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診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大殿의 식욕 감퇴와 복용할 약물, 王大妃殿을 朔祭에 참석하지 않게 하는 문제, 호조의 부족한 재정을 충당하기 위해 江都의 軍餉을 사용하는 문제, 田政의 정비, 守令의 신중한 선택, 南渭老 등의 석방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正月二十八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時, 都提調閔鎭遠, 提調申思喆, 副提調金取魯, 記事官宋秀衡·朴弼賢·韓顯謩, 醫官權聖徵·方震夔·金德三·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鄭爾柱入侍。諸臣進伏訖, 閔鎭遠起拜曰, 風日甚不佳, 卽今聖候若何? 上曰, 無事矣。鎭遠曰, 醫官久未入診矣。昨以寢睡不平, 水剌厭進之症, 以率醫官入診定奪, 故, 今日臣等入侍, 而未知水剌厭進之症, 當進而無進御之意耶。旣進而輒厭進耶? 抑常時厭進而然耶? 上曰, 常時不能多食, 近來則對食, 而輒厭進, 雖無惡心之症, 而如此矣。鎭遠曰, 蔬菜與肉膳中, 所嗜進者何物耶? 上曰, 水剌厭進之時, 則不以饌物而有所加減矣。鎭遠曰, 寢睡之節, 未知如何? 上曰, 夜不深而就寢, 則自然不寐, 夜深而就寢然後, 必着睡矣。辛丑以後, 一夜之間, 輒三四番睡覺矣, 今則不然。鎭遠曰, 三更而就寢, 則何時必起寢耶? 上曰, 不計夜深與不深, 就寢之後, 則必於欲明未明時睡覺矣。鎭遠曰, 王大妃殿患候, 尙今彌留, 寒熱之症, 時時往來。昨日初昏時, 又有寒熱之氣, 三更後則有汗候云。症候如此, 誠爲焦憫。上曰, 症候雖無所加, 而亦無顯然所減, 極爲憫迫矣。鎭遠曰, 王大妃殿患候之彌留, 已至一望, 臣等忝居保護之地, 不可不直宿, 故敢達。上曰, 日昨令醫女直宿者, 蓋爲便於承候診察耳。至於提調直宿, 則不宜輕易爲之, 姑待數日後, 更觀症候之如何, 可以議爲之矣。鎭遠曰, 來初一日朔祭, 王大妃殿必欲親參云, 若如此, 則患候彌留之中, 其添傷必矣。伏望自內懇懇告達, 無或親參於朔祭, 如何? 上曰, 當初患候之添傷, 皆由於望祭之親參也, 今番則自內必爲告達, 期於勿參耳。鎭遠曰, 請令醫官診察。上曰, 兪。諸醫, 以次入診退伏。權聖徵曰, 左三部脈候調均, 右邊關脈少似滑, 而亦爲和安矣。方震夔曰, 左右脈候皆調均, 而蓋脈體高且大矣。金德三曰, 左右脈候皆調均, 而其中關脈帶滑矣。玄悌綱曰, 左右脈候, 大體帶滑, 而度數則調均。許信曰, 左三部脈候沈靜, 右邊關脈則頗高大矣。李徵夏曰, 左右脈候皆調均, 而帶滑矣。鄭爾柱曰, 左右脈度, 往來調均, 而少似帶滑。鎭遠顧首醫曰, 開胃之劑, 議定似好耶? 聖徵曰, 脾胃有痰, 故諸症候如此, 退而商議當進之藥, 似好矣。鎭遠曰, 臣等退與諸醫商議, 定藥如何? 上曰, 依爲之。予病非一朝一夕之故, 何可以藥餌責效乎? 取魯曰, 湯藥·丸藥中, 易爲進御者, 何藥耶? 上曰, 丸藥則進服何難乎? 思喆曰, 地部有稟定事, 故敢達。本曹常年稅米, 必滿十餘萬石然後, 一年百官頒祿, 軍兵放糧, 諸般散料, 推移支用矣。不幸去秋, 三南大歉, 今年諸道收租, 摠計僅六萬石, 此不過夏秋半年之用, 其不足之數, 幾至四五萬石, 言念國計, 誠爲罔措。在前如此之歲, 自朝家, 別爲變通, 劃給某處穀物, 而卽今則諸衙門遺儲, 擧皆枵然, 實無着手之地。江都賑廳米取用之外, 無他道理, 趁今未俵散之前, 江都三萬石, 爲先解氷卽時運來, 其餘則取用於賑廳, 而此是待變軍需, 京外賑資, 亦不可不還報。見今關西, 有穀價銀萬餘兩, 來頭經費雖渴急, 切勿遷動, 待秋或貿米或買惠廰貢物米布, 換得明年大同, 從便還報, 似爲便好。