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雨
行都承旨 李春躋 坐。行左承旨 李益炡 式暇。右承旨 李重庚 奉命偕來。左副承旨 李世璡 病。右副承旨 曺允成 坐直。同副承旨 具宅奎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李翼元 仕直 假注書 李聖運 仕。事變假注書 李思觀 式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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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定州牧使 吳彦胄가 下直함
○ 下直, 定州牧使吳彦胄。 -
公洪監司 尹敬龍의 推考를 請하는 具宅奎의 啓
○ 具宅奎啓曰, 卽者公洪監司尹敬龍狀啓中, 成歡察訪宋敎明, 到任旣在今月十四日, 而十九日始爲封啓, 其間日字稽滯, 不可無警責。公洪監司尹敬龍, 推考, 何如? 傳曰, 允。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曺允成의 啓
○ 曺允成啓曰, 大司憲李匡德, 掌令尹鳳九·鄭彦儒, 持平李台重·朴春普在外, 執義宋徵啓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都提調 등의 啓
○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 副提調李春躋啓曰, 喜雨靳霈, 日氣陰濕, 伏未審夜來, 聖體若何? 昨者齋壇徹曉將事, 還宮之際, 露冕當雨, 仍臨殿廡, 錄囚移時, 不瑕有傷損之節乎? 今日臣等, 與諸御醫入診, 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臣等不任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涼德致旱, 高高眷民, 旣示油然, 望深霈然, 爲民之君, 代犧籲懇, 卽是常事, 氣何諭乎? 慈殿氣候安寧, 予則一樣矣。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曺允成,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下番이 부족하여 上番을 임시로 入直시키겠다는 弘文館의 啓
○ 金廷潤, 以弘文館言啓曰, 本館下番, 無推移之員, 不得已以上番, 姑降入直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入直할 인원이 없어 修撰 韓翼謩 등을 牌招하여 入直하기를 청하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 本館上番, 姑降入直, 事體未安。副校理朴弼載, 自鄕入來云, 修撰洪鳳祚, 帶職蒙宥, 與修撰韓翼謩,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右議政 宋寅明의 請對를 여쭙는 曺允成의 啓
○ 曺允成啓曰, 右議政宋寅明, 以大提學圈點事, 來詣賓廳矣。有稟定事, 請對矣。傳曰, 引見, 北伯同爲入侍。 -
領議政 李光佐가 命召를 바친 일에 대해 어찌할지를 여쭙는 承政院의 啓
○ 又啓曰, 卽者領議政李光佐, 又使錄事, 來納命召,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遣史官更爲傳授。 -
吏批의 관원현황
○ 有政。吏批, 判書尹惠敎進, 參判鄭錫五在外, 參議未差, 同副承旨具宅奎吏兵批兼進。 -
70세 이상인 侍從臣의 부친을 別單으로 書入하겠다는 吏批의 啓
○ 吏批啓曰, 侍從臣父年七十者, 每於歲首抄啓, 而丙午年, 因大臣陳達, 雖非歲初, 亦爲抄啓事, 定奪矣。侍從臣父年七十, 別單書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宋瓚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以宋瓚爲獻納, 吳遂采爲副校理, 尹心衡爲輔德, 鄭錫五爲同春秋, 李寯相爲工曹佐郞, 金鼎臣爲奉常判官, 黃仁謙爲內資奉事, 李允執爲內瞻[贍]奉事, 尹彙貞爲慶州府尹, 李光溥爲晉州牧使, 李景淑爲三水府使, 旌義縣監羅億齡仍任事, 承傳, 前參奉鄭雲瑞, 今加通政, 年七十, 侍從臣掌令鄭彦儒父, 加資事, 承傳。 -
