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陰
行都承旨 李日躋 坐。左承旨 吳彦儒 坐。右承旨 尹光毅 坐直。左副承旨 黃景源 坐。右副承旨 安相徽 坐直。同副承旨 李
病。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黃
仕蔡緯夏 仕直。事變假注書 李宜老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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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代理 때문에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 以代理停。 -
藥房에서 大王大妃殿 등에게 안부를 물음
○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내일 常參에 대해 묻는 尹光毅의 達
○ 尹光毅達曰, 明日常參, 取稟。令曰, 停。 -
오늘 監察茶時를 하겠다는 安相徽의 啓達
○ 安相徽達曰, 大司憲南泰良, 掌令李奎徽·呂善應, 持平崔載興在外, 一員未差, 執義兪彦國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達。令曰, 知道。 -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都提調 등의 啓
○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 提調洪象漢, 副提調李日躋啓曰, 日來風氣不佳。伏未審此時, 聖體調攝, 若何? 眩候寢膳諸節, 一向差勝, 而茶飮連爲進御乎? 前劑入貼數, 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 趁早入診, 詳察聖候, 議定繼進當否, 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臣等無任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慈殿氣候, 差勝後一樣。予則下敎入侍, 宜矣。 -
李의 牌招를 청하는 吳彦儒의 達
○ 吳彦儒達曰, 同副承旨李
, 連違召命, 今日又不仕進, 卽爲牌招, 何如? 令曰,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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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同副承旨李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吳彦儒曰, 大朝開釋之後, 別無撕捱之端, 而一向違召, 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 更卽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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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同副承旨李再招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尹光毅曰, 申飭之下, 又何如是? 殊涉駭然。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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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茶時에 궐원을 牌招하겠다는 安相徽의 達
