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李秉常 등이 입시하여 江華府에서 試取할 때 通津 등에서도 함께 試取하는 문제, 親策의 거행을 명한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丙午二月十六日, 江華別遣重臣李秉常請對。巳時, 上御進修堂引見。承旨李聖龍, 假注書李挺樸, 記注官高萬瞻, 記事官鄭再春, 入侍時, 秉常曰, 臣以江華府試取事, 有所陳達矣。通津·喬桐, 一體試取事, 卽見江華留守, 抵臣私書, 則今番與仁廟朝扈從諸人試取之時, 有異, 旣爲睟容奉安而設, 則通·喬兩邑之一體許赴, 事體恐非所宜, 島人無不失望, 欲使臣稟定而來矣。至於文試定額, 頃日下敎, 改定四人, 及見更下擧條, 則又因前定以五人矣。此蓋出於竝試兩邑, 故更加一人, 而但一島五人, 其數太多, 臣亦曾已仰達矣。臣則以有司之臣, 奉命往試而已, 固不敢更爲仰請, 而第聞江都士子無多, 雖以留守狀啓, 觀之, 其數不過百餘人, 通津則甚多, 比江都不啻倍蓰, 喬洞則絶無云, 若於課試之際, 盡爲通人所占, 則殊非朝家本意, 而江都人士, 亦以此無不落莫云矣。臣意則凡於西北設科時, 題頭, 皆書南北二字, 今亦依此例, 試紙, 皆書江·通·喬各一字, 參酌定額, 分排試取, 則設令通邑之文, 有勝於江都, 旣有定額, 不可違越, 實合於慰悅島人之道矣。上曰, 頃日筵中, 減定額數, 而其後更思, 則在前溫陽及西北設科時, 額數多少, 未嘗有定, 只因一時特敎而增減矣。卽見江留啓本, 似亦不能詳知予意之所在矣。仁廟朝設科, 專爲保障, 而今番則以奉安先朝影幀, 故必欲爲慰悅之擧者也。然御容之初奉江都, 亦豈非以保障重地, 爲依歸之所故耶? 予意如此, 故初雖靳許於通儒之疏, 而更思下敎者也, 三府合設之後, 額數若少, 則一島之人, 想必落莫, 故以五人, 更爲判付矣。雖然, 江都是主, 通·喬是客, 若通融三府, 全無主·客之分, 反致主不如客, 則甚非當初設科之意也。南北字書塡事, 予未及思之, 而只欲分初·終場, 江都則使之竝赴, 通·喬則使之分赴, 而猶未得其善策矣。今此依西北例, 南北書塡之說, 極爲便當, 凡三邑儒生試券上, 使之分書江·通·喬各一字, 江都則取三人, 通·喬各取一人, 以備五人之數, 可也。三府合設之有命也, 江都之人, 雖有落莫之歎, 今若聞此處分, 則必無解體之患矣。秉常曰, 喬桐士子能文者, 絶無, 若於課試之際, 雖或僅僅爲十餘丈, 其中絶無可取者, 則莫重試事, 不可苟然冒充, 且武科, 旣令喬桐同赴, 則此亦爲慰悅之端, 製述若果可駭, 則似不當取之矣。上曰, 頃者通津儒生, 則上疏請赴, 而喬桐則無之, 予頗以爲怪矣。此科, 雖曰慰悅喬儒, 所作不能成篇, 則莫重課試, 豈可苟然取之乎? 喬儒果若數少, 而所作亦無可取, 則江·通中, 從其試文優等者, 充其額數, 可也。出擧條下同 秉常曰, 江華府累數十年入籍素居之人, 或有一二式年漏落者, 此則江留啓本中, 亦陳其事狀矣。