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李仁復 坐。左承旨 李鳳翼 未肅拜。右承旨 金潗 坐。左副承旨 李重協 坐直。右副承旨 李匡輔 陳疏受由。同副承旨 金始炯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閔宅洙 仕李宗延 仕直。事變假注書 李徵夏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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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水原府使 趙儐이 下直함
○ 下直, 水原府使趙儐, 碧潼郡守金夢遠, 豐基郡守朴㻐, 漆原縣監李文肇, 載寧郡守崔昌億, 定山縣監李遇春, 海美縣監李炫。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金潗의 啓
○ 金潗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傳曰, 只晝講。 -
拜表와 相値하므로 賓廳에 來會할 수 없다는 李重協의 啓
○ 李重協啓曰, 備邊司郞廳來言, 今日賓廳坐起日次, 而拜表相値, 不得來會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啓
○ 又啓曰, 大司憲沈珙未交龜, 執義李春躋實錄廳進, 掌令金光運·許沃在外, 持平柳運·鄭益河呈辭, 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拜表와 相値하므로 中日習射를 할 수 없다는 都摠府의 草記
○ 李重協,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當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 不得爲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左承旨 李鳳翼과 右副承旨 李匡輔를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李仁復의 啓
○ 李仁復啓曰, 左承旨李鳳翼, 旣有只推之命, 右副承旨李匡輔, 受由已過三日, 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以右副承旨李匡輔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李重協曰, 推考傳旨捧入。
- ○ 傳于金潗曰, 三使臣留待。
- ○ 傳于金潗曰, 三使臣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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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이 進參할 수 없으므로 鞫坐를 할 수 없다는 李重協의 啓
○ 李重協啓曰, 卽者禁府都事來言, 領議政李光佐, 病勢無減, 左議政洪致中, 病勢危重。右議政吳命恒, 査對進去, 今日鞫坐, 不得爲之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臣任珖을 牌招察任할 것을 아뢰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金潗, 以弘文館言啓曰, 本館上下番見存之員, 無多, 校理沈泰賢, 副校理李顯謨在外, 修撰金尙星身病受由, 著作李宗城奉命在外, 臣珖, 獨爲入直, 下番之連日闕直, 事體未安, 而副提學, 拘於館規, 不得請牌, 令政院稟旨變通, 差出闕員, 仍卽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下番이 闕直하여 本院이 稟旨變通하도록 允許하였으니, 副提學 宋成明을 牌招하고 闕員을 差出하여 推移入直토록 할 것을 여쭙는 金潗의 啓
○ 金潗啓曰, 因弘文館草記, 下番連日闕直, 事體未安, 令本院稟旨變通事, 允下矣。副提學宋成明, 卽爲牌招, 而有闕之代, 政官亦爲牌招, 開政差出,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依啓。明日政差出。 -
謄錄을 取考하여 丁亥年靖陵行幸時를 前例를 따라서 磨鍊하겠다는 禮曹의 草記
○ 金潗, 以禮曹言啓曰, 自前陵幸時, 先陵在於一山之內, 則例有展謁之禮矣。取考謄錄, 則丁亥年靖陵行幸時, 直詣宣陵, 先行展謁禮後, 次詣靖陵, 展謁後行祭矣。今亦依此磨鍊乎? 敢稟。傳曰, 依爲之。 -
宣陵秋夕祭齋郞을 該曹로 하여금 稟旨하여 變通하게 할 것을 여쭙는 禮曹의 草記
○ 金潗, 以禮曹言啓曰, 宣陵秋夕祭齋郞, 當爲備員, 而參奉未差, 新除授奉事金
