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李喆輔 坐。左承旨 韓師得 坐。右承旨 金尙迪 坐直。左副承旨 洪鳳漢 病。右副承旨 韓翼謩 坐直。同副承旨 李宗迪 坐。注書 朴起采 在外 一員未差。假注書 權穎 仕李儁徽 仕直。事變假注書 李陽泰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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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江東縣令 鄭基安이 下直함
○ 下直, 江東縣令鄭基安, 臨坡縣令金時敎, 鎭安縣監李珪輔。 -
聖體 등의 문안을 여쭙는 藥房의 啓
○ 藥房都提調趙顯命, 提調元景夏, 副提調李喆輔啓曰, 雨餘涼重, 伏未審此時, 聖體調攝, 若何?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今日大王大妃殿受鍼事, 前已稟定矣。時刻定以何時乎? 臣等不任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慈殿氣候, 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有可問者, 入侍, 宜矣。以承傳色, 口傳下敎曰, 入侍于前日入侍處。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大王大妃殿受鍼後,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 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大王大妃殿,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 知道。大殿·中宮殿, 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오늘 仕進하지 않은 洪鳳漢에 대해 牌招를 청하는 韓師得의 啓
○ 韓師得啓曰, 左副承旨洪鳳漢, 今日不爲仕進, 卽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傳于金尙迪曰, 左副承旨洪鳳漢, 牌不進罷職傳旨, 推考傳旨, 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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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曹參判 洪象漢의 來待를 여쭙는 金尙迪의 啓
○ 金尙迪啓曰, 禮曹參判洪象漢, 依下敎, 問議後來待矣。傳曰, 大臣·備局堂上及禮堂, 詣閤。 -
備邊司의 薦望
○ 備邊司薦望, 江華留守, 權爀·李鼎輔·黃梓, 開城留守, 鄭亨復·趙載浩·李德重, 平安兵使, 具聖益·李義豐·崔命柱。 -
趙載浩 등이 加資의 命이 없으므로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金尙迪의 啓
○ 金尙迪啓曰, 新除授開城留守趙載浩, 江華留守權爀, 俱無加資之命,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加資。 -
오늘 作闕之員에 대하여 오늘 政事에서 거행하라는 傳敎
○ 傳于金尙迪曰, 今日作闕之員, 竝於今日政擧行。 -
吏批의 관원현황
○ 吏批, 判書徐宗伋進, 參判金尙魯式暇, 參議未差, 左承旨韓師得進。啓曰, 春坊闕員, 今當差出, 而擬望之人乏少, 相避竝擬, 何如? 傳曰, 允。又啓曰, 新除授龜城府使閔百福, 戶奴呈狀內, 矣上典老母, 今年七十四歲, 揆以法例, 有難冒赴, 斯速入啓處置云。親年七十之人, 勿敍三百里外邑, 載在法典。依例改差, 何如? 傳曰, 允。以金尙喆爲弼善, 李衡萬爲文學, 金鎭商爲大司憲, 權相一爲執義, 徐志修爲副校理, 申思建爲同義禁, 李渭輔爲掌樂正, 鄭昌兪爲漢城參軍, 洪啓祥爲懿陵參奉, 李世恒爲漢城主簿, 申暻爲掌令, 朴
爲掌令, 李齊華爲持平, 李世師爲正言, 洪重孝爲獻納, 李益輔爲校理, 李重泰爲龜城府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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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批의 관원현황
○ 兵批, 行判書鄭羽良病, 參判申思建病, 參議洪鳳祚入直進, 參知朴春普病, 右承旨金尙迪進, 以具聖益爲平安兵使, 邊柱國爲內禁將, 李禧遠爲內禁將, 鶴陵君榯爲副摠管, 李景春爲兼司僕將, 金世元爲兼司僕將, 副司直徐命彬·尹得和·李德重, 副司果權定性, 副護軍金相福·李弘稷·洪曙, 司直趙明鼎·魚錫胤·南德老, 司果宋德中。 -
幸行 등에 관한 禮曹의 草記
○ 李喆輔, 以禮曹言啓曰, 卽接懿陵參奉所報, 則今此幸行時, 雨裝峴下松木一株, 斜橫路傍, 又一株長枝經路, 大旗決難前進云。依前例, 發遣本曹郞廳與本陵參奉, 眼同看審, 從便斫去後, 書啓, 何如? 傳曰, 允。 -
校理 吳彦儒를 牌招하고 姑降入直할 것을 아뢰는 弘文館의 草記
○ 李宗迪, 以弘文館言啓曰, 本館下番闕直, 事體未安。校理吳彦儒, 日昨以親病陳疏之後, 尙不入直。卽爲牌招, 姑降入直, 何如? 傳曰, 允。 -
中日 등에 관한 兵曹의 草記
○ 韓翼謩, 以兵曹言啓曰, 今八月十七日, 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 而國忌齋戒相値, 不得爲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 今此陵行時, 侍衛禁軍, 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 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 依舊例, 今十七日推移替直, 監軍巡將, 勢難入啓受點, 亦依前例, 以十八日受點人員, 十九日至, 竝爲仍察, 何如? 傳曰, 允。又以禁衛營言啓曰, 本營火砲, 今方鑄成, 而四號佛狼機, 五號佛狼機等物, 隨其所成。今月十七日, 南伐院近處, 先爲試放, 而砲聲與他砲有異, 故敢啓。傳曰, 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 騎士中日時, 沒技人直赴事, 節目啓下矣。今八月十五日番中日時, 七番騎士閑良柳德虎, 片箭邊三中沒技, 依節目別單書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待罪하지 말라고 全羅監司 趙榮魯의 狀啓에 대해 내린 傳敎
