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徐瀅修 坐。 左承旨 嚴耆 未肅拜。 右承旨 金宗善 坐。 左副承旨 李文會 坐直。 右副承旨 林漢浩 坐。 同副承旨 金在昌 坐直。 注書 韓兢履 未肅拜趙璜鎭 在外未肅拜。 假注書 趙鍾永[趙鐘永] 仕鄭觀綏 仕直。 事變假注書 柳春東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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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聖體 및 王大妃 등의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의 啓
○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 提調尹光普, 副提調徐瀅修啓曰, 伏未審日間, 聖體若何,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臣等率諸御醫, 趁早入診, 詳察聖候爲宜。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惠慶宮氣候, 何如? 嘉順宮氣候, 何如? 臣等不任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 答曰, 知道。 慈殿·慈宮氣候一樣, 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 藥房口傳問安。 答曰, 知道。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林漢浩,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 傳曰, 知道。 -
내일 常參과 經筵의 시행에 대해 묻는 李文會의 啓
○ 李文會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取稟。 傳曰, 停。 - ○ 林漢浩啓曰, 備邊司郞廳來言, 今日賓廳日次, 而無時急稟定事, 不得來會云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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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營의 軍兵이 日次私習한다는 林漢浩의 啓
○ 林漢浩啓曰, 禁衛營將官來言, 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
御營廳의 軍兵이 日次私習한다는 林漢浩의 啓
○ 林漢浩啓曰, 御營廳將官來言, 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 ○ 林漢浩啓曰, 合辭方張之時, 兩司無詣臺之員, 事甚未安, 除在外, 疏批未下, 引避退待外, 未肅拜, 呈告人員, 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林漢浩啓曰, 御營大將李得濟, 習陣事, 明日鷺梁出去矣。 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仍牌往來。
- ○ 傳于徐瀅修曰, 都承旨, 左副承旨率入格儒生入侍。
- ○ 傳于李文會曰, 檢校直閣沈象奎馳詣華寧殿, 奉審摘奸, 仍詣健陵·顯隆園, 奉審以來。
- ○ 傳于李文會曰, 左副承旨入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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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判書 曺允大를 다시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林漢浩의 啓
