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還三使臣 引見에 李橈 등이 入侍하여 百年의 邦誣를 快雪하였으나 境外로의 반출을 금하고 있어 史記를 얻어오지 못한 문제, 雍正帝의 근황을 보고하는 문제, 奏請方物의 처리 문제 등에 관해 논의함
○ 未時, 上御樂善堂, 回還三使臣引見入侍時, 上使西平君橈, 副使同知金有慶, 書狀官趙命臣, 左承旨洪好人, 假注書安相徽, 記事官沈泰賢·李潝。上曰, 上副使入房, 西平君橈, 同知金有慶, 進伏房內。上曰, 萬里行役, 無事往返, 奏請之事, 亦得準請, 百年邦誣, 能得快雪, 可謂不辱君命, 深用嘉之矣。橈曰, 臣等辭陛時, 聖敎勤摯, 一自出疆之後, 寢息不安, 自誓于心曰, 雖埋骨燕山, 必得準請而還矣。幸賴聖孝之感動殊俗, 終得準請, 臣等之喜幸, 何可盡達? 臣等到彼後, 探其閣老張廷彧之意, 則落落難合。其言曰, 國之史記, 何等重大, 而輕易改之乎? 此亦成說, 恐事之不可諧矣。常明善爲周旋於閣老及修史者, 以至九卿會議, 諸議歸一, 終得準請, 幸莫大矣。但未得冊子以來, 心甚慨然, 欲爲強請其冊子, 則其間多有曲折, 常明亦止之, 閣老及摠裁官以下, 皆以爲史記之不出境外, 自是禁令, 爾國雖欲速見其冊子, 旣未成書, 未經御覽, 若欲強請則觸怒似易云。故臣等, 亦思之事或似然, 旣成呈文而還爲止之矣。且其言曰, 此旣有先朝之命, 今又準許, 此後則禮部自當擧行, 刊本書送則不費一金, 可以爲之, 奏文亦不必及此事云矣。有慶曰, 史記成書, 經御覽後, 當爲刊行, 而尙未經御覽云, 冬間若或刊行, 則冬至使行回還時, 似可得來矣。橈曰, 常明來見臣等, 大小事, 必與張廷彧相議爲之, 臣等以冊子得來事, 懇乞則渠亦感動, 以爲不可以吾意爲之, 當與摠裁官相議, 可以留一二朔耶? 臣等答以若可得去則一二朔, 何難留待矣? 常明往見摠裁官問之, 則答以爲爾國, 雖以冊子爲急, 何可以未成書之史, 預爲出給也云矣。常明與廷彧相通之書, 臣果持來, 故玆以進達矣。宗系辨誣時事, 問之則已出列傳, 故貿得全帙以來, 而卜駄未及來, 只出此一卷, 袖來奉獻耳。命臣曰, 行中文書, 小臣皆爲持來, 而累經潦水, 此冊未免沾汚, 極爲惶恐矣。上曰, 潦雨所傷, 何妨之有? 橈曰, 聞常明之言, 則以爲冊子, 或可出送於冬至使行, 而亦不可必, 莫若遠定期限云矣。有慶曰, 齎咨官往來時問之, 則可知其遲速耳。橈曰, 問其辨誣措語, 則以爲, 當以某荒淫無道, 以大妣[大妃]命, 廢之改之云矣。有慶曰, 見其筆迹, 然後可信, 故欲得其筆迹, 使常明往問於修史者, 則以爲史筆重大, 豈可預爲書示云矣。橈曰, 臣等又問之, 曰若於成書頒布後, 與今所酬酢相左, 則吾輩將歸於欺君之科, 何以爲之耶? 答以爲此豈失信之事云矣? 命臣曰, 事之白直者, 始雖冤屈, 終必得伸, 固理之常, 惟我聖祖光明之德, 雖被奸孽輩一時之誣, 豈有不伸之理乎? 況我聖上出天之孝, 感動殊俗, 則使事之準還, 豈臣等之力所能至哉? 第到彼之後, 九卿諸議, 落落難合, 會議屢次見敗, 大事幾乎難成, 而畢竟歸於完了者, 實賴常明之力, 而臣等區區始意以爲, 玆事與循例奏請有異, 雖使得請, 或出於皇帝之特旨, 則事體不爲正大, 故深以爲慮。幸而得九卿會議之擧, 辨誣之論, 出於外庭之公議, 大事得以完成, 事體極爲正大, 尤爲多幸矣。上曰, 然矣。命臣曰, 以所進明史列傳看之, 其於我國宗系事, 及端宗·世祖朝授受之際, 書之甚好, 誠爲幸矣。上令拈進其處而覽之曰, 果好矣。命臣曰, 彼中事情, 沿路及留館時, 不無耳聞目覩者, 欲爲仰陳, 而上方在靜攝中, 恐貽聖候之疲倦, 不敢煩達, 而大抵胡皇亡國之事, 不一而足, 試以往牒驗之, 其勢必不長矣。彼之不幸, 我之憂矣, 自此國家之憂, 誠不細矣。見今我國, 人心世道, 無一分可恃之勢, 若或邊警一出, 則賊不入境, 而邦內自有潰亂之形, 豈不大可寒心哉? 