○ 以全羅監司趙榮魯狀啓, 以群山戰船赴操之路致敗, 臣亦有不能檢飭之失, 惶恐待罪事, 傳于韓翼謩曰, 勿待罪事, 回諭。 - ○ 又以慶尙監司南泰良狀啓, 以七八月令藥材進上山藥, 當月內, 不得封進, 惶恐待罪事, 傳于韓翼謩曰, 勿待罪事, 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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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幸 등에 관한 禮曹의 草記
○ 金尙迪, 以日記廳言啓曰, 本廳郞廳具允明, 方在違牌坐罷中。令該曹, 卽爲口傳付軍職, 使之冠帶常仕, 何如? 傳曰, 允。又以禮曹言啓曰, 卽接惠陵別檢所報, 則新除授參奉曺世鵬, 在於慶尙道金山地, 陵幸前, 勢未及上來云。陵幸時, 陵官不可不備員。令吏曹, 變通差出, 何如? 傳曰, 允。又以吏曹言啓曰, 因禮曹草記, 顯陵參奉李頤正, 居在一新地, 變通差出事, 允下矣。今姑改差, 與懿陵參奉未差之代, 一體口傳差出, 何如? 傳曰, 允。 -
具允明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兵曹口傳政事, 司果具允明。 -
金思重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吏曹口傳政事, 惠陵參奉金思重, 顯陵參奉張至中, 懿陵參奉洪啓祥。 - ○ 傳曰, 入直承旨皆入侍。
- ○ 左議政鄭錫五疏曰, 伏以臣, 仰陳危懇, 祈被嚴誅, 庶幾肝膈之言, 或蒙矜察之恩。而不料聖批特宣, 絲綸誕敷, 開誨敦勸, 愈隆愈渥, 末乃追提臣祖, 責以分義。臣承命以還, 震惕靡容, 惝怳失圖, 惟以不早滅死, 每辱聖眷爲媿也。噫, 臣之不肖無狀, 百無一長, 區區寸忱, 惟欲服勤至死, 少酬國恩。故居官任職, 未嘗飾情而過讓, 亦不敢憚勞而圖便, 卽聖明之所下燭也。如使臣目今情勢, 少有可出之義, 則何苦而死拒恩命, 甘自陷於違傲之誅哉? 惟其位在具瞻, 而身處下流, 一事無補, 衆惡皆歸, 畢竟改正之議, 旣發於儒臣之議, 而玉署之長, 又以不直國相仰質矣。臺閣之臣, 又以全不識事繼陳矣。浹月之間, 連遭三至之斥, 而皆足爲平生之案, 則有一於此, 不可更廁朝端, 而況至再至三乎? 如臣庸陋, 猥居三事, 公議不容, 恥辱罔極。蒙不潔而人皆掩鼻, 負積釁而世欲唾面。臣於是, 身名無以自保矣, 奚暇以去就爲念? 面目實難自顯, 何敢以官職自處也? 雖杜門屛迹, 沒齒訟愆, 猶未足以少謝人言, 寧可復以滓穢之餘, 更汚淸明之朝哉? 孟子曰, 無羞惡之心, 非人也。孔聖亦云, 鄙夫, 可與事君也哉? 臣若包羞忍辱, 全沒廉義, 則喪其本心, 何以爲人? 旣失其身, 何以事君? 此實負聖恩而忘先祖也。廉隅大閑, 爲朝廷磨礪之具, 而必自大官始。如使臣冒沒復出, 則不特首毁防限, 實爲罪魁。不識聖朝, 何所執持? 以恢張四維也。抑臣, 又有竊自訟者。臣之籲呼祈懇, 今已六朔, 而崇高之聽, 邈然無開許之意。遂使仁覆之下, 猶不能無憾於一物之失所焉。此豈臣言甚薄陋, 無懇惻之誠, 足以感動聖心? 不然則必心有係戀, 無激切之辭, 可以挽回天廳。惟此一事, 亦可添臣一案, 不惟前後逋慢之罪而已。玆敢更瀝血懇, 仰祈憐察。伏乞聖明, 亟命斥罷臣職名, 仍將前後辜犯, 早賜嚴誅, 以尊國體, 少安私心, 不勝萬幸。且雲觀太僕提擧, 俱在臣身, 前後奉審, 每煩替行。陵幸迫近, 亦無計進參, 尤增悚慄, 更乞竝賜變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遣承旨敦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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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敦寧 趙顯命의 箚子
○ 領敦寧趙顯命箚曰, 伏以臣猥荷聖慈, 俯軫賤疾, 特授留都之任, 曲念至此, 曷勝感激? 第臣旣在保護之地, 園陵動駕之日, 不得陪從, 此不但賤分所不敢自安, 揆以事體, 亦涉未安。伏乞仍遞臣所帶內局都提調之任, 改命他大臣, 以爲備員扈駕之地。不然則收還留都之命, 以安臣分, 以存國體焉。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非徒爲卿, 東朝受鍼之後, 藥院提擧一員, 不可不留都, 故有此命。卿其安心勿辭焉。傳曰, 遣史官傳諭。 - ○ 吏曹參判金尙魯疏曰, 伏以臣纔自園陵歸, 得伏見備忘, 以昨日忌辰祭獻官之互相稱頉, 將至門閉, 單子不入, 有塡差。而稱頉人員, 竝令該府處之之敎, 臣於此, 竊有所兢悚者。今十二日, 臣在候班, 以兵曹參知朴春普, 差塡獻官, 仍令卽呈單子。而昏後下吏來告, 以親傳香有命, 臣又以二品官, 依法文改塡。其間事實, 如斯而已。最初單子之薄暮不書呈, 誠非臣意慮之所到也。近來凡有差祭, 或稱在外, 或托有病, 徒煩改換, 輒患生事。此亦可以觀紀綱, 臣實寒心。而今玆獻官, 則一出名帖之後, 未嘗有稱頉改塡之事, 雖欲現告, 無可指的。單子之公然淹滯, 專由下吏之慢忽, 臣方推治其罪, 而不能檢飭之失, 臣亦有之。敢陳委折, 恭竢處分。伏乞聖明, 亟降譴罰, 以彰不職之咎, 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今覽卿章, 事實若此, 令該府處之之命將寢。卿其勿辭, 察職。
- ○ 西平君橈疏曰, 伏以臣愚無知識, 臨事不察, 重速臺評, 恭竢大何, 不意聖度包容, 罰止問備, 臣誠且惶且感, 莫省所措。若論其罪, 臣當爲首, 而今乃使郞僚, 獨至置對, 臣尤媿恧兢悚, 無地自容。不得不略陳事實, 以冀照察焉。夫譜·牒洗草, 事體固重, 臣雖愚迷, 亦知其不可設慢戲以誤樂也。臣於伊日洗草罷後, 與數三宗臣, 易服移次, 談笑團欒之際, 遊春之輩, 設棚爲戲於相望之地。臣旣泛然看過, 不覺其爲歸於不敬, 未能禁止, 以致人言。雖蒙聖慈曲庇, 已賜洞察, 分別先後, 俾歸薄過, 而若臣悚蹙不安之情, 實無以自解。臣以無似, 忝居宗班之首, 恒日所自勉者, 唯在於謹飭守法。而乃於白首垂死之年, 遭此不敬之分, 臣何足言? 有辱聖眷, 其何敢移罪於郞僚, 而獨自晏然而已乎? 玆敢席藁陳章, 仰請譴何。惟聖明, 亟賜處分焉。臣情地危蹙。日昨東朝受鍼候班, 竟未趨造, 園陵幸行, 只隔數日, 而亦未敢爲陪扈之計。臣罪至此, 萬戮猶輕, 鈇鉞之誅, 伏地以竢。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今覽卿章, 果若所料, 郞廳令該府處之之命勿飭, 一時飭勵, 其何撕捱? 卿勿引咎焉
