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李之億 病。左承旨 宋秀衡 坐。右承旨 李奎采 病。左副承旨 金善行 病。右副承旨 李重祚 坐直。同副承旨 權抗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金和中 仕直 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 李敬玉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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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代理 때문에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 以代理停。 -
貞顯王后의 忌辰
○ 貞顯王后忌辰。 -
번개가 침
○ 夜一更, 電光, 三更, 月入東井星。 -
說書 李海重의 推考警責을 청하는 李重祚의 達
○ 李重祚達曰, 卽者說書李海重以其親病, 陳書徑出, 原書以國忌正日, 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 而此與無端徑出, 有異, 推考警責, 何如? 令曰, 依。 -
내일 常參에 대해 묻는 權抗의 達
○ 權抗達曰, 明日常參, 取稟。令曰, 停。 -
오늘 監察茶時를 하겠다는 李重祚의 啓達
○ 李重祚達曰, 大司憲未差, 執義宋能相, 持平李德海·南雲老, 掌令鄭彦忠在外, 李光瀷服制, 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達。令曰, 知道。 -
副提學 趙明履와 校理 洪麟漢의 牌招入直을 청하는 權抗의 達
○ 權抗達曰, 玉堂上下番俱空, 事甚未安。副提學趙明履, 昨違召令, 不爲行公, 校理洪麟漢, 淸齋過限後, 來呈辭單, 亦不就直, 事體極爲未安。副提學趙明履, 校理洪麟漢, 一體牌招入直, 何如? 令曰, 依。 -
戶判 등의 來待를 여쭙는 權抗의 達
○ 權抗達曰, 戶判·禮判·判金吾, 依下敎來待矣。傳曰, 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
未差된 인원을 差出하여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侍講院의 草記
○ 權抗, 以侍講院言達曰, 本院說書李海重, 連日入直矣, 以親病陳書徑出, 輔德任師夏, 家有拘忌之疾, 兼輔德·兼弼善·兼說書俱未差, 弼善柳正源, 文學洪景海, 兼文學黃仁儉在外, 兼司書趙曮, 方在禁推中, 院中只有臣儁徽, 非但伴直無人, 當此連日開講之時, 講官之不備, 極涉未安。拘忌人員及在外人員, 似當有變通之道, 令政院稟旨變通, 與未差之代, 一體差出, 待下批仍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令曰, 大朝靜攝之中, 煩稟爲難, 待開政盡數差出, 在外人員, 催促上來, 拘忌之人, 淸齋入直。 -
右議政은 肅謝留待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權抗曰, 右議政肅謝留待。 -
閤門으로 나오라는 傳敎
○ 傳于權抗曰, 詣閤。 -
○ 甲戌八月二十二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右議政趙載浩, 留待入侍時, 右議政趙載浩, 同副承旨權抗, 假注書金和中, 記注官高裕, 記事官鄭光漢進伏訖。右議政趙載浩曰, 近來日氣不適,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載浩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載浩曰, 中宮殿氣候, 世子氣候, 亦何如? 上曰, 竝一樣矣。載浩曰, 足病甚, 將不能起伏, 故惶恐敢達矣。