○ 安相徽達曰, 憲府連日監察茶時, 諫院闕達, 已至多日, 事甚未安。除在外外, 未肅拜人員, 竝卽牌招, 何如? 令曰, 依。 - ○ 以執義兪彦國, 獻納南鶴老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安相徽曰, 推考徽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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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緯夏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假注書李海重拿處代, 以蔡緯夏爲假注書。 -
領議政 金在魯 등의 來待를 여쭙는 安相徽의 啓
○ 安相徽啓曰, 領議政金在魯, 判府事鄭羽良, 均役堂上洪啓禧·趙榮國·洪鳳漢, 依下敎來待矣。傳于安相徽曰, 藥房入診, 大臣·備堂, 同爲入侍。 -
均役郞廳은 同爲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日躋曰, 均役郞廳, 同爲入侍。 -
前道臣閔百祥을 入來하게 하라는 傳敎
○ 傳于安相徽曰, 前道臣閔百祥入來。 -
前道臣閔百祥의 來待를 여쭙는 尹光毅의 啓
○ 尹光毅啓曰, 前道臣閔百祥, 依下敎來待矣。傳曰, 詣閤。 -
兼右贊讀李亮天을 牌招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講書院의 草記
○ 尹光毅, 以講書院言達曰, 兼右贊讀李亮天, 書批已下,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令曰, 依。 - ○ 以兼右贊讀李亮天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尹光毅曰, 推考徽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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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副守梄의 囚禁과 科罪를 청하는 兵曹의 草記
○ 安相徽, 以兵曹言達曰, 今六月二十一日, 雲山副守梄, 差備門外擊錚, 所當依例囚禁科罪。而係是正三品宗臣, 有難循例擧行, 令攸司稟處, 何如? 令曰, 依。 -
金虎門近處宮墻 등의 보수공사를 마친 후에 添入軍三十名을 撤罷하겠다는 訓鍊都監의 草記
○ 李日躋,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 頃因兵曹草記, 金虎門近處宮墻頹毁六處, 以本門入直軍, 連爲除出守直, 而所餘入直, 其數不足, 故砲手三十名, 別爲添入, 宮墻改築後罷事, 草記擧行矣。曜金門南北宮墻兩處及金虎門北邊宮墻一處, 今已畢築, 守直軍五十名, 還入本門, 添入軍三十名, 撤罷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辛未六月二十一日辰時, 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 時·原任大臣·備堂·均役堂上, 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 提調洪象漢, 副提調李日躋, 領議政金在魯, 判府使鄭羽良, 兵曹判書洪啓禧, 禮曹參判洪鳳漢, 行司直趙榮國, 均役郞廳金致仁·韓光肇。追後入侍 假注書黃