- ○ 校理吳彦儒疏曰, 伏以臣一帶館銜, 迄已三序, 前後陳字, 輒漸私懇。伏想聖明, 庶幾諒燭, 而臣心之惶悶當如何哉? 蓋臣母病, 長年沈痼, 寄在床褥, 間有少歇之勢, 而殆無夬愈之時。臣之束帶持被, 以外面觀之, 則似若爲無故供仕之人, 而實迫於嚴畏分義, 抑情就列者, 亦不知其幾矣。夫豈有一毫可離之勢而然哉? 以此之故, 在直若十日, 則歸護之情, 十日皆切。而輒黽勉經過, 下懷之憧憧, 雖聖明至仁, 亦何以盡悉也? 見今母病, 自月初重添毒感, 症形彌留, 已涉旬望。兼以素患咳嗽, 乘玆苦重, 寒熱之候, 朝晝異症, 虛實之分, 補攻昧方, 危綴之形, 比前尤多。私心之焦熬, 曷可勝言? 以此日昨輪番, 亦未能入詣, 今以姑降, 召牌狎臨, 離情欲赴, 則情私煎急, 偃便不入, 則義分悚蹙, 進退之際, 狼狽實多。顧是職, 卽臣積月行公之地, 若有一分可强之路, 何敢更事違傲, 以速慢蹇之誅哉? 衷情所迫, 他不暇念, 玆敢隨詣禁扃之外, 復將私懇, 仰干宸嚴。伏乞聖慈, 特推孝理之治, 亟遞臣職, 仍治臣罪, 以肅朝綱, 俾便將護, 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 ○ 兼司書李垍疏曰, 伏以春宮邸下, 日再開筵, 講學勤篤。顧今悠悠萬事, 無過於是, 而亦僚屬效力之秋也。如臣者, 出入宮僚, 已四年于玆矣。自忘其荒陋無所裨補, 惟冀積誠意而竭所知, 以臣一分報效之道。是以, 每有春坊除命, 不辭輒膺, 嘗已屢侍胄筵, 得瞻溫文之德。臣之志願諧而榮幸極矣。何敢爲辭免之計? 而第臣有懇迫情私, 臣家貧無以養老母, 雖不能效古人負米之事。臣若在家扶護, 則猶能時其飢飽寒煖, 無至大段違損矣。頃當臣之多日持被, 饘粥違時, 脫著失宜, 內損胃氣, 外傷風寒, 食飮全却, 氣息澟綴。蔀屋賤疾, 不敢悉列於黈纊之下, 而人子至情, 實難離捨頃刻。今日, 相見禮, 院僚不能備員, 而臣亦無由進參, 惶悶之極, 不知所措。玆將懇至之情, 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俯垂矜察, 亟削臣職, 俾得安意救護, 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護焉。
- ○ 說書徐孝修疏曰, 伏以臣才疎學蔑, 見識膚淺, 不足備胄筵顧問之末, 而惟以延頸之願, 有除輒承, 猥廁講肆, 今亦已數箇月矣。居常媿懼, 若隕淵谷。乃於昨日, 以會講取稟事, 聖敎嚴截, 特命重推。臣於是, 惶霣悚蹙, 不知所以措躬也。今者會講日次, 適當東朝受鍼之日, 臣雖愚昧, 亦知其事當停講。而第自講規定式之後, 凡大享修改, 動駕相値日及特敎外, 無頉稟, 直以擧行, 連爲遵行, 已成規例。故今十二日入直之官, 亦不敢任自煩稟, 而時刻單子, 循例入達之際, 始有停筵之令, 今此會講, 視諸書筵, 事面尤重。臣亦妄知自下不可遽然稟停, 只得據例稟達。而今於誨責之下, 臣之矇然不省察之失, 彰著無餘矣。問備薄譴, 不足以勘臣之罪。玆敢冒死自列, 仰瀆崇嚴。伏乞聖明, 亟〈遞〉臣所帶之職, 以警具僚, 仍治臣瀆撓之罪, 以嚴朝綱, 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察職。
- ○ 持平李壽鳳疏曰, 伏以臣, 因事出郊, 淹延數日, 持憲新命, 忽下此際, 不敢偃然退伏, 昨始曳疾入城。而膈痞腹絞, 症形百端, 束帶趨謝, 斷無其望, 惶隕震惕, 莫省所措。念臣情急祿仕, 發身功令, 引分居卑之願, 不過乎內隨友郞之後, 外署通判之下, 粗遂一日之養。竊自附於古人所謂祿薄責輕, 易稱易塞之義。則顧此言責重任, 是豈臣分之所敢安乎? 試院往役, 尙媿初心, 恩遞嚴敎, 益切感悚, 舊疢知戒, 自晝冞堅。易曰, 觀頤自求。口實觀頤, 觀其所養也, 自求口實, 觀其自養也。今朝廷之以是任處臣者, 已非其所養, 而臣之受是任, 亦非自養之實也。伏願聖慈, 俯察情病, 亟賜鐫改, 仍降威罰, 以警具僚, 不勝幸甚。臣方引義丐免, 不宜更有他說。而當聖上靜攝之時, 倍不勝耿耿憂愛, 略陳瞽說, 惟聖明少垂察焉。惟我殿下, 暮政益奮, 監先之孝, 貽昆之訓, 藹然於言動顧眄之際。凡厥在庭, 孰不欽誦感歎? 而第用志太苦, 勞神未已, 朝時賜對, 至夜未休, 夕時賜對, 達曙乃罷, 闕門留門, 殆無虛日。嗚呼, 古昔帝王之勤於治者, 無如殷成湯·周文王。伊尹之贊成湯曰, 昧爽丕顯, 坐以待朝。周公之贊文王曰, 自朝至于日中昃。未聞有夜以繼日, 如我殿下殆過矣。夫血氣動息, 有晝夜之異, 順其時則和, 失其時則乖。古人以向晦宴息, 謂之知敬者, 亦隨時之義也。惟學亦然, 戒懼涵養, 靜時工也, 謹獨省察, 動時工也。涵養之工熟, 則省察之工益密, 省察之工熟, 則涵養之工益著。此動靜相須, 表裏交養, 而不可偏廢者也。臣愚死罪, 竊恐殿下涵養之工, 猶有所未至也。事到今日, 若不能耐住明日, 氣象或損於寬裕, 辭令每患其煩促, 雖在愆和之日, 而亦忽貞復之戒。臣僚之隱憂焦悶, 當如何哉? 朱子之言曰, 天下悠悠萬事, 莫如保護聖躬。惟殿下愼動作而毋或勞敝榮衛, 簡言語而不至過損精神。如天之一日一周, 雖未嘗少停而亦無有戾其常逾其度。使太和元氣之充吾體者, 常盈而不渴, 貞明而不息, 則殷湯迪後人之德, 周文和萬民之功, 其不在是歟? 惟殿下念哉。嗚呼, 三司者, 人主所以付之一世之公議, 而合辭兩載, 迄無了當, 千巧百黠, 掩之不得。俗風日渝, 戈戟相注, 國家黨禍, 恐無已時矣。臣竊爲明主仰屋深憂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附陳者, 意雖愛君, 噫, 此豈勵精? 其意深矣。此則已諭筵中矣。上款所辭, 其涉過矣。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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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川銅雀村議政府左議政 鄭錫五處에 가서 傳諭하고 왔다는 韓翼謩의 書啓