上曰, 病狀如此, 何以起伏乎? 予負孝純矣。載浩曰, 小臣雖不似, 職在百僚具瞻之位, 以此形狀, 匍匐殿庭, 不能成禮, 虧損國體, 臣非不知, 而拜相九朔, 尙未承膺, 此已萬萬惶悚, 而偕來承宣, 相守陋巷, 已爲累朔, 聽聞亦怪, 前年七月後, 臣又逖違天陛, 不得一瞻耿光, 實切戀結之忱。且在城中, 一味冥頑, 萬分悚悶, 故不得不入來矣。臣氣稟, 本不能服蔘, 而前年瘧疾後, 服蔘四兩, 而僅得生道, 今年又得重病, 尙有餘症, 至若足疾, 便成難醫, 不能行步拜跪起伏, 故爲父母主祀, 而不參祀者, 四次, 以其病在肢末, 故飮啖酬酢, 或如常時, 不知者, 以爲頉病, 而不欲行公此職云, 臣實痛歎矣。臣雖君父之前, 不能外飾, 在朝亦然, 故相好者少矣, 前後撕捱迫厄, 有可言病之時, 而臣一未嘗爲之, 蓋性稟然也, 臣兒時自墻躍下, 左邊受傷大段, 蓋本有所傷, 故不能收拾而受傷也。上曰, 兒時致傷, 則受傷必矣。載浩曰, 傷足後, 着艾襪數日, 則雖蹣跚, 而亦能步於戶庭矣, 未久得痁, 病臥一朔餘, 不卽治療, 久而始起, 則筋縮不能立矣, 以此或用雙杖, 出入內間時, 則必緣壁而行矣。黃景源則見雙杖, 而他人則見妻朞之杖, 竝以爲雙杖, 妻喪後爲老鰥, 細鎖家事, 亦皆參涉, 菀火大發, 而重經瘧痢, 病餘氣虛, 感氣易乘, 再次添傷而苦痛, 則脚與足, 尤不能運用, 而足疾尤甚矣。旣欲承命, 而日昨帳殿下敎, 亦極鄭重, 而不能入來, 極爲惶悚矣, 俄者, 承中官扶入之命, 臣非篤老大臣, 雖死, 何敢當此乎? 臣父拜相, 以臣年死, 而出身旣久, 中間十數年沈滯矣。今臣萬不及臣父, 而出身未久, 進秩無漸, 以此招殃, 九年之內, 見兩子之夭, 二女之孀, 兩年重病, 今年又喪妻, 莫非驟升之災也。至若足疾, 則殆天所廢, 又以災警之, 臣不知戒, 愈進不已, 故末乃以足疾, 將爲廢人, 使不得從事, 以全其殘軀, 而猶不聽天, 匍匐蹩躄, 不自知止, 則畢竟必無此身矣。臣若死於國事則何憾, 而貪榮冒祿而死, 豈不冤哉? 臣無才德, 而殿下一朝簡拔, 置此隆位者, 豈不以地處先蔭之故乎? 殿下旣軫念臣家, 則宜思終始保全之道矣。上曰, 予負孝純矣。載浩曰, 臣叔脚病則不甚, 而臣猶以陳力就列, 不能者止之意, 勉之, 則臣叔亦歎息矣。臣病則倍於臣叔, 而今冒進不已, 則豈不負臣叔乎? 臣赴嶺南時, 孝純勸臣以斂迹早退。臣以今番, 終爲國事, 退守丘墓之意, 仰對矣。臣爲吏議四朔, 欲爲世道而未果, 又拜吏判, 若告退, 則有得好爵而沽美名之嫌, 故不得不出肅矣, 今又爲此非據之職, 而病又如此, 猶不知退則決不可也。殿下則猶以手上負手下, 而臣則旣負臣叔又負孝純嬪, 俱以手下負手上, 揆諸道理, 豈忍爲此乎? 上曰, 卿雖不言, 予豈不知卿心乎? 孝純在上闕時, 卿登第, 故予諭其喜, 而領敦寧亦以卿驟用, 爲憂矣。卿之氣稟, 予知之, 冢宰時, 欲一番爲之矣, 不然則走矣, 予曰, 負孝純云者, 非飾辭也。聞孝純見卿叔, 亦勸以休退云矣, 慈聖則以金孝大兄弟之爲直長, 亦過矣。而孝純之心, 亦賢矣, 予非誇賢婦也, 其苦心, 予知之矣。授卿此任者, 負故相與孝純也, 卿之所慍, 是領府事之言乎? 領府事, 亦非疑卿矣, 卿, 正月拜相, 至今不膺命, 故予亦意其太過矣, 今見果不然矣。載浩曰, 領府事急於自解, 又是年老大臣, 故臣不敢引此而乞解矣。上曰, 不使之步, 何能知乎? 領相辭免時以爲, 以臣之故, 右相不出云, 其言非異矣。大拜之後, 初見卿, 而世道無可言者矣, 予向諭領相, 卿亦聞之乎? 謁陵三日之內, 眞殿拜歸之後, 夢見老論, 盡推刷少論, 只有三四人, 少論家婦人垂涕曰, 何如是之甚乎云, 故予曰, 朝鮮, 卽吾朝鮮, 欲爲處分而未果矣。如是則喬木世臣, 豈有遺者乎? 欲告慈聖與眞殿, 此後若以辛·壬事, 相戰者, 將免爲庶人, 不齒於搢紳矣, 更思之, 閉閤却膳請命, 予爲過擧, 多矣。六十暮年, 豈復爲此乎? 卽今世道, 將來必有才操, 此非恃卿等之事乎? 大臣非以奔走爲職, 卿以欲爲冢宰之心, 爲之則好矣。載浩曰, 臣有痛心者, 臣父爲遺表時, 臣執筆受寫矣, 以爲, 吾之地處, 若異他人, 則宜卽告老矣, 疏中雖一日, 若解議政官銜, 則可遂至願云者, 誠苦心矣。