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趙錫命 坐。左承旨 朴聖輅 病。右承旨 南泰溫 未肅拜。左副承旨 李重庚 坐直。右副承旨 梁廷虎 坐直。同副承旨 吳彦胄 坐。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朴玶 式暇李聖運 仕直。事變〈假〉注書 崔晑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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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刑曹判書 朴師洙를 즉시 牌招하기를 청하는 李重庚의 啓
○ 李重庚啓曰, 疎決時, 不可無秋曹長官, 而刑曹判書朴師洙, 一向違牌, 無意膺命, 事極未安。卽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李重庚,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 以副提學吳瑗, 副應敎李亮臣, 修撰宋敎明·金尙重, 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庚曰, 竝禁推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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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修撰 鄭益河를 牌招入直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李重庚의 啓
○ 李重庚啓曰, 副修撰鄭益河, 自鄕纔已上來, 卽爲牌招入直, 何如? 傳曰, 允。 - ○ 傳于梁廷虎曰,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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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曹判書 朴師洙를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梁廷虎의 啓
○ 梁廷虎啓曰, 刑曹判書朴師洙, 牌不進, 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而疎決命下之後, 連違召命, 不爲行公, 事體未安。更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궐석인 承旨를 대신할 사람을 在京無故人 중에 差出하여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李重庚의 啓
○ 李重庚啓曰, 承旨有闕之代, 今日政,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仍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觀武才 등에 관한 兵曹의 草記
○ 梁廷虎, 以兵曹言啓曰, 在前觀武才別試射時, 有兩貫革各三人入射之例矣, 今亦依此爲之乎? 敢稟。傳曰, 依爲之。 -
吏批의 관원현황
○ 有政。吏批, 行判書趙顯命進, 參判洪鉉輔進, 參議鄭羽良進, 左副承旨李重庚進。 -
兵批의 관원현황
○ 兵批, 行判書趙尙絅病, 參判李春躋病, 參議柳綏進, 參知韓德厚病, 左副承旨李重庚進。 -
刑曹判書에 擬望된 사람이 적어서 대책을 여쭙는 吏批의 啓
○ 吏批啓曰, 刑曹判書, 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 政府西壁, 竝擬, 何如? 傳曰, 允。 -
黃海監司에 擬望된 사람이 적어서 대책을 여쭙는 吏批의 啓
○ 又啓曰, 黃海監司, 今當差出, 而擬望之人乏少, 守令竝擬, 何如? 傳曰, 允。 -
公州判官에 擬望된 사람이 적어서 대책을 여쭙는 吏批의 啓
○ 又啓曰, 公州判官今當差出, 而本州, 以營下劇邑, 物重地大, 素稱難治, 不可不擇差。守令中有聲績人員, 竝擬, 何如? 傳曰, 允。 -
尹惠敎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以尹惠敎爲大司憲, 金始炯爲刑曹判書, 柳儼爲黃海監司, 洪昌漢爲獻納, 徐命臣爲副修撰, 姜鳳休爲兵曹佐郞, 崔尙鼎爲坡州牧使, 鄭順一爲公州判官, 李世庚爲平昌郡守, 李善行爲龍岡縣令, 申維翰爲漣川縣監, 丁福謙爲泗川縣監, 南泰溫爲承旨, 敦寧主簿單李彦熽, 遞付京職事, 承傳。金始爀, 今加嘉義, 李亮臣, 今加通政, 韓壽禧, 今加資憲, 金裕門, 今加嘉義, 玄思沈, 今加通政, 肅川府使李馨遠仍任事, 承傳。 -
金光弼 등의 加資를 청하는 兵批의 啓