○ 林漢浩啓曰, 兵曹判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而今日文臣朔試射試官, 當爲擬入, 連事違召, 無意承膺, 誠極未安, 更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傳于李文會曰, 召對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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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耆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嚴耆落點。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林漢浩의 啓
○ 林漢浩啓曰, 行大司憲李直輔, 掌令兪漢人, 持平李毅遠在外, 執義未差, 掌令韓始裕未肅拜, 持平李潮牌不進, 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以大司諫權常愼, 正言朴英載, 持平李潮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林漢浩曰, 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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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觀綏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宋翼淵在外代, 以鄭觀綏爲假注書。 - ○ 以忠淸監司閔耆顯狀啓牙山縣監沈能岳遭母喪事, 傳于徐瀅修曰,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 ○ 徐瀅修啓曰, 吏曹參判韓用鐸牌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而開政命下之後, 如是違牌, 不卽擧行, 事甚未安, 更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違牌, 勿爲呼望。
- ○ 徐瀅修, 以吏曹言啓曰, 新除授平壤府庶尹李敎源呈狀內, 矣身素患痰癖, 當寒輒劇, 自昨大添, 今方危篤, 末由下去, 卽速入啓遞改云。 其身病旣如是, 則有難强令赴任, 罷黜, 何如? 傳曰, 以畿邑相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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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批의 관원현황
○ 有政。 吏批, 判書金達淳在外, 參判韓用鐸進, 參議未差, 左副承旨李文會進。 啓曰, 判書金達淳在外, 參議未差, 小臣獨政未安,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仍爲之。 以韓晩裕爲兵曹判書, 尹羽烈爲執義, 李萬榮爲司諫, 柳頤玄爲獻納, 金勉柱爲刑曹判書, 南涑爲奉常正洪祐燮爲社稷令, 金箕弼爲牙山縣監, 贈吏判韓後裕贈左贊成, 故大司憲韓顯謩贈吏判例兼, 已上判義禁韓用龜兩代追贈, 平壤庶尹李敎源, 楊根郡守李永瑗相換, 實錄編修官單金會淵, 訓鍊提調單韓晩裕, 禁衛提調單韓晩裕, 御營提調單韓晩裕。 - ○ 李文會啓曰, 新除授兵曹判書韓晩裕, 卽爲牌招, 命召傳授, 何如? 傳曰, 待明朝牌招。
- ○ 李文會, 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 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 依前例擧行事, 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李文會, 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 年例各殿進上臘藥所用牛黃八十八部九分九釐七毫, 麝香二百三部二分四釐八毫, 竝令戶曹宣惠廳進排, 而丙申定式牛黃十六部九分六釐七毫, 以本院春秋兩等元貢中取用, 何如? 傳曰, 允。