臣父抹摋十餘年, 末乃晉擢, 而臣則立朝十一年, 遽躋此位, 自上若體念, 而終始保全之, 則聖恩罔極矣, 今則臣弟又出, 而驟升如此, 臣家尤當亡矣。世道如此, 雖曰臥閤論道, 而旣無可論之道, 而一味素餐尸位, 則臣將爲天下罪人矣。上曰, 卿父於李光佐, 比卿緩乎? 曾有所論, 而尙今如前不恕乎? 載浩曰, 頃年筵席, 因合啓事, 臣已悉陳矣, 今無可更達, 而老少西南字, 臣未嘗一出於口矣, 聖敎今如此, 臣當白之矣。臣見爲黨者, 則必曰, 汝之論, 出於何時耶? 汝必曰, 世守之論, 而國都比汝論則重矣, 然而盤庚猶遷之, 汝論獨不可, 少改爲之善云云矣, 臣祖早死, 而出入於先正朴世采之門, 蕩平二字, 出自先正矣。庚申時, 先正扶少論, 甲申以後, 以少論爲非, 而大抵彼此黨習則惟均, 故臣父不入彼此黨目, 故其少時儕輩, 老少相半, 蓋臣父則非老非少, 而中立不偏矣。臣父爲翰林單薦, 而老少相戰之時, 爲萬言疏, 請罷朋黨之論, 朋黨奬用之時, 請罷朋黨者, 豈能用乎? 以此之故, 爲金溝縣令三年, 而只一入正言望矣, 若逢老少則兩責之, 故彼此俱疑之, 辛·壬後則閉戶不出, 臣父自疑其必竄, 而猶幸出補矣。甲辰登極後, 當路親熟者, 有如李秉商者, 而猶不苟從, 而臣父, 其時因奉朝賀閔鎭遠筵奏對疏, 以爲, 可罪者罪之, 可用者用之而已, 然後可服人心云, 而此時此論議, 豈可行乎? 雖蔭官, 必以不仕爲節, 此不但動於浮議, 後必受價, 故然矣, 臣父則時或行公, 故出爲慶州府尹矣。丁卯拔擢後, 欲爲世道而以爲, 士類進退之事, 激濁揚淸之權, 非結姻王家者之所可爲, 故不爲之, 臣於吏判時, 陳之矣。上曰, 李判府事, 向以李光佐之事, 豈不有所爲乎? 載浩曰, 李宗城之祖故參判李世弼, 與臣祖父, 同門生事, 當與臣等同歸矣。李光佐之父故掌令世龜則稍異矣, 故奉朝賀李台佐, 雖有名色, 而爲人忠厚和平, 故不爲已甚之事, 與臣父亦善。上曰, 故奉朝賀李台佐, 有一段忠心矣。載浩曰, 李宗城, 少有聲望, 登第後, 不與臣等同歸者, 李光佐之家行與威儀動止, 足以動人, 故在一門之內, 自少心悅誠服, 而且與之同朝同事, 故其人身後遭論之後, 不忍相背, 爲此上疏矣。李宗城以都憲被罪時, 臣於西路往來時歷見, 而言之曰, 身世何爲而至此也? 捨家庭所從來之淵源, 從往九寸叔不緊矣, 李宗城曰, 事勢所湊泊, 自然如此云矣。臣父則其時地處自別, 而且有所望於李光佐, 蓋光佐爲少論之魁, 爲其黨之所信服, 若改圖從善, 則其黨必靡然從之, 少論之黨習, 不期絶而自絶, 可除一邊世道之憂。故臣父, 戊申後勸光佐以前日之事, 陳章自引云, 則光佐感謝曰, 君言良是, 可見相愛之意, 敢不如君言乎? 其後光佐, 不踐其言, 而其黨習無異於前, 必欲血戰公議, 欲害異己之人, 其黨因此肆橫, 大爲世道之害, 臣父每稱其無狀。臣之前日所陳光佐之罪, 臣父亦非不知, 而拘於地處, 未果請討, 雖背約不引罪, 後猶有一分改圖之望, 蓋新經變亂, 有憂世道之苦心, 故不無僥倖之望, 而心中之公正發憤, 則自有鐵畫, 豈緩於臣耶? 臣父之前後疏中, 不誠不忠云者, 政指此等事也。上曰, 先卿之疏, 果有不誠不忠等語, 予尙記憶矣。載浩曰, 非但此事, 如鳳輝等事, 亦在其中。今臣則地處有異於臣父, 故盡攄所懷, 似歸於峻, 而曾已深思細商, 要爲酌當之論, 當之者亦必無辭, 以此言之, 臣之父子, 隱現雖殊, 而其心則同矣, 實無緩急之可論。以此, 少論嫉惡無怪, 而老論亦有不快之意, 蓋以臣之所論, 有異於渠輩之張皇太過故也。上曰, 卿父之勸令自引者, 無乃過乎? 故相趙泰億以誤薦, 免冠, 而李觀命, 亦以爲過矣。載浩曰, 臣父非過矣, 而實出於爲國苦心矣。上曰, 一邊人, 以忠字越邊人知之, 而李光佐雖有罪, 不如趙泰耉之始禍也。載浩曰, 泰耉雖始者, 而光佐不結, 則不至於戊申變矣。光佐則無恙, 而泰耉獨爲被罪, 死者有知, 則必以爲冤矣, 自上商量處分, 則可無不均之歎矣。上曰, 予當直喩之, 聞卿言則大體, 是矣, 而說夢雖誕, 旣關辛·壬事, 則予何可復說乎? 載浩曰, 聖敎如此, 則臣不敢復白矣。載浩曰, 領左相不敢陳白之事, 臣何敢開口乎? 然而待罪大臣, 初登筵席, 則何可默然乎? 今年誕日陳賀, 大異於常時, 誕日陳賀, 道理事體, 決不可不行。