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地部在前則田稅應入之外, 其他所入之物, 不少矣。近來山火田漁箭鹽盆, 皆屬於諸宮家, 至於奴婢貢木, 所捧者前則爲二千同, 近來漸漸減縮, 今則不過千餘同, 地部之所恃者, 只在於田稅, 而田結, 亦多見失於守令矣。蓋地部一年經用, 必有十萬石然後, 可以繼用, 或有都監等別役, 則必有十一萬石, 乃可以支用, 而今年田稅之減縮, 至於如此, 前頭經費, 將何以爲之耶? 臣曾以爲敬差官差遣, 實爲無益, 只使各邑守令, 收捧災實單子於民間, 申飭各面, 使之作夫, 更遣御史, 詳察守令之犯手與否, 則必倍加畏戢云, 則殿下俯許採用矣。不幸三南凶歉至此, 而臣意則曾前書員所偸, 守令私用之田結, 盡歸於國, 則凶荒雖如此, 田結庶不至大縮矣。其後臺臣之疏, 以發遣御史, 廉察田結爲不可。夫御史之職, 專主於廉察守令治否, 而兼察田結, 有何所妨乎? 然而殿下, 終以臺臣之言爲是, 田結一事, 更無糾察之端, 故外方全不畏憚, 以致田結之大縮至此, 誠爲可惜。江都軍餉, 古有二十萬石, 目今所餘存者, 只有五六萬石云, 今之所着手處, 不出於江都, 而如是若干軍餉, 盡爲取用, 則來頭之憂當如何耶? 卽今事勢, 便同亂離, 實爲罔措。百官祿俸, 不可不減省, 當此財竭罔措之日, 大臣以下, 何敢以安享爲念乎? 此外凡諸用度, 必皆節省然後, 可以支保。時任大臣出仕後議處, 似好矣。上曰, 發遣繡衣之意, 蓋欲兼察田政, 而臺臣之疏, 以爲御史, 不按守令之治不治, 專察田政, 未免爲捨重取輕之歸云, 而況復當此設賑之時, 旣遣御史, 不察賑政, 則三南百姓, 必大違所望。不但臺疏, 予意亦然故也。蓋田政勤慢, 只係於守令之如何, 而守令, 旣受百里委任之責, 則豈以御史之察不察也, 有所慢忽也哉? 戶判, 以賑廳江都爲言, 而賑廳, 爲京外莫重之備, 至於江都, 則待變軍需也。目前取用, 雖好矣, 而前頭還償, 亦豈易乎? 升平已久, 未免如是, 而安不忘危之意, 果安在哉? 然而地部經費之匱竭, 亦不可不念, 時任大臣出仕後, 可以相議處之矣。至於百官祿俸, 本非厚矣, 今雖不能復舊, 而散料豈可減省乎? 若減百官祿俸, 則軍兵之料, 又從而減省矣。大臣之言, 雖出於迫不得已, 而祿俸之減, 終難輕易議之矣。出擧條 思喆曰, 大臣之欲使御史, 糾察田政者, 實爲好矣, 而不如是, 故田結至於大縮, 此莫非守令之罪也。凡人之家, 或遇水旱之災, 將阽阻飢之境, 則必減其人口, 十分料用然後, 可以料生, 不然則家事大敗, 終至莫可收拾。今之國事, 與此奚異? 凡諸用度, 必皆減省然後, 可以支保矣。至於頒料之資, 若貸軍需, 則百官祿俸, 豈可厚享乎? 大臣減祿俸之言, 誠爲得宜矣。鎭遠曰, 臣聞先朝御史封書中, 偸用田結爲重, 蓋古之士大夫, 皆以偸用隱結, 爲羞恥, 其中能吏, 或爲減民役, 往往有此事矣。近來守令, 則以爲應行之事, 恬不知恥, 所謂隱結, 不給百姓, 而中間任自偸用, 如此之類, 必皆覈得, 以給百姓好矣。夫田政必精然後, 民役必均, 而今年田政不精, 其所減縮, 至於如此, 地部收稅之米, 僅有六萬石, 如是而國何以爲國乎? 上曰, 封書中, 第一件事, 乃偸竊國穀, 今番封書中, 亦已添入矣。向者大臣所達, 非不好矣, 而但外方愚氓, 以御史下來, 皆有仰哺之心, 及其來也, 不察賑政, 只察田結, 則豈無缺望之心乎? 今之發遣御史, 蓋以此也。爲守令者, 雖無御史之按察, 不宜慢忽於賑政, 而日昨下直守令引見時, 聞尼山前縣監尹誼事, 誠爲寒心。荒歲賑政, 一時爲急, 而歲前不抄飢民, 至於御史下去後, 始抄飢民云。論其罪失, 罷職亦輕, 而予未詳知其事實, 故姑爲罷職矣。身爲守宰, 不知賑民, 豈不寒心乎? 鎭遠曰, 凶歲飢民, 若於歲前抄出, 則自然冒入者多, 歲翻後, 分給還上, 而因抄飢民, 則易爲精抄, 故爲守令者, 往往如是矣。上曰, 如此則好矣, 而若置之相忘之域, 則不可矣。思喆曰, 凶歲飢民, 不爲趁時抄出, 御使下去後始抄云, 實爲寒心, 論其罪失, 不但罷職而止矣。