今若一體許赴, 則似無限節, 必有紛擾之弊矣。上曰, 連爲入籍, 而或獨漏於癸卯, 或見漏於庚子, 而更入於癸卯者, 俱爲殊常, 然令前, 若已受單子, 而又不許赴, 則不無稱冤之端, 亦非慰悅之道。十式年內二式年漏籍, 而時居島中者, 及庚子·癸卯兩式年, 連爲入籍者, 竝許赴, 可也。秉常曰, 江華則以軍摠·閑良, 盡爲許赴, 通·喬兩邑, 亦依江都, 一體許赴乎? 上曰, 仁廟朝何以爲之? 秉常曰, 此則未能詳知, 而但以軍摠許赴, 則公私賤, 盡入其中, 而公私賤則無赴擧之規, 通·喬與江華有間, 以軍摠, 一倂許赴, 似爲太濫矣。上曰, 仁廟朝則非觀武才也, 乃文·武設科, 則公私賤, 自不得赴試, 而今番之設行觀武才, 全爲慰悅一島之意也。江華則自當以軍摠竝赴, 而至於通·喬兩邑, 則不可與江華等, 勿論將校·閑散, 只以應爲赴擧者, 許赴, 可也。秉常曰, 開場時, 文·武試所, 似當合設於一處, 一邊入士, 一邊試射, 但擧子數多, 則亦難一處開場, 頃年溫科時, 文·武開場, 亦異所, 而但一試官往來兩處, 事多掣肘矣。上曰, 旣出書題, 又赴武試, 則在科場重事體之道, 似不便矣。秉常曰, 聞溫陽設科時, 初出書題, 卽往武所, 開場後, 令武試官, 使之試取, 又還文所, 考課云矣。上曰, 業欲以此事, 下敎矣。今當依溫陽例爲之, 而但武試官一人, 欲令誰人爲之耶? 秉常曰, 道內守令中, 一人差定矣。上曰, 雖曰道內守令, 終不如地方官之爲宜, 武試官則以通津府使差定, 可也。畢, 上又敎曰, 此事, 初欲詳定, 而語及先朝, 心懷感愴, 故不得提說矣。今此設科之擧, 非特慰悅, 專爲眞殿所奉之地故也。與駐蹕時, 無異, 而卽今事體, 尤爲懸殊, 自其處, 直爲放榜, 少無不可。儒生試券畢考後, 勿爲坼榜, 監封上送, 武試試記, 亦於畢射後封上, 則當自京, 定其第次後, 推擇放榜日, 下送紅牌, 重臣則仍爲留待, 放榜後, 上來, 可也。以上竝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丙午二月十六日酉時, 上御進修堂。大提學李宜顯引見。同副承旨李倚天, 校理李秉泰, 假注書李挺樸, 記注官高萬瞻, 記事官鄭再春, 入侍時, 上曰, 文衡·玉堂, 近前進來。宜顯·秉泰, 竝進伏。上曰, 大凡學問之功, 專在於講學, 而討論疑義, 亦自是一事。從前入直諸臣, 或有命製之規, 予於學問上工夫, 欲有所講論者, 今玆發問之意, 實非偶然, 非不知此等事之近於文具, 而旣出於討論疑義, 故有此親策之擧矣。仍以銀臺·玉署·春坊·騎省郞, 所撰進對策八道, 展置香案上。仍敎曰, 今此入侍儒臣, 未及著述, 宜先以此卷, 次第讀過, 就其中, 悉陳所見, 仍爲課次, 宜矣。宜顯曰, 臣以無似, 謬叨文衡, 冒沒行公, 居常惶愧, 今承聖敎, 迷滯如臣, 有何知見, 可以稱塞? 只自惶恐。上曰, 今玆親策, 不但爲激勸而已, 實出求助之意, 必欲聞切實之言矣。