兵批의 관원현황
○ 兵批, 行判書趙尙絅進, 參判尹容進, 參議李普昱, 參知趙榮國病。 -
黃海水使에 擬望된 사람이 적어서 대책을 여쭙는 兵批의 啓
○ 啓曰, 黃海水使, 不可不別爲擇差, 而擬望之人乏少, 本道守令及邊將, 竝擬, 何如? 傳曰, 允。 - ○ 又啓曰, 前江西縣令李崇臣, 前熊川縣監李大實, 前珍島郡守洪以源, 前海南縣監金佐臣, 前成歡察訪盧以亨, 前栗峯察訪李耉齡等, 自吏曹, 無相當之窠, 送西之意, 啓稟蒙允矣。本曹亦無相當窠, 依前例姑爲付軍職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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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運에 대해 改差할 것을 청하는 啓
○ 又啓曰, 同知中樞府事李亨運戶奴呈狀內, 奴矣上典, 年過八十, 病勢且重, 萬無肅謝之望, 斯速啓遞云。老病方重, 勢難供職, 則西樞雖曰閑局, 不宜虛帶, 今姑改差, 何如? 傳曰, 允。 -
徐宗玉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以徐宗玉·金憲吉爲同知, 朴尙彬·金應豪爲僉知, 沈德一爲五衛將, 吳志哲爲景福假衛將, 權世章爲慶德假衛將, 李堜爲忠翊將, 李景喆爲滿浦僉使, 申命相爲兼司僕將, 兪胄基爲尙州營將, 趙興彬爲司禦, 兪斗基爲翊贊, 金洸爲黃海水使, 閔𥛚爲蛇梁萬戶, 李孝業爲同知, 李秀根爲訓鍊僉正, 副護軍, 洪以源·李齊聃·金應豪·柳壽垣, 副司果, 李崇臣·金佐臣·李大實·盧以亨, 副司正李耉齡, 以李存道爲知事。 -
兪胄基가 加資의 命이 없으므로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金廷潤의 啓
○ 金廷潤啓曰, 新除授尙州營將兪胄基, 時無加資之命,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加資。 -
領議政 李光佐에게 傳諭하고 와서 보고하는 左副承旨 李世璡의 書啓
○ 左副承旨李世璡書啓。臣敬奉聖批, 傳諭于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遭此古今所無哀痛罔極之誣陷, 煩冤崩迫, 不自忍耐。旣荷聖恩, 奉承寵諭, 不敢不略陳辭疏, 冀蒙盡解職名, 返臣本分, 得以安意歸化矣。伏奉恩批, 隆重訓曉, 丁寧奬礪之敎, 實有不敢當者, 臣實感激涕泣, 寸心不能自定。此際伏聞聖上, 深念旱災, 當此極炎, 至有社壇親禱之擧, 區區感悅之餘, 恐有玉候傷損之節, 下忱憂慮, 實不自勝。伏幸聖上, 深自思量, 以保嗇聖躬, 爲至計, 出宮以後, 以障日納風, 勿觸炎氣, 爲先務, 則自保護聖躬, 匪出於一毫自便, 實爲宗社生民萬年之大慶。卽此聖心所在, 公私毫忽之分, 已足以上感天心, 臣不勝默祝焉。臣恐妨淸齋中酬答, 不敢陳疏, 略此附陳, 謹當於還宮後, 更上一疏, 少伸犬馬微誠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科試 등에 관한 兵曹의 草記
○ 曺允成, 以兵曹言啓曰, 今此端敬王后復位祔廟後, 自禮曹設科, 取稟。以庭試設行事, 命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 故吉日令日官推擇, 則來七月二十六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 而額數則取考謄錄, 壬子年宣懿王后祔廟慶科庭試時, 取三百人, 此別慶科庭試試取之數, 多寡不同, 又有不定額數之時, 或取四五百, 或取二三百。今番則當取幾人乎, 敢此仰稟。傳曰, 取三百人。 -
三水府使 李禹錫을 拿來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 三水府使李禹錫憑閱處之事, 傳旨啓下矣。李禹錫, 時在任所, 依例發遣府書吏, 交代後拿來, 何如? 傳曰, 允。 -
