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韓師得 病。左承旨 趙暾 坐。右承旨 林象老 病。左副承旨 申晦 坐直。右副承旨 朴相德 坐。同副承旨 申暐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徐逈修 仕李顯泰 仕直。事變假注書 金相度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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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代理 때문에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 以代理停。 -
내일 常參에 대해 묻는 申暐의 達
○ 申暐達曰, 明日常參, 取稟。令曰, 停。 -
監察茶時에 궐원을 牌招하겠다는 申晦의 達
○ 申晦達曰, 憲府連日監察茶時, 諫院闕達, 亦至多日, 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 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 竝卽牌招, 何如? 令曰, 依。 -
비가 오기때문에 中日習射를 할 수 없다는 都摠府의 草記
○ 申暐,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當爲中日習射, 而雨勢如此, 不得爲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應敎 金文行 등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趙暾, 以弘文館言達曰, 本館上番闕直, 事甚未安。應敎金文行, 校理安允行, 卽爲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 何如? 令曰, 依。 -
領府事 兪拓基에게 月廩을 輸送토록 분부할 것을 청하는 戶曹의 草記
○ 申暐, 以戶曹言達曰, 卽接廣興倉所報, 則來六月朔頒祿次, 倉官進去于領府事兪拓基家, 則纔已出往楊州渼陰村, 故祿牌不得請受云, 依例月廩輸送之意, 分付本道, 何如? 令曰, 依。 -
試取 등에 관한 申暐의 達
○ 大司憲鄭亨復, 副提學尹汲, 司諫洪樂性, 應敎金文行, 掌令柳謇·權抗, 校理安允行, 修撰李奎采·李顯重, 正言吳瓚, 副修撰尹學東達曰, 國家不幸, 有辛壬有戊申, 其間凶逆之徒, 不爲不多。而若論大包藏至陰譎, 辨之不可不明, 討之不可不嚴者, 莫光佐若也。粵自丙申處分, 積懷怨懟, 不入於庚子庭哭之班, 逮代理命下之日, 肆然以國必亡無臣節之說, 咆哮朝堂。噫嘻, 我大朝以三宗血脈, 正位東宮, 承景廟分苦之意, 遵先朝已行之典, 則此實宗社臣民莫大之幸, 而謂之國必亡無臣節者, 豈不萬萬凶悖哉? 賊虎變書, 專是謀危聖躬, 而略無驚動, 極意鍛鍊。其綢繆粧出之狀, 畢竟盡露於鞫囚之招, 及至一鏡被鞫之日, 始發虎龍絶痛之說。虎龍其但絶痛而已乎? 且旣眞以爲絶痛, 則初何不請討於上變之時, 而乃言於眞贓盡露, 窩窟將破之日乎? 賊鏡之一言一動, 罔非逆節, 而不惟不討, 擢擬本兵, 有若賞功酬勞者然。