○ 兵批啓曰, 閑良金光弼·金生男等, 拯活人命之功, 俱有加資之命, 而光弼·生男, 係是閑良,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竝特爲加資。 -
許寶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以許寶爲黑山島別將, 護軍尹彙貞, 司直朴師洙·徐宗玉·李益炡·李光湜, 司果金錫一, 同知元敍揆單付。 -
○ 梁廷虎, 以備邊司言啓曰, 北關督運郞廳發遣, 一日爲急, 日前以文郞廳金
發送事, 啓下矣。金, 以其親病呈狀, 而有不可等待其差間, 故不得已許遞, 其代, 以副司果金尙耉差出啓下矣。北關督運郞廳, 仍以金尙耉差定, 一兩日內嚴飭發遣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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새로 除授된 承旨를 牌招해야 하나 밤이 깊었으므로 내일 아침에 出牌하겠다는 李重庚의 啓
○ 李重庚啓曰, 新除授承旨牌招事, 允下。而今已夜深, 待明朝出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朴弼重에 대해 전례대로 府羅將을 보내 拿來하겠다는 義禁府의 啓
○ 李重庚, 以義禁府言啓曰, 公州前判官朴弼重拿問定罪事, 傳旨啓下矣。朴弼重, 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 何如? 傳曰, 允。 -
湖南各邑漁鹽船稅에 대해 반은 補賑하고 반은 上送하여 諸宮房에 分送하되 수를 맞추지 못하면 監色을 科罪하고 道臣도 책임을 면키 어려우니 엄히 밝히고 申飭을 청하는 戶曹의 草記
○ 梁廷虎, 以戶曹言啓曰, 湖南各邑漁鹽船稅, 曾於戊申年間, 前參判李匡德爲監司時, 狀聞變通, 專屬本曹分送各處, 且補經費者也。初年稅錢, 波市坪一處外, 各邑鎭所捧之數, 亦至爲七千三百四十六兩零, 而此外又有所作米八百餘石者, 則其數之多, 此可推知。而其後道臣, 多不致察, 又多以私人差送。監官作爲駔儈輩囊橐, 以致逐年減送, 殆無餘地。其視當初李匡德狀聞變通, 廟堂覆啓定式之本意, 大相乖謬, 已極寒心。至於靈光波市坪, 則自是漁利大處, 而奸弊尤甚。近年所捧, 比當初未滿十分之一二, 故上年春, 定送算員, 專意收稅, 頗有其效。而今春又送算員, 使之收稅, 則本道監司, 諉以自營門定送監色, 依狀請一半留賑, 不許算員之收稅云。雖以上年春言之, 本道漁鹽稅, 固許分半留賑, 而至於波市坪, 初無擧論之事, 則今者本道之如是執言, 殊未可知。此非但上年所未有之事, 向來嶺南, 亦以鹽船稅補賑事, 有所狀請而不得見施, 則湖南之獨依上年例, 折半取用, 亦可謂多幸。而今又欲混及於波市坪稅錢者, 尤未得當, 卽爲分付本道, 切勿干涉於波市坪, 使下去算員, 專管收稅事, 嚴飭, 分付爲宜。且自上年淑嬪房稅錢, 限五百兩, 自本曹直爲移送事, 旣有定奪, 而本道之所收稅上送者, 若不滿戊申所捧, 則又將〈有〉耗縮經費之慮。故前冬筵中, 自上至以上納零星, 卽本道駭然之致, 爲敎, 則此在本道, 尤宜有大加惕念, 決不當如前減送。今年湖南漁鹽稅, 必以戊申所捧七千三百四十六兩零及米八百餘石爲準, 一半則補賑, 一半之數三千六百七十三兩及米四百餘石, 則準數上送, 以爲諸宮房分送之地。而或有未準此數之弊, 則本道所送之監色, 各別科罪, 如數徵捧, 當該道臣, 亦難免其責, 竝以此意, 嚴明申飭, 何如? 傳曰, 允。 -
吏判의 疏批를 入侍承旨가 持入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梁廷虎曰, 吏判疏批, 有下敎事, 俄者入侍承旨持入。 -
領議政 李光佐의 箚子
○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 伏以臣日昨昧死陳箚, 恭俟威命, 恩批復降, 寬臣之罪, 惶恐感激, 不省攸達。疎決事, 旣有右相擧行之命, 庶得免於遷就矣, 第臣有不得不仰煩裁處者矣。昨年夏論臣之數人者, 尙在罪籍云, 臣雖不敢以承命還朝, 請宥論己者, 自居。而今當曠蕩之日, 應在疎釋之科, 敢玆謦咳, 用裨解澤, 伏惟聖明, 垂察焉。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今卿所陳, 意欲曠蕩, 諸人所犯, 豈可輕釋, 而今當初政, 宜施寬典, 特竝放釋, 以慰卿心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判府事 金在魯의 箚子