- ○ 李文會, 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 今此校正方張之時, 郞廳不可不備, 校讎郞廳洪奭周, 仍察校正之任, 謄錄郞廳宋冕載, 仍察校讎之任, 弘文館校理金會淵, 郞廳還差, 仍察校讎之任, 使之專意史役, 何如? 傳曰, 允。
- ○ 林漢浩,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 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東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五間許頹圮處, 今九月二十一日爲始, 改築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林漢浩以摠戎廳言啓曰, 北漢禁衛營字內城堞頹圮處, 自該營今月初九日始役, 今日畢築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林漢浩, 以義禁府言啓曰, 卽接月令醫員張鎾手本, 則時囚罪人李義福, 屢日處冷之餘, 素患痰癖之症, 挾感復發, 寒熱交作, 咳喘苦劇, 食飮全却, 症形危重云。 自前罪人病勢危重, 則一邊保放, 一邊草記, 曾有定式矣。 李義福姑爲保放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林漢浩, 以刑曹言啓曰, 頃因義禁府啓辭, 裕賊姪趾寬慶尙道南海縣, 趾碩全羅道興陽縣蛇島鎭, 竝安置定配, 而兩罪人俱在舒川地云, 故令該道押送配所事發關矣。 卽接忠淸監司閔耆顯移文, 則以爲, 卽見舒川郡守所報, 則本郡境內, 元無趾寬·趾碩稱名者, 故詳考帳籍, 則裕本三兄弟, 而其長兄襓之孼子趾德, 仲兄䘻之子趾吉, 趾逸等外, 他無其姪, 今此趾吉·趾逸, 必是趾寬·趾碩, 而名字旣已相左, 則有不敢輕先發配, 趾德亦是裕賊之姪也, 竝與趾吉·趾逸嚴囚云。 寬·碩名字相左事, 趾德見漏一款, 更加詳査回移云矣。 劇逆支屬之緣坐定配, 何等嚴重之事, 而該部之當初査報義禁府時, 趾吉·趾逸, 誤以趾寬·趾碩書報, 庶姪趾德, 且是應坐, 而亦爲見漏, 事未前有, 萬萬驚心, 當該部官, 令該府拿問處之。 趾吉·趾逸, 依前定配所押送事, 分付該道, 趾德更令該府定配所, 一體押送, 何如? 傳曰, 允。
- ○ 林漢浩, 以義禁府言啓曰, 因忠淸監司閔耆顯査報刑曹啓辭內, 裕賊庶姪趾德, 更令該府定配所, 一體押送事, 允下矣。 趾德全羅道靈光郡荏子島安置, 而時囚舒川獄云。 依例令刑曹押送配所, 何如? 傳曰, 允。
- ○ 左議政徐邁修箚曰, 伏以, 臣於兵曹判書曺允大事, 竊有所駭惋者, 夫都政邊將之京外久勤外, 不敢以閑散注擬者, 先朝飭令, 至嚴且截。 故前後當西銓者, 視同金石, 今且幾年, 此重臣以先朝舊臣, 亦豈不慣聞稔知, 而拘攣顔私, 無難毁棄, 則其壞損銓格, 已無餘地, 而一邊將狀罷, 此胡大事, 身處中權, 探問於道伯, 送囑於承宣, 以至到院之啓本, 擅自拔出, 回公之謄報, 從中抽去, 擧措之貽羞, 聽聞之駭惑, 反有甚於臺疏所云要路奪取之猶未及爲公家文書也。 此等處若不加意警勵, 則今日紀綱, 必將收拾不得。 臣謂兵曹判書曺允大施以削職之典, 至於承宣, 則到院之啓本, 如或違越格式, 請推還下送, 可也。 而一聽指揮, 無端推送, 此不嚴懲, 其流之弊, 必至壅蔽聰明, 當該承旨, 一體施以譴削之典, 宜矣。 且臣伏見京畿監司徐榮輔疏本, 可謂得體, 始終錯了, 似不過應副人託, 而引爲己過, 以存朝體, 告君之辭, 顧不當若是耶? 聞方廢閣公務云, 過矣。 各別申飭, 使之察任, 恐不可已也。 取進止。 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 所陳深得廟堂之體, 竝依施。 畿伯疏, 予亦嘉之, 發務過矣, 申飭察任。 仍傳于徐瀅修曰, 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 ○ 行禮曹判書韓用龜疏曰, 伏以, 臣罔功晉秩, 過福招災, 一疾沈淹, 數旬于玆矣。 