奉命在外, 大祭時不可以兩假官進參, 奉事金, 令該曹稟旨變通, 何如? 傳曰, 允。
- ○ 金潗, 以禮曹言啓曰, 今此靖陵展謁時, 王世子隨駕一節, 方在沖年, 不宜循例擧行, 而祗迎祗送之禮, 依前傳敎, 以闕門外磨鍊以入乎? 敢稟。傳曰, 依爲之。
- ○ 金始炯, 以禮曹言啓曰, 卽接靖陵參奉所報, 則陵上亥子丑寅方莎草, 雖有若干蔓延之勢, 經霖之後, 大段損傷, 土色頗露, 所見未安。石物塗灰, 間間剝落云。陵上莎草有頉, 至於如此, 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 稟處, 何如? 傳曰, 允。
- ○ 金潗, 以內醫院官員, 以都提調意啓曰, 頃年御醫之北京入往時, 別貿唐鹿茸以來, 則正如紫茄, 絶勝於我國所取者。且唐材中犀角·朱砂·石雄黃·眞珠·龍腦·黃連·肉桂·琥珀·使君子等種, 皆是要材, 雖有年例貿易, 元數不多, 每患不足, 使戶曹貿納。故曾前御醫入往時, 多令別貿, 以省地部之弊矣。今此謝恩兼陳奏使隨往醫官許信處, 管餉銀子中二三百兩, 依前出給, 此等藥材, 使之精擇貿來。而本銀則還後會減宜當, 以此分付于平安監兵使·義州府尹,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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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行 등에 관한 工曹의 草記
○ 金始炯, 以工曹言啓曰, 取考丁亥年謄錄, 則靖陵幸行時, 大駕由西氷庫, 以三結船渡涉矣。今亦依前以西氷庫渡涉乎? 敢啓。傳曰, 知道。 -
罪人 任瑞麟의 처리에 대한 義禁府의 草記
○ 李重協, 以義禁府言啓曰, 卽見慶尙道別遣御史李宗城狀啓, 則罪人任瑞麟捕捉, 方囚禁于奉化縣云。卽爲發遣都事拿來, 而此與尋常罪人有異。多定將校軍人, 各別護送之意, 竝爲分付, 所經各邑, 何如? 傳曰, 允。 - ○ 李重協, 以義禁府言啓曰, 因臺啓, 賊鏛族屬居在驪州者, 發關畿營, 一一搜出成冊, 牒報後擧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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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涵 등을 拿囚하겠다는 義禁府의 啓
○ 李重協, 以義禁府言啓曰, 承文院參下官權䌖·徐命珩·宋時涵·李壽海·蔡命寶·朴致隆·宋柱恒·宋胤涵·申紀河·金徵慶等拿問事, 傳旨啓下矣。權䌖·徐命珩·朴致隆, 今方待命, 卽爲拿囚, 而宋時涵·李壽海·蔡命寶·宋柱恒·宋胤涵·申紀河·金徵慶等, 自承文院發關知委, 上來自現云。右罪人等自現後拿囚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金始炯, 以宗簿寺官員, 以提調意啓曰, 今此新生翁主, 本廳及外四處御牒中依例修正奉安,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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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郞廳 李漢佐에게 관직을 差下하고 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분무녹훈도감의 草記
○ 金始炯, 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 二房郞廳李漢佐, 身病甚重, 不得蕫役, 今姑改差。其代以司評李蓍亨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 金始炯啓曰, 戶曹別單中, 綃紬所謂別入云者, 進排尙方者耶? 乃別用者耶? 問于尙方, 戶曹以啓各殿衣襨應入者, 不入於此中耶? 一體問啓事, 命下矣。招問戶曹郞廳及尙衣院直長, 則戶曹郞廳以爲綃因傳敎內入次, 進排于尙方, 各色鼎紬與吐紬等, 因傳敎內入次, 進排于尙方。而各殿年例藍染所用鼎紬, 亦入於其中, 此則本是尙方進排。而近因尙方遺儲之不敷, 自戶曹上下水紬, 因中使聽傳敎分付。或內賞格次, 或藍染次內入, 而自戶曹, 直進排于廂庫, 各殿衣襨所入吐紬。乃是年例各名日·誕日, 自尙方應進排之事, 而因尙方之定奪, 價本則自戶曹上下。而列錄于元別單, 不入於別內入別單中云。尙衣院官員以爲年例進上染藍次白紬, 大王大妃殿四十疋, 王大妃殿四十疋, 大殿七十五疋。自戶曹取來封進, 各殿誕日及節日, 進上衣襨次吐紬, 則價本, 自戶曹上下鼎紬, 以本院奴婢貢紬內入, 而或不足則隨其不足數。自戶曹取來封進, 綃紬勿論各色, 隨其內入命下之數, 依前例自戶曹取來封進。而其中綃, 則本院若無內入可合者, 然後自戶曹取來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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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尙道榮川居 忠義衛 徐天柱 등이 過限不爲現身했으므로 金始炯이 勿施를 청하는 忠勳府의 草記
