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孟子를 進講하고, 宮家 折受의 폐단, 實錄廳 堂上의 牌招, 平南鎭과 神光鎭을 합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丙午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領府事閔鎭遠, 知事沈宅賢, 特進官金取魯, 參贊官洪好人, 侍讀官徐宗伋, 假注書李彙晉, 記事官李潝·閔亨洙, 宗臣完川都正燁, 武臣趙東彬, 領府事閔鎭遠, 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 自萬章問曰敢問友, 止章下註孟子言必稱之也。宗伋讀新受音, 自萬章問曰敢問交際何心也, 止章下尹氏註不必強爲之說。上復讀新受音, 一如宗伋所讀, 上讀至郤之郤之章。鎭遠曰, 一郤之字, 卽衍文, 不讀宜矣。上曰, 諺解亦無之, 不讀好矣。上讀至罔不譈之譈字, 問此音, 當以對乎? 鎭遠曰, 然矣。上讀至將比今之諸侯章句。鎭遠曰, 將字與比字, 宜間其句節而讀之也。上曰, 然。鎭遠曰, 日氣甚寒, 命閉近御座南邊戶, 好矣。上曰, 唯。宗伋曰, 萬章之問, 如陳臻之問矣。聖人之仕不仕, 有時槪仍禮聘如何而爲之, 故以此問之也。宅賢曰, 萬事無不主於心, 而交際亦然, 故曰何心也。交際之間, 尊敬之心在中, 而禮幣外接, 故曰恭也。宗伋曰, 斯孔子受之云者, 槪言辭受一節, 得中爲難, 若過則近於於陵仲子, 不及則爲貪, 其能適中, 難矣。唯聖賢, 辭受爲能得中, 而凡後人, 則雖當可受而亦不受之, 斯不得爲中矣。上曰, 第二大文, 與上文矛楯, 其語如何? 豈以義受之之義乎? 鎭遠曰, 有可受之義, 則可以受之, 故曰義乎, 不義乎。上曰, 君臣間, 則雖以不義授之, 亦可受之乎? 宅賢曰, 唯君之所賜, 則當受之, 外此則唯義是取, 其所謂義乎不義乎者, 可見其辭受之義矣。鎭遠曰, 尊者所賜, 則不受爲不恭, 古人唯尊者所賜則受之, 曾子亦受季孫之簀矣。上曰, 孔子於季康子送藥, 則拜受而不敢嘗, 何義耶? 鎭遠曰, 藥則異於飮食, 死生所係, 故雖受而不嘗, 此亦爲得中矣。鎭遠曰, 所謂今之諸侯, 取於民, 猶禦云者, 其辭嚴矣。凡人君之取於民, 不以其道, 則迨亦類此, 此等處, 可熟看矣。上曰, 其語好矣。宗伋曰, 充類至義之盡云者, 義理無窮。人君治天下之道, 必若堯·舜之充類至盡, 可也, 其下於此者, 則不可也。鎭遠曰, 殺人之盜, 與諸侯之取於民有異, 而充類至義之盡, 則同矣。上曰, 然矣。鎭遠曰, 昨日進講, 亦以友道論難矣, 精義入神, 是工夫深處, 豈不難哉? 人君必藉師友之力, 然後漸覺功效, 然師友之間, 必有誠心, 然後可責其功效矣。近來經術之士, 常招之而不來, 必欲求盡義理深處, 則要得明知義理之人, 一招不至, 再招三招, 以必致爲期, 與之琢磨義理, 聖學可日就矣。