腸肚相連, 影響輒隨, 此亦可見。及夫丁未再入, 慮反誣獄, 至以建儲代理時諸臣, 還置逆案, 以實賊虎誣告之辭。渠苟有一分北面我大朝之心, 何敢於鏡·虎伏法之後, 復肆胸臆, 若是其放恣乎? 且其所薦引卵育者, 泰徵·思晟·明彦·益寬·思孝·啓一·有翼之徒, 而戊申稱亂, 皆非別人, 則其陰樹逆種, 密傳凶徒者, 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 蓋自甲辰大漸之時, 身在保護之任, 祕諱病患, 改稱藥名, 疑亂中外, 終作維·麟輩藉口之資。顧其十年之間, 排布經營, 暗地釀成者, 竟使大禍滔天, 宗社幾覆, 此非但辛壬之元惡, 實爲戊申之巨魁, 寧不痛心? 其罪惡之貫盈如此, 而特以其籠罩陰祕, 糾結隱伏, 又不直犯手, 勢如鏡·夢·輝·耉之爲, 故雖以我大朝之明聖亦無以盡燭其奸凶實狀, 是所謂辨之不可不明, 討之不可不嚴者也。況今邸下代理之後, 誅討之典, 尤不宜少緩, 豈可使危逼聖躬, 貽禍宗社之賊, 仍冒上公之秩乎? 請故領議政李光佐, 追奪官爵, 歷觀往牒, 逆類非一, 而未及稱亂之前, 敢以誣上絶悖之說, 肆筆於代撰之文者, 千古史牒之所未有也。凶黨之得志於辛壬也。一鏡·泰億, 長典文字, 其因文托諭, 詬辱聖躬, 倡自一鏡。而泰億狺然和之於後, 後出之文, 愈益巧惡, 雖其謎言閃幻, 不若一鏡之直露手勢, 顯肆誣逼。而其遣辭之黯慘, 旨意之凶狡, 尤足以藉亂賊之口, 實群凶之誣。兇肚逆腸, 與一鏡一而二, 二而一。況一鏡凶詞, 非渠獨爲, 一字一句, 悉經文衡之刪改商訂。以渠自明之說論之, 二字凶言, 旣令拔去云爾, 則其外許多凶言, 存而不去者, 抑何胸臆? 製進雖諉於一鏡, 勘定實出於泰億。若使淑問如皐陶者, 蔽其情法, 一鏡·泰億, 孰重孰輕? 噫嘻, 痛矣。泰億陰畜無君之心, 久矣。蓋其一心忿懟, 專在建儲。建儲諸臣, 必驅之以逆, 盡行斬伐然後, 儲位不期傾而自傾, 故挾助誣獄, 魚肉忠良, 戕其至親, 同於血讎。觀其援引唐季故事, 以脅君父之說, 而其甘心逞毒, 百般危逼之狀, 昭不可掩。以此一語, 直爲斷案, 死且有餘罪矣。臣等尤有所痛惋者, 我聖上, 入承儲位之越明年, 因宗臣疏, 改修璿譜, 正統光繼, 寶牒新書, 爲史臣者, 將揄揚贊歎之不暇。而泰億製其跋文, 上下句語, 略無一半分慶祝之意, 其積懷不滿之心, 隨處綻露, 卽此可見。倘邸下試取而下覽, 則亦應覰破其情狀矣。此賊不討, 則倫綱斁絶, 亂逆肆行而莫之禁, 請故左議政趙泰億, 追奪官爵。答曰, 此等之言, 豈敢如是浮囂乎? 良可駭也。況今日臣子, 若思大朝之幾年苦心, 豈忍更鬧於余? 尤極寒心。如此之說, 不復瀆擾, 極[亟]爲停達。 -
李坦 등의 처벌을 청하는 掌令 柳謇의 達
○ 掌令柳謇達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 令鞫廳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 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 貸死爲奴而年滿者, 亟令王府, 考案抄出, 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 孥籍等事, 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 更令鞫廳, 嚴刑窮問, 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 更令王府, 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 亟施遠竄之律。