○ 金始炯, 以忠勳府言啓曰, 慶尙道榮川居忠義衛徐天柱·安貴永·金弼建·金必宗等上言, 啓下本府之後, 過限不爲現身, 依法例勿施, 何如? 傳曰, 允。 -
同門守門將 崔玾을 推考할 것을 아뢰는 兵曹의 草記
○ 李重協, 以兵曹言啓曰, 今八月初九日, 業武琴道昌稱名人, 自丹鳳門入來, 差備門外擊錚, 極爲駭愕, 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玾, 常時不能禁斷雜人, 以致闌入, 亦難免其責, 推考, 何如? 傳曰, 允。 - ○ 金始炯, 以戶曹言啓曰, 彦城君金重萬, 以逆賊弼夢家定給事, 有所望呈矣。依所訴出給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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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曹의 盈縮하니, 弄奸을 적간하고 비용을 보충하도록 分付할 것을 청하는 戶曹의 草記
○ 金始炯, 以戶曹言啓曰, 經費之盈縮, 實係於檢田一事, 而敬差官都事, 以一時之任, 其所覆審, 不過爲沿路經過處而已。至於深僻迂遠之處, 旣不能躬到目見。只憑各邑監色輩所告, 而斟酌磨勘, 故檢覈重事。每多疎漏, 一番懸頉, 還起絶少, 以至災結, 逐年增加, 實結漸縮。一年二年, 馴致於國計蕩然, 莫可收拾之境, 豈不大可寒心哉? 今年災實磨勘後, 自本曹別爲廣加廉問, 或遣人審察, 如濫報災結私用餘結之類, 雖補公用, 其作奸犯科, 一也。竝以私用隱結論斷, 而若有現發者, 則隨卽入啓, 當該官吏, 依事目各別科罪, 斷不饒貸。而祖宗朝舊例, 各道田結文書上來後, 本曹若有所聞。或有疎漏不實之弊, 則退送文書, 使之改修正。故各道各官, 莫不盡心, 近來無論善否, 一倂受置。無退送改修之事, 故各邑若得磨勘於監營, 則便爲了當, 文書田結操縱, 只在於監營, 本曹全不預知, 其疏之弊, 至於此極。此後則文書雖或上來, 如有濫雜未照檢之弊, 則還爲退送之意, 預爲申飭分付, 何如? 傳曰, 允。 - ○ 傳于金始炯曰, 召對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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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章奏에 쓰는 忠逆二字에 대해 별도로 嚴飭하라는 傳敎
○ 傳曰, 噫, 往者亂逆, 何由而致。乃朋黨也。其所以然則曰忠曰逆, 尋常加之。若此而其能爲國, 亂平後, 申飭之敎, 非不丁寧。而近來章奏之間, 忠逆二字, 依前若尋常加焉, 少有一分嚴畏之心, 豈容若此? 從今爲始, 當褒其忠討其逆之外, 忠逆二字, 不敢惟意加諸章奏事, 另加嚴飭。 - ○ 以忠淸監司權𢢜上疏, 傳于李重協曰, 還爲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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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旨 李鳳翼上疏에 대해 도로 出給하여 주라는 傳敎
○ 以左承旨李鳳翼上疏, 傳于金始炯曰, 還出給。 - ○ 忠淸監司權𢢜上疏, 伏以君臣如父子, 情可以畢達, 故瀆擾之罪輕。百職代天工官, 不可暫闕, 故瘝曠之罪重。如或事勢迫隘, 二罪交前, 將不得兩免焉, 則輕重之間, 當有所審, 此臣所以徊徨憫蹙, 反覆思惟, 終不敢以瀆擾爲懼, 而自陷於瘝曠之誅者也。念臣瀝血之懇, 今幾牘矣。疾聲呼號, 靡不用極, 而天聽逾邈, 職名自如, 辭本還斥之命, 至再至三而不止。此不過微誠未格, 危衷莫暴之致, 是誠臣之罪也。尙何言哉, 尙何言哉? 噫, 臣之一身頂踵, 莫非聖朝造化。糜肌粉骨, 以答鴻私。竭智殫力, 以裨國事。是身宿昔所自期者, 則今玆祈免, 若是煩懇者。夫豈爲一毫自便之計, 亦豈能一日忘君憂而然哉? 誠以一病纏髓, 萬念成灰, 罪積曠廢, 義難冒據故耳。目今奄奄濱死之形, 卽一道上下之所共知, 臣何必更事煩挐。而聖明所以終始靳兪, 一向維縶者, 豈不以爲引疾乞免, 乃朝臣例套。設有疾患, 何至危苦若加將調, 便可察任。而顧臣病狀, 大異於是, 實有萬分難强之勢, 斷無時月可瘳之期, 若以屢辭不獲之故, 輒復泯默仍蹲, 則是負殿下也。欺殿下也。臣豈忍爲此, 而亦何敢自外於仁覆之天耶? 