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陰
行都承旨 李喆輔 坐。左承旨 柳萬重 坐直。右承旨 未差。左副承旨 嚴瑀 坐直。右副承旨 未差。同副承旨 未差。注書 李世泰 受由在外徐孝修 受由在外。假注書 李萬育 仕直李明祚 仕。事變假注書 未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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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햇무리가 짐
○ 巳時, 日暈。 -
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嚴瑀의 啓
○ 嚴瑀啓曰, 大司憲曺命敎, 再度呈辭入啓, 執義·持平, 二員未差, 掌令姜鳳休呈辭, 朴弼幹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藥房에서 大王大妃殿 등에게 안부를 물음
○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都提調 등의 啓
○ 藥房都提調臣趙顯命, 提調臣元景夏, 副提調臣李喆輔啓曰, 伏未審夜來, 聖體調攝若何? 眩氣其有差減之勢乎? 臣等今日率諸御醫, 依下敎入診, 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臣等不任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矣。三日日次問候宜矣。 -
지금 晝仕出去하는데, 매번 草記하는 일이 번거로우니 앞으로는 草記를 생략하고 왕래하겠다는 弘文館의 啓
○ 嚴瑀, 以弘文館言啓曰, 本館上番副應敎臣李益輔, 以校書館兼校理, 印役監董事, 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 事涉煩瀆, 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吏曹判書 徐宗伋, 兵曹判書 李周鎭을 牌招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李喆輔의 啓
○ 李喆輔啓曰, 吏曹判書徐宗伋, 兵曹判書李周鎭, 連日違召, 尙不膺命, 事極未安, 竝卽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判書등을 牌招하여 開政할 것을 청하는 嚴瑀의 啓
○ 嚴瑀啓曰, 吏曹判書徐宗伋, 參判申晩, 參議李德重, 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 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 不卽擧行, 事甚未安。判書·參判, 竝卽牌招開政, 何如? 傳曰, 允。 - ○ 以吏曹參議李德重, 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嚴瑀曰, 只推, 牌招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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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承傳色을 從重推考하라는 傳敎