近者晝講, 雖連日爲之, 而只論說淺義, 似無大段功效, 是臣之憂也。上曰, 其語好, 當各別留意矣。上曰, 此章文義, 多不可曉云者, 謂何也? 鎭遠曰, 如獵較之義未詳, 又有衍文, 槪謂此等處也。宅賢曰, 先儒雖曰未詳, 而聖賢必從事理順便處言之矣。上曰, 獵較之說, 載於論語耶? 宅賢曰, 論語亦有其說, 獵較者, 魯人取他所獲之禽以爲用, 此鄙汚之事, 而聖人從俗之意也。鎭遠曰, 孔子不但從俗而已, 槪亦先簿正祭器, 欲次次歸正, 槪聖人之意, 欲漸次變革, 豈止爲獵較也? 且凡事皆然。因其勢而利導之, 從時俗而順應之, 使人不異俗, 國不異政, 次次歸正, 可也。聖人治國亦然, 不可一朝而新一代之耳目, 漸次歸正, 如齊一變而至魯, 魯一變而至道, 則好矣。上曰, 然矣。宅賢曰, 於衛靈公際可之仕, 旣無顯處, 而於衛孝公公養之仕, 亦無分明顯處矣。鎭遠進伏曰, 近來日氣極寒, 六七日間, 一向無向暖之漸, 閭閻之人, 亦多得傷寒, 上候, 姑無下敎之事, 未知一向平穩乎。上曰, 連爲無事矣。鎭遠曰, 日氣如此, 腹中得無不平之氣乎? 上曰, 姑無此氣矣。鎭遠曰, 眩氣近來, 若何? 上曰, 近來微微有之矣。鎭遠曰, 水剌何如? 上曰, 一兩旬以來, 稍似有勝矣。鎭遠曰, 固庵心腎丸新製者, 今已試服耶? 上曰, 前入者, 尙未畢服, 故新製者姑未及始之矣。鎭遠曰, 大王大妣殿[大妃殿]氣候, 連得安寧乎? 上曰, 安寧矣。鎭遠曰, 大妣殿[大妃殿]丸藥進御後, 有效乎? 下腹飽滿之候, 何如? 上曰, 向時稍愈之後, 一樣矣。鎭遠曰, 膈間煩懣之氣, 何如? 上曰, 此症候, 亦一樣矣。鎭遠曰, 中宮殿症候, 本來不輕, 近來停藥已久, 未知若何。上曰, 近來無大段所患以過矣。鎭遠曰, 王世子, 頃日動駕後, 日氣連如此寒冽, 閭閻間十歲前兒, 多得感寒, 王世子氣候, 未知若何。上曰, 連爲平穩矣。鎭遠曰, 謁聖事, 頃旣敢達, 而日氣如是酷寒, 二三日內, 更暖未易, 三更動駕, 御帳殿終日, 必致感觸致傷, 群下之憂, 當復如何? 三年後太廟·文廟展謁, 事體之不可已者, 而亦不必一時爲之。外議皆以爲, 歲後差退, 武初出榜, 仍留待歲後展謁時, 試取爲好云, 敢達。上曰, 頃旣言之矣。先朝之未卽行展謁者, 槪由病患而然也。祔廟後應行之事, 若無病憂, 則可以行之, 今則日期已迫, 氣且平穩, 豈可中止乎? 雖帳殿經宿, 而行祀之際, 自當向曙, 其間不爲久矣, 豈必以得病, 爲過慮乎? 鎭遠曰, 左相曰, 初以酌獻爲請, 而聖上終以試士命下, 日氣如此, 極可爲慮云矣。上曰, 俗言有之, 三寒四溫, 近日甚寒, 自昨前比稍解, 前頭似不甚寒, 勿慮, 可矣。宅賢曰, 近來一向極寒, 臣連以臘藥監製, 常對醫官。醫官輩以爲, 聖候本有疝氣, 若侵夜動駕, 帳殿久御, 則必致傷損云。展謁, 姑以歲後退行, 無妨矣, 不必以武科爲拘矣。上曰, 卽今謁聖爲重, 雖以試士言之, 方外多士, 必已上來, 而武科初試, 尙未出榜, 可見其數多也。