噫, 本道新經搶攘, 虞憂未畢, 凡百責應, 有非常時之比, 雖使臣淬礪精神, 隨事應變, 猶懼其不濟, 顧以床簀危喘, 都無知覺, 尋常公務, 亦不省察, 其於軍國重事, 尙何能發一謀出一慮, 以副朝家委寄之重耶? 此實爲臣一刻難冒之端, 殿下胡不念及於玆, 而惟縛束驅策是事, 不少恕諒, 至於此極耶? 仍念春秋巡審, 自是方岳之大政, 矧今秋序漸闌, 省斂正急。且緣霖雨過多, 農形大變, 區別災實, 不容少緩, 而以臣篤疢, 無望擧行。若不及時變通, 必致無限狼狽, 終雖加臣以重罪, 何足以謝一道之民哉? 玆不得不冒死申籲, 仰請威罰, 懇乞聖慈, 憐臣實病之危篤, 察臣至懇之崩迫, 亟賜處分, 以幸公私。臣雖卽日就盡, 亦可瞑目無恨矣。且臣於疾病之外, 竊有私義之萬萬難安者, 敢此附進[附陳], 惟聖明, 竝垂鑑諒焉。噫, 近日二三士類之有除輒辭, 不欲苟容者, 莫不以明義理正是非爲言, 而聖上, 不惟不賜開納, 乃反一倂嚴責, 或黜或竄, 無少留難。臣之前秋一疏, 雖甚寂寥, 其於忠逆之分, 亦嘗有所論列矣。區區秉執之義, 卽與被罪諸臣一般, 則豈可以事在旣往, 獲逭刑章爲幸, 淟涊盤礴, 不知世間有廉恥事耶? 卽此一款, 固爲臣當退之一大關捩, 而洪陽前縣監柳儼, 當其變亂之時, 恇㤼於道路, 訛言蒼黃, 失措之狀, 遠邇莫不傳笑。臣之不爲狀罷, 只書貶考, 亦可謂失之太恕, 其後置對, 雖不由臣, 貶辭因其自辨, 遽爲淸脫, 事之虛實, 固當付諸一路輿論, 臣不必呶呶質言, 而莫重考績之政, 苟歸不審之科, 則其爲罪, 又當如何? 亦願聖上, 亟賜勘處, 以嚴公體, 不勝幸甚云云。
- ○ 左承旨李鳳翼上疏, 伏以臣病苦情危, 恩除之下, 未克祗承, 累違嚴召, 罪積逋慢, 惶懍悚惕, 惟俟重誅。不意聖上, 曲加涵貸。不惟不罪, 又降召命。臣於是, 撫躬震越, 莫省攸處, 顧念分義, 不敢偃伏, 謹此來詣於九閽之下。而反覆揣量, 末由入肅, 陳章徑歸, 臣尤死罪。伏惟我聖上聰明英睿, 逈出百王, 猷爲設施, 動法三代。乃以至公至正之心, 欲恢無偏無黨之道, 至以蕩平二字, 累降綸音。欲祛百年之痼疾, 圖新一世之至治, 臣欽仰聖德, 不覺懽忭。而與人相慶曰, 吾國庶幾乎由是以往, 則堯·舜之治可鑄也。朋黨之習可破也。此所謂周雖舊邦, 其命維新之一大機會也。爲今日臣子者, 孰不欲仰體聖念之懇至, 罷脫舊習之纏繞, 謝却廉·藺·寇·賈之嫌, 同臻消融蕩平之域。而近來諸臣, 有命輒辭, 寧伏邦刑, 而俱不供仕者, 豈皆高自標致, 輕視爵祿而然哉? 又豈不念分義, 甘自撕捱之致哉? 以其時則冤誣莫伸, 義理晦塞, 以其情則或參合辭, 或同庭籲, 踪地之臲卼, 情勢之窮蹙, 實無一分轉動之路, 而殿下不少恕究, 譴罷之竄逐之。項背相望, 景色不佳, 於是乎收用甄復之盛意, 固安在哉? 然則蕩平二字, 反爲罪諸臣之一大案, 豈非所謂欲其入而閉其戶者哉? 噫, 人臣之奉以事君, 只在乎廉隅一節, 乖此大防, 則將無以持其身而亦無以事其君, 人君之使下, 亦貴乎體諒情勢, 伸其廉隅, 俾開進身之道, 以盡禮使之義。若曰汝雖有多般難安之情, 姑捨汝所守而從我云爾, 則古今天下, 寧有如許義理乎? 傳曰, 三軍之帥可奪, 匹夫之志不可奪, 苟有所執, 守之彌堅, 則雖以雷霆之威挫之, 爵祿之利誘之, 不可以奪其志而變其守矣。殿下眞有蕩平之意, 而開蕩平之路, 則孰不樂爲之奔走承命哉? 今臣迫於荐召, 不勝悶菀, 玆暴肝膈之蘊結, 妄觸今日之忌諱。固知一言脫口, 重譴隨至, 而耿耿愚衷, 不容泯默, 不避猥越, 敢干嚴威。伏乞聖明, 究臣本志, 察臣哀懇, 亟賜斥罷, 以安賤分, 仍治臣違傲之罪, 以肅朝綱, 以安微分, 不勝萬幸云云。
- ○ 持平鄭益河上疏, 伏以臣之今日踪地, 豈有一分仕進之勢, 而數昨除旨之下, 不得不冒沒出肅者, 竊以爲討逆爲今日第一義。而只緣黨習已痼, 私意橫流, 凡於懲討之典, 亦不無牽掣顧藉之態。而環顧朝廷, 無一人爲殿下言之者, 臣適忝言地, 又復怵禍含默, 則是負殿下也。負國家也。遂於詣臺之日, 略將一二事, 草草陳啓, 言辭拙訥, 雖未能悉暴其罪惡。而若其大意, 實一國之所共誦, 而神人之所同憤者也。及承批旨, 或從或違, 雖不得一倂准請, 而日月高懸, 魑魅莫遁, 則其巨慝大憝, 罪盈惡貫者, 庶幾有夬正典刑之望矣。昨伏見大臣箚本, 則以儒賊事, 拖引爲嫌, 一篇辭意, 顯有伸救之意, 臣誠駭惑, 莫曉其意。噫, 向來逆變之作, 實俑七賊之疏, 此所以加律逆鏡, 命拿諸賊者也。諸賊之罪, 固無首從之別, 而至於儒賊之窮凶情節, 視諸鏡·夢, 尤有浮焉。今之婦孺輿儓, 莫不曰眞儒, 宗社之賊, 而獨此討賊封勳之大臣, 乃有此言, 臣未知大臣, 局於聞見, 猶未能盡覰其情狀而然耶? 抑蔽於交厚, 不知其惡而然耶? 請以原啓中未罄者, 更申之, 一自鏡賊伏法之後, 爲其疏下左袒者, 只欲歸罪已死之鏡, 而自儒以下, 輒以隨參爲原恕之論, 噫噫痛矣。頃年其弟之疏曰, 一鏡官資, 特其諸臣之右, 故爲之疏頭而已。以此觀之, 則當此凶疏之儒實主之, 蓋可知矣。臣啓中所謂賊鏡之宗主者, 此也。儒於夢賊, 旣是切姻之間。而況且萬鼎, 本以賊夢門客, 亦嘗交密於渠, 則及其賊勢已挫, 夢賊已走之後, 始乃捉納者, 不足爲自明之左契。而其平日綢繆往復之狀, 南土之人, 無不傳說, 臣啓中所謂逆夢之死友者, 此也。爲人臣而有一於此, 死有餘罪。