鎭遠曰, 今因守令賑政事, 有所仰達。夫擇守令之道, 只在於愼擇初入仕者, 而末世奔競之弊, 甚矣。在前則士大夫子弟, 皆以蔭仕爲羞恥事, 故自無奔競之弊。近來則不然, 士大夫奔競太甚, 雖是連値凶荒, 人多貧乏之致, 而或曰某也有老親, 或曰某也貧乏, 請囑紛紜, 而往往自請爲某官者有之, 銓官之所擇者, 亦不出於其中, 而紛紛請囑之際, 實難精擇, 此豈非大可寒心者乎? 臣意則向者別薦, 亦爲無益, 若於御史薦·鄕薦中, 別擇以用, 似好矣。且在昔宣廟朝, 有郞薦之規, 所謂郞薦者, 使銓郞薦人, 此實美規也。從今以後, 必別擇初入仕者然後, 可致守令之得人矣。上曰, 生民係於守令, 守令之得人, 係於銓曹, 今者大臣, 以奔競之弊爲言, 而末世士子之奔競, 亦何足深責也? 若使掌銓之人, 擯抑奔競, 一循公道, 而絶祛私意, 則奔競之習, 不期無而自無矣, 此皆係於掌銓者之如何耳。且所謂私意, 非謂大段循私蔑公也。凡諸違於公者, 皆私也, 至若取舍之道, 苟循以過者, 是亦私意也。鎭遠曰, 當其擇守令之時, 實難精擇擬望, 必於初入仕之時, 愼簡其人然後, 守令可以得人矣。上曰, 漢家之法好矣。以二千石入爲相, 豈非美制乎? 取魯曰, 銓曹何以必知其人而用之乎? 薦主, 必愼擇以薦, 似好矣。上曰, 薦主亦何以知其人之必賢乎? 鎭遠曰, 人皆來請入薦, 薦主之所薦, 亦不公矣。上曰, 銓衡之衡字, 字義好矣, 而思其字義者甚鮮, 此實可慨也。都政時, 初入仕各別擇擬云者, 是亦文具, 而以孔子告朔存羊之義如是矣。思喆曰, 年前光城府院君家祠宇營建之價, 參酌題給事, 傳敎矣。厥後又因臺疏, 買給隣舍事判下, 故臣曹方欲擧行矣。今聞本家之言, 卽今所居之家, 甚爲狹窄, 隣近且無可買之舍, 將欲移買他家, 而欲買之家, 有祠宇營建物力之價, 請令還寢, 願得新買家添補之資云。當初旣以買給隣舍, 有所定奪, 則祠宇營建之價, 當依願還寢, 而新買之價, 似有參酌顧助之道, 幾許當爲題給乎?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達城府院君家買宅之價, 旣給以五百兩銀子, 今亦依此例給價,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取魯曰, 金吾久無長官, 議讞多滯, 故近日判義禁連爲牌招, 而其中南渭老等三人, 前月親臨殿講時, 不參之故, 有拿推之命, 已爲原情云。若長官無故, 一番開坐, 則卽當勘處, 而尙且在囚云, 親臨殿講, 稱病不進, 雖甚非矣, 此不過一時警飭之事, 而經年滯囚, 似有參酌處分之道, 故敢達。上曰, 親臨殿講, 事體甚重, 而旣已擧案之後, 不爲進參, 極爲非矣。不可循例罷職而止, 故特命拿推矣。此不過警責之意, 而滯囚經年, 宜有參酌之道, 罷職放送,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兵判之病, 何如云耶? 時趙道彬爲兵判 取魯曰, 臣逐日來在藥院, 故不知其病狀之如何耳。鎭遠曰, 兵判, 素多疾病, 故卽今病狀, 又如是矣。蓋兵判之意, 不但欲遞兵判之任也, 必欲遞判金吾之任, 故都政已過之後, 尙不一番出仕, 聞其所言, 則以爲寧爲得罪, 決不行公云矣。上曰, 此實過矣。兵判, 與趙觀彬有異, 而必以此引嫌, 予實未曉也。上曰, 奏文中強弱不敵姑爲羈縻八字, 及一或語涉於倭亦必喙唾而心穢十三字, 面目不好, 竝加刪改。至於倭壻所辨一款, 昔年之奏本頗好, 不必更添新語, 可也。金取魯曰, 此奏文之所當改者, 令承文院官員, 送于大提學, 何如? 上曰, 其在重事體之道, 固當如是矣。諸臣, 以次退出。
○ 正月二十八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時, 都提調閔鎭遠, 提調申思喆, 副提調金取魯, 記事官宋秀衡·朴弼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