職務之至重且繁, 莫如春曹, 而便作臣養疴之坊, 自犯瘝曠之罪, 夙夜惶懼, 如添一病, 向陳情懇, 未蒙體諒, 仍尋辭單, 見格喉院, 低回盤礴, 悶隘轉甚, 忽於此際, 又伏奉金吾除旨, 臣誠惝怳震悸, 莫省攸措。 噫, 臣之綿才薄識, 最居人下, 而偏蒙寵眷, 驟躐至此, 邇來兜攬, 皆是崇顯之任, 殆若僬僥之扛鼎, 駑駘之服箱, 縱使臣年不至甚衰, 病不至甚痼, 猶難克堪。 況今精力耗竭, 疾病侵尋, 而添以銜橜之祟, 便作床笫中物, 宛轉叫苦, 起色杳然, 向日大僚, 至以賤患實狀, 仰煩天聰, 北闕奉審之行, 亦令他堂替進, 臣心之悚蹙, 固已萬萬, 而其難强之狀, 則聖明亦必俯燭矣。 見帶之本職, 今方如縛求解, 而兼管之重任, 反復擔着身上, 殘骸之顚頓狼狽, 雖不足恤, 其於國事何哉? 召牌之下, 蠢動無路, 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 伏乞聖慈, 俯賜鑑憐, 亟遞臣本兼諸任, 俾得安意調治, 以尋生路, 仍治臣瀆撓之罪, 以肅朝綱, 不勝幸甚。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 卿其勿辭, 調理行公。
- ○ 執義尹命烈疏曰, 伏以, 嗚呼亂逆之生,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今日諸賊之至凶絶悖者哉? 噫, 彼, 裕賊, 卽其中尤凶者也。 其凶疏悖詩, 沮戲之凶肚已著, 背馳之逆腸莫掩, 而鞫庭所言, 又莫非不敬不道, 則眞贓畢露, 斷案已具矣。 雖其一直獰悍, 未及肆市, 鬼誅先加, 而其孥戮籍産, 宜無異於已結案之賊, 追律雖施, 而只依丙申九月尙魯之例, 使劇賊之子, 止於散配, 則王章之失, 孰大於此? 臣謂裕賊追律, 特令王府, 以劇逆已行之例擧行, 使亂逆知戢焉。 至若李晦祥, 背祖負國, 已是眞贓, 樂禍傷人, 自來伎倆, 腸肚相連於裕賊, 手脚畢露於鞫招, 揆以王法, 難逭重律, 而以聖上好生之德意, 屈法而島配, 則梟腸難變, 蠆毒愈肆, 頃刻變幻, 舞奸鉤引, 隱諱眞情, 無端誣人, 究厥心腸, 萬剮猶輕, 而天網太恢, 終止於安置, 則是又失刑之甚者, 亦令王府嚴覈得情, 亟施反坐之律。 噫嘻痛矣。 在敏一疏, 此何心術, 此何變怪? 雖手磔口臠, 猶未足以洩其憤, 其指意之凶悖, 遣辭之憯慝, 雖三尺童子, 莫不心驚而膽掉也。 以其數句語論之, 受誣二字, 敢擬莫嚴之地, 眼無一句, 欲售網打之計, 其設心造謀, 抑獨何爲? 惟我慈聖殿下, 德兼姙·娰, 政侔宣仁, 四載垂簾, 保護我聖躬, 一心塞淵, 佑啓我邦家, 則竊念壬戌之大禮, 寔賴慈聖之至德, 而凡我臣民, 擧切欽仰, 則彼在敏所謂誣逼云者, 果何所指? 其所措語, 憑藉乎莫重, 而人心從此疑眩, 侵逼於至尊, 而世道由是壞亂, 其在必討之義, 寧緩共誅之擧乎? 然而我殿下, 諉以事關聖躬, 不欲索言, 致令劇逆大憝, 假息於覆載之間, 而大僚諸臺, 莫伸其沐浴之義者, 其可曰國有法乎? 伏願聖明, 廓揮乾斷, 亟降明命, 嚴鞫在敏, 期於得情, 快正典刑, 使王章得伸, 而輿憤得洩焉。 仍伏念, 臣卽庸庸一下品也。 以質則本是駑鈍也, 以識則不辨魚魯也。 年未三十, 倖竊一第, 前席露拙, 人言峻發, 終致名籍之刊去, 自分聖世之棄物, 不圖我先大王至仁大德無物不遂, 曲費生成之化, 特垂湔拂之私, 俾於七載之後, 選籍依舊, 一榜之中, 榮名復新, 幽谷之回春, 祜木之生花, 猶未足以形容其萬一, 則此豈臣夢寐之所期也哉? 拔之於坑坎之中, 置之於袵席之上, 縻之以爵祿, 繼之以恩諭, 堂后玉署, 次第歷揚, 於是乎臣之毛髮頂踵, 固已沐洪恩而浴隆渥, 臣之一身, 非臣所有, 而第於發軔之初, 已有難洗之羞, 每自追惟, 若無所容, 處於室則悚然心悸, 向於人則赧然顔騂, 雖尋常微末之官, 實無揚揚逐隊之念。 而至於淸顯之職, 尤是鐵限, 三司除旨, 非止一再, 而不避逋慢, 屢違召命者, 亦有年所, 而每蒙聖鑑之俯燭, 不惟不罪, 旋卽遞改, 曠世恩數, 闔門頌祝。 不意今者, 又叨柏府榮銜, 臣驚惶感激, 益不知措躬之所也。 夫是職也, 地望, 何如, 責任, 何如? 奚取於賤臣, 而有此收錄之恩耶? 如臣之百不猶千不似, 而前後蒙被, 如山若海, 固當蹈赴不辭, 糜粉是甘, 殫竭尺寸之誠, 思效涓埃之報, 而顧臣情勢, 如右所陳, 不敢冒當者審矣。 又有私義之難安者, 合啓中尹致行, 與臣雖非至親, 旣是近族, 則不宜隨衆而連參, 以傷敦倫之美風, 在前如臣情地者, 擧皆乞免, 輒蒙體諒, 則臣之所處, 宜無異同, 以彼以此, 不可蹲冒, 而庚牌荐降, 承應無路, 玆敢不避煩瀆, 冒死呼籲。 伏乞天地父母, 俯垂諒察, 將臣所叨, 先賜刊改, 仍治臣瀆撓之罪, 以幸公私, 千萬幸甚。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本職許遞。