凡事或有異論, 而惟此陳賀事, 則一國之人, 同然一辭, 天理人情, 固當然也, 殿下, 何不念群下抑鬱之情, 而有所勉從耶? 上曰, 當此今年, 心以爲痛, 決難抑而從之矣。載浩曰, 臣雖不敢以大臣自處, 旣是初筵, 且有略干條目之可陳者矣。上曰, 卿其陳之。載浩曰, 人主一心, 爲萬化之本。殿下學問工夫, 今至幾年, 而涵養克治之工, 必有所未盡, 故其發於心而見於政者, 類皆激惱暴遽, 事過後, 雖有祗復之悔, 而事多顚錯, 有傷於君德, 爲害於國事者, 前後非一, 且殿下, 每下敎以爲予燥矣。朱夫子謂知病爲藥, 殿下旣知其病, 則何乃有其藥而不醫耶? 臣曾見臣父爲守令時, 有罪者經宿治之。或問之則曰, 乘怒治人, 則客氣用事, 易至於過其分數, 久後治之, 則怒息氣降, 見罪得當, 擧措不爲過中云, 此是所受於臣父者也, 敢以此仰達而勉焉, 伏望自上另留聖念。凡當威怒之發, 必徐徐處分, 務得其中, 旣處分之後, 則堅守勿撓, 好矣。上曰, 卿言是矣。予衰, 故然矣, 當留念。載浩曰, 此似陳談, 而我國崇儒重道, 自列聖而克盡培養之道, 而但殿下, 未見效於儒術, 故不爲崇奬矣。且前則抄選, 如李世弼·李喜朝者, 累爲太守, 而近則以不出, 爲高, 大抵山野之人, 齟齬世情, 出則易於狼狽, 故然矣, 自上亦慮其做出窮僻之論, 故不爲盡禮招致, 此不可因噎廢食, 且買骨則良馬至矣。上曰, 黨習, 多從此中出, 此無紅牌之科目矣。載浩曰, 修身操行之士, 多在此中, 所先務者人道, 故不敢爲無廉無恥之事矣。上曰, 抄選中人, 誰耶? 載浩曰, 臣不敢質言, 而大抵學問之士, 其擧措處事, 勝於科目出身, 世道如此, 故乃有人窮返本之論矣。非欲不用科目人, 全用抄選也, 有此然後, 學問一脈, 庶可不絶, 須勿疑之以黨習, 禮待優容伏望, 臣非欲免時俗大臣而然矣。上曰, 其言是矣, 當留念。載浩曰, 文學崇奬, 爲今急務, 有文者非盡職務, 而治法政謨, 捨文則何從以出乎? 雖尋章摘句者, 猶或見政治文字, 若無此而徒有世閥者, 則能爲臣此職, 而黨習則不後於人矣, 蓋無挾者, 尤不可不依於黨故耳, 吏判向者來見, 故臣以爲, 此時若得五六年之暇, 玩味讀書則可見效矣。蓋少時則徒讀而未經事, 故事與理爲二, 今則出身經事, 故事·理爲一, 讀書似易得力云, 吏判亦以爲然矣。今之無文學者, 輒稱才諝, 此曰有才, 彼曰有才, 何以辨其眞僞乎? 使才諝在於文學之內, 然後方可得人才, 伏望崇奬文學, 何如? 上曰, 卿言好矣。載浩曰, 科擧罕設, 然後人才可得, 近來科擧頻, 故儒生全不讀書, 今番試射之後, 妄揣其有科, 豈不怪乎? 且今番增廣終場, 臣弟午後出來, 臣曰汝曳白而來乎? 臣弟曰, 僅呈券而幾曳白矣。臣曰, 汝前呈券者, 幾何? 臣弟曰, 幾二百張矣, 近聞有器具者, 不付試紙, 段段做文, 糊付以呈云, 科擧之弊, 一至於此, 必罕設然後, 可以讀書矣。上曰, 雖十年一科, 書則不讀矣, 予於舊闕回時以爲, 得幾箇黨人云矣。載浩曰, 雖以調劑言之, 科擧不頻, 然後可愈矣, 卽今出身者, 極多, 位躋亞卿, 而過一年始得除職, 故或謂之復職, 此亦科擧頻數之故也。科擧頻, 則士子紛汩於做業, 未暇讀書, 且出身者, 漸多, 官職窠窄, 則爭奪之習, 必起, 各自分黨, 黨目多出, 尤難調劑, 以此言之, 科擧之頻數, 亦有害於調劑之道矣。上曰, 卿言極是, 當留念矣。載浩曰, 開言路事, 臣爲吏判時仰白, 今又更陳似支離, 然言路莫開, 則彼此含默。此固在位者之利, 而雖以守令七事言之, 詞訟簡云者, 非初使之禁也。明其善惡, 正其是非, 則亂民不敢訟, 而自至於簡, 此如學問先難後獲之效矣, 守令則責詞訟簡, 而朝廷所爲, 則一反於此, 故强者拂鬱, 而弱者亦有蘊結矣。豈無將來潰決之時乎? 上曰, 至言則固好矣, 而若黨論則奈何? 載浩曰, 雖官師相規, 因此而廢之, 故居官不善者, 亦多僥倖而免之矣。彼此黨論固無論, 目下方生不可已之是非, 亦無辨別, 則國何能做乎? 且大臣以下畏臺閣, 然後國可爲矣, 雖臣常有畏憚之心, 則必有益於做國事矣。臣爲箕伯時, 見侵於徐海朝矣, 近來侵斥銓官人, 則僚席亦不敢擬望, 故臣爲吏判時, 以徐海朝爲佐郞, 臣非欲以德報怨, 而亦非欲釣名, 而然蓋出於略私嫌而重言官之意也。