應敎 黃梓 등을 拿來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 應敎黃梓, 校理趙明履, 修撰洪鳳祚等禁推事, 傳旨啓下。趙明履·洪鳳祚, 先爲待命, 竝卽拿囚, 黃梓, 時在公洪道洪州地云, 故拿來事草記, 以齋戒留院, 未及入啓矣。仁政殿親臨錄囚時, 趙明履·洪鳳祚等, 旣已蒙放, 黃梓, 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 何如? 傳曰, 允。 -
祈雨祭擧動과 相値하므로 文臣朔試射日次를 할 수 없다는 兵曹의 草記
○ 又以兵曹言啓曰, 今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 而祈雨祭擧動相値, 不得爲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領議政 李光佐가 去年五月至今年五月合十三朔祿俸을 또 領受하지 않았으니,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戶曹의 草記
○ 具宅奎, 以戶曹言啓曰, 卽接慶興倉所報, 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去年五〈月〉至今年五月, 合十三朔祿俸, 更爲輸送于所住處。則以爲祿俸事, 已爲陳暴, 而未蒙收回, 恩命又降, 只自惶蹙罔措, 祿俸不又領受云, 何以爲之? 敢稟。 -
倉官에게 명하여 다시 傳授하라는 傳敎
○ 傳曰, 令倉官, 更爲傳授。 - ○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 今此朝臣年七十, 士庶年八十以上, 宴需量給事, 傳敎之後, 本府因戶曹移文, 分付五部, 使之抄出。應參人牒報本府, 以爲修啓之地, 許多坊曲, 知委之際, 不無落漏之慮, 故申飭各部, 毋或見漏矣。日昨收聚單子, 抄錄啓下之後, 追聞卿宰以下朝臣士庶及夫人婦女見漏者, 猶多云。故更爲嚴飭各部, 收捧單子, 則其數夥然, 而或有出他而未及還歸者, 或有病故而未及修單子者, 以致後時云。今若以已勘抄啓, 一倂退却, 致有向隅之歎, 則恐非聖上別賜恩典之至意, 故今方追錄以啓, 令該曹, 一體擧行。而部吏不勤之罪, 不可不治, 自本府, 從重科治, 臣府亦難免不察之失, 惶恐待罪, 敢啓。傳曰, 知道。勿待罪。
- ○ 以刑曹判書朴師洙再度呈辭, 傳于具宅奎曰, 只本職許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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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衡의 圈點을 거행하고 前大提學은 跋文을 製進하라는 傳敎
○ 傳于具宅奎曰, 文衡圈點, 考例後當擧行。而跋文製進, 不可遲滯, 今問大臣, 前大提學製進, 已有前例云, 卽令前大提學, 上來製進。 - ○ 記注官權基彦書啓。臣敬奉命召, 傳授于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 命召又伏蒙隨卽還降, 惶恐震越, 實不知所以措處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行都承旨李春躋, 行左承旨李益炡, 同副承旨具宅奎聯名上疏。伏以臣等, 俱以無似, 忝叨邇列, 全昧惟允之道, 徒積尸素之媿, 畢竟顚沛, 固已自料。日昨重臣之疏, 提論諸臣之補外事, 而以本院之不能終始爭執, 譏切備至, 臣等不勝忸縮之至也。臣春躋·益炡, 於當初登對之時, 亦嘗略陳賤見, 頗蒙開納, 而聖敎靳摯, 更無餘蘊, 末梢兩臣之斥補, 同是一事, 則固不必每每煩陳, 故遂不敢復言矣。毋論其言之得失, 臺閣之聯翩, 出補則終非聖世之好景色, 而寂默之誚, 旣出於崇宰, 臣等何可自謂無失, 而晏然而已乎? 連値齋戒, 今始控籲, 伏願聖明, 亟許鐫改, 以爲溺職者之戒, 千萬大幸。答曰, 省疏具悉。過中之責, 其何撕捱, 卿等勿辭察職。