況其通天罪惡, 不特止此者乎? 嗚呼, 五賊出陸之後, 掛書之變, 始於其道, 掛書變出之後, 擧兵之賊, 又出於其中, 是何相臣之知鑑, 不明於賊夢, 而獨明於眞儒耶? 向者賊晟之被拿也。大臣, 明其無他, 至請從軍, 今於眞儒, 又許以明知不識儒賊之本情, 比諸賊晟之無他, 果何如耶? 賊檄中不忍聞之說, 無非凶疏敎文中出來, 則臣所謂一轉再轉之說, 固是實際語矣, 執彼較此, 詳略雖殊, 見流尋源, 脈絡貫通, 而今其箚曰, 未知何等句語, 果爲敎文凶檄之源, 如此易知之事, 尙曰不知, 而獨於不可測之人心, 謂之曰明知其本情者, 何耶? 臣誠駭惑, 莫知其意, 然而新入臺地, 略論數事, 而非斥之言, 至發於大臣之箚, 尙何面目, 冒據於言責之任哉? 揆以臺體, 宜卽引避, 而賤疾適苦, 無路起動, 不得已略具短疏, 仰陳微懇。伏乞聖明, 亟罷臣職, 以慰大臣之心, 不勝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大臣箚語, 不過爲嫌, 其無他意, 則今爾疏語, 隱若有譏切, 其在事體, 殊淺未安矣, 勿辭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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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議政 吳命恒의 箚子
○ 右議政吳命恒箚子, 伏以臣於昨日, 露章請譴, 實出於廉義之所固然, 而及奉聖批, 反加慰藉, 臣誠惶感恧蹙, 不省攸處。今於使行表咨文査對時, 首·左揆皆不進參, 事將狼狽, 無他推諉。臣不得不冒沒更出, 自顧靦然, 人謂斯何, 雖同罪者被罰, 固當引罪之不暇。況臣負犯, 有倍於停論之兩司, 則其若勘律罪, 豈止於論罷而已哉? 臣雖頑頓, 猥居具瞻之地, 釁咎旣彰, 不知所以自處, 則國人之嗤點, 臣何以自解乎? 分義雖嚴, 廉隅亦重, 揆以事理, 萬無仍冒之勢。其在國家憲章, 亦何可不問罪戾之輕重。只以職秩之崇卑, 有所低仰於其間哉? 國體所關, 不容幸逭, 玆敢瀝血申籲於聰聽之下。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亟削臣職名, 仍命攸司, 重勘臣罪, 以肅朝綱, 以安賤分, 千萬幸甚云云。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前箚之批已諭, 而此則當付臺閣者, 大臣豈以此爲嫌乎? 向日筵奏, 卽停啓後一事, 憲臣所論, 乃筵奏前停啓事也。況允從臺啓者, 無他也。凡於進退之際, 異己者所論, 則一手俱停, 心常非矣。故此所謂年秋更張後, 特遞李挺膺者也。意雖不同, 疏下削黜之命, 初因特敎, 罰名設或至重, 初啓卽停, 未免徑先, 當此蕩平之時, 此等過着假借。而不曰非, 則何以服他人心故也。於卿, 有何毫分不安之端, 而初何過嫌, 致乎臺臣未安之疏乎? 此非平日所望於卿者也。噫, 卿心, 予已燭焉。雖有些少其言之挨逼, 置度外不芥懷, 是卿恒日寬心之易事也。一箚再箚, 豈不過乎? 今憲臣疏語, 殊涉未安。故已示誨責, 須勿復以此爲嫌, 益傷事體, 安心論道, 用副委毗之誠。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戊申八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謝恩兼陳奏正使西平君橈, 副使鄭錫三, 書狀官申致雲引見入侍時, 入侍承旨李重協, 假注書李宗延, 記事官李宗白·李周鎭。正使進伏曰, 今方拜表發行, 而以奏文·咨文事, 有若干稟定事矣。錫三曰, 業欲求對稟定, 而奏文·咨文, 尙不製進, 故至此遷延, 今下引見, 故因欲稟定矣。橈曰, 今番逆賊窮凶極惡之狀, 不足掩置, 而昨始見奏文草, 則極涉張皇矣。上曰, 勿使張皇矣。何以若是乎? 錫三曰, 自前討逆奏文, 例爲該備, 故如是爲之矣。橈曰, 前者奏文, 未得見之, 而前後逢彼之辱, 亦已無限, 但以京外殺幾人爲辭, 依奏文引咎之意, 似好矣。雖以閭閻事言之, 家間變怪, 不忍向人傳說, 今若以凶賊供辭及凶言悖說, 張皇謄出, 則殆有見侮示弱之患, 亦不無執頉之慮矣。上曰, 若有可改處則改之, 可也。錫三曰, 奏文時未經睿覽, 不可謂某句語如此, 而但其間不無文字之病, 命意亦有不好處矣。橈曰, 大旨當以討平小醜爲辭, 而今其命意, 則似有生㤼之態, 恐非所以示遠者也。致雲曰, 正本未入之前, 其改與不改, 非使臣可達之事。而臣見綱目, 古人有討平封內盜賊, 而錄馘不多。蓋以封內之盜, 異於外寇故也。今此逆變, 與討平外寇有異, 事體似不當張大。而今日辭朝之後, 更無可達之路, 故草本雖未入覽, 而有此仰達矣。錫三曰, 使臣見國書, 知其某句語有病, 然後求對稟定, 例也, 而今已日迫, 故雖正本未入, 而如是, 仰達矣。咨文中亡命枝流, 依邊士紀子例捉送云者, 尤有所不可者, 彼若以我國邊方疏迂爲言, 則豈非取辱之道乎? 小臣雖見草本, 而正本未入, 故不得盡達矣。橈曰, 臣在外見草本, 則以爲亡命入去者捉送, 則欲爲正法云云。