自上若摧折言官, 自下又枳塞, 則人莫不自愛其身, 雖有可言之事, 其孰肯開口乎? 若此不已, 則雖不幸而權奸擅柄, 雖至亡國之境, 而必有四聰蔽塞之患, 其爲國家被害, 何如哉? 臣之欲開言路者, 非欲容護黨習, 其關係甚重, 故斷斷苦心, 爲國家深憂遠慮, 伏望洞開言路。凡於臺言之來, 勿爲預加摧折, 必須平心細察, 非者斥之, 是者嘉納, 大體務主於優容, 導之使盡言, 毋致言路杜絶之弊, 千萬伏望。上曰, 近來不爲官師相規者, 果非矣。載浩曰, 此是殿下摧折言官之害也, 此後優容言官, 宜矣。上曰, 當留念。載浩曰, 明主之所可愼者, 唯在刑賞, 而近年以來, 賞典太濫, 方有惠竭之慮, 如至賞典緊用之時, 則必無其效, 自今以後, 則賞典必須克愼之。殿下威怒太遽, 故刑章未免過中, 惟其過中, 故旋卽撓改, 反有不嚴之歎, 以天道言之, 雷霆罕聞, 故人皆畏之, 雷霆日日暴發, 則人反狎之矣。伏望自今以後, 克存省戒, 以愼刑章焉。上曰, 自古帝王, 末年燥矣, 予當加勉矣。載浩曰, 財竭民窮, 尤爲有國之深慮, 財之出處, 則不異於昔, 而用處, 則漸加於前, 財安得不竭, 民安得不窮乎? 財竭則必取於民, 取於民極焉, 則民將焉取? 其勢自不得不窮, 民窮則必怨國, 怨國則變亂將無所不至矣。財用之關國家存亡, 若此, 雖以閭巷私家言之, 祖先之産業, 未必如前, 而後代之用道漸廣, 爲其子孫者, 不知節用, 而終至敗家者, 比比有之, 國家事無異於此。伏望自今以後, 克念節用之道, 凡於可以用, 不必用之事, 十分愼惜, 以爲可繼之道, 恒存財竭民窮之慮焉。上曰, 所陳極是矣。孔子曰, 節用而愛民, 卽今用度, 比前尤廣, 當留念。載浩曰, 體統紊亂, 有關堂陛, 朝家法意, 等威甚明, 而今則參下與宰臣抗禮, 臣父與徐命均·尹淳, 自少友善, 而兩人升宰列後, 則待之異於前。且臣父爲大臣時, 故判書金取魯, 來見臣父, 而夏月極熱, 故久坐之餘, 暫時伸腰, 權頭據例呵責, 仍囚其色丘, 金取魯謝過辭退, 而臣父不留之。臣旣有所受, 故登科之後, 粗守體統, 雖至崇班, 凡見大臣之際, 未嘗失體, 年前賓廳齊會時, 臣適有病晩到, 故自請囚治陪隷, 蓋爲體統之重, 不得不自引, 如此。似聞近來, 或以權頭輩之略擧體統間事, 而不勝其怒, 囚其父母或妻子而困辱之云, 如是而體統, 何以立乎? 上曰, 雖請推, 亦怒大臣矣。載浩曰, 臣則旣有所見於家庭者, 且有自己所行者, 若體統所關, 則臣當謹守之, 此非筵稟者, 而言端旣發, 故敢陳之矣。上曰, 是矣。載浩曰, 臣聞大臣之責, 以人事君, 而旣登筵席, 故敢白, 殿下旣欲調劑, 則不可無其人矣。鄭翬良, 是故判府事之弟也, 以外貌觀之, 則似若體不勝衣, 而內實剛矣, 文學優長, 爲人諒直介潔, 聰敏過人, 調劑一事, 亦必死生以之矣。至若陞擢等事, 首揆在, 臣不敢言, 幸須留念, 早晩畀以調劑之責, 好矣, 殿下, 徒觀其外貌之尖弱, 或慮不能擔當做去, 故敢如是縷縷矣。上曰, 此則予不以此知之矣, 其剛則比卿亦過矣。予幾年使之, 而不知其人乎? 當留念用之。載浩曰, 上敎誠然。臣與鄭, 同爲藥房提調, 逐日仕進, 臣嘗戲之曰, 君之氣稟, 雖未勝吾, 而仕宦筋力, 則非吾輩可及云, 則鄭亦笑之矣, 出身十九年, 年至四十九, 亦可謂久勤矣。聞領相, 鄭與韓翼謩竝薦, 而翼謩之恬靜淳實, 臣亦聞之, 但其調劑苦心, 則臣與韓不熟, 故不敢質言, 而臣亦不以黨習, 疑之矣。上曰, 卿叔所薦某某人, 予不忘矣。載浩曰, 李昌誼·李
者, 臣亦深知, 殿下旣簡拔用之, 臣不敢更陳矣。上曰, 李成中, 是予友之子也, 而聞湖南事, 聰明誠過人矣。載浩曰, 李成中於調劑一事, 以身循之者, 雖不及於鄭, 而亦是可用之人矣。上曰, 然矣。載浩曰, 近來朝廷, 紛競成習, 其在抑躁競·奬恬靜之道, 宜得恬靜者一人, 以礪他人矣。如臣者一朝驟躐, 據此隆位, 而如金相奭者, 戊戌登科, 尙滯下大夫之列, 此何足以礪此躁競之風乎? 上曰, 予於侍衛之班, 見此人, 貌似少年矣, 自在堂下, 予以黨習知之, 故不用矣。載浩曰, 此人當此新貴盈朝之時, 齟齬朝廷, 無足怪矣。在堂下之時, 孰不有若干偏係之習乎? 如此之人, 試爲收拾, 以奬恬靜則必有效矣。上曰, 然矣, 當留念。載浩曰, 昇平百年, 武備疎虞, 綢繆之策, 桑土之謨, 不可不慮, 而武弁事, 尤爲可悶矣。