○ 以備忘記, 傳于嚴瑀曰, 擧職有駭然者, 諸承傳色, 從重推考。 -
李命采의 처벌을 어찌할지를 묻는 嚴瑀의 啓
○ 嚴瑀啓曰, 宗廟署官員入侍傳敎, 誤傳人, 令本院察推事, 命下矣。卽爲査問, 則中官李命采誤傳云, 莫重傳敎, 有此誤傳, 事甚未安。而本院請推之外, 無他可施之罰,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爲先從重推考。 -
承旨는 下敎日記를 가지고 閤門으로 나아오라는 傳敎
○ 傳于嚴瑀曰, 承旨持下敎日記, 詣閤, 儒臣, 持唐玄宗紀, 亦爲詣閤。 -
月廩을 다시 輸送하라는 傳敎
○ 以京畿監司李命坤啓本, 左議政鄭錫五, 四月·五月朔, 月廩不受事, 傳于柳萬重曰, 令本道, 更爲輸送。 -
校理 李衡萬을 牌招察任할 것을 아뢰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嚴瑀, 以弘文館言啓曰, 校理李衡萬疏批已下,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職名이 없는 閔百祥에게 軍職을 붙여주어 牌招하여 察任할 것을 청하는 侍講院의 草記
○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 本院新除授弼善金相福, 說書鄭弘淳, 除拜累日, 尙不出肅, 竝卽牌招。兼司書閔百祥, 時無職名, 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一體牌招察任。新除授兼輔德趙載敏, 時在江原道江陵地, 書筵入番事緊, 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春秋館郞廳, 以領監事意啓曰, 史局曝曬, 間一年擧行, 乃是定式。而今年爲當次, 江華鼎足山, 江陵五臺山, 奉化太白山, 茂朱赤裳山, 四處曝曬, 過潦節後, 趁卽擇日擧行爲宜。御製訓辭板本, 藏置于鼎足山史庫, 心鑑板本, 藏置于本館事, 旣有成命, 兩書印本, 亦當於今番, 陪往藏置于各處史庫, 依訓諭常訓奉往時例, 盛以彩轝, 歷路各邑地方官。境上出待陪行迎送之意, 預先知委於所經各道,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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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才 등에 관한 兵曹의 草記
○ 又以兵曹言啓曰, 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遞兒窠, 今方有闕, 依節目, 各番禁軍中取才, 以其居首者, 塡差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漢城府參軍 任命周를 閑官으로 換差할 것을 여쭙는 日記廳의 草記
○ 又以日記廳言啓曰, 本廳書役方急, 而漢城府參軍任命周所帶本職, 係是詞訟劇務, 不能專意於書役, 令該曹, 依例閑官換差, 何如? 傳曰, 允。 -
職名이 없는 李鎭儀 등에게 軍職을 붙여주어 冠帶常仕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日記廳의 草記