秉泰曰, 小臣猥厠儒臣之列, 而適不在直, 未及應製, 今於夜中, 忽承入對之命, 此誠希有之盛事也。承命讀過, 固不敢辭, 而第臣之季父臣潗, 以入直承旨, 亦在應製之中, 以臣所見, 論其得失, 私義之所不敢爲, 惶恐敢達。上曰, 儒臣避嫌之說, 予未及覺得矣, 今聞之, 果然。宜先讀過一通, 仍爲課次, 卽陳所見, 宜矣。宜顯曰, 是處太近御座, 少退課次,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宜顯·秉泰, 竝小退伏, 內臣, 撤出諸臣對策, 傳給記事官。鄭在春與秉泰, 讀第三道, 有高·光澤竭之語, 上曰, 此言, 何如? 若曰高·光之澤已竭, 不可以重恢漢運云爾, 則桓·靈之後, 雖有如堯·舜者復生, 不可以有爲乎? 宜顯曰, 聖敎是當, 遂抹之。至第六道, 贊揚聖躬, 侔堯·舜邁湯·文之語, 上曰, 昔者漢光武, 令群臣章奏, 禁用聖之一字, 千載之下, 亦可想見其務實之意, 藹然矣。今玆親策, 異於科場程式之文, 而有此溢美之語, 誠非予務實求助之意, 加抹爲宜。宜顯遂抹之。讀訖, 上曰, 因爲課次, 而此與科文, 有異, 等第必多出, 又與詩·賦, 有異, 必取其爲實際語者。課畢, 鄭再春, 奉傳于內臣, 進呈, 上覽畢, 遂親坼以下。假注書安相徽爲三中, 其次校理徐宗伋爲三下一, 承旨李潗, 修撰黃梓, 兵曹佐郞申魯爲三下, 鄭再春及輔德李端章, 弼善林柱國爲次上。上曰, 卿等出去, 書課次以入, 可也。因敎于宜顯曰, 曾前命製時, 大提學例爲製進矣。卿雖久廢, 亦能爲之乎? 宜顯曰, 臣本短文字, 早竊科第, 今且久廢筆硏, 聖敎雖如此, 曳白之外, 更無所達。上曰, 今見李潗所作, 年紀雖多, 工夫似不放過, 誠爲可嘉矣。俄者所對諸篇中, 有爲實際語者, 是誰所作耶? 李倚天起對曰, 卽校理徐宗伋之文也。上曰, 然矣。因敎于秉泰曰, 儒臣若有所見, 一一陳達, 宜矣。秉泰曰, 粤自祖宗朝, 勸課文士, 有不時命製之規, 而或以律詩, 或以四六矣。今此發策之擧, 有異於前, 無乃自上方在宅卹之中, 故不欲爲詞藻吟詠之事而然歟? 上曰, 此言, 然矣。三年之內, 以詩·賦命製, 非但道理之未安, 今玆發策, 實出求助之意也。言雖齟齬, 不能盡意, 而予之本意, 則實欲因此勉戒, 思聞激切之言矣。觀此對策, 只循科臼例談, 甚少激切勉戒之語, 是亦予自反處也。秉泰曰, 臣伏覩親策之題, 反復乎堯·舜三代, 又以變化氣質, 爲敎, 此誠聖學之頭腦也。臣昵侍經筵, 今已經歲, 前後所奏, 雖極陳陋, 或蒙聖上留意省納, 則亦庶爲聖學之一助矣。俄者諸券考較時, 聖上以諸葛亮事, 有所下敎。夫諸葛亮, 三代後罕有之人物也。比之蕭·曹·良·平, 有餘而無不足, 先儒, 與張良, 竝稱儒者氣象, 況與昭烈契合, 殆無異於伊·傅之際會, 故先正臣李珥東湖問答, 亦比伊·傅而稱之, 但所學不純粹, 前後處事, 多有可疑, 故先儒有駁雜之譏, 此可爲定論也。昔者宣廟, 自龍灣返駕, 至永淸縣, 有山名臥龍, 故遂立武侯祠, 聖祖此擧, 蓋因國步危難, 寤寐英豪而然也。