- ○ 掌令韓始裕疏曰, 伏以, 臣以地則鄕曲之寒族也, 以人則無用之下品也。 昔自臣族祖故承旨臣忠, 遘禍於己卯之時, 一門流落湖右, 于今十餘代, 間有小科蔭仕, 而未有大科名宦, 門地之寒微極矣。 臣以口到之業, 濫登科第, 粗習句讀, 不閑詞章, 儱侗憒劣, 無所知能, 言不巧色不令, 凡涉世之方, 一無能做, 故望絶進取, 分甘守拙, 與世齟齬, 倦於交遊, 旣不隨人, 人亦不從, 是以行年五十六, 而上自簪紳, 下至韋布, 識面者幾希, 卽一愚騃不識東西之昏迷也。 頃者銓家, 未諳臣之如此, 而誤擬於正言末望, 臣自愕然曰, 此望奚及於此身也? 以若寒微, 以若憒劣, 獲忝如是淸望, 曾所夢寐之未想, 意慮之未到也, 榮光餘事, 而惶懼交至, 臣之自視如此, 則人之視臣, 倘如何哉? 果然持平趙秀民, 以疏以啓, 以爲正言單通過矣。 請刊其選, 臣之自知, 誠不合於臺選, 則人之爲言, 固其宜矣。 言雖出秀民, 實則發於公論, 特蒙我先王曲庇之恩, 至下不允之批, 臣之私感, 罔知攸報, 而其於物論之拂鬱, 何哉? 由是之故, 臣於往歲之見叨持憲也, 不敢冒沒承當, 坐犯違傲, 尙此惶蹙, 而間者待罪東邑, 又不能竭誠報效, 竟至貶罷, 可謂罪上添罪, 實無抗顔於朝行之望, 直還鄕廬, 縮伏省愆矣。 頃當前月幸行之時, 瞻望羽旄之願, 實切於心, 而適其時又有飭關, 故敢爲入城, 病伏旅次, 尙未還歸, 不意新除, 又及於臣身, 其人則依舊是孱劣昏憒, 其職則依舊是物論不快, 其不可一刻誤縻也審也。 況復近來之弊, 如臣不似者, 每不安分, 鑽硏東西, 以丐匪據, 而旣得之後, 則周旋人情, 左右顧瞻, 動皆窒礙, 更不敢理會是非, 謇諤以之莫聞, 臺風以之日壞, 臣雖無狀, 平生實不欲做許模樣也, 今將何心, 以平生所不欲者, 抑志而强爲哉? 地不相當, 人不相稱, 則負乘臭載, 理所必至, 臣極知其如此, 故株守鐵限, 亶出衷情, 非直爲人言之可畏也, 天牌屢臨, 輒事坐違, 滿心惶懍, 實不知措躬之所。 伏乞天地父母, 俯諒臣不可堪之實, 亟命刊去臣名於兩司之望, 仍治臣逋慢之罪, 以肅朝綱, 以謝人言。 臣旣祈免之不暇, 何敢贅及他說? 然臣亦我先大王涵育薰陶中物也。 前王不忘之衷, 臣亦有同得之天, 而殷湯之一德, 卽嗣王新德之準的, 臣雖卑賤, 竊以先王之盛德至善, 深有望於殿下。 惟殿下不以臣之僭越而棄其言也。 於戲, 我先大王, 以堯·舜之姿, 懋孔·朱之學, 深窮義理之原, 洞見性命之奧, 得精一之傳, 而接群聖之統, 繼述之孝, 堅守不貳本之禮, 五十之慕, 極盡揚德美之方, 存大義盡至情, 竝行而不悖, 至情至微, 不偏不倚, 而聖人人倫之至, 大舜·周公無可加減, 惟此逈越之義理, 卓立爲根本田地, 而萬善萬行, 無不是從這裏流出來也。 是以看川流之小德, 則知其有敦化之源, 觀萬殊之各得, 則識其有一理之本, 發號施令, 命德討罪, 夫孰非義理之流行者乎? 至於矯俗筵敎, 實與丙申初元綸音, 相爲終始, 實是導俗靖世之苦心血誠, 而首尾數千言, 無非喫緊爲人處做人樣子也。 竝生之大德, 不殺之神武, 藹然森然於一篇之中, 卽是殷盤, 周誥, 以口舌代鈇鉞, 而潛消奸萌於造化之中也。 凡今在廷小大, 其所以一半分慕羹墻而圖報於殿下者, 惟此義理與筵敎之十分奉承而彰明之也。 後賢後王之所以賢其賢親其親, 而沒世不忘者, 亦惟此義理與筵敎之十分儀式而率由之也, 如以一毫私意, 參錯於其間, 而有漫漶與背馳之心則不但爲先王曁殿下之賊, 亦爲英宗曁莊獻之賊也。 洪惟我慈聖殿下, 以先王之心爲心, 四載簾帷, 設施注措, 由舊章而不遺, 用舍進退, 鑑成憲而無愆, 尤眷眷於義理之闡明, 志事之對揚, 乃於罔極之際, 荐降哀痛之敎, 森嚴之中, 開自新之路, 好生之中, 寓討叛之義, 雨露霜雪之竝行者, 與先王末命, 前後一揆, 字字嚴正, 句句惻怛, 幾晦之義理, 從此丕闡, 未卒之志事, 從此究竟, 暴白我先王光明磊落如靑天白日之心法, 俾有辭於天下萬世, 臣每奉以讀, 淚先垂而哽先咽, 今我殿下, 春秋鼎盛, 躬親萬機, 俾我八域臣庶, 獲覩此億萬年無疆之休者, 莫非我慈聖攸賜也。 