○ 韓翼謩書啓。臣敬奉敦諭, 馳往傳諭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左議政鄭錫五處。則以爲臣前後呼籲, 瀝盡血懇, 冀蒙聖慈, 少垂矜諒。而卽者承宣, 復宣敦諭, 反復敎勉, 責以造朝。臣感激震越之極, 又不覺茫然失圖也。臣旣不得恭承嚴命, 少伸分義, 又不能積其誠意, 感回天心, 徒勤屑越之恩數, 日積違慢之罪戾。臣於此, 誠惶恐阨塞, 求死不得, 雖被鈇鉞之誅, 猶不足以少塞辜愆。東朝受鍼, 連設起居, 園陵展謁, 亦在再明, 而末由蠢動, 尤增死罪。唯願亟賜刑誅, 以飭邦典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 十六日卯時, 上御璿源殿行閣。藥房三提調入侍時, 都提調趙顯命, 提調元景夏, 副提調李喆輔, 假注書權穎, 記事官鄭光震·沈鑧, 醫官金應三·金壽煃·鄭文恒, 入侍。顯命進伏曰, 近日日候不調,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顯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差勝矣。顯命曰, 眼候, 何如? 上曰, 自受鍼後差勝矣。顯命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上曰, 風池, 皮世麟外皆難之, 姑不可受鍼矣。三里穴不難乎? 醫女, 亦可下鍼乎? 景夏曰, 斗梅, 以爲此穴, 則例常鍼之不難云矣。上曰, 陵行後, 何日爲好耶? 文恒曰, 二十日爲好矣。上取覓銅鍼曰, 予前見銅鍼, 甚多, 此鍼頗細, 無乃撓屈乎? 顯命·景夏曰, 此則無妨矣。上曰, 今雖非時而欲問矣。昨日禮房求對, 予以爲必以服色事, 故以衮服待令矣。又聞之, 則只以獻官服色求對云, 故遂以齋服出來矣。都承旨, 有所陳達, 故改服衮服, 其日齋服, 予以爲非矣。禮官以爲懿陵, 則無壓尊之義云。予以爲陵行時, 雖不揷羽, 猶服衮服, 此則似無掣肘之端, 不必問議。予曾以崇陵祭官, 稟于先朝, 服無紋黑團領, 此蓋義起之禮。然諸陵忌辰, 雖曰一體, 亦不能無淺深之別, 所著服色, 亦微有不同, 若不如此, 則六月初八, 無以致自別之意矣。承旨, 以爲永禧殿, 異於宗廟, 故在於健元陵之後云。然又在貞陵之前, 則可謂斑駁矣。卿以爲如何? 顯命曰, 禮官來問, 臣以三說答之矣。忌辰則當用齋服, 節祀則當用衮服。而若相値如今番, 則當用衮服, 明陵以下, 則雖無壓尊之義, 一日內屢變服色爲難矣。代數雖有遠近, 忌辰玉色之服, 宜無異同。宗廟與陵寢, 乃國家經常之祀典, 永禧, 乃別殿, 宜在諸陵之後矣。上曰, 重臣之意, 何如? 景夏曰, 臣意亦與領敦寧略同矣。雖以私家之禮言之, 忌日素服, 不以遠近而有異, 茶禮及時祭, 則必以吉服行事, 雖有服者, 亦然矣。各陵秋夕祭, 聞獻官, 以黑團領行祭云。而傳香時, 自上御齋服, 似未安矣。上曰, 忌辰祭傳香, 則當以何服耶? 景夏曰, 似當以淺淡服行事, 不以遠近有異矣。懿陵不壓尊之說, 禮官之言不然矣。永禧殿, 則先於諸陵亦好, 都提調所言亦好, 而錯雜行之則不可矣。昨下尙方傳敎中, 有無揚卽無紋, 而以有紋擧行, 其誤矣之敎。然而曾於乙丑年六月初三日, 晝講入侍時, 以親傳香時, 自上具無揚黑團領袍事定奪。而初四日, 鴉靑無紋廣紗一匹, 藍無紋廣紗一匹, 傳敎本院內入。而出於特敎, 今後則當爲定式乎? 上曰, 前日則以特敎入之。此後若有無揚字, 則以無紋入之事, 定式, 可也。服色事, 都承旨之意, 何如? 喆輔曰, 以齋服傳香未安, 當用常服。而明陵以下, 亦宜無異。陵寢, 宜先於各殿。領敦寧之言皆好矣。上曰, 三里受鍼, 例有支足之物, 而不爲待令, 生疏而然矣。顯命曰, 受鍼時應有之物, 不爲待令, 臣惶恐待罪。而首醫,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斗梅生矣。校正醫女, 多數入去, 可也。上曰, 提調, 俄以尙衣院事陳達, 而近來尙衣院事, 提調不爲擧行, 非矣。傳曰, 提調元景夏, 尙方事, 不爲擧行, 從重推考。傳曰, 起居罷後, 大臣及備局堂上入來者, 勿爲罷出, 仍爲留待。傳曰, 今二十日, 大王大妃殿受鍼事, 知悉擧行。上曰, 抱川縣監金孝大, 此後大王大妃殿受鍼時, 依前入侍。出榻敎 景夏曰, 御製當載於冊, 冊子下之, 何如? 上曰, 當下矣。諸臣, 以次退出。
- ○ 丁卯八月十六日午時, 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堂·禮參, 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閔應洙, 判中樞申思喆, 工曹判書李箕鎭, 戶曹判書金若魯, 兵曹判書鄭羽良, 摠戎使朴纘新, 行副司直金聖應, 吏曹判書徐宗伋, 漢城判尹柳儼, 行副司直具聖任, 禮曹參判洪象漢, 司直徐命九, 工曹參判尹汲, 右副承旨韓翼謩, 假注書權穎·李儁徽, 記事官鄭光震·沈鑧, 進伏訖。上曰, 不當稟而稟, 當該承傳色, 罷職, 可也。金在魯起伏曰, 日候不適, 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陵殿次序及傳香時服色事, 禮官問議乎? 在魯曰, 永禧殿傳香, 在健元陵·貞陵之間, 則果斑駁矣。次序則雖或少差無妨, 而斑駁則不可矣。永禧殿, 如漢之原廟, 後於諸陵, 果如領敦之言。而臣意則先傳香於永禧殿爲好, 若在於懿陵之後, 則太晩矣。服色則雖與忌辰相値, 當用衮服矣。閔應洙曰, 南別殿與太廟第一室及健元陵同, 以宗廟·永禧殿各陵爲次爲宜, 而原任言亦好矣。服色則乃義起也。忌辰之齋服, 不必以遠近而區別矣。上曰, 禮官擧行, 可也。仍呼書傳敎曰, 旣已問議于時·原任大臣, 此後常祭傳香, 雖値忌辰齋日, 以衮龍袍擧行。忌辰傳香, 皆以無揚黑圓領袍擧行。傳香次序, 京外宜分, 先以太廟·永寧殿·永禧殿及各殿後, 陵寢傳香事, 定式擧行, 而廟墓亦同, 以此分付儀曹及香齋。上曰, 肅字中畫上貫與否, 及憲字有點無點, 太祝奉審以來乎? 韓翼謩對曰, 奉審而有所書來矣。上曰, 上之。覽畢曰, 兩字字樣, 各不同, 何也? 在魯曰, 肅字以兩片字相合, 書之如淵字裏樣, 則爲宜。而憲字則雖有點而冠頭下, 塡以土字, 第其竪畫上貫矣。上曰, 祝式更書而正之, 可也。仍呼書傳敎曰, 今番傳香時, 徽號中字畫不無疑惑者, 故令太廟大祝奉審書來, 各室所書, 字體不同。此則至重至敬之地, 不敢更議, 而祝文則不可不一定。今番祝式釐正時, 一從字彙畫樣繕寫。上曰, 神位題主官, 雖差出, 非自書之, 寫字官, 多補寫之。奉審各室, 則多有不安處, 至敬至重, 故似是手顫所致。而非爲其陞資, 擇其善書者, 可也。在魯曰, 此乃慶尙左水使申漫狀啓也。以爲倭船問情, 乃重邊情審愼之道。而假別差玄泰衡, 武知浦·鹽浦七十里之間, 或過九時來到, 或十四時後來到, 問情極涉稽緩。其罪狀, 令廟堂, 稟處云。當該假別差, 分付水營, 拿致決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應洙曰, 臣以黃海兵營今年秋操停止事, 有所稟定矣。其後聞之, 則今年春操, 不爲擧行云。春操旣不擧行, 則秋操又不可停止。