請忠州殺獄罪人李愛, 更令本道, 依前嚴刑正法。請島配罪人鼎九, 亟令王府, 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 亟令有司, 明覈拔去。請濟州安置罪人增, 還收放送之令, 仍令卽其配所, 亟加圍籬。請世孫傅朴文秀改正。措辭見上 近來臺閣, 多不擇人, 讜直無聞, 承望成風, 有識之寒心, 固已久矣。迺者南鶴老, 自在堂后, 已多鄙瑣之誚, 及通臺選, 益招濫竽之譏。入臺之初, 爲一被劾之藩臣, 貪汚無恥, 敢詡以廉飭, 慷慨進言, 反斥以奰悖, 其應募族宰, 角勝公議, 改正之論, 方且峻發, 反詈之言, 尤無顧忌, 廉愧都喪, 情態可惡, 如此卑汚之類, 不可置之於法從之列。請持平南鶴老永刊仕籍。答曰, 不從。驪川事, 今又如是, 其涉寒心。亟停勿煩。末端事依達。 -
李時蕃의 처벌을 청하는 正言 吳瓚의 達
○ 正言吳瓚達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請逆魁坦, 緣坐孥籍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請罪人泰績, 仍令鞫廳, 嚴刑得正[得情], 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 孥籍等事, 亟令王府, 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 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 亟令王府, 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 收孥籍産, 亟令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 依本律施行。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遠竄。請前大司諫李應協, 削去仕版。請濟州安置罪人增, 還收放送之令, 仍令卽其配所, 亟加圍籬。措辭見上 臣伏見日昨令旨, 有前大司諫李存中, 前正言李惟秀, 宥放事置之之敎, 臣未知邸下, 何爲而有此擧耶? 夫存中直言不諱, 卒被嚴譴, 惟秀罪在違牌, 罰至遠配。大朝處分, 雖出於飭勵之意, 豈欲令二臣, 勿揀赦典, 終作嶺海之鬼哉? 況今大霈, 國家罕有之慶, 死罪以下, 竝被涵宥, 則因此曠蕩之恩典, 準許二臣之放釋者, 非但有光於含弘之德, 抑可謂善承聖志矣。在群下導揚德意之道固當將順之不暇, 而因一大臣費辭操持, 使邸下容直之盛意, 乍萌而旋沮。不惟命令之顚倒, 朝野之憂歎, 當如何哉? 邸下若以不稟大朝爲未安, 則何不於問寢之時, 導達此意, 而乃爲此頻復之擧耶? 二臣之乍放旋仍, 姑未暇恤。而其爲貽累於睿德, 顧不大歟? 請還收前大司諫李存中, 前正言李惟秀仍置之令。司直李宗城, 本以狠毒之性, 傳受凶逆之論, 仇視大論, 力戰公議者, 自是平生伎倆, 而末乃以貫日宥世等語, 肆然陳達於大論方張之日。噫, 兩人惡逆, 何等關係。而渠敢極意推奬, 少無顧忌, 若有北面今日之心, 則縱恣無嚴, 胡至此極? 