武弁, 膏粱之子, 善仕之徒, 滔滔, 他時脫有緩急, 則無一可恃, 將才別宜儲養, 故臣得緩急可用者一人矣。上曰, 誰也? 載浩曰, 具善行矣。上曰, 具善行, 則予不以弱知之矣。載浩曰, 以其父之子而早貴, 故人皆以此知之, 而在統閫時見之, 則不近聲色, 長讀兵書與經傳, 而日晴則習射, 此誠弓馬之郤穀·杜預規模矣, 若是文章, 則可爲同經筵矣。無論彼此, 武弁中可嘉者, 皆許心, 故諸武弁, 亦皆信而仰之, 不但三軍之命可授, 他日武弁用捨之任, 亦可畀之矣。上曰, 具誠可謂分數明者矣。頃日所謂, 耳提面命云者, 不能掩讀書之態矣, 得尹用履者, 誠不易, 其念及於宣薦者, 亦其疏通之故也, 以今番得中見之, 具聖任之尙今習射, 亦可知矣。載浩曰, 此亦不易得之人矣。上曰, 頃入判金吾望, 故予聞於領左相矣, 俄聞卿言, 卿意予知矣, 後來必爲之矣。載浩曰, 欲法堯·舜, 當法祖宗, 惟可修明舊典矣。忠質文, 是聖人之法, 而有弊則改, 故三代所尙不同, 臣之此言, 非欲膠柱而鼓瑟, 均役事, 臣之意見, 自初有異, 故在嶺南時, 以藩臣, 事體自別, 故不得不奉承擧行, 而凡事從頭理會, 逐節講究, 然後殿下, 執兩端用其中, 則無後悔矣。凡事, 必宜審愼, 若以一時之弊, 率爾變革, 則安保將來之無弊乎? 上曰, 予不欲更張, 而卿叔則有意更張矣, 至於均役事, 不欲忙遽, 故至於三次臨門矣。載浩曰, 臣自前以爲, 不祛黨則國亡, 不變良役則民必不保, 故爲鴻山倅時, 欲均一邑之軍役, 事多掣肘, 略祛目前老故之弊, 而終未能如意釐正。蓋一邑雖小, 猶難率爾做事, 況一國之大事乎? 臣已有所試, 故曾與洪啓禧, 私自講論均役事, 彼此相難, 言無不到, 而臣則終始以爲, 均役之弊, 必甚於未均役之前, 決不可輕爾下手云, 則渠以爲, 世之斥均役者, 皆如君言, 則吾何病焉云云, 彼此所見則雖殊, 而情分則好矣。試以目前事言之, 則沿海守令之罹罪網者, 相續, 殆無坐邑治民之時, 此亦非小弊, 而且殿下, 始均役之後, 積費聖慮, 尙無完了之期, 凡於變更之事, 此可以爲戒矣。均役則無他可以救弊者, 故臣不敢深言, 而此後凡事, 勿復輕先變更, 遵守舊章, 區區之望也。上曰, 所陳甚是, 可不各別留念耶? 載浩曰, 臣更難入侍, 故敢白矣。調劑之論, 本自見忤於人, 丁未以來, 老少合力擠排矣, 今則雖不顯攻, 終未免陰擠之患, 自上宜有保護之道矣。上曰, 爲黨習者, 將來必思予矣。載浩曰, 頃日以閭家奪入事, 自上一竝嚴處, 而其中多有可矜者, 諸臣豈無陳達之意, 而上敎至嚴, 故皆不敢仰達矣。上曰, 投畀者, 皆白文類乎? 載浩曰, 非但此也, 常漢之不能保其家者, 賣於他人, 而移買小屋, 兩班亦多如此者。次次買賣, 有此犯禁, 而兩班之疲殘者, 雖招見常漢, 猶且不得, 豈能勒買乎? 且庶孽輩, 尤爲可矜, 其嫡家財産, 旣不優及於渠輩, 勢當買居閭巷家, 而且有妾子者, 財産雖優, 誰有不顧人言, 給重價而買大屋者乎? 此則事勢然矣, 此輩與常漢買賣, 彼此俱便, 而決非强勒而買賣者也。卽今八路武弁及文臣之求仕者, 留接城內, 不知其數, 而自有處分之後, 無所着足云, 是亦情勢之可矜者矣。上曰, 此類, 豈無住接處乎? 得他日爲官, 厚報其主人, 皆樂從云矣。載浩曰, 鄕人之來留者, 無以自聊, 多有以賤人爲房直, 僦小屋而留接者, 猝聞嚴敎, 奔散四出, 或結幕山下, 而有一老鄕儒, 曾因凶年, 携其老妻, 來寓江上, 以其粗解文字之故, 其近處蒙學輩, 推爲師長, 買得四五間草屋, 以有班名, 故入於投畀之中, 其老夫婦, 携手痛哭而渡江云, 其景像極爲慘然, 行路者亦爲之矜憐, 入侍承旨, 亦必有此等所聞矣。同副承旨權抗曰, 非但此人之可矜, 又有一士人, 纔遭親喪, 未及營葬矣, 猝聞嚴敎, 無處停柩, 草殯於城外云, 尤極愁慘。載浩曰, 旣出其家之後, 本價勢當推尋於本主, 而本主又難及時辦備, 彼此俱爲難堪, 而民必受困矣。上曰, 七月初一日下敎, 守而勿失, 而勿問事, 旣以下敎, 則何至如此之甚乎? 載浩曰, 雖有勿問之敎, 部屬猶且逐日搜括, 其弊不貲矣。權抗曰, 法令皆如閭家之禁, 則豈有難行之慮乎? 