營將巡點, 則使之停止, 秋操依例設行事, 更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通信使行禮幣中, 有紋綾, 當何以爲之? 在魯曰, 國中旣不用有紋, 則當以無紋綾擧行, 金線代, 以廣織爲之, 好矣。上曰, 然矣。鄭羽良曰, 老人同知事, 有所仰達矣。大臣適入筵中, 下詢, 似好矣。上曰, 老人付同知, 則三代退榮, 而今番尤多, 官爵濫矣。何以則爲好耶? 在魯曰, 觀人之來歷而爲之, 似好矣。上曰, 何以知之? 在魯曰, 四祖無顯官, 則不爲差除好矣。上曰, 四祖無顯官, 不是異事。今番各道, 其數近萬, 用人之道, 若盡用靑城人, 而鄕人不爲擧論, 則豈不冤甚乎? 應洙曰, 近來鄕外同知, 多濫雜之弊, 故昨年上京時, 有所酬酢於銓官, 而將設法禁之則難矣, 莫如難愼而擇出矣。上曰, 然矣。各別擇出, 可也。上謂李箕鎭曰, 予之授卿西藩, 意有在焉。卿修擧幾事而來乎? 箕鎭曰, 臣之陛辭也。以御筆親書六件事, 而有所勉飭矣。上曰, 予忘之矣。箕鎭曰, 第一件, 則與閫帥寅協, 可否相濟, 務爲國事矣。上曰, 然矣。卿觀西林築城乎? 箕鎭曰, 春巡不行, 故臣未見之。而昨年初巡時, 望見西林矣。上曰, 非北京往路乎? 應洙曰, 西林築城, 非必先爲之事。東林·西林竝築事, 曾有下敎, 故兵使, 先始西林矣。金若魯曰, 左峴不可不設施, 而西林則兵使築之, 東林則監司, 當相議築之。而先始西林者, 卽弱者先手之意也。兵使狀啓, 備陳曲折, 而雖築西林, 東林左峴, 不爲設施, 則造古介, 不過一孤城矣。新兵使擇差, 而其財力則與監司合力爲之, 好矣。上曰, 新兵使誰也? 在魯曰, 具聖益也。箕鎭曰, 東林功力, 比西林尤大, 故先築西林, 而東林財力, 當三倍入之。若魯曰, 東林事, 臣言于趙榮國, 則當爲之云矣。築東林而左峴一帶, 設墩臺十餘, 則國家無西顧之憂矣。箕鎭曰, 臣按察西藩後, 上義州鷲靈山城, 指點東林, 則大抵渡江後至慕華峴, 別無高山大嶺之障隔矣。應洙曰, 東林·西林, 臣皆見之, 而西林則後背絶陰而築城易, 故築之, 東林則大而功力倍入, 故不築矣。臣責其捨大取小矣。上曰, 此亦李日躋, 故能築之矣。羽良曰, 臣聞李日躋雖善築, 而此等事, 多入國家財力矣。上曰, 彼重臣, 有不緊之意也。羽良曰, 臣之意見, 不必先事築城矣。若魯曰, 李日躋有意思而能築之矣。朴纘新曰, 東林不可不築, 而外議以爲修築東林後, 移設宣川, 則爲好云矣。在魯曰, 宣川邑治亦好矣。若魯曰, 通信使行時, 禮單人蔘, 已令江界府使, 擔當貿送。而江界蔘節, 例在秋分之時。卽今秋分, 只隔一二日, 必於此時盡貿, 然後可以及期。新府使, 今雖除朝辭赴任, 必未及於秋分前, 且不無新舊倅互相推諉之慮。新府使, 雖下去, 貿蔘一節, 使舊府使, 依前朝令擔當貿送。而令道臣, 嚴加檢飭, 何如? 上曰, 新府使姑勿催促下送, 而使舊府使, 貿蔘畢後上來, 可也。在魯曰, 然則黃海新兵使, 亦勿催促赴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而以擧行形止, 報于備局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若魯曰, 小臣惶恐敢啓, 今春尊崇大禮後, 金始炯爲戶判時, 自內有物件書入之敎, 且進宴大平床, 當更議酌量擧行爲敎。今則東朝周甲誕日不遠, 方待擧行之下敎, 而不勝抑鬱, 敢此仰達。在魯曰, 以物件納之, 則自內設行爲敎, 故姑置之云矣。上曰, 予誠孝淺薄, 不能得請。蓋自庚子以後, 雖少酌, 必欲不受。若見數器饌, 則輒問其所自出, 豈不難乎? 若爲進宴, 則是挑慈心也, 非養志之道也。更爲仰懇, 當下敎。而每瞻慈顔, 日異而歲不同, 心甚悶焉。上曰, 判中樞進來。申思喆進伏。上曰, 卿不入侍, 故意謂衰, 其精神勝予矣。同入耆社, 故常欲見之, 而以入來爲難。今日筵中耆社中人, 卿入來矣, 筋力如何? 思喆對曰, 小臣昨年秋得痢病, 今春以後, 始差痊矣。每欲入侍, 一瞻天顔, 適來候班, 入侍有命, 故入來矣。上曰, 在京幾人? 思喆對曰, 李秉常·金領府事·尹陽來·金始㷜。而李秉常, 以風病未健, 金始㷜則亦如臣患痢而衰敗云矣。上曰, 金始㷜常時實矣。今則衰乎? 箕鎭曰, 臣待罪賓客, 而宮僚不備, 未行相見禮。昨日瞻望岐嶷之儀, 不勝欣喜, 而聞講官言, 則講規如閭閻間課讀, 實宗社臣民萬年無彊之休, 攢祝曷已? 上曰, 十五番歇矣。予雖神耗, 小學尙有誦之者, 二十後讀五十番之文, 如前生事矣。金聖應曰, 頃以軍作米事, 有所陳達, 未蒙允從, 而營門形勢, 萬分切急, 更此仰達。以禁·御兩營言之, 則軍餉不無剩餘, 此等役事, 時有推移用之之道。而本營則雖有三千餘石所捧, 此乃卜馬軍逐朔放料之需, 每患苟簡。而方始兩大役匠募等料米, 姑以新捧推移用之, 而來春決無相繼之道, 不得已又復仰達,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旣有漸次爲之之敎, 則今姑不急, 至於新舊不能相繼之時, 更議, 可也。聖應曰, 臣已與大臣, 相議變通之道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昨聞金聖應之言, 則自賑廳有當爲還償於訓局之物云, 若使賑廳, 以未給之, 則好矣。上曰, 自備局, 參量。分付該廳, 當償者, 使之還償, 可也。出擧條 若魯曰, 因判尹柳儼所啓, 永禧殿·社稷遮帳, 依太廟例, 令典設司造置, 不爲褻用, 而於社稷, 則油遮日, 一體造置事, 命下矣。祭享所用布油遮帳等物, 措置本所, 自是規例。故社稷·永禧殿, 本有備置之件, 春秋奉審時, 執頉修改者, 其來已久, 今無可以更爲造置之事。今後, 則奉審修改, 各別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若魯曰, 社壇油遮日, 今秋亦有新備矣。向日獻官, 草記陳舊云, 未知其故矣。柳儼曰, 初獻官見之矣。上曰, 戶判之言, 涉於分疎, 判尹之言, 涉於相詰,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若魯曰, 嶺底七邑稅米作錢, 一切嚴禁, 犯者隨見重繩。今年作錢當該戶判, 重推事, 擧條啓下矣。今年正月間, 因嶺南守令所報, 尙州·安東及醴泉等五邑, 許令作錢, 或有已納之邑矣。此後則謹當依定奪擧行。而丙寅條, 已作錢一款, 無明白擧論者, 此則何以爲之乎? 上曰, 頃以防塞作錢爲敎者, 指此後而言也。今春已作錢者, 則置之, 可也。若魯曰, 旣已定奪, 已作錢邑, 不可不督令上納矣。上曰, 然矣。出擧條 若魯曰, 內需司, 以淑寧翁主遷葬時, 小方床子石物所入木綿二十同, 錢文二百貫, 輸送事, 啓下報來。而本曹經用不足, 秋等貢物, 亦未及上下, 實難推移,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折半, 可也。若魯曰, 內司, 亦以傳敎除小方床之故, 折半輸送之意, 更報矣。上曰, 然則折半中, 又爲折半輸送,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政官牌招, 開政。出榻敎 上曰, 春坊闕員, 在京無故人差出, 待下批牌招。出榻敎 上曰, 三司諸臣入侍。出榻敎 掌令洪曙·李弘稷, 持平南徵老, 獻納魚錫胤, 正言宋德中, 副應敎金相福, 校理趙明鼎, 追後入侍。大臣備堂, 先爲退出。