○ 判府事金在魯箚曰, 伏以臣以菲才短智, 猥膺專對之任, 幹事重而曲折繁, 蚤夜焦思, 非不竭其誠力。而柄旣彼操, 勢有沮格, 畢竟雖曰準請全秩, 旣違始望, 釐正又未滿成, 上孤聖旨之勤托, 下留私心之歉恨, 獲免僨事之科, 亦云幸矣。昨伏見備忘下者, 乃有廏馬鞍具面給之命。驚惶愧恧, 不覺面騂而背汗也。今玆史冊, 只是曾所見許者, 而適値完刻, 得以齎回而已。其他亦無可紀之勞, 冒受濫侈之恩, 豈不駭四方之聽聞, 而累聖朝愼賞之政乎? 玆敢略暴肝血, 仰瀆宸嚴。伏乞聖明, 照燭臣所辭之非出例讓, 亟回恩命, 俾安賤分, 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今者賜馬之典, 所重在矣, 呈文所更, 其亦重矣, 豈曰他無可紀? 卿須安心勿辭, 領受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吏曹判書趙顯命疏曰, 伏以臣之抗冒威命, 已至三朔矣, 中間一再冒出, 雖緣事端之萬不獲已, 而乍出旋入, 不成去就, 臣實自愧, 人其謂何? 然斷斷必遞之義, 則不但關臣廉隅, 亦係朝廷大體, 臣雖欲漫漶, 而放倒之何可得也? 大政之遷就, 已久, 積仕應遷之類, 遠方求進之士, 彷徨企佇, 辛苦萬狀, 究厥所由, 莫非臣故, 至於分義之虧缺, 紀綱之頹夷, 臣非不知一味冥昧, 不敢爲變動之計者, 實非樂爲, 蓋有不得已者存焉耳。向日筵中, 殿下, 以厭避責臣, 夫權要衆爭之地, 過三年蹲據, 固非臣心之所敢安。而若謂專出於厭避圖便之計, 則誠恐日月之明, 容或有遺照, 而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區區自畫, 便同金石, 有死之外, 斷無移動一步之理。而如是之際, 徒使分義益虧, 紀綱益頹, 而大政漸遲, 中外之怨咨, 益興, 豈不可悶也哉? 伏乞亟許遞臣銓職, 回授無故之人, 仍治臣前後違命之罪, 以肅朝綱焉。臣仍竊念賦性愚戇, 嘗以有懷無隱, 爲事君第一義, 毋論居內居外, 有官無官, 有事則未嘗不言。殿下之知臣眷臣, 寔惟在此耳。今適備員經筵, 而目下事, 有不容不爲殿下言之者, 略此附陳, 惟聖明, 恕其愚而察其忠焉。臣聞日昨, 有前正郞林德升者, 投進一疏, 請上尊號, 政院退而不捧云。臣於戊申冬間, 以此事論罪疏儒, 則殿下卽賜嘉納, 處分光正。八域臣民, 欽仰殿下謙光之盛者, 十年如一日, 而不意今又生出德升也, 鄕儒之疏, 未及上徹, 而殿下業已罪之, 今德升之疏, 雖亦自外退却, 亦不可不另加罪罰, 以嚴堤防, 以增聖德之光也。臣之戊申疏, 有曰殿下方務執謙德, 而人有以夸大之事, 干之, 殿下, 方喜聞直言, 而人有以媚悅之辭, 進焉者, 何也? 無乃殿下, 雖好謙而隱微之中, 或不無一毫自滿之心, 殿下雖好直而聽納之際, 或不無遜逆從違之偏, 故怪鬼輩, 得以窺之, 而有此投抵也歟? 殿下於此, 當反而自省焉。蓋於是時, 政當南師奏捷之功, 臣亦不能無憂於明主, 故其言如此。然今則聖學之所造, 睿志之所存, 臣亦庶幾仰測其萬一, 雖使德升輩, 日聒於紸纊之下, 固知無可憂, 而抑殿下所以致德升者, 誠有其故矣。向日非常之擧, 不過聖人千慮之失耳。夫豈有他, 而群下妄相測度, 往往聚首竊議, 欲有心嘗試之, 宣醞時大臣之言, 蓋指此而發, 而德升之疏, 果至矣。嗚呼, 人主一言動之微, 而無不入於小人俯仰揣摩之中者, 如此。此三代聖王所以嚴恭寅畏, 戰兢臨履, 雖一搖手一擧足之間, 罔敢放忽者也。伏願殿下, 深留聖意, 黜德升以杜微漸, 而益加審愼於言動擧措之際, 使承望希冀之輩, 無敢生心焉。且伏聞有御史抄啓之命, 當此荐歉設賑之時, 分遣繡衣, 採探生民疾苦, 考察守令善惡, 誠不可已也。但繡衣, 異於臺閣之風聞論事守令之不治者, 必令披得其可據文書, 然後封庫啓罷, 還朝後又令封進其文書, 故被罪者, 無辭, 而亦無無罪枉罹者, 核實之政, 固當如此。而近來則不然, 曾不搜捉文書, 只凭風傳毁譽, 儗人於贓汚必死之科, 而畢竟行査, 多歸白脫, 事之無實, 固已甚矣。而御史亦未有罹於不職之罪者, 故多不能盡心, 險遠深僻之地, 足未嘗一到, 而借耳傭目, 風剽塗拾, 以爲草率塞責之計者, 滔滔皆是, 御史之設, 豈亶使然哉? 卽此一端, 而朝無實政, 民無實惠, 可知矣。寧不寒心? 臣以爲今所發遣者, 則齎去節目, 務從簡省, 且令躬到足涉, 務得實狀, 封庫罷黜者, 必以可考文書封進之意, 申飭爲宜矣,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曾諭其意, 此等嘗試, 何敢售? 今卿之露陳, 不若令此輩自起自消也。雖然旣登章奏, 不可不嚴防, 削職, 末端所陳, 是矣。申飭日後, 業諭筵中, 其所撕捱, 極涉過矣。分義道理, 決不若此, 卿勿復辭, 卽速行公。
- ○ 初五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司諫·持平同爲入侍時, 右議政宋寅明, 兼工曹判書申思喆, 行兵曹判書趙尙絅, 左參贊金始炯, 知敦寧金聖應, 行司直具聖任, 左副承旨梁廷虎, 大司諫柳復明, 持平朴致文, 假注書李聖運, 事變注書崔晑, 記事官李鳳奐, 記注官權基彦入侍。諸臣進伏訖。寅明曰, 日候陰濕,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力何如?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王世子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寅明曰, 頃日仁政殿入侍時, 以東朝進宴事, 有所仰請矣。自內或有方便開陳之道耶? 上曰, 何待卿等之請, 而慈聖謙抑之德, 必不允許, 故姑未敢發端矣。