- ○ 領議政李光佐上疏。伏以我殿下悶旱親禱, 至誠上通于天, 喜雨方降, 歡聲動野, 萬姓翹首, 顒然瞻望, 惟俟大霈之降, 滿慰三農之望。昨者聖候, 有講讀未徹, 群臣憂慮之端, 而臣全未承聞, 意思不及於請停親禱, 略因書啓, 附伴區區愼護之請。及見僚相箚本, 不勝驚憂, 雖因聖批, 稍寬深慮, 而臣成一野氓, 觸事聾盲, 無以自盡其分, 不勝悼歎也。夫社壇親禱, 何等重擧, 而臣頑然自在, 不能少伸常分, 伏乞亟命治臣之罪, 處以大何, 以礪群臣, 以安私分, 不勝至幸。重念臣橫被千古所無之誣陷, 不能溘然自滅, 以謝神明。雖蒙天日之明, 洞燭情狀, 明降處分, 而何敢毫髮自寬, 更有生人之念, 人世之意乎? 惟有盡脫職名, 得返氓庶, 庶幾少安臣分, 自保餘日。疏中所請實出赤心, 而聖明猶有未盡諒察, 批旨隆重, 俾臣入聽面諭, 臣誠惶蹙之餘, 重以震越無涯。臣之卽今情地, 不敢自竝於常人, 況可以致身朝列, 至承前席之敎乎? 況臣腰却[脚], 全不運用, 廢絶起居, 雖欲更造文陛, 重承玉音, 何由得之, 臣不勝臨疏掩泣, 寸心消盡。只伏冀聖上之少垂哀憐, 盡鐫職秩, 俾勿復列於朝行, 千萬至祝。臣無任瞻望雲闕激切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爲民代犧, 霈猶不洽, 潛心以待, 冞切渴悶。頃者之批, 略諭其意, 而今覽所陳, 其尙若此, 自恧誠淺, 其復何諭。但卿之爲國丹心, 可質蒼蒼, 此何毫分掛意者, 而況業諭往日, 此非閔亨洙今日之謂也。尤何足掛齒。噫, 托以爲父, 放恣張皇, 渠雖無狀, 其不逐條下敎者, 意蓋深矣。以卿休休之量, 亦何芥蔕乎其子? 卿之處鄕, 于今幾朔, 予思卿矣, 卿不思予, 卿之若此, 適中其意, 目今國事可謂閔矣。尺紙之間, 不能悉諭, 其若偕入, 面卿洞諭, 卿須體君臣之大義, 顧小子之慇懃, 安心勿辭。其卽偕入, 聽我一諭, 偕來承旨傳諭。
- ○ 京畿監司尹淳上疏。伏以卽者以文衡薦望事, 天牌下降, 而玆事體重, 文苑舊例, 必前任當之, 前任有故然後, 前前任方可替當。前大提學李德壽, 雖方處鄕, 召役則進, 以近日應命於製述觀之, 未必獨違於是命。況臣濫竊之愧, 久猶汗顔, 前任再當薦事, 雖迫於不得已, 而今則當之者, 自有其人, 其不可越例冒當, 審矣。臣方帶外職, 其在朝體, 亦不可以姑未交印, 闖簉於朝堂之會, 益決矣。頃年圈點時, 李德壽以前任在分司, 臣則以分司, 亦內職, 讓於德壽, 而大臣猶以外官處之, 督臣擬薦, 今臣實外官也。何可捨前任之召, 至於數日之頃者, 而移責於前前任之外官, 一切苟簡, 不恤其越舊例而壞朝體也哉? 以義以分, 漸尙難改, 坐違嚴召, 惶霣靡措, 伏乞聖慈, 俯賜體諒, 亟召前任, 俾完薦事, 仍命重勘臣慢逋之罪, 以幸公私。答曰, 省疏具悉。命招圈點, 所重在矣, 所陳若此, 其令政院, 考例, 稟處。
- ○ 乾隆四年己未五月二十二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 大臣請對入侍。右議政宋寅明, 都提調金興慶, 副提調李春躋, 假注書李翼元, 記事官康侃, 編修官李漢相, 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姜渭聘·田東里, 諸臣進伏訖。興慶曰, 臣見藥房批旨, 知聖候一樣, 而冒雨動駕, 達夜將事, 不瑕有傷損之節乎? 上曰, 已諭於批旨。而動駕之日, 適有雲陰, 冒炎不多, 將事之夜, 雖不暫寐, 豈以此有所損耶? 興慶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興慶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興慶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連爲安順矣。上曰, 溫陵役事, 今幾訖工, 而丁字閣, 可成於晦前耶? 右相, 自陵所, 始爲入來, 先言溫陵事, 可也。寅明曰, 丁字閣, 可成於晦前, 石物幾盡輸來, 而旱災如此, 莎草事誠難矣。上曰, 雨若注下於其時, 莎草能生矣。寅明曰, 此說近褻, 而下民皆言, 封陵後, 必有好雨云矣。上曰, 闌干石不爲乎? 寅明曰, 然矣。上曰, 陵內能不狹窄, 而足可養木乎? 寅明曰, 初似狹窄, 而開拓之後, 則不至太狹, 樹木則本來茂盛矣。應三, 診脈退伏曰, 左三部帶數而不至大段, 右三部帶滑而亦不顯然, 脈道大抵平穩矣。許信退伏曰, 左三部似有不足之候, 右三部與前別無加減矣。起鵬退伏曰, 左三部帶數, 而右三部似有不足之候矣。