, 記事官趙宗溥·朴正源, 醫官金壽煃·金履亨·鄭文恒·許磐·鄭趾彦·李泰遠進伏訖。若魯曰, 風氣不佳, 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若魯曰, 茶飮劑入矣, 幾貼進御乎? 上曰, 一貼用之矣。諸醫診候後, 若魯曰, 聖躬之保護, 固不待臣等之言, 而聖敎如此, 尤切悶迫矣。上曰, 脈與氣俱虛, 雖服藥, 何益之有? 仍命書傳旨曰, 加味蔘橘茶, 三貼劑入。上曰, 都提先爲仰達, 而出去, 可也。若魯曰, 漁鹽別軍官, 只當件而已。結之受病, 戶曹·宣惠廳, 亦當受之。而到今事勢, 推去不得則將奈何? 上曰, 一兩半之事, 卿意, 何如? 若魯曰, 兩半何害乎? 別無他意矣。上謂羽良曰, 卿意, 何如? 羽良曰, 臣姑未知前頭弊端之如何, 而以雜役之內設行, 則非加賦矣。在魯曰, 雜役亦道各不同, 邑各不同矣。羽良曰, 此則分付道臣, 使之釐正好矣。至於養戶, 則無可妨矣。在魯曰, 領府事收議入啓矣。下覽否? 上命史官, 取來大臣收議。在魯曰, 領府事之意, 與左相雖同, 而戶錢則尤不可行云矣。上命金致仁, 先達領府事家問議之言。致仁曰, 兪相見結錢節目曰, 如此而將來又無更加一二錢之事耶? 戶錢則弊端百出, 初非擬議者云矣。上問洪啓禧曰, 左相意, 何如? 啓禧曰, 此則終未快, 而吾議旣不行, 則豈可曰竝與此而不可行乎云云矣。上曰, 頃夜問于左相, 而逐條問冊子, 則皆是不可行之事云矣。諸臣皆曰, 不可行。上曰, 諸宰之意, 何如? 僉曰, 今則結外, 更無他策矣。上謂洪象漢曰, 陳所見, 可也。象漢曰, 臣頃者與啓禧入侍, 已陳臣之所見矣。結則旣有田稅, 又有大同及三手糧, 而今又加徵, 則實爲加賦。李天輔亦以爲, 戶之害小, 結之害多云矣。蓋戶之害, 隨革卽愈, 而結之害, 罷之無及。我國民戶, 一百三十萬戶中, 三十萬則雖以虛戶除之, 實戶可作百萬戶, 略略收錢, 猶可當結徵, 亦豈難行乎? 上曰, 戶則以不行頒令, 今豈可復行乎? 羽良曰, 戶則今不可復議矣。旣布大信於天下, 今豈改之乎? 榮國曰, 此則與復疋事有異矣。苟欲行之, 何必拘於此乎? 上問于韓光肇曰, 汝意, 何如? 光肇曰, 大體則好, 而雜役區處甚難矣。啓禧曰, 此則委諸道臣, 使之善爲之矣。象漢曰, 戶則臣謂稍勝於結, 而不敢爭矣。節目間事, 臣有所見, 敢達矣。四斗米作一兩錢, 其勢必多損益處。以米捧之, 則亦難上納, 而充其一兩之用, 終恐不然矣。榮國曰, 諸般條件出後, 錢道甚艱, 不可以錢捧之矣。羽良曰, 錢財自是流行之物, 豈可以此而難得乎? 致仁曰, 戶錢名目最好, 而人心必撓, 人心一撓之後, 更難鎭定。臣謂結錢好矣。啓禧曰, 戶錢以籍法爲難云, 而臣則非以此爲難也。所難者, 有貧而戶大者, 富而戶小者, 貧而大者, 何以應之乎? 臣曾主戶議而中止者, 以其徵於無田之嫌也。上曰, 都承旨今始入侍, 必有所見, 陳之, 可也。日躋曰, 今此均役一事, 卽朝家大變通, 不可不愼, 列聖朝所常欲爲釐正而不及者。今我聖上, 一朝斷然減之, 臣竊不勝欣抃。而第有國則有法, 有法則有弊, 弊極則不得不變。而第其沿革存罷之際, 善成者小, 不善成者多矣。今則聖志堅定, 廷議亦始參差而卒爛漫, 戶結之間, 節目已成, 此則斯過半矣, 幸甚幸甚。均役諸堂, 則皆坐在這裏, 凡於利害闊狹之際, 各自有多少商量。而如臣局外, 雖不無一知半見, 非迂則闊, 恐不必追後參錯於已成之論矣。上笑曰, 皆如都承旨之言, 事豈難成乎? 雖然, 戶結之間, 何者爲勝乎? 日躋曰, 下敎及此, 非曰可用, 敢不畢陳素蘊。