古人與虞人期獵, 亦身自罷之, 謁聖, 是何等重事, 而只隔三日, 姑無疾病, 何可無端中止乎? 勿復憂慮也。鎭遠曰, 聖體至重, 以日寒恐傷聖體而中止, 則擧子輩, 亦豈爲怨乎? 自上常時衣襨, 必取其涼, 此亦爲添傷之道矣。上曰, 常時豈無毛裘? 但見世之奢侈成風, 年纔二三十者, 已着毛裘云, 心甚痛之, 故自在東宮時, 不服毛裘矣。今番則暖帽及諸毛裘, 豈不着之耶? 宅賢曰, 展謁, 例以子丑時爲定, 此必爲致傷之道, 而今則以寅時定奪, 寅時則還宮必暮矣。上曰, 行祭非丑時乎? 宅賢曰, 寅時也。單子, 已以寅時啓下矣。上曰, 前亦見之, 予沖年在先朝時, 大祭, 亦或於日晩行之, 然此由其時聖候不平之故也。文廟酌獻, 豈可不以其時乎? 寅時單子留置, 更以丑時啓下, 可也, 而丑時, 已夜半矣, 且差晩則還宮似當窘束矣。鎭遠曰, 丑時出宮, 仍卽行祀, 似好矣。上曰, 正位酌獻畢, 入小次後, 更始之耶? 宅賢曰, 有此例矣。上曰, 予在東宮時見之, 陪位亦親臨, 今則何以爲之耶? 宅賢曰, 大聖位則親祀, 而陪位則使臣僚代行矣。上曰, 行祀東西廡之間, 似頗久矣。特進官金取魯曰, 東西廡則行祀, 易矣。鎭遠曰, 三更勿爲動駕, 以四更動駕, 似好矣。上曰, 正時前一刻動駕, 亦可及之矣。宅賢曰, 三更動駕, 則其間甚久矣。上曰, 至月丑初初刻, 更點何時乎? 注書出去, 問來, 可也。彙晉, 趨出閤門外, 問于禁漏, 則曰三更五點也, 以此意, 入來陳達。上曰, 禮判進來。宅賢進伏。上曰, 謁聖擧動, 出宮, 四更一點, 行祀, 四更三點, 可也。宅賢曰, 然則稍久矣。鎭遠曰, 臣有區區憂愛之忱, 敢此仰達矣。昨伏見政目, 則有後宮封爵之事, 且聞有娠云, 卽今國家, 孤單甚矣, 而自此以後, 仍有本支百世之慶, 則其爲喜幸, 何可盡達? 然而可憂之端, 有大於喜。聖候本有疝症, 腹中且有積氣, 眩氣無時發作, 此皆心腹之重症, 愼攝之道, 所當百倍於平人, 而如忽在色之戒, 則其於傷損, 當復如何? 宗社臣民, 安所依仰乎? 從古聖賢, 皆從這裏做工夫, 且臨筵所講討者, 皆在於此等處, 可不懼哉? 外間傳言或以爲, 此外又多承寵者云, 若然則尤可悶迫。切願深軫愼疾之戒, 淸心寡慾, 痛加工夫, 何如? 上曰, 君臣猶父子, 卿旣無隱, 予亦何隱乎? 古語云, 後宮三千, 其可去乎? 余之所戒, 每在於此。其日下敎之時, 良久囁嚅而後乃發者, 可見予愼重之意也。近來紀綱解弛, 內間之事, 閭巷間率多虛傳, 欲一下敎而未果矣。予意旣如此, 此外事, 亦不待多言而可知矣。然若不加勉, 則亦不無放心之慮, 可不爲戒乎? 鎭遠曰, 古人云, 克己, 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雖於此等處, 常加戒愼, 而不知不覺之中, 私欲闖發, 若不能十分剛制, 隨發卽斷, 則終難克己, 更望猛省而痛戒之耳。上曰, 當加意焉。