今年卽殿下之初服, 而新厥德之時也。 懋哉懋哉。 承慈聖之志, 述先王之事, 遵遺敎而深致意於率由, 法勤勞而深用力於典學, 日夕乾乾, 夙宵憧憧, 以期德先王之德, 道先王之道, 則堯·舜·禹·湯·文·武·周·孔·曾·孟·程·朱之傳來心法, 亦可接得, 曷不休哉? 若其典學之要, 則不在奇妙, 只是持敬存心, 讀書窮理, 反躬實踐三件事也。 不獨韋布之士所當從事, 雖帝王之學, 殆亦無以易之, 臣請以朱子要切之言, 分三條而仰陳之, 惟聖明垂察而體行之。 其持敬存心之說, 則曰, 敬是竦然如有所畏之意, 又曰, 敬是此心自做主宰處, 又曰, 只要此心常自整頓, 惺惺了了, 未發時不昏昧, 已發時不放縱耳。 又曰, 敬之一字, 萬善根本, 涵養審察, 格物致知, 種種工夫, 皆從此出, 方有據依, 其讀書窮理之說, 則曰, 讀書須以主敬立志爲先, 方可就此田地上, 推尋義理, 見諸行事, 若無存養之功, 又無踐履之志, 而但欲曉解文義, 說得分明, 則雖盡通諸經, 不錯一字, 亦何所益? 又曰, 讀書但要反覆玩味, 認得聖賢本意, 道義實體, 不外此心, 便自有受用處。 又曰, 未上口時, 須敎上口, 未通透時, 須敎通透, 已通透便要純熟, 其反躬實踐之說, 則曰, 講學漸明, 便當痛下克己工夫, 以踐其實, 有以眞知其意味之必然。 又曰, 日用應接思慮隱微之間, 每每加察, 其善端之發, 慊於吾心, 而合於聖賢之言, 則勉厲而力行, 其邪志之萌, 愧於吾心, 而戾於聖賢之訓, 則果決而速去之。 又曰, 日用之間, 常切點檢, 氣習偏處, 意欲萌處, 與平日所講相似與不相似, 就此痛着工夫, 庶幾有益。 凡此三條朱子之訓, 實聖學門路極亭當者也。 必如是然後, 可以絶滲漏無病敗也。 蓋存心是本, 而貫通乎窮理實踐, 此其心所以貫始終, 而敬所以徹頭尾者也。 以先後之序, 則知止爲始, 能得爲終, 而以輕重之倫, 則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也。 是以非存心無以窮理, 而存心者, 又不可以不窮理也, 非窮理無以實踐, 而窮理者, 又不可以不實踐也。 如或徒恃存心, 而無窮理之功, 則陷於禪家之攝心, 但知讀書, 而無踐履之實, 則流於俗士之口耳矣。 其序之不可亂, 而功之不可闕, 蓋如此矣。 存心卽小學培養之事也, 窮理卽大學格物致知之事也, 實踐卽大學誠意正心修身之事, 而齊家以下, 則擧此而措之耳。 伏願聖明以先大王精一之心法爲標準, 以朱夫子要切之訓辭爲程式, 聳然奮發, 惕然警厲, 法天行而自强, 效坤厚而永貞, 毋爲訓誥, 如元凱之成癖, 毋事詞章, 如相如之類俳, 惟以躬行心得, 修德凝道爲主, 而其保守則戰戰兢兢, 如臨深而履薄, 其奉持則在在處處, 見參前而倚衡, 以至造次於是, 顚沛於是, 無終食之違, 而博訪眞儒知此道者, 布列左右, 以爲資益, 考之於經, 驗之於史, 而會之於心, 以應萬機之變, 則德造聖賢, 孝通神明, 可以實見得先大王不偏不倚, 竝育竝行底金聲玉振, 而政令施措, 敍秩命討, 從容合乎二十四年治平規模矣。 聖人曰, 我欲仁, 斯仁至矣。 又曰, 爲仁由己, 而由人乎哉? 惟聖明深留意焉。 臣極知猥越, 而方當聖學慥慥之時, 不禁芹曝之忱, 忘猥以陳, 幸恕其濫而察其愚焉。 嗚呼, 人心日陷, 亂逆層生, 至於今番鞫獄而極矣。 臣自鄕初來, 未得詳其本末根枝之如何, 而槪觀於章疏所出者則不覺髮豎膽掉, 直欲手磔口臠, 而不可得耳。 其間雖有伏法者, 刑不稱罪, 殆失惟輕者, 亦多有之。 裕賊之極惡大憝, 合施孥戮, 而諸子止於散配, 李晦祥·尹致行·金宇光, 罪在知情, 合施當律, 而止於安置島配, 金千孫係是干連, 權思穆係是應坐, 而俱爲放釋。 在敏則自陷於矯誣, 而尙此假息, 其爲失刑, 莫此爲大, 亂賊何所懲畏, 而輿憤何由得洩耶? 至於眼無君母四字, 爲人臣子, 冒此之目, 而不可容一日不白也。 今若以無知沒覺, 匍匐入井爲憐, 而終於靳持, 則天下後世, 夫孰有以在敏之無知沒覺爲辭, 而解其惑者哉? 言念及此, 毛骨俱竦。 臣謂亟允諸臣之請, 裕賊追律, 一依初草記施行, 李晦祥·尹致行·金宇光, 竝令王府更加嚴鞫, 快正典刑, 金千孫·權思穆, 竝施絶島安置之典, 在敏亦令王府嚴鞫得情, 夬正典刑, 斷不可已也。 臣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所陳切實, 予庸嘉乃, 當留念, 尾陳事, 不允。 爾其勿辭察職。