寅明曰, 聖敎如此, 臣等非不知煩聒之未安, 而頃日宗臣, 旣已發端, 發端之後, 不可中止, 故臣亦有仰達, 而其後更未從容入侍, 首揆亦且不入, 臣獨陳請, 極爲惶悚, 而下情抑鬱, 如何可達? 上曰, 頃年祈雨時, 有所下敎於靈城及故判書李廷濟陳達之時矣。其時雖命攝行, 而操心之際, 毫末不可不盡其誠, 故頃者亦諭於卿矣。爲民爲親之事, 予非敢曰誠篤, 而亦何敢小忽也? 今番事, 載在禮文者, 竝皆削去, 曠典行後, 卿等, 似或有豫大之心, 而予則實無毫分此心矣。若不能擴充是心, 則徒歸文具, 故予心不敢放過, 此所以頃日有開元·天寶之喩者也。觀武才, 五年一次, 而予則嗣服後, 每欲爲之, 而過於次, 且不得設行, 軍兵必爲抑鬱矣。今年則欲於秋間爲之矣。更思之, 今番此擧, 於耆民農民, 則固無未盡之歎, 而於將校軍兵, 則眞是常談所謂目飽而已。禮判亦不知予意, 故有張大之慮, 予笑之矣。今年必欲謁陵, 而旣已親耕, 又復陵行, 則勞民可慮, 故抑情停止, 而心實耿耿。以此觀之, 予之不爲浮文, 可知矣。爲親之道, 莫過於奉巵, 而姑未敢開口仰請者, 非徒不賜允許, 必將反動慈心, 故尙此未果矣。卿等若有張大之慮, 則不如不爲, 若眞誠祈懇, 則或可感回。今日知卿等入來, 故裝束甚難, 不解衣而臥矣, 夢拜慈殿, 懇陳此事, 覺來心感於此, 益信孔子之夢見周公, 爲誠感之致也。卿等若如禮判之言, 以張大知之, 則萬無奉巵之望。若有誠意, 則金石可透, 某時豈無感回之理耶? 寅明曰, 聖上至誠之貫徹神明, 臣等欽仰感歎。而今此進宴, 實擧國臣民之至願, 頃年陳請, 而誠淺未格, 實爲抑鬱矣。諸臣雖無狀, 豈以文具陳請, 亦豈有張大之慮耶? 上曰, 予方交勉於卿, 而予實誠意淺薄, 心竊自恧, 慈聖謙抑, 寔出至誠, 而惟當務積誠意, 以冀感回矣。寅明曰, 古人有言, 上畏天, 下畏民, 次畏史冊, 而朝臣亦可畏也。若隨事而藏蓄不足之意, 則情志睽阻矣。上曰, 此則卿言過矣。心有所慨然, 故雖爲向日之擧, 而此非藏蓄久持之心也。至於守時象之處, 堅如金鐵, 難矣。寅明曰, 頃者聖上, 無端作過擧, 臣雖愚迷, 固知聖意之有激而發, 無知愚氓, 妄相窺測, 不知不覺之中, 實多貽累之慮, 故臣實痛傷, 宣醞入侍時, 亦有所仰達矣。人主一心, 萬化之原, 此後加勉之道, 唯在鎭定聖心, 和平爲度, 審察此機於方寸之中, 湛然虛靜, 無復觸激。導率, 仍其勢, 勸懲, 順其理, 則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者, 豈有不率敎之患耶? 上曰, 此豈直道而行者, 眞是枉尋直尺? 其直非眞直, 以枉爲直, 以直爲枉, 無非莫知其苗之碩者也。寅明曰, 禮判疏, 臣俄纔得見, 而此非有張大之慮也。軍兵試射, 豈云張大, 而其中經費可念, 雖曰一巡, 所費則過於觀武才, 故武將議論, 亦然矣。上曰, 然則觀武才, 果愈於此乎? 寅明曰, 若設觀武才, 則有文臣庭試對擧矣。或云隨駕留都軍兵萬餘名, 盡爲赴試, 則賞格當至屢百同, 雖以今番親耕言之, 所費至於萬餘兩云, 國家經費, 豈非可念耶? 上曰, 何處若是其多入乎? 寅明曰, 御幕次所入木四十同, 染價二百石云, 此可推知矣。上曰, 昔年潛邸懸板事見之, 則手巾布二尺, 用後還下云, 故聞而笑之矣。如此處如此, 而見欺處則太見欺矣。寅明曰, 慰悅之道, 當思極盡, 而經費之事, 務從簡約, 非必以張大爲慮矣。金潗以爲, 宜設初試。具聖任以爲, 旣不可設初試, 而無各技, 亦不可許入射, 而減賞典, 毋寧觀武才之爲愈。外議則以爲隨駕之外, 留都軍兵, 不宜入參, 凡此三議, 皆從簡之意也。上曰, 武將各陳所見, 可也。聖應曰, 頃者大臣有問, 故臣以爲各軍門隨駕者, 除初試, 故訓鍊院官員以下, 皆入射, 以此言之, 則卽今不過一巡單技, 而觀武才則當試各技。今此赴試人數, 視前大觀武才時, 頗多, 毋寧依大觀武才例爲之, 則似好之意, 有所酬酌矣。聖任曰, 旣因兵判稟定, 盡令赴試, 故雖以臣營所屬言之, 將校軍兵, 至於五千三百餘名之多, 摠計五軍門, 則其數過於大觀武才, 若爲大觀〈武〉才, 則可無經費矣。上曰, 戊申年出征與扈衛, 皆除初試, 而出征二中, 扈衛三中, 皆許直赴矣。聖任曰, 其時則多不觀者矣。寅明曰, 其時摠·禦兩廳軍兵, 不入之矣。上曰, 盡入之矣。摠戎廳往水原, 守禦廳入南漢矣。卿等忘之, 而予則盡爲記有矣。若只許三軍門, 而二廳見漏, 則便同齊相之桃, 故昨日欲爲下敎而未及, 此在其大將之善爲抄擇, 俾無欺君欺將之弊, 則慰悅之道, 亦可以嚴矣。此若不能抄擇, 則脫有緩急, 何以約束耶? 孔子曰, 人無信不立。旣已下敎, 何可欺民? 若令初試, 則是欺民也。右相所謂文臣庭試, 可笑矣。筆鋒其能禦敵乎? 予非憎厭文臣, 而頃日侍臣之上馬遲緩, 豈不有愧於南子乎? 故其日有昭昭伸節, 冥冥惰行之敎矣。親耕, 蓋追昔年欲行之遺意, 故五推之後, 釋未登臺, 聲淚俱下, 此非人事假飾之處, 自然由中愴感之致, 不當感而感, 則雖謂之心弱, 可也, 而當感而感者, 眞情也。今番不設油餠·牛肉, 而貿易生物, 一倂除之, 意蓋有在。而至於慰悅軍民之道, 則不可以減損爲心。金潗之言, 野俗矣。文臣猶或可說, 而武將若是其吝惜, 則何以得士民之歡心耶? 寅明曰, 此蓋欲除浮費之意, 故其言如此矣。上曰, 武將, 豈如是薄薄耶? 兵判, 第可精抄, 無使有混雜之弊也。尙絅曰, 今番旣令分別隨駕留都, 又爲分抄試射放銃, 故各軍門, 從實懸頉, 似極精抄矣。