○ 又以日記廳言啓曰, 本廳郞廳李宜喆, 二年日記畢書, 而移拜外任。朴奎壽·李晉吉·南鶴宗·朴盛源·鄭彦郁·金聖佑, 一年日記畢書, 而俱有病故。竝今姑減下, 其代, 以前持平李鎭儀·李永祚, 禮曹佐郞金漢老, 前典籍洪啓沃·新及第李景閔·李瑞文·朴必珍, 差下。而李鎭儀·洪啓沃·李景閔·李瑞文·朴必珍, 俱無職名, 令該曹, 卽爲口傳付軍職, 使之察任。而李永祚, 方在罷散中, 亦爲一體付軍職, 冠帶常仕, 何如? 傳曰, 允。 -
日記校正節目을 筵中定奪한 대로 磨鍊하여 들이겠다는 日記廳의 草記
○ 又以日記廳言啓曰, 本廳日記校正節目, 依頃日筵中定奪, 磨鍊以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褒貶 등에 관한 摠戎廳의 草記
○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 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 今春夏等褒貶等第, 當爲磨勘啓聞, 而北漢亦有牙兵·把摠·哨官及別破陣哨官矣。曾前雖無殿最之規, 旣屬本廳, 則似當與各鎭, 一例擧行。依守禦廳屬南漢例, 一體褒貶磨勘, 何如? 傳曰, 允。 -
領議政 金在魯가 去十二月至今四月合五朔祿俸을 또 領受하지 않았으니,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戶曹의 草記
○ 柳萬重, 以戶曹言啓曰, 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 自去十二月, 至今四月, 合五朔祿俸, 令倉官, 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 未出仕前朔廩, 終不可冒受之意, 日昨筵中, 旣已畢陳, 惟顒竢處分云。五朔祿俸, 又不領受,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令倉官, 更爲輸送。 - ○ 右副承旨李鼎輔疏曰, 伏以近者玉候, 有欠和節, 東宮, 亦有患候, 天祐宗祊, 不日遄復, 臣民慶幸, 曷有其極? 臣稟質脆弱, 年且衰邁, 疾病侵尋, 恒無蘇安之日。頃於親臨農壇之時, 素患關格, 重發於路次, 幾殊僅甦, 仍遘天行毒感, 首尾一朔, 轉輾彌篤, 外寒內熱, 似瘧非瘧, 咳喘苦劇, 甚至咯血, 對飯嘔噦, 粒米不近, 眞元澌脫, 坐臥須人, 無復陽界上意。不意銀臺除命, 忽下於此際, 病裏惶感, 靡所容措。宜卽叩謝, 少伸義分, 而眩頓委苶薾, 無以自力。適値淸齋, 陳籲路阻, 坐犯違傲, 恭竢重勘, 罪至問備, 仍降牌招之命。而且伏念親臨傳香隔宵, 義不敢偃伏, 忍死承膺, 叨忝陪班, 而呻喟之聲, 不絶於口, 見之者莫不危之。而及歸私次, 幾至昏絶, 汗後襲風, 諸症頓劇, 達宵叫痛, 不省人事, 目下病勢, 萬無供職之望。抑臣四載苫塊, 積傷風濕, 手部瘓癱, 把筆輒戰, 不能成字, 尋常書尺, 亦必倩人, 則出納文書之任, 尤不可堪承。此實儕僚之所共知, 而特殿下未燭其病狀之若是沈痼也。且於院中, 不無難安之嫌, 雖非賤疾, 勢難冒居, 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靜攝之中。臣罪至此, 萬戮猶輕。伏乞天地父母, 俯諒臣情病之難强, 亟命鐫遞臣職, 仍治臣罪云云。傳曰, 右副承旨李鼎輔, 旣已遞差, 其章給之。
