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都承旨 徐憙淳 奉命進。 左承旨 朴台壽 齋直。 右承旨 洪時濟 齋宿。 左副承旨 任存常 未肅拜。 右副承旨 金陽淳 齋直。 同副承旨 李潞 齋宿。 注書 金炳朝 齋直李憲瑋 齋宿。 事變假注書 金履喆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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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 停常參·經筵。 - ○ 未時, 太白見於巳地。
- ○ 進御拱辰君子湯, 自明日停止事, 榻前下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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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茶時를 한다는 金陽淳의 啓
○ 金陽淳啓曰, 大司憲宋穉圭, 執義吳熙常, 掌令沈東潤, 持平李覲吾在外, 掌令李彦輔呈辭, 持平睦台錫傳旨未下, 監察茶時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 ○ 傳于朴台壽曰, 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 奉審摘奸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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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提調가 湯劑를 가지고 來待한다는 朴台壽의 啓
○ 朴台壽啓曰, 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 傳曰, 封入。 - ○ 以大司諫洪時濟, 正言黃燾, 持平睦台錫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金陽淳曰, 只推。
- ○ 朴台壽啓曰, 守令署經事, 命下矣。 大司諫洪時濟, 正言黃燾, 持平睦台錫旣有只推之命, 竝更牌招, 以爲署經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 又啓曰, 今日齋宿, 承旨當爲備員, 而左承旨李友秀, 右承旨洪冕燮, 左副承旨沈能岳不爲仕進, 所當牌招, 而拘於廳規, 不得請牌, 都承旨徐憙淳奉命在外, 無以備員,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知申外竝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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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啓溫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金啓溫·洪時濟·李潞落點。 - ○ 又啓曰, 今日齋宿, 承旨當爲備員, 新除授左承旨金啓溫, 所當牌招, 而拘於廳規, 不得請牌, 何以爲之, 而左副承旨洪時濟, 同副承旨李潞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牌招。