凡天下萬事, 非財則無以經國而制民, 故大學傳十章, 專以財之一字爲言。所謂財者, 卽不過粟米絲麻之出於民而事其上者也。至於錢, 則自上制其權而布於民者。是以匹夫匹婦, 男則耕, 女則織, 以爲飢食寒衣之資。井田之法, 固尙矣。而雖以租庸調言之, 租則以粟, 庸調則以布以帛而已, 曾無以錢斂民之法也。且田賦之稅, 殷徹周助, 或什一或九一, 而此爲三代經常之法。而多則桀, 寡則貊, 外此以加減者皆苟也。我國軍布, 旣是生民第一切骨之弊, 而從古名臣碩輔, 思所以變通者, 輒皆以戶布爲言者。蓋以結則已, 自有三代定制, 固不可一毫增加, 而至於戶, 則我國之法稍歇。故先輩之必曰戶, 而不曰結者, 蓋以此也。然我國法令解弛, 籍法不明, 其大少分合之際, 或濫或漏, 奸僞百端, 實難盡覈。故此所以屢議屢罷, 終未有成, 而不得不更以結爲言, 而此則後出之論也。蓋亦以我國田政, 比中國亦差歇故也。然大同未行之前, 固可謂之差歇, 而一自大同旣行之後, 則春秋稅米太合, 可爲七斗餘。春秋大同, 合爲十二斗, 又添之以三手糧三升。近年所謂雉鷄柴草雜物之納, 或以租以米, 合而捧之, 稱曰私大同。而或有捧處, 或有不捧處, 雖不可一準, 多者公納六斗米, 小者或三斗或四斗。雖不可一例論也, 而若以民人結卜之規言之, 則毋論公私雜費, 竝以每一負每一斗租爲定, 合而計之, 則一結爲百斗租, 全五石之穀。而作者以此量給戶主, 則終歲無事, 此其大較也。我國田結等數甚不均, 他道姑毋論, 先以畿湖言之。一斗落畓, 多則或爲五六卜, 小則爲二三卜。若折中而通融計之, 以四卜爲準, 一結之畓, 僅不過二十五斗落。假令每斗落, 出二石穀, 亦不滿五十石, 然此旣非常有者, 一斗落三十斗之出, 亦稀罕。以此言之, 則一結所出之穀, 僅可爲三四十石而已。以三四十石穀, 應五石之結卜, 則其過於什一之數已多矣。況三代則以公田給民, 而收其什一, 我國則無限田之法。而富者兼竝, 故農民之所作, 幾盡是他人之田。其所出雖曰四十石, 田主·作者, 分其半, 則終歲勤苦之民, 所得僅爲二十石, 就此而除出五石之結卜, 則不幾太過重乎? 先輩之專言戶, 而未及結者, 蓋以此也。然今則戶錢旣試之, 而特命停撤, 今無可論。而旣減之布, 不可更復, 則廟堂諸議, 皆歸於結役者, 蓋亦不得已也。夫戶則自王都始之, 而一城中累萬戶, 喙喙爭起, 互相稱冤, 不能强而行之。至於田畓, 則布在外方, 田主亦散處, 故其怨之有無, 姑不能知之, 然布令之後, 亦安知無多少凹凸乎? 然此是國家大事, 而旣敗於戶, 又不成於結, 則更無着手處也。廟堂旣定之議, 斷而行之之外, 恐無他道矣。又曰, 臣之愚意, 每以爲天之生財, 自有定數。國家旣大蠲一歲所入之布, 則必須大減一年所出之額, 先知出入不相當之數然後, 始可以他財補之。今若不問其所用之多少幾何, 只欲入量進排, 隨處充補, 則恐有不勝支當之道矣。司馬光之疏, 値一年水旱之災, 猶請上自郊天之犧牲·玉帛, 乘輿之日用所捧, 下至於諸王公主之第宅, 皆可減省。夫以天下之大, 値一年之災, 尙且如此, 以我國區區小國, 旣減一年軍布之半, 不行大段撙節之政, 則末後恐有許多難處之端矣。外論則或曰五軍門中, 可以減罷, 而臣則曰晉之六軍減三行, 魯之三軍捨中軍, 古事雖然, 以今紀綱, 何能爲之? 然自古以來, 不養兵則兵弱, 養兵則財竭, 固通患。而我國則一城中, 設五軍門, 財則竭, 兵亦不强, 豈不哀痛? 古則大司農供軍需, 而今則五軍門, 各置倉庫, 索米徵布, 宜乎民力之大困也。爲今之計, 軍門雖不可猝罷, 今此筵席, 亦有諸大將之入侍者, 方帶均堂, 皆憂國恤費之臣也。朝家不必過自搜括。若使各軍門, 自量其一年所用, 而減其浮費, 則豈無羡餘, 可以充此難充之數者乎? 光肇曰, 此則根本之論也。啓禧曰, 臣亦每以爲京軍門, 不可不罷, 而禁·御兩營中, 旣不能罷其一, 則臣亦無奈何? 日躋曰, 無已則有一焉。