- ○ 判尹金聖應疏曰, 伏以臣, 伏聞日前筵中, 以洛昌君家浮石時, 當該京兆堂上, 有俯詢之聖敎, 而筵臣歷擧仰對, 臣名亦在其中矣。臣於是, 實不勝隕越竢罪之至。當初浮石時, 臣府未及聞知, 不卽禁斷, 固已臣失職。而及夫事發之後, 自臣府, 査問於該道·該部及水門部將。則該道監役, 再次論報, 以爲非其字內, 故初不巡山, 未果報知。該部及水門部將, 則一竝回報, 以爲始役於至月念間, 畢役於臘月晦間云。而臣之待罪本府, 粵自臘月旬後, 則臣旣不能察之於方役之時, 又不能發之於撤役之後, 至煩大臣之筵白, 尸素之罪, 臣實難逭。蹙伏多日, 恭竢嚴勘, 而朝廷迄無處分, 臣心益切惶惑, 玆不得已, 冒萬死敢陳自劾之章, 冀蒙溺職之罪。伏乞聖明, 亟命攸司, 嚴加勘處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今覽卿章, 其初不知, 業已知矣。卿勿過辭行公。
- ○ 江華留守韓顯謩疏曰, 伏以臣, 猥以無似, 久據重寄, 幸而無罪, 耐至瓜熟, 亦不自期矣。乃者內庫之盜, 始覺於臨歸之際, 而實在莅任之初, 則臣卒不免於昏憒不職之罪。而及奉傳敎, 始知盜之所犯, 乃是昔年祭器, 臣尤凜然驚心, 靡所措躬。以其事體之重大, 責其守護之慢忽, 則臣罪無所逃於典憲。而特蒙聖明, 曲加涵貸, 卒不何問, 只擧曝曬時不察之失, 委曲敎詔, 薄施郵罰。此何以塞臣罪之萬一, 而戒日後之不謹哉? 雖以曝曬事言之, 中官, 奉命開庫, 守臣眼同擧行, 乃所以重其事也。則庫中穿窬, 其跡狼藉, 而三經開閉, 一未覺察。雖曰賊謀凶巧, 積物遮穴, 欺人眼目, 而苟使臣, 敬事而致審, 則亦豈有漫不省悟之理哉? 由前由後, 臣罪昭著, 不可以先施之薄罰, 有所懲勵。勘斷未盡, 重罰宜加, 臣縮伏恭竢, 爲日已久, 而處分不下, 臣誠悶塞悚惶, 罔知攸措。亦不敢一向泯默, 晏然自在, 敢暴瀝血之籲, 仰瀆靜攝之中, 臣罪滋大。伏乞聖明, 察臣罪重而罰輕, 將臣職名, 先行鐫削, 仍命攸司, 勘臣辜戾, 以昭法紀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頃者問備, 不過勅勵, 卿勿過辭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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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卯六月初九日巳時, 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趙顯命, 提調元景夏, 副提調李喆輔, 假注書李萬育, 記事官尹東星·沈鑧, 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方泰輿·金履亨·田東里, 入侍。諸臣進伏訖。顯命曰, 數日間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大體一樣, 而咳嗽雖愈, 眩氣無減矣。顯命曰, 近來常膳不爲進御, 伏想聖懷, 傷感無涯矣。上曰, 不但傷懷, 苦熱故然矣。景夏曰, 厭進之候, 何如? 上曰, 頃日差勝, 而近因日熱, 尤厭進矣。景夏曰, 口味何如? 上曰, 差勝矣。顯命曰, 寢睡何如? 上曰, 善睡矣。顯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顯命曰, 王世子感候, 平復後諸節, 何如? 上曰, 快愈矣。顯命曰, 請令諸御醫, 診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御醫入診訖。應三曰, 脈候左三部調均, 右寸關滑體, 比常時不及矣。起鵬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 而右寸關帶滑矣。