敎之專以黨論爲咎者, 眞是灼見灼知之訓也。噫, 黨論之當初創始, 未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