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診에 李光佐 등이 입시하여 宗廟 展謁 날짜를 뒤로 미룰 것, 親嫌을 이유로 遞職해 줄 것을 청한 金始煥을 從重推考한 뒤 牌招할 것, 李明彦을 속히 올라오게 할 것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雍正二年甲辰七月十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光佐, 副提調南就明, 記事官李壽益, 記注官權萬斗, 記事官尹尙白, 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吳重卨·白興銓·權聖揆·金壽煃, 儒醫任瑞鳳·朴太初。光佐進伏曰, 秋日尙熱, 聖候若何? 上曰, 無事矣。光佐曰, 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光佐曰, 中宮殿氣候若何? 上曰, 無事矣。光佐曰, 王世弟嬪宮氣候若何? 上曰, 平安矣。光佐曰, 使醫官診察, 何如? 聖徵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三符, 稍沈數, 右脈, 有力而帶數矣。震夔曰, 脈候左寸關, 沈而帶數, 右寸關, 沈數而有力矣。坫曰, 脈候左右, 皆比前稍大稍數矣。重卨曰, 脈候左三符, 沈靜而少數, 右三符, 帶數矣。興銓曰, 脈候左右, 沈則如前, 稍有往來之數矣。聖揆曰, 脈候左右, 沈則如前, 去來度數, 比前稍數矣。壽煃曰, 脈候左三符, 沈而實, 右三符亦沈, 而隻脈稍大矣。瑞鳳曰, 脈候大抵闊, 而隻不浮動, 比前稍勝矣。太初曰, 左右三符皆沈數, 而度數調均, 兩寸關稍數矣。光佐曰, 小臣惶恐敢達。病伏五朔, 不得瞻望天顔, 今日入診, 願得瞻望。又曰, 進御湯藥, 日已多矣, 或覺有效乎? 上曰, 覺有之矣。光佐曰, 近來寢睡若何? 上曰, 安穩矣。光佐曰, 日氣甚熱, 得無引飮乎? 上曰, 不爲引飮矣。光佐曰, 雖經暑濕, 水剌之味, 不減乎? 上曰, 然矣。光佐曰, 臣等退出後, 與諸醫議定湯劑當否矣。又曰, 宗廟展謁, 定以明日矣。自昨日熱如三伏, 如臣等凡常之人, 脫衣以居, 尙不能堪忍, 況聖體入廟後, 徒步周審處亦多, 恐有傷於玉體, 宗廟展謁, 晦前差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以臣狗馬之疾, 累朔沈劇, 朝務積滯, 不成頭緖, 且莫重輔相, 不可久曠, 亟下新命, 以卜賢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國家用人然後, 方可做事, 廟堂薦人不效, 則論之未晩也。每於未赴前生頉, 一人二人, 順赴絶罕, 雖如方伯重任, 實無以揀擇, 顧念方伯之重, 何如哉? 一路休戚, 只係方伯一人矣。今以海西事言之, 蠱壞已極, 幾成棄地, 必須得人, 可望收拾, 歷選當品, 亦豈無可合人, 而適皆有事故, 不可往, 不得已薦尹容, 而當初煞用思量, 勿論資歷久近, 惟以得人爲重, 此意具在前後疏辭, 聖明亦或記有矣。玉堂疏所謂太驟云者, 誠是也。雖然, 初非不知而爲之, 聖上又不許遞, 至降再度特敎, 實無不可赴之理, 時議轉激, 竟不得赴, 如此不已, 其何以實用人才, 措手做事乎? 因此一着, 國體之傷損, 已無餘地, 至於金始煥, 只緣當品人皆有故, 堂下陞擢, 更不可爲。國朝故事, 方伯必用秩高人, 使有憚壓之效, 江原道, 諸路中最小, 而以其災荒, 名相黃喜, 自六卿出按, 況今本道事, 尤爲艱棘, 不得不就六卿中, 別爲薦擬, 而今以其叔父弘權, 爲道內守令, 將由己而遞, 力辭不欲赴, 其私情之不安, 非不知之, 而國家大體, 其何敢顧此乎? 雖以史局前例觀之, 以翰林相避, 直遞其父之兼春秋者, 列朝皆然, 具在謄錄, 而回啓多出於名賢, 爲其子者, 如兪命胤諸人, 亦皆行公而不辭。考見政院日記, 庚子七月二十八日, 以命胤親嫌, 遞其父春秋, 而八月初七日, 命胤以史官入侍, 不啻明白, 觀於此, 可以斷定矣。