泰輿曰, 脈候左右三部, 度數調均矣。履亨曰, 脈候左右三部, 不帶數, 而滑體, 比常時不足矣。東里曰, 脈候左右三部調均, 而右關脈帶滑, 似有痰候矣。顯命曰, 眩氣旣無減, 請使諸醫議藥, 何如? 上曰, 咳嗽能不藥而自愈, 眩氣雖如此, 不必議藥矣。顯命曰, 然而眩氣已至多日, 第問之宜矣。上曰, 依爲之。應三曰, 前日眩氣往來之際, 上候頭部眉稜, 有動氣, 而今則不然。且脈度未見不足之候, 且値暑熱, 亦難純用補藥。滋陰健脾湯, 麥門冬四物之劑, 俱未知其允當。臣愚死罪, 竊以爲湯劑, 停止宜矣。起鵬曰, 臣等診察, 不知有不足之候, 大抵眩氣之祟。由於風火痰熱, 故例用治風散火之劑。而滋陰健脾四物之屬, 暑熱不可進御, 生脈散, 補中益氣湯, 亦妨於膈痰。臣死罪, 以爲姑停湯劑宜矣。泰輿曰, 自上雖有氣憊之候, 此時蔘朮, 不可進御。升降之候, 似是濕暈, 香薷茶, 磨進淸心丸似宜矣。履亨曰, 脈候洪大, 眩氣非虛症, 蔘朮旣不可進御, 湯劑, 數三日姑停宜矣。東里曰, 右脈之滑, 專由於痰, 痰引火動, 故上候有暈眩之症。然湯劑進御日久, 且値暑熱, 而諸醫之見又如是, 更爲下問似宜矣。顯命曰, 諸醫所達如是, 湯劑姑爲停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湯劑旣停止, 則宜加調攝, 而再昨達宵引接, 實有妨於保嗇之道。湯劑進御之時, 臣等冀其有效, 而湯劑旣不進御, 則只在於調攝一節。伏願聖上留念焉。上曰, 痰由心動, 而今年則懷緖尤新。古人云三日齋, 而雖三日之後, 此心如三日之內。今日意或憊臥, 而猶能起動, 甚怪異矣。顯命曰, 藥房問安, 有三日日次爲之之敎, 首醫將不入直矣。上候眩氣若減, 則應有此敎, 而卽今眩氣無減, 日次問安, 未知如何矣。上曰, 藥院問安, 亦覺支離, 故欲使卿等及諸醫, 休息。而不知何時, 更有問安之擧矣。喆輔曰, 御製有持入之敎, 故持入矣。上曰, 承旨讀之。而都提調·提調, 見之, 可也。喆輔讀御製訖。上曰, 此日, 卽昨年作常訓之日也。予故作此而今之世道, 無奈何矣。予之氣亦無奈何矣。然文是我, 我是文, 他日元良, 見自省編常訓及此等文字, 而不爲起感, 則元良爲非矣。顯命曰, 臣昨於藥院, 得伏見御製, 殿下貴爲帝王, 富有一國, 而文字之間, 有以見風樹不洎之痛。古人云, 讀陳情·出師兩表, 而不爲流涕者, 非忠臣孝子。觀此御製, 凡人猶爲之慼慼有動于中。況世子, 睿學天成, 覽此, 必藹然感發, 勤學修行, 思所以紹述殿下高出百王之德, 而再奠我三百年祖宗之業如此, 則邸下爲殿下之孝子矣。今此世道, 豈可云美? 而殿下調停鎭撫, 爲二十年少康之治, 卽今爲殿下之晩節矣。宜軫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之戒, 兢兢業業, 愼始圖終, 以此少康之治, 進爲大猷之盛。則殿下, 又爲肅考之孝子, 此豈非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乎? 臣以區區願忠之誠, 敢此仰達矣。上曰, 少康之治, 予猶未也。今聞卿言, 可謂無憂者文王矣。昔宋宗言, 堯·舜之事, 朕何敢望? 程子謂陛下此言, 非宗社生民之福, 人之自期當高, 而豈可謂予已能之乎? 今之世道誠難矣。顯命曰, 世道雖難, 而猶勝於戊申矣。上曰, 予之此言, 正如祖逖, 聞鷄起舞幸亂之意。而今時實不如戊申矣。顯命曰, 比戊申豈不有勝乎? 上曰, 正如予之眩氣, 不知其爲不足, 亦不知其爲暑熱湯劑, 實爲難試。蓋無外面表著之事, 而只於暗地剪削, 此誠難矣。古有口蜜腹劍之說, 今則腹中皆懷一鎌矣。顯命曰, 殿下二十年苦心, 金石可透。今雖有百般跳踉之輩, 不可撓回, 祗當秉執其大體而已。小小情狀, 何可盡察乎? 上曰, 予亦有可以歸奏者。予雖不能祛黨, 而亦不至助瀾, 雖不能濟民, 而亦不爲虐民之事, 唯此可以歸奏者耳。顯命曰,