頃者彼人辱國之言, 有若以我國不能禁防爲說。而朝議皆以爲其言不足怒, 亦不足相較云爾, 則今以大國法令嚴重, 必無犯越逃匿之慮, 爲辭好矣。且旣有約條, 何可以文字爲無益之言乎? 不獨此也。犯越回咨及此咨文, 同爲入去, 而咨文語意, 與回咨, 似有照應對着之意, 兩事自相牽提, 小臣所見, 則自犯法者以下, 尤似不好矣。錫三曰, 小臣, 於方物封裹時見之, 已經査對, 而臣意亦然。故昨見領相李光佐, 則以爲由是以下, 殆同發明。而若盡拔之, 則太沒實云矣。上曰, 書狀之意, 何如? 致雲曰, 臣於方物封裹之時, 以館職未遞, 故不得進參, 以此不得見草本, 今始得見於閤門外矣。大抵國家旣定以不欲與彼人爭較, 則似不必費他辭舌, 論長說短矣。上曰, 奏文, 予未及見, 而不必張大也。雖有庚申前例, 此則與前有異, 予意則只擧大體, 以盡除凶逆內外卽平, 不可不報大國爲辭。而彼若以事實之不詳爲問, 則對以細事, 不足以煩聽大國云云。至於犯越事, 則以順治辛卯, 亦夢[蒙]邊士紀子捉送之恩, 而一時特恩小邦, 不敢干請爲言則好矣。以此改撰之意, 分付詞臣可矣。橈曰, 臣以咨文事, 遍見三公相議, 則皆以爲旣已辱國, 今又張皇爲說, 則易致執頉之患云矣。上曰, 咨文草上之。橈跪進曰, 由是以下, 拔之無妨, 故仰達矣。上曰, 以平人言之, 彼以誠心待我, 然後我當以誠心報之, 彼方辱我, 我何以盡我之情而言之乎? 致雲曰, 雖不可以逐條陳達, 而至若漏網餘黨入去者捉送事一款。今番彼國惡言, 蓋以爲渠國奸細之徒, 不得容於渠國, 而來依於我國爲言。今若又爲如此說去, 則其語勢, 似有對着之意, 不無生梗之慮。且旣以銀事, 累遭其辱, 而今又如是, 亦似不可矣。上曰, 然矣。由是以下, 墨草啓下時, 予心亦以爲然, 皇上赫然以下, 亦不如無矣。今聞所達之言, 果知其重疊矣。明燭萬里永杜奸弊以下及由是以下, 拔之。錫三曰, 咨文奏, 今番未及持去, 使宣傳官, 追後齎送, 何如? 上曰, 出擧條, 使之卽卽改送, 而勿出朝報, 討逆奏文。只擧其大旨, 亡命咨文, 以申飭邊方之意, 爲之可也。致雲曰, 旣經睿裁, 勿令詞臣, 刪其從某至某, 而使之改撰以入,何如? 上曰, 其言是矣。此外別無稟裁之事, 與大臣商確, 從速製進事, 分付, 可也。錫三曰, 其中如淸州牧使朴鏜, 逃匿山谷, 列邑守令, 望風奔潰, 締結邊山土賊等說, 太似不緊矣。上曰, 皆拔之, 可也。重協曰, 臣亦於閤門外, 得聞似或不緊矣。上曰, 此所爲以我隱事示人者也。橈曰, 然故, 臣等有所仰達矣。錫三曰, 至於嶺南一句語, 亦不可矣。上曰, 此亦不緊, 拔之可也。橈曰, 此皆爲我羞恥之事, 不可揚揚於外國者也。致雲曰, 旣有前規, 故如是鋪張矣。上曰, 庚申奏文亦然, 而其時則已平, 而今則事勢有異矣, 旣已以弱事强, 末梢以此, 亦皇上之德, 爲言則, 似好矣。錫三曰, 左相洪致中, 以彼人, 若聞如此之言而問之, 則將何以爲答爲慮, 而寧有是理耶? 上曰, 不是異事也。錫三曰, 領相李光佐以爲, 奏文所無之言, 雖問之, 答以無之爲可云矣。橈曰, 臣欲達未及矣。國事重大, 而彼人, 若以流傳之言問之, 則其酬酢之言, 不可不預爲講定。故臣遍見領左右相, 以爲此言, 不可出口, 而彼若以凶言悖說問之, 則在陪臣之道, 不可以奏文所無之事, 與渠酬酢。直以豈有是事爲言何如云爾, 則領右則以臣言爲是, 而左相則以爲凶言悖說, 發明亦難, 日後彼或於我, 有文字往復之事則奈何? 臣答以若非皇帝之問, 則至於私相問答, 絶不言之爲言, 左相亦以爲然, 副使旣以此陳達, 故敢稟矣。錫三曰, 頃者求對時, 以不必作爲文字, 只詢大臣以去爲敎, 故正使之意, 以爲私相問答, 則其對不難, 而或有不得已可答之事, 則將何以爲辭爲慮。故有此所達矣。李光佐以爲, 彼以若無事實, 則何至流聞大國爲問, 則一向以元無是事爲答, 似不誠實, 擧凶賊輩供辭爲答, 似好云。其言是矣。橈曰, 彼若諸賊承款文字問之, 則以此爲答, 可也。而其外設有構虛搯無, 意外之問, 則絶之之外, 無他策矣。致雲曰, 咨奏外所問, 使臣何可問答乎? 上曰, 咨奏外, 以不知爲答, 則咨奏外本事, 易致黯黮。且餘孽入去, 必有生梗之事, 而皇帝使禮部問之, 則此不可不答也。不然則不必爲答, 各別申飭行中, 可也。橈曰, 聖敎至當。上曰, 譯舌商賈, 姑捨勿論, 我國士夫, 亦已忘南漢下城之恥矣。士夫而亦忘羞恥, 則彼汩於利慾之徒, 與彼相親, 我國事情, 必無不言之理, 以繩以重律之, 申飭行中, 可也。如庶官通官輩之來問, 是乃經常之事, 若禮部以皇旨問之, 皇帝或於便殿問之, 則不可不講定, 世間權道, 不可預知, 而萬里奉使, 慮無所不至, 當十分審思而處之, 可也。橈曰, 庶官通官輩, 想必問之, 蓋今番兵判出征等說, 冬至使出來時, 彼輩有知問之者云。栅門外, 我國不得知之, 而我國事情, 則彼人無不知之, 此無他。商賈輩皆以義州之人, 與彼相親, 凡有某事莫不傳通, 此非細故也。上曰, 此易知之事也。彼人則純實無詐, 且畏法禁, 而我國之人, 不畏朝令, 親昵則必洩言之致也。設或皇帝, 以宗臣之有引見之事。而在使臣之道, 斷不可以凶獰之說爲答, 副使書狀之意, 何如? 錫三曰, 此非濡口之事, 當初非慮私相酬酢也。致雲曰, 臣斷知其不可也。