- ○ 又啓曰, 玉堂上下番俱空, 已至多日, 事甚未安, 應敎朴齊聞, 校理朴岐壽, 副校理朴基宏, 副修撰金蘭淳·洪學淵旣有只推之命, 竝更牌招, 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 又啓曰, 左承旨金啓溫牌不進, 無以備員,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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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存常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承旨前望單子, 任存常落點。 - ○ 以左承旨金啓溫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朴台壽曰, 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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궐원이 생긴 臺諫의 政事에 대해 묻는 啓
○ 又啓曰, 吏曹郞廳來言, 臺諫有闕, 政事, 取稟。 傳曰, 政官牌招開政。 - ○ 傳于金陽淳曰, 纔已示意於批答矣。 其時不能嚴處, 實有愧於九經之義, 旣覺之後, 不可以已往而不論, 前承旨任厚常嶺沿投畀。
- ○ 朴台壽, 以侍講院言啓曰, 明日孝禧殿望祭王世子亞獻禮時, 宮官當爲全數進參, 而輔德李敬參, 兼輔德李鶴秀在外, 文學金鼎均呈辭受由, 司書朴容壽, 說書朴宗學俱有實故, 無以備員, 何以爲之, 而弼善未差之代, 令政院稟旨差出, 待下批, 牌招, 以爲備員進參之地, 何如? 傳曰, 竝許遞, 與弼善未差之代,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 牌招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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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學淳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春坊前望單子入之, 輔德金學淳, 兼輔德金啓溫, 弼善任天常, 文學宋應圭, 司書朴永元, 說書洪永觀落點。 - ○ 以持平睦台錫, 正言黃燾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金陽淳曰, 只推。
- ○ 以應敎朴齊聞, 校理朴岐壽, 副校理朴基宏, 副修撰金蘭淳·洪學淵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朴台壽曰, 竝許遞, 今日政差出。
- ○ 朴台壽, 以侍講院言啓曰, 兼文學洪學淵時無職名, 令該曹, 口傳付軍職,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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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學淵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兵曹口傳政事, 副司果單洪學淵。 - ○ 以兼輔德金啓溫, 弼善任天常, 說書洪永觀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朴台壽曰, 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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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岐壽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兵曹口傳政事, 副司果單朴岐壽。 - ○ 洪時濟, 以都摠府言啓曰, 新除授副摠管洪奭周, 時無職名, 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何如? 傳曰,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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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奭周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兵曹口傳政事, 護軍單洪奭周。 - ○ 洪時濟, 以兵曹言啓曰, 武臣兼宣傳官李大淵除授在外, 過限未上來, 依法典改差,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 卽聞三淸洞近處, 有虎跡云。 故發遣將校摘奸, 則果如所聞, 城內虎患, 極爲驚心, 善放砲手四十名, 將校率領, 另加搜捉, 而亦令禁衛營·御營廳, 竝力行獵, 何如? 傳曰, 允。
- ○ 又以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 三淸洞近處有虎跡, 令禁衛營·御營廳, 竝力行獵事, 自訓鍊都監草記矣。 善放砲手各四十名, 將校率領, 合力行獵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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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廳中軍에 擬望할 사람이 부족하니 外任에 있는 자들도 모두 의망에 올릴 것을 청하는 摠戎廳의 啓
○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 本廳中軍, 今當差出, 而擬望之人乏少, 外任竝擬, 何如? 傳曰, 允。 - ○ 金陽淳, 以義禁府言啓曰, 前承旨任厚常嶺沿投畀事, 承傳啓下矣。 任厚常慶尙道昌原府投畀, 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 依例發遣府書吏, 押送配所, 何如? 傳曰, 允。
- ○ 負罪臣金載瓚疏曰, 伏以臣, 事君不誠, 至情未格於聰聽, 爲子不肖, 一言未副於存沒。 今以十年遂初之願, 將作一朝打乖之人, 情迫到十分, 勢窮到十分。 前後附奏, 實出於斷斷血衷, 不容有一毫飾辭。 竊自附於必孚之誠, 而恩諭荐降, 責勉彌掣, 苦忱便屬於例讓, 迷執自歸於牽强。 平生之所發願者孝, 而今則孝無可施, 所自期者忠, 而今則忠無所資。 三綱之重, 二倫都虧, 俯仰高厚, 此何人斯? 噫, 臣十稔在職, 居未嘗一日忘痛, 進未嘗一日忘退, 而只以初筵成就之敎, 信如金石, 奉爲準的, 庶可以收之桑楡, 得免爲判作兩截之人, 鏤骨刊心, 計日如年。 惟俟聖上成終之恩, 及至丙子夏體諒, 卽所以成就臣身, 而當日之敎, 於是始申矣。 臣之所成者至情, 所就者微諒, 而使臣身得有今日所成就者, 是殿下, 必信如綸之言, 不奪匹夫之情, 竟許一遞, 曲加再造之至德盛恩也。 臣於丁卯冒膺之日, 雖不得固守初心, 獲遂至懇, 而今旣成就得初心至懇, 則中間閱歲之少多遲速, 固未必較論, 而一則成就之恩也, 二則成就之恩也。 藉此入地, 父子相見, 方可以有辭於泉塗, 無負於幽明也。 今若於成就之後, 旋又破壞, 則前則尙有期於復伸, 今則更無路於自新, 仍作終此生得罪名敎之人, 瀉萬斛而不可更滌也, 轉百劫而不可復完也。 此臣必辭之義, 比諸年前初拜, 不啻加幾重鐵限矣。 