鎭遠曰, 乙亥年間, 臣以史官入侍, 其時大臣, 備陳諸宮折受之弊, 仍請此後永罷折受之規, 自戶曹, 以銀貨定式移送, 以爲田畓買取之資, 卽蒙允可, 而其後伏聞, 諸宮旣受戶曹之銀貨, 而折受則依前不廢, 民弊依舊云, 誠爲慨然。卽今新封後宮, 前頭分娩後, 王子·翁主之間, 亦當有宮矣。臣久在鄕曲, 每見外方之民, 不願國家有螽斯之慶。雖是愚氓, 豈不知國家子姓蕃延之爲慶幸, 而猶尙如此, 蓋可見小民之困於折受, 至於此極矣, 豈不可悶乎? 此後一遵先朝定式, 永勿折受, 宜矣。至於家舍事, 臣聞宣廟朝王子駙馬之宮, 皆如閭閻士夫家制樣, 其時宮家, 至今多有存者, 若別遣中使, 審察後依樣造給, 則可無侈大之患, 而亦可爲養福之道矣。上曰, 其語好矣。新宮, 例自地部買給, 而今番則使本宮買之, 其價不滿千兩。以此見之, 可知其小大矣。且自戶曹例送百石米, 而今番則勿令移送矣。予於他事, 則雖未能, 而至於節約之道, 則自陞儲之時, 先爲留念矣, 事之有前例者, 行之而已, 至於科外之事, 豈爲之哉? 鎭遠曰, 雖有前例之事, 若關係民弊, 或有妨經費, 則停止亦宜矣。上曰, 其語好, 當留意矣。鎭遠曰, 實錄廳堂上, 無仕進者, 只有申昉一人, 三朔連爲入番, 李宜顯·金取魯, 自今日承命, 李秉常則以爲, 前日三違牌, 已在勘律中, 決不行公, 必欲遞之云, 自上旣已分揀, 則何可引嫌之至此耶? 更爲牌招, 何如? 上曰, 未知此意矣。頃日疏批中, 陳疏者外云者, 是予有意矣, 而其日都承旨之陳稟也, 猶未知予意, 而混同奏之, 故又有下敎。近來廉隅太勝, 而如吏判之引嫌, 實稀有之矣。今番則不可過爲固執, 更爲牌招, 可也。鎭遠曰, 副提學李箕鎭, 亦累牌不進, 朝家命令不行, 此爲慨然矣。金有慶則有實病, 不可以承旨之任, 兼察史局, 都承旨改差, 何如? 上曰, 疏批下後, 更無陳章之事耶? 都承旨疏章, 則自本院例無防遏之事, 上疏更不來耶? 問于承旨, 承旨洪好人曰, 不得更陳章, 只有病狀, 而聞實病云矣。上曰, 然則都承旨, 姑遞之, 可也。鎭遠曰, 李箕鎭, 亦違牌罷職, 而曾有請敍之規, 亦敍用後, 仍差史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堂上一窠有闕, 與諸堂相議, 則皆以爲, 李秉泰可合云, 以此人差之, 何如? 上曰, 一體敍用, 可也。鎭遠曰, 箕鎭則有病, 而秉泰則是乃初除之職也。秉泰啓下後, 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臣得見備局啓下擧行條件, 則以沒技直赴事, 有所論難, 此卽臣之建白於肅廟朝事, 而大臣·兵判, 皆似未詳前後委折, 臣請更爲詳達矣。臣於癸巳年待罪西藩, 考見文書, 則庚寅年北咨出來之後, 原任大臣南九萬獻議以爲, 海賊登陸之後, 以鐵騎蹂躪, 當爲備禦之長策, 而北路則有親騎衛, 西路則無之, 以別武士設置爲宜云。朝家用其言, 使之設置別武士, 而本道苟充錄案, 四年之間, 一不試才矣。