當初大同之行, 以十二斗爲定, 而儒賢之論, 或以爲過當。故相臣金堉曰, 作法之初, 不可太略, 若稍爲優定, 待其贍足, 時或減給, 亦無不可。今此聖意, 專出於爲民, 而旣減於軍布, 反增於結稅, 則恐非均齊方平之道。以臣意則雖未知朝廷經費之如何, 而我國每言各司之中, 惠廳稍爲裕足。若二斗之米, 先自惠廳, 減給一斗大同, 則似爲大惠矣。在魯曰, 此則決不可爲矣。象漢曰, 卽今大同所儲, 雖自稍優, 而國用浩大, 每有不及之慮。若於此, 除出一斗, 以爲常制, 則後弊必大矣。光肇曰, 定此節目後, 凡諸加侵於結者, 各別嚴禁然後, 此法可行。上曰, 結役外加賦者, 當治之以贓律矣。今則大柱已立, 而有節目可言者。依大同例, 前頭量其所儲, 蕩減事, 亦入節目中, 何如? 致仁曰, 聖意誠好矣。上曰, 於結, 予意終近於加賦, 故爲難, 而不此之爲, 則焉在減疋之意乎? 啓禧曰, 臣謂以所捧之錢, 買其屯田, 歲歲留儲, 以補不足, 則似好矣。羽良曰, 此則兵判出於好事而然矣。象漢曰, 國家大事方張, 臣何可別論於其間, 而朝家授一大將, 只使之善爲之。而在於述者之能, 何必自上勞心乎? 榮國曰, 別軍官, 數年後, 則其勢必充中庶。中庶若入, 則前頭之憂, 有不可勝言矣。致仁曰, 領府事亦言, 卽今中庶多入, 而雖過於中庶者, 亦皆漸次入之云矣。羽良曰, 減一疋之後, 則民無切己之怨, 故各邑守令, 皆言不患良丁之不得云矣。啓禧曰, 此則壬申條事, 而辛未條給代, 將必不足。不足則畢竟其罪歸於臣。臣於此時, 豈可以減數爲言, 而其勢不可不變通故耳。外間物情, 皆曰不可不減矣。在魯曰, 軍官與良丁有異, 不患不得矣。光肇曰, 當初立均廳之時, 二兩決不可不撓改爲言, 今則不可改也。上言于領相曰, 卿等之一家孽屬, 先爲充丁而鎭之, 則似可妥帖矣。卿須勿動置之, 可也。啓禧曰, 請下大處分。上曰, 前頭減之之事, 可作節目云, 則予當行結錢, 不然則結錢亦不可行也。諸臣皆曰, 此則敢不奉承乎? 上曰, 設廳亦不可不爲矣。在魯曰, 二兩終不得減矣。雖一兩半, 亦無以慰悅選武之心, 而前頭亦有難言之憂矣。上厲聲曰, 若有怨言, 則當懸之街上矣。國家紀綱, 豈可以中庶輩之有怨, 畏㤼之耶? 光肇曰, 若減作一兩半, 則外方守令之私充一兩, 以爲肥己之資矣。榮國曰, 此則不然矣。國家如是之後, 若有一分紀綱, 爲守令者, 豈敢復爲私作名目之計耶? 上曰, 以守御廳, 定爲均役廳, 則似好矣。在魯曰, 固不必別立他司矣。榮國曰, 前左相之意, 則欲合於常賑廳, 此誠便好矣。兵判·御將, 亦以爲別廳有弊矣。光肇曰, 臣意則守御廳空在, 雖以省費言之, 下人則各司米布處分差, 可無別出經費之慮, 堂上則以戶·兵判兼之不妨。必別立一司然後, 事可着實, 至於屬之惠廳, 則終有混淆不實之患矣。上問于致仁。致仁曰, 臣意則委任責成以後, 事可着實, 而戶·兵判是劇務, 朝家使臣之道, 亦可惜其精力矣。上曰, 然則惠廳有二堂, 惠堂及郞廳一員, 分差守御廳則好矣。上命書傳旨曰, 一自減疋之後, 其令雖行, 其柱尙不立, 此心憧憧, 今年又爲三次臨殿臨門之擧。今則結米議定, 自今以後, 庶可寬心。其所節目, 將此御覽者, 十分消詳, 務歸至當。若此之後, 外方雜役, 其若濫徵, 此反貽弊於吾民。依節目道臣·守令, 量度事務, 從便擧行。而日後繡衣廉問時, 若或不善, 當嚴繩。到今結米之後, 宮中·導掌·差人輩, 本處定數外, 濫捧侵民者, 道民報備局, 嚴加懲治。噫, 今者此擧, 實爲民也。一不欲徵於民矣。湊合者零鎖[零瑣], 末弊難料, 不可不建柱, 而此豈樂爲也。來頭蓄儲若裕, 結米停捧一年之意, 添入節目。若此之後, 事當設廳, 而一邊減省, 一邊浮費, 非所以節約之意。官舍倉庫自有, 舊守禦廳仍稱均役廳, 其堂以兵曹判書洪啓禧, 行司直趙榮國, 仍爲差下。郞廳二員, 以備局武郞廳兼察, 而今則節目未定, 多有稟定者。此外堂上三人, 文郞二人, 金致仁差備節目啓下間仍察。