- ○ 十六日申時, 上御歡慶殿。三司諸臣, 少退復入侍時, 右副承旨韓翼謩, 副應敎金相福, 掌令李弘稷·洪曙, 持平南德老, 獻納魚錫胤, 校理趙明鼎, 正言宋德中, 入侍。弘稷進伏, 讀啓辭曰, 國家不幸, 有辛壬。而戊申以後, 凶逆之徒, 不爲不多。而若論其大包藏至陰譎, 辨之不可不明, 討之不可不嚴, 莫光佐若也。蓋自丙申處分, 積懷忿懟, 及至辛壬得志, 陰主凶謀, 敢於代理命下之日, 肆然以國必亡無臣節之說, 咆哮朝堂。夫代理之擧, 自有先朝舊典, 則謂之國必亡無臣節者, 豈不萬萬之凶悖哉? 其凶肚逆腸, 固已彰露無餘, 賊虎變書, 專出於謀危聖躬。而略無驚動, 極意鍛鍊, 以爲漸次延及之計。其綢繆粧出之狀, 盡露於白望之報, 及至一鏡被鞫之日, 强爲虎龍絶痛之說。虎龍, 豈但絶痛而已乎? 且旣眞知其絶痛, 則何不請討於上變之時, 而始言之於眞贓盡露, 窩窟將破之日乎? 賊鏡敎文, 逆節旣著, 而不惟不討, 擢擬本兵, 有若賞功酬勞者然。光佐·一鏡之同一心腸, 此可見矣。及夫丁未再入, 悉反誣獄, 至以建儲代理, 還置逆案, 以實賊虎誣告之辭。渠何敢復爲主張於賊虎伏法之後, 若是其放肆乎? 且其所汲引卵育者, 泰徵·思晟·明彦·益寬·思孝·啓一·有翼之徒。而戊申稱亂, 皆非別人, 則渠魁之稱, 其可免乎? 槪其十年之間, 經營排布者, 罔非凶國之謀, 畢竟釀出滔天之禍, 幾使宗國覆亡。非但辛壬之元惡, 實爲戊申之魁首。其罪犯如此, 而特以其籠罩陰祕, 糾結隱伏, 又不直犯手勢如鏡·夢·耉·輝之爲。雖以殿下之明聖, 亦無以悉燭其奸凶之實狀, 是所謂辨之不可不明, 討之不可不嚴者。顯戮未行, 陰誅先加, 神人共憤, 輿情愈鬱。請故領議政李光佐, 追奪官爵。上曰, 止此乎? 又有他啓, 則又讀, 可也。弘稷又讀曰, 辛壬群凶, 以凶言悖說, 形諸文字者, 一鏡爲最。而泰億所撰敎文, 其指意之陰慘, 與一鏡之凶言, 相表裏。至於定策國老, 門生天子等說, 乃唐朝閹宦, 擁立昏辟之事。而肆然比擬, 無少顧忌, 只此八字, 足可爲泰億之斷案。且以一鏡敎文事論之, 其時泰億, 方帶文衡, 凡館閣應製之文, 必經勘於文衡, 然後乃用者, 例也。而蹀血行盃等語, 視爲當然, 略不驚動, 一任其謄諸紙墨, 播之中外。借曰, 不出其手, 實與自製無異。初旣不令改之, 又不卽聲罪致討, 乃欲以遁辭, 自解於一鏡伏法之日。而沙丘二字, 旣使刪去, 則其爛漫商確之跡, 掩遮不得矣。其誰欺乎? 當日失刑, 已鬱神人之憤, 而至今官秩自在, 其可謂國有法乎? 請故左議政趙泰億, 追奪官爵。上默然頗久, 命注書書曰, 君有敎而臣不感動, 是無臣節也。君有下敎而臣不信, 此不君也。爲人臣無臣節, 不君, 論以漢法, 自有大不敬之律。昔張綱埋輪曰, 豺狼當道, 焉問狐貍? 爲今日請其嚴懲, 當先無臣節不君之臣, 其焉敢復辭舊事? 柳鳳輝·趙泰耉不處分之前, 人心怫鬱, 固非異事, 一筆惟意混擧, 其雖黨心, 亦非異事。而此人旣處分, 半夜批旨, 診筵下敎, 可謂感豚魚。而其後臺臣之雖感下敎, 不忍袪其黨心, 依違逡巡, 此非臣道也。自古凡事, 意各不同者, 古人或以逆論人, 或以百口保之云者, 其陳不同, 意若不同。不顧其君惻怛之敎, 或連啓或避嫌, 不參臣則當然。而今之世道不然, 此滿腔黨心者, 懷趑趄而逡巡。彼因黨心而見異者, 恐因彼崖異, 反歸於護逆, 依違逡巡, 此亦非臣道也。其中趨勢炎涼之輩, 別立傍觀, 從齊從楚, 其欲隨時, 此亦非臣道也。噫, 隨時炎涼之輩, 曰連曰儕, 必也從諾。若此而朝鮮, 豈有純臣? 世道將末若之何矣。予則曰, 到此地頭, 廷無純臣, 世將末若。雖有君雖有臣, 其國則已無矣。此一節, 不過爲今諸臣之弊。而柳鳳輝·趙泰耉處分之後, 下敎惻怛, 則曰是曰非, 或允或否, 弦韋詳矣。處分定, 則其他停啓, 卽霎時間事也。而不信其君, 拘掣黨心, 依違半年。因頃日之敎, 又此擧措, 此何分義? 此何景像? 況尙今泯默者, 今春下敎中, 乃不忍聞者而然也。爲人臣子, 果信其敎, 今日以何顔面, 又作此擧? 將使其君, 爲無所據之君乎? 其時下敎若曰, 恐動諸臣而然則, 是卽我欺心也。其敎若曰不欺, 作此擧, 使其君爲過擧, 上下紛鬧, 若庚申然後爲機括, 而非爲彌縫乎? 此亦無臣節也。噫, 耳目之官其亦臣也。其君方在靜攝, 枕不離于座傍, 自抱澟澟之心, 而況動駕不遠, 此心憧憧。他無世念之中, 將此支煩, 使其君, 莫伸微忱, 此非特不忠於當時, 此實不忠於陟降。此外無他諭者, 任自爲之。上曰, 副應敎金相福, 爲先遞差。汝非仁廟外孫乎? 爾豈入此之人乎? 速爲出去, 可也。出榻敎 明鼎曰, 臣承此下敎, 實欲卽死而無知也。然臣以此事, 有冒萬死欲達者矣。上曰, 何事? 明鼎曰, 臣家本來不事黨論, 臣又被殿下不世之恩, 不敢爲黨論, 在臣儕流中, 亦得平緩之目矣。今此所論, 實非黨心, 若出黨心, 則願亟誅臣。李光佐, 臣以爲逆, 殿下以爲有功。功則微而不顯, 罪則著而已見, 何者? 一鏡逆節, 旣已昭著, 而擢擬本兵之長, 非逆乎? 虎龍旣以誣告伏法, 而丁未作相, 又以誣告中人, 還置逆案, 非逆乎? 臣以此二事, 知其爲逆, 前後以論罪二人之言被罪者, 亦已多矣。而其罪狀如此, 故不得不相率來啓, 非不信下敎而然也, 亦非甘心黨習而然也。錫胤曰, 臣實不知前日下敎之如何, 而今聞此敎, 實欲卽日滅死矣。然臣之來啓, 實有意焉。殿下視今日三司之習, 如此而國可爲乎? 自前年發啓之後, 今已一周年, 而兪最基, 僅一連啓矣。儕與連俱無爲之者, 人皆以玉階方寸地, 視若陷穽。語未畢。上曰, 此則是矣。錫胤曰, 以此之故, 錦平署經, 成命已下, 而不得擧行, 適値齋戒日, 始能爲之矣。夫上則殿下齊拱穆淸, 下則耳目之官, 盡心繩糾而後, 紀綱立矣。今之群下, 莫不以便身爲計, 圖避規免, 巧詐百出。殿下寬假, 雖不加罪, 而群下則日犯死罪。以此觀之, 合啓實爲今日之病弊矣。古人有死而以屍諫者。今日臣等, 被妄言之誅, 而使此後三司, 稍開至前之路, 則臣等之幸也。且逆鏡敎文, 四字凶言, 誰不知其爲逆乎? 爲殿下憂懍者, 不敢出門, 至有竊負而逃之說, 當國宰相, 豈不知之? 而乃於此時, 擢擬本兵。臣於此, 終是放下不得。此則雖與其人對語, 必無以自明矣。殿下之一兪字, 則義理粗伸, 三司積弊, 亦可少袪矣。上曰, 弊則盡言矣。連與儕間, 出場, 可也。頃上慈殿時, 聞喝道聲相續, 有若換局初貌樣, 故怪之矣。更思之, 則乃齋日也。錫胤曰, 三司之如此, 亦非樂爲也。今臣欲救三司之積弊, 故入來而所執義理, 亦非無據也。