臣頃日陵幸時, 路傍祗迎也, 無一婦女, 捉依幕觀光者, 曾前則極其紛擾, 今番, 雖有觀光之聖敎, 怯於犯禁, 至於如此。以此觀之, 可知其閭家之禁, 極其嚴矣。上曰, 若是其甚耶? 載浩曰, 王政廣大, 然後可得均矣。此後則部屬侵擾之弊, 稍可禁戢, 遑遑道路者, 使之安頓, 而且投畀之類, 旣懲其罪, 放送, 似好矣。上曰, 飭已行矣, 放之無妨, 而使之還接則似難矣。載浩曰, 臣未知果有勒買者幾家, 而殘忍者亦皆混入, 無所住接, 誠爲可矜矣。臣竊聞閭巷之言, 皆以爲, 若有以此實狀, 仰白于上者, 則自上必有變通之道云, 而朝臣難於陳達, 至今未果矣。上曰, 諸臣非矣, 且無局量矣。載浩曰, 雖如聖敎, 而使諸臣如此者, 實由於殿下不爲平心聽言, 預加威怒之致, 此不可專責諸臣, 而殿下亦不無反躬自省之道, 必有益於君德矣。至若懿溫之敎, 則尤爲過中, 伏望收還焉。上曰, 此敎則誠爲過矣。載浩曰, 元景夏見臣曰, 非敢有所犯, 而上敎如此, 自明無路, 情地實爲悶蹙云矣。上曰, 元景夏, 亦以此爲當着乎? 載浩曰, 雖不當着於其身, 旣以閭家事, 被罪, 又聞此敎, 則豈不惶蹙悶迫乎? 上曰, 噫, 三十年爲民除一弊, 卽閭家借入, 而紀綱不嚴, 人心不善, 借入爲貰入, 貰入爲白文買賣, 故隨以申飭, 常以爲此令猶行, 聞筵臣所奏, 甚至於勒買斜出之境云。噫, 此法若解, 卅載爲民之心, 于今白首將弛矣, 故嚴飭, 而覽其書啓, 貰入或白文之類, 其中或不無殘忍者, 亦不無數間之屋, 未及斜出者, 而此旣犯禁令, 不可不施法, 一竝投畀矣, 今聞大臣所奏, 其中或有七耋夫妻, 無異四民者, 法吏督促號泣渡江者云, 聞甚惻然, 飭己行。頃者, 以此投畀者, 竝放送, 其摘奸, 蓋由於勒買斜出, 則所謂買者, 難辨眞僞, 査究亦有弊, 雖不問, 亦不可其令仍居, 故令還退, 而伊後思之, 此則爲民, 而民反受弊, 何謂受弊? 推尋價本之際, 民必受弊, 其令寬限, 此外, 雖漏於摘奸者, 此乃令前, 不無憑藉而侵漁, 亦令勿問矣, 今聞大臣所奏, 可謂寫出景像。至於柩不能區處, 草葬城外者, 亦多云, 聞亦惻然。士夫常人, 買賣家舍, 旣嚴禁令, 揭板以飭, 此後嚴守此法, 其白文買賣, 貰入借入, 不禁而自無, 已推價者外, 特爲勿問。已有雖漏勿問之敎, 則今聞以此, 逐日操縱, 求索閭家云, 今番定法後, 京兆無斜出之事則自可禁, 此後則每月終, 問于洞任, 只奏有無事之意, 分付, 以曾前事, 憑藉, 侵漁閭家者, 當該部屬, 令京兆隨見重繩。噫, 頃者之敎, 守卅年苦心, 永守其法之意, 旣命投畀, 白髮雖雜, 其令已下, 此則勢固然矣, 而豈忍令其先柩, 不能置處乎? 若此而有聞, 其入侍諸臣, 宜乎言予, 而關係士夫, 故俱爲含默, 此予自勉處, 而諸臣亦不諒我心矣。出榻敎 上曰, 日前說夢之時, 爲臣子者, 宜有感動之心, 而李益輔謂之物來順應, 黨習之來, 其將順之耶? 其黨心, 可知矣, 予故有處分, 而其爲人, 則勝於其兄矣。卿則以爲何如? 載浩曰, 其兄勝於其弟矣。上仍命承旨書曰, 頃日垂涕下敎于大臣·諸臣意, 若何, 而其時都承旨李益輔, 以物來順應四字, 對之, 此, 彼此黨人勸予之言。噫, 其來者, 何物, 順應者, 何事? 此於此於彼, 勸予順應之意, 卅載不爲, 白首豈爲? 其時此奏, 其涉非矣, 然不敍則可也, 倍道投畀則過矣, 而領相默默, 此由於至親而然矣。此心有在, 自謂過中, 宜乎下敎, 而事近顚倒, 右相入侍, 宜當有奏, 因奏欲處分矣, 今乃覺之, 無異首揆, 初登筵席, 以一躁字規勉, 旣知其過, 嘉納其勉, 而不爲下敎, 是自欺也。以不敍下敎, 擧行, 特寢投畀之命。出榻敎 載浩曰, 臣有小事敢達矣。賢嬪宮喪後, 內人有出留臣家洞內者, 而自內不爲輟料, 故渠怯於失料, 外雖不適人, 而其實則往來城外, 頗有不潔之跡矣。此人性行旣不善, 而其同類內人輩, 亦多往來渠家云, 臣旣待罪大臣, 而其內人, 本以臣家婢, 今如此, 則臣心, 豈不悶迫乎? 自內若不給料, 則臣當出送鄕庄, 使之作夫居生, 而優給其糧矣。上曰, 所達誠是, 使之作夫居鄕, 可也。上曰, 戶判·禮判·判金吾入侍。出榻敎 以次退出。