父職, 尙可由子而遞, 而其子行公, 則叔姪, 更有可論乎? 今日史局之例, 他不可援, 此尤不然, 此論重在父子耳, 豈在於官職之內外輕重乎? 信曰, 因子遞父, 有傷倫紀, 則職任之重, 雖十倍史局, 其可顧乎? 始煥之疏, 又引故監司洪重夏事爲言, 而重夏, 則明有別樣難赴之端。其時實狀, 卽今朝紳所共明知, 而言之者, 此豈今日所可援例者乎? 設使襯着可援, 國朝三百年所不敢爲之事, 不可引一人爲例, 況其事實, 全然不襯着者乎? 雖以物議爲言, 以臣聞之, 曰可赴者多, 曰不可赴者少, 況人臣事君, 只當嚴君命而顧事理, 豈可以人言爲去就? 人見不同如人面, 天下事, 固無衆見齊一之理, 雖兄弟骨肉之論, 有相懸異者, 惟當裁量而行之耳。若以其不能歸一, 便爲不赴, 則寧有可赴之職乎? 因一路積弊, 特遣九卿, 出按外藩, 何等關係, 事體又如何, 分義道理, 何敢更說私情? 人臣平居, 尊官厚祿, 備受榮寵, 當國家緊切需用, 屈其品秩, 變通特遣之時, 乃引偶有實不襯之前例, 欲爲三百年所未嘗有親父子所不得行之事, 而力違朝命, 以必勝爲期者, 安有如此事理乎? 不但無可遞之義, 其在重臣體國嚴分之道, 決不當復以私情爲言, 而卽今累違召牌, 極爲未安。黃海監司金始煥, 從重推考, 卽爲牌招, 使之不多日內赴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副提調南就明曰, 疏批未下, 故不得牌招矣。光佐曰, 然則批下後, 卽使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卽今萃聚人才, 最爲急務, 草野幽側, 尙當招延, 而此則不暇論, 在朝之宰列名流, 亦多渙散, 其何以聚集精英, 少濟艱危乎? 大司憲李明彦, 向國誠勤, 朝廷無出其右, 實是難得之臣, 而乃因省墓之行, 遽爲退休之計, 此人之自輕於去國, 曾所未料, 顧今日何等時耶? 財竭民窮, 國勢凜如一髪, 人臣夙夜戮力, 尙恐不能扶持, 其何忍棄之如遺, 只爲一身計乎? 揆以天理人心, 決不當如此矣。使明彦, 必欲退去, 則自湾上歸來, 旋卽告退, 則猶之可也, 旣已入朝供職, 至於數年, 而今無他端, 而遽欲引退, 此何義乎? 必其中以有所不樂, 而此可言於亨泰之時, 不可言於如許艱危之時, 始雖只思一偏, 率爾退去, 眷顧宗國, 必當深悔之不暇矣。昔宋朝名臣文彦博致仕, 過八十後, 重來供職, 進退何常? 惟義之從而已。若自朝家, 別爲飭勵, 使之還朝, 則君臣大義, 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亦何敢不爲上來乎? 如此人, 國家決不可捨置, 自家亦必不忍終捨國家, 聖上特加留念, 別爲降旨嚴責, 必使之速爲上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水原府使尹淳, 文學詞翰, 超出凡流, 而不幸儕友之間, 轉輾阻隔, 至有古今所未聞之所遭, 此則前後疏章筵奏, 皆已昭暴, 今不必更論, 而朴徵賓更拜臺職之後, 又陳一疏, 其所臚列, 比前尤慘, 至以小人二字句斷。徵賓自初論啓時, 務以慘怛不忍聞之誣, 白地橫加, 至引淳之父劾李師命之語句而極矣, 朝議莫不非之, 至於被劾而補外, 今此遂非之論, 尤不足辨明, 而擬人必於其倫, 此豈毫分近似於淳乎? 自此之後, 尹淳甘心自劃, 力辭朝命, 淳之才具, 何施不當? 當此人才渺然之日, 如淳者, 豈易得哉? 自古人臣, 遭罹譛毁者何限, 而自朝廷昭白之後, 未聞以此自廢, 況此務勝無理之言, 何足介意, 而乃至於斂跡不出, 有命輒辭乎? 決無此義。水原雖重鎭, 不過一守令, 不當以其去就陳白, 而玆事每欲一陳, 故今因言端而陳達。尹淳, 使之更勿引嫌, 卽速應命事, 別爲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校理吳遂元, 自復科之後, 力辭內職, 終不應命, 其處義, 實爲太過, 李墪之千萬至冤, 歷抵之斷無此理, 援證之全出鍜鍊, 不但國人之所共言, 故相臣崔錫恒, 曾於伸雪李墪時, 一一陳白, 昭釋無餘, 況於壬寅鞫獄趙洽招辭, 設機構誣之狀, 盡爲現發, 此實天鑑之所洞燭, 今豈更有難安之端乎? 