上曰, 昨今見二件貴事矣。吏判處, 頃有鬚白之敎, 而猶有好勝之心, 昨日吏判, 以林德升事陳疏, 而其語意, 甚爲醞藉, 此貴事也。次對諫長入侍, 亦貴事也。此後每如此, 則國事可做。近來崇品之人, 每爲少年之事, 誠難矣。如朴師洙者, 不能忍耐凡事, 其亦怪矣。寅明曰, 吏判疏不下, 姑未得見, 而雖略有少年之氣, 蓋其片片赤心, 專出愛君之誠矣。上曰, 然矣。初或慮其辭氣之過, 而見其疏則不然矣。寅明曰, 此卽諸道春操狀啓也。昨年旣以災年, 不行秋操, 則今春尤何可設操耶? 依昨秋例設賑邑外, 營將抽栍一二邑巡點, 兵使巡操, 各山城城操等事, 諸道一體竝姑停止, 何如? 上曰, 情禮所不可停之謁陵, 猶且停止, 況詰戎乎? 依所達爲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咸鏡監司鄭錫五狀啓, 以爲本營獨鎭軍兵數多闕額, 宜卽代定, 而充額之際, 虛實難覈, 趁此未農前聚點事, 陳請矣。本營所屬軍兵之自本營聚點者, 朝家不必持難。而此狀啓, 卽正月初成送者, 其間臣不得入侍, 故未卽回下, 而今則農節已迫, 道臣亦豈不以民弊爲慮耶? 然大體旣非朝家所可防塞之事, 依此狀啓許之, 以爲自本營量處之地, 爲宜矣。始炯曰, 錫五凡事牢實之故, 有此狀請。而若盡聚營下, 則民弊可慮矣。寅明曰, 馬步兵各抄, 有輪次聚點之事矣。上曰, 許之而此是休民之時, 道臣參量爲之之意,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京畿水使金濰狀啓, 以爲本道及海西水軍秋操, 則各自本道設行, 春操則間一年互相往來合設, 已有定式, 而辛亥以後, 尙未得一番合操, 今春則合操於本營前洋事, 陳請矣。昨年沿海, 旣皆被災, 合操尤涉重難, 前秋旣設水操, 今春則依陸操例, 竝姑停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與諸道水操而停止,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江原監司金聖運狀啓, 以爲合操, 所當依例擧行, 而當此窮春, 裹糧旣難, 又値農節, 春操與營將巡歷, 竝權停, 依近例發遣敎鍊官, 只行哨隊鍊事爲請矣。昨秋旣行合操, 則此與許久抛棄者, 有間, 春操停止, 依近例以哨隊鍊, 設行無妨矣。上曰, 不必年年爲之。今春則竝與哨隊鍊而停止,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諸道陸操, 旣令停止, 則畿甸尤宜軫念, 摠戎廳所屬畿輔三鎭及松都今春操鍊, 亦倂停止,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江華留守權𥛚狀啓, 以爲江都觀武才, 十年一試之規, 蓋爲鍊習武藝, 慰悅軍政之致, 而近來廢閣, 已至十六年之久, 江都昨年年事, 較諸畿湖, 似有間焉。島中軍情, 皆願試藝, 今春合操, 今姑停止, 觀武才設行, 而兼令點視事陳請矣。江都觀武才, 連有狀請, 權𥛚辭朝時, 亦以此爲請。江都年事旣不至凶歉, 則依此所請, 施行何妨耶? 上曰, 江都與南漢, 一體分付該曹, 依例擧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諸道習操, 旣已一倂停止, 而平安兵使張泰紹狀啓以爲, 春秋巡審, 蓋出於安不忘危之意。而至若淸北丁巳以後, 久抛巡閱, 不可不趁農前一巡淸北, 仍行四防營別武士都試事, 令廟堂, 稟處事陳請矣。平安道異於他道, 詰戎之政, 尤不可少忽, 凶歉亦不至如三南, 都試親行, 旣有定式, 各邑各朔操鍊, 亦是定制, 今雖巡閱, 無別爲民弊之慮, 而廟堂欲其審察關防, 下去時, 亦有申飭之事, 此狀啓許之, 何如? 上曰, 諸道旣停習操, 而獨許淸北, 何如耶? 諸臣達之。思喆曰, 泰紹去時, 以遍審關防事, 稟議廟堂, 而下往云, 諸道巡點, 今雖防塞, 西關則與他有間, 許之無妨矣。尙絅曰, 淸北有別武士都試, 而兵使例皆親行矣。今若巡點仍行都試, 則似涉便當, 何可以他道之不許習操, 停廢應行之都試乎? 始炯曰, 今番親耕後各道習操, 一倂停止者, 蓋出務農之意, 何獨於關西, 有所異同, 而泰紹新纔下去, 欲爲遍審關防, 若令簡其騶從而往, 則亦無不可矣。聖應曰, 別武士都試, 旣是應行之事, 昨年年事, 不至失稔, 臣亦謂許之, 可也。聖任曰, 西關與他自別, 不可不許矣。廷虎曰, 臣待罪安州牧使時, 見之, 兵使, 秋則習操於淸北, 春則習操於淸南, 而上年尹光莘, 爲淸南習操, 故泰紹有此狀稟, 蓋不稟則不得往矣。寅明曰, 關西異於三南, 不至爲大段民弊, 江界又方築城云, 泰紹似欲見之矣。上曰, 不必以巡操爲名, 簡其騶率, 以都試設行事, 往來,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向者廟堂, 以北道習操不卽擧行事, 甲山府使韓珩, 拿問, 南兵使李彦祥, 從重推考矣。卽今廟議皆以爲, 師律宜責於主將, 而廟堂責罰, 輕重倒置云, 下詢於大臣而處之, 何如? 寅明曰, 臣於其時, 以從重推考陳達, 而諸議皆以爲失之太緩, 其言亦然矣。上曰, 然矣。