紳之禍, 殿下可謂能救之矣。然不可以此自足, 小臣惶恐, 殿下猶有些自足之意矣。上笑曰, 此則卿果不知予矣。文字可以見人之氣像, 見予文字則可知矣。前則時象不顯於外面而已。今則不但外面之不顯而已, 似淸似濁, 怳惚難測, 予於自省編, 旣言不欲人人而疑黨, 故予不深加求索矣。顯命曰, 臣頃以機字仰達, 而亦不可隨事盡察矣。上曰, 頃夜有所下敎者, 而李觀燮登科拆榜時, 聞是李肇之五寸, 予有所斟酌。而引見時, 擧言肇之善, 以勉飭之矣。其後聞耉·輝之說, 予疑其一門中戈戟相尋。及見李永祚之疏, 而後始悟之, 始予之所斟酌者, 誠反是矣。李觀燮, 果朝士之羞, 其所爲, 誠無形, 而予頗惜其爲人, 其人則蓋可用矣。此可見予之心矣。觀燮不足責, 而世道蓋怪矣。顯命曰, 使李觀燮·朴垂裕, 誠果有過人才德, 則犁子騂角, 山川不捨, 亦不可必捨矣。上曰, 朴垂裕事過矣。而觀燮非矣。顯命曰, 觀燮若執過而責之, 則陋矣。其情則亦可憐矣。上曰, 承旨亦言觀燮, 不能枯死, 欲作陽界人云, 而此誠苟且矣。顯命曰, 觀燮誠不足道也。又曰, 殿下所倚任夾贊之臣, 毋論彼此, 伏想領會之矣。今皆孤弱而受傷矣。上曰, 不但孤弱而已。皆逢辱矣。顯命曰, 然矣。數十年倚任, 而今皆如此。殿下試察之, 果皆不可用, 則斥之逐之, 無所不可, 不然則宜思培植之道。而雖爲之培植, 其做措之不善處, 則亦宜隨加警勅, 使之益勉恢蕩之道也。上曰, 予知其然矣。雖以左相言之, 所遭怪矣。一言而蔽之曰, 不合相任, 古豈有如此彈駁乎? 顯命曰, 無指斥而只曰無文, 雖無文, 豈不合於輔相乎? 上曰, 金陽澤所謂儱侗云者, 誠無據, 而趙明履之言, 尤烈矣。顯命曰, 左相本來, 以謙退爲工, 每事不欲當之, 此言有以自取, 而然而左相所遭, 祗是辱耳。無害於身名, 比臣向來危怖, 豈不愈乎? 上曰, 與卿異矣。一國大臣, 目之以不合, 古豈有如此事? 又敎曰, 彼重臣處義亦過, 卿頃言彼重臣, 不受祿, 不乘軺, 誠怪矣。顯命曰, 其時臣, 亦以詭字達之矣。雖藥院事, 問安監劑外, 凡公事皆不爲之。臣不可行提調之事, 副提調, 亦不替當, 故事多積滯矣。上曰, 金陽澤, 以爲不端的而此則予亦知之。非徒予知之, 人人皆知之, 此非可較之言也。而其曰殿下欲去而不能云者, 此則無狀矣。重臣, 若有非處, 則去之何難乎? 顯命曰, 大抵受辱之臣, 豈無欲死之心? 而朝家則不可捨之。以元景夏言之, 宜嚴責而任使之矣。景夏, 進伏而還退。上曰, 彼重臣欲言而不言矣。其達之。顯命曰, 重臣, 必自稱僇人矣。景夏曰, 小臣僇人也, 不敢干於朝廷事, 然受國厚恩, 而方際昇平, 無以身報答之路。不去朝之前, 若關係國家聖躬之事, 不欲含默矣。小臣抱至悲至窮之悃, 而診筵, 事體自別, 不敢陳達。而三年藥院, 幾乎日日入侍, 外人必謂臣事事達之, 而自顧處義, 不敢仰煩。且臣是不當在朝之人, 退去之日, 欲一陳而去矣。向來重臣, 以察機爲達, 大臣亦以機字達之, 而大抵此等之言, 皆不善爲之矣。此不過朝廷朋黨之戰, 而事旣無形, 則無形之事, 以謂機而察之, 亦有弊矣。顯命曰, 此言是矣。景夏曰, 待下之際, 不可有疑。金陽澤之言, 臣亦不較, 雖以窮奇檮杌爲目, 何可辨之乎? 大抵位高嚮用之臣, 易有罪過。年少三司之臣, 言論風生, 其所非斥者, 不怪矣。在上之人, 不可摧沮其氣節矣。上曰, 卿言是矣。景夏曰, 傳云聽訟吾猶人, 必也使無訟乎? 在上之道, 使在下者初無如此等事, 爲第一義。不可摧折之, 使言者不敢盡其辭矣。