終有所放下不得者, 而誠意淺薄, 未能感回矣。上曰, 趙明鼎所言兩件亦是矣, 李光佐, 果非矣。然今人, 於光佐, 衆罪皆歸之矣。錫胤曰, 今番合啓, 則論罪減於前矣。上曰, 減則果減矣。而白望招援引, 苟且甚矣。趙明鼎所言兩件, 果端的, 初若只以此爲言, 則予雖不聽, 必以爾言是矣, 爲敎矣。沙丘字, 豈可提說乎? 沙丘當之者何君? 繼之者何君? 趙泰億, 猶不用, 而今之諸臣, 乃用之矣。不設侍藥廳事, 今番不言, 論人之罪, 不在多言矣。其人若生, 則或可聽之, 然此乃一律也。於此用一律, 則鳳輝·泰耉, 何以加其法乎? 道理決不然矣。前春下敎之後, 敢爲此啓乎? 錫胤曰, 前春之敎, 臣實不聞, 未知有何敎耶? 上曰, 更爲此啓, 則歸臥藩邸云矣。錫胤曰, 臣實不聞此敎, 而一相臣之事, 如不可聽, 則不賜一兪而已, 何至如此下敎乎? 所可慨者, 其時諸臣, 不請還收此敎耳。上曰, 君臣之間, 不聽其敎, 則何顔爲君? 欲爲此啓, 則當先請還此敎。若以此敎爲不過恐動臣下之計, 而敢爲此啓, 則無據矣。今已陳久, 止之何妨? 止之而後, 鳳輝事, 始分明矣。明鼎曰, 臣則在於闕中, 而亦不聞此敎矣。上曰, 何得不知乎? 錫胤曰, 豈可以聖敎督迫而遽停啓辭乎? 上曰, 豈以君之言而停啓乎? 予亦非令停啓也, 言其義理而已。明鼎曰, 臣之心中, 若以無罪知之, 則在儕友中, 雖或不敢違衆, 而言其無罪, 在殿下之前, 豈敢亦爲此言乎? 上見洪曙曰, 權基彦之心, 亦果如三司諸臣之心而入來乎? 諸臣曰, 此非基彦也, 乃洪曙也。上曰, 然乎? 曙曰, 臣於向者, 亦已議言此事矣。德老曰, 大論安敢立異乎? 殿下不曰有罪, 而遞差金相福過矣。上曰, 魚錫胤所言, 則出於感慨, 兩臺則宜避而有言, 非矣。若所見如此, 則何不早爲陳章? 而今始來啓, 豈於其間, 爲千日睡乎? 曙又起伏欲言。上曰, 臺言自爲分疏, 洪曙爲先遞差。弘稷曰, 臣以無似, 忝叨言地, 深慨合辭之啓。閱歲曠闕, 討復之義, 因此墜壞, 相率呼籲, 以冀聖心之回悟矣。非惟不賜允兪, 乃反加之以不忍聞之敎。臣於此, 惶隕懍惕, 覓死不得。非三司之論, 卽一國公共之論, 則以公共之論, 討必討之賊, 此窮天地亘萬古之義理也。噫, 人臣之罪, 莫大於犯分, 春秋之法, 莫嚴乎懲討。惟此兩賊而不討, 則國綱墜矣, 人紀絶矣。豈不大可懼哉? 此臣所以沫血陳啓。而言不見槪, 反速嚴敎, 此莫非臣, 誠意淺薄, 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今聞所達, 其雖曰不聞上款下敎, 關係君臣之分, 其在君君臣臣之道, 不可例批, 依啓。錫胤曰, 合啓之發, 今已經年, 而前後三司, 巧避爲事, 昨冬以後, 一未連啓。義理因此而晦塞, 臺風因此而隳壞。臣不勝澟然憂歎, 相率仰請, 而忱誠淺薄, 言未格天。縷縷聖敎, 極其嚴截, 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誠惶悚震迫, 卽欲滅死而不可得矣。將此顔面, 更何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俄者所陳, 可見忠懇, 而今者避語, 亦得臺體。其時下敎, 果雖不聞, 其在正君臣之分, 不可分異於他臺, 依啓。德老曰, 今此三司之啓, 臣適在臺地, 仍得同參, 而及承聖批, 誨責截嚴, 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乎? 何顔面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笑曰, 適字怪矣。豈以適來之故, 爲所不當爲者乎? 上曰, 昏乎黨心, 自爲過中, 心則一也。趨時炎涼, 或南或北, 關係搢紳廉隅, 旣虧廉隅, 依啓。明鼎曰, 批旨, 過矣。上曰, 非過也。德老之意如此, 則何今乃爲此乎? 德中曰, 臣素以無似, 新入臺地, 目見懲討之擧, 久未得行, 不勝憂慨之忱, 敢與三司諸臣, 相率齊籲。而懲討未擧, 先聞不忍聞之下敎。其何敢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爾之執心, 陞六之前, 已知。今者避辭, 亦爲端的得體, 而多臺之間, 不可異同, 下敎之下, 矇然連啓, 亦不可以不聞而忽之, 依啓。明鼎曰, 諸臺旣皆遞差, 臣何敢復言? 而一下此階, 則難以更達, 請冒死更達矣。上曰, 何事? 明鼎曰, 不請收還前敎, 臣罪誠合萬死, 而旣在經幄, 今此敢陳還收之請矣。上曰, 儒臣此言, 可謂得體矣。今日予不動辭氣, 述編之工也。鳳輝何以加法之敎? 豈不然乎? 明鼎曰, 若皆生人, 則可以分輕重定罪, 而旣死之人, 一例削職之外, 何以分別乎? 上曰, 只宜區別其重者而治之。崔錫恒, 予心短之, 故其時予特爲提擧罪之。然後義理已明, 而猶復不止, 故不欲參者, 逡巡爲事矣。翼謩曰, 俄者臺啓體重, 故臣不敢有言, 今始有欲達者矣。合啓乃大論也, 而自前秋以來, 不停不連, 古今安有此理? 可謂三司無人矣。上曰, 何止三司? 可謂朝廷無人矣。一人之逆與非逆, 豈難知之事乎? 明鼎曰, 殿下, 一言其功, 則臣當奉承耳。上曰, 前已下敎矣。明鼎曰, 豈以此微勞, 掩其大罪乎? 上曰, 立異於此論者, 亦豈逆乎? 以予觀於今人, 無可合於予之繩墨者矣。翼謩曰, 述篇亦欲開言路之意, 而殿下視今日之言路, 開乎? 否乎? 上曰, 魚錫胤·趙明鼎, 則所言, 是矣。宋德中, 自堂后時, 所見如此, 無論是非, 猶有己見。而洪曙·南德老, 則所見不如此, 而只爲炎涼而爲之。予陋之矣。翼謩曰, 今日當務, 無急於開言路矣。上曰, 此皆閔百祥所爲也。明鼎曰, 百祥, 前年雖發此啓, 年少之人, 何能主張言論乎? 上曰, 百祥言論, 乃世傳也。世傳者則將奈何? 明鼎曰, 今番下敎, 實非臣子所忍聞。臣若有罪, 則臣亦願被無臣節之罪矣。上曰, 儒臣, 非矣。同一儒臣而不爲尋單, 如是陳達, 非矣。遞差, 可也。翼謩曰, 今日處分雍容, 實非始料所及。前春下敎, 旣聞之後, 不可不爭。還收, 何如? 上曰, 人皆以尋常知之, 何必還收耶? 翼謩曰, 今番下敎, 亦非常, 還收, 爲宜矣。上曰, 雖不爲處分, 豈可竝下敎不爲耶? 翼謩曰, 於諸臣則與其承聞此敎, 不若嶺海之爲愈也。上曰, 其中洪南, 尤爲非矣。翼謩曰, 俄見洪南擧措, 多有慨然者, 而聖人辭氣, 不宜如是迫切矣。上曰, 不爲錯枉, 則枉者直之效, 何時可見乎? 翼謩曰, 有罪則竄逐, 可也。上曰, 明日當爲傳香, 予氣亦憊, 其止之, 其止之。諸臣以次退出。