殿下及此粗安之時, 自強固圉之策, 不容不別樣軫念, 而若以平時守文之主自處, 因循姑息, 如今日樣子, 則實難救得一分, 必用創業垂統之規模。凡於政令, 必大警動大振作, 然後國事方可就緖矣。上曰, 所達之言甚好, 可不留意焉? 沿路所聞, 略言其槪, 可也。橈曰, 卽今雍正之兄弟中就囚者五人, 而十四王今方幽置於陵所云, 其中最可駭者, 第二王之妻, 施以治盜之刑云矣。命臣曰, 卽今五王就囚, 罪名狼藉, 群臣請殺之章日上, 則雍正之殘傷骨肉甚矣。臣民之家稱爲富厚, 則因事抵罪, 必皆籍產, 其數殆至數百家, 以此人心疾怨, 稱之曰, 愛銀皇帝, 則其黷貨無厭, 極矣。皇后則棄置京城, 只與寵姬輩, 出居圓明園, 日事荒淫, 左右宦妾, 簸弄朝政, 賂門大開, 則宮禁之不嚴可知矣。言路, 國之血脈, 而雍正惡聞其過, 悅人贊己, 故群臣無一人敢言者, 臣於留館時, 鎭日得見其朝報, 則群下疏章之間, 擧皆贊美阿諛之辭, 無一讜直之言, 則其血脈壅, 而孤立於上矣。如此而雖欲不亡得乎? 彼雖胡人, 其所處則天位也。天下之責, 豈其少乎? 卽此以觀, 則其亡必不久矣。彼中人心, 猶在於十四王, 此人若代雍正, 則其國脈, 或可少延, 否則其亡似在於雍正之身矣。橈曰, 彼中聞見, 皆載書狀日記, 可以入覽, 雖有可達之事, 卽今玉候未寧, 恐妨靜攝, 不敢煩達矣。臣等來時, 常明來見, 有所懇求者, 乃我國馬匹及倭眞珠也。蓋聞其用處, 非渠之欲自用也, 切有緊用處云, 可以默會也。常明之爲我國周旋, 盡其誠意, 故不得已許之, 此非大段難辦之事, 令戶曹備送於冬至使便, 似好矣。上曰, 此非出於擧條者, 入侍史官, 記示大臣, 使之備送, 可也。橈曰, 見常明之爲人, 則自是忠厚者, 而非失信之人也。且言及我國事, 則渠不敢坐聽, 起而聽之, 其不忘本之意, 則可謂奇矣。有慶曰, 今番奏請方物, 彼人不受, 輸來有弊, 若給原役, 則可以買賣出來, 來此備納, 而冬至使方物輸去之弊, 極爲浩大, 故留置於商胡鄭世泰家, 世泰, 卽富商且信實, 雖托重貨, 必無虛疎之慮, 而此則不過紙幣, 必善藏置, 故屬托而來。冬至方物, 以此移用, 極爲便順, 後行譯舌輩, 衝動使臣, 或有持去之請, 勿爲允許, 似好矣。上曰, 雖留置其處, 無傷汚之弊乎? 命臣曰, 後行若無方物輸去之事, 則其所除弊, 豈不大乎? 譯官輩, 或以爲他國所置之物, 慮有虛疎之弊, 莫如持去云爾, 則使臣, 必動其言而似有筵達之擧, 故敢請其勿許矣。橈曰, 世泰自是富實, 從前我國所托之物, 必無失信之事, 此亦萬萬無疑矣。上曰, 當依所達爲之矣。此冊與鳳洲續綱目有異乎? 橈曰, 有異矣。上曰, 宗系事比大明會傳[大明會典], 稍勝矣。命臣曰, 臣等復路時, 常明來餽酒饌, 兼遺畫本, 受之不可, 而旣藉其力, 不能邁邁, 黽勉受來, 而心有所不安, 惶恐敢達。上曰, 不過文房之具, 受之, 何妨? 命臣所啓, 臣以無似, 累叨言地, 絲毫無補, 愧懼方切。今者柏府新除, 卽已試蔑效之地, 固不敢晏然復冒, 而且於本府森啓之復發, 臣之情勢, 尤有所萬萬難安者。當初森啓之徑停, 臣亦與論, 而厥後停論之諸臺, 俱以此相繼避遞, 則臣以同事之人, 論其去就, 不宜異同, 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端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左承旨洪好人所啓, 掌令趙命臣,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出擧條
○ 未時, 上御樂善堂, 回還三使臣引見入侍時, 上使西平君橈, 副使同知金有慶, 書狀官趙命臣, 左承旨洪好人, 假注書安相徽, 記事官沈泰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