壽煃退伏曰, 左三部似有沈漸之候, 此乃暑濕所致, 右三部似有不足之候矣。渭聘退伏曰, 左三部大抵調均, 右三部似有不足, 而大抵平穩矣。東里退伏曰, 左三部大抵帶數, 而右三部極爲調均矣。興慶曰, 丸劑連爲進御乎? 上曰, 近服生脈散, 而拔去粳米則好矣。半夏與人蔘, 不合, 而茯苓則藥性甚濁, 難服矣。興慶曰, 薦俎官之不可請遞者, 事體至重故也。而戶曹判書兪拓基則其日有實病云矣。上曰, 然則兪拓基今後當不撕捱乎? 寅明曰, 兪拓基, 以藥房提擧, 一不行公, 誠爲未安。以戶曹言之, 經費窮竭, 而尙此撕捱, 自上宜有半飭勉出之道矣。拓基頃者一疏, 出於言事, 而旣未蒙一字之批, 且擧條中, 有爲先二字, 故尤以爲難安云矣。上曰, 予於戶判, 以不是爲敎, 而薦俎官重乎? 閔亨洙重乎? 且度支與都憲有異, 則豈以疏批之無答, 爲廉隅之端乎? 古有大臣之疏, 不爲下批之事矣。卿之所達如此, 爲先二字當刪去矣。寅明曰, 戶判亦以玉堂補外事, 亦有疏論, 而承宣諸臺, 相繼陳章, 故戶判亦有仰陳者矣。上曰, 此事則兪拓基, 尤爲不緊矣。春躋曰, 伊日求對, 請寢諸補, 而儒臣違逋, 則宜有嚴處。臣則只以萬戶之礙眼陳達, 而至於最後兩臺之疏, 則似涉支離, 臣以相親之故, 送言還給, 而至於再呈, 不得不捧入矣。至於絶島之補, 則極涉過中, 因欲入奏前席, 而旋因大臣所陳, 移補內地, 故遂不復言矣。戶判疏中, 有其後諸臣寂默之斥, 則有難晏然在職, 而連値齋戒, 尙未疏暴矣。寅明曰, 重臣言事之疏, 宜有參量下批之道矣。上曰, 所達如此, 予當下批, 而兪拓基, 亦不免於俗套矣。上曰, 承旨書之。上曰, 戶判兪拓基批旨中, 頃者處分, 於義非也。則承宣, 耳目之官, 陳之, 可也。所非在下, 其護何是, 身爲重臣, 氣隨年少, 其果是乎? 三十九字, 書下於卿, 其勿辭之。上(?)出榻敎 上曰, 戶判從重推考, 擧條中爲先二字刪去, 可也。出榻敎 興慶曰, 頃日玉堂之撕捱, 殊爲無據, 宜有嚴飭。而至於萬戶補外, 則至爲礙眼, 故諸臣連請收還, 一倂斥補, 至爲過中, 且臺臣爭執, 斷不可已矣。戶判以蔡膺福疏後, 一無言者爲斥, 則此亦不可無論矣。且君父有嚴敎後, 職在三司者, 含默無言, 則士氣豈不沮縮乎? 自上宜加奬許之道矣。上曰, 臺臣旣不能檢飭臣僚之慢蹇, 而徒以君父爲過中, 豈有奬許之道耶? 寅明曰, 溫陵掘垓, 當自地方官擧行, 而掘役甚巨, 勢將動一邑之民, 此時農務甚急, 其在不奪時之道, 動民極涉重難。今姑掘出基址, 待秋擧行掘役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前旣有追後爲之之例, 待秋擧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黃海監司柳儼, 日前洪啓裕疏後, 合啓若朝暮將發, 故廢務引入。而疏已承批, 合啓果發, 則雖或不安, 旣無發啓之事, 何可預先引入。卽今本道民事, 似可慮, 柳儼從重推考, 卽速察任事,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柳儼似欲一番撕捱, 而頃聞承宣所達, 前監司李益炡, 初以殿最事處分, 故今欲決意不當云。本道殿最, 亦令柳儼擧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平安監司李濱事, 狀啓入來, 而似涉虛荒矣。上曰, 北伯見其狀, 入侍, 可也。藥房提調及注書與諸御醫, 以次退出。
- ○ 二十二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右議政宋寅明請對, 咸鏡監司朴文秀同爲入侍時, 右議政宋寅明, 咸鏡監司朴文秀, 右副承旨曺允成, 假注書李聖運, 記事官康侃, 編修官李漢相, 入侍諸臣進伏訖。寅明曰, 平安監司報狀, 纔已上來, 故謹此持入, 大體虛罔, 而李濱所爲, 誠妖惡矣。上曰, 其報狀上之。文秀曰, 南兵使狀啓, 頃已入經睿覽, 可以悉燭矣。上曰, 五百名之說, 與頃者報狀相同, 而李濱, 果質言矣。寅明曰, 此是渠欲延晷之命, 爲此言矣。上曰, 以其地名及戌亥方之說觀之, 則其常常往來, 可知矣。北伯之意以爲如何? 文秀曰, 設令臣雖親聞李濱之言, 猶難詳知, 況素昧其地方, 未見其捧招及前後文書。俄雖略聞其事, 凡事似虛而實, 似實而虛, 的知其虛實然後, 可以出意見論利害, 而此則只憑濱言, 何以知其虛實乎? 