臣始欲募得試材, 則愚氓恐怯以爲, 別武士之名目, 終必不免於軍役, 百端巧避, 臣僅僅開諭, 一次試才後, 啓請優施賞格, 以爲聳動激勸之地, 則該曹覆啓, 優等二人式直赴, 或邊將除授, 沒技者亦許直赴。自是願入者甚多, 盡力習藝, 雖遠立防牌以試之, 而才益長進矣。然所謂沒技, 多有用情之弊, 臣率諸試官, 親自試才時, 頃刻之間, 沒技者連有三人, 臣心甚爲疑, 察其才藝, 則多是不實者, 使之更試, 則片箭沒技者, 不但不中, 矢路橫馳, 元不近於貫革, 柳葉箭沒技者, 僅三中, 故只以柳葉箭沒技者, 狀聞賜第矣。其後, 臣所知西路一武士, 老廢武藝已久, 而能爲沒技, 濫蒙直赴之賞。臣以此益知沒技之多濫, 備陳其弊於筵中, 則肅廟命罷沒技直赴之規, 其後, 又特下備忘, 更許直赴, 以爲慰悅之地矣。上曰, 其時仍北評事稟啓, 而有此命矣。鎭遠曰, 復許沒技之直赴, 出於慰悅之聖意, 而防奸之道, 亦不可不慮, 故臣更以沒技者, 更試後, 得中者, 勿論矢數多少, 許給直赴之意, 仰達, 則肅廟允可, 其後依此遵行矣。至辛丑以後, 永防沒技賜第之法矣。今番平安兵使報狀, 上來於臣在職時, 臣欲仰陳前後曲折, 而未及矣。上曰, 以單巡試射, 不可以知其才, 一才而或有不一中者耳。更試時片葉之不能及遠者, 安知其不由於怯乎? 然則此亦豈爲可知之端也? 鎭遠曰, 試射時巧詐之端, 不一而足, 或有矢不中的, 而出聲如中者, 槪有欺詐之妙法云, 試官雖明察, 無以覺其然矣。上曰, 更試時, 亦安知無此弊耶? 鎭遠曰, 更試時則只一人射之, 與衆矢齊發時有異, 豈有不能覺察之理乎? 上曰, 鳥銃則異於弓, 而中日試射時, 鳥銃二中者, 則別立而放之矣。別武士之數, 幾何耶? 鎭遠曰, 不能詳記, 而似是監兵營, 各三百人矣。上曰, 入侍武臣, 有所見則可達也。武臣趙東彬曰, 臣待罪咸從時, 見西路人心巧詐, 試才時果多有用奸者, 若更試, 則可無此弊矣。上曰, 事有適會如此者, 善射者, 或有時而不中, 不善射者, 或有時而偶中, 其間錯雜, 何以知之也? 朝家, 雖不爲下敎, 而主試者, 善爲防閑, 則自有善爲審察之道。俄者, 中日試射時事云云者, 可爲傍照之道矣。朝家事體, 此等細碎之規, 不必出於擧條, 而此後西北守令及閫任下直之時, 自兵曹以此意, 各別申飭, 如有用奸見露之事, 施以科場用情之律, 可也。鎭遠曰, 參下官之積仕陞六, 例也, 而內乘則無實職參下官之兼帶者, 自前絶無, 故未嘗有因內乘計朔出六之事矣。卽今內乘張泰紹, 初付內乘之職, 積月勤仕, 而旣無實職陞遷之路, 又無計朔出六之規。臣意, 則內乘亦依他司參下官例, 計朔陞六事, 正式施行, 恐宜矣。上曰, 宣傳官, 計幾朔陞六耶? 鎭遠曰, 宣傳官則計二十四朔, 備邊郞則計十五朔, 而遷轉云矣。上曰, 內乘之不計朔數者, 以其有實職故也。此則旣無實職, 宜有變通之道矣。鎭遠曰, 然則令該曹參酌, 定其朔數, 稟旨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鎭遠曰, 故相臣金宇杭家, 近將延諡, 聞其子彦熙, 時無職名, 且以前任大興郡守時, 解由未出, 不得擬望於實職云。