上曰, 萬一以奏文草略爲言, 則卿等以何辭答之乎? 錫三曰, 奏文, 不可草略, 只刪國家示弱等語, 使彼人之問, 不至於汝國乃紀綱之國, 而何至如此云云而已。橈曰, 宗臣不得按獄, 故細鎖之事, 不得聞知爲答, 則渠豈不諒乎? 致雲曰, 咨奏之外, 雖有所問, 豈使臣可答之事乎? 行人之體, 不當如是。橈曰, 必爲後弊, 亦失陪臣之道矣。上曰, 行人之體, 不當如是云者, 書狀之言, 是矣。大體定後, 豈有所難乎? 出擧條 橈曰, 極知惶恐, 而旣以使行出去, 故敢此仰達矣。彼人雖以小事, 必爲德色, 故上年歲幣之蠲減也。矜其德色, 譯官先來出來之時, 彼輩以爲還朝之日, 必受厚賞, 爭來喜賀。故頃者密昌君, 以謝恩使入去時, 譯官李樞, 蒙恩帶去矣。恩典, 非自下敢干之事, 而臣旣以謝恩入去, 趁臣未入去之前, 分付廟堂, 亦爲施賞, 何如? 錫三曰, 曾聞先來之人, 有喜報, 則有論賞之事云。今番首譯輩, 亦當蒙恩, 而未及施賞云。依謄錄, 稟處似宜矣。致雲曰, 考例稟處, 似好矣。上曰, 今番, 亦不可無賞, 而以其辱言之叵測, 而歲幣蠲減, 不足爲喜。故不暇論賞矣。其時首譯及譯官軍官, 令廟堂考例論賞。出擧條 錫三曰, 近來方物紙品, 漸不如前, 雖賴譯舌之善爲彌縫。而每每因循, 前頭必有大段生事之弊。且今番綿紬則頗好, 而苧布則升麤色渝。蓋是三月使行時, 忙急捧上者也。今雖未及改備, 而封裹之際, 每每如此, 不可無申飭之道, 至於筆墨, 尤甚無狀, 墨則捧置旣久, 色甚不好。且海州之外, 他邑所上之墨, 雖甚不好。而拘於顔情, 未免苟充捧上, 臣待罪地部, 故改以他墨貿去。而每每如此, 則必有生梗之患, 亦爲一體申飭, 何如? 上曰, 綿紬則頗好, 而苧布果不精矣。御覽看品時, 每每如此, 欲爲拔去, 而數多未果矣。如或生梗於彼中, 則豈非辱國之端乎? 此不過堂·郞不能檢飭, 委之下吏之手, 以至於此, 而莫非狃緩之致也。今番則只爲申飭, 而此後如有如此之弊, 則當該堂·郞, 各別論罪, 以此分付, 而至於龍文席·綵花席等物, 尤甚無形矣。與紙地筆墨等物, 一體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今番則別無可爲之事, 上使累度入去, 副使備擬, 而書狀則特差矣。凡事相議善處, 萬里行役, 必須愼旃。橈曰, 小臣蒙被三朝恩數, 山海難量, 豈敢不盡言爲之。而第使事至重, 而全無識慮, 是庸伏憫矣。錫三曰, 臣常有有懷必陳之誠, 每有不顧身陳達之事矣。今當遠離, 而旣有所懷, 何敢不達乎? 寧陵行幸, 聖志固定, 而俯察體國大臣半夜苦爭之忠悃, 終令退行, 實是聖德也。筵席語秘, 雖不得詳知, 而聞諸臣所傳之言, 則辭氣之間, 不無愴愴處云。人君一動一靜之間, 喜怒哀樂, 發皆中節, 而前後下敎, 有非臣等之所望者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勉戒之言, 好矣。當各別留意焉。諸臣, 以次退出。
- ○ 戊申八月初十日初更, 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金始炯·宋成明, 侍讀官任珖, 假注書李宗延, 記事官李宗白·李周鎭。成明曰, 小臣素有眼患, 近添於實錄廳之役, 燭下不能辨字, 使下番進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珖, 進讀大學衍義第三卷。自堯典曰, 至終身之慕。上曰, 承旨讀之。始炯, 進讀。自禮記子曰, 至孝文帝亦賢矣。上曰, 注書讀之, 宗延, 進讀。自漢高祖詔曰, 至以上論天理人倫之正二。上曰, 御覽冊子文字中, 有御諱, 則付籤以入, 乃是前, 例也。而今此御覽冊子中, 有御諱處, 不爲付籤, 誠有不審之失, 玉堂懸吐上下番推考。出擧條 成明曰, 烝烝乂, 不格姦, 我當竭力耕田, 共爲子職而已云者。舜之大孝, 於此可見矣。上曰, 眞德秀後之事, 難事之親之語, 與天下無不是底父母之語, 其意相懸, 子豈有難事之親乎? 始炯曰, 眞德秀所謂難事之親者, 以舜有難事之親, 故云云矣。上曰, 舜能善處於此, 故羅從彦曰, 天下無不是底父母, 了翁聞而善之, 所謂難事者, 只緣子不能盡職, 親豈有難事之親乎? 成明曰, 始於家齊而至於治國平天下, 則孝之爲化, 豈不遠及乎? 此可見躬率之化, 而天下無不是底父母之語, 亦可以諭之於君臣之間矣。上曰, 其言好矣。成明曰, 天之生物, 本自無私, 其本固者, 雨露得以滋培之, 其本傾者, 風霜得以顚覆之, 其培之也非恩之也。其覆之也非害之也。人君亦當體天無私, 爵祿而勸之, 刑罰而罪之, 豈可容一毫私意於其間哉? 珖曰, 上番所達是矣。天道有福善禍淫之理。孟子曰, 盤樂怠傲, 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李泌之言, 亦曰, 君上所以造命也。皆此意也。上曰, 詩曰, 周自大王, 實是翦商。此語古人亦有議之者矣。子曰, 武王·周公, 其達孝矣。一戎衣有天下, 足可謂繼志述事耶? 以追王太王·王季, 上祀先公, 以天子之禮, 春秋修其祖廟, 而謂之達孝乎? 珖曰, 自太王·王季, 而有聖德, 至於武王而翦商。