大抵近來人心日下, 訛言互煽, 此輩無乃誑惑邊民, 誘引而去耶。其果眞有樂土, 移徙而去耶。有不可預知, 徐當探得邊情, 可知其虛實。設令此是實事, 朝家惟宜談笑而處之, 晏然不動, 得人而付之, 鉤得實狀然後, 處分未晩矣。御邊之策, 不宜騷擾, 蓋邊民, 對敵國者也。自漢至宋, 皆由邊陲生事, 以致危亡, 今則國家太平, 夫豈有慮, 而安知其前頭之無虞耶? 邊防惟在得人, 古則南北兵使, 會寧府使, 次第陞遷者, 意蓋有在, 方伯雖賢, 何以遙制邊事。是故, 南北兵使, 最爲緊重, 朝家所當各別選擇, 若不能選擇, 而徒然憂勤, 何益於國也。趙得李牧而無南北之憂, 卽今第一急務, 唯在南北兵使之得人矣。上曰, 右相之意, 以此事爲何如耶? 寅明曰, 遠外事何可的知, 而此非一二人所爲, 其必有鑄張煽動者。而渠非敢懷大段意思, 不過喜事之輩, 互相如是唱說矣。文秀曰, 古有祕記, 故妖惡之人, 以此唱說, 誑惑人心, 然處之不難矣。張詠一斬訛言者, 而蜀民鎭服, 爲今之道, 靜以鎭之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靈城之言, 是矣。而但予所慮者則有之, 其民不北走, 則必南走, 予實怪之矣。卿下去後, 犯越者將搜得而罪之耶? 抑勿問而置之耶? 文秀曰, 搜得而罪之, 何益, 臣則將置而勿問, 當以匹馬周行, 行到之處, 輒留數日作好語, 丁寧告戒而已。我地之距彼界, 只隔一帶之水, 何可禁之。現露者, 不得不依律施法, 而不爲現露, 以初不犯越樣知之之意, 曉諭民間爾。守令, 苟能視民如子, 則民豈有犯越之弊, 而特以不能救民, 故民自犯法, 是可哀也。上曰, 民無恒心, 故犯罪如此, 誠甚愍然, 近地王化, 猶病難沾, 況六鎭之遠, 尤何可言也。文秀曰, 五百名起軍, 何等大擧措, 聽聞所及, 亦復如何。至於造船之擧, 尤爲駭聽, 犯越者死, 邦有常憲, 而朝家親當犯越, 何以用法於下, 臣謂馨遠, 罪之, 可也。設或詗察一二人, 潛自入去, 猶之, 可也, 而五百動衆之說, 不可使聞於他國矣。上曰, 卿之所見, 異於豐原矣。寅明曰, 凡事各有時, 如今太平無事之時, 何可行此危道耶? 馨遠, 多發軍丁之罪, 不可不治之矣。上曰, 大臣所達時字之言, 是矣, 而馨遠, 應亦有所見而爲此擧矣。文秀曰, 臣曾見馨遠, 雖似有才華, 而實樸不足矣。允成曰, 雖未知虛實之如何, 而邊上累百人偵探, 其在聽聞, 誠極怪駭矣。文秀曰, 李濱鉤問事, 實則必歸虛罔, 伏望下送臣營, 何如? 上曰, 下送則卿將何以處之耶? 文秀曰, 邊民所見之處明其罪而梟示, 則民心可曉然, 而邊陲可鎭安矣。上曰, 然矣。文秀曰, 近來爲北評事者, 助成偏論, 至於六鎭之人, 稱以先生, 作爲色目, 此實變怪之大者也。食君之祿, 授任而去, 只敎偏論於邊荒之地, 其所設心, 絶可痛駭矣。寅明曰, 雖以明史觀之, 南渡之時, 安有偏論之景, 而猶且如彼偏論, 雖以人主之威, 不能禁制, 若禁之, 則必當生事, 唯在順理而處之而已。以北路言之, 則故相臣南九萬·閔鼎重, 北路人士, 各自尊慕, 何可禁止也。上曰, 此有書院乎? 文秀曰, 南九萬·閔鼎重, 於北路, 實有大開創之功, 愛士奬武, 恩威竝行, 此則固可師法之人, 實合於建院崇奉。而近來則不然, 先有意於生祠堂·善政碑而爲之, 故其民但知恩而不知威。所謂恩者, 不過招致講堂, 分惠筆墨之類, 北道直路數千里, 人心勁悍, 似若可恃, 而近來以如此之故, 漸不如古, 誠可悶矣。寅明曰, 北伯所達, 誠是矣。徒恩見侮, 非但北道, 八路同然矣。文秀曰, 雖以私家敎養兒稚之道言之, 日撻而責之, 則克盡敬謹之方, 饋餠而愛之, 則必至批頰之境, 治民之道, 亦猶是也。上曰, 此誠切實之引諭也。文秀曰, 北道, 只有布, 而木疋稀貴, 至於六鎭, 尤爲飽貴。南九萬·閔鼎重, 爲方伯時, 以兵曹木劃給事, 陳請蒙允, 今領相, 爲方伯時, 亦請得箕營木同而下去矣。臣於到營之後, 凡係爲民之事, 固當殫竭心力, 而至如勸課等事, 另加激勵然後, 可以宣布朝家德意。而空言無益, 不可無藉手之物, 兵曹木及箕營木各五十同, 特令劃給, 以爲巡歷時施賞之地, 幸甚。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寅明曰, 北伯之意, 雖出於固結邊民之意, 而許多木同, 無名劃給, 則我國之事, 易以爲例, 後必難處。且今年朝家連有大役, 經費匱竭, 百同之木, 有難輕許矣。