大臣延諡之時, 主人不得以公服接待, 甚爲埋沒, 令該曹付軍職, 冠帶行事, 何如? 上曰, 所達好矣, 依爲之。出擧條 鎭遠曰, 臣以藥院提調可遞之義, 頃日入侍時, 累次仰達, 而終未蒙允矣。繼伏聞兩大臣入侍時, 自上以臣處義, 謂不妥當, 縷縷下敎, 筵席語秘, 雖未得詳, 而惶恐不安, 何可陳達? 聖上旣以不當爲敎, 而臣乃晏然在職, 尤豈不未安乎? 其在國體, 亦不宜使之仍帶, 臣惶蹙恭俟, 而久無處分, 尤爲惶恐, 敢此更達, 乞賜遞改焉。上曰, 頃日筵敎之以爲過者, 乃謂辭免之太過也。他人雖如此, 卿宜有勉戒之道, 而卿何自爲若是耶? 以一醫官之事, 勉副大臣, 往牒所無, 大臣之以此決去就, 寧有是理? 須勿更辭, 妥帖行公, 可也。鎭遠曰, 小臣本自執迷, 且無學識, 雖不能多讀古書, 聖賢格言, 一一體行, 而孟子所謂, 有官守者, 不得其職則去云者。自少時認以爲, 士大夫居官者, 必須堅守此義, 講之有素矣。藥院, 自是保護之地, 擇醫爲重, 爲其官長者, 若不能擇醫, 則是不得其職也。以此之故, 自初與諸醫酬酢之說, 前後固辭之語, 皆此義也。臣若以此決去就, 因爲遠去, 則固過矣, 而至於藥院之任, 則旣不得其職, 何可苟帶耶? 殿下於醫官, 則謂以匹夫之志難奪, 於臣則欲奪咫尺之守, 在殿下體下之道, 恐或近於不均矣。上曰, 大臣固不與微官相較而決去就, 況以醫官微賤之類, 爲去就之端耶? 所引不得其職則去之之義, 與此差異矣。卿之所執, 終涉過當, 於其過處, 上下交相勉戒, 豈不美哉? 卿若妥帖爲意, 則一院之中, 自當晏然, 何可如是過嫌耶? 予若有勉副之意, 豈若是相持? 予意已定, 勿復芥滯, 安意行公。鎭遠曰, 臣於藥院之任, 前後縷縷辭免者, 只出於不得其職則去之義, 而聖敎諄諄, 終不開許, 臣不敢更有所達, 而第有一事。殿下必欲使臣行公於藥院, 則今番事, 雖不必更論, 此後醫官差出之際, 勿拘門地, 只擇術業事, 令本院定式施行, 則是臣之當初所執之志, 猶可謂少伸, 何敢復爲辭免之計乎? 上曰, 當初予固知卿非有私於鄭道成, 實出於爲公之意, 而槪朝廷之上, 未革尙門閥之風, 只於此輩施之, 爲不可也。此後若有華佗·扁鵲之類, 勿拘門地, 差除, 可也。鎭遠曰, 此則聖敎過矣。今世如華佗·扁鵲之類, 何處得來耶? 上曰, 予亦非謂必得華·扁而用之也。擇差之際, 必欲得華·扁, 然後可得其下於此者, 以此定式施行, 可也, 出擧條 好人曰, 近來堂后厭避之弊, 甚矣。廳注書尹汲, 再昨受點, 無意仕進, 日日催促, 終不入來, 今日亦不仕進, 此而置之, 則後弊益甚, 而朝令無可行之道矣。本院請推外, 無他道理, 推考, 何如? 上曰, 近來百事弛緩, 新進怠慢之習尤甚, 注書雖無肅謝之事, 而入侍便是肅謝也。