均廳三公句管, 一依惠廳例爲之。而員役以有料布衙門差備, 以除浮費。上曰, 予之苦心, 亦可見矣。仍顧謂兵判曰, 卿終成此結錢, 有志者事竟成之言是矣。左相之不快, 何也? 啓禧曰, 何必以己見之不行而然也。上曰, 漁鹽之自先朝, 每欲一番均稅而未果者, 專由於宮家矣。今則予非曰能也。各宮皆出給, 故此事果成矣。啓禧曰, 此事果成於出給宮家漁鹽矣。上曰, 予欲使宮屬, 親往收稅於宮結, 而導掌輩則罷之。如是之後, 若有如前濫稅之弊, 則雖宮屬, 監司直爲嚴處事, 當分付計耳。羽良曰, 聞以嶺南七鎭復舊圖囑事, 有駄錢上京, 而現捉於閔百祥廉問, 至於報備局, 窺捕下去云, 誠係變怪矣。上曰, 闕內所屬, 豈可捧囑耶? 必入囑於可囑處矣。閔百祥遞來, 則雖捉去, 易歸於捉蟹放水矣。在魯曰, 臣以東萊府使趙載敏親病之重, 愍其情理, 陳達許遞。卽出其代, 而成範錫之有老母, 臣不能詳知, 而首擬矣。今聞其母, 年過八十已久云, 決不可赴任。臣之不察, 甚惶恐矣。望單還下, 以爲改入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日躋曰, 平安監司金尙魯, 向日聖敎之下, 不勝惶恐, 聞方入城云。而旣不敢陳書, 又不爲承命。旣有外補之命, 則其在分義, 一向撕捱, 極涉未安。平安監司金尙魯推考, 催促下送, 何如? 上曰, 分義事體, 俱涉過矣。從重推考, 嚴飭辭朝。出擧條 又啓曰, 向年李台重, 外補甲山也。其時吏判, 將擬吏議之望, 稟于筵中, 則仍有勿拘解由之命矣。今此吏議尹得載任成川時, 亦用此例, 擬于銓望, 遞歸之後, 始爲受點, 故辭書引此爲嫌。而承勿辭行公之批, 出而膺命矣, 其後再書, 猶以公格爲言。蓋以其時聖敎, 特一時之敎, 而無定式之命, 故尙此撕捱矣。領議政金在魯曰, 尹得載當初見擬時, 則方任成川, 故無拘於解由, 遞歸之後, 以前望落點, 故得載以此陳書, 承勿辭, 察職之批矣。旣受恩點, 便是勿拘解由, 而特以無勿拘之命, 故尙以此引嫌矣。上曰, 勿拘解由。出擧條 啓禧曰, 今則均役節目已定, 自今罷郞廳直宿, 而會于備局, 晝仕則好矣。上曰, 當下敎矣。仍命書傳旨曰, 均役廳堂·郞, 自今日勿爲直宿, 逐日仕進備局, 擧行節目事, 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 ○ 六月二十一日夜三更, 上御崇文堂。前嶺伯入侍時, 右承旨尹光毅, 大司諫閔百祥, 假注書蔡緯夏, 記事官趙宗溥·朴正源進伏訖。上曰, 諫長進來。百祥進伏。上曰, 自萊州轉嶺伯累年, 今始見之矣。嘉爾不懈王事, 又必諳嶺南物情民事, 故今夜召見矣。百祥曰, 小臣積年居外, 厚蒙國恩, 不犯大段罪科, 而來瞻耿光, 不勝榮感之至。上曰, 姑先問之矣。嶺南別軍官事, 何如? 百祥曰, 在前不行之事, 民間創見, 豈不生厭疑乎? 雖然, 若任事之臣, 善爲區別, 擇其可合者充定, 則雖少冤無傷, 而或兩班庶孽輩, 混入其中, 則大段呼冤矣。至如湖西, 近接畿甸, 故所聞達于京師, 而嶺徼, 乃一隅遐遠之地, 不得聞他道事情。而小臣十分謹愼釐正, 各邑守宰, 各別申飭, 且稱其冤枉者, 使自發明, 欲其區別。所謂軍官輩, 聞風來訴, 逐日盈庭。臣觀其人考其籍, 若知其明白爲兩班根派, 則立卽頉下, 來時始得釐正, 而比初數太減矣。報于備局, 未及見回報而上來, 然來路聞之, 則民情頗有安頓云。此惟在官長者, 區別處置之能否耳。上曰, 都係道臣·守令之手也。上又曰, 良役, 每以戶·結·游三條難之, 而戶布則予以爲不善, 結議則稍勝矣。爲良民去瘼, 非予之始創, 自先朝已有其議, 此乃予之宵旰苦心。而減布之後, 民則不以爲惠, 且曰寧爲二疋, 而以一疋反以爲難云, 此守宰者, 騰其升數之致。頃聞一守令, 收布稍細, 民多冤之, 而自備局, 定給以七升, 亦非守令之罪也。百祥曰, 戶布則小臣亦以爲如何, 而殿下趁卽還收, 臣民咸仰盛德之不已也。