人或謂以當初誓墓, 出於輕遽, 臣亦不以爲不遽, 而旣告矣, 不可追也, 旣誓矣, 不可渝也。 一言爲質, 永不二三者, 卽誓也, 與人胥誓, 尙不可改也。 況子之於父, 而若使處滾急則改之, 遇事會則改之, 是食言於父子存沒之間, 是豈臣所忍爲者耶? 人或以義分責臣, 而臣則以爲喪身而欺親, 出而承君命, 則由臣身而朝廷爲辱, 聖德爲累, 天下後世, 亦當議其世矣。 此果爲義分之所當然者乎? 追贖已毁之身, 永保自守之心身心於國, 生死於國, 以不報爲報, 上以有成物之仁, 下不失守株之義, 卽古人所謂義也分也。 臣之劃在方寸, 自期自勉者, 亶在於是耳。 今若器破而不得復全, 水覆而不得再收, 竟使之兩負家國而止, 則是乃日月有遺照, 天地有餘憾, 而大有違於我殿下作成陶鑄之功也。 臣雖無似, 亦豈忍爲是哉? 噫, 喜爵祿而畏鈇鉞, 卽生民恒情之所同然, 而臣獨自犯死罪, 甘就死地者, 蓋出於私焉而彝倫有關, 公焉而義分爲重, 斷無以自今日擺棄無餘故耳。 殿下天只何不惻然垂恤, 劃賜一兪乎? 至若向後人言, 言出諫官, 名登白簡, 其所聲討, 至嚴且重, 乃謂以無憂國愛君之心, 有孤恩負國之罪, 以致主威不重, 王綱不振, 又以臣分世道, 爲聖朝憂虞, 三尺之典, 直擬以嶺海。 噫, 四維之重, 大有關乎治道汚隆, 而況大官進退, 爲朝野所表準, 今乃自托無辨之義, 仍據遭言之地, 揚揚如無故者, 歷觀古昔, 豈或有是, 而後之視今, 將以爲何如時也? 卽此而臣之去就, 尤豈容擬議於今日哉? 臣身伏犴狴, 罪合斧鑕, 而尺疏叫閽, 尤增無憚之誅, 而不如是, 則覆盆之情, 無以上暴。 不得不冒萬死仰號, 亟降威命, 以嚴邦憲, 千萬泣祝。 臣無任云云。 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 縷縷切苦之言, 予亦爲卿悶然。 苟可捨卿, 豈或相强? 百爾思量, 今日捨卿不得, 則於是乎權輕重於公私緩急之間, 必欲藉卿之宿德, 維持此艱棘板蕩之勢, 向諭之勉卿以不潔其名, 告卿以遂初之期者, 予之望卿爲卿之心, 良亦曲至, 而卿乃不諒, 一直牢拒, 予焉得無憾乎? 卿其更思, 至於人言, 不經無理, 無足介意。 然予於近日, 反覆思之, 則其疏之出, 由予不明, 而其時又未有快示堲讒之擧者, 亦予之不明也。 卿之冞引, 毋或不在於其言, 職在於予乎? 由前則敷心如彼, 由後則知過如此, 卿其不可以許我乎? 卿終不肯變動於此, 則予又有所思, 玆先告卿, 嘗聞古昔盛際, 亦或有似此之盛事, 予雖致侑於先卿, 而丐卿之出, 不致卿則不休也。 予雖寡昧, 寧爲無實之言也? 予言及此, 思亦竭矣。 卿其諒之, 玆遣宗伯, 往宣此批, 卿須怳然而悟, 幡然而起, 卽日上來簉朝, 以幸國事。 仍傳于朴台壽曰, 此批答, 遣禮曹判書, 馳往傳諭于領議政, 仍與偕來, 偕來亞卿則上來事, 分付。
- ○ 八道儒生幼學申錫珩, 進士李日容·洪秉綸·李亨觀·李會九, 幼學李源豐, 進士金履慶, 幼學李錠·金濟翼, 生員李秉奎, 幼學申錫觀·趙在英, 進士李克永, 幼學尹濟·李宋奎·申錫龍·洪在潤·李昌載, 進士金濟民, 幼學李栢秀·黃基宅·尹溟·李顯文·李鎕·洪秉性·沈能鈺, 進士黃𥞵, 幼學兪杞柱·李顯謨·任泰濟·李鎤, 生員宋象純·趙鎭性·李顯永·姜台煥·李桂秀·金敬喜·李源天, 進士韓毅鎭, 幼學李夏永·白東圭·許鳳老·任五常·洪櫓·吳弼常·白東逑·南泂, 進士李鍾九, 幼學權思尹·李正倫·李仁逵·權中本·金鉐·李在絅·洪孝燮·李奎采·崔鎭奎·徐晩淳, 進士韓用協·朴在參·鄭澤斿·任轍常·李正誼·安光晉·任百應·閔序鏞·宋祥彙·李愚·沈能萬·李鎭德·李厚璥·沈昌浩·朴來慶·申錫一·徐挺輔·朴春壽·元檼·徐繼輔·申錫周, 進士李近源, 幼學朴命壽·金鏽·洪鍾八·沈宜孫·申錫五·南翊來·尹洙·沈能集·李源益·張顯翼·趙在參·李容九·金錫淳·李濟晩·朴亨壽·柳觀一·兪宗源·金學根, 進士洪殷燮, 幼學權好仁, 朴宗晏·玄性祚·咸羲轍·呂東翊·金魯曾·尹泂·愼師一·李晩善·沈景鎭·金載完·兪逵煥·李日憲·李海錫·柳之習·金禹鉉·申用休·韓敬裕, 進士李載懿, 