- ○ 甲子九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都承旨·左副承旨率入格儒生入侍時, 行都承旨徐瀅修, 左副承旨李文會, 假注書趙鐘永, 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 以次進伏訖。 九日製入格儒生進士尹錫永·尙東奎·韓錫朝, 進士閔英世, 生員兪益柱, 秋到記製述入格儒生進士李朝鉉·洪集圭, 殿講入格儒生幼學裵相仁·許楠·金鍾文·白時亨·鄭禮容·邊正容·黃燾·金陽復·金應麗, 生員姜守睦, 幼學柳聖文·洪洛煥·姜大榮, 進士姜之銓等, 入就階下訖。 上曰, 九日製入格儒生及到記入格儒生, 各行分立, 可也。 瀅修承命擧行。 文會曰, 九日製入格儒生, 先使入侍乎? 上曰, 唯。 文會曰, 一人式使之陞殿乎? 上曰, 唯。 錫永進伏奏姓名。 上曰, 年幾何? 錫永曰, 三十四歲矣。 仍卽退出, 東奎·錫朝·益柱等以次進奏姓名退出。 英世進奏姓名。 上曰, 年幾何? 英世曰, 三十六歲矣。 上曰, 朝官中與誰爲近族乎? 英世曰, 與司諫臣閔師宣爲十三寸矣。 仍卽退出。 文會曰, 到記入格, 當以製述儒生, 先使入侍乎? 上曰, 唯。 朝鉉·集圭以次進奏姓名退出。 相仁等十四人亦各以次進奏姓名後退出。 上曰, 下番翰林出立軒外, 呼新來, 可也。 有恂承命擧行。 上曰, 承旨受誦科作, 講儒則受誦講章, 可也。 瀅修承命擧行, 引儀唱領賞儒生跪, 頒賞訖, 唱四拜, 儒生行禮訖, 以次退出。 瀅修曰, 十月初一日眞殿茶禮所用駞酪粥, 依例煮入, 而前一日監煮次, 提調入宿等節, 亦依例爲之乎? 上曰, 依此爲之。 瀅修曰, 慶壽宮供上駞酪粥, 每年入稟置之, 今番何以爲之乎? 上曰, 待下敎爲之。 瀅修曰, 陵幸時可考文蹟謄入事有命, 而以日字次序, 爲凡例乎? 當以傳敎與草記狀啓等文字, 各各分類謄入乎? 上曰, 以分類爲之, 可也。 瀅修曰, 政院日記中抽出以謄者甚多, 而其時隨駕注書中趙鐘永, 方以注書, 長在供職, 故非但日記之役, 自多滯積, 亦無以議到於抄謄一事矣。 頃承有改差啓辭待下敎入之之敎, 而數日間當入之乎? 上曰, 依此爲之。 文會曰, 檢校直閣沈象奎以華寧殿奉審, 明日當下去矣。 聞於今日, 奉御製懸板下去云, 原傳敎中明日二字, 當抹去後頒布矣。 上曰, 唯。 仍命文會書傳敎曰, 再明日眞殿茶禮時, 大臣·時原任閣臣·儀賓竝入參。 又命書傳敎曰, 吏禮換房。 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 依前方五貼製入。 出榻敎 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 ○ 甲子九月二十日未時, 上御誠正閣。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金在昌, 侍讀官任厚常, 檢討官宋冕載, 檢校直閣金邁淳, 假注書趙鐘永, 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 各持綱目第二十七卷, 以次進伏訖。 上開卷命讀。 厚常讀自加桓溫, 止諡曰文明。 上敎賤臣曰, 左副承旨入侍。 賤臣承命出傳, 還入進伏, 李文會追入進伏。 上曰, 下番讀之。 冕載讀自趙立子世, 止求見虎。 上曰, 參贊官讀之。 在昌讀自虎病未之見, 止酒病不能入。 上曰, 閣臣讀之。 邁淳讀自虎曰, 促持輦, 止遣使來降。 上曰, 注書讀之。 賤臣讀自燕以慕容恪, 止進取之計。 上曰, 上番讀之。 雲翊讀自秋七月, 止時賢所及。 上曰, 下番讀之。 有恂讀自必將經營, 止重華謝之。 上曰, 文義陳之。 厚常曰, 此時桓溫·殷浩, 浸相疑貳, 故王羲之曰, 內外協和, 然後國家可安, 此言儘好矣。 內而宰相, 外而方鎭, 共相寅協, 無所阻隔, 然後國事方可做得, 而以言乎晉之時勢, 則朝廷播越, 處在江左, 中原舊基, 恢復無策, 雖使君臣上下, 一心協力, 猶難望其重興之業, 而殷浩·桓溫, 又如此相疑, 竟乃何變之不生乎? 奏未畢, 上曰, 予方欲問之矣。 果如王羲之之言, 桓溫·殷浩, 內外協和, 則溫能不至於爲逆乎? 厚常曰, 溫之於晉室, 本有不臣之心, 故史論凶逆之最者, 必以莽·操·懿·溫, 共擧而竝稱之矣。 雖然上焉而能善駕馭, 下焉而盡其協和, 制之於稔惡之前, 則猶可及之, 而旣失其策, 任其所爲, 則其勢安得不轉輾爲逆乎? 上命書吏曹參判牌招啓辭批答, 文會承書訖。 