至於減布之政, 在良民, 豈不爲大惠也哉? 臣祖父臣閔鎭遠, 曾有謫居於星州。故臣待罪嶺營時, 巡到星州, 習聞之, 則良役二疋之時, 民不堪其當番, 多有生子爲僧, 以逃其役矣。減疋之後, 還俗者多, 營門投屬, 亦多其數。頃自朝家, 有冒濫名屬汰去之命。故渠輩亦有願退爲一疋者, 近二百餘人, 割給大丘判官宋淳明, 以充其數矣。上曰, 以此觀之, 一疋役歇而然耶? 百祥曰, 此則專由役歇之故也。統制使鄭纘述以爲, 今則役稍歇矣。各鎭堡軍布, 收其稍細之意, 報于備局。備局亦許之, 此還生一弊端也。臣則如有窒礙生弊之事, 則擧其弊端, 頻報廟堂, 而不施行矣。且以此意, 言于統制使曰, 減布之政, 藹然聖意, 專在爲民, 而旣曰減之, 又從而收細, 則子惠之意, 果安在哉? 統制使不從臣言, 是統營不爲統攝於監營故也。是以不從臣言, 任意自行, 而守令輩亦不敢拒逆統制使之指揮矣。臣則固執其不可, 斷勿施行, 則統制使更定以錢則二兩, 布則八升, 報于均廳, 而回報示臣。臣亦不從之, 其後見兵判回報, 則初未善處云, 故統制使亦不得施行矣。大抵列邑守宰之於布政, 有勢者善納, 無勢者不善納。至於京衙門, 亦有操縱之事, 或一退再退, 貽弊不少。若無申飭嚴禁, 則減下之惠不行, 而跳騰之弊反生矣。臣來時, 行到比安縣, 則民有遮途呼訴者曰, 莫適所向, 納木升數, 定給爲願矣。上曰, 誠殘忍矣。各衙門書吏輩, 亦有弄奸耶? 百祥曰, 載來色吏, 從中換轉, 京府書吏, 任意操縱, 初未入門而退去者, 比比有之, 民不堪其苛察矣。京軍各衙門處, 各別嚴飭然後, 方可無此弊矣。上曰, 噫, 今者減布, 體昔年之德意, 爲元元之苦心。一自減布之後, 民或有無異於二疋而稱冤者云, 聞甚慨然。而頃於御史之行, 亦爲廉問。意蓋減布之後, 京衙門及外方, 稱以役歇, 跳騰升尺, 民必有此怨故也。而於御史倖無執捉者故置之。今問前嶺伯, 京司果或有點退者, 而來途比安, 爲御營保者, 被三次點退, 而莫知升尺, 願其頒下云。噫, 木之升尺, 於減布之前, 於減布之後, 豈有差等? 而今若因減疋, 騰其升數, 則名雖一疋, 實則二疋也。豈王政之所忍, 到今立法之初, 旣聞之後, 不可不重繩。令該營嚴査, 若郞廳之所爲, 草記嚴懲, 若該吏之作俑, 雖施軍律, 不爲過矣。而此乃令初, 習操日沙場重棍, 使猾吏輩, 知我爲元元之意, 毋敢更侵我赤子。而於郞廳於下吏, 大將亦有不能檢率之飭, 從重推考。然玆事有二弊端, 一則京中猾吏, 不稟堂·郞, 惟意操縱也。一則領來色吏, 從中換木, 貽弊元元也。京外一倂嚴飭, 其所犯者, 繩以重律事, 一體分付該營。出榻敎 上曰, 漁鹽事, 何如? 百祥曰, 他道則臣未得詳聞, 請以嶺南事陳之矣。均稅使朴文秀釐正後, 觀其文移, 凡例則甚精詳善爲之。此後或慮有見失於監色之弊, 而民姑無怨, 是則幸也。若監司則受國恩享厚供, 豈有干涉此等事。而至如守令·兵水使, 餽問之節, 自用之道, 或恐啓其奸竇, 不無加定之弊, 民亦以是爲慮矣。惟在良吏則善爲之, 貪吏則不善爲之矣。臣待罪萊州時, 見漁利則一箭幾爲八百餘兩, 其利不少, 而監營釜山諸各處, 皆以爲立案處, 侵捧頻數, 民不支堪矣。今則定納一隅, 無他酬應, 民必好之。而朴文秀又善爲釐正, 故均稅使上來後, 民有新造船數百餘隻, 鹽盆亦多新造, 有呈所願, 屬於均廳者, 於此亦可見有效矣。上曰, 漁鹽則求諸滄海, 此則姑置之度外, 而只使民均稅而已。嶺南則均稅使旣已磨鍊以來, 而湖西則均稅使入來之後, 一載均廳, 尙未釐正, 此則非均稅使之罪也。而一以聚斂爲目, 此非聚斂於民, 實由妨於守令·兵水使而然矣。或者一自均稅後, 漁鹽極貴云。故畿內·湖西兩道, 遣繡衣, 探其沿海物情, 則小異而大同矣。此事未了當之前, 予之苦心憧憧矣。上又曰, 嶺南大小船, 規模不同云, 然耶? 百祥曰, 小船則朝暮頻出, 得利雖少, 不一而足矣。