幼學閔致厚·魚在亨·李義濬·兪敬柱·李光龍·徐有命·趙彝和, 進士趙鎭晩, 幼學金箕巖·權漢履·金載璟·朴寅煥·白東鎭·朴殷壽·李準·魚命羲, 進士李天載, 幼學朴洪壽·金亨相·李集淵, 進士李記城, 幼學金應鉉·李台勉·黃仁爲, 進士閔範大, 幼學李圭晉·金有根·朴益壽·金汝淳·李冲永·兪奭柱, 進士李審規, 幼學金直鉉·徐有浩·黃勉會·金炳斗·李時鼎, 進士李寅協, 幼學金業淵·吳致樂·金一淵·李好謙·洪秉泰·李得元·金履鍾·李善謙·南公宇, 進士權復仁, 幼學徐有根·成在亨·李培秀·申命完, 進士金興根·尹滉·金載晉, 幼學崔永膺·任泰瑜·金學成, 進士李允愚·申錫華, 幼學李殷祜·李根友·金一淳·尹經烈·李寅淸, 進士崔日昌, 幼學韓善裕·李時學·徐相奎·鄭溆·南敬采·尹綱烈·徐鉉輔·趙然明·李象中, 進士金時根, 幼學鄭麟和·宋欽·李觀初·李愚淵·徐鴻輔·鄭澤友·權五應·徐象輔, 進士姜元會, 幼學安應吉·具允祖·姜昌會, 進士金漢淳, 初學沈宜敬·愼永龜, 進士金爀淳, 幼學尹維烈·辛養善·尹克善·李圭復·閔養善·金晉根, 進士閔致協, 幼學吳致聞·李載毅·尹趾善, 進士金明喜·李寅弼, 幼學宋在義·李時豐·權一源·趙雲璧·李八淵, 進士權永圭, 幼學李興緖·趙雲紹·沈能一·權中祐·李時觀·徐健輔·朴齊顯·安光爀, 進士李度心, 幼學尹道善·申錫夔·李㽥·徐緯輔·趙存源·李樹敏·柳相東, 進士申在念, 幼學徐甲淳·李畹·徐相東·洪羲泰·申在彦, 進士申在東·李疇·孫冕周, 幼學徐瀅輔·安弘善·金在晉·申命浩·安文壽, 進士鄭世臣·李樂重·李集重, 幼學郭容默·李晩祿·徐舜輔·李民世·崔在新·沈魯慶·徐覺淳, 進士李根五·趙德洙·趙在佑·趙然大, 幼學沈氣浩·宋南圭·李文植·權羲仁·閔致用·成樂祖·李明允·沈宜德·朴謙源·金儒容·徐晃輔·李光輔·金在爀·魚在觀, 進士南履獻·李漢明·李箕樂·申羲朝·李昇徽·柳溆·李百淵·李羲書·金鍾序, 幼學朴天浩·李晩容·金天根·徐麟淳·李羲八·趙基亨·方箕準, 進士金錫載·尹致舜·張禹汲·兪伯煥, 幼學李之秀·尹致善·李廷五·閔景熙·趙成鎬·白師殷·安光學·李源逵·朴芹源, 進士金尙履·安柱完·李時奎·權常顯·金銈·朴熙豐, 幼學蔡祚永·盧應中·李孟浩·申錫元·任錫璋·李一浩·李義喆·成宗柱·申光五·崔著範, 進士沈能大·姜鳳周·金在華·李廷簡, 幼學金啓源·安澈·李光逵·金榮淳·金義益·康錫弼·蘇必榮·魏逌吉·朱弘寬·盧重厚·申冕周·玄商祚·金履柱·李道載·崔永同·申在義·柳應基·朴信源·高敬一·朴泯壽·宋益恒·李錫溥等疏曰, 伏以朱夫子, 論孟子經正民正之言, 極贊其功, 譬之於內修外攘, 而至曰, 正學之不明, 由於眞儒之不尊, 眞儒尊然後正學明。 又論泗水侯孔鯉, 獨未從祀於聖廟, 爲嚮來禮官一時之失, 而申請從祀, 謂宜列在沂水侯之前。 臣等於此, 竊嘗欽誦, 而有所興感。 仍伏念正學之明不明, 旣是斯文莫大之事, 眞儒之尊不尊, 亦係朝家切急之務。 矧乎國之大敎, 祀賢爲重, 玆敢干冒屢瀆之誅, 相率申籲於嚴廬之下, 惟聖明察焉。 噫, 正學者聖人之道, 眞儒者聖人之徒也。 故修聖人之道, 而爲聖人之徒者。 生則依歸於聖人之門, 沒則從祀於聖人之廟, 眞儒於是乎尊, 正學於是乎明。 蓋自朱子歿而吾道東, 眞儒輩出, 正學相傳, 有若先正臣文成公李珥, 文元公金長生, 文敬公金集, 文正公宋時烈, 文正公宋浚吉是已, 而文成·文元曁兩文正皆入聖人之廟而配食之。 獨金集之歿, 今殆二百年所, 而未蒙朝家之崇報, 迄爲斯文之缺限。 玆非眞儒之未盡尊, 正學之未盡明者乎? 臣等謹按金集卽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之子也。 胚胎前光生而絶異, 淸通明睿, 默契道體, 纔能學語, 以措豎口曰, 此中字也, 是乃聖人所謂不偏不倚, 無過不及, 精一允執, 位育極致。 蓋無一不本於這一箇中字, 有似朱夫子演易本義之工。 實肇於沙上畫卦之時, 文元心奇之, 稍長得先正臣文成公李珥傳授旨訣於文元詩禮之庭, 以之而節次根基於朱夫子敬義夾持。 