受點累日, 尙不入來, 事體極爲駭然, 尹汲, 姑先從重推考, 催促入來, 此後實病, 衆所共知者外, 受點後不卽仕進者, 自本院, 直捧禁推, 定式施行,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注書出去, 招入輪對官。彙晉, 趨出閤門外, 招輪對官司錄金聲, 都摠經歷安世泰, 司饔直長趙興彬, 社稷令尹鳳儀, 長興庫主簿成夢良, 入侍, 以次列伏。上曰, 輪對官次次進來。金聲進伏, 上問職姓名。對曰, 司錄金聲也。上問, 職掌中, 有可達之事乎? 對曰, 小臣付職, 今未一月, 凡干事弊, 不得詳知, 而大槪本府弊端, 大臣所以詳知也。上曰, 退去。安世泰進伏。上問莅歷, 對曰, 小臣丁酉登科, 當年十二月都政, 得除宣傳官, 庚子年遭母喪, 甲辰六月, 宣傳官復職, 通計前仕, 都政出六, 除訓鍊院主簿, 仍除平南萬戶, 乙巳十月, 除參上武兼, 十二月都政, 除都摠府都事, 今年六月都政, 除中樞府經歷, 十月散政, 除都摠經歷矣。上問職掌中弊瘼。對曰, 本府與他司有異, 本來淸寒, 雖有些小弊瘼, 自有諸堂上主管者, 小臣以微末郞廳, 不敢仰達, 而往在平南時, 邊上弊瘼, 則臣有所知之者, 而咫尺天威之下, 何敢猥越陳達乎? 上曰, 邊上何地耶? 對曰, 平南鎭也。臣見江界一境, 水下諸鎭中, 神光設鎭已久, 而平南鎭, 則去辛亥年分, 故驪陽府院君, 爲本道方伯時, 狀聞設立者也。兩鎭所以設立者, 以狄踰嶺及駒峴嶺, 乃通京之大路, 故設神光以禦之, 雪寒嶺路通于北道, 甲峴嶺路通于熙川, 故設平南以禦之, 平南·神光, 俱爲獨鎭者, 乃所以重邊鎭也。平南鎭, 必以已行宣傳官者出六爲萬戶, 神光鎭, 亦以都摠經歷之類, 出爲其僉使者, 實是擇人重邊之意。但平南鎭, 畫地爲界, 而元無分民之事, 故居生於其土者, 盡屬於江界府, 地雖平南之地, 而民非平南之民, 獨有流民中, 自願投屬於平南鎭者, 得以爲民, 而此僅三百餘戶, 以此設爲三哨軍兵矣。丙申·己亥兩年之癘疫饑饉, 死亡流散, 只餘百戶, 故殘兵弱卒, 不過一哨而已, 以此將何以防禦兩嶺之要衝乎? 當初國家設立之本意, 誠不偶然, 而卽今本鎭之形勢, 實無成樣之路矣。上曰, 何以則好耶? 世泰對曰, 劃給之地, 所居民人, 竝屬本鎭, 則可以成邊鎭之貌樣。不然則平南·神光兩鎭, 合而爲一邑, 然後守邊之道得矣, 故小臣待罪平南萬戶時, 以此兩策, 枚報於巡營及暗行御史, 則當爲狀聞云矣。其後上達與否, 臣未知之。上曰, 御史別單書啓中, 亦有此語否? 年久之事, 不能記得, 此一款, 出於擧條, 令廟堂稟處, 可也。上曰, 退去。出擧條 尹鳳儀進伏, 上問莅歷。對曰, 癸巳年九月政, 驪州寧陵參奉除授, 乙未年六月政, 軍資監奉事移拜, 丁酉年六月政, 司饔院直長移拜, 己亥年三月政, 通禮院引儀移拜, 同年五月政, 長興庫主簿移拜, 庚子年十月政, 義禁府都事移拜, 辛丑年八月政, 儀賓府都事移拜, 壬寅三月呈遞, 乙未四月政, 內資寺主簿復職, 同年七月政, 社稷令除授。上問職掌。對曰, 無職掌。上問所懷。對曰, 無所懷。