顯命曰, 此言大體是矣, 而甚迂遠矣。上曰, 予聞此言, 儘有愧矣。朴垂裕·李觀燮事, 何不達之? 卿其達之。景夏曰, 臣有所懷, 而臣僇人也, 不敢有所達矣。上曰, 第言之, 可也。景夏曰, 朴垂裕所經之職, 臣未知其不當爲之矣。當一鏡聲勢鴟張之時, 趨附者何限, 而豈獨於徵賓, 罰及其子乎? 上曰, 癸亥反正之日, 請罪庭請之人, 則仁廟敎曰, 庭請則予亦參之, 大哉王言, 予亦開卷於一鏡之前矣。景夏曰, 聖祖此敎, 是鎭靜浮躁之德也。大北子孫之卽今仕宦者, 亦多。則今於朴垂裕事, 臣以爲非公論矣。朴徵賓, 附於一鏡, 不過彈一尹淳, 而爲一鏡之狎客者何限乎? 雖以趙鎭禧言之, 公然殺洪啓迪者, 而猶在朝臣之列矣。辛丑以前, 與先臣及申思喆相親, 昏夜往來, 言議無異, 俄頃之際, 投托一鏡, 遂殺啓迪。而辛壬之最冤死者, 莫如啓迪, 啓迪嘗言趙松可殺, 而鎭禧, 以爲旣知其可殺, 則必知趙松事, 遂以此爲罪而殺之。而渠則經許多職, 至爲灣尹堂上, 今又以先朝侍從, 爲同知副摠管, 渠豈可謂先朝侍從乎? 朴徵賓之子, 爲兵禮郞, 而輒遭彈駁, 其在聖世無棄物之義, 此則過矣。上曰, 重臣所達此一節過矣。洪啓迪可矜, 而亦有以自取矣。啓迪之言議, 不蘊藉, 蓋毋論彼此, 言議之不蘊藉者, 皆不好矣。雖無鎭禧, 啓迪必遭禍, 啓迪人皆冤之, 而予獨以爲殊常矣。若朴垂裕, 果軟地揷木, 而李觀燮之被論, 激於耉·輝之言而發乎? 眞以就商之外孫而有此言乎? 其淸其峻, 未可知也。騎判, 爲吏判時, 領敦寧, 以爲狹, 故今用趙鎭禧者, 亦廣用之意耶? 顯命曰, 非廣用之意, 鎭禧事有來歷矣。其人善文多知, 而言議數化, 辛壬年間, 爲峻論, 丁未以後, 附於臣兄。臣兄, 不但有同閈同硏之舊, 亦嘗惜其才而不棄之。臣爲吏判時, 亦擬監司望矣。景夏曰, 朴垂裕則攻之, 趙鎭禧則用之, 此不善爲之事也。上曰, 予於摠管之望, 欲下點於副擬, 而更思之, 摠管是文臣銘旌之資也, 予今不下點, 鎭禧於何時爲之乎? 景夏曰, 鎭禧不可置諸紳之列, 亦不可以先祖侍從言之矣。上曰, 此則分數過矣。李觀燮事, 何不達之? 景夏曰, 臣所遭罔測, 豈可言他人事乎? 都提調, 以爲觀燮, 親於鄭羽良, 而觀燮非鄭羽良之所親, 乃尹汲諸人所親也。顯命曰, 臣言朴垂裕, 親於鄭羽良而不言觀燮之親於鄭羽良矣。景夏曰, 觀燮自言渠之先世碑文, 先正臣宋時烈作之, 其祖藼, 出入先正門下, 且渠則出系, 故其外家有異云矣。上曰, 此則苟艱矣。景夏曰, 大抵在觀燮之道含默爲宜。故相臣沈守慶, 卽沈貞之孫也。道過道峯書院, 他人皆避雨入之, 而守慶, 以爲吾不可入於此書院。後世之人, 以沈守慶之處義爲是矣。觀燮於趙泰耉·柳鳳輝事, 例達之好矣。而表而出之, 則不緊矣。向者聖上, 有不見科之敎, 此則不知其然矣。今世有如此外家, 而爲宰列者亦多, 則不見科之義, 臣未知其然矣。上曰, 予非禁科, 渠之處義, 當如是矣。又敎曰, 彼重臣, 藥院事有隙, 則必去矣。景夏曰, 臣有至冤極痛事, 而不敢達矣。喆輔曰, 本院承旨, 多有病故, 無遞直之員, 故敢達矣。右副承旨李鼎輔, 親傳香罷後, 以其身病, 陳疏出去, 而不但有病而已, 同僚中, 有難便之端。同副承旨洪重徵, 亦老病不堪夙夜之職, 陳疏到院矣。上曰, 同副承旨果老病, 而右副承旨同僚難便之端, 何故耶? 喆輔曰, 右承旨金尙迪, 曾爲臺職, 啓罷判決事李雨臣, 而雨臣, 卽鼎輔之父也, 故鼎輔, 不欲與尙迪周旋一院。金尙迪, 以明陵忌辰, 祭所摘奸, 復命入侍, 而同僚之間, 彼旣不爲行公, 則尙迪之供職, 亦於事勢難安矣。上曰, 右承旨金尙迪, 右副承旨李鼎輔, 同副承旨洪重徵, 竝許遞, 其代, 政官牌招, 開政, 可也。