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廟에 釋奠祭를 지낼 때 祝辭에 淸나라 年號 대신 明나라 年號를 쓸 것을 청하는 兪郁基 등의 상소
○ 成均館生員臣兪郁基等疏曰, 伏以昔者, 孔子作春秋, 以尊周室, 以攘夷狄, 以明大一統之義, 使天下萬世, 莫不知衣冠之可貴, 腥膻之可醜, 孟子乃不以爲空言, 而列其功於禹之抑洪水, 武王之兼夷狄, 周公之驅猛獸, 以當一治之數者, 誠不易之論也。朱子之世, 胡虜猖獗, 神州陸沈, 陵寢失守, 二帝北狩。朱子又闡發三綱五常之本, 推明天理人倫之至, 以立復讎雪恥之義。凡有君臣父子之性, 而遭罹變故者, 擧皆知含痛懷憤, 不忍與之共戴一天, 則亦庶幾人道, 不入於禽獸, 禮樂不淪於侏離矣。皇朝甲申之變, 言之痛哭, 而我孝宗大王, 追孔子尊攘之功, 體朱子復雪之訓, 聖志赫然, 如靑天白日。荊南幄對之擧, 日暮途遠之批, 千載之下, 亦必有扼腕而流涕者。當斯時也, 有若先正臣宋時烈, 眞所謂見而知之, 如伊尹·萊朱之屬耳。契合之盛, 兪咈之美, 藹然有三代之氣象, 將以明天理正人心, 以承孔·朱之功之德, 而中途抱弓, 萬事瓦裂, 此豈獨東土臣民之無祿哉? 實天下萬世之不幸也。然而時烈之在世也, 則屢以忍痛含怨, 迫不得已之意, 警咳於章奏之間, 猶足以警動瞻聆, 激勵衰世, 而顧今先正旣沒, 世道日下, 殿下之嗣有天位者, 今至三年, 而迄未有以此等義理, 聞之於黈纊之下者。若此不已, 則匪風下泉之詩, 更無可讀之地, 而萬世天王之讎, 擧昧必報之義, 天理何由而明, 人心何由而正乎? 嗚呼, 義理易晦, 見聞易狃, 神皇再造之澤, 日遠而日忘, 黠虜外施之恩, 稱頌而說道者, 世或不無其人。嗚呼, 寧不寒心哉? 夫以許衡之學行見識, 當宋之末, 猶不免屈身服事於胡元, 則況我東表偏邦, 生於天地崩柝之後, 不及見皇華之盛者, 何怪其如此乎? 雖然, 秉彝之性, 均有天賦, 凡民之興, 必待文王。伏惟殿下, 以天縱將聖之姿, 所務者盡性盡倫, 則纘承孝廟之令緖, 上溯孔·朱之休烈, 以明天理, 以正人心者, 其責豈不在於殿下一身哉? 噫, 我邦之皮幣事彼人者, 特以國小力弱, 不能自振耳。若夫生釁於事機之間者, 猶可忍恥而爲之, 至如行之邦內, 事係禮儀者, 其可不釐正謬誤, 以寓不忘皇朝外服醜虜之意哉? 臣等於日昨, 恭行文廟釋菜, 其祝辭尙以彼人年號書之。臣等相顧憤惋, 不覺泚顙也。噫, 仁·孝兩廟之世, 未嘗一日忘討復之義, 而惟恐虜人之疑喝, 或慮語言之宣洩, 包羞忍辱, 不欲隨事改正, 則因循至今, 固其勢也。今則大義旣不能復講, 又於此等事, 委以微文瑣節, 而終莫之改焉, 則豈不謬哉? 凡今士大夫祭先之祝, 猶不忍書此, 況於夫子之廟, 而瀆告以醜虜之年紀耶? 若使先聖之靈, 有監於陟降之際, 則必將痛慨於斯矣。儻殿下, 深惟禮意, 亟行整改, 則非但先聖享祀之節, 可以歸正, 亦足以振末世之頹風, 新一代之耳目, 天理因此而可明, 人心因此而可正, 尊攘復雪之功, 亦或因此而爲之兆矣。嗚呼, 當昔彼虜之得志也, 驅天下之人, 而盡剃其髮矣, 豈肯使數千里偏邦, 獨全其冠帶之俗哉? 特以我東, 素號禮義之國, 而前後斥和之臣, 皆視死如歸。丁丑下城之日, 至有手刃而剚其腹者, 彼則有耳而聞之, 則知其不可相染, 且恐其生變, 終不敢出是言也。我列聖崇奬節義, 得力於危急之際者, 如此矣。殿下苟能益勵聖志, 益懋聖學, 益修仁政, 益繕武備, 期以繼述我聖祖之志事, 而凡於節義等事, 先盡其所以培養之道, 如近日顯節華陽賜祭之擧, 亦足爲聳動之方, 而臣等今日之請, 尤是振士氣樹風聲之一大端, 故臣等特爲殿下言之。伏願斷自宸衷, 明命禮官, 自今以後, 改以崇禎幾年, 書之於祝辭, 作爲永式焉。嗚呼, 天王之讎, 固在萬世必報之義, 而今日臣子之痛, 又豈大於國賊之未討者耶? 顧今義理晦塞, 亂逆肆行, 擧國咸懷一天之羞, 而大憝尙遲兩觀之戮, 旣未能伸討復之義於一國之內, 則尙何望明大義於天下後世也哉? 嗚呼, 春秋之義, 自是殿下家法, 則殿下, 亦必有忍痛含冤於中者矣。殿下儻能推是心, 以體念今日臣子之情, 則其所以許行天討者, 必不俟日之終也。臣等請固據萬古綱常之大根本, 殿下苟明此義, 則今日討復之義, 亦將不期伸而自伸矣。殿下於向日鄭楺之疏, 不惟不賜諒察, 折辱之已甚。臣等, 誠無顏面自仄於菁莪之列, 更敢進言於殿下之前, 而今又以春秋之義, 眷眷不已者, 良以忠憤所激, 誠不能自抑, 而纔行釋菜, 尤有所感發於心者, 敢此忘僭而冒陳之, 伏願殿下, 澄省焉。答曰, 省疏具悉。爾等秉尊周之大義, 相率來而封章, 予甚嘉之。然不忘於心者, 本也, 文馳於外者, 末也。況夫子加號在於元, 而未嘗以因此不用也。噫, 下泉之事, 孰不痛心, 而猶且用於閟宮數字年號, 何關係之有哉? 君臣上下, 嘗存春秋之義於腔子裏, 則豈不勝於數字文字之刪否乎? 然爾等之言, 由於秉義, 亦當從容下詢於大臣矣。
○ 成均館生員臣兪郁基等疏曰, 伏以昔者, 孔子作春秋, 以尊周室, 以攘夷狄, 以明大一統之義, 使天下萬世, 莫不知衣冠之可貴, 腥膻之可醜, 孟子乃不以爲空言, 而列其功於禹之抑洪水, 武王之兼夷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