上曰, 向時中使, 出巡外山松木時, 社稷外墻, 蓋瓦盡毁, 不成貌樣云, 事體極爲未安, 此後則各別申飭, 俾無如前之弊, 可也。對曰, 今年潦雨, 異於常年, 墻瓦多毁, 而仍瓦署之應役處多, 故未及擧行而如此矣。上曰, 退去。趙興彬進伏。上曰, 此曾爲孝寧殿參奉時知之, 故不問其姓名。上問莅歷。對曰, 以司宰監直長, 與司饔院直長, 相換矣。上問職掌。對曰, 小臣, 卽沙器色餘丁色也。上曰, 遺在幾許? 對曰, 沙器各樣, 竝四百餘竹, 餘丁色遺在, 則木十餘疋, 錢十餘兩, 沙器色錢布, 則隨捧隨送于分院, 本院元無遺儲。上曰, 所懷。對曰, 本院以匠人布, 專爲貌樣, 而今年則各邑, 以凶歉災減之故, 所捧大縮, 難以繼用, 夏初本院提調入侍時, 陳達此由, 災減代, 自賑恤廳依數劃給事, 蒙允, 而該廳, 以若干數塞責, 其餘十餘同木, 尙今不給, 前頭本院需用, 及明春新木未捧前, 分院所用之物罔措, 故如是敢達。上曰, 御器燔造, 事體旣重, 經費雖渴, 此則不可塞責而已, 今此所達, 出於擧條, 使之斯速備送,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退去。成夢良進伏。上問職姓名, 夢良耳聾, 不能卽對。上曰, 此人似有重聽之病, 承旨傳予言, 可也。好人奉傳上敎, 夢良對曰, 長興庫主簿成夢良也。上問職掌。對曰, 長興庫, 合竝豐儲倉, 米太卽小臣所掌也。全羅道全州等六邑米一千五百石, 忠淸道瑞山等五邑米一千四百石, 太五百石, 乃常年所捧者, 而上年兩湖凶歉之故, 田結大縮, 只捧米一千九百五十石, 太五百三十石, 自五月頒宦官祿捧, 至九月罄渴矣。上曰, 本庫則主簿, 無干預耶? 對曰, 本庫有席子·紙地, 而席則直長掌之, 紙則奉事掌之, 主簿, 只管豐儲倉矣。上曰, 退去。上曰, 承旨進來。好人進伏。上曰, 頃日擧動時, 予未知其事勢之果如此矣, 聞左揆之言, 以夜深之故, 禁軍之在城外者, 不得出去云, 擧動時城門, 亦可留門, 多數禁旅, 若無主人而露處, 則必多傷損, 謁聖日, 亦必夜深, 而日寒又如此, 其時敦義門留門, 而出送擧子及軍卒, 可也。此後, 亦有如此時, 則依此施行, 可也。好人曰, 第城門留門, 事體至重, 恐不可輕易爲之, 且入來時則留門, 宜矣, 而出去時留門, 若無前例, 則未知如何? 上曰, 承旨所達, 亦好。考見本院日記後, 施之, 可也。都承旨金有慶, 今姑改差事, 榻前下敎。實錄堂上李秉常牌招察任事, 榻前下敎。前副提學李箕鎭敍用, 實錄堂上差下, 仍卽察任事, 榻前下敎。前承旨李秉泰敍用, 實錄堂上差下, 仍卽牌招察任事, 榻前下敎。諸臣俱退出。
○ 丙午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領府事閔鎭遠, 知事沈宅賢, 特進官金取魯, 參贊官洪好人, 侍讀官徐宗伋, 假注書李彙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