文秀曰, 臣在本兵時, 多般拮据, 收聚而納庫者, 殆過六百餘同矣, 臣言雖似衒能, 而旣有六百同之納庫, 何難五十同之出給耶? 聖明旣委臣以北邊, 曲副臣願, 準許此數而後, 可以固結北民之心矣。上曰, 百同卿若持去, 則其將一時盡用乎? 文秀曰, 雖非一時盡用之物, 下去之後, 不可每每續得, 故必欲一手請得矣。寅明曰, 今若許副, 則後日爲北伯者, 又將引例, 此實難繼之道。而北伯所達旣如此, 若以全塞爲難, 則四五十同, 或可許之, 而姑令本司, 稟處, 則可以考見前例而區畫矣。文秀曰, 然則雖五十同, 必爲劃給焉。上, 笑曰, 靈城, 亦有見屈於人之事耶? 文秀曰, 大臣之意在於節用, 且慮後弊, 故臣不得不如此矣。上曰, 漢文惜費, 前史稱美, 而爲民之道, 豈慳木同乎? 北伯所達, 出於斷斷赤心, 爲先限五十同, 令備局區畫許給, 可也。抄出擧條 文秀曰, 六鎭應有戰亡子孫及孝行卓異之人, 擇其中表著者, 臣將狀請旌褒, 躬往立楔, 則亦可爲聳動邊陲之一助矣。上曰, 依爲之。上曰, 頃有下敎於卿者, 而額外禁軍之規善矣。今番駕後, 有黃寀者, 兩班之爲駕後可貴矣, 此是卿爲本兵時事耶? 文秀曰, 臣則不知, 似是今兵判之事矣。寅明曰, 此是故判書黃一夏之孫也。文秀曰, 禁軍中李浣從孫, 有十五年隨行者, 誠爲可惜, 臣以爲此是武將之罪也。上曰, 義州張雲翼, 是八壯士之孫, 除拜後見之, 心有所不足, 近來見之, 則稍勝於前矣。允成曰, 卽今別軍職中, 不及雲翼者, 多矣。文秀曰, 雖以李喜報事言之, 朝家之除別軍職, 意實非偶, 而終歸虛防, 寧不慨然。上曰, 吳泰興卿見之耶? 此是可用者云矣。寅明曰, 今則老矣。上曰, 李養中, 何如? 文秀曰, 臣待罪本兵時, 除臨淄僉使矣。上曰, 吳榮冠, 卽領相所達, 而頃一見之, 頗了了矣。文秀曰, 吳泰麟事妄矣。上曰, 我國人氣骨豐好, 則不能守分, 泰麟曾有施賞之事。而其人頗泛濫, 故其時有所下敎矣, 渠輩擧廳, 蓋其稱冤之意也。頃以李思順事, 有所處分, 而其後卽解者, 諸葛亮之於廖立, 猶有死後之思, 以其出於公心故也。王者之道, 棄其所短, 取其所長, 可也。其時有棍汰之事, 而萬一國有不虞之患, 則可以用之矣。文秀曰, 脫有緩急, 可以得力者矣。寅明曰, 前席事體至嚴, 而文秀之言, 未免汎濫, 殊涉未安,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大臣所達, 大體則是, 而靈城之故, 有此言, 何必推考乎? 寅明曰, 出位之言, 非方伯之體, 不可不推考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此實臣藥石之言也。文秀又曰, 臣今方陛辭, 而前監司似未及修整重記, 臣姑緩行之意, 敢達。上曰, 道臣緩行之言, 何如? 文秀曰, 故相臣尹趾完, 以御將, 嶺伯補外時, 以此意陳達, 故臣亦依此有所陳請矣。上曰, 前例如此, 則依爲之。寅明曰, 雖以今番事觀之, 西北江邊把守, 不可不申嚴。而三水有厚州僉使, 設置三四十年之後, 因犯越事革罷, 此所謂因噎而廢食者也。以其土沃之故, 遠地民人, 往來作農云。旣是空閑之地, 不無犯越之慮, 北伯下去後, 躬往看審, 其更爲設鎭便否, 使之狀聞, 何如? 上曰, 曾有所聞而置之矣。靈城下去後, 狀聞, 可也。文秀曰, 臣下去後, 絶峽窮壑, 皆將遍覽矣。上曰, 近來烽燧每云雲翳, 其言不可知矣。文秀曰, 朝家之設置烽燧, 專爲南北之虞, 而頃年因李森言, 聖慮如此。而此則不然, 若南北寇至, 而擧此烽, 封內賊起而擧此烽, 則朝家何以辨別耶? 上曰, 今聞卿言, 似然矣。文秀曰, 何但似然而已, 是必信之言也。雖以北道言之, 道內有難, 則本道監兵使, 當盡力防禦, 而啓達上聞, 何可擧烽耶? 聖上旣聞臣言之後, 伏望信之勿疑, 此是國家重事, 而臣尙今不言者, 以嶺南事有嫌, 故不敢發口矣。寅明曰, 李适時, 亦無擧烽之事矣。上曰, 漢史言, 烽火連於甘泉, 此亦外寇至而擧烽也。若爲封內寇亂, 而設置烽燧, 則三百六十州, 似盡有之, 今聞靈城之言, 果異於昔日, 予所聞矣。寅明曰, 烽燧節目, 在於兵曹矣。上曰, 予與大臣, 旣知之, 後日兵判入侍時, 提說釐正可矣。文秀曰, 臣曾在本兵時, 聞北道武弁輩所言, 則以爲烽燧雖云設置, 雪積之後, 則道路不通, 故有名無實云。臣下去後, 使之築室以居, 沈醬繼糧, 俾無如前之弊矣。上曰, 所達是矣。文秀曰, 臣前後慢命之罪, 萬殞難贖, 私心惶悚, 不可盡達。