故謂之周自大王, 實是翦商, 非自大王, 故有意於翦商也。繼乃祖乃父之德, 而述乃祖乃父, 欲安天下之志, 此非達孝乎? 成明曰, 非以一戎衣有天下爲孝也。文王有安天下之志, 而武王能繼述, 故謂之達孝矣。上曰, 其言好矣。成明〈曰〉, 漢高帝, 三代以後, 第一賢君也。上曰, 以馬上得天下, 而能爲賢君。且其人之至親, 莫親於父子云者, 不亦善乎? 其言語行事, 暗合於禮, 眞有創業氣像矣。珖曰, 古人以漢高, 謂不學之聖人矣。成明曰, 今某之力, 雖與仲多之言好矣。而似有自矜之色矣。上曰, 予則以謂非矜其功業也。亦不學之故也。成明曰, 殆同爲嬰兒之戲者, 父子之間, 其怡愉之態, 可見矣。唐太宗, 生日不樂, 其言能如此, 而明皇之時, 則上驕下諂, 至立節移社, 無足可觀矣。上曰, 此則可法可戒處也。成明曰, 唐肅宗事, 看來極憫矣。上曰, 不特爲憫, 千載之下, 猶尙發慨矣。珖曰, 父子之間, 疑忌至此, 肅宗之罪, 可謂通天矣。其父子之間如此, 其君臣之間, 譖間之患, 容有極哉? 上曰, 泫然泣下, 而畏張后不敢詣西內, 其罪誠通天矣。珖曰, 泣下之時, 良心猶不盡喪矣。成明曰, 山人李唐之言, 可謂納約自牖也。上自以此, 爲社稷大計, 其言何可得入乎? 成明曰, 此書, 卽大學之綱領, 而聚會群書之要語者也。必有益於聖學工夫, 旣已始工, 勿爲泛然看過, 則似有補益矣。上曰, 今此經書文義中, 其善者可法, 其不善者可戒也。予於唐太宗承顔膝下等語, 心切愴焉。大抵千秋節之稱, 始自唐玄宗, 而後世亦因此而行之矣。我朝凡於嘉禮六禮時, 皆陳而不作, 此娶婦之家, 三日不擧樂之矣。或者以爲上奉東朝, 則不可不爲之, 此則不然, 六禮之時, 雖奉東朝, 旣不擧樂。且以具慶者可之言觀之, 古人之意, 有在矣。其在體祖宗嘉禮不擧樂之意, 今後誕日陳賀, 則軒架陳而不作事, 定式施行, 可也。出擧條 成明曰, 因講席文義, 有此下敎, 臣不勝欽頌之忱。珖曰, 唐明皇, 有始初淸明之稱, 及其履位旣久, 漸不如初矣。上曰, 始終, 判若二人矣。珖曰, 殿下軫念民事, 貢物不急需不切撙減, 實是聖德事矣。始炯曰, 殿下軫念百姓之困窮, 前頭上供, 一倂裁減。推此心行之旣久, 則一國濱死之民, 均被德澤, 庶有甦生之望矣。珖曰, 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臣敢以此言, 仰勉矣。上曰, 勉戒之言好矣。成明, 手指前席曰, 此席甚弊而不改, 殿下儉德, 孰不欽仰乎? 上曰, 方欲改之而未果矣。予以此, 見臣僚殆若以此故, 欲示儉而實無此心, 正坐疎闊於此等事也。向在樂善堂時, 其席之弊, 不至此甚。而內豎輩, 故爲掩蔽, 予非欲示儉也。實不留意於此也。始炯曰, 聖敎至當, 非有意於示人以儉, 而直無意於修葺, 此豈非儉德乎? 臣適在待漏院, 下吏有以政院鋪陳改造事, 來告者, 臣以朝家引接臣僚之席甚弊, 而亦不改爲答矣, 國家之改一弊席而何難, 而弊與不弊, 曾不留意, 豈非至極儉德乎? 自上尙儉如此, 朝廷之上, 必多遵行之事, 自朝廷, 推以至於外方, 則草尙之風, 不足諭也。小臣敢以加勉之意, 仰達矣。上曰, 勉戒之言好矣。當留意焉。此衣三澣, 擧以示之者, 似近有意矣。珖曰, 此則殆同於公孫布被矣。上曰, 唐宗示衣, 與布被異矣。成明曰, 財用當節, 不可濫也。上曰, 漢時文·景, 號稱富饒, 此蓋恭儉之致, 而武帝用之如水, 財用亦豈非有限者乎? 始炯曰, 日計不足, 月計有餘, 自能有推羨之道, 若能節省, 則其羨餘, 將至幾何耶? 珖曰, 殿下儉德至矣。而以向日大臣所達衣不曳地之言, 益加勉旃, 何如? 上曰, 予雖涼德, 所期則三代, 漢唐中主則恥之矣, 漢文弋綈, 比之茅茨不翦土階三等, 猶侈矣。珖曰, 殿下慕三代, 而陋漢唐, 此實吾東無疆之休也。上曰, 有明日來會賓廳之敎矣, 外事之緊不緊, 予皆不知, 明日晝講, 戶判及惠廳堂上, 同爲入侍, 稟定後出會賓廳事, 分付。始炯曰, 該廳堂上, 明日進去于靖陵改莎草處還後來待乎? 上曰, 然則再明晝講, 同爲入侍。榻前下敎 予以匪飮食之意爲此裁減之擧, 而今此貢物別單書入中, 東朝物膳, 混入其中, 旣涉未安。至於宗廟月令物膳之入錄, 尤未免不察矣。該廳堂上推考。出擧條 使政院, 有所問啓者, 而上年國家大慶頻因, 雖有賞格之事。而其數必不若此, 俱有文書, 而外司所入, 則置簿文書, 甚爲疎迂矣。以一段言之, 一番賞格, 取用二三十疋, 猶以爲多。況至於十餘同之多, 年少之人, 聞如此之言, 謂之濫用, 不是異事, 自內入之之後, 皆有啓下單子, 凡於計減時, 一從啓下擧行, 俾無疎迂之弊事, 各別申飭, 如非今番, 何以知之。出擧條 且色綃, 自尙方織造, 若有色不好者, 則時或取用於戶曹, 而尙方所織之物, 引用於戶曹, 豈不可怪乎? 必有中間奸僞之患矣。成明曰, 禁點退之患, 則必無中間索賂操縱之弊矣。始炯曰, 今日撙減, 專出於恤民省用之盛意。而第以濟用監遺在言之, 多在書員之手, 或至三十年二十年之久, 故貢人, 每爲無價之役, 其所稱冤, 豈不宜矣? 上曰, 貢人輩誠可憐矣。盡付奸吏猾胥之囊橐, 而每爲無價之役, 豈不可矜乎? 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