誠明兩至之域, 其於嚴心法大規模, 固已箚定脚跟, 而德性謙畏, 門路正大, 常自謂爲學, 要須言行一致, 動靜無間。 遂以愼獨二字, 扁其齋居, 顧名思義, 夙夜存省。 此實平日燕申, 戒謹恐懼, 毋自欺而愼其獨, 終始於中字上, 做得恁地工夫, 而有人不及知之妙, 逮乎文元之歿也。 繼述志事, 發揮禮學, 成就賢德, 友翼聖道, 如喪禮備要之校正而刊行, 疑禮問解之彙輯而續成。 皆其纂述嘉惠之大者, 而又於五禮參酌編進, 一王之治謨, 群聖之制作, 昭布旁達, 統宗歸極, 包括于百家, 程章乎萬世。 王朝士庶冠婚喪祭之儀, 自此煥然復明於世。 門人宋時烈·宋浚吉, 以其所嘗事於文元者而事金集, 一如文元在時, 得以卒其業而傳其道, 參差承學, 爛熳同歸。 上自文成·文元, 下至兩文正公, 先後陞配, 竝腏文廡。 蓋觀於此, 金集之實爲眞儒之嫡傳, 正學之宗主可知, 而自我列聖朝四百年名賢大儒以來, 未有若是之盛者也。 是其金集道學德業也, 優入聖人之門, 得參聖人之位, 當配聖人之廟者。 固自章章如此, 而至於出處之光明, 事功之磊落, 尤有建天地而揭日星, 質鬼神而貫金石者。 粵在仁廟丙子之亂, 亟與同志糾合義旅, 方將北上勤王, 俄聞媾成, 遂入都進慰, 痛泣還山。 逮我孝宗大王, 秉春秋之大義, 抱薪膽之至慟, 慨然有復雪之志, 木馬鐵杖, 窹寐賢豪。 于時金集首先應聘, 契合消融, 不啻魚水, 而文正公臣金尙憲, 亦以元老復入。 先正臣宋時烈·宋浚吉, 一時彙征, 皆視金集進退, 以爲去就, 孝廟亦知金集之爲士林領袖, 義理主盟。 金集感激恩禮, 思欲殫竭忠義, 知無不言, 言必切中, 有曰天下之大本, 殿下之一心也。 又曰今日之急務, 振紀綱嚴宮闈, 用賢良恤民隱也。 又曰爲治之道, 在於得人也。 凡此數言, 皆所以明天理正君心, 用人才固邦本, 先致內修之實, 以爲外攘之本。 如朱子所論孟子之訓者, 而孝廟虛心開納, 將有朝暮非常之擧。 不幸金集, 竟以時議不合, 浩然決歸, 仍不復起, 群賢奔迸, 大計瓦解, 孼臣媒亂, 六使北來。 嗚呼, 天之生大賢, 固不數數, 而旣生之於有爲之時, 卒致之於無成之地, 千載之下, 豈不爲志士仁人之所以崩心而痛骨者乎? 雖然君子之道, 所過者化, 所存者澤。 今去金集之世已遠矣, 而環東土數千百里凡有血氣秉彝之天者, 咸知眞儒之當尊, 正學之當明, 義理之當守, 出處之當審, 伊誰之賜也? 肆昔先正臣宋時烈之誄文, 有曰天生先生於我東, 使之任繼開之責, 又嘗語人曰, 千百代之下, 文廟從祀, 舍先生而其誰。 亦粵我寧考正宗大王, 學冠百王, 統接千聖, 而嘗於文正公臣金麟厚從祀文廟之後, 以未能竝擧金集, 有尙今介介于中之敎, 先正之正論, 已自律尺於斯文, 而何況大哉王言, 炳烺窮宙? 可謂質無疑而俟不惑, 卽其當配未配, 致歉於聖意者, 有可以仰認其萬一。 惜乎當日朝野之間, 何無一人對揚其淸議, 而反以父子竝享, 古無其例爲言, 便若有取舍存拔於其間者然。 自此以後, 一種議論, 根據此說, 終始漫漶。 噫, 其異矣。 父子竝享古無例之云, 今若只以尼·思祖孫, 明·伊兄弟文廟已行之例言之, 則可謂他無父子竝享之人, 而祖孫兄弟旣皆竝享, 則父子竝享, 寧獨不可? 況朱夫子·南康申請, 明白鄭重, 自泗水而上之, 固父子也。 自泗水而下之, 亦父子也。 由上由下, 父子則同, 是其一門一堂, 儘爲祖子孫三世, 夫豈不義, 而朱子言之耶? 如以朱子爲不足法則已矣。 不然則朱子申請, 顧不可爲今日倣行之明證乎? 至於事係重大今姑置之八字, 臣等愚迷, 終莫之曉, 事苟是也。 今可爲之, 事苟不是, 後亦無爲。 事之重大者姑置之, 事之輕小者不置之。 其亦異乎朱夫子·南康申請之本意, 而今日姑置, 明日又爲姑置, 抑將更待何時? 方得準成了也。 嗚呼, 顧今太陽中天, 大化休明, 而眞儒則不尊, 正學則不明, 朱子之道亦衰矣。 伏願, 殿下超然遠覽, 穆然深思, 仰念體寧陵述先朝之道, 俯察尊眞儒明正學之事, 亟命有司, 特施先正臣文敬公金集從祀文廟之典, 以光聖德, 以幸斯文焉。 臣等無任云云。 省疏具悉。 聖廟從享, 至爲重難, 不可遽議, 爾等退修學業。