喆輔曰,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待下批卽爲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又敎曰, 改修日記, 已書者幾年日記乎? 喆輔曰, 已訖役者多, 而未及校正矣。上曰, 反正日記, 已改修耶? 喆輔曰, 反正日記, 未盡改修。而其時事, 公家無可考文書, 故取完平府院君李元翼日記及延平府院君李貴日記書之。而兩家日記, 只錄自家身上所當之事而已。其餘無所載錄, 故所改修者, 亦未詳備矣。上曰, 後日入侍時, 癸亥日記及南漢日記, 承旨持入, 可也。諸臣, 以次退出。
- ○ 丁卯六月初九日申時, 上御歡慶殿。承旨儒臣入侍時, 左承旨柳萬重, 副應敎李益輔, 假注書李萬育, 記事官尹東星·沈鑧, 入侍。諸臣進伏訖。萬重曰, 丙子日記, 未及畢書, 故只癸亥日記持入矣。上覽訖下敎曰, 擧義將士, 露刃禁譁等節, 無載錄之事, 只書某月某日, 上反正于仁政殿矣。使之持入者, 欲爲謄置, 而日記之疏略, 甚矣。都承旨入侍時, 當更問矣。注書, 持此出給, 可也。臣萬育, 承命趨出, 傳給日記, 後還爲入侍。上曰, 儒臣讀之。益輔, 讀資治通鑑唐玄宗記, 自十三載春正月己亥, 安祿山入朝, 止婆悉籠獵贊走。上曰, 承旨讀之。萬重, 讀自至德元載春正月乙卯朔, 祿山自稱大燕皇帝, 止自稱吳王先鋒使。上曰, 注書讀之。臣萬育, 讀自三月乙卯, 潮復與賊將李懷仙, 止畢思琛攻之。上曰, 上番讀之。東星, 讀自至德元載五月丁巳, 炅衆潰走, 止承玼之族兄也。上曰, 下番讀之。鑧, 自是日史思明·蔡希德, 止驃國皆降之。益輔曰, 玄宗不識顔眞卿作何狀, 蓋玄宗, 未能熟諳眞卿之爲人, 故有此言。惜乎雖有賢才而不能用, 世亂而始知之矣。正所謂歲寒然後, 知松柏之後凋也。上曰, 玄宗末年, 用楊國忠·李林甫爲相, 則宜不識眞卿之作何狀。而平時不識其作何狀, 當亂而始知之, 予於是興感矣。益輔曰, 玄宗初載, 備嘗艱難, 故爲開元之治, 天寶以後, 浮虛誇張之事多矣。上曰, 玄宗爲上皇後, 又有戒懼之意, 是三截人也。益輔曰, 祿山洗兒錢, 是玄宗第一誤處。梨園弟子, 出於侈心矣。上曰, 舞象及獻盃之馬尤怪矣。益輔曰, 修撰李彝章, 晝仕出去矣。因黃柙上疏入啓, 不爲入來, 副校理吳彦儒, 除拜累日, 不爲入直, 竝卽牌招入直,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又敎曰, 黃柙所言事, 李彝章獨當之耶? 彝章何以獨爲撕捱乎? 萬重曰, 柙言雜錄之猥雜, 而彝章亦錄中人, 故引嫌矣。上曰, 黃柙以爲新錄之日, 人有欲言之者云, 新錄中行公之人甚多, 豈有他人不知, 而柙獨知之之理乎? 怪矣。蓋其欲彈同類, 而托之物議矣。萬重曰, 旣云藁本, 則人有見之者, 有不見之者矣。上曰, 尹鳳五·金陽澤, 曾已行公而無此言, 豈柙之耳目, 勝於此輩乎? 此其心, 欲盡汚一錄也。主錄之人, 亦爲撕捱乎? 萬重曰, 豈其然乎? 上曰, 黃柙疏, 大臣入侍時持入, 可也。萬重曰, 大臣呈告時, 祿俸事, 依下敎取考文書, 則十餘年前, 文書腐傷, 無可考據。戊申年, 故相臣洪致中, 呈告而出仕後, 受四朔祿俸, 故相臣宋寅明, 呈告出仕後, 受祿俸。而頃日筵臣, 以此陳達, 領敦寧趙顯命, 以受祿愧慙爲達, 而二次呈告出仕後, 三四朔祿俸盡受之矣。上曰, 唯。又敎曰, 承旨書之。傳曰, 眩氣一樣, 雖在靜攝之中, 此時備局機務, 不可叢脞, 待朝大臣及備局諸宰中有稟定者, 一體入侍。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