師律宜嚴, 李彦祥, 令該府處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親耕擧動時, 畿伯徐宗伋, 以畿邑還上不足處, 附近還上有裕邑穀物, 從便移給事陳達, 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矣。畿邑還穀, 元來不敷, 而數三邑, 稍似有裕矣。還上最少, 民戶數多, 無以繼等之邑, 從其附近, 參酌移轉添補, 有不可已, 依所啓施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此卽廣州府尹李宗白所啓, 而本府流入私賤, 本主不得推捉事, 依江都例定式事陳請矣。江都自是海島, 故初爲其募民, 有此定式, 而南漢, 卽近畿, 若開此路, 則將爲逋逃淵藪, 後弊所關, 有不可創許矣。上曰, 旣有所達, 故使之稟處, 而若爲定式, 則京奴婢擧皆投入, 極有弊矣, 置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此亦李宗白所啓, 而觀武才時, 冒錄紛紜, 只以城操時赴操者, 許試定式事, 陳請矣。每當觀武才, 京人之以挾戶冒赴者, 其弊有難勝防, 依此所請定式, 恐無妨矣。上曰, 諸臣皆達之。思喆曰, 雖不赴操, 亦有應參觀武才之人, 此甚掣肘矣。尙絅曰, 工判所達是矣。屢代入籍, 而或有未及赴城操者, 則仍此而不爲許赴觀武才, 不亦冤乎? 始炯曰, 李宗白之意, 蓋謂京人入籍冒赴之類, 若只令赴操者試才, 則元居入籍之人, 亦將見漏, 此實難矣。聖應曰, 若於當初, 只以赴操者試才定式, 則已矣。今乃卒然改定, 令甲則本來入籍者, 必有見漏之弊, 恐難行矣。聖任曰, 廣尹所達, 蓋爲欲防冒赴之弊, 而事甚掣肘矣。上曰, 此所謂因噎而飢者, 多有掣肘,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此卽楊州牧使申晩所啓, 而備陳本州民多穀小之狀, 以前所請得忠州移轉之未及輸來者, 申飭輸納事陳請矣。楊州還上之數小, 誠爲可慮, 若別請區畫添補, 則可也。而近來外方還穀, 到處耗竭, 忠州, 在前雖或有裕, 而今不加保其如前無減, 忠州方爲災邑, 則今雖使之輸納, 決難奉行, 難行之令, 不如初不爲之矣。尙絅曰, 此是臣待罪方伯時事, 而臣亦楊州人, 故慣知還穀不敷之弊, 合有從長變通之道矣。始炯曰, 忠州還穀, 卽今則反不如前日之數云, 雖有朝令, 恐難奉行矣。寅明曰, 若自廟堂, 別爲區畫, 則豈無推移之道耶? 上曰, 然則備局知而處之, 或以軍作米中, 詳量畫給,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此卽加平郡守趙命臣所啓, 而本郡禁衛軍, 北漢還米變通事陳請矣。遠邑人輸納, 誠有弊, 此則所當變通, 而聞兵判之言, 則以爲遠邑, 非止加平而已, 開路爲難云矣。尙絅曰, 當初以京畿十邑所在禁衛軍分給還米, 而以其耗米一百數十餘石, 排作北漢本營所屬朔料之資, 而加平所受, 不過五十餘石矣。若除此邑, 則其他永平等諸邑, 必將紛然請免, 此亦不可不念矣。寅明曰, 二日程經宿之邑, 民弊誠可慮, 而一日程之邑, 未必大段爲弊。以畿邑言之, 一日程內爲多, 而二日程則數少, 今雖不給於二日程之邑, 而添給於一日程之邑, 似無掣礙之端, 亦可兩便。以此變通, 恐無妨矣。思喆曰, 若然則近邑之民, 偏受其弊, 此亦難矣。上曰, 詢問道臣, 從長狀聞後處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北漢軍餉反庫郞廳, 將於數三日內出去矣。三軍門軍餉軍器, 一體反庫乎? 稟定後, 可以分付矣。上曰, 一體反庫,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頃見平安監司狀啓, 則所論三登邑倅事, 極爲無形。而不請論責, 只以肅川仍任爲請, 未免疎忽, 道臣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近來備局堂上員數, 雖多, 絶無着實行公之人。徐宗玉, 屢經方伯, 且勤廟務, 故開春後, 欲與之釐正軍案矣。今將奉使出疆, 專對爲任, 不輕而重, 顧何敢請留, 而備局事, 亦甚可慮, 且宗玉, 素抱奇疾, 日前首揆, 送言於臣, 使之箚陳矣。私事不須言, 而旣有必死之疾, 以公言之, 則備局事緊, 不可不念, 而此非章箚可陳者, 故今始仰達。上曰, 頃差都憲, 予意有在, 豈欲必送, 而使臣遞易, 有關後弊, 頃者靈城, 創爲怪異之擧, 此路則勿開, 可也。上曰, 今見陳賀箋文頭辭云, 國史野乘, 邦誣快辨, 國史非我國之史, 則此固非矣, 野乘之說, 尤爲非矣。至於誣字, 非可提說, 孔子作麟經, 雖有微意, 元無此等文字, 臨法殿而讀此誣字, 終涉未妥。若以使价回還, 奏請順成等文字爲之, 則好矣。此則不必出擧條, 承旨知悉, 招諭該曹郞官, 而頒赦文, 亦勿用此字, 只敍累朝未遑及臣民痛迫昭洗之意, 可也。尙絅曰, 誣字似不可刪矣。上曰, 初雖有誣, 使行回還之後, 旣已順成, 則不必更提見誣之義也。寅明曰, 若以正訛等文字改之, 則好矣。上曰, 吏判疏見之乎? 德升何許人耶? 寅明曰, 松都人也。日前政院, 以此疏捧否, 來問於臣, 故臣以爲不可阻搪, 唯當入啓, 以俟處分爲答矣。