至若指凶魁爲師表, 卽是自服之案, 而偃息郊畿, 刑章不加, 其可謂國有法乎? 請司直李宗城, 絶島安置。三司合辭之請, 卽爲君父討亂賊之大論, 則爲今日臣子者, 安敢岐貳於其間? 而一種黨惡之類, 敢懷營護之意, 不顧大義, 肆然停啓, 倫彝之斁絶, 人心之陷溺, 至於此極, 寧不痛心? 請前後停啓諸臣, 竝令極邊遠竄。答曰, 不從。驪川事, 其何如是? 亟爲停達, 勿爲更煩。還收事, 當初聖敎嚴明, 則余之不稟而遽然踏下, 更思驚悟下令矣。又何如是? 李宗城事, 如此挾私之言, 鬧於余乎? 極涉未安。末端事, 復何如是? 竝亟爲停達。 -
遞斥臣職을 청하는 大司憲 鄭亨復 등의 達
○ 大司憲鄭亨復, 司諫洪樂性, 掌令柳謇·權抗, 正言吳瓚達曰, 國綱頹弛, 懲討不嚴, 罪關宗社之二兇, 尙逭典刑, 沐浴之請, 亦已停廢, 臣等不勝沬血之忱, 相率齊籲, 冀伸王章, 及伏承睿批, 不惟不賜準許, 辭旨甚嚴, 誨責備至。臣等相顧愕眙, 繼之以抑菀也。臣等雖迷愚, 我大朝曲賜容貸之聖意, 豈不抑揣? 而前後合辭之論, 冒干嚴威, 不得請則不止者, 誠以此賊不討, 聖誣未雪。況今邸下代理之日, 尤不可不先明此義。苟非然者, 臣等於土中朽骨, 有何私惡, 而煩瀆至此乎? 今邸下乃反歸之於浮囂, 責之以寒心。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孚格之致。將何顔面, 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令遞斥臣等之職。答曰, 勿辭。 -
遞斥臣職을 청하는 掌令 柳謇의 達
○ 掌令柳謇達曰, 臣本以無似, 忝叨言地, 絲毫莫補, 居常愧懼。今此大論, 臣亦隨諸僚後, 沐浴請討, 而又於故紙之末, 略論目下一事矣。伏蒙開納, 臣誠欽仰虛受之盛意。而至若前達中增加律之請, 反有寒心等敎。噫, 增之負犯, 何等關係? 而遽下全釋之令, 則是豈不大有關於後弊乎? 臣之所論, 亶出於愼法令, 而忱誠未孚, 致勤誨責, 此又臣難冒之一端, 其何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令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 -
遞斥臣職을 청하는 正言 吳瓚의 達
○ 正言吳瓚達曰, 臣藐然一新進耳。濫叨匪據, 絲毫無補, 徒事瀆擾, 反承嚴截之敎, 不勝惶懍慙悚之至。第念增之負犯, 何等關係。而遽下全釋之令, 刑章之撓屈, 無復餘矣。二臣疏釋, 旣有明旨, 而旋降仍置之敎, 處分之顚倒, 聽聞之訝惑, 當如何哉? 更稟大朝, 亟收成令, 實有光於轉環之德矣。至若營護凶魁之李宗城, 沮敗大論之諸人者, 其挺身黨逆, 甘心悖義之罪, 宜無所逃於三尺之章, 則在春秋先治黨與之道, 斷不可容貸。而懲治之論, 訖未有聞, 國綱之頹弛, 莫大於此矣。臣旣添臺列, 不容泯默, 敢以無隱之義, 略效一日之責。而至承挾私之敎。臣之出身之初, 藉手而事邸下者, 只在嚴懲討正名義, 而乃反疑之以一私字, 此莫非臣誠淺辭拙, 不能見孚之致, 顧何顔面, 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令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 -
大司憲 鄭亨復 등이 물러나서 勿論을 기다리고 있다는 申晦의 達