頃日聖上, 備責以君臣之義, 君臣猶父子也。臣旣無父母, 所恃, 唯聖明, 豈不知聞命卽造。而情勢痛迫, 實難趨朝, 爵祿雖貴, 身名可顧, 臣雖無狀, 毫無貪戀富貴之心, 而聞此不忍聞之言, 何心束帶而立於朝乎? 上曰, 卿言支離, 則右相必將請推, 請推後言之無益, 不待卿之畢說, 予將先諭, 卿其聽之, 卿之事非矣。何則, 人臣分義, 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以卿傑心, 初若廢科, 放送山林, 則予不知有卿, 固無可論。而卿旣不自處以高蹈之士, 許身事君, 則朝鮮之外, 何處更有君乎? 豫讓國士之報, 此猶戰國之事, 而不可施之於朝鮮矣, 卿致位至此, 豈非知遇耶? 不知卿, 讒言日至, 使卿含痛飮恨, 則咎將在予, 予雖不明, 決不以讒謗疑卿, 卿不諒此而待予, 如是卿之處事, 或近於無識, 而亦可謂見不到矣。厭聞辱說, 而不欲立朝, 則當此偏論之世, 孰有從宦之人哉, 卿之決去就, 非予所料, 予則以麾之不去, 知卿矣。近來事, 卿果欺予, 誠非矣, 移孝事君, 豈非卿責耶? 卿若有孝於親之心, 則豈忍養懷而不思忠於君耶? 頃年使价時, 予則不欲送卿, 卿自請行, 以爲臣母勸着朝衣, 促令入闕云。故予於其後筵中, 有某母賢哲之敎矣, 卿宜追念母訓, 終身許國, 可也。今卿處事如此, 卿之先父, 予固不識, 而卿母死, 若有靈, 倘以卿爲何如也。予之此敎, 專出於爲卿之意也。聽此下敎, 能無感乎? 文秀曰, 今承下敎, 罔非不忠之罪, 更達何說, 臣旣父母俱歿, 且無子姓, 而受國厚恩, 至於此極, 臣豈忍辜負殿下也。第人生所以事君親者, 唯忠與孝, 父母存則忠孝互爲輕重, 而臣今孤露, 更依何地。人皆有一死, 臣非惜死者, 而受父母之血肉, 許之於君, 君愛之如子, 而不忍聞之說至此, 此臣所以寧受嚴誅而不敢膺命者也。上曰, 所謂不忍聞者, 何說耶? 文秀曰, 臣立朝事君, 十六年于玆, 本末長短, 宜莫逃於天鑑之下矣。世事難平, 左牽右掣, 不可做國事, 而所遭罔極, 爲本兵十朔, 至有養刺客之說, 聞此而尙可以恬然在朝耶? 上曰, 靈城所達, 於卿意, 何如? 寅明曰, 臣則終不知義理之果如此矣。宣廟朝, 柳成龍有跋扈之讒, 李德馨有不軌之讒, 而奔走陳力, 盡瘁國事, 卒皆爲世名臣。宋時烈爲孝廟賓師, 有卑主貳宗之讒, 朝家開釋之後, 仍爲行公, 曾未聞有厭聞辱說, 而至於去國者, 似此義理, 臣未覺得也。上曰, 右相之言, 誠然矣。文秀曰, 大臣之言雖是, 而人之稟性, 各自不同, 臣雖有愛君如父之心, 當其人言罔極之時, 實有作僧遠走之心矣。臣雖退屛鄕曲, 若聞國有大事, 或聞邊報, 則臣將竭蹶走來爲心矣。上, 笑曰, 然則卿永不上來, 無寧勝也。寅明曰, 卽今朝著渙散, 無可與共事者, 至如備局之坐, 若無趙顯命, 則臣不敢出令矣。文秀平日有鞠躬盡瘁之忠, 則何必待干戈搶攘而後趨朝耶? 臣實不曉文秀所秉之義理矣。上曰, 此非固執者, 而其所見如此, 不亦異乎? 古人有行且召君之語, 而予將責效於卿, 故委以北路, 姑無行且召之意。頃於籍田, 以忘此心於田畔, 下敎於領相, 卿亦忘此心於北路而來也。先儒云, 明其道不計其功, 臨分相勉, 不必言功, 唯責實效於卿, 卿其勉之。文秀曰, 聖敎及此, 敢不惕念。允成, 宣諭書, 又宣別諭。文秀曰, 臣常有耿耿下懷, 前已屢達, 而今當遠離, 敢此復申焉。雖閭里匹庶之家, 夫婦之間, 和氣藹然然後, 凡事順便, 得以成家。況人主一身, 萬化之原, 關雎之樂, 有所未盡, 則其何以奉神靈之統, 而理萬物之宜哉? 詩云刑于寡妻, 御于家邦, 臣言出於血忱, 伏願聖明, 留神焉。上曰, 卿未知予中間下敎, 而其言眷眷不忘, 當體念矣。寅明曰, 新除授慶尙監司趙明謙, 時在慶州任所, 若使之上來辭朝, 則迎送有弊, 依金始炯例, 除朝辭赴任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亦有李匡德例,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曾經文衡, 以監司不得承牌入來者, 於義理何如耶? 寅明曰, 監司之不得以文衡承牌, 臣不敢質言, 此必有前例之可考者矣。上曰, 尹淳疏欲爲下批, 而未諳前例, 故尙此未果矣, 然則姑緩圈點, 考出前例, 可也。諸臣, 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