終爲退却云, 故入來問之, 則謂有定式云矣。上曰, 定式則有之矣。寅明曰, 以事理言之, 則只可退却不捧而已, 何必論罪, 而近來世道日下, 若不罪德升, 則必有紛紜繼起之弊, 不得不嚴處分而後, 可有止息之道矣。上曰, 將爲下敎, 而吏判之疏, 遣辭之際, 別無抑揚之事, 故予以爲美矣。凡看文字, 有心而看, 則必有非處矣。若無吏判之疏, 則予將不知, 而旣達之後, 有若不知者而置之, 則是亦私意。予非謂不處分, 則應必繼起, 亦非因吏判之言, 有所處分, 而吏判戊申爲都憲時, 曾有所陳者矣。向來香囊色渝之說, 轉至有李顯弼之事, 位至重臣之後, 凡事所當脫略, 而頃疏與此疏, 俱有弊矣。年少氣銳者之言, 猶可爲世道之弊, 況位在冢宰, 而爲此等言, 爲弊不少矣。歷代臨御之君, 享國如予者, 亦鮮矣。而予豈以臨御之久, 有所自滿之心乎? 如德升疏, 使之自起自消, 可也, 不必推上朝廷矣。吏判若欲達之, 則方帶經筵之任, 入侍陳達, 未爲不可, 而如是陳章, 吏判雖自謂蕩主, 而如此等事, 不無伎倆矣。寅明曰, 入告于后, 出而順旨則好矣。而吏判則感激恩遇, 知無不言, 故其疏如此, 此其苦心, 實有歐陽修擧筆不忘規諫, 蘇軾終始愛君之誠矣。上曰, 今番疏, 於其人爲不過矣。但予意則不如吏判之置而不言, 自起自消之爲愈也。寅明曰, 德升疏, 固非矣。臣之意見, 亦自如此, 故心甚非之矣。上曰, 吏判疏末所陳御史事, 果是矣。寅明曰, 誠如聖敎, 其言儘好矣。上曰, 吏判之撕捱者, 何事耶? 實未可知也。寅明曰, 臣雖欲達而親嫌所關, 不敢達矣。上曰, 輔相豈有顧小嫌而不言之理? 第須言之。寅明曰, 頃者銓郞新通後, 備局坐起, 顯命致賀於臣, 臣答曰, 故人不知吾意, 寒門名宦, 豈吾所欲? 已以不爲出仕之意, 言于從弟云爾, 則顯命, 感臣謙約之言, 其後一處有陞遷之語云矣。仍此而有金尙迪之啓, 至於重推, 而初不必以此爲過嫌, 其後尙迪避辭, 牽合他處所言, 而爲說, 有若欺君者然, 故顯命, 以爲身居崇班, 旣冒欺君之名, 其何以行公爲言云矣。然冢宰重任, 豈可以其一時固執而輕遞乎? 嚴加申飭, 使之速出, 好矣。上曰, 此事頃已下敎, 而尙迪雖過矣, 然年少之人, 固無足怪, 吏判每以此相較, 必欲如年少之人, 故年少者, 亦欲務勝, 吏判伎倆, 本來此如矣。予之任使吏判, 久矣, 予豈以吏判爲欺君者耶? 吏判若以此爲言, 則他臣誰肯展布其心, 而仕宦於朝耶? 且有一說, 吏判若欲欺予, 則何以出參九推之禮? 若不欺予, 則旣參九推, 又復如是撕捱, 極涉過矣。從重推考。卽爲牌招行公,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與人不求備, 一長亦可取, 有剛方正直者, 有諳練時務者, 有休休有容者, 些少病源, 人孰無之? 各取其長處, 而任用, 則朝無失人之歎, 而士殫願立之誠矣。上曰, 予豈欺心於卿耶? 卿與吏判, 自在銅闈, 知遇擢用, 位雖崇高, 而心猶少年, 故有如此之弊。卿等度一年如度十年, 則心柔而無此弊矣, 此實卿等頂門一針也。上又曰, 領相有疏請放釋者矣。寅明曰, 金致垕·李聖海·韓億增也。上曰, 其中金致垕, 負予矣。渠是儒賢金幹之孫, 登科時召見, 而有所下敎。予之待渠者, 何如, 而渠則以時象爲心, 乃以泛說爲言, 其在事君以直之義, 豈如是乎? 予則知渠不如此, 而渠反如此, 非矣。韓億增, 固非矣, 而李聖海, 尤爲無據矣。然而於予, 爲一初之政, 首揆所陳如此, 予豈惜也? 特命放釋, 而旣已放此, 則趙明履, 亦爲給牒,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疎決命下, 多日, 而首揆旣已入城, 則臣不可獨爲冒當, 且仍諸司長官不備, 尙未擧行, 誠爲未安矣。上曰, 有會于賓廳, 付標以入之前例, 依此爲之。而禁堂與秋曹長官, 皆無故耶? 寅明曰, 刑判朴師洙, 不爲行公矣。上曰, 頃諭原任, 而朴師洙之言, 殊可異也。相府豈爲狐鼠衙門, 而師洙之使氣, 如此, 不亦難乎? 寅明曰, 師洙規模隘甚, 故如此, 而秋官則大爲稱職矣。廷虎曰, 三度呈辭, 還給, 可伸廉隅矣。上曰, 初則大臣雖似過矣。而師洙之疏, 有勒爲捧招之語, 體統所關, 不宜如是, 三度呈辭, 無異遞職。秋判遞差, 政官牌招, 卽爲開政差出, 可也。出榻敎 尙絅曰, 別試射, 在今初九日, 而謁聖武科初試, 在於十三日, 故頃日有所仰達矣。卽聞外議, 試射猶或可畢於其前, 而砲手則甚多, 決難及期畢放云矣。上曰, 前有六貫革之例矣。尙絅曰, 又有十二貫革啓請之例矣。聖應曰, 在前日字, 若或急迫, 則或不無十二貫革啓請之事, 而六貫革, 猶難檢察, 況十二貫革乎? 四五日內, 射才雖或畢試放銃, 如是數多, 則謁聖初試, 勢將差退數日矣。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尙絅曰, 臣待罪司僕提調矣。大臣賞典, 有廏馬賜給之命, 而內外廏, 不爲指的, 故敢達。上曰, 鞍具則例是內廏馬矣。寅明曰, 禁推玉堂, 語未卒。上曰, 儒臣輩過矣。旣無過爲撕捱之義, 故有分義事體之敎矣。其中有輕重, 而必欲同去就, 非矣。吳瑗之不爲行公者, 何意? 諸臣有知其不行公之意者乎? 思喆曰, 所任重, 故自前吏議·副學, 竝不行公矣。寅明曰, 李亮臣, 旣已加資, 則不可以儒臣禁推矣。