- ○ 甲戌八月二十二日酉時, 上御崇文堂。戶判·禮判·判金吾, 引見入侍時, 戶曹判書李喆輔, 禮曹判書洪象漢, 判義禁李益炡, 同副承旨權抗, 假注書金和中, 記注官高裕, 記事官鄭光漢進伏訖。上曰, 編次人, 進讀御製, 可也。編次人李喆輔進伏, 讀御製訖, 喆輔曰, 更爲正書, 卽當進覽矣。上曰, 依爲之。禮曹判書洪象漢曰, 數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象漢曰, 茶飮連爲進御乎? 上曰, 間斷矣。象漢曰, 一日間斷, 則前功虧矣, 何爲而如是耶? 上曰, 少無關係矣。象漢曰, 市民軍丁事, 依聖敎修正列錄以來矣。上曰, 讀奏數爻, 可也。象漢逐段讀奏, 命減某名, 象漢曰, 依此更書, 別單啓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象漢曰, 又有所仰達者矣。亂廛, 自是市民失業難支之弊, 故朝家之設禁, 意非偶然, 則自京兆出禁推治, 可也, 市人若捉納, 則如法嚴治亦可也, 而京兆, 往往督飭市民, 使之捉納, 若不得捉納, 則嚴治市民, 故市民怯於刑杖, 募得流丐之輩, 假稱亂廛人, 捉去告官後, 自備贖錢以納, 惟以得免目前罪罰, 爲事者, 誠殘忍矣, 廛人之弊, 莫過於此。漢城判尹, 適會同入筵中, 嚴飭禁斷, 何如? 上曰, 亂廛之弊, 誠難, 而使廛人捉納之弊, 誠如所達, 此後若有此弊, 則京兆郞廳, 草記嚴處, 可也。出擧條 戶曹判書李喆輔曰, 單蔘變通之後, 出給江蔘於藥局人, 使之附來, 故藥局人則食利, 而猶以無名之役, 爲冤, 獤蔘禊人則以爲, 渠輩之當初得罪, 專由於價廉之致, 今若出給江蔘, 如藥稧人, 則豈有得罪之事云云, 其言亦有據矣。今若以藥局人作禊, 則猶之可也, 非禊非貢, 而公然應役, 則可謂名不正矣, 此後則依前使獤蔘禊人, 擔當爲可, 而曾有獤蔘人, 則不可復使之敎, 故敢達。上曰, 不知其如此矣, 今聞其名不正, 所奏誠是, 依爲之。出擧條 喆輔曰, 綿紬事, 臣旣承下敎, 故試取市民所納及濟用監所納者而見之, 則紬品皆細, 而猶慮其間或有奸僞, 使戶曹吏, 持示中官, 亦以爲前日所納之紬, 與此無異, 以此觀之, 市民亦似無奸情矣。上曰, 市民, 亦稱冤乎? 喆輔曰, 市民則以其價厚, 故雖逐日進排, 愈多愈喜矣。上曰, 此後則慈殿進排, 夏節冬節外, 皆以該紬用之, 可也。出擧條 判義禁李益炡進伏奏曰, 金吾時囚甚多, 宜有疎釋之道, 而洪一涵遭故云, 其爲情事, 極爲慘然, 別判付許由, 使之今日內奔哭, 似合於孝理之政矣。上曰, 今聞洪一涵遭故云, 依法典先放許由。出榻敎 益炡曰, 此是嶺南査狀, 而靑松府使兪直基, 實無所犯, 而似是奸吏所爲矣。上曰, 今覽嶺伯査狀, 至於靑松, 非守令所犯, 卽奸吏所爲, 而嚴飭之下, 不察無據, 前後守令, 當初處分過矣。令該府, 兪直基告身三等, 以一等施行, 李珪輔勿配, 以告身二等律, 施行, 洪一涵不報私用, 若是夥然, 禁錮三年, 仍前配所還配。出榻敎 上曰, 時囚, 幾何? 益炡曰, 單子在此矣。仍爲陳達。上曰, 趙曮·洪梓·鄭尙淳·李基敬竝放送, 徐命膺·閔趾烈·南益祥, 飭已行矣, 一體放送。出榻敎 益炡曰, 臣久未入侍, 今幸入筵席, 故惶恐敢白矣。臣之向來所遭人言, 非比尋常, 其所憀辱, 無復餘地, 幸賴日月之明, 俯燭無餘, 前後恩敎鄭重, 臣感泣無地, 而以此滓穢之蹤, 不敢復廁於朝端, 屛伏江郊, 已過半年矣, 不意除旨聯翩, 屢承催促之敎, 誨諭備至, 臣黽勉冒膺, 蓋出於粗伸分義之意也。臣平日區區一念, 惟在於筋力奔走, 爲萬一酬報之地, 而凡係職事, 非大段情病之可言者, 則有除輒膺, 不敢隨俗飾讓, 此實聖鑑之所俯察矣, 臣旣冒沒膺命於見職, 則復何敢以情勢, 爲祈免計哉? 顧今私情, 有萬萬煎迫者。臣家有八耋病母, 氣息綿綴, 實無離捨供職之勢, 而京兆, 詞訟之地, 金吾議讞之任, 俱係緊務, 一時竝帶, 逐日奔忙, 情理實爲切悶矣。本兼兩任中, 金吾之職, 先爲許遞, 千萬祈祝, 榻前辭職, 極知猥越, 而臣雖無似, 職是崇品, 敢此仰達矣。上曰, 往事勿說, 前後下敎, 消釋無餘, 而無可引之嫌, 何可每每撕捱乎? 金吾之任, 今有新資可代之人, 而卿之除拜未幾矣, 情理雖如此, 勿爲祈免, 姑爲行公, 可也。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