大船則初不多數一出, 其利頗多, 而罕有登時, 久繫波頭, 故或云少船反愈。然小豈有勝於大乎? 上曰, 民又慮以一係均廳之後, 則不無隣族侵懲之弊云, 然耶? 百祥曰, 是則然矣。統營亦有此弊矣。上曰, 船破後, 亦懲稅[徵稅]乎? 百祥曰, 然, 戶曹屬船其弊尤甚, 船破人亡, 懲督[徵督]之不已也。上曰, 今番盡爲蕩滌乎? 百祥曰, 金尙星爲嶺伯時, 戶曹屬船, 自監營擔當, 每以千隻爲限, 以納戶曹, 而船破人亡者, 除其役, 至今施行。然一邑無恒定之數, 或有今年爲十隻者, 明年爲三四隻者, 自東萊見之, 則自多有懲[徵]於白地, 民以破片來訴者, 比比有之。而係于監營船案, 歸于戶曹經費, 故雖知其矜憐, 而亦未得輕頉。今於均役, 亦必有此弊矣。上曰, 然。上又曰, 頃日臨門時, 一士云, 漁鹽稅, 一付均廳之後, 則官家不顧, 富人恬視, 材木器械, 必不酬應, 誠然乎? 百祥曰, 沿海邊多松田, 故官家雖有禁令, 而傍枝遠揚, 間多斫出, 賴以爲箭材矣。今則一切嚴禁, 海夫不得措手云矣。上曰, 減布之政, 旣已酌定, 而軍官事誠難矣。以餘丁充之, 則好而有似甲充, 前左相亦以此爲慮矣。湖西一守令, 有不善爲之, 故其時有處分。然其於良丁混入何? 我國之人, 二疋則自古流來, 故因以爲常例。而至於減疋加充則創見, 故多厭之矣。領相以爲, 此必致亂, 而此則予當擔當云矣。百祥曰, 軍官與良丁, 稍有差等, 有喪頉無檢帳, 故願入者多, 若任事者, 善爲區別, 則豈有混入之弊耶? 上曰, 今番鄭弘淳廉問時, 聞一士之言, 則以爲軍官廣抄爲好云矣。今日諸臣入侍時, 有議以一兩五錢, 限五年爲定云, 此則如了矣。百祥曰, 木則有點退之弊, 而錢則無退却之患, 民必好以錢矣。且木綿, 利於山郡, 而不利於海邑, 一定以收布, 似有斑駁矣。上曰, 軍官事, 初頭以選武爲名, 而有似示弱, 亦涉欺民而趑趄矣。此後軍官, 漸卑下耶? 漸高上耶? 只恐良民混入於其中矣。百祥曰, 以大丘一邑言之, 守堞軍官, 充以千數而不難矣。上曰, 使守令, 充而爲渠輩軍官, 則不難爲之。而爲國補用, 則必多難矣。上又曰, 今日以結米下敎, 而亦不知如今, 然名目則似爽然矣。百祥曰, 朝家每量出爲入, 而不能量入爲出, 故零碎湊合, 牽補架漏, 常有不足之歎。臣常晝思夜度, 坐而思之, 無可出良計美策, 以補其弊, 居常爲恨矣。結議稍勝於他條, 然此亦不能無弊, 卽今田政紊亂, 以嶺南言之, 安東諸邑, 一結定以五兩, 此則好矣。而聞慶諸邑, 間多混雜。山腰以上, 有入於元帳付[元帳簿], 沃野美土, 多有漏田, 不可不一番釐正矣。上曰, 雜役, 何以處之? 韓光肇以爲, 一付之道臣爲好云矣。百祥曰, 諸道規模, 互相不同, 付之道臣, 使之善處, 似好矣。且結錢, 若爲定行, 則量田是次第事也。今番因朝令, 量出慶州, 則白地懲稅[徵稅]者, 爲一千餘結矣。府尹趙明鼎, 至誠爲國事, 夙夜勤儉, 善得了當, 民無虛納之弊, 他邑皆以如此人任治, 則民事不難矣。上曰, 然則慶州無憂矣。上曰, 沈聖希爲嶺伯時, 以寺奴事, 有所眷眷。而頃日臨門, 一士云, 有寺婢, 年六十不嫁云, 聞甚矜憐矣。百祥曰, 寺奴婢, 隣族侵懲[侵徵]之患, 比他有甚, 故人皆厭之, 擯不與焉。此天地間一罪人, 而可以感傷和氣矣。光毅曰, 於良民, 旣行減布之惠, 則寺奴婢, 亦殿下赤子也, 似有一番處分矣。上曰, 此與宮人之廣取老而不出者無異矣。上謂百祥曰, 爾奉公爲國之誠, 予尙嘉矣。先送於信使之前, 慮以爲不復得見矣。信使無事往返, 今又見爾, 心用欣喜。而但爾爲國用心過多, 且若箇兄弟, 亦甚零星, 以是爲慮矣。百祥曰, 臣受國厚恩, 每思竭力以報, 而聖敎至此, 感涕自下, 不知死所矣。百祥先退出。上曰, 今番此事, 專在道臣與守令矣。光毅曰, 聞百祥所爲, 則嶺南善爲之矣。仍退出。夜將四更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