思喆曰, 違牌, 加資之前, 禁推, 加資之後也。上曰, 法講難期, 而召對欲爲之者, 久矣。此亦未果, 今番, 申飭而已。竝放送, 卽爲牌招, 可也。出榻敎 柳復明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蓄,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累經大霈, 況當初政, 此等之人, 若或生出, 其何所傷? 勿復更煩。請敏益所援諸人, 竝命鞫廳, 拿致嚴問, 夬正王法。上曰, 其所問聞, 旣知荒雜, 已經赦宥, 其何更煩? 請聖鐸·世胤·獻章等三人, 竝令還發配所。上曰, 所執雖是, 旣經赦宥, 其何相持? 勿煩。請亟命改建先正臣文正公金尙憲書院于安東。上曰, 此非推上乎廷者, 其初葛藤, 已涉無義, 其何相持? 勿煩。復明曰, 書院事體, 自別, 改建而後, 聖德有光矣。上曰, 在上者, 豈爲鄕儒之偏首耶? 初爲之則已, 今不可改建矣。朴致文所啓,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旣諭於院, 其勿更煩。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上曰, 所犯雖重, 累經大霈, 其何相持? 勿復更煩。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此等之事, 尤何相持? 其勿更煩。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 此非相持者, 其勿更煩。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 卽令該府, 照法處斷。上曰, 其無此規, 何以勸懲? 此非相持者, 勿復更煩。請其時就道等所援諸人, 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 業諭於院, 勿復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請萊府兩女人, 依律處斷。上曰, 其勿更煩。請印信僞造罪人鄭載泰, 依律處斷。上曰, 此等之事, 亦若孤雛, 其勿更煩。請殺人罪人守娘·明先依律處斷。上曰, 亦若載泰, 其勿更煩。請印信僞造罪人全得昌, 依律處斷。上曰, 旣諭, 其勿更煩。請罪人辛世貞與孝愛, 一體正法。上曰, 此處分, 蓋商量, 勿復相持。請東郊兩尼舍, 竝令京兆, 卽日毁撤。上曰, 勿煩。廷虎曰, 俄者吏判, 有從重推考, 牌招行公之敎, 而疏批未下, 何以爲之? 上曰, 書之, 廷虎書批答畢。上曰, 御史宜有執捉文書, 而近來無之可怪矣。思喆曰, 無文書則不得執捉, 曾有先朝定式, 而今無其規, 今若申明舊式, 則好矣。守令輩, 雖有毁譽之言, 旣無可據之文書, 則何以取信, 而徑先書啓, 其弊大矣。上曰, 然故有申飭日後之批矣。上曰, 兵判來前, 前旣下敎, 而近來武臣, 一經把摠, 便卽廢射云。今番試射時, 將官以上, 入直隨駕中, 若有見漏者, 則雖是慰悅之擧, 當有申飭之道矣。尙絅曰, 渠輩豈敢不來耶? 雖不中, 無災落之事, 故冀其僥倖得中, 而入來矣。寅明曰, 不中則有何罪責而不來耶? 上曰, 恐有無聊之慮, 或有托疾不來者矣。近聞北營, 鼓聲不絶, 眞所謂臨渴掘井者也。廷虎曰, 密陽君梡, 以燕行時, 其子彦熽率去事, 陳疏, 有依施之敎, 而彦熽, 方爲平昌郡守矣。頃年密昌君出疆時, 李益炡, 以加平郡守, 遞付京職, 而率去矣。上曰, 遞付京職事, 分付, 可也。出榻敎 上曰, 今番上言, 其數幾何? 廷虎曰, 上言二百五十五度, 而今方分排, 遠道近道, 明日間當入之矣。上曰, 其中必多猥雜者矣。廷虎曰, 然矣, 如推奴被謫之類, 有之, 而至於田畓奴婢相訟及山訟, 各有該衙門, 豈爲上言之事耶? 如此之類, 拔去矣。諸臣以次退出。
- ○ 初五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左副承旨持疏批入侍時, 左副承旨梁廷虎, 假注書李聖運, 編修官禹世準, 記事官權基彦入侍。諸臣進伏訖。廷虎曰, 俄者有吏判疏批持入之命, 故謹此入侍矣。上曰, 原疏竝與批答而上之。廷虎奉進。上覽畢曰, 承旨書之。傳曰, 噫, 往事不欲更諭, 而旣登冢宰之章, 不可不諭。噫, 往日之敎, 雖曰遽矣, 素心之敎, 可質蒼蒼, 將違素心, 亦不諭乎? 爲今臣者, 若曰過也, 其當輔之, 事過之後, 此非他事之比, 豈可斷斷? 故頃日, 申飭章奏者, 蓋此也。噫, 若體君心, 可曰澹澹, 澹澹之君, 何暇自滿? 雖若此, 益, 戒舜, 毋若丹朱, 不自滿, 暇聖人垂訓, 予雖涼學, 略知此道。今番之擧, 時雖非時, 例則有之, 而噫, 往却膳, 其亦自滿, 使君至此, 是誰之過, 而不知自反, 不顧苦心, 其所聚首者, 何? 其所嘗試者, 何? 于今世道, 可謂無謂, 惜乎冢宰之位, 至崇品, 不能自下鎭之, 亦不能使其自消, 至登章奏乎? 故示微意於批旨, 而旣上章奏之後, 亦不可泯默, 謂予之志, 兼示慨世之意, 廷臣其知悉。廷虎書畢。上又命廷虎書判府事金在魯箚批。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