○ 申晦達曰, 大司憲鄭亨復, 司諫洪樂性, 掌令柳謇·權抗, 正言吳瓚, 再達煩瀆, 退待物論矣。令曰, 知道。 - ○ 修撰李顯重書曰, 伏以臣, 不戒金緘, 妄有所論, 重臣之章, 大臣之箚, 左右迭發, 而其所以怨憾臣凌藉臣者, 無不有, 臣誠慙悚, 繼之以危懍也。臣於姜必愼·南鶴老, 俱無好醜之別, 則井捽隣鬪, 何足汚臣之筆端? 第寂寥之餘, 僅有一人之諤諤, 而忽爲挾私者所排擊可惜。故臣果論之。旣論其人, 則人非別人, 卽前日爭均役之人。臣之所歎賞, 實在於此。文勢語脈, 自當拖及於均役, 而大臣·重臣, 俱以不相干爲言者何也? 重臣之本來所長, 看文字甚精, 獨於臣之前書, 摘出數三處, 以自辨理者, 或有强爲把捉者, 或有全失旨意者, 或有無甚難知, 而故生難詰者, 臣竊異之也。大臣之所以處臣者, 何所不可? 但臣雖無狀, 小臣忝在論思之列, 其所言者, 又非一人一家之私言意, 亶出於憫邦本之已搖, 恫宗國之將蹶。則若使大臣, 眞有惻怛憂國之誠, 無以矜氣勝心臨之, 少貶勳貴之尊, 長吁永歎, 懇懇相告, 以牖疎遠之聽, 可也。今乃目之以奇怪, 羞與之爭辨, 直發一笑而止, 恐非常情之所可測, 大臣於是乎失言矣。噫, 赫赫具瞻之地, 允矣百僚之所承式, 而大臣之不自重如此, 則無怪乎南鶴老反詈之絶悖也。於渠何誅? 臣之情勢, 本無供仕之路。而今則一倍危蹙, 尤不可束帶抗顔於周行。伏乞邸下, 亟削臣職, 以快人怒, 仍治臣罪, 以爲妄言之戒, 千萬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爾其勿辭, 察職。
- ○ 應敎金文行書曰, 伏以臣, 於日昨直中, 猝得暑癨, 胸腹窒塞, 神識昏迷, 天旋地轉, 殆無省覺, 不得已擔曳僵仆之身, 急出禁扃之外, 實是萬目所覩, 非可誣也。及夫歸次之後, 上吐下瀉, 痞格益甚, 頭疼身戰, 以此病狀, 萬無寸步運動之望。今因上番闕直, 召牌儼臨, 不得不擔詣闕下, 拜章徑歸。伏乞睿慈, 諒臣病篤實狀, 亟賜鐫遞, 俾尋生路, 仍卽勘處, 以肅朝綱, 千萬幸甚。且臣伏見大僚箚本, 則以堂書之論及筵達, 盛加詆斥。臣於是, 竊不勝訝惑, 而繼之以慨惜也。夫臣等之或箚或書, 相繼陳論者, 夫豈爲一李存中而已哉? 誠以大霈之餘, 恩旨旣降, 而還仍之令, 遽下意外, 有足使處分顚倒, 國體隳傷故耳。嗚呼, 邦慶稠疊, 霈澤傍流, 大辟以下, 皆在竝宥, 則未知存中, 有何大罪, 而獨爲見漏於曠蕩之典耶? 設令存中, 實有可罪之端, 以大朝藏疾之德, 轉環之量, 久已涵囿於天地造化之中, 況其半年瘴鄕, 有足憫惻者乎? 該府覆達, 旣非法理之外, 則循例依準, 顧何嘗一毫有歉於我邸下承顔順志之孝也。而大臣之至煩筵達, 必欲還寢者, 臣誠莫曉其何以也。儒臣之意在相規, 略及筵話, 本非不敢爲之事, 而今乃以安敢如是等語? 盛氣噴薄, 大臣之凌轢言者, 不少顧藉, 恐不當若是也。臣亦陳箚中一人, 則今於大臣强聒之斥, 不可獨爲晏然, 疾病之外, 難進之義, 又是一重鐵壁, 敢此附陳於書末焉。答曰, 覽書具悉。爾其勿辭, 察職。