今日聖敎又及於此, 豈不以人才渺然, 亦有所慨然興想者乎? 如此希世人物, 固不可易得, 而天生一世人, 自足了一世事, 自上一心求訪, 則豈無所裨補乎? 上曰, 張良, 豈能及諸葛乎? 以諸葛之才, 不得興復漢室, 誠可歎也。秉泰曰, 昭烈之於諸葛亮, 其信任爲何如哉? 然東征之擧, 孔明不能諫, 至思法孝直, 君臣之際, 豈不難乎? 以昭烈, 猶不能盡用孔明, 則以後主爲君, 而何能有所爲乎? 然後主之終始信服, 不敢疑貳, 亦可謂善矣。上曰, 儒臣之言, 好矣。先儒云, 昭烈若遇鄒孟, 則可以委任云, 此言, 何如? 儒臣, 今以昭烈, 不能盡用孔明, 爲言, 若遇孟子而得用, 則可以復三代之治歟? 秉泰曰, 此則恐未然。昭烈以帝室之胄, 欲復王室, 義理正大, 故朱子與之正統, 然究其志, 則固在於功業耳, 惟以集事爲主, 是所謂伯, 而觀於取劉璋, 可知矣。孔明每以荊·益, 爲興復之本, 故勸取劉璋, 朱子譏其經·權俱失, 此等事, 無非出於伯心。若使孟子佐昭烈, 必將陳善閉邪, 格其非心, 其勢安能相合乎? 但昭烈有卓然不可及處, 當永安托孤之時, 至曰, 如其不可, 君自取之, 其誠意無間, 精神不貳, 豈不美乎? 上曰, 信用孟子云者, 先儒固嘗有說, 而吾亦疑之矣。昭烈東征時, 趙雲伐魏之請, 終不聽從, 此甚不可, 亦智慮之所不及耶? 三顧之時, 其意豈不深切, 而永安崩殂之日, 至有君自取之語, 豈不知孔明之必不然, 而猶言之如此, 豈非有疑而然乎? 秉泰曰, 此則有不然矣。昭烈自有有識處, 其臨崩悔悟之際, 善端藹然, 所言皆中理, 況與孔明言者, 只出於誠意無間之致, 實非有疑而然也。先儒謂昭烈, 從遊鄭康成輩, 故自有近於學問處, 此論誠是矣。上曰, 三顧草廬, 與永安托孤等事, 千載之下, 猶可想見, 雖高·光, 未爲勝之, 勿以善小而不爲, 勿以惡小而爲之者, 學問大致, 似爲得之矣。秉泰曰, 今此上下問答, 殆至夜中, 臣竊爲幸。大抵今日應製諸作, 要皆陳戒之語, 雖近例談, 亦皆依聖賢定論而仰對, 若一番考較而罷, 則將爲文具之歸矣。惟願深加體念, 必欲力行, 毋使爲空言, 幸甚。臣前此, 每以立志, 爲聖學之本, 繼以務實, 爲言, 伏想聖明, 亦或記有之矣。以務實之道, 言之, 則今日應製, 亦當在省察中矣。上曰, 儒臣所達, 誠甚切實, 當留意焉。上曰, 三下以上, 爲入格乎? 宜顯曰, 然矣。上曰, 從當下之矣。諸臣將退出, 上曰, 承旨進來。倚天進伏, 上曰, 頃日大臣入侍時, 以大行朝御製添刊事, 有所下敎矣。出于擧條, 以爲分付之地, 可也。內藏御製及向時所入者, 當盡爲封下, 出給宗簿寺, 而不必別設一廳, 只自宗簿, 出一二校正官擧行事, 分付宗簿, 可也。諸臣遂退出, 夜已三鼓矣。
○ 丙午二月十六日, 江華別遣重臣李秉常請對。巳時, 上御進修堂引見。承旨李聖龍, 假注書李挺樸, 記注官高萬瞻, 記事官鄭再春, 入侍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