上曰, 注書則當記講說, 上番別兼春秋, 出去頒布, 可也。 雲翊出傳後, 還入進伏。 厚常繼陳文義曰, 臣旣以內外協和之說, 有所敷陳矣。 試以尙書所載者觀之, 受有臣億萬, 惟億萬心, 周有臣三千, 惟一心, 其於疑貳和協之間, 可見殷周成敗之分, 而至若晉之此時之人, 則疑貳不協者, 非但殷浩·桓溫而已。 穆帝則年幼, 朝廷則如此, 豈不誠慨然哉? 顧今人心淆薄, 朝象潰裂, 辭敎之間, 屢形憂歎, 若欲深軫世道, 洞革弊習, 則惟當以大公至正之心, 御衆得其宜, 臨下盡其誠, 使滿廷臣僚, 自底於寅協而已, 和也者非別般物也。 中庸之致中和, 天地位焉, 萬物育焉。 洪範之王道蕩蕩, 無偏無黨, 卽指此也。 今殿下每以一箇和字, 推去做得, 則三古至治之盛, 不難致矣。 上曰, 下番陳之。 冕載曰, 蔡謨卽江東第一人物也。 其所謂順天乘時, 濟群生於艱雖, 非上聖與英雄, 不能云者, 卽是明達之論。 而但念一時事業, 則英雄之才, 猶可能也。 至於應天順人, 德化流行, 不令而威, 不言而信, 則非上聖而曷致哉? 謨之爲說, 則殆若以英雄上聖, 竝比爲稱者, 然此則誠非臣之所敢知也。 大體論之, 則雖凡俗衆人, 致知力行, 作之不已, 則皆可以作聖, 故書曰, 克念作聖。 孟子曰, 人皆可以爲堯·舜, 初非高遠難行之事也。 竊伏覩殿下, 睿姿天縱, 聖學日就, 勛華盛世, 顒祝方切, 自今而爲始, 寸陰是惜, 益躋聖敬, 以致應天順人, 德化流行之美, 是所區區之望也。 上曰, 參贊官陳之。 在昌曰, 上下番玉堂所陳皆好, 別無可以仰達者矣。 上曰, 閣臣陳之。 邁淳曰, 別無更陳之文義矣。 上曰, 姚弋仲見趙王虎曰, 兒死愁耶? 何爲而病? 弋仲卽趙王虎之臣耶? 厚常曰, 然矣。 上曰, 然則爲臣而言, 何爲如此? 厚常曰, 弋仲性狷直, 人無貴賤而皆汝之, 以故言辭如此, 此亦似出於胡風矣。 上曰, 慕容霸議欲伐趙, 其言, 何如? 厚常曰, 當此時, 趙乃貪虐之國, 而燕則雖以用人之法觀之, 比趙則不啻優勝矣。 慕輿根之言亦以爲, 中國之民, 困於石氏, 咸思易主, 以救湯火, 則燕安得無議伐之計乎? 上曰, 慕容恪伐趙, 其後果能勝之乎? 厚常曰, 未詳其到處勝捷, 而亦有克勝處矣。 上曰, 蒲洪後爲苻姓耶? 厚常曰, 然矣。 上曰, 符健卽蒲洪之子耶? 冕載曰, 然矣。 上曰, 趙之張豺卽何如人耶? 厚常曰, 卽是悖妄不足道之人矣。 上曰, 下番所陳中英雄上聖不宜竝論云者, 其言何如耶? 厚常曰, 蔡謨之言, 則蓋其意以非時賢所及爲論, 故言勢自不得不歸重於上聖與英雄也。 若欲分開爲說, 則如漢高祖者, 可稱英雄也, 如堯·舜·禹·湯者, 可稱上聖也, 當有逈別者矣。 厚常又曰, 索振所謂漢光武躬親萬機, 章奏詣闕, 報不終日者, 此言亦好矣。 雖以目今論之, 凡諸章奏, 每每趁卽裁斷, 有光武報不終日之美, 亦所願也。 上曰, 此云重華謝之, 其後能改之乎? 厚常曰, 史無所著, 臣未能詳知。 而大抵張氏甚顯於晉, 至于張天錫·張重華, 而僭稱之罪, 自玆爲始矣。 上掩卷, 命玉堂·閣臣先退, 厚常·冕載退出。 邁淳曰, 明日咸興·永興兩本宮衣襨香燭封裹時, 禮曹判書當爲監封, 而韓用龜疏批, 以調理行公, 批下矣。 監封則其前日當爲齋宿, 而期限此迫,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禮判當監封乎? 文會曰, 然矣。 上曰, 禮判之病, 何如云耶? 文會曰, 今番陵幸時, 墜馬致損, 歸後頗苦痛云矣。 上曰, 如可少强, 則進參監封後調理之意, 通報禮判, 可也。 文會承命。 上曰, 若非判堂, 則次堂擧行有例乎? 邁淳曰, 自前無此例矣。 邁淳仍退出。 上命書傳敎曰, 承旨未差之代,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 文會曰, 眞殿行禮時, 若自內進詣, 則承史諸臣, 待令於何處乎? 上曰, 以萬安門外爲之。 文會曰, 禮曹儀註及齊令, 雖未及見, 而自前有承史齋宿之例, 今亦依此爲之乎? 上曰, 其例, 何如? 文會曰, 自上齋宿於摛文院, 則承史入院齋宿, 不然則宿於朝房, 今番以朝房齋宿爲之乎? 上曰, 依此爲之。 上又曰, 內侍府文書中屬於今番陵幸時可考者, 自內當下之, 此亦錄入於院中所謄隨駕軍兵及隨駕官等自外可考者, 無一遺漏, 亦皆錄入, 可也。 文會承命。 上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