- ○ 吏曹參議南泰齊書曰, 伏以臣叨冒見職, 奄跨十朔, 一遞之義, 參前倚衡, 前後違牌, 殆過三十餘遭, 而特敎屢勤, 例勘終靳。近緣僚堂有故, 推移無路, 不得不承膺於副急之政。而以臣疎逖之蹤, 樸迂之姿, 至今支吾於萬目齊注之地者, 亦一異事。果然以一臺望之注擬, 憲書堂書, 相繼而出, 臣誠不勝惶駭震怖之至。南鶴老之奕世名閥, 世所共知, 文華才識, 超出等輩, 以參下侍從, 旣經郞署, 則通擬臺省, 卽次第事耳。旣通臺選之後, 循例擬望, 亦政格之所不可已者。臣若以數十寸外同宗之故, 謂有親嫌, 而不爲擧擬, 則求之事理政例, 寧有是哉? 其入臺以後事, 非臣之所敢知也。苟使臣爲一家宰臣地, 汲引臺官, 密嗾修隙, 一如言者之言, 則其放肆無嚴, 當得何罪? 此是索性小人, 簸弄權柄者之所爲。如臣疲拙無氣力, 有何一分彷像於此? 而彼兩臣者, 以此擬臣, 何其言之勒加至此, 此自有一世之公議, 臣何足多辨? 且其一篇精神, 專注臣身, 而問備之罰, 只及長席, 抑獨何哉? 此尤臣之所未曉也。雖然, 臣之從前力辭此職, 如縛求解者, 今可因此而獲遂所願, 此則臣之所大幸也。玆敢冒入文字, 仰瀆离明之下。伏乞邸下, 特諒臣危迫之懇, 削臣之職, 治臣之罪, 以謝人言, 以安私分, 不勝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爾其勿辭, 察職。
- ○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 伏以臣, 伏蒙恩暇, 歸省先壟, 榮極幽明, 光勳田里, 瞻天叩謝, 只有感淚。臣於中路, 適遇大雨, 濕氣中人, 腰脅之間, 流痰結核, 內堅外突, 動輒疼痛, 不得屈伸。若不及時調治, 則恐致成膿。來伏郊坰, 以爲調息之計, 咫尺都門, 未卽及面, 病裏惶隕, 靡所容措。且伏見掌令柳謇書本, 則請改正黃海監司曺命采國子通淸。臣於此, 不勝訝惑之至。向來朝家, 深軫祠院新設之弊, 一切撤毁, 三聖祠竝入其中, 臺臣爭論, 蓋其所重在焉。命采之遽停其論, 可謂失之臺體, 而謂之侮聖, 則非其本心。臣於其時, 待罪館職, 以毁院事, 陳章請寢, 至承嚴敎。使命采, 果有侮聖之心而停啓焉。則雖其宿趼, 臣尤當枳塞之不暇, 豈可通擬於師儒之長哉? 苟其不然, 則因十年前事, 持之不已, 不亦過乎? 憲臣之言, 臣誠莫曉其意。而至於修撰李顯重之以南鶴老臺通事, 請推銓官, 則臣之情勢, 又添一端。鶴老經參下淸選, 循例臺通, 卽政格也。豈出於僚堂之力主? 而其入臺以後, 言論得失, 顧何與於臣哉? 及見鶴老再書, 則深怒儒臣之論救姜必愼, 以爲堤防漸壞, 必愼復玷臺選。果如其言, 則檢擬必愼, 又銓官之罪也。臣不識必愼面, 嘗聞與逆家爲姻婭, 而實無所累於身。其時文案, 可按而知, 而抱才虛老, 公議多惜之。臣自在亞銓時, 累擬臺望。夫堤防者, 臣之所藉手事君, 兢兢乎惟恐其或失。今反爲鶴老所論, 儒臣則以用鶴老罪臣, 鶴老則以用必愼咎臣, 臣固付之一笑, 而疲惱則極矣。況臣病狀, 時月之內, 無以束帶供職, 而一向曠職, 益增臣罪, 略控短章, 仰干离明。伏乞俯賜諒察, 鐫遞臣職, 俾得專意調病, 仍治臣罪, 以安微分, 千萬至幸。答曰, 覽書具悉。卿其勿辭, 調理行公。
- ○ 司書沈鏽書曰, 伏以臣忝居宮僚, 已至半年, 而學識空疎, 未有勸講之益, 疾病危綴, 徒煩請急之懇, 負愧知罪, 未嘗一日自安矣。此際伏見前參議嚴瑀書本, 則游辭自解, 肆口反詆, 誠有可駭而可笑者, 臣之前後書論, 是豈可已而不已也哉? 囚供飾辭, 敢於欺情, 則臣不可無言也。査事乖體, 無以覈實, 則臣不可無言也。及其査狀破綻, 而府讞囫圇, 則臣於此可以大言矣。而過存已甚之戒, 反有略言之失。夫以瑀之所犯, 遇臣之言論簡緩, 風力委靡者, 其亦幸矣。尙可以荒忙雜亂, 用其風力等語, 恣意侵詬, 略無愧憚耶? 豐歉之不可誣, 誠如其言。以列邑穀價之廉賤見之, 亦可謂半道慘凶, 而百利俱敗乎? 