科擧, 是出身初程, 而必欲使去就明白, 其意自好, 而本事脫空之後, 如是引嫌, 殊無意義, 使之更勿引嫌, 斯速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右參贊金一鏡, 向在秋曹, 擧職甚勤, 臣曾於前席屢陳, 必欲責成, 銓曹欲移其職, 臣送言止之矣。厥後因他事徑遞, 深爲可惜, 而又因與政院相爭事, 引嫌太過, 至有退去之說, 揆以事理, 寧有此義哉? 顧其疑怒每過, 轉輾激發, 乃其病痛, 常於逢見時, 以此勉勵, 而今復如此矣。卽今其兼帶重務, 一向曠廢, 殊爲可慮, 前疏之批雖未下, 今旣移職, 不當拘此, 金一鏡, 卽爲牌招,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良役一事, 緣臣一病支離, 至今擔閣在家, 或有討論, 而終不能就緖, 今旣出仕, 當與諸堂上, 十分商確, 某條速了, 而欲救塗炭之民, 小回危亡之勢, 則目前用度不繼, 推行不得, 欲恤經費, 則實無救民之勢, 生民糜爛, 國得以存乎? 夫子曰, 道千乘之國, 節用而愛人, 未有不節用而能愛人者也。今大小之人, 久習於豐亨豫大之規, 一見減損之政, 則輒致不悅, 謗議百端, 終至敗事而後已, 其所當入於減損者, 皆非古法, 直是五六十年來漸次加出之新規, 五六十年前, 無此加出, 而各司百官, 皆得成樣, 則今日仕宦之人, 皆其時人之子孫, 或後進, 必欲享古昔所無之豐亨, 而不肯減損, 此何說也? 雖然, 人情狃安, 改革猝難, 自上若果赫然奮勵, 先自宮禁始, 痛革奢侈之規, 悉罷宂濫之費, 使量入爲出, 財用常有餘裕, 則群下亦將風動於下, 不日而變化矣。諸司宂雜用度, 限五十年內新創者, 使良役廳一倂革罷, 而其中食料之類, 直爲削罷, 則流離失所, 此亦赤子, 不可不恤, 此類, 善爲區處, 或推移塡補, 或因存而有闕勿補, 毋使至於失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臣極知惶恐, 而敢有所達矣。如臣無狀, 忝居輔相, 以血誠進言, 而竟未上格, 更何顔面, 復爲上陳, 而咫尺威顔, 亦何敢泯默而退乎? 臣曾於病伏時, 屢次陳箚, 仰請行藥宮婢覈出事, 終未蒙允, 臣以此事, 雖在家之時, 食不能甘味, 寢不能安席, 實有溘然以忘此憂之願, 豈但臣心然也? 八域含生, 稍有知識者, 孰不皆然? 夫行藥, 何等慘毒危急之事, 而爲人臣子, 聞行藥於君父之賊在禁中, 而不能討出, 則其心安乎, 果無此心, 亦何以爲人類哉? 今此賊婢, 不過一婢史之賤, 明査出付, 只在一擧措間, 殿下何憚於此, 而不爲之劃卽處分, 使一國群情, 抑鬱至此, 宗社之憂, 靡所止極哉? 臣誠愚昧, 莫知其故。前日臣箚, 仰請考出內間掌膳人籍記矣, 此其按籍覈名, 尤有根據, 而自上不賜發落, 尤爲悶迫矣, 久伏而待之, 上曰, 無之, 臣於此, 尤不能曉。果使實無, 則庚子十二月, 何以吐出黃水乎? 無端吐黃水, 而逆賊之招, 何以爲果行藥於聖躬耶? 其有此賊, 豈不明甚, 如此而不能討出, 痛悶之心, 豈人理可堪乎? 此事, 辭窮意竭, 今不在多言, 唯聖上一身, 上奉宗廟慈聖, 受皇天付畀之重, 爲一國生民之主, 縱欲自輕而不可得。且念今此逆婢, 必爲査出, 然後方可以永絶禍根, 不待更爲苦爭, 劃卽明査出付, 以幸臣民, 千萬至望。上曰, 無之。就明曰, 大臣前後箚請, 今日筵白, 俱出於血懇, 而兪音尙閟, 極甚抑鬱, 亟賜允從而後, 國事有止泊之處矣。上無發落。光佐曰, 臣五朔病伏, 不能得近於天顔, 狗馬之戀, 甚矣, 且今方退出而議藥, 願得片時之暇, 望見天顔。上曰, 依爲之。光佐仰曕玉色後, 諸臣以次退出。
○ 雍正二年甲辰七月十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李光佐, 副提調南就明, 記事官李壽益, 記注官權萬斗, 記事官尹尙白, 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