- ○ 丁卯八月十六日二更, 上御歡慶殿。入直承旨入侍時, 右承旨金尙迪, 右副承旨韓翼謩, 假注書李儁徽, 記事官鄭光震·沈鑧。上曰, 昨年合啓初發時, 日記及啓覆時日記, 持入。持入後, 上曰, 承旨讀趙泰億啓辭。讀訖, 又命讀啓覆時啓辭。金尙迪曰, 啓覆時, 趙泰億啓辭無之, 似未及傳啓而處分矣。上曰, 然矣。合啓, 玉堂主之乎? 三司相可否乎? 尙迪曰, 似相可否矣。上曰, 乙巳最初發啓時, 兩司誰也? 尙迪曰, 柳復明·李鳳翼也。上曰, 簡通草, 出於薇垣柏府乎? 尙迪曰, 合啓主人, 則兩司也。上曰, 沙丘二字, 今啓始出乎? 尙迪曰, 啓辭以趙泰億, 見一鏡敎文, 有沙丘二字, 使之刪去措語矣。上曰, 然乎? 予則初以爲趙泰億敎文中, 有沙丘二字, 而今見此, 果是一鏡敎文中語也。沙丘字易知, 而喋血行杯等語, 霎見似難知矣。向者李觀厚叱嗟二字, 他人則不知, 而李重庚知而達之矣。韓翼謩曰, 叱嗟二字, 戰國策文字也。雖或難知其出處, 而此四字, 豈難知乎? 上曰, 予當初, 誤認以此二字, 爲趙泰億敎文中語矣。心中有所思量, 而作文人處置。今番諸臣, 亦不遞差而止。明日傳香後, 伏板位, 忍過二日, 則諸臣必求對東朝。東朝雖下敎, 予懷慈敎, 稟以人君之道, 孝悌而已。當叩謝懿陵之後, 受敎爲對。過陵行後, 御宣政殿, 會大小臣僚, 高懸繩墨, 彼此大臣, 不入我繩墨者, 皆處置矣。李光佐, 予亦不以爲是矣。元景夏, 以爲辛壬事李光佐, 丁未後, 過爲斡旋矣。閔奉朝賀, 亦至於投畀江原道, 此則李光佐過矣。是以一邊之人, 欲食之。然豈可以私怨, 驅人至於此乎? 崔錫恒晩節非矣。外貌雖少, 局量頗大, 如古之晏嬰矣。然晩節旣非, 則大訓之後, 宜有處分, 而予不爲矣。趙泰耉比崔錫恒, 尤非矣。而李光佐之事, 予固知之, 豈可隨人而加其罪乎? 今雖不罪, 後必紛紜。予當書給元良, 以爲過於予之處分, 則非孝子也。柳鳳輝處置, 則爲勘亂錄之本, 而崔錫恒·趙泰耉, 則爲大訓之本矣。予豈但爲簿書期會之君? 心中亦有弦韋, 故相趙泰采·李健命, 無可議, 而金昌集·李頤命, 則其間不無弦韋矣。李頤命則十年藥院, 其功不小, 而其非處亦豈不知? 予直言之。柳鳳輝安置, 則趙泰耉付處, 而李光佐不過罷職而止, 崔錫恒·趙泰億, 宜置之矣。今日諸臣, 不知先後本末輕重, 而爲此矣。今此合啓, 雖是李光佐·趙泰億之啓, 而實爲金昌集之啓矣。予則兩過皆欲鎭定, 而不知予意, 如是紛挐矣。翼謩曰, 殿下前後過擧, 凡幾遭矣。今日合辭之發, 群下孰不無過慮者? 上段辭敎, 雖甚非常, 處分雖爲過當, 末梢酬應, 誠爲雍容, 臣實欽仰。殿下得力於述編, 卽者下敎, 何如是失平而非常? 臣實憂歎, 惟願平心而處之焉。上曰, 此等事, 宜雍容而鎭之, 豈可逐去處之乎? 鳳洲綱鑑之說, 予實心痛矣。凡事經夜後則忘之, 而此則若痛而不能忘矣。皇兄不在, 而予今獨存。至今追恨者, 景廟在儲位, 故予未嘗以兄主呼之也。頃當十四日忌辰, 回思舊事, 心若發狂矣。彼洪曙·南德老之處分, 豈云過乎? 人臣守一, 宜矣。今若發四大臣啓, 則又當隨而參之。如此臣, 將安用之? 翼謩曰, 設令此兩人, 誠有是事。聖人辭敎, 貴在和平, 事實又未必如此, 聖敎太涉迫切, 臣實慨然也。上曰, 如此之輩, 募入何爲? 築城募軍, 猶可用也。著帽募軍, 將焉用哉? 南德老之云適字陋矣。孔子曰, 鄙夫可與事君哉? 苟患失之, 無所不至, 正此輩之謂也。又敎曰, 詩三百篇, 感發人之善心, 懲創人之逸志。古人以巾車射鉤, 識于心而不忘焉。今此庚申五月日記, 置之政院啓板上, 使往來諸臣, 見之, 可也。其時黨習若盡消矣。今又如此, 其君若將澌臥而猶不信。今番往來後, 予必臥矣。而二十日, 乃慈殿受鍼日, 似無可休之時, 是甚悶也。予不處分則已, 旣已處分, 則必欲食李光佐·趙泰億, 故有何意也? 食旣骨之人, 其甘乎? 又復起鬧, 則予以繩墨處之, 彼此無所惜矣。爲李光佐之處分, 不至如此矣。彼此頭目, 予當治之, 如非丙申, 則豈有今日乎? 雖無此兩班, 豈無可用之人乎? 彼此若衡稱, 則無錙銖之殊矣。予召見領相, 而雖大臣, 無一毫假借矣。仍命承旨, 呼書傳敎曰, 噫, 庚申五月二十五日之事, 到今想像, 廷臣之黨心, 可謂消矣, 而日益甚焉。噫, 彼諸臣, 非徒謾我, 欺彼蒼蒼又謾陟降。今覽日記, 予猶心愴, 人非石腸, 何不感動? 卽今政院, 將此日記, 常置啓板, 令諸臣見之, 其若有尊君有國之心, 各自勉惕。又傳曰, 今日合辭之批, 大略已諭。而噫, 予雖涼德無能, 深恥古昔庸君。其亦方在靜攝, 神耗氣苶。太阿在手, 君君臣臣之綱, 卽列朝之授受, 豈可一任其群下之互相黨心, 不忌憚乎其上乎? 今則此心憧憧, 其雖泯默, 觀其世道, 不悛舊習。當强力一御正殿, 高懸繩墨, 公視彼此。其或非者, 先自大官而準其繩墨。繩墨焉在? 在我方寸。而噫, 彼諸臣, 各洞洞於黨心, 吁嗟予心。此心則無異, 繩墨在我, 徒區區於簿書, 終默默而不振, 此與昏君同歸。予雖衰耗, 予雖不德, 決不爲此。大小臣僚, 其須知悉。又傳曰, 心無二焉, 況臣乎? 且孔子曰, 擧直措枉, 能使枉者直。人臣之道, 當一心事君, 牽掣黨習, 不顧其君, 已非一心。而朝南暮北, 朝炎暮涼, 朝者南有議則黽勉赴之, 夕有北議, 則黽勉赴之, 是一身二心。臣有二心, 何望誠臣? 噫, 予雖不德, 言人不迫切, 而此則不可不言。何則? 使其人果有眞箇公心, 何待今日趨衆? 當陳章條列。今日之擧, 其果公心, 往何逡巡而顧瞻? 爲其君心不純一者, 若不勉勅, 何以勵末世? 其將他日, 亦何望赴湯蹈火? 此等之人, 決不遞差而止。洪曙·南德老, 竝削職。又傳曰, 今已批諭, 欲連則連, 欲停則停, 若議不合, 陳章立異, 詣臺引避, 卽古臺風。大司諫兪健基, 以古直臣兪伯曾之孫, 恒日操身, 其雖執滯, 執滯卽固執也。常時所期, 其不若此。頃者請由, 人皆曰非, 今予則曰其或過矣。旣詣臺而署經, 其無辭單入啓之事, 亦無立異引避之事。而陽若不知, 去就無義, 其若飭勵, 宜先此等之人, 罷職。又傳曰, 昔人云, 耳可得聞, 口不可言, 況語逼于上者乎? 噫, 逆鏡敎文中四字, 國人今誰不知? 而至於沙丘二字, 初不載於敎文, 則渠雖逆腸而書之。旣祛之文, 更何忍謄諸合辭? 而欲搆故相趙泰億, 敢忍書之, 見之心冷, 聞之骨寒。予不忍聞, 以何心忍諸此說? 此等處, 不可不一例泯默。其時起草臺臣, 爲先罷職不敍。又傳曰, 副應敎金相福, 頃者半夜勉勅, 若何? 而不悛其習, 甘心退逐, 其涉駭也。掌令洪曙, 嚴敎之下, 臺體宜避, 而謾辭分疎, 亦涉無嚴, 竝遞差。上覽全羅監司趙榮魯狀啓曰, 白給, 乃官員之要譽, 而白給則官屬多食之者矣。仍呼書傳敎曰, 今覽湖南道臣狀啓, 大抵全數白給, 非賑政本意。設粥者設粥, 有土則以還穀濟之, 無土則以白給濟之, 乃是常道, 而皆稱白給。噫, 爲民賑政, 何分設粥白給? 而白給非特難繼之道也。亦不無眞僞相雜之弊, 莫知濟活之多少。令備局, 更爲査問。本道其果無一人捐瘠, 而皆能濟活乎? 其令詳細啓聞。傳曰, 今覽嶺伯狀聞, 特敎之下, 可謂擧職。而其後錄中, 旣以貪吏重勘者外, 勿論已遞時任, 竝依續典擧行後, 其令卽爲代定。隣族侵懲, 專由於此, 所謂盡數充定, 則監營更爲詳問眞僞。若或有詐僞, 啓聞嚴懲之意, 分付。諸臣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