托以賑政, 專濟己私, 一路怨詈, 擧世喧藉, 則臣之彈劾, 豈有私惡於瑀也? 如使本事, 都歸無實, 則後伯之至爲難處, 終不當査者, 其故安在? 畢竟所謂査牒, 只是憑依吏口, 而尙不免罅漏之層出, 則其敢曰能得淸脫, 更無疵類[纇], 而謂人以誣辱空幻乎? 所可復也。臣亦困矣。顧何足索言畢論, 更汚筆端也哉? 第臣所患毒痁, 首尾兩朔, 眞元積敗, 委頓床玆, 懍懍有垂盡之慮, 以此病狀, 實無更起供職之望。伏乞离明, 俯垂矜諒, 亟令鐫罷, 俾得及時調治, 以延危喘, 千萬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病少間, 從速察職。
- ○ 咸鏡監司李喆輔書曰, 伏以天佑宗祊, 我聖上患候, 遄奏勿藥之效, 蹈舞之懽, 率普惟均, 而如臣者邈在關外千里, 承候無路, 瞻望南雲, 只自日夕焦遑而已。禮關旋到, 賀儀將擧, 其爲欣忭慶幸, 何可勝言? 仍伏念臣於月前, 以此㱡㱡濱死之實, 瀝血控籲, 庶冀慈覆之天, 俯垂哀憐, 早賜處分。而及奉承政院成帖有旨, 不惟不可, 至敎以調理察職。臣於是, 分作北方鬼矣。愕然失圖, 殆不知所以爲措也。臣聞天高聽卑, 又曰民之所欲, 天必從之。天之於萬物也覆育之, 惟恐其傷害, 扶持之必欲其全安, 鼓之以風雷, 潤之以雨露, 藹然生生之化, 溥博洋溢, 無微不及, 故物蒙其澤, 而各遂其性。今臣之憊悴澌綴, 實下民之最窮。而邸下卽臣之天耳。臣之所以仰天而奔走號呼者, 奚啻大旱之望雲霓? 而九閽夐邃, 扣之無應, 哀此枯荄朽株, 乃無以得霑陽和之煦, 則是豈上天好生之德, 獨遺一物而然哉? 莫非臣言辭拙劣, 誠意淺薄, 曾不足以上格崇聽, 此臣之罪也。雖然, 日月之明, 猶未及容光於幽蔀之下, 則臣何敢以煩複爲嫌, 而不思所以畢暴悃懇, 更效將死之鳴, 以冀其感回也耶? 蓋臣所患, 初非支體間一時表症也。粵自三十年前, 偶然傷食, 食因滯而成痞, 痞因痰而成癖。及夫犬馬之齒, 駸駸向衰, 而元氣日下, 病氣日盛。自昨年以來, 猥叨匪分之任, 遽値無前之災, 一路六十萬民命, 擧而擔之于藐然七尺之軀, 力微而任重, 才疎而責大, 夙宵憂惕, 不遑將食。而病乃乘之, 委身床席, 喘喘焉無以冀朝夕, 如是者今已四旬强矣。夜朝常理, 賢聖所不免, 螻蟻微命, 顧何足惜? 而生入之願, 古人所悲, 首丘之心, 微物亦然, 此臣所以撫躬自悼, 而不能不有望於體下之仁者也。然此特據臣私計言耳。若以本道事論之, 則大饑之餘, 殆同新經兵燹, 瘡痍未完, 仳離未集, 而倉儲旣告罄矣, 麥事又判歉矣。賑後之憂, 有不可勝言。必須彌綸得宜, 區畫有方然後, 民得賴之, 庶有甦息之望。而臣病如此, 顧無以自力, 設令賴天之靈幸而不死, 精已耗矣, 神已弊矣。時月之內, 固無望其遽責以生人之事, 則況可論總一路之衆, 而簡庶務之繁乎? 夫以私則病狀之難强旣如彼, 以公則民勢之可悶又如此, 與其任其曠職誤民, 而身作未歸之魂, 不如易以才賢, 責其功效。而許臣歸死, 死亦無憾, 則聖朝所以處微臣者, 未必不爲盛德大造, 而於民事亦極幸甚。此其利害得失, 較然明甚。伏乞睿慈, 哀微臣悲苦之情, 諒本